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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变迁与宋明孔子教师形象的圣化

更新时间:2016-07-05

宋代的总体政策是尊孔重儒,这一点延续了自汉代以来汉民族王朝的基本政策。自唐末五代以来,国家动荡,伦理败坏,宋朝统治者首先就必须重建封建纲常,以稳固统治,尊孔也是他们的首要选择。延续汉唐尊孔的主要形式,并进一步上升是宋代尊孔的走向。而儒学在宋代也延续中晚唐以来的趋势,生出了新变,理学的出现,加强了封建统治,提倡孟轲“去利怀义、空谈道德的一面”。理学的核心是伦理学,这使得伦理法则走向了绝对。同时,理学家们呈现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矛盾境况,重视心性而忽略了对现实、政治和大世界的关怀。当然,理学家们以成熟的体系促进了学校教育的发展,这又是不可忽略的历史功绩[1]4。在这样的理学视野下,孔子教师形象也展现出新的特点来。

宋代官方与各类教育机构的尊儒

尊孔是宋代官方自建国以来就形成的基本传统。这源自于他们对自身统治稳定的考虑和对历史经验的借鉴。自中晚唐以来,尊孔成了口号而难有实际进展,原因是难以找到切实实行的政治土壤和教化环境。宋代国家重新归于统一,君臣当务之急就是重新恢复尊孔崇儒的传统。同时,在学术上同样也要进行统一,主要手段是继续沿用经学,作为教育的第一手段。尊孔与经学教育是相辅相成的。

管理理念指的是管理的指导思想。高校的正确管理理念应该是以服务学生的成长和成才为己任,虽然有很多高校的管理理念已经向这个方向发展,但是,计划经济体制下的管理体制烙印仍然存在,学生与高校之间仍然未建立双向沟通的互动关系,学生仍然对管理者存在着依附以及依赖心理,管理者对学生严加看管,建立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遵循自己的管理理念,要求学生服务于社会和学校,满足社会和学校的需求,这样会直接影响学生自身的发展,使学生不论是在学习中,还是工作中都处于被动地位。学生是一个个体,需要培养学生的自主创新能力和创造力,如果长时间进行被动管理,不仅在教育上无法取得良好的效果,而且不利于学生的健康成长和顺利成才。

首先是封赐并祭祀孔子及其后人,重建和修缮从中央到地方的孔庙,重新建立起以孔子为帝王及圣师的制度。宋代正式封孔子为帝王是从宋真宗开始的,而在此前,太祖和太宗虽然没有封孔子为帝王,却多次拜谒孔庙。宋真宗在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亲自到孔庙祭孔,“以表严师崇道之意”,下诏封孔子为“玄圣文宣王”。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又封孔子为“至圣文宣王”。宋徽宗崇宁初年下诏:“古者学必祭先师,况都城近郊大辟黉舍,聚四方之士多且数千,宜建文宣王庙以便荐献。”[2]1623完成了尊孔子为帝王和圣师的确认工程。同时,朝廷重建修缮了自唐代以来各地被毁坏和废除的文宣王庙。文宣王庙的重建,表示宋代延续了庙学合一的尊孔教育制度。从曲阜到都城再到地方上,都进行了相应的工作。宋太宗淳化三年的状元孙何所写《尊儒》代表了这一时期君臣对孔子思想的尊崇,反映了重建文宣王庙的必要性。其文说:“夫儒者人伦之大宗,而世教之总名耳,六经为其书,五常为其行,唐虞之所以帝,夏商周之所以王。”不仅认为儒家起源最早,还认为儒家是其他诸子所宗法的,而孔子则是“建皇极,序彝伦,垂于无穷,为百家法”。[3]181如此,就为官方尊孔奠定了思想基础。到宋真宗、宋仁宗时期,各地郡县的孔庙不仅得到了恢复,还新建了一大批。孔庙与政府的文教政策相互配合,推动了从中央到地方的教育发展。孔庙修建之后,需要长期设置专人维护保养,并作为教学的主要场所。如果没有持久的经费来源以及官员的主持,学庙很容易陷入破败,这也是唐代韩愈和柳宗元等所痛心的。但在宋代,国家颁布政令,扶持学庙。宋真宗时期的大学士王钦若上奏,让朝廷实施此政策。其奏文云:

