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艾约瑟及其汉语研究著作

艾约瑟（Joseph Edkins, 1823—1905）是19世纪的英国来华传教士和汉学家，在华期间曾参与早期汉语官话圣经的翻译，同时还一直从事汉语研究的工作。他的有关汉语语法的著作主要有两种：《关于上海话语法》（A Grammar of Colloquial Chinese as Exhibited in the Shanghai Dialect.），第一版1853年、第二版1868年。《关于汉语官话语法》（A Grammar of the Chinese Colloquial Language Commonly Called the Mandarin Dialect），第一版1857年、第二版1864年。这两部上海话与汉语官话的著作，过去有何群雄的《中国语文法学事始》、南部真希（南部まき）的《官话文法（1857）之研究》（《官话文法(1857)の研究》）、千叶谦悟《19世纪西洋人对汉语动词的认识—以艾约瑟对结果补语构文的分析为中心》（19世纪西洋人による中国语动词の把握−エドキンスによる结果补语构文の分析を中心に−）等先行研究，这些研究使我们了解了当时汉语语法方面的一些特征。② 何群雄：《中国语文法事始》，东京：三元社，2000年。该论文记述艾约瑟的生平和其代表著作的概要，以及艾约瑟研究上的特征。南部まき（Nanbu Maki）：《官话文法(1857)の研究》（官话文法［1857］之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关西大学大学院文学研究科，2006年。该论文则以艾约瑟的代表著作之一— A Grammar of the Chinese Colloquial Language (1857)为核心资料，主要考察了该著作的名词的下位分类、动词的性质、连词的定义等问题。千叶谦悟（Chiba Kengo）：《19世纪西洋人による中国语动词の把握−エドキンスによる结果补语构文の分析を中心に−》（19世纪西洋人对汉语动词的认识——以艾约瑟对结果补语构文的分析为中心），《中国文学研究》，东京：早稻田大学中国文学会，2016年。该论文主要研究以艾约瑟为主的西洋传教士对动词结果补语的看法。

第二，学校要完善社团的申报制度。学生社团需要上报社团的学期计划、社团成员的名单、社团的活动开展情况及每学期的社团的工作总结。

此次调查是通过问卷星完成的，调查对象为福州地区高职院校学生，受访人数共计386人。其中大一学生共292人，占比75.65 %，大二学生共60人，占比15.54 %，大三学生共34人，占比8.81 %。调查对象的覆盖面虽有一定局限性，但一定程度上能说明，关于学生社团问卷调查，大一新生表现出更强的参与性，侧面反映出，他们更愿意通过调查反馈问题，甚至希望能解决问题的意愿。而大三学生面临就业等问题已逐渐脱离社团，参与问卷的热情不高。

另外，艾约瑟为了方便外国人学习汉语官话，还编写了一本课本《汉语口语渐进教程（Progressive Lessons in the Chinese Spoken Language with List of Common Words and Phrases and an Appendix Containing the Laws of Tones in the Peking Dialect，以下简称为 Progressive Lessons），这本课本前后一共有五个版本，即1862年的第一版、1864年的第二版、1869年的第三版、1881年的第四版、1885年的第五版。全五版期间，经过了反复修改并增补了一些词汇，直至最后的第五版达到了总计3 298项词汇、短句和例句的规模。关于此课本，迄今只有中村雅之的先行研究，主要研究其语音方面。① 中村雅之（Nakamura Masayuki）：《Edkinsの记した19世纪の北京音》（艾约瑟所记录的19世纪北京话音系），《KOTONOHA》2006年第38号，http://www.for.aichi-pu.ac.jp/museum/pdf/nakamura38.pdf，最后访问日期：2017年5月5日。因此，本文的考察主要以此教科书的内容、词汇、语法、发音标记以及各版本之间的异同为对象。

二、官话会话课本《汉语口语渐进教程》（Progressive Lessons）的构成

该书是由前言、目录、发音的罗马字与声调的标记以及正文52课（其中49至52课是以北京话为基准而标记的）、52项附录词汇短句一览、各地官话声调简介（北京、南京、山东）等构成的。

1. 正文 52 课

试验主要分为三个部分：(1)根据表2列出的ADC12 铝合金成分的范围分别设计合金中Si，Cu，Mg，Mn 四种元素的含量，通过单因素试验得到合金中元素的最优含量.(2)在单因素试验的基础上，通过正交试验确定4种元素的最佳含量.(3)通过金相显微镜观察合金元素的加入对压铸铝合金组织影响的规律.试验流程如下图1所示.

