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全的杂志信息网

论陀思妥耶夫斯基文学作品中的“民族疾患”

更新时间:2016-07-05

“现在请您再给我念一段……关于猪的事。”

“关于猪……也在这书里……这些猪……我记得,群魔走进猪里,统统淹死了。请您一定给我念念这一段;以后我再告诉您为什么。我想一字不差地记住。我要一字不差。”[1](P804)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群魔》中,通过描写主人公之一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弥留之际要求四处推销《圣经》的索菲娅·马特维耶芙娜念《路加福音》的情节,表达了自己对治疗俄国普遍流行的“民族疾患”的痛苦思考。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治疗俄国普遍流行的“民族疾患”的思考,是一个欧洲文化与斯拉夫文化充满矛盾的复杂过程。陀思妥耶夫斯基始终在西方历史理性主义与俄国东正教信仰、历史与人伦、革命与人道、善与恶的精神困惑中徘徊。正如格罗斯曼所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总是摇摆不定,他常常对生活中一些带根本性的问题作出各种各样自相矛盾的解释。他从来不承认有什么统一的不可动摇的原则。在他的作品中,有两种完全对立的力量在斗争着,他留给后代的遗训有时也是互相排斥的;他可以把德米特里·卡拉马佐夫在谈到可怕而又神秘的现象即美质时所发生的绝望呼号应用于自己的探索:‘这里,魔鬼同上帝在斗争,而斗争的战场就是人心’。”“这种斗争是革命时代引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及其理论上的最高理想同那个时代既不能调和,也不能沆瀣一气。他一生中最大的悲剧也就表现在这里,这种悲剧潜伏在他的世界观和创作的最深处。”[2](P698)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把俄国东正教信仰作为治疗俄国普遍流行的“民族疾患”的良方。因为东正教从来到俄国伊始就一直充当沙皇专制制度的卫道士,东正教教士甚至就是沙皇豢养的“穿袈裟的官吏”。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小说《群魔》中的主人公之一彼得·斯捷潘诺维奇的口宣称:“俄罗斯的上帝已经在‘廉价的白酒’面前甘拜下风了。”[1](P517)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中,通过检察官对阿辽沙的评说,隐晦地表达了自己对传统东正教信仰的失望情绪。他说:“现在还有一个儿子,他还年轻,他虔信上帝,性格温顺,和他的哥哥的阴沉而有腐化作用的世界观相反。他在寻找道路,以便附和所谓‘人民的理想’,换言之也就是那些有思想的知识阶层的理论界人士用这个聪明的名词所称呼的一切。你们瞧,他投奔了修道院。他几乎当了修士。我觉得,他的心里似乎是无意识地,而且那样早期地表现出一种胆怯的绝望。我们可怜的社会里现在有许多人因为怕犬儒主义和它的腐化作用,把一切罪恶都错误地归咎于欧洲文明,于是就抱着这样的绝望心情,投到所谓‘家乡的土壤’上去,投到所谓家乡土地慈母怀抱中去,像受了惊吓的小孩一般,但求在衰弱的母亲干瘪的胸前安安静静地睡一觉,甚至睡一辈子,只要能看不见那些吓唬他们的可怕的东西就好。”[3](P1054)

在幼果膨大期,钙、硼等中微量元素的补充对于提高枣果的品质相当重要。钙肥易在土壤中固定,通过叶面补充能够大幅提高利用率。钙元素是细胞壁的组成成分,能够增加果实表皮的韧性。同时,足够的钙元素有利于体内物质代谢和运转。钙元素能够促进果实质量、硬度及风味的增加,减少裂果及果面灼伤。一般在冬枣幼果期,每隔10 d喷施一次叶面钙肥,可以使用翠康钙宝500~800倍液。