伏以化俗之方,儒术为本;训民之道,庠序居先。况杰出生人,垂范经籍;百王取法。历代攸宗。苟庙貌之不严,卽典章而何贵?恭以睿明继统,礼乐方兴,咸秩无文,徧走群望。岂可泮宫遗烈、教父灵祠,颇阙修崇,久成废业?仍令讲诵之地,或为置对之司,混捶挞于弦歌,乱桎梏于笾豆,殊非尚德,有类戏儒。方大振于素风,望俯颁于明制……[3]281

强调了孔子和孔庙对教化民众、构建人伦和稳固统治的巨大作用。朝廷立刻将此奏书作为政令颁布,在全国施行。相比起唐代地方孔庙的修建和维护往往出自于官员自觉,宋代官员因为有政令在上,所以不敢怠慢。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在宋代,孔庙修建的出资方较多,包括朝廷拨款、官员挪用俸禄、民众捐赠和分配寺观资产等,这也保证了地方文宣王庙得以修缮和新建。比如黄州孔庙,就是官员俸禄出资修建的,即“率同僚属官洎郡之逢掖者,得数十千”;句容孔庙则是民众捐献,即“众输金七十万,市材陶瓦……”这些都是宋代孔庙兴盛的证据。

其次是经学教育传统的重新建立。经学一贯是利禄之学、政治之学,经学作为国家学术的核心,必须长期获得传承,这是封建王朝稳固的重要原因之一。宋代在这方面,主要是颁布《十三经正义》,通行于天下。较之于唐代的《五经正义》,又扩大许多,这显示了宋朝尊孔重儒的文教特点来。到南宋,朱熹将《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列为四书后,再加上“五经”,经学在官方的地位进一步获得巩固。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经学就是自孔子以来的学问。因此,无论是形式上的给予封号,祭祀孔子、兴修孔庙,还是将经学作为国家学术,都是通过尊孔子为帝王、圣师来达到稳固统治、长治久安的目的。宋代官方给予孔子的教师形象,只能说是比唐代更上一层楼,在本质上并没有产生巨大的差异。

理学视野中的孔子教师形象

在官学和孔庙缺位的时候,私学和书院在宋代学术和教育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私学传统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由孔子而起,这就奠定了私学尊孔的基本特点。私学在宋初起到了培养科举人才的作用。就这点来说,私学尊孔就是在所难免的了。宋初的主要私学代表,有河南的戚同文、终南山的种放、“南山三友”、开封的王昭素、山西的王彻及孙奭等[1]232。至于庆历以后,则主要集中在大理学家那里。至于书院,在北宋与二程关系密切,在南宋与朱熹、陆九渊、吕祖谦等关系密切,所以仍需要结合理学来考察。

不过,从书院的一些基本形式也可以看到端倪。书院通常都有专门的祠堂供奉先圣、先贤,经常举行祭祀之礼,是常备活动。同时书院与孔庙也有很大的不同。书院在祭祀时,往往比较重视与本书院关系最密切的圣贤,而孔庙则是以孔子为尊。这是为了“彰明本书院的办学特色及其师门传承的系谱”[1]217,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书院并不尊孔。北宋书院较为简陋,但到南宋则非常兴盛,从规格和体制上都比较完备。比如有礼殿、舞雩亭等,这都与孔子关系密切,显示出书院在办学宗旨上的倾向。书院还要对先贤绘图礼赞:

修学馆、画孔子、七十二子、汉晋名师,像自为赞,敦劝生徒,右兹大化。夫如是,岂非文未尽经纬,而书不能形容,然后继之以画也,所谓与六籍同功,四时并用,亦宜哉!(《画图见闻志·序论》)

从孔子到各代名师,可见书院采取了一种类似“道统”的策略来维持师道。比如马光祖在其《辑〈程子〉序》中说:“孔孟之道,至程子而大明……明道书院之在金陵,实因仕国而蒸尝之。程子之徒,位之以师友……”(宋·周应合《景定建康志·卷二十九》)[4]190白鹿洞书院在淳熙七年祭祀孔子,由朱熹撰《白鹿洞成告先圣文》,同时还有《白鹿洞成告先师文》。先圣为孔子,先师则分别是兖国公和邹国公。可见,书院是尊孔与尊师并重的。

以储能式螺柱焊焊接为例,螺柱(正对工件)被焊枪加速至0.5-1米/秒的速度运动,与此同时,电容电瓶也充电完成;放电尖端接触工件产生放电电流,尖端被瞬间强大的电流加热并蒸发;电弧引燃,在1-2毫秒内使工件母材熔化;螺柱被压入焊接熔池,热量很快被工件吸收,使焊池凝固;两者间达到原子间结合,形成永久焊接接头螺柱牢牢地焊接在了工件上。