除了上述几项内容述外，作者还提到了编撰的特征，他说该书不是详细解释中文的课本，而是收集有用的词汇和短句以供学习者反复练习的教材。总体来看，该书正文52课的内容并不是按照语法的难度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的模式布局的，而是按照学习者所需的会话情景主题为序排列布局的。但是，前11课的内容与12课以后相比，并没有明确的具体话题，而是排列了最基本的人称代词、量词、名词、动词、形容词等一些简单的词汇，似乎是想让学习者先掌握好基础，再进入具体话题的内容。前11课是为掌握一些基础词语，11课后的全41课课文话题分别是：划船、住宅、金钱、农村、身体、会话、裁缝店、社会、通信、度量衡（量词）、礼拜、人、时间表现、能力和技术、石工（砖瓦工）、学问、先祖、佣人、生意、战争、手术（外科医疗）、水井、晚餐、逮捕犯罪者、买土地、猎老虎、大象、银矿山、水（甘肃省）、北京的石炭、帆船航海、毛皮、外国进口制品、外国朝贡品、玉玺（历史及其发现）、谢意、宽容、自制心、诚实、私塾的规矩、洞窟等。

下面，我们以一览中的“条”字为例，再来看一下该书对量词解释的另一个特点。从一览46、47和正文26课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条”的使用范围，但是在正文的其他地方我们也可以了解到“长墙、裤子、道路”等物体也可以作为该量词的对象。

不难看出，上述内容的每一节课出现的词语、短句、句子均是按照所选话题分别列举的，而正文后半部分的52项也同样是按照话题排列了有关词语，虽然包含少数短句，但采录的基本都是两三个音节的词。词汇短句一览的内容如下（画下划线部分是按词类分类的）：场所和方位、时间表现、肯定否定的表现（主要是“不”和“没”）、常用的形容词、介词、后缀（表示场所）、句末表现、连词、进口的腊制品、进口香料（胡椒）、进口药品、各种进口品、进口海产物、进口染料、进口木材、进口钟表、望远镜、进口棉制品、进口丝绸（毛织物）、进口金属类、进口宝石、进口动物制品、进口油制品、出口药品、各种出口品、出口染料和纸制品、各种出口食器、出口木材、出口衣料（帽鞋等）、当地的布料、棉制品、出口丝绸、出口食品、一般的家庭用品、蔬菜、中国国内的动物、鸟类、鱼类、台车的零件、建筑用品、食用液体、衣料、疾病、船舶零件、家具、虫（爬虫类）、常用的动词、有特色的序数词（原文为“Distinctive Numeral Particles”，例如：“个、盏、张、支、枝、处”等）② 该项目的原文“particle”有以下注解：“These particles are used to connect a number with its noun,when that noun represents an individual thing, i.e. when it is an appellative noun. There are about forty such particles, ……（总而言之，有些名词指示个别事物时，在这些名词是普通名词的同时，这些不变化词具有把数字连接于其名词的语法功能。这些不变化词有四十左右……）”。、重要的序数词（原文为“Significant Numeratives”，例如：“张、条、帖、点、顿、堆”等）③ 该项目的原文“particle”有以下注解：“The words are used to connect numbers with material nouns or with other nouns, when a part of them needs to be spoken of. Significant numeratives are definite or indefinite. Those which are definite are weights and measures.、重量、长度、容积等的区分、质量的补助名词、动作数量的不变化词（动量词）、关于宿泊的词语（第三版以后）等。

三、《汉语口语渐进教程》的正文、一览对词语的解释—以时间表达与量词为例

我们可以看到，正文和一览的每项词语和句子都有注音和英译，如果作者认为学习者有可能分不出某些词语的意义差别时，都会特意给这些词语加上一些注释。例如第三版以后的第5课课文中的“认得”是这样注释的：“认得jen4 the,know a person or know characters.” 还 有：“ 晓 得hiau3 the, know thoroughly. 知道 chï1 tau4, know a fact.”等。名词在词汇短句一览中，大体上都与其他词类混在一起，其归类标准似乎都是根据使用情景和内容。而动词（285例）、形容词以及量词等基本都是按照词类标准划分。

