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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巴塔耶视阈下艾丽丝·默多克的色情化书写* ——以《独角兽》为例

更新时间:2016-07-05

20世纪英国小说家艾丽丝·默多克(Iris Murdoch,1919—1999)的小说由于其深刻的哲学内涵和伦理深度受到评论界的高度赞赏。但是,也有一些研究者认为默多克的很多小说“视域不够宽广,只是局限于描写一小群中上层社会闲散放荡的男女,以及他们的婚姻、性爱,特别是三角恋爱等复杂的两性关系”。[1]这种批评注意到了默多克的小说对于色情问题的关注,但却是站在世俗的色情层面来关照的。这种色情指的是那种旨在刺激读者的性兴奋而未经过审美处理的不厌其烦、漫无边际的各种性行为的描写。从本质上来说,色情是对身体、性和人类关系及精神的玷污和亵渎。它是对陷于空虚的、空洞的无生命力的存在状态的麻木迎合和取悦。[2]默多克笔下的色情绝无低俗的色情的内容,而具有特殊意义。如果从法国小说家、思想家乔治·巴塔耶(Georges Bataille,1897—1962)对于色情书写来理解,就可以发现,默多克在写作中所显示的色情化有着显著的哲学意义——表现一种对于理性、秩序以及各种奴役力量的否定和颠覆,甚至是一种通过释放人的原性欲望,让人超越世俗社会并临近神圣的存在。本论文将以《独角兽》(The Unicorn,1963)为例,从世俗社会对人的异化和色情对人之“根”的回归来分析默多克小说对物化世界的深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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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而言,色情主要指涉性行为本身,所以长久以来成为文明社会的避讳对象。但是在巴塔耶这里,“色情是性,但不仅仅是性,是被改造的性和被改造的‘自然’”。[3]色情本质上地表征了一种社会关系,它表现为非正常的越界行为,它与正常夫妻的“获取”(acquisition)不同,它讲求“耗尽”(consummation),它“将过剩的能量用于非生产性目标,而这部分能量是注定要‘损耗’或‘丧失’(la perte)的部分”[4];它追求享乐,“一种极端的快乐”。[5]在巴塔耶看来,人的动物性是人的第一重生存状态,但这种状态在人由原始人或人的幼儿阶段逐渐进化到具有社会性特征的文明人时就消失了,因为“世俗社会”或“人化社会”是一个“生产的社会,即实用的社会。一切没有用的要素都排除在社会的同质部分之外”。[6]世俗社会中性也是一种经过计算的“获取”行为。但是,人的兽性或者说动物性会总是潜伏在焦虑的社会化的人的身体之中,这种焦虑就会带来两种相反的非功利的发泄性的耗费,色情即是释放隐蔽的有违社会要求的欲望中的一种。但是此时的色情与人最初的动物性不同,它克服了焦虑和虚无,呈现出主客体的一种新的融合,人与其自然性的一种新的和解。因此,色情是一种颠覆僵化理性的匮乏性力量,它是人的一次神性飞跃。