其次是宋儒视野中的孔子教师形象。理学作为新儒学,在形而上和形而下两层都对宋代及以后文化产生了深刻影响。理学的基本特点是重视心性而忽略行动,这导致了他们在心性上走向博学、精思,行动上却怠惰无为,可谓“思想的巨人”与“行动的矮子”。在这样的理学视野下,孔子是哲学的、内向的学习型圣人,而不是外向的行动型圣人。不同于唐代韩愈、柳宗元等,理学家们同时还是教育家,他们的哲学往往是在教育中得到弘扬和传承的。

二程的儒学宣言是“以兴起斯文为己任”,将传承孔子之道看作自己的使命。程颐在《明道先生墓表》中说:

周公没,圣人之道不行,孟轲死,圣人之学不传。道不行,百世无善治,学不传,千载无真儒。无善治,士犹得以明夫善治之道,以淑诸人,以传诸道;无真儒,天下贸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灭矣。先生生千四百年之后,得不传之学于遗经,自将以斯道觉斯民……先生出,倡圣学以示人,辨异端,辟邪说,开历古之沉迷,圣人之道得先生而后明,为功大矣[5]640

可以看出,二程认为周公的圣人之道不能通行,仅仅是世道混乱而已,但如果孔子的圣人之学断绝了,就会导致没有“真儒”,人欲肆虐而天道灭绝。在这样的情况下,二程决定从“遗经”中找回圣人之学,以启蒙教化民众,达到“存天理,灭人欲”的目的。可见二程也是将孔孟置于道统之中,将自己作为道统继承人的。所谓“得不传之学于遗经”,就是“表章《大学》《中庸》二篇,与《语》《孟》并行”。二程完成了理学的创立和对孔子的再塑造,使孔子表现出明显的思辨性和伦理性。在这样的视野中,孔子的教师形象也具有鲜明的特点。

首先,从孔子为学来看,在柳宗元等的基础上,继续摒弃孔子的神性,而从凡性入手。反对孔子生而知之的说法,孔子成圣之路,也是靠自己循序渐进而学成的。程颐《论语解》,针对《为政》中孔子自言“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程颐说:“圣人言己亦由学而至,所以勉后进人也。”又说孔子的“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是“以自谓好学也,所以劝人学也。敏,速也,谓汲汲也”[5]1146。这就大大区别于前人如黄侃、邢昺的《论语义疏》所谓“隐圣同凡”的说法。既然圣人是由学而渐进,那么寻常人当然也可以通过学习而获得道。这是在其理学思想的主宰下利用解经手法对孔子为学进行的体认。

其次,在教育目的及教育方法上,二程认为孔子是为了开启民智。针对孔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之语,二程解释道:

此须识我立言宗旨,今人学问,只因知、行分作两件,故有一念发动,虽是不善,然却未曾行,便不去禁止。我今说个“知、行合一”,正要人晓得一念发动处,便即是行了;发动处有不善,就将这不善的念克倒了,须要彻根彻底不使那一念不善潜伏在胸中:此是我立言宗旨。(《传习录·下》)[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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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说孔子此言是愚民,就误会了孔子教育的初衷。所以带着这样的情怀,孔子的教育态度是亲和温柔,不自高其位的:

故圣人之教,常俯而就之如此,非独使资质庸下者勉思企及,而才气高迈者亦不敢躐易而进也[6]99

圣人之教人,俯就之若此,犹恐众人以为高远而不亲也。圣人之道,必降而自卑,不如此则人不亲,贤人之言,则引而自高,不如此则道不尊[6]111

孔子教育的时候能够“俯而就之”,使得弟子无论才高才低都能有所进步。不仅如此,孔子还非常注意结合弟子悟性进行启发,从而使学生开悟:

愤悱,诚意之见于色辞者也。待其诚至而后告之。既告之,又必待其自得,乃复告尔。又曰:“不待愤悱而发,则知之不能坚固;待其愤悱而后发,则沛然矣。”[6]95

在二程眼中,孔子在为师上可谓细心入微,根据弟子的面色、表情,获得弟子是否在思考的判断,从而进行启发,最后使弟子获益良多。这样的孔子未必是真实的孔子,但在作为教育家的二程看来,却是最接近孔子的状态的。可见,孔子虽然是圣人,但却非常乐于教导弟子,并且以自身为学的经验来让弟子获得进步,告知他们成圣之路有迹可循。因此,二程也循着这样的理解,广开教育之路,培育了众多弟子,南宋理学也才由此而兴。