46. distinctive numeral particles（34词）：个（一个人）、盏、张、只、枝、处、封、架、根、口、件、卷、颗、科、管、块、领、面、把、本、匹、铺、步、所、头、条、顶、朵、垛、端、座、文、尾、位

值得注意的是，该书把一些书写为同一个汉字的词划分到两种词类中。例如“张”字，按照其使用对象名词的不同，被分别归类到了不变化词和序数词。在“46. distinctive numeral particles”中，“张”被解释为“chang, to stretch. numeral of tables, bows, lops, etc.”。在“47. significant numeratives”中，“张”又被解释为“chang, a sheet of paper, skin, flat thin cakes”，后面还举出了一个例子：“两张竹纸”。

关于时间、时段的表达，该书第24课和一览的“time”都专门罗列了一些，但是这些都不是按照词类分类的，而是将所有有关时间的表达都集中在一起。我们先来看一下第24课，和其他课一样，其词汇都排在前面，句子在后。我们以第24课为例，先看一下课文的构成。前面首先罗列了词汇“明天、后天、昨天、上昼、下昼（第二版以后改为“昼夜，此后”）、有时、一会、隔、改日、再”等，然后再罗列了短句和句子。这些短句和句子大部分都是用前面列出的词汇造的，为学习者反复练习提供了方便。例如：“前日：他前日不来”，“几会：去了几会”，“从前：从前有这个事情”，“古人：古人有一句话”，“昨天：昨天死了”，“难得、初：为善的难得见，初到那里认得（第二版改为“为善的难得看见，初到那里认得他”）”，“先到：我们先到”，“昨天：昨天又来了”，“常：常做的”，“隔、一会：隔一日去一会”等等。

在一览中也有关于时间表达的部分，即第二的“Time”。其中，第一版、第二版有54例，第三版增加了两个词，即“冬至月”和“前半天”，达到56例。以后一直到第五版，都没有词汇量的变化。第二版以后把“下午”改成了“后半天”。

另外，为了学习方便，作者不仅在一览中把意义相同的词汇排列在一起，例如表1：“今日，今天，今儿”，“明日，明天，明儿”，“昨日，昨儿”，“后日，后天”等，而且还简单地介绍了北方的说法。按照现代的分类，分别属于名词、副词的词汇“才刚，刚才，才，刚刚，刚”等也被排列在一起，并添加了同一个英文注释“just now”。我们在这里把一览第二的“Time”所列出的全部词汇按照词类重新做一下划分，分别排列如下：

 

表1 时间表达中的“日”“天”“儿”

  

to-day 今日 今天 今儿to-morrow 明日 明天 明儿yesterday 昨日 昨天 昨儿day after to-morrow 后日 后天

名词：(时间) 每年、去年、明年

伏尔加河下游1月气候，正是隆冬季节，寒风凛冽，阵阵劲吹，当旭日的阳光酒向大雪覆盖的伏尔加河草原时，皑皑的白雪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就在此时，成千上万的土尔扈特妇孺老人乘上早已准备就绪的马车、骆驼和雪撬，在跃马横刀的骑士保护下，一队接着一队陆续出发，彻底离开了他们生活了将近一个半世纪的异乡。

正月、冬至月（第二版及后三版）、腊月、二月里、初一、初几、十几、二十几

几点钟、几下钟、几时、二更天、下午（第二版后改为“后半天”）、前半天（第二版）

今日、今天、今儿、明日、明天、明儿、昨日、昨儿、后日、后天

当然，需要指出的是，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火星微生物在那里“游泳”。事实上，这样环境也不适宜生命的存在。火星南极冰层下的水温预计在华氏零下90度，远低于水的冰点。

如今、现今、当下、当现（now）、后来、末后儿、末后（at last）、才刚，刚才

名词：（时间量词）一个礼拜、半个月、一年半

正文26. 条T‘iau, numeral of length.

连词：再说

其他：先要、就说、一次、隔三天

2. 量词

一览 46. t‘iau2. sprout branch. numeral of collars, clubs, ropes, dogs, dragons, snakes,fishes, roads, doctrines, etc.

