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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兰西“有机知识分子”理论及其当代意义

更新时间:2009-03-28

安东尼奥·葛兰西(1981—1937),意大利共产党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也是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1929年,他开始创作《狱中札记》,在他研究的诸多问题中,“研究意大利知识分子史,他们同文化思潮的渊源及其派别,他们各种的思想方式,等等”[1]被他列在了思考的首位。在对意大利革命失败的不断反思与追问中,他提出了“有机知识分子”的概念。

一、葛兰西“有机知识分子”理论的创造语境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给人类社会带来了沉重的灾难,资本主义世界的政治和经济发展也因此面临巨大危机,各国工人运动顺势迎来新的高潮。在意大利北方,各种革命风暴风起云涌,但大多都以失败告终。而俄国,帝国主义链条中最薄弱环节的国家,却通过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葛兰西对这两种反差进行对比分析,他发现“在俄国,国家就是一切,市民社会处于原始状态,尚未开化;在西方,国家和市民社会关系得当,国家一旦动摇,稳定的市民社会结构立即就会显露。国家不过是外在的壕沟,其背后是强大的堡垒和工事。”[2](P194)也就是说,在俄国当时落后的背景下,军事上的胜利往往就意味着革命的成功。而像意大利这样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军事上的成功却只是撬开了革命大门的缝隙,其背后是更加牢固的市民社会防线。在这个意义上,葛兰西指出,对于意大利革命而言,最需要的是思想,最呼唤的是革命的知识分子。

但是,让葛兰西不能忍受的是,在法西斯分子兴起之前,在意大利,大批知识分子是左翼的,可这些左翼的知识分子在法西斯出现的时候或默许或直接成为其思想武器。那么,知识分子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是让他感到极其困惑的地方。考察意大利革命,葛兰西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意大利只有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根本就没有革命的知识分子。一方面,革命的民众往往是自我分裂的,他们的思想和行为是不能同步调的。也就是说,对于革命的工人而言,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革命的大船,另一只脚却又被无可奈何地束缚在现存的社会秩序当中。这些工人根本就没有能力用思想去解释他们迈出的新的一步,他们只知道要做的就是反抗现在的敌人,可以为此不惜流血牺牲。他们也根本没有能力去深入思考他们迈出的这一步和他生活于其中的现存社会秩序之间的内在关联,也根本没有能力去打破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加注在他们身上对他们的影响。在马克思看来,革命意味着的是对于各种各样的特殊利益的扬弃,它不是简单的通过剥夺剥夺者而成为一个新的剥夺者。

另一方面,意大利的马克思主义者们也无法超越德国的唯心主义哲学。自文艺复兴以来的整个革命道路,一直都走着和大众遥相分离的精英路线。文艺复兴,就是典型的精英运动,它是一场不下庶民的运动,老百姓很少受到文艺复兴的影响。真正发生在底层的是宗教改革运动,宗教改革是一场民众运动。等到宗教改革真正完成之后,才有了作为宗教改革思想的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当时世界最高思想的规定性。意大利马克思主义者没有能力去和这个代表着眼前生活秩序的德国唯心主义哲学进行搏斗,他们诉诸于精英和大众分离之下的立场来谋求所谓的群众性。所以,意大利的马克思主义者也并不是革命所真正需要的知识分子。为了解决困扰意大利革命的最根本问题,即根本没有革命的知识分子问题,葛兰西提出了有机知识分子的概念。

(5)一定输入条件和状态条件以及与之对应的操作参数组成一个操作模式,纸浆洗涤过程的操作模式为:p=[rT, sT, qT]T=[r1…r5, s1…s3, q1…q3]T。

3、有机知识分子发挥作用的方式:文化领导权。首先,文化领导权的建立,意味着展开知识分子工作的特殊方式。作为一种具有统一和组织功能的有机知识分子,它的使命就是去塑造差别意识以及更进一步地塑造包容这种差别意识的自我意识。因为任何一种新登上历史舞台的新的阶级,它首先需要明白自己和这个社会是不一样的,同时还要能够清楚它所代表的新的原则和已经具有的社会原则之间的内在关系。它要能够和代表着整个社会的最高原则进行对话,占有现存社会的最高思想成就,并在这个基础上实现包容扬弃,把握新的原则以达到真正的普遍性。其次,知识分子占领文化领导权意味着其成为整个社会所接受的新原则。葛兰西认为,任何一种新的阶级登上历史舞台都不是说我和你是不同的阶级,而是说我代表着整个社会,这就意味着这样一个阶层能够在这样一个领域获得所有社会成员的认同。这个过程,就是在上层建筑领域中占领文化领导权的过程。简单说,就是统治阶级对这个社会的统治不是简单地通过“强制”,不是简单通过由国家机器所代表的这样一个暴力的工具所实现的对每一个人的强制。