陀思妥耶夫斯基既没有对接受东正教信仰的下层社会贫民,也没有对宣扬东正教信仰的上层社会贵族寄寓改变社会的希望。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中,那些长期接受东正教信仰的下层社会贫民大多只能依赖东正教的虚幻允诺在想象中解脱人生的苦难。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穷人》中年老贫穷的小公务员马卡尔·杰武什金因为同僚的揶揄、欺凌而不敢探望自己忍饥挨冻帮助、接济的一个孤女瓦连卡,谨小慎微地挣扎在神经质状态中,甚至灰心丧气、悲观绝望,惶惶不可终日,以至有一天“喝得醉醺醺的,倒在街上”。 [4] (P73)杰武什金阅读了瓦连卡带给自己的小说《外套》后,却充满希望地说:“如果在结尾的地方作者稍稍改动一下,不要太刺激,变得温和一些,那该多好!譬如说,在人们把纸碎头撒在他的头上这个情节之后,再加上几句话,就说,然而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优秀的公民,同事们不该如此对待他;他服从上司(在这一点上他是榜样),对任何人从来不存坏心,他笃信上帝,死了(如果作者非要他死不可),有人为之哀悼。最好不让这个可怜的人死去,而是写成这样的结果:他的外套找到了,那位将军得知他的种种美德之后,重新让他回到部里,给他提了级,加了薪。这样,您瞧,就做到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4](P72)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里,下层社会贫民中也出现过胆敢反抗社会的人,比如小说《群魔》中的大学生沙托夫。他早期在西欧接受了理性意识与科学思想的影响,后来终于领悟到理性与科学的局限,认为理性不仅不具备分辨善恶的功能,而且混淆善恶界限;科学总是借助拳头解决社会问题。[1](P311) 沙托夫依然希望以东正教的道德信仰消除社会的弊病。他认为俄罗斯民族是整个地球上唯一将用新上帝名义振兴世界和拯救世界,掌握着人生和新福音钥匙的民族。[1](P306) 他坚信“一个真正伟大的民族永远不会甘心在人类中充当次要角色,甚至也不屑充当头等角色,而一定要独占鳌头。”[1]((P313)可悲的是,沙托夫的东正教道德理想既不能抵御虚无主义的思想冲撞,更不能应对无政府主义的阴谋算计,结果在临近分娩的前妻不得不投奔自己、依赖自己的关键时刻,悲惨地死在彼得·斯捷潘诺维奇的枪口下,使失去护佑的前妻与刚出生的孩子皆悲惨地离世。小说叙述者认为:“他是属于那种抱有理想主义的俄国人,某种强大的思想会突然战胜他们,一下子把他们压倒,使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他们从来驾驭不了这种思想,可是却热烈地信仰它,他们就像被压在一块大石头底下,身体被压成了两半,于是后来他们就毕生都在临死前的痛苦挣扎中度过。”[1](P35)格罗斯曼特别强调,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群魔》中描写暗杀沙托夫的场面时,故意突出俄国北方萧索凄凉、寂寞冷落的秋季气氛是为表现这样的思想:“俄国患了重病,所处之时代令人感到绝望,死期日渐逼近。”[2] (P602)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中,那些热衷宣扬东正教信仰的上层社会贵族大多只是在纸醉金迷中或者利令智昏而丑态尽显,或者自欺欺人而蠢像毕露。正如小说《永久的丈夫》中的一个知识青年亚历山大·罗波夫所说:“做一个真正的公民,比做上流社会人士更强。我这样说,是因为在我们这个时代,要指出谁在俄罗斯是真正值得尊敬的人,实在太难了。……人们不知道他应该尊敬谁,这是时代的痼疾。”[5](P603) 小说《白痴》描写娜司泰谢·费里帕夫娜明白了贵族托兹基、叶潘钦将军与秘书笳纳的丑恶交易,拒绝了梅思金公爵的同情,选择了嫁给出十万卢布的商人儿子罗果静,然后当着一群伪君子的面,允诺笳纳尽可从火里拿取燃烧的十万卢布纸币。壁炉里十万卢布纸币熊熊燃烧的光亮,就这样映照出了上层社会贵族的万般丑态:

“母亲呀!”莱白及夫又喊叫起来,又往前闯,但是罗果静拉住他,又把他推开了。

微波质量流量计的微波信号实质上为单频连续波,借用雷达理论和多普勒效应理论,推导出了在微波质量流量计检测排砂管返出岩屑质量流量时微波回波信号的多普勒频率和目标岩屑颗粒之间相对运动速度的计算公式,并结合工程实际对微波回波信号进行了仿真。微波质量流量计检测气体钻井排砂管岩屑质量流量的信号分析可在该研究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展开对回波信号的功率分析,从而得到微波信号计算排砂管返出岩屑的完整的分析结果。

“我们要不要……要不要……把他绑起来?”将军对波奇成小声说。“要不要唤医生……她发了疯,真是疯了!是不是疯了?”

