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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文化身份建构中的荒野意识——从西部片《与狼共舞》和《荒野猎人》谈起

更新时间:2009-03-28

一、引言

《与狼共舞》和《荒野猎人》在众多以荒野为主题的美国西部片中具有独特性,这不仅因为这两部电影都探讨了荒野的二元性,荒野对于个体和民族国家文化身份认同的意义;更重要的是,从《与狼共舞》到《荒野猎人》可以说代表着探讨荒野意识不同层面的两部影片,甚至也可以认为,从《与狼共舞》到《荒野猎人》分别表征着美国文明发展的两个时代。前者指涉出美国社会中荒野意识的迷失与追寻,后者指涉出美国社会中荒野意识的回归与重生;前者表达出了处于后现代文化景观下美国社会个体以及民族国家文化身份认同的危机与困境,后者表达出了全球化语境下美国社会个体以及民族国家文化身份认同的荒野转向。

二、美国文明中荒野的审美价值与哲学意蕴

荒野之于美国文明来说,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荒野不仅是奠定美国文明的地理空间,同时也是推动美国文明向前发展的精神动力。可以说,在美国文明的孕育和发展历程中,荒野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荒野意识已经深深浸入美国文明的肌理中,并成为美国文明的一种独特表征。

从荒野的文化史来看,当公元1620年,一批在欧洲受到迫害的清教徒乘坐“五月花号”到达美洲大陆,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富庶丰美的田园风光,而是一片充满冰冷荒蛮景象的荒野。但是,一方面,到达美洲大陆的清教徒怀揣着上帝的使命,要在荒野中创建纯粹信仰上帝的“山巅之城”,因此清教徒们认为荒野是来自于神的赐予,荒野中有清教徒们追求的纯粹的信仰。另一方面,为了鼓励更多的欧洲清教徒来到美洲,第一批到达美洲大陆的清教徒通过宣传册极力把美洲大陆描绘成一个美好而繁荣的“新世界”。例如当时著名探险家约翰·史密斯在《详述新英格兰》这本宣传册中写道:“新英格兰没有冷酷无情的地主用昂贵的地租压榨我们……在这里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土地,成为自己的主人,每个人都能用时很少却获益良多。只要拥有劳动的手,任何人都能大有作为,勤劳就可让他迅速致富。”(Colman, 1925: 76-77)因此,冰冷蛮荒的荒野在清教徒的心目中,就成为了上帝赐予他们的造物,他们必须从荒野中获取生存的所需物质,同时也要在开辟荒野的历程中从中寻求精神寄托,发现荒野的审美价值。

在殖民地早期,荒野对于清教徒来说就具有了双重的意象。其一,荒野作为一个“新世界”来说,是对应于道德堕落、政治压榨的欧洲“旧世界”,荒野虽然险恶,但却充满自由;其二,荒野并非流淌着牛奶与蜜的甜美世界,要想在这里开辟“新世界”,需要勇气和胆量,因为生存的威胁时刻存在着。

伴随着清教徒对美洲大陆的开拓,荒野就开始逐渐从一种地理空间上升为一种审美意象。荒野的审美价值最先从美国早期的文学艺术中开始孕育出来,十九世纪美国著名作家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2010:96-97)在《论自然》中,描绘了人与自然的关系,自然充满着神秘,是人类文明的源泉和动力。可以说,十九世纪对于美国文学来说,荒野是一个重要的母题,荒野在美国文学作品中成为了具有象征意义的隐喻,围绕着荒野这个母题,也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的作家和作品。

食堂从业人员资质触发的安全风险。高校食堂被承包后,承包方来自全国各地,生产、销售、加工、采购人员来源更加宽泛;各种地方特色美食和小吃开始进入食堂,各地区、各民族饮食的专技人员大量到食堂就业,成分更趋复杂;承包方更迭愈加频繁,管理经营、销售、生产、加工、采购人员流动性加大。为追求超额利润,降低人力成本成为必然选项,这就导致食品安全的风险增加。再加上从业人员文化层次不高、工资待遇不高,食品安全工作经验和食品安全责任意识不足,就更加导致风险的存在。在实际情况中,多数从业人员未取得从业资格证,更有甚者连健康证都不具备,因此,这就需要对食堂从业人员的资质进行重点审核和把关。