第三,在教育内容上,孔子所教驳杂而又带着强烈的伦理色彩。为学者,必须清除道德上的弊病。他们认为,为学者有三大毛病,分别是“溺于文章”“牵于训诂”“惑于异端”。前两者可以归于学术方法问题,第三类则是道德伦理上问题。可见二程对此的重视程度。因此,二程在论学的时候,第一条就强调在为学态度上首先要“敬”,即“敬为学之大要”,其次才通过学而“知仁”[5]1184。针对子夏的“贤贤易色”,伊川就说:“见贤改色,有敬贤之诚也。事亲事君与朋友交,皆尽其诚,学求如是而已。”[5]1134(《论语解》)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伊川则对此解说:“《诗》发于人情,止于礼义,言近而易知,故人之学,兴起于《诗》。礼者,人之模范,守礼所以立其身也。安之而和乐,德之成也。”[5]1148人情、礼义、立身、成德,这些都是理学家所追求的。所以《论学篇》就说:“行失即恶,亦改之而已;事失即乱,亦治之而已。苟非自弃,皆君子也。”[5]1184强调的就是学习为道德服务。

因此,在这样的为学与教学的过程中,孔子通过亲和的态度教导学生循序渐进达到有所得,甚至而成圣的地步。整个过程都带着强烈的理学色彩。所以,孔子是一位好学善教而又具体入微的圣人和老师。

二程之后的集大成者是朱熹。《宋史·道学三》论朱熹说:“道之正统待人而后传,自周以来,任传道之责者不过数人,而能使斯道章章较著者,一二人而止耳。由孔子而后,曾子、子思继其微,至孟子而始著。由孟子而后,周、程、张子继其绝,至熹而始著。”[2]8863朱熹将北宋以来对孔子地位的确认进行了总结,建立起完整的体系,进一步强化了理学的思辨色彩和哲学性,将周敦颐、二程归入道统;再进行纯正的孔学辨析,反对汉唐的经学做法,认为他们“不知复求圣人之意,以明乎性命道德之归”[7]3640(《中庸集解序》),所以遍注群经,定四书五经,从而完成了理学的集大成。同时,在继承北宋理学家大兴教育的传统上,进一步广开教育之路,使得宋代学术和教育走向高峰。

表4为上海与前10位主办城市网络中心度、中介度测算值的比对情况。从中可以发现,伦敦和墨尔本稳居第一等级,定为Alpha级;纽约、东京、巴黎位居第二等级,定为Alpha-级;温哥华、柏林、悉尼、伊斯坦布尔、多伦多位居第三等级,定为Beta级。上海与上述10个城市相比,各个指标上均存在较大的差距。上海国际著名体育城市的发展目标应该至少定位在Alpha-级,即向伦敦、墨尔本、纽约、东京、巴黎靠齐。

朱熹对孔子的根本看法,就是“天必命之以为亿兆之君师”。他说孔子虽然不得帝王之位,但却“也闲他不得,也做出许多事来,以教天下后世,是亦天命也”[8]231。我们可以在此基础之上,再来看朱熹眼中孔子的教师形象。

4.田间操作下田插秧前还要对插秧机作一次全面仔细的检查调试,以确保插秧机能够正常工作。并要根据大田的肥力、水稻品种等,对插秧的株距、插秧的深度、每穴的秧苗株数进行检查和调整。

在朱熹眼里,孔子作为教师,同样具有强烈的伦理色彩。首先,在为学上,朱熹继承了二程的看法,认为修心养性,必须通过“敬”来达成。他说“敬”“乃圣门第一义,彻头彻尾,不可顷刻间断”,又说“敬”“真圣门之纲领,存养之要法。一主乎此,更无内外精粗之间。”(《朱子语类·卷十二》)因此,为学的第一要义就是敬。进而,为学的目的就是通过“敬”达成“德”:

问:“切磋琢磨,是学者事,而‘盛德至善’,或问乃指圣人言之,何也?”曰:“后面说得来大,非圣人不能。此是连上文‘文王於缉熙敬止’说。然圣人也不是插手掉臂做到那处,也须学始得。如孔子所谓:‘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此有甚紧要?圣人却忧者,何故?惟其忧之,所以为圣人。所谓‘生而知之者’,便只是知得此而已。故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8]348

鲁列斯三角形可以紧紧地嵌在一个正方形内部,即正方形的各边上都有鲁列斯三角形边缘上的点,如图2.设鲁列斯三角形的顶点A、B、C间距离为1cm,则正方形边长也是1cm.鲁列斯三角形三个顶点沿着正方形边界行进一周的过程中,正三角形ABC的外心T也在运动.