“不,这也许不是完全发疯,”波奇成低声说,他脸色像纸一样白,浑身打着哆嗦,没有力量使眼睛从烧起来的纸包上移开。

斯库特的邻居,慈爱友善的莫迪小姐也起到了引路人的角色。小说里描写莫迪小姐的笔墨不多,但人物形象跃然纸上。斯库特可以和邻居莫迪小姐愉快地聊天,成了忘年交,还可以享用她做的美味蛋糕。莫迪小姐,是独立女性的代表,她勇于向世俗偏见挑战。她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喜欢户外,大自然,喜欢伺候她的杜鹃花。她乐观、性格坚毅,漂亮的大洋房被火烧了,财产几乎毁于一旦,她知道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作为寡妇,没有再婚的打算,拒绝了斯库特叔叔的求婚,不想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她是有独立思想的女性,见解深刻。虽然阿迪克斯在汤姆案件上败诉,但在她看来已经迈出一小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累在我们俄国机体内的一切溃疡,一切乌烟瘴气,一切污泥浊水,一切大大小小的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是的,这个我永远热爱的俄罗斯。但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和伟大的意志将会从天上保佑它,就像保佑那个精神失常的鬼魂附体的人那样,所有这些魔鬼,所有这些污泥浊水,所有这些沉渣泛起、浮到表面上来的、开始腐烂发臭的卑鄙龌龊一定会走出来……主动要求进入猪里去。而且已经进去了也说不定。” [1] (P805)格罗斯曼评价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说:“作者正是通过他表达了长篇小说的这样一个基本思想:伟大的病人痊愈了,摆脱了‘俄国躯体上世世代代’积累起来的一切痼疾。因此在小说中,一反作者原来的构思,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成了这样一个人物,一切情节都围绕着他转动,他不仅是各种事件发生急剧变化的最初起因,而且是各种事件最敏锐、最有先见之明的表达者。在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所作的文学评论中,这个很少被人研讨过的老韦尔霍文斯基,可以作为一个独特而美妙的人物形象——俄国的堂吉诃德而载入世界文学。” [2](P599)陀思妥耶夫斯基还设想将自己构思多年的时代宏伟编年史——《卡拉马佐夫兄弟》写成两部小说。我们现在看到已经完成的第一部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中,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检察官对德米特里的评说,隐晦地表达了自己走出精神困惑的模糊希望。检察官说:“他坐在被告席上,他就在我们的面前。……他和他两个兄弟的‘欧化’和‘人民的理想’相反,似乎代表着地道的俄罗斯,——不是全部的俄罗斯,假使是全部的,那才糟糕哩!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我们亲爱的俄罗斯——我们的母亲,完全是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哎,我们是毫不做假的,我们是善与恶的奇妙的交织体。”[3] (P1055) 德米特里终归背负起了杀父的罪孽,霍赫拉柯娃太太亲自在德米特里的脖子上挂上了大殉道者瓦尔瓦拉骸骨上取下来的银质神像,佐西马长老在德米特里脚前全身俯伏,一丝不苟地叩了一个头。根据未完成的《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二部的一些保存资料,德米特里的弟弟阿辽沙走出了修道院,成为了革命者,参加了谋杀亚历山大二世的活动,走上了断头台。毫无疑问,设想德米特里弑父、阿辽沙弑君的写作动机决不是俄国东正教信仰而是西方历史理性主义。这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脑海里可能响起的是薇拉·查苏利奇的话:“举起手来向一个人开枪——这是令人痛心的,但我必须这样做。”[2](P690)那是在 1878年 3月 31日,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区法院,屏息凝神地目睹了薇拉·查苏利奇的审理案。格罗斯曼这样写道:“他面前出现了一幅当局同青年一代展开不调和斗争的广阔图画——那些年轻人是他祖国的优秀力量,他们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争取人民解放的伟大事业。正确解决问题的途径在哪儿?要知道他本人始终属于政府派,是国家与教会思想体系的捍卫者,是虚无主义者、平民知识分子和恐怖分子的敌人。这个长着一双明亮大眼睛、具有顽强意志的姑娘为什么使他如此激动不安?须知流血并不是通向真理的道路。须知斧头曾坑害过拉斯柯尼科夫,而复苏的对人类的爱则拯救了他。须知作家的思想是同‘随心所欲,可以为所欲为’格格不入的……”“为什么这个受审女子的全身和每句话里都流露出一种崇高的人性?要知道她就是我们那些优秀的、善良的、聪慧的、富于自我牺牲精神的青年当中的一员,那些青年代表着国家的全部希望。要知道这就是俄国的未来!”“怎么能控告、审判和惩罚这个对自己的人民充满无限热爱的英勇果敢的俄国姑娘呢?”[2](P692) 陀思妥耶夫斯基甚至在一篇未写成的小说序言草稿中满怀钦佩之情地指出,俄国革命者的特点是“为了真理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并敢于公开向全世界宣传这种真理。[2](P605)同时,安排德米特里流放西伯利亚、阿辽沙上断头台的写作目的决不是倡导社会革命而是宣扬宗教救赎。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不是试图从俄国东正教信仰与西方历史理性主义的奇幻糅合中寻觅治疗民族疾患的希望呢?

“母亲!皇后!全能的女神!”莱白及夫狂喊着,跪着爬到娜司泰谢·费里帕夫娜面前,把手往壁炉里伸。“十万卢布!十万卢布!我亲眼看见的,当着我的面包好的!母亲!仁慈的女神!请让我爬到火炉里去:我要把整个身子放进去,把我整个斑白的脑袋全伸到火里去!”