脑缺血再灌注损伤作为一个复杂的病理过程对脑的影响很大,其中的病理机制有多种因素,其中损伤脑组织最明显的变化是神经元损伤和脑水肿。形成脑水肿和脑缺血再灌注损伤的机制存在很多相同点,因本实验条件有限,所以通过观察测量脑水肿的变化可以良好的评估实验结果。

这些作家当中,最著名的当属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霍桑在他的小说《红字》中通过主人公海斯特与丁梅斯代尔的爱情悲剧,讲述了森林这一荒野意象所具有的多重意蕴。森林象征着黑暗与罪恶,女主人公海斯特在幽暗的森林中与丁梅斯代尔偷情,本身即犯了基督教的“七戒之罪”,森林充满着神秘感和恐惧感的“恶”。但随着故事的展开,海斯特内心的“善”开始赢得了人们的认同,海斯特为了躲避世俗道德的束缚,选择森林作为栖身之地,重返森林后她获得了自由和新生。至此,森林这一荒野意象不再是“恶”的隐喻,而是成为自我救赎以及个体独立的精神家园。

直观来看,《荒野猎人》讲述的是一个借助暴力美学宣扬复仇的故事,影片中的白人约翰·菲茨杰拉德(John Fitzgerald)等人为了自己的生存与利益,杀死一同打猎的白人休·格拉斯(Hugh Glass)的儿子,并且将被熊咬伤的格拉斯丢弃在丛林中。格拉斯依靠顽强的生存意志和生存技巧最终走出丛林,找到菲茨杰拉德,为死去的儿子复仇成功。

影片的故事在苏族人、邓巴以及白人之间展开,表达了邓巴在苏族人与白人之间的身份摇摆。影片一开始的文化基调就是二元性的,苏族人所处的西部边疆黑暗、落后、野蛮,在没有和苏族人接触之前,邓巴是对苏族人的认知仅仅限于“异域想象”,而邓巴对于自己身份的认知毫无疑问带有一种天然的白人中心主义和优越感。例如在第一次见到苏族人踢鸟(Kicking Birds)时,邓巴将其描述为一个长相非同寻常的家伙。

美国著名环境史学家罗德里克·纳什(Roderick Nash,2014:20-32)在其《荒野与美国精神》全面考察了美国人对荒野认识的历史变迁,在欧洲旧大陆,荒野被认为是充满恐惧、邪恶、黑暗的冰冷之地,这种对荒野认识的旧观念也影响了清教徒在美洲大陆对荒野的认知,特别是在移民早期,生存的威胁和生活的艰难,使得清教徒认为荒野应当是被征服和开拓的对象。但是随着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美国经济社会发展逐渐趋向繁荣,浪漫主义、超验主义在美国文学、哲学领域兴起,人们对荒野的观念开始转变,开始喜欢荒野,并进而从荒野中寻求支撑个体自由独立以及民族国家自豪感的精神食粮。

刚好我这时喝了一口茶,听他讲完,差点儿轮到我笑喷。幸好我还算清醒考虑当着女生的面笑喷不雅,硬生生地将茶水咽了下去。哪曾想这一咽却咽出了问题,不知怎么,口腔中的那一颗假牙竟然脱落,连同茶水也一并咽了下去。

当代生态哲学家罗尔斯顿(Homes Rolston,2000:1)在其《哲学走向荒野》一书中指出:“二十五年前(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之前),就是最敏锐的观察家也不会预料到哲学会有一个荒野转向。最近哲学家转向对地球与人类生态关系的严肃反思,比任何一次哲学上的转变都出乎人们的意料。”罗尔斯顿的荒野哲学是对传统的人类中心主义的批判,他认为一个真正具有智慧的哲学家,必须持有一种整体主义自然观,不仅关心人类的命运,更应当关怀地球生命共同体的命运。