修心养性,达成“德”,这是为学第一要义,朱熹认为,孔子所忧即是如此。还说孔子“生而知之”就是源于此忧虑。他还说:“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明天理,灭人欲。天理明,自不消讲学。”最终将孔子所学所教以及理学所传承都归结到“明天理,灭人欲”上。

第二,孔子在日常居处中,以亲和姿态教育弟子,而且擅长因材施教,绝不盲目拔高对学生的期待,而是让弟子逐渐融会贯通,各有所长。他说:

门人问曰:“知、行如何得合一?且如《中庸》言‘博学之’,又说个‘笃行之’,分明知、行是两件。”先生曰:“博学只是事事学存此天理,笃行只是学之不已之意。”……又问:“孔子言‘知及之,仁不能守之’,知行却是两个了。”先生曰:“说‘及之’,已是行了,但不能常常行,已为私欲间断,便是‘仁不能守’。”[9]121

孔门教人甚宽,今日理会些子,明日又理会些子,久则自贯通。如耕荒田,今日耕些子,明日又耕些子,久则自周匝。虽有不到处,亦不出这理[8]385

这是因材施教,教育目的虽有所同(克己复礼),又有所不同(亦自有等)。而且孔子对弟子要求宽松,并不急于求成,让学生逐渐有所得。又说:

孟子教人多言理义大体,孔子则就切实做工夫处教人[8]385

赵山渡引水渠系工程自2001年6月投入试运行以来,已运行达17年,运行期间,2005年12月进行了一次停水大检修,2010年6月渠系南干渠进行了一次停水检修[3]。为保证渡槽安全运行,采用碳纤维贴片方式,进行了整体防渗补强加固施工。

这是说孔子不离日常小道,绝不盲目用大道捆绑学生。这点与柳宗元说孔孟“急民”差别有接近之处。

第三,实践性,是孔子为学的重要特点。在朱熹看来,为学最终还是要落实到“知行”上面,这是孔子之所以集大成的原因。“知行”属于朱熹对孔子进行的理学阐释和建构,他与弟子总结:“‘孔子之谓集大成’,此一节在‘知行’两字上面。”不过,问题在于虽然意识到实践性,但“知行”却陷于仅仅精思哲理儒学。所以他说:“圣贤千言万语,只是要知得守得。”还说:“只有两件事,理会,践行。”可见,所谓的知和行,是仅仅限于圣人学问,而非针对从个体到社会再到整个世界。他还说,只要“用心”,潜移默化,涵泳日久,就会求孝得孝、求悌得悌:

凡事无非用心处,只如於孝则求其如何是孝,於弟则求其如何是弟。大抵见善则迁,有过则改。圣人千言万语,不出此一辙。须积习时久,游泳浸渍,如饮醇酒,其味愈长,始见其真是真非。若似是而非,似有而实未尝有,终自恍惚,然此最学者之大病。

朱熹说得非常清楚,对于这些伦理性的圣人之教,必须经过漫长体悟,才会有所得,这是知行的统一。但并未涉及到更广阔的开拓,所以有很大的局限性。

而且孔子为学,也是有强烈心学色彩。他说:

回到北京后,儿子在父母那里住了几天。接他的时候,我问:“有没有发现爷爷奶奶最爱吃什么呀?”儿子认真地想了半天,肯定地说:“剩菜。”

很明显,这个学生语文要拿110分才能上线!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此生进入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语文才拿了91分。所以,事实面前,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语文目标分数。有了这个铺垫,接下来,我还收集了一些本校去年高考因语文瘸腿导致无法上重点的例子,让学生思考琢磨,学生自然心领神会。

心学视野中的孔子教师形象

儒学的发展,自陆九渊起走向心学,到王阳明成为大宗。心学在走向末流之前,对待孔子的基本策略是圣化。但相比二程和朱熹,又产生出新的特点。因此,就孔子教师形象的圣化而言,在明代仅取王阳明作为代表进行分析。

ARMAX模型的辨识过程中,模型阶次未知,需要利用已有样本进行判定。通常需要定义一个与模型阶次有关的目标函数,然后取能使该目标函数值最小的阶次作为ARMAX模型的阶次估计值[15]。本文选取贝叶斯信息准则BIC作为目标函数[16],