巴塔耶意义上的突破禁忌的色情写作也是默多克的类型化的小说写作特点之一。如在《沙堡》(The Sandcastle,1957)中,已婚的男主人公威廉·莫尔与女画师雷恩·卡特偷偷摸摸地婚外热恋,莫尔的妻子南恩与他们的好朋友蒂姆之间冲破婚姻和友谊的屏障的激情即显著的色情。在《独角兽》中,七年前,已婚女子的汉娜与皮普通奸,汉娜的丈夫则一边到处追逐女人,一边又抛弃既定的同性恋情侣吉拉尔德去追逐新的男伴。七年后,曾想帮助汉娜逃离盖兹城堡的杰姆西早已成了吉拉尔德的同性恋伙伴;新来的家庭教师玛丽安对吉拉尔德和杰姆西不同程度地怀有情欲,但最终和未婚男子丹尼斯在石楠丛中行夫妻之实;艾菲汉为了梦中情人汉娜而来,结果却等到了汉娜和吉拉尔德发生性关系,汉娜从此由纯洁女子变成彻底的娼妇。在《意大利女郎》(The Italian Girl,1964)中,男主人公爱德蒙对侄女弗洛拉充满乱伦的情欲;爱德蒙的嫂子伊莎贝尔与爱德蒙之间纠缠着暧昧不清的关系;爱德蒙的哥哥奥托早与伊莎贝尔分居,他几乎纯然动物性地与看起来神经不正常的犹太女人爱尔莎在小阁楼上声色犬马、纵情享乐等。这些都再现了有违社会道德的“不正常”关系的复杂现实。在《黑王子》(The Black Prince,1973)中,男主人公布拉德利·皮尔逊一边与好友阿诺尔德·巴芬的妻子蕾切尔的之间的爱情不清不楚,一边又爱上了蕾切尔的女儿朱莉安,一个比他小30多岁的女孩,并与之有了乱伦的肌肤之亲。而就在他与这对母女纠缠在一起时,布拉德利还同前妻克丽斯蒂安藕断丝连、难分难舍。在《大海啊,大海》(The Sea,the Sea,1978)中,男主人公查尔斯·阿罗既流连于以莉荠·切尔、罗西娜·范布尔为代表的身材曼妙的旧情人,又与记忆中的昔日的纯情恋人——现时已为人妻——的玛丽·哈特莉·史密斯牵扯不清……这些小说从不同角度展现出色情的越界魅力,它们是被理性压抑的生命的声音,不断冲击着道德伦理的理性之门。

《独角兽》作为默多克的重要代表作之一,在色情书写上有着强烈而丰富的表现,该作品的中文译者邱艺鸿便提到其中“人物之间的性爱关系宛如万花筒般变化多端”。[7]这部作品对于显示默多克色情书写的个性与意义都有着较为突出的代表性,也能为这一问题拓展出更多的解释可能,让我们更好地理解默多克小说的多重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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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塔耶视域下,色情构成了一种对于异化的对抗力量。这在《独角兽》中就获得了直接的表现。异化是指人偏离的人的本性,或者人性要素失去了平衡。建立在理性原则基础上的现代社会,各种功利主义、拜物观念渗透于婚姻伦理中,构成了对人的异化。19世纪的巴尔扎克或20世纪的卡夫卡等作家都已经对这些问题进行过深刻批判。但是,通常而言,他们批判的基础在于他们认为婚姻家庭本身的美好、和谐和非功利的。对巴塔耶而言,婚姻表面的温情脉脉掩盖不了其功利的根源和色情事实。结合《独角兽》中唯一的一个婚姻家庭——汉娜和彼特的家庭——来看,不论是婚姻对色情的转化或暴露,还是婚姻本质上的交易关系,都与巴塔耶的思想是一致的,它们共同反映出理性社会的婚姻关系对人的生命的消耗,这种婚姻关系本身就构成了人的异化处境。