美国文学、哲学领域对荒野的研究推动了美国政府对荒野的重视,1964年,美国政府颁布了《荒野法案》,这标志着美国国家荒野保护体系的正式形成。在这部著名的法案中,将荒野定义为“与那些已经由人和人造物占主要地位的区域相比,荒野通常被认为是这样一种区域,它所拥有的土地和生物群落没有受到人们所强加给它们的影响,在那里是访客而不是主宰者。”(Callicott、 Nelson、 Michael, 1998: 120-130)可以说,1964年《荒野法案》的颁布,唤醒了更多美国民众的荒野意识,并进而将荒野保护运动扩展到世界其它区域。

(一)大力开展学生艺术社团活动。全面实施义务教育阶段学校体育、艺术“2+1”项目,使每名学生根据各自特长或爱好都能掌握两项体育技能和一项艺术特长,并参加校级或班级社团,开展丰富多彩的艺术活动。

单就美国来说,荒野有着独特的意义,荒野意识已经融入美国历史和文明的整个体系。正如罗尔斯顿(2000:17)所指出的:荒野是一个价值之源。对于美国民众来说,他们能够在荒野的历史以及荒野的文学和哲学阐释中,解读出荒野所具有的自由和独立价值;对于美国整个国家来说,一部美国史很大程度上就是一部开拓荒野的历史,美国文明奠基在荒野之上,并从荒野中获得文明进步的价值源泉。更重要的是,荒野赋予了美国文明一种极大的独特性,这让美国摆脱了欧洲大陆的政治压榨,从而获得了独立的民族国家身份。

三、《与狼共舞》:文化身份的迷失与荒野追寻

实验选用了185 ℃、200 ℃、220 ℃三种实验条件对同一PVC样品进行消解。结果发现:185 ℃的条件下,样品中PVC消解不完全,消解液中有较多未消解的塑料;200 ℃的条件下,样品中剩余少量未消解塑料;220 ℃的条件下,样品消解液过滤过程中没发现未消解塑料,样品消解完全。因此选择220 ℃作为样品消解温度。

在美国众多以荒野为主题的电影中,《与狼共舞》与《荒野猎人》极具典型性,可以说代表着探讨荒野意识不同层面的两部影片。甚至也可以认为,从《与狼共舞》到《荒野猎人》,分别表征着美国文明发展的两个时代,前者指涉美国社会中荒野意识的迷失与追寻,后者指涉美国社会中荒野意识的回归与重生;前者表达了处于后现代文化景观下美国社会个体以及民族国家文化身份认同的危机与困境,后者表达了全球化语境下美国社会个体以及民族国家文化身份认同的荒野转向。

每个人的记忆都是经过加工的,是不由自主的“罗生门”。两个人或三个人经历的同一场景,同一件事,经年之后,各自的叙述会大相径庭,你又能说哪一种叙述是真实的呢?

荒野除了在美国文学作品中被赋予独特的审美价值外,还具有形而上的哲学意蕴。美国著名哲学家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认为荒野与文明并不是截然对立的,梭罗甚至认为,我们所谓的荒野,其实是一个比我们的文明更高级的文明(Flower,1975:534),以爱默生和梭罗为代表的新英格兰超验主义哲学将荒野看成是自由独立的美国精神栖居地。

如果说在美国文明早期,荒野意识首先通过文学艺术得到了阐释,那么美国现代社会中对荒野意识的阐释更多地表现在电影艺术中。在有关荒野主题的美国现代电影中,荒野依然呈现出多重意蕴,马丁·杜森(Martin Drenthen)在《致命吸引:现代电影中的荒野》一文中指出,荒野“被视为一个能够使人遭遇意想不到的事件、超文化领域的地方,都市人对荒野的这样一种渴望塑造出了野性大自然相当理想化的画面。然而,当这些都市人面对真实的荒野,野性大自然本身却显示出陌生、冷酷和蛮横。”尽管如此,在后现代的文化景观下,人们对荒野的追寻依然充满了渴望,“文化身份的危机可以解释后现代对荒野的渴望。”(马丁·杜森,2001)荒野作为一种超自然的道德意义空间,寄托了后现代社会个体以及民族国家文化身份的认同和想象。