“她发疯了!她发疯了!”周围的人们喊叫着。

“只要有人给我一千卢布,我可以用牙齿把它叼出来!”费尔特申阔提议说。

随着近几年我国社会经济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越来越多的国企开始紧随国家改革步伐,不断优化自身产业结构,朝着多元化的方向发展。但是很多国企由于缺乏长远的、健康的发展规划,缺乏对自身整体实力的有效认识,另外再加上缺乏资金管理方面的专业技术人才,导致很多国企资金得不到有效管理的情况下,开始对私企进行并购,从而超出了自身财力范围,不仅对自身整体实力造成严重影响,还让很多私有企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绿筠会意,即刻随着青樱跪下,身后的格格们一个跟着一个,然后是亲贵福晋、诰命夫人、宫女太监,随着晞月举起右手侧耳伏身行礼,齐声哭了起来。

“我也会用牙齿叼!”拳头先生在大家背后拼命喊叫。“真是糟糕!烧起来了!全要烧光了!”他看着火焰,喊了起来。

[3] 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M].耿济之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笳纳,你不要装腔作势啦,我最后一次忠告你!”

“快取出来吧!”费尔特申阔吼叫着,简直像发疯似地跑到笳纳面前,拉他的袖子。“你这个吹牛皮的家伙,去取出来吧!快烧光了!唉,你这个混蛋!”

笳纳用力推了费尔特申阔一下,转过身子,向门外走去。但是还没有走上两步,身子就摇摇摆摆,咕咚一下倒在地上了。[6](P215-218)