在巴塔耶的思想中,婚姻的色情内涵包括两个方面。其一是避开乱伦的禁忌。通常而言,某婚姻关系中存在的俄狄浦斯情结或菲德尔情结的存在都是色情的表现。所以,人们认为“性欲本身会有某种如此肮脏、如此危险、如此模糊的因素,人们接触它的时候无法不加倍警惕和转弯抹角”。[8]为了减少乱伦的可能,一个女子将由其所属的某个亲人(父亲或兄弟)以礼物的方式(类似于宗教献祭)转赠给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其二是婚姻掩盖了色情,但不等于性欲的灭除。一般而言,在女子的被转赠中结成的“婚姻取得了习惯的意义,习惯削弱了欲望”。[9]但实际上“习惯不一定与性活动的强烈程度对立。它有利于彼此的和谐与心照不宣”。[10]从巴塔耶的视角来看,汉娜和彼特的婚姻和其他所有的婚姻一样,具有色情的暧昧性,只是色情成分本也可能被古老的婚姻模式掩藏:彼特是汉娜的表哥,他属于汉娜母亲的家族,但是是她家庭之外的一个男人;汉娜还很小的时候,她被她父亲以婚姻的形式转赠给了彼特。但是,打破古老婚姻的预期的是,这段婚姻关系中的性欲并没有按照婚姻“习惯的意义”,呈现隐蔽和沉默的状态,以配合“一切‘坏的’‘卑下的’‘污秽的’‘不能同质化的’‘主流价值之外的’东西,诸如超自然力量、禁忌、身体的排泄物、色情、暴力、疯癫等都被当作异质性的因素被加以抑制、缩减和排出”[11]的原则。相反,汉娜和彼特的性欲以一种超越婚姻界限——或者说理性界限——的形式,以喧嚣的姿态出现:汉娜爱上了皮普,婚内出轨,与皮普通奸;彼特忙于追逐别的女人,玩腻性奴吉拉尔德后又去寻找新的男性猎物。可以说,汉娜和彼特的婚姻完全颠覆了婚姻在世俗社会的遮羞用途,它再现了婚姻习俗产生之前人的最直观、最强烈的本能。而这种本能表现正是对世俗伦理和被异化的人性处境的对抗。

《独角兽》不仅显示了色情的对抗力量,并且在这一对抗之外,还显示出色情可能性的自我拯救机遇。这一机遇就是色情耗费的实现。“耗费”(dépense)是巴塔耶理论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的概念,是指非生产性的消费或消费的非生产性形式。这种耗费,在传统的经济学观念下,被当做是“浪费”。巴塔耶认为这是传统较为狭隘的有限经济学的功利主义观念,如果站在更完整的“普遍经济学”的视野下,耗费打破了等价交换、追求利益的资本逻辑,却回归到人性本原的价值场域中。色情与艺术一样都属于耗费的一种,可以超越功利化的生存处境,回到人的自然本性中。所以,色情就构成了这一超越现实伦理的可能。在默多克的小说中普遍存在的崩溃的婚姻提供了批判理性社会的伪善、功利和麻木的突破口,而其中凸显的以色情为代表的“邪恶”力量的天然存在,则彰显了耗费性的生命存在所具有强烈的光彩。对于后者,《独角兽》即典型的例子。鉴于同性恋和未婚男女野合对颠覆世俗社会的巨大力量,这里仅以同性恋者吉拉尔德和杰姆西的性关系、未婚男女玛丽安和丹尼斯的性行为为例加以分析。

默多克的小说中的同性恋关系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邪恶和丑陋,相反地却具某种和谐性。《独角兽》中吉拉尔德和杰姆西的性关系即如此。吉拉尔德和杰姆西的激情,小说借贴满了杰姆西房间的照片展现出来:“每一张照片都展示出吉拉尔德·司各脱:吉拉尔德很严肃,吉拉尔德正微笑,吉拉尔德骑着马,吉拉尔德在走路,吉拉尔德穿着衣服,吉拉尔德身无寸缕,吉拉尔德竟然摆着一些古怪的姿势……”[18]这些照片,首先从数量上看,反映出的是杰姆西对吉拉尔德的疯狂迷恋。其次,从吉拉尔德的阳光、美好的等外观来看,也是极具色情味的。巴塔耶谈色情和美的关联时说:“人们公认,在漂亮条件下裸体可以激起欲念……完全的淫秽并不撩人,一个年老色衰的裸体女人让大部分男人望而却步,如果说她淫荡而不撩人,那么一个漂亮女人的裸体半遮半掩的淫秽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激起欲念,这个条件是她淫荡,她让人焦虑但不让人窒息,她的兽性不超过一种厌恶的界限,美使得这种厌恶即可以忍受又令人着迷。”[19]假如这些照片全是对吉拉尔德性器官赤裸裸的呈现,那么可能会显得淫秽,但是令人疲乏和厌恶,而失去色情的撩人的特质。假如吉拉尔德没有壮硕的身材,多变的外表,非凡的气质,而是外观丑陋,那么这些照片也不足以具有色情的力量。然而,这些照片就是艺术化地将一个美丽的对象以自然人的方式呈现出来的。因此,即便是着装的照片,在欲望者眼中,其色情性与裸体无二致。因为裸体的色情性可以转移到具有恋物癖意味的其他对象上,因为在如此迷恋吉拉尔德的杰姆西眼中,可能任何有关于吉拉尔德的东西,都能令他“想起色情的形象和隐秘的感觉”。[20]同性恋在传统理性的观念中是丑陋的,但是通过这些美好的照片,该小说将杰姆西隐蔽的欲望以辉煌的面貌呈现出来。它突破了“不正常”的情欲的被遮蔽和不在场,显示出色情的越界姿态。