但是随着与苏族人越来越多的接触,邓巴开始抛弃他先前有关苏族人的历史想象,开始重新审视苏族人形象并且与苏族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苏族人为了表达对邓巴的认同,给邓巴起了一个具有明显苏族意味的名字“与狼共舞”(Dances with Wolves)。不仅如此,邓巴还主动学习苏族语言,并且和苏族女人握拳而立(Stand with a Fist)举行了印第安式婚礼,开始穿戴印第安式的装束。正当邓巴与苏族人建立越来越浓厚的亲密关系之时,白人军队来到苏族人居住的边疆地区,开始了武装殖民和侵略,面对白人的殖民侵略,邓巴选择了和苏族人站在一起。

纵观整部影片,白人军官邓巴的身份发生了从白人到苏族人的转变,这种身份转变的语境置于边疆的荒野之中,在未接触苏族人之前,邓巴认为边疆是落后和荒蛮的。但是当他目睹了居于蛮荒之地的苏族人身上所具有的简朴原始之美,以及苏族人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与之相对的,以白人为代表的现代文明对苏族人的屠杀,对荒野的掠夺,邓巴开始反思现代文明的腐化堕落。当白人士兵拷问邓巴时,邓巴用苏族语言回答道:“我是与狼共舞,我无话可说,你们不配和我说话。”这显示了邓巴与“文明世界”决裂的决心,他看清了现代文明的丑恶本质,决定回归荒野,在荒野中寻找真实的自我和文明的本真。

某种程度上说,邓巴与苏族人接触的过程,也是邓巴心中的荒野意识逐渐被唤醒的过程。邓巴一直生活在以白人为主的现代文明世界,战争的残酷和杀戮让其迷失了自我,他想逃离这种生活。邓巴在童年时代就对边疆十分着迷,虽然在成年后他从周围人那里了解的边疆是一个荒蛮之地,但是邓巴迫切地想亲眼观察那里的真实境况。当邓巴来到边疆,见到壮美的荒野风光之后,邓巴感到无与伦比的美丽,这种心理体验是他在文明世界无法体验到的。

邓巴在边疆所体验到的荒野之美,是一种未曾受到现代文明侵袭的完美的自然,“当自然向我们显现的时候,也是我们以本原的方式存在的时候,此时,我们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或者说,自然是我们最深邃的存在的一种无限的延伸。”(彭锋,2005:90)荒野唤起了邓巴心灵中的审美冲动,使得邓巴开始重新审视自我。随着与苏族人接触愈深,邓巴对于在荒野中诞生的印第安文明有了更为深刻的体验,此时在邓巴的眼中,荒野不是黑暗的、落后的冰冷之地,荒野具有难以想象的广袤、深邃,荒野能够赋予人一种全新的心理体验。这让邓巴开始找回了在战争中迷失的自我,他甚至认为已经与荒野诞生的印第安文明融为一体,告别了过去的白人身份。

更为宏观的意义上,《与狼共舞》不仅仅表达的是个体文化身份在文明冲突中的迷思,同时也对美国这个国家的民族文化身份进行了追问。这种追问是双重意义上的,其一,从影片的叙述时间来看,它表达的是对南北战争后美国白人中心主义的批判。影片的结尾是悲剧性的,“十三年后,苏族的家园被毁灭,水牛也消失了,最后一个苏族部落归顺了白人的统治。在内布拉斯加的鲁比什堡,草原上那伟大的亚马文化消失了,美国与印第安族领地之间的边界成为了历史。”(迈克·布莱克,1991:117)印第安文明在白人的武力征伐下逐渐消失了,影片结尾月夜中凄厉的狼啸可以看作是印第安文明消失的绝响。