小说《群魔》描写省长夫人尤利娅·米哈伊洛芙娜在无政府主义阴谋家彼得·斯捷潘诺维奇的蒙蔽下亦步亦趋。小说叙述者说:“如果不是尤利娅·米哈伊洛芙娜的自以为是和贪图虚荣,那么这帮坏小子在我们这里干下的种种坏事也许压根儿就不会发生。”[1](P392) “谁要是对她唯唯诺诺,谁就能左右逢源,于是人们便争先恐后地拍她的马屁。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下子就成了各种截然相反的势力的玩物。” [1](P425) “直到最后一小时她还自以为‘众星捧月’,人们依旧‘狂热地对她忠贞不贰’。” [1](P569)小说《一件糟心的事》描写一个相信人道能够拯救一切的四级文官伊凡·伊里奇·普拉林斯基,有一天偶然经过一个十四级文官下属正举行婚礼的家,突发奇想地为显示自己的人道精神,走进了婚礼现场,结果给人家带来了诸多的烦恼、困窘。所以,小说中那个《燃木》杂志的撰稿人不无讽刺地说:“是的,您到这儿来是为了吹嘘自己的人道!您把大家欢乐的心情都给破坏了。您喝着香槟酒,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对于一个月只有十个卢布的公务员来说是笔很大的开支。我怀疑您是那一类长官,他们对自己下属的年轻妻子垂涎三尺!”[7](P45)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里,上层社会贵族中也出现过试图改造世界的“新人”,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白痴》中的梅思金公爵。他一方面抨击罗马天主教,一方面指出整个人类未来的“革新和复兴也许可以用俄国的思想,用俄国的上帝和基督来完成。”[6](P675-678)梅思金公爵还针对“俄罗斯人的上层阶级是不是已经毫无用处”的疑问,充满信心地回答:“当我们能够成为先进者,成为领导者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要自消自灭,把位置让给他人呢?我们应该成为先进者,我们应该成为领导者。”[6](P687)遗憾的是,这位依然希望以东正教的道德信仰鼓励贵族阶级的梅思金公爵终归成了贵族阶级中的白痴。因为,“在那个追逐暴利、淫佚放荡和充满罪恶的王国里,心灵美好的人往往都命途多舛,屡遭不幸。”[2](P552) 还如小说《群魔》中的人物卡尔马津诺夫所说:“普通老百姓还可以靠俄罗斯的上帝勉强度日;但是从最新资料看,俄罗斯的上帝是非常靠不住的,甚至差点挡不住农民改革,起码他岌岌可危地摇晃了一下。”“我太清楚了,为什么有财产的俄国人纷纷出国,而且出国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多。这无非是一种本能。假如一艘轮船即将沉没,那么头一个逃离轮船的必定是那些老鼠。”[1](P457)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没有把西方历史理性主义作为治疗俄国普遍流行的“民族疾患”的良方。因为西方历史理性主义崇尚的物质和科学不但不能解决俄国的社会问题,反而造成了俄国人道德观念的全面崩溃。物质利益、金钱财富堂而皇之地成为人们判断人生的价值尺度,自私自利堂而皇之地成为人们处理人与人关系的合理准则。小说《被欺凌与被侮辱的》描写瓦尔科夫斯基公爵为让儿子阿辽沙断绝与娜塔莎的关系,娶拥有三百万卢布遗产的姑娘卡佳,假装赞美娜塔莎的美德,而后引导儿子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发生感情变化,厌倦娜塔莎的旧爱,倾慕卡佳的新爱。公爵如此煞费苦心的目的“是要让阿辽沙依然对他感到满意,继续把他当作一位慈父;这对于他将来以最方便的手段占有卡佳的钱财是十分必要的。”[8] [P386] 所以,公爵不能不恐吓万尼亚说:“我爱金钱,我需要金钱。卡捷琳娜·费奥多罗芙娜有很多钱,她的父亲收了十年酒税。她有三百万卢布,这三百万卢布对我很有用处。阿辽沙和卡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俩都是愚蠢透顶的傻瓜,这正合孤意。所以我非常希望而且一定要设法让他们成亲,而且越快越好。……请您先给娜塔莉娅·尼古拉芙娜打个招呼:别来那一套田园牧歌,别来那一套席勒气质,不要跟我作对。我是有仇必报、心狠手辣的;我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她要当心,别干蠢事,举止要放聪明点。不然的话她可得倒楣,倒大楣。”[8](P350)小说《白痴》描写叶潘钦将军的秘书笳纳告诉梅思金公爵说:“金钱所以可鄙可憎,就是因为有了它才会显得有才能。而且一直到世界末日为止,情形也是如此。”[6] (P154)所以,女主人公娜司泰谢斥责笳纳说:“现在我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为了银钱是会杀死任何人的!现在这类人简直个个都充满贪婪的心肠,他们为钱而神魂颠倒,好像发疯了一般!连一个婴儿都想去放印子钱,我最近读到一条新闻,说有一个人把剃刀缠上绸子,绑得紧些,从身后悄悄地把朋友杀死,像宰一头绵羊似的。”[6](P202)叶潘钦将军夫人也这样评判一个人物说:“我敢打赌,他会杀人的!他也许不会取你的钱,取一万卢布,为了良心不肯收下,可是他到夜里会跑来杀你,从钱柜里把钱抢去,为了良心而抢去!这样一来,他就不算不诚实了!这是所谓‘正直义愤的爆发’,这是‘否定’,谁知道怎么回事……哼!一切都颠倒了,大家都头朝下走路。”[6](P352)似乎为了应证将军夫人的话,梅思金公爵也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客栈里的命案:有两个农民是老朋友,一个农民看见另一个农民有一只银表,因而控制不住自己所受到的诱惑,“他拿起一把刀子,当朋友转身的时候,蹑手蹑脚地从后面走过去,对准以后,就仰头朝天上看,画了十字,暗中哀祷说:‘主呵,看基督的面上宽恕我吧!’然后就一下子将朋友杀死,像杀死一只绵羊一样,从朋友身上把那只表掏出来。”[6](P272)小说《罪与罚》描写拉思科里涅珂夫的未婚妹夫彼得·彼得罗维奇根据新的道德准则告诉拉思科里涅珂夫说:“假如有人告诉我,‘爱你的邻居’,结果怎么样呢?结果是我把我的上衣撕成两半跟我的邻居分穿,于是我们两人都衣不蔽体了。正如俄国俗话所说的,‘几只兔子一齐捉,一只兔子捉不着。’科学现在告诉我们,把一切人放在后面,先爱你自己,因为世界上一切事情都靠着自私自利。你爱你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你的上衣依然完整。经济的真理还告诉我们,社会上私人事业组织得越好,所谓完整的上衣就越多,社会的基础就越巩固而公共福利也就组织得越好了。因此,单单专为我自己发财,我也可以说是替大家发财,并且帮忙使我的邻居所得的比一件破上衣还多一点;这并不是由于私自的个人施舍,而是一般提高的结果。”[9](P173)小说还描写拉思科里涅珂夫的朋友拉如密亨举行家庭宴会时,针对一群年轻人围绕犯罪的激烈争论,转述流行的时髦思想说:“你知道他们的理论,‘犯罪’是对于畸形的社会组织的一种反抗,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其他理由是不承认的。”“一切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环境的影响’,别的什么都不是。这是他们的口头禅!从这点推定当然,如果社会组织正常的话,一切犯罪都会立刻消灭了,因为没有东西可反抗的,所有的人马上都会变得正直了。”[9](P302)这些新的道德准则、流行的时髦思想皆源自欧洲资本主义社会、历史理性主义的理论,它们无疑为拉思科里涅珂夫杀死放高利贷老太婆提供了充足的思想依据。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伊凡应该是欧洲历史理性主义追随者的代表。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中通过德米特里的疑惑、检察官的评说、伊凡的表白,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伊凡的贬斥。德米特里说:“伊凡弟弟是狮身人面的怪物,他默不作声,永远默不作声。但是我却被上帝问题折磨着。老是被它折磨着。假如没有上帝,那可怎么办?”[3](P896)检察官说:“我以为在这个家庭的画面里似乎现出了我们现代知识社会的一些共同的基本因素,倒并不是所有的因素,而且只是极小的一点实例,像‘一滴水中见太阳’似的,但总是反映出了一点什么,显露出了一点什么。”[3](P1051)“另两个孩子,年长的是那些现代青年中的一个,受过极好的教育,有着极聪明的头脑,但却对一切都没有信仰,否定和抹杀世间许许多多事物,正如他的父亲一样。”[3](P1054)伊凡告诉阿辽沙说:“这大地上太需要荒诞了。世界就建立在荒诞上面,没有它世上也许就会一无所有了。”[3](P364)