拯救时弊,革除理学痼疾,是王阳明心学产生的时代背景和学术原因。他说:“天下所以不治,只因文盛实衰,人出己见,新奇相高,以眩俗取誉,徒以乱天下之聪明,涂天下之耳目,使天下靡然争务修饰文词,以求知于世,而不复知有敦本尚实、反朴还实之行。”[9]P8(《传习录·上》)秉持的是与孔子一样的“述而不作”的理念。王阳明从“知行合一”到“致良知”,再到“心即理”,完成了教育体系上的三教融合[10]76。这点可以从《答顾东桥书》中得知。黄宗羲《明儒学案》也对此进行了总结。王阳明在三个方面,通过对孔子教师形象的塑造,完成了其心学教育体系的构建。第一是阐述孔子学教都是致良知之学。第二是阐述孔子的知行合一,从而完成致良知。第三则是在学术上,通过经学阐释,完成“致良知”“知行合一”的统一,达到心学教育体系的构建。同时,也建立起心学视野中的孔子教师形象。

首先,孔子学习和教学的目的是“致良知”,达到致良知之后,就要“亲民”,最终完成真正的大道。王阳明最关键的哲学和教育命题就是“致良知”。从教育来看,“致良知”主要是“教人由内在道德性的觉悟后作用于外在的道德知行”[10]84。这点就与朱熹倡导的由外到内的体悟过程相反,是对朱熹的纠正。王阳明晚年着力于《古本大学》,专门在教学中阐发和解释《大学》和《中庸》,为的就是系统性地纠正朱熹在经学上的错误,推倒其权威。首先在根本上就说明了致良知的路径与朱说不同。孔子及儒家经典就很自然地成为王阳明反对朱熹和提倡心学的武器,原因是他们都自命圣门传人,又同时对经典各有阐发,正好针锋相对,获得成效。所以,孔子传经书,后人学经书,都是为了致良知,并能够学以致用。他说朱熹《大学》的错误就是强行以内外过程教人体悟,自己教《大学》则是要革除这个毛病:

学岂有内外乎?《大学》古本乃孔门相传旧本耳。朱子疑其有所脱误而改正补缉之,在某则谓其本无脱误,悉从其旧而已矣。失在于过信孔子则有之,非故去朱子之分章而削其传也。夫学贵得之心,求之于心而非也,虽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为是也,而况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于心而是也,虽其言之出于庸常,不敢以为非也,而况其出于孔子者乎?且旧本之传数千载矣,今读其文词,即明白而可通,论其工夫,又易简而可人:亦何所按据而断其此段之必在于彼,彼段之必在于此,与此之如何而缺,彼之如何而补?而遂改正补缉之,无乃重于背朱而轻于叛孔已乎?(《传习录·中》)[9]75-76

在他看来,孔子就是知行合一的圣人。比如:

致良知,完成“修德”,是总体要求,因为“夫德之不修,学之不讲,孔子以为忧”。(《传习录·中·答罗整庵少宰书》)[9]75完成修德,达致良知,在具体世道中就可以杜绝机诈和不信,即所谓“非教人以是存心,而专欲先觉人之诈与不信也”。(《传习录·中·答欧阳崇一》)[9]71

当然,就圣人而言,教化民众的目的就是“亲民”。他认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等同于孔子的“修己以安人”:

又如孔子言“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便是“明明德”。“安百姓”便是“亲民”。说亲民便是兼教养意。说新民便觉偏了。(《传习录·上》)[9]2

“亲民”与“新民”,一字之差,孔子对民众的教化之意,就有了千里之隔。他坚决认为,朱熹将其解为“新民”是一种谬误,拉大了圣人与民众的距离。而亲民,则是继承了上古尧舜与民亲近的做法,这才是圣人之道。圣人不仅清楚如何教化民众,更能躬身亲民,完成这个“知”。所以,在对《大学》的阐释中,王阳明用解经的办法反驳了朱熹的理学,又塑造出孔子的心学圣人形象。

其次,作为教师,孔子也讲究知行合一。王阳明心学及其教育的根本是行动,要革除以朱熹为代表的理学家知行分离的弊病。他说:

知行合一说,专为近世学者分知行为两事,必欲先用知之之功而后行,遂致终身不行,故不得已而为此补偏救弊之言。(《与周通书·四》)[9]1207

该中心累计获得知识产权1500余项,筹建6个众创空间。园区入驻企业中,信息技术企业占三分之二强。截至今年10月末,中心已实现主营业务收入19.5亿元,有3家企业跻身规模以上企业行列。