许多人问,低压高,但是高压正常是怎么一回事?这种现象算不算高血压呢?需要怎么处理才好呢?今天就来说一说关于低压高的事。

其二,从影片的制作时间来看,影片是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的美国社会的反省。当时美国正在经历一场资本主义文明的深刻危机,失业、犯罪、吸毒以及社会暴力频发,青年人价值虚无,社会道德滑坡。这种状况简直就是欧洲旧文明在美洲大陆的翻版,对于那些开拓美洲的移民后代来说,当今美国所处的文明境况并未摆脱欧洲文明的奴役,欧洲人所推崇的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成为了当今美国社会的御用哲学,这让人们对美国文明未来的走向产生了迷茫。该如何拯救现时代美国人以及美国社会遭遇的文化身份危机?《与狼共舞》并未给出明确的回答,甚至影片本身所传达的信息是悲观论调的。邓巴虽然在荒野中寻找到了真实的自我,但是荒野及其印第安文明却消失了,美国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四、《荒野猎人》:重返荒野与美国精神的重生

如果说《与狼共舞》表达了一种对美国社会个体以及民族国家身份认同困境的追问,那么《荒野猎人》则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只有回归荒野,重温美国奠基者们创造的自由、独立、平等的价值观,个体的文化身份才不会迷失,美国的民族国家认同才能找到稳固的根基。从故事的叙述内容来看,《荒野猎人》简直就是《与狼共舞》的续集。

凯文·斯科特纳(Kevin Costner)1990年执导的电影《与狼共舞》获得了第68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等七项大奖。影片讲述了美国白人军官约翰·邓巴(John J. Dunbar)在南北战争后自愿到西部边疆驻扎,在那里,邓巴与当地的苏族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邓巴也深深地被苏族人的文化强烈吸引。但是,当另外一批白人军队来到这里看到邓巴与苏族人朝夕相处,认为邓巴的行为对于白人来说是一种耻辱,于是将邓巴视为白人的叛徒,并对其进行暴力迫害。邓巴被逼无奈加入了苏族人并且与白人战斗,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霍桑在《红字》中对荒野意象的建构,形成了后来大多数美国作家在叙述荒野时秉承的审美价值观。荒野充满了理想化色彩,是摆脱世俗社会束缚,实现人生自由的广袤空间。特别是随着美国工业化的飞速发展,工业文明给现代社会带来种种弊端,许多美国作家在文学作品中更是强调,科技至上的理念使得美国社会陷入了人类中心主义的泥潭,只有回归荒野,寻求文明发展的多样性才能找到坚实的根基。当代美国著名作家华莱士·斯泰格纳在其《荒野信笺》中阐释了荒野的存在意义,他认为美国人要想摆脱技术文明带来的庸俗粗鄙,只有回归荒野进行彻底的精神洗礼(Stegner,1985:146-147)。

但是在一个完美复仇故事的表象下,影片深入探讨了惩罚与救赎、复仇与正义的主题,这些主题的展开同样以荒野作为故事的叙述背景,正是在荒野中,罪恶得到了惩罚,正义得到了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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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荒野意象同样具有多重意蕴,荒野意象的复杂性在影片的开头就铺垫出来。丛林当中,一伙白人将要把打猎获取的兽皮打包运走,恰在此时遭遇了印第安土著部落的袭击,白人拓荒者死伤无数,只能狼狈逃窜。影片以此作为故事的开篇,一直到故事的结尾,杀戮的恐惧感都在紧张的叙事情节中蔓延。影片的名称《荒野猎人》本身就具有一种象征含义,它喻示着白人与印第安人之间,以及白人内部的矛盾之间,双方互为猎杀的对象,在黑暗冰冷的丛林中,始终弥漫着由人的贪婪引发的杀戮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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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影片的故事背景置于十九世纪美洲北部的荒原,黑暗、冰冷,野兽出没,危机四伏。从荒野的自然景观来说,绝不是浪漫主义文学笔下唯美古朴的荒野,而是充满了可怕和荒芜的景象,正如美国著名作家威廉·布雷福德(Bradford,1959: 62)在《普利茅斯种植园纪事》中所描绘的:“放眼望去,全是可怕的荒野景象,无论朝哪个方向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人觉得心情愉快,夏天很快就要过去,荒野里呈现出寒冬萧瑟的景象。”影片的叙事在这种充满危险的荒野中展开,主人公格拉斯的遭遇极其鲜明地折射出了荒野对人的生存施加的严峻考验。