参考文献:

陀思妥耶夫斯基完完全全否定西方历史理性主义中孕育而出的社会主义对俄国普遍流行的“民族疾患”的治疗作用。西方社会主义是在西方资本主义生产制度取得统治地位、社会日益形成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两大对立阶级且矛盾日趋明朗后产生的一种遥远的道德理想。这种在西方尚具有空想甚至幻想色彩的社会主义,来到资本主义根本没有充分发展的俄国土地上更会发生千奇百怪的怪诞变异。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白痴》中通过梅思金公爵直接抨击社会主义说:“社会主义也是天主教和天主教本质的产物!社会主义正如他的弟兄无神论一样,是从绝望中产生出来的,它从道德的意义上反对天主教,以便代替宗教所丧失的道德权力,以便消除人类的精神饥渴,不是用基督,而是用暴力来拯救人类!这也是用暴力来获得自由,这也是用剑与血来达到统一!”[6](P676)小说《群魔》通过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说明俄国许多青年人接受社会主义的原因“不是现实主义,而是社会主义多愁善感的、理想的一面,可以说吧,是它的宗教色彩,它的诗意……不消说,是拾人牙慧。”[1](P94)所以,格罗斯曼说:“在年轻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看来,社会主义并不是一条通向革命的道路,它只是一种新的山上布道或口号,号召人们在为权利和金钱而进行的普遍斗争中增强兄弟团结。”[2](P97) 小说《群魔》的叙述者说:“在社会动荡或者处于过渡时期的乱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小人应运而生,而且随处可见。我不是说那些‘先进分子’,这些人总是抢在大家头里(这是他们主要关心的事),虽然他们经常抱着愚蠢透顶的目的,但这目的毕竟或多或少是明确的。不,我讲的仅仅是一帮败类。在任何过渡时期,这帮败类就会如沉渣泛起,这是每个社会都有的,这帮人浑浑噩噩,已经不仅毫无目的,甚至毫无思想可言,而只是以他们自身的存在竭力表现出一种骚乱和焦躁。然而,这帮败类连自己都莫名其妙地几乎永远听命于一小撮抱有明确目的的所谓‘先进分子’的驱使,于是这些所谓的‘先进分子’便随便役使这一大堆社会垃圾,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这帮‘先进分子’自身不是十足的白痴的话,不过这情况也屡见不鲜。”[1](P570)小说《群魔》描写那个披着社会主义外衣的无政府主义野心家、阴谋家彼得·斯捷潘诺维奇就露骨地宣称:“社会主义在我国的传播,主要靠的是悲天悯人。”[1] (P475)“要知道,我是个骗子,而不是社会主义者,哈哈!”[1] (P517) 彼得·斯捷潘诺维奇有一个非凡的狂想,让从未见过的大动荡席卷全国,让俄罗斯变成一片昏暗,大地将在哭泣中怀念古代的神明。他认为,实现这个狂想的具体纲领是通过阴谋诡计,煽动起非理性的暴行,甚至不惜采用纵火、杀人等手段,动摇社会基础、瓦解道德原则、破灭国民信心,使统治政权摇摇欲坠,而后不失时机地发动暴乱,颠覆政权。一句话,为了夺取现存政权的目的,一切卑鄙手段都天然具有了正当性。他甚至理直气壮地说:“有人叫嚷:‘要砍掉一亿颗脑袋’——这也许不过是隐喻,但是他们这样说又有什么可怕呢?因为倘若采取纸上谈兵的慢办法,专制制度在某个一百年中吃掉的不是一亿颗,而是五亿颗脑袋也说不定。”[1](P503)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都在痛苦地寻求治疗俄国普遍流行“民族疾患”的理想路径和人物。不幸跨过死亡门槛,又万幸退回生命道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给哥哥米哈伊尔写信说:“我一回首往事,便想到,有多少时光都白白地浪费掉了,有多少时光都在迷惘、谬误、无所事事和浑浑噩噩中虚度了;我太不知道珍惜它们,我做过多少违心的事啊,——想到这些,我便痛苦不堪。生命是大自然的赐予,生活是一种幸福,每分钟都会成为终生的幸福……哥哥!我向你发誓,我不会失掉希望,我要保持我的这种精神和心灵的纯洁。”[2] (P209) 在西伯利亚的鄂木斯克监狱期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写道:“精神上的孤独,使我能够重温我过去的生活,逐一检查过去的一切,连一些细节也不放过,对往事进行反省和沉思,严厉无情地批判自己,有时我简直要感谢命运给我带来了这种孤独,否则我就既不会作这种自我批判,也不会对过去的生活进行严格地反省了。”[2](P231)走出监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给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丰维津娜的信里说:“我现在给您谈谈我自己,我是时代的产儿,直到现在,甚至(我知道这一点)直到躺进棺材,我都是一个不信教并持怀疑态度的人。为了获取信仰,我过去曾经,现在仍然蒙受十分可怕的苦难,这种获取信仰的渴望在我心中愈是强烈,我得到的相反的结论就愈多。” [2](P232) 为表达自己关于民族如何通过否定之否定而通向复兴的愿望,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群魔》中描写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弥留之际,要求四处推销《圣经》的索菲娅·马特维耶芙娜给自己念《路加福音》中的一个情节。他说:“现在我思绪万千,产生了很多很多想法:您知道吗,这情形就跟我们俄国一样。这些从病人身上出来、进入猪里的群魔——这就是积累在我们这个伟大而又可爱的病人体内,世世代代积