1、有机知识分子与传统知识分子的区别。有机知识分子不同于传统知识分子,传统知识分子概念是基于劳动分工的角度,将劳动分为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知识分子是其中从事脑力劳动的劳动者。而在葛兰西看来,根本就没有无思想的劳动,哪怕是泰罗制的管理制度下的工人也是有思想的。“在任何体力劳动中,甚至在最为低级和机械的劳动中,也存在着最低限度的技术要求,即最低限度的创造性智力活动。”[2](P4)在这个意义上,葛兰西指出,“尽管我们可以说知识分子,却不可以说非知识分子,因为非知识分子并不存在......能够将各种形式的智力参与排除在外的人类活动是不存在的:作为制造者的人不能和作为思想者的人分开。”[2](P4)每个人在自己的职业活动之外都进行着特定形式的智力活动,他们都各自持有着一种特殊的世界观和道德行为,因而有助于新的思想方式的生成。在葛兰西看来,在知识分子活动的本质上去寻求区别的标准是最普遍的方法错误,应该从社会关系的总体中去认识知识分子。可见,传统知识分子的划分是基于社会分工的角度,而葛兰西提出的有机知识分子的划分则是基于社会功能的角度。

二、葛兰西“有机知识分子”理论的主要思想

(一)有机知识分子的内涵

正因如此,新文学作家中,沈从文评论最多的就是鲁迅,篇幅最大,表现出来的情感也最为复杂。吴投文先生认为,对逝世前的鲁迅,沈从文一直是平视的,虽然他的年龄小鲁迅很多,走上文坛的时间也晚很多。不过,他具有批评家与读者的双重角色。作为批评家的沈从文,对文学家鲁迅的小说与散文创作(包括其早期诗歌创作)持基本肯定态度,眼光独具而又不失公允。作为一般读者的沈从文,对作为思想家的鲁迅和作为战士的鲁迅的杂文创作和人格气度持基本否定态度,常见尖刻的嘲笑与辛辣的讽刺。[5]75

首先,知识分子要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当前,对多元社会思潮进行有效引领是和谐文化建设的首要任务。社会思潮的传播,一般路径是先经源头学术界,再至一般知识界(以青年学生作为主力),最后达普通民众。因此,中间的知识界在传播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决定了传播能否达成。这也凸显了马克思主义作为主流意识形态对青年学生进行引导的极端重要性,只有真正学懂、真正信仰马克思主义,才能起到引导的有效性。

(二)有机知识分子的生成路径

其次,知识分子要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者。葛兰西当时的思考是无产阶级革命如何避免无谓的流血牺牲而取得胜利,如何通过夺取资产阶级文化领导权以瘫痪其集体意识,所以他十分注重国家精神和政党精神的建构和传播。国家精神是民族文化传统的延续,是文化建设的核心部分。使法律与传统美德相衔接,维护优秀传统文化价值才是对国家精神的建构弘扬。这也要求新时代的中国新型知识分子必须要具备一定的传统文化底蕴。

2、有机知识分子生成的中介:政党。在葛兰西看来,知识分子的塑造必须要以政党作为中介。“换句话说,政党所负的责任是把某一集团(居统治地位的集团)的有机知识分子和传统知识分子结合在一起。”[2](P10)所以,政党有两个方面的作用,一是促成革命的有机知识分子的生成,二是吸纳传统的知识分子。没有对传统的知识分子的吸纳,就不会有革命的知识分子的生成。同时,有机知识分子在同化和征服传统知识分子方面发挥着有力的作用,“任何在争取统治地位的集团所具有的最重要的特征之一,就是它为同化和‘在意识形态上’征服传统知识分子在作斗争,该集团越是同时成功地构造其有机的知识分子,这种同化和征服便越快捷、越有效”[2](P5-6)。换句话说,如果说知识分子是群众的组织者和领导者,那么,政党就是知识分子的组织者和领导者。葛兰西认为,政党是一个阶级造就、培养和转变传统知识分子的一种最为有力的组织。政党要首先从自己的阶级内部培养出本阶级的知识分子干部,使得他们变为熟练的政治知识分子、组织者以及领导者。此外,这些有机知识分子还要肩负征服和转变传统知识分子的任务,使得有机知识分子和传统知识分子结合起来。