《独角兽》中不仅有同性恋故事,更有普遍存在于异性间的性关系。其中,玛丽安和丹尼斯在鲑鱼池边的性行为,直接凸显了色情对抵制压抑的理性社会和回归人类之根的巨大作用。小说对色情场面的描述:“她……笨拙地向前凑了一点,她吻了他的嘴唇。”[21]“现在情感的激流涌来。”[22]“她开始爱抚他的头,她将她的手滑到他的脸颊和脖子上。她解开了他衬衫的最上边的纽扣,让她的手向内滑。他浑身颤抖。”[23]“他……把手臂搭在她的颈前,使她倒进石南丛。”[24]“她的欲望变得深切、安静和庄重,仿佛来自沼泽的某些东西,某些没有敌意但很古老的东西,悬浮于他们,主持这场仪式。”[25]“他开始笨拙地摸索她的裙子的领口。……后来,很久以后,当他的黑影在她那来回移动,她看到头顶的星星……”[26]未婚男女的性行为,从传统意义来说,是非常丑陋的。但是默多克对玛丽安和丹尼斯这种有违道德的性行为的描写却显得非常纯洁,似乎它具有某种神圣性。从巴塔耶的视角来看,玛丽安和丹尼斯的性行为首先是人的动物性欲的自然释放。因为,在巴塔耶以欲望为张力的思想线索中,人的动物性是原初欲望,随后被文明否定,而兽性(色情)则潜伏在世俗社会中,它无法遏止和截断,只会以强大的力量突破人性化的性,回到一定程度上的兽性之上。因此,在这段性行为进程中,丹尼斯会说他们“像动物的交配”[27],而玛丽安则回答说:“我们就是动物。”[28]其次,玛丽安和丹尼斯的性行为确实具有某种神圣性。因为,在色情对文明的否定中,又并非纯然只回到兽性,因为兽性若失去了文明社会特有的羞耻感、恐惧感和禁忌感,就失去了欲望的张力,而只有纯粹的盲目的欲望本身。因此,在巴塔耶的这条回归欲望的思想线路上,色情除了包含原始的动物性之外,还必然包含着一种反抗理性禁忌的强大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和宗教的献祭一样,是非功利性的耗费,以耗费为起点和终点。因此,玛丽安在其性行为过程中会感知到“很古老的东西”主持她们的这场神秘的性“仪式”。

基于生产性原则的文明虽然是对性欲的一种否定和提升,但是理性要求“把一切性快感都纳入婚姻结构之中”[17]时,理性的功利性就走到了极端。此时,它呈现出的就不是和谐,而是对人的纯然的压制和盘剥,是对人的直接异化。因此,汉娜和彼特的婚姻是纯然悲剧性的,而且这种悲剧很难止损——在汉娜被囚禁了7年之后,以汉娜和彼特的双双死去为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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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身体僵了僵,但她还是硬着口气说:“你这是干啥啊,多大的姑娘了,让人看了笑话,赶紧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做饭。”