“天呀,天呀!”周围一阵喊声。……

陀思妥耶夫斯基关于俄国普遍流行的“民族疾患”的痛苦思考,不是他个人的偶然兴致,而是当时俄国进步知识分子的必然使命;陀思妥耶夫斯基痛苦思考的心灵矛盾、精神困惑,也不是他个人的特殊心理病症,而是当时俄国进步知识分子的共同社会境遇。所以,格罗斯曼说:“读者往往绕过他的说教去接受他所创造的形象和描写的悲剧,因为‘作者对人类的热爱,他对蒙受创伤的心灵所寄予的深切同情,遮住了一切。不管他如何竭力维护黑暗,但他仍然是一盏明灯’。”[2](P728)

医坛斗落,杏林星陨!2018年10月16日上午08时07分,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神经内科教授、主任医师、研究生导师、原副院长,福建省神经病学研究所原所长,《临床神经病学杂志》特约编委,慕容慎行教授因病逝世,享年84岁。

陀思妥耶夫斯基尤其怀疑西方历史理性主义孕育出的各种社会思潮对俄国普遍流行的“民族疾患”的治疗作用。我们知道,俄国的工业革命是在沙皇专制和农奴制条件下完成的,资本主义工业远远落后于西欧。18世纪50年代,俄国的生铁产量是英国的1/15,俄国铁路是英国的1/10。 [10] (P15)直到1897年,俄国的农业人口占全国人口的5/6,工业总产值占国民经济的41%。 [10] (P93)由此,西方历史理性主义孕育出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在俄国资本主义低级水平下发生深刻变异后,不但不能治疗“民族疾患”,而且会诱发“民族疾患”也发生深刻的变异。小说《群魔》第一部第一章以代引言的形式专门介绍了一个老派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他“可以说是忧国忧民的志士仁人的角色”。[1](P3)他在亚历山大二世颁布废除农奴制的《1861年2月19日法令》之前,甚至养成一个习惯,常常念念有词地背诵一首诗:庄稼汉手执利斧在前进,即将发生可怕的事情。[1](P41) 但是,这位老派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却成为精明实际的旧贵族代表瓦尔瓦拉·彼得罗芙娜家的家庭教师,继而成为她的食客。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自己说:“她是我二十年来衷心爱慕的惟一女人。” [1] (P135)小说叙述者强调“她保护他,使他纤尘不染,她百般照料他,照料了他二十二年,倘若事关他那诗人、学者和忧国忧民的志士仁人的声誉,她就会忧心忡忡地接连好几夜睡不着觉。”[1] (P15)结果是在二十二年的“前一半时间里,他还想著书立说,每天都认认真真地准备执笔写作。但是到了后一半时间,想必连早先看过的东西也忘了”。 [1] (P21)一个老派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终归消融在旧宗法贵族舒适生活的怀抱里了,早期的自由主义理想也转化成了审美的精神梦幻。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在游艺会的演讲中说:“当代青年的热情就像我们那个时代的青年一样纯洁而又光辉灿烂。只发生了一件事:目标转移了,一种美被另一种美所代替!全部困惑仅仅在于,何者更美:莎士比亚还是皮靴,拉斐尔还是petrole?”“而我要宣布:莎士比亚和拉斐尔高于农民解放,高于民族,高于社会主义,高于年轻一代,高于化学,高于几乎整个人类,因为它们已经是成果,全人类的真正成果,也许还是人类可能取得的最高成果!” [1] (P599),难怪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自己不得不向索菲娅·马特维耶芙娜承认:“我的朋友,我一辈子都在说谎。甚至讲到史实的时候我也是信口开河。我说话从来不是为了求真,而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这情形我以前就知道,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人生在世最困难的就是不说谎话……。” [1] (P802)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终归接受了瓦尔瓦拉·彼得罗芙娜的建议,“非常乐意地作了忏悔和领了圣餐”。 [1](P814)小说叙述者总结说:“他果真皈依了上帝,或者是举行圣礼的庄严仪式使他受到了震动,从而唤起了他富于艺术感受的天性,但是,据说,他坚定地、十分动情地说的某些话,与他早先信念中的许多观点直接相悖。” [1](P816)小说《群魔》还重点描写了瓦尔瓦拉·彼得罗芙娜的儿子尼古拉·弗谢沃洛多维奇·斯塔夫罗金从小接受贵族家庭母亲和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教师的双重教育,从而成为俄罗斯旧贵族与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复杂精神的结合物。早期的斯塔夫罗金为了表现自己的自由叛逆意志而蔑视一切社会权威,践踏社会道德准则,挑战传统价值观念。后来的斯塔夫罗金却多次忍受自己遭遇的侮辱,甚至准备勇敢承担自己早年因无聊赌酒而娶的一个瘸腿疯女人的责任。其实,斯塔夫罗金不仅早期与后期是一种分裂,而且无论早期与后期皆生活在理性与感性、意识与潜意识的复杂矛盾中。正如小说中的人物基里洛夫所说:“斯塔夫罗金如果信仰上帝,他又不相信他信仰上帝。如果他不信仰上帝,他又不相信他不信仰上帝。” [1](P757)斯塔夫罗金一方面告诉沙托夫,假如数学能够精确地证明,真理存在于基督之外,那他宁可与基督在一起,而不与真理在一起。理性与科学在各民族的发展史上,无论现在乃至从开天辟地起,从来都只履行次要的和辅助性的职责;并将这样履行下去,直到世界末日。[1](P309-310)另一方面又告诉沙托夫,不管是什么淫乱行为,禽兽行径,或者是什么丰功伟绩,甚至为人类牺牲生命,二者都很美,看不出什么区别。[1](P316)所以,小说中的斯塔夫罗金尽管拒绝阴谋家彼得·斯捷潘诺维奇试图利用自己的政治阴谋,却无意识地纵容彼得·斯捷潘诺维奇的暴行。正如他回答丽莎的追问时所说:“我没有杀人,也反对这样做,但是我知道他们会被杀而没有去制止杀人凶手。” [1] (P658)斯塔夫罗金最后在给达里娅·帕夫洛芙娜的信中自我剖析说:“我依然像素来那样:可以希望做好事,并由此感到高兴;与此同时,我也可以希望做坏事,也照样感到高兴。但是这两种感情像过去一样永远浅薄得很,从来不十分强烈。”“令兄曾对我说,一个与自己的故土失去联系的人,也就失去了自己的上帝,也就失去了自己的目标。对于一切都可以无休止地争论下去,可是从我心中流出的只有否定,谈不到任何舍己为人,也谈不到任何力量。甚至连否定也流不出来。一切永远是浅薄和萎靡不振。” [1] (P830)