本试验采用优化的工艺参数,试验中焊接热输入值均不超过4.0kJ/mm,且自动焊比手工焊具有更小的焊接热输入。

三、葛兰西“有机知识分子”理论的当代意义

(一)知识分子要加强自身修养

2、有机知识分子的特点。“我们可以说所有的人都是知识分子,但并非所有的人在社会中都具有知识分子的职能”[2](P4),葛兰西提出“有机知识分子”的概念,这一概念特别强调知识分子应该具有统一和组织的功能。“知识分子是能够把散落的革命民众统一起来,同时使得革命的民众不仅仅是社会当中的特殊群体,而且代表整个社会的普遍性。”(葛兰西语)一方面,有机知识分子也是从属于社会的一个阶级,另一方面,他还要从一种特殊阶级转而成为整个社会的包括统治阶级在内的普遍阶级。“成为新知识分子的方式不再取决于侃侃而谈,那只是情感和激情外在和暂时的动力,要积极地参与实际生活不仅仅是做一个雄辩者,而是要作为建设者、组织者和坚持不懈的劝说者”[2](P5),这样的知识分子的作用就是要使得散落的大众变成一种有自己的原则和思想的群体,而且这个群体能够达到整个社会的高度。换言之,不是主导他们的那个阶层代表着整个当下社会,而是他们代表着当下社会。新的知识分子即有机知识分子也要把传统知识分子包容进革命的队伍中。在某种程度上,传统知识分子已然代表了当前达到的最高思想文化成就,有机知识分子通过包容传统知识分子就可以实现对传统的最高思想环节的扬弃。总之,有机知识分子的特点就在于其社会功能的独特性,即具有组织和统一的功能。

1、有机知识分子生成的场域:市民社会。葛兰西提出了一个不同于传统马克思主义意义上的市民社会理论。他把整个社会划分为“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两个领域,“经济基础”就是马克思所讲的“市民社会”,“上层建筑”就是马克思所讲的“现代国家机器”,但是葛兰西在“上层建筑”领域中又划分出一个独特的“市民社会”领域。也就是说,马克思认为,市民社会完全就等同于“经济基础”;而葛兰西则在“上层建筑”领域开辟出了一个新的独特的市民社会场域。“一个阶级之所以能够垄断一个社会,最重要的是在它的上层建筑领域有一个独特的市民社会的领域,而这里的市民社会领域是知识分子发挥他的极端功能的一个领域(葛兰西语)”,葛兰西从“市民社会”概念出发,由此揭示了整个资产阶级统治的秘密。他指出,资产阶级自视为一个不断运动的有机组织,它吸收整个社会,试图把他们全部都纳入到自己的文化和经济范围之内。国家因此变成一个“教化者”,尤其表现为国家道德规范所培育的民众的服从意识。与之相比较,其他落后国家的统治阶级思想保守,不愿意吸收扩大本阶级的思想文化范畴,由此变成一个封闭的等级。这也是他对比俄意两国革命得出来的结论。俄国的市民社会基础薄弱,所以在十月革命夺取政权之后就取得了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而意大利这样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市民社会已经发展得比较成熟,单纯的军事胜利已经不能成为革命胜利的充分必要条件,市民社会是其背后坚固的防线。这样的市民社会场域正是有机知识分子产生的肥沃土壤。

再次,知识分子要努力做到知与行的统一。知识分子不能仅仅只是关起门来写文章,两耳不闻窗外事,更应该深入生活实践,在生活中发现真问题,在实践中创新思想。

(二)党内知识分子要注重采取同党外知识分子打交道的策略

传统知识分子大多是从社会分工的角度进行划分,而葛兰西则是从人的本质角度来加以考察,提出“人人都是知识分子,但不是人人都具有知识分子的职能”。有机知识分子的主要职能之一就是同化和吸收传统的知识分子阶层。当前,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培养一批坚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和思想家。葛兰西关于“有机知识分子理论”则启示我们同时也要注意吸收隶属于其他阶级、其他党派的知识分子。不同群体的知识分子,由于其阶级、阶层属性不同,对待他们的态度和工作方法也应该有所不同,要注意同党外、阶级外知识分子打交道的策略差异。

(三)政府要为知识分子“咨政”创造有利的政策环境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讲话,充分体现了我国政府对知识分子阶层的重视,注重将知识分子阶层吸收到决策层中,这也是我国传统知识分子向有机知识分子转化的重要机遇和路径。将“专家”的智慧充分纳入到领导层的决策机制,重视文化层、意识形态层对国家的重要战略地位,这也正是葛兰西思想对当今我国社会现实的影响。但需要警觉的是,前苏联被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演变解体的悲剧。因此,必须要有清醒的意识,在重视有机知识分子的同时,还必须牢牢把握党对文化的领导权。政府要为知识分子发挥“咨政”作用创造有利的政策条件。2017年3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十二届五次会议的民进、农工党、九三学社委员时指出“要为广大知识分子工作学习创造更好条件,加快形成有利于知识分子干事创业的体制机制,遵循知识分子工作特点和规律,让知识分子把更多精力集中于本职工作,把自己的才华和能量充分释放出来。”这也体现了我国政府正在努力为知识分子创造有利的体制机制环境。

煤矿井下断层常以大中断层和小断层为主,采掘生产中常见到的大中断层的落差一般在5 m以上,这种断层在地质勘探阶段生产准备阶段就能查明,常将其设置为采掘区或工作面的自然边界。但是小于5 m的小断层则不宜查明,若前期工作不十分仔细,会给后期工作带来不便。须在进行采区和工作面设计之初,调查清楚各断层的展布及延伸状况,避免“二次工作”支出的额外费用。

参考文献:

[1]李鹏程.葛兰西文选(1916—1935)[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2.

[2][意]安东尼奥·葛兰西.狱中札记[M].曹雷雨,姜丽,张跣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赵莎
《湖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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