2.2.4 供试品溶液的制备 取样品1.0 g，研成细粉，过65目筛，精密称取0.5 g，置于25 mL量瓶中，加“2.2.3”项下内标溶液1 mL，加甲醇20 mL，超声（功率：600 W，频率：40 kHz）处理30 min，放冷，加甲醇定容，摇匀，经0.45 μm微孔滤膜滤过，取续滤液，即得。

1. 时间表达

通过在用电低谷时期储蓄冷负荷能源是空调蓄冷系统实现能源消耗降低、发挥节能减排作用的主要方式。为确保空调系统正常运作，需要对其系统工作模式进行科学规划，而且规划过程中要遵循以下几点原则：

沪江西剧社的《值得登广告》除了在北四川路爱普卢影戏院演出外，还在兰心剧院公演。《卷筒纸画报》1929年第4卷第172期刊载《七日短讯》云：“沪江大学西剧社日前所演《值得登广告》成绩极佳。拟于阴历新年假在兰心戏院公演。此剧系由该校男女社员合演者。”[14]5戏剧界对《值得登广告》的演出评价极高。《良友》1929年第35期刊载：“戏剧界：上海沪江大学生演英文剧，剧名‘值得登广告’成绩甚佳大为观众赞赏。”[15]25（图10）

47. significant numeratives（46词）：张（两张竹纸）、车、折、阵（打了一阵雷）、棹、炷、船（来了一船咸鱼）、幅子、封、项、口、间、句、块、捆、溜、粒、把、包、瓢、片、篇、疋、席、扇、手、手心、抬、带、担、道、头、挑、条、帖、点、坨、 、顿、堆、团、飱、层、节日、丸、味

48. weights, measures, vessels, and other definite divisions（81词）：盏、站、张、章、丈、抄、秤、尺、橱、盅子、分、毫、下、匣子、歇、会子、会儿、壶、忽、斛、日、缸、更、刻、斤、倾、角、卷、合、弓、句、罐、筐子、柜、锅、篮、篓、里、厘、两、亩、秒、年、盘、盆、甏、杯、瓢、瓶、疋、步、煞、晌、首、升、世、时、时辰、时候、箱、丝、岁、筲、代、口袋、担、坛、逿、斗、牒子、点钟、天、节气、钱、撮、寸、桶、瓮、碗、叶、月

49. collectives（22词）：枝子、串、副、行、壶、伙、军、块儿、贯、群、股、排、班、片、双、带、刀、套、旗（属那一旗）、簇、队、对

50. auxiliary nouns of quality（6词）：种（这种人）、项（这一项钱是雇船的那一项钱是雇车子的、这一项事情）、杆（他们又是一杆人）、类（不是一类的人）、般（这般光景）、样（这样人品）

51. numeral particles to verbs（7词）：翻（又是一翻来了）、下（打了三下钟）、会子（去了一会子）、遍（瞧过两遍）、逿、遭、次

谢修平垂下头，不好意思再看她们。小谢委屈地说，天这么热，我们大老远地跑到驻马店，来一趟得转几次车，还耽误手里的活……

2. 词汇短句一览（略称：一览）：52项

自 马 礼 逊（Robert Morrison，1782—1834）在《通用汉言之法》（A Grammar of the Chinese Language，1815）列出了82个量词以后，19世纪的西方学者编写的中文课本都比较重视量词了，艾约瑟的课本也不例外。① 关于近代欧美人对汉语量词的认识，欧美学者的代表性的先行研究有马西尼(Federico Masini)：《欧洲传教士的汉语量词的研究总论》（2007年关西大学东西学术研究所亚洲文化交流研究中心国际研讨会“16—19世纪西洋人的汉语研究”上的主题讲演）等，日本国内学者的先行研究有伊伏啓子(Ibushi Keiko)：《早期西方人对汉语“量词”的认识及其转变——从Numeral到Classifier》，《静宜语言论丛》第5卷第2期，台中：静宜大学，2012年、盐山正纯(Shioyama Masazumi)：《浅论马礼逊汉语著作中的数量（量词）表现》，《现代汉语的历史研究》，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5年等。他编写的中文教材，虽然正文并没有专门以量词为学习重点的课，例句中出现的量词也不太多，但是一览中却出现了六个有关量词的词条，即distinctive numeral particles，significant numeratives，weights,measures, vessels, and other definite divisions，collectives，auxiliary nouns of quality，numeral particles to verbs等，从名量词到动词、量词，总共列出了196个词。一览中的项目词条和名称以及具体的例词如下（有的词附有例句）：

一览 47. t‘iau2. a length of anything.