[1] 陀思妥耶夫斯基.群魔[M].臧中伦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2.

[2] 格罗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传[M].王健夫译.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7.

“烧起来了!烧起来了!”大家齐声喊道,几乎都拥到炉边去了。

[4] 陀思妥耶夫斯基.穷人[M].曹缦西译. 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

uglJpegToDDBFromFile (jpegId, pageFile, &jpegDdbPageId, UGL_NULL, 0, 0);

[5] 陀思妥耶夫斯基. 永久的丈夫[A].芮鹤九译.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集·赌徒[C].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6] 陀思妥耶夫斯基.白痴[M].耿济之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7]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件糟心的事[A].倪亮译.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集·赌徒[C].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8] 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欺凌与被侮辱的[M].南江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

[9] 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M].韦从芜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0.

[10] 吴于厪,齐世荣.世界史·近代史编(下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网站群建设不仅有效地推动了电子政务的迅速发展,加大了政府政务公开、透明的力度,同时还解决了资源共享、重复建设等问题,节约了人力、物力、财力,为建设公开、透明的服务型政府发挥了巨大作用。

打造“葡萄、枸杞、草畜”三大产业集群,推进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以产业发展为突破口,破解移民户增收难题。

产品服务供应链是产品供应链与服务供应链深入发展与融合的结果,在服务供应链中,物流服务供应链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是服务供应链中的典型代表和重要领域。产品供应链的发展需要物流服务的支撑,需要物流服务供应链为其提供定制化、多样化的满足顾客需求的综合物流服务,这就使得产品供应链与物流服务供应链之间形成了紧密的联动与发展关系[7],而深入研究产品供应链与物流服务供应链之间的联动关系与协调机制有助于更好地实现产品供应链与物流服务供应链经济效益的最大化,实现两者之间持续协调发展。

马小朝
《东方论坛》 2018年第02期
《东方论坛》2018年第02期文献

服务严谨可靠 7×14小时在线支持 支持宝特邀商家 不满意退款

本站非杂志社官网,上千家国家级期刊、省级期刊、北大核心、南大核心、专业的职称论文发表网站。
职称论文发表、杂志论文发表、期刊征稿、期刊投稿,论文发表指导正规机构。是您首选最可靠,最快速的期刊论文发表网站。
免责声明:本网站部分资源、信息来源于网络,完全免费共享,仅供学习和研究使用,版权和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
如有不愿意被转载的情况,请通知我们删除已转载的信息 粤ICP备202304699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