影片延续了美国文学对荒野的二元叙事观念,荒野首先构成了对人的生存的威胁,其次,荒野也成为人实现自我救赎的空间。主人公格拉斯被熊伤害,然后被同伴遗弃,在荒野中遭受生命垂危之时,恰恰是印第安人救治了格拉斯,但是救治格拉斯的印第安人却遭到了拓荒者的屠杀。在逃离丛林的过程中,格拉斯也经历了像《与狼共舞》主人公邓巴一样的身份摇摆。

不过与《与狼共舞》所不同的是,《荒野猎人》中的格拉斯的二重性身份更为明显,格拉斯曾经与一位土著女子结婚并有了他们的儿子。后来由于白人入侵杀死了他的妻子,而格拉斯在抗击白人入侵的过程中甚至杀死了一名白人军官。如今格拉斯的儿子再次遭到了白人的杀害,这使得格拉斯对于白人所犯下的罪恶有切肤之痛,在丛林逃生以及追击菲茨杰拉德的过程中,夹在白人与印第安人之间的格拉斯其身份认同的天平最终向印第安人倾斜。影片的结尾格拉斯并没有亲手杀死菲茨杰拉德,而是把奄奄一息的杀害儿子的仇人抛到河里,让河对岸的印第安人终结了菲茨杰拉德的生命,格拉斯意识到了“复仇在上帝手中,不是我的。”

荒野给格拉斯带来了肉体无尽的伤痛甚至生命死亡的威胁,但也正是在荒野中,格拉斯通过肉体受难洗刷掉了内心的罪恶,获得了自我的救赎。内心强烈的复仇意识激励着格拉斯走出丛林寻找仇人,但是经历了丛林中的生命考验,格拉斯开始醒悟,杀戮只能制造更多的仇恨和灾难。可以说,正是荒野让格拉斯获得了灵魂的重生,正如美国当代著名诗人加里·斯奈德(Gary Snyder)所说的:“荒野不仅代表自由、无意识、不可触摸性,它也是人们逃避和获得顿悟的场所。”(Steuding, 1975: 120)

五、结语

从故事的角度来说,《荒野猎人》延续了《与狼共舞》对荒野意识追寻的主题,所不同的是,《与狼共舞》悲剧性的结局象征着荒野意识的消逝,而《荒野猎人》则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只有重返荒野,才能实现自我的救赎。荒野具有宗教般的救赎意义,这不仅是影片主人公格拉斯的内心体验,同时也是当今美国电影观众在观看《荒野猎人》时所产生的观影体验。《荒野猎人》之于当今的美国社会来说,有着特殊的文化史意义。

近年来,随着全球格局的变化,“西方价值观”遇到了一系列的危机和挑战,置于全球化背景下的美国亦不例外。在这种价值观危机面前,美国开始反思西方社会特别是欧洲发展模式的弊端,美国想跳出欧洲发展模式的束缚,这就需要寻找一种价值观化解这种危机并且使得美国获得独立的民族文化身份。美国文明诞生于移民者开拓荒野的艰辛历程,但是美国人并不想在美洲大陆重建一个欧洲,脱离旧欧洲的束缚对于美国社会来说有着极为敏感的心理体验,他们渴望在荒野中创立的文明有鲜明的独特性,不依附于任何共同体存在。美国人在开拓荒野的历程中发现,只有荒野才能满足他们的愿望,荒野是这个国家文明的根基,可以说,《荒野猎人》给当今的美国社会开出了明确的药方:重返荒野才能使得美国精神获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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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月季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18年第01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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