当然,需要注意的是,汉娜和彼特的婚姻除了揭示出婚姻原初的暧昧性外,它还揭示了世俗社会以经济和理性原则建构色情关系本身的弊端。在理性社会中,“‘对生产及扩大再生产有用的事情’被置于最优先的位置,成为事物及人的尺度;‘合理化的思考’‘理性化的判断’‘合目的的谋划行动’等成为价值评价的标准”。[12]而汉娜和彼特的婚姻正是符合理性标准的结合。“汉娜·克里恩-史密斯是一个富有的女人,曾是这个地区的地主家庭的一个富有的女孩,自身就富有。比如这个房子,这几英里的土地都属于她。她非常年轻就结婚了,嫁给了她的表兄,彼特·克里恩-史密斯”[13],而彼特是“一个富有的年轻男人”。[14]在这种强强联合的婚姻中,一个富有的女子嫁给一个富有的男子,可以保住他们的阶层地位和她本身的财富,是非常划算的理想婚姻。但是,这个完美婚姻,却将彼特和汉娜推入长久的不可逆的悲剧当中——彼特和汉娜婚后不和,大打出手,彼特致残后远走美国,汉娜长期被彼特囚禁在盖兹。可见,理性婚姻虽然带来经济上的收益,却也带来了原始的暴力。而汉娜为逃避毁灭性的婚姻灾难逃回娘家,但是因为她嫁的“那是她表哥,家庭是强大的东西”[15]的原因,“她父亲不会收留她。他将她送了回来”。[16]从汉娜的父亲将汉娜无情地送返的行为来看,家庭经济和虚荣颜面这种在19—20世纪诸多作家那里被猛烈批判的狰狞的冷酷的理性文明在默多克这里再一次被推到读者眼前。与一般的表现理性对人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的小说有所不同的是,它弱化了理性异化人的过程,而强化了异化的结果:汉娜成为一个备受瞩目的不正常的女人。而该小说中汉娜后来的歇斯底里以及最终的以暴制暴,均被压抑的个体是对世俗婚姻和吞噬人性的物质理性的疯狂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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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耶的思想中有两条路径不同的超越世俗社会的路径,一条是宗教,一条是色情。与宗教的路径相反,色情的“脱离路径是向先前的自然性和动物性充满矛盾地逆向回溯,这种回溯是向下的,它适应于对动物性的直接冲动以及它们所体现出来的不洁、肮脏和巨大欲望”[29]。从《独角兽》中可以看到,无论是直接或间接的色情刻画,还是同性或异性间的色情描写,陷于情欲中的人都抛开了世俗社会的沉重枷锁,沉醉于对自然的回归之上。这种性的回归以一种喧哗的姿态显示了自身的强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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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多克自称是一个强调回归传统伦理之善的小说家,但是其《沙堡》《独角兽》《意大利女郎》《黑王子》等一系列作品却明显没有批判各色各样的色情化人物。这些色情化的内容在默多克小说中以无法遏制的神秘的异质性身份,以喧嚣的魅惑姿态有力地颠覆了理性化的世俗社会。默多克小说之所以一边呐喊传统道德的回归,一边又存在颠覆传统的色情写作,主要原因应该在于她和巴塔耶一样,看到了从柏拉图以来——特别是资本主义发展以来——以最大限度的攫取和占有为宗旨的理性和科学对世界和人的生存造成了毁灭性影响。色情是被异化了的人和社会的一种自然回归。

[1] 王雅华.超越女性话语,走向“无我”境界——艾丽斯·默多克小说的美学追求,兼论《在网下》[J].外国文学,2006(4):83

[2] 陈文雄.论色情文学畅销的文化背景和社会原因[J].海南师范学院学报,1990(4):40

[3] 汪民安.乔治·巴塔耶的色情和死亡[J].读书,2004(2):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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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12] 程党根.巴塔耶的“圣性”欲望观[J].南京社会科学,2006(6):58,5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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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10][19][20] 乔治·巴塔耶.色情史[M].刘晖,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106,106,106,125,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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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米歇尔·福柯.性经验史[M].佘碧平,译.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431

[29] 汪民安.巴塔耶的神圣世界[J].国外理论动态,2003(4):44

阳幕华,
《北方工业大学学报》2018年第1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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