正文13. 盖一条长墙kai4 yih t‘iau2 c‘hang2 t‘siang2, build a long wall.

在类比推理中，始源S和目标T是两个具有特定结构的概念体系。用概念网络，可以将两个系统细致地描述出来。这个过程也是知识表达的过程。

正文15. 这条路不近che4 t‘iau2 lu4 puh kin4, this road is not near.

正文 18. 一条呢裤子 yih t‘iau2 ni2 k‘u4 tsï, a pair of cloth trowsers.

副词：忽然、偶然、偶儿、已经、才、刚刚、刚、正、正在、寻常、常常、三日后再来

第三，职业技能。具体包括语言运用技能和技巧、人际交往技能和技巧、组织协调技能和技巧、游客安全保护能力、快速计算技能和应变能力等一般技能，还有，一定的外语交际技能和心理咨询技能。

正文 38. 开一条斜路 k‘ai1 yih t‘iau2 sie2 lu4, open an inclined path.

四、《汉语口语渐进教程》的发音标记

艾约瑟在前言中强调要学好官话的人都必须掌握好其声调，① 该部分的原文如下：“All who desire to become really good speaking in this language should study the tones.”也提到编写此书的重点。② 该部分的原文如下：“The tones are marked in this work chiefly according to the standard five-tone system, or that now prevailing at Nanking, and in the northern part of Kiang-su and Ngan-hwei. Such is the system adhered to in the native Mandarin dictionary mentioned above, and by Prémare, Morrison, Medhurst, and other authors.”其重点有三个，第一，正文的前一半由官话正书法来标记发音（五方元音）；第二，基本上采用在南京及其周围广泛使用的规范的5个声调；第三，参照《五方元音》及马若瑟（Joseph de Prémare，1666—1736）、马礼逊、麦都思（Waiter Henry Medhurst，1796—1857）等。

1138 Extracorporeal shock wave lithotripsy in treatment of choledocholithiasis: research advances

1. 声调

该书把汉语的五种声调称为“First tone，Second tone，Third tone，Fourth tone，Fifth tone”，分别使用以下表2的符号表示：

 

表2 艾约瑟的声调标记

  

,A ’A A ‘Ah .A上平（第一声）上声（第三声）去声（第四声） 入声 下平（第二声）

前言中的Alphabet and Tone marks（即罗马字以及声调标记）说，南京官话的第四声即入声在罗马字注音的末尾用［h］来标记，而在北方话，入声则分别归纳于其他声调中，结果北方话的声调变成四种① 该部分的原文如下：“For Nanking mandarin, the fourth tone-class or juh sheng is marked with a final h. In the North, the words of this tone-class are distributed among the other tone-classes, and the number of tones is then four.”。从正文第49课的注解，我们便可看出② 该部分的原文如下：“From this lesson onwards the Peking sounds are given for words in juh sheng, but the distinguishing h final used for all words in this tone-class is retained.”，艾约瑟清楚地认识到了汉语官话发音的南北区别，正文第1至48课都是根据南京话的发音标音的，而从第49课开始，就用北京话的发音标音了，特别是入声词。但是由于他重视正音，所以入声词仍继续使用特有的标记［h］。例如：第1版对“给”字的注音，第35课为“贴出来给百姓看 t‘iehc‘huh lai2 kei3peh sing4 k‘an4”，第 38 课为“给象好走上kih siang4 hau3 tseu3 shang4”，第50课为“温公就给他起了一个直字的名字wen1 kung1 tsieu4 keih3 t‘a1”。这种标记方法，第 2 版以后基本上没有变化。