圣人设教,非不欲人家喻而户晓也,然不能使之知,但能使之由之尔。若曰圣人不使民知,则是后世朝四暮三之术也,岂圣人之心乎[6]105

王阳明进而在解释孔子的“吾有知乎哉?无知也”(《论语·子罕》)的时候说:“良知之外,别无知矣”;故“致良知是学问大头脑,是圣人教人第一义。”(《传习录·中·答欧阳崇一》)[9]71那么,孔子的致良知,具体所指称的内容是什么?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且如孔门教人,亦自有等。圣人教人,何不都教他做颜曾底事业?而子贡子路之徒所以止於子贡子路者,是其才止於此。且如“克己复礼”,虽止是教颜子如此说,然所以教他人,亦未尝不是“克己复礼”底道理。[8]385

在他看来,所谓“博学”就是知行合一,而“笃行”只不过是将知行合一坚持下去。孔子所谓“知及之”就是知行合一,但“仁不能守”只不过是能否一贯坚持的问题罢了。孔子在教育弟子的时候,也要他们能够知行合一。王阳明在《答顾东桥书》中解释孔子为何要求子张多闻多见的原因是“盖所以救子张多闻多见之病,而非以是教之为学也。”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朱熹实际上是在二程的基础上进一步将孔子的教师形象加以道学化,即哲思化、伦理化。不过朱熹在具体的教育方法、理念等方面,对孔子的教育多有阐发和超越,这也是朱熹的贡献。

1)低压配电系统。现场施工运行作业使用电,从变压器引出主电源至防爆配电柜,分别为高压分离器、低压分离器、数采综合营房、电泵装油系统及相关自动化仪器仪表、视频监控、电伴热等设备供电。另在数采综合营房配备UPS不间断电源,为相关自动化仪器仪表及视频监控进行紧急供电,从而确保现场工艺装置的安全运行。

孔子气魄极大,凡帝王事业,无不一一理会,也只从那心上来:譬如大树有多少枝叶,也只是根本上用得培养功夫,故自然能如此,非是从枝叶上用功做得根本也。学者学孔子,不在心上用功,汲汲然去学那气魄,却倒做了[9]114

所谓“从那心上来”,在“根本上”用功,就是“自家解化”。在他看来,后来学孔子的后学,多不能“自家解化”,却要装模作样学孔子的气魄,所以不能传承孔子大道。

王阳明还否认了理学家认为孔子为学为师首要强调“敬”的观点。他说:

若须用添个敬字,缘何孔门倒将一个最紧要的字落了,直待千余年后要人来补出?正谓以诚意为主,即不须添敬字。所以举出个诚意来说。正是学问的大头脑处。于此不察,真所谓毫厘之差,千里之缪。大抵中庸工夫只是诚身。诚身之极便是至诚。大学工夫只是诚意。诚意之极便是至善。工夫总是一般。今说这里补个敬字,那里补个诚字,未免画蛇添足。(《传习录·上》)[9]39

他认为,孔子及其门人之所以不刻意强调,就是因为一旦致学,敬就在其中,而不必单独提出来。之所以提出来,是因为后之为学者,不注意体察孔门教学的真正精髓,也不知道孔门教义的真正精髓。

第三,与前两者相统一,在经学方面,王阳明着重提出了“经学即心学”。这奠定了心学视野中孔子教师形象的基本特点和后期走向。其基本观点是通过经学教育达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经世致用目的。经的功用是明道,世界之所以需要经,是因为道不明。即所谓“使道明于天下,则六经不必述。删述六经,孔子不得已也”。(《传习录·上》)[9]7孔子述六经,就是明道。而另一方面,他又说:“圣人之学,心学也。学以求尽其心而已。”(《重修山阴县学记》)[9]256则经学和心学就通过圣人统一起来。所以,后学学经学,就是学心学。他说“经,常道也”,又说“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稽山书院尊经阁记》)[9]254。那么,经学既然是心学,其目的自然就和心学统一起来,最终要经世致用。他反对学者对经学只从章句上入手,却不用经来求道治心,认为这些人都是“乱经”“侮经”“贼经”。真正的经,所传的道学和心学能起到正人心的作用,所以针对“五经亦只是史。史以明善恶,示训戒。善可为训者,特存其迹以示法。恶可为戒者,存其戒而削其事,以杜奸”[9]10(《传习录·上》),王阳明说,虽然孔子意图在于这些教化,但又不能仅仅限于文字所说来理解。经学不仅仅能够培养国家所需的政治人才,更能移风易俗,所以他说孔子传《诗经》就能起到“资畅和平,涵泳德性”(同上)的作用。