2. 儿化音

对于儿化音，例如正文第34课的“［儿Rï］terminal particle placed after most nouns in the northern dialect”，艾约瑟在该书中有专门的描述，第一版把“儿”字的发音用［Rï］来标记，以后，从第四版开始就改成了［er］。同样，“二”字的发音也从［Rï］改成了［er］。对此，同一时期的威妥玛（Thomas Francis Wade，1818—1895）在其编著中则标记为［êrh4］。

3.发音标记：其同一版本内或版本之间的差异

该书在发音标记上，除了少数个别之处，各个版本都是以第49课为界，划分和显示出南北官话的不同。标记方法上，版本之间的差异比较小。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在同一版本中“去”和“见”字有两种发音标记，并且同时存在。比如，第3课的“拿去na2和第52课的“进去tsin4第 7 课的“不见和第 48课的“听见t‘ing1等。但是，我们通过与相关资料的对比考察，发现这一现象并不表明这两个字的发音发生了变化，而是表明发音标记的基准在变化之途中。至于同一个汉字的几种发音标记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版本中的原因，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研究。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现象是同一个汉字的发音标记在不同版本中出现了差异。例如，“稍”字的发音标记比较明显，在第一版、第二版中的标记是［Sau］，但在第三版却变成了［Shau］。

 

表3 “稍为”一词发音标记的变迁

  

课 第一版 第二版 第三版 第四版 第五版稍为 42 Sau3 wei2 Sau3 wei2 Shau3 wei2 Shau3 wei2 Shau3 wei2

小结

本文所考察的这部艾约瑟编著的汉语课本是近代外国人学习汉语官话的主要教材之一，该书与同时代的威妥玛编著的《语言自迩集》（A Progressive Course Designed to assist the Student of Colloquial Chinese as Spoken in the Capital and the Metropolitan Department）一样，③ Thomas Francis Wade, A Progressive Course Designed to assist the Student of Colloquial Chinese as Spoken in the Capital and the Metropolitan Department. London: Trübner & Co., 1867.南北官话的先后出现真实地反映了当时中国政治中心逐渐从南向北转移的历史。但是与《语言自迩集》重视北方官话的特色相反，《汉语口语渐进教程》虽然也有一些北方官话特色的词汇和儿化音，同时在正文的部分课文里也是以北方官话的发音为基准注音的，但是在标记入声时仍然采用了［h］的符号，这就明显地表明，艾约瑟虽然清楚地认识到了北方官话的重要性，但是他在明确标记其发音特征的同时，仍然坚持采取了以南京官话为正音的态度。该书正文、词汇、短句一览所选择的话题和内容，其范围非常广泛，书中涉及的各种交际情景也为西方汉语学习者提供了使用上的方便。但是，也许正是因为考虑到以西方人学习汉语官话的需求为目标，该书的课文会话内容一般都集中在贸易、交易以及西方人在中国生活的各种场面，因此描写中国人与中国人交际的场面和例句，基本没有出现过。在一览中，数量表达的项目列出得比较多，尤其是量词的词汇不少，注解得也比较详细。艾约瑟对数量表达的理解和认识，与大多西方学者一直以来的看法比较吻合。另外需要指出，该书的出版地是上海，在二十多年间它接连再版了四次，充分表明它在当时是一部很受西方学习者支持和欢迎的汉语官话的教材。而究其原因，恐怕与它的特色，亦即随着先南后北的趋势和时代的要求采用南北两种汉语官话的同时，仍然坚持以南方官话为正统，不无关系吧。

 

表4 “学”字的注音变化（“＞”表示该版本的注音与左侧相同）

  

第一版 第二版 第三版 第四版 第五版学7 hioh, hiau2＞＞＞＞课没有学 7 muh yeu3 hioh ＞ ＞ ＞ ＞义学 51 i4 hiöh2 ＞ ＞ ＞ ＞学文 51 hiuèh2 wen2 ＞ ＞ ＞（改为学问） hiuéh2 wen2义学 51 i4 hiuèh2 ＞ ＞ ＞ ＞学堂 51 hiöh2 t‘ang2 ＞ ＞ ＞ ＞学生 51 hiöh2 sheng1 ＞ ＞ ＞ ＞学生 51 hiauh2 sheng1 ＞ hiöh2 sheng1 ＞ shiöh2 sheng1放学 51 fang4 hioh2 ＞ fang4 hiöh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