而且,经学教育达成的道德修养和教化,最终都要落实到“致用”上,即将经学心学放入实际生活中去,在日常之中融汇起来,最终达到圣人的境界。这对宋代以来的疲软士风来说,是一种强烈的冲击。他说尧舜、文王孔子、汤禹都是圣人,只不过“成色”不同,伯夷、伊尹虽然成色不如孔子,同样也可是圣人。最后,凡人也能达到这个境界:

故虽凡人,而肯为学,使此心纯乎天理,则亦可为圣人。犹一两之金,此之万镒。分两虽悬绝,而其到足色处,可以无愧。故曰“人皆可以为尧舜”者以此。学者学圣人,不过是去人欲而存天理耳。(《传习录·上》)[9]26

在这样的经学观念指导下,王阳明对《论语》《大学》《中庸》《孟子》都进行了相当程度的阐释。王阳明解经不重训诂,不拘泥于定解,以四书为一体,删繁就简,并且常常将经书中的字、句、章用在其他文体中。他以这样的解经方式,阐发心学观念,倡导致良知、知行合一。

在具体教育方法上,孔子轻文重实,教育弟子能够简洁明了,让弟子最终体悟。王阳明说:“圣人教人,只怕人不简易,他说的皆是简易之规。以今人好博之心观之,却似圣人教人差了。”[9]105所谓“简易”,就是“讲之以身心,行著习察,实有诸己者也。知此则知孔门之学矣。”[9]75而且王阳明对此也解释得非常清楚:“圣人之学所以至易至简,易知易从,学易能而才易成者,正以大端惟在复心体之同然,而知识技能非所与论也。”[9]55简洁明了,是“人皆可以为尧舜”的法门。同时,孔子也是个因材施教的教师,他能够很好地辨别学生之间的个体差异。“人品不齐,圣贤亦因材成就。孔门之教,言人人殊,后世儒者始有归一之论,然而成德达材者鲜,又何居乎?”[9]158但后儒们却对求学之人统一要求,让他们都抱着虚无的终极理想,走向了求学的歪路。这是对理学的巨大修正。所以孔子在王阳明这里,还少了一份中和姿态,多了一份激进和果敢。“圣人教人,不是个束缚他通做一般:只如狂者便从狂处成就他,狷者便从狷处成就他。”[9]104即助长学生的特长,让其在某方面显示出巨大的成效来。最终,“昔孔门求中行之士不可得,苟求其次,其惟狂者乎?”在他看来,孔子教育的弟子最终都走向了“中行”之下的“狂”。也正由于此,阳明后学在对此进行领悟和传达的时候,进一步扩大,最终走向了心学的极端。这也是由王阳明心学本身体系的内在矛盾所决定的。

3.4 IFN-γ与HBV DNA水平 IFN-γ还与HBV DNA关系密切。国外有学者在黑猩猩的动物实验中发现随着IFN-γ水平增加,HBV水平下降[22]。在陈永琴等[23]的研究中发现,无论HBV DNA 的拷贝数量高低,IFN-γ的数量比没有感染HBV的人都显著下降。IFN-γ水平越低,HBV DNA载量越高。陶鹏辉[24]研究表明,IFN-γ水平与HBV DNA载量成负性相关。对于HBV DNA与IFN-γ的关系,国内与国外的报道结果一致。

总之,王阳明心目中的孔子教师形象是全然的心学姿态。他认为,孔子是圣人,人人也可以学孔子而成圣人。圣人之学,就是心学,所以经学也是心学。通过经学,要知行合一,致良知,最后完成亲民的教化作用。教育不再是简单的知识传授或道德培养,而应该落实到具体生活中去,无论是个体生活还是大世界的走向,都应当融入进去。同样,王阳明对孔子教育弟子的做法也进行了心学解构,这导致心学末流最终走向极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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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元]脱脱.宋史[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5.

[3]曾枣庄,刘琳.全宋文[M].成都:巴蜀书社,1989.

[4]陈谷嘉,邓洪波.中国书院史资料·上[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5]二程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1.

[6][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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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宋]黎靖德.朱子语类[M].长沙:岳麓书社,1997.

[9]王阳明全集[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10]王炳照,等.中国教育通史·明代卷[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

徐娜娜
《甘肃理论学刊》 2018年第02期
《甘肃理论学刊》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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