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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政治·教育:欧克肖特的哲学思想诠释

更新时间:2009-03-28

欧克肖特(1901—1990)是20世纪英国著名哲学家、政治思想家。他学术兴趣广泛,在哲学、政治、历史、宗教、艺术、道德、教育等领域都卓有成就,为知识论、经验哲学、教育哲学尤其是政治哲学做出了重要贡献,其政治学说以“保守主义”而著称。美国学者蒂莫西·富勒指出:“他最重要的贡献有他对托马斯·霍布斯思想的解释,对近代理性主义的批判,论‘法治’的权威论文,公民联合和政治权威的理论,历史哲学和教育哲学。”[1]尽管欧克肖特的观点有些不合时宜,但在今天仍然产生着重要影响。

欧克肖特的所有思想都是建立在其哲学基础之上,只有真正理解他的哲学才能理解他的教育思想。“欧克肖特几乎总是以令人兴奋的方式提出一些基本的哲学问题,并激励别人去进一步思考它们。”[2]

一、经验哲学:哲学既是完整的经验世界,也是经验评判的标准

在欧克肖特看来,哲学是一种没有预设、限定和变更的经验,而且这种经验始终是批判性的。一种清晰和明确的经验,只有通过一种批判和否定过程才能获得。经验可以相互破坏,相互扩充和融合,它们要经受变化,受到改造并被取代。一种经验形式只有当它不能提供经验中合乎要求的东西时,它才是荒谬的并因此要被否定。那么,什么是经验?欧克肖特认为,在所有哲学词汇中,“经验”是最难以驾驭的一个词语。“经验”在分析过程可以分为“经验活动”和“被经验到的东西”,但实际上两者是不能分开的,否则将成为无意义的抽象物。严格地说,“被经验到的东西”的特征与它被经验的方式有关。经验的一般特征是思维或判断。经验在任何地方都包含着判断,因此经验本身就是一种思维形式,所有经验都是一种观念世界。思想就是经验本身,而且思想就是哲学,因为经验被设想为本身就包含着思想。“经验是一个观念世界。一个观念世界在经验中具有完满性的条件是具有连贯性、统一性和完整性。经验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没有什么实在处于经验之外。实在就其具有完满性和连贯性而言,它是经验世界。”[3]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当具体目标在经验中不受限制和不受干扰地加以追求时,欧克肖特称之为哲学经验。他认为哲学是具有彻底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批判性的经验,它只满足于一种绝对连贯的、完满的经验世①界。“哲学仅仅是适宜进行自我批判的经验,仅仅是全然为了自身之故而被加以追求和遵循的经验。”[3]哲学是一个自我独立的话语系统,它有自己的兴趣和逻辑。哲学本身即证明了自己的完整性,它是唯一完整和令人满意的经验世界。但哲学的独立性受到了三个方面的严峻挑战,实证主义将哲学诉诸科学的权威,以科学作为哲学效仿的楷模;历史主义认为一切知识都受到历史条件的制约,因而哲学也必然是历史的结论;实用主义则既不关心哲学的普遍性和永恒性,也不关心历史性,而只关心知识的价值是否有益于人类的实践生活。欧克肖特指出,这三种看法混淆了哲学与科学、历史和实践之间的区别。

哲学经验并不是经验的真实目标,而是它的逻辑目标,是经验的评判标准。欧克肖特选取了历史、科学和实践三种经验模式进行考察,他认为这些经验模式代表了经验中的主要限定物和抽象观念世界,它们可以被看作确定的经验模式,每一种经验模式都是一个高度发展的观念世界。欧克肖特的目标不是要蔑视和消除这些观念世界,而是从哲学角度对它们加以考察,去思考那些实际存在的经验模式的特性。“我认为,对于一种经验模式而言是真实的东西,对于历史学、科学和实践也是真实的。每一种经验模式都是经验中的一个限定物,都是一个抽象的观念世界……每种经验模式所特有的东西在于它不能提供经验中具有完满性的东西,不能提供一个连贯的观念世界。”[3]所有抽象观念世界并不能提供经验中完满的东西,因此经验将取代所有抽象的、不完备的东西,通过这一过程经验成为了哲学的经验。哲学经验是具体的经验、完备的经验,哲学试图获得经验中具有终极完满性的东西,这一点使得它区别于历史学、科学和实践这些抽象经验世界。哲学既不认可任何“权威”,也不认可任何“确定的教条”,而只认可那种能够证实自身的东西,以及那种自身能够成立的东西。“哲学实质上只不过是没有变更物、没有限定物的经验;因此它是任何经验世界最终的检验标准。在哲学经验世界中,没有什么东西的特征是不可知的。”[3]

南宁市宾阳县旅游资源丰富,例如思陇镇的昆仑关旅游景区、古辣镇白鹤观、昆仑关古战场、宾阳龙岩山、回风塔、思恩府、科试院、宾阳炮龙老庙、情人谷风景区、宾阳八仙岩、宾阳传统工艺陈列馆、宾阳金坑峡,宾阳县丰富的旅游资源对古辣镇大陆村的旅游景点有着极大的屏蔽作用,减少了游客的关注度。

二、政治哲学:批判理性主义政治,关注政治实践

注 释:

与中国相比,德国、美国、日本利用MIGA担保的投资项目数量分别为30个、13个、6个。21中国虽已经成为第二大海外投资国,但利用MIGA担保的投资项目极少,且只限于银行非股权贷款担保,无一例中国直接投资者向MIGA提出担保申请,原因在于中国投资者更侧重于加强自身风险管理,对投资安全风险尚未树立起很强的保险意识,对MIGA担保缺乏充分了解。

欧克肖特指出,教育是一项特殊的事业,它可以被看作代际之间所进行的一种贯通作用,新成员由此进入他们所居住的世界。这种代际之间的贯通作用,没有任何外在的“目的”或“目标”,对于学生而言它是成为人的事业。但这项事业受到了“社会化”观念的腐蚀,当教学被等同于“社会化”,教育就成为什么也没有教的事业。他说:“我将这种观念称为用‘社会化’代替了教育。它必须被看作对教育事业的阻碍以及对‘学校’的摧毁,因为它给教与学附加了外在目的,而构成学徒生活的教与学本身具有内在的目的;换言之,新成员融入当前的‘社会’,就意味着所有技艺、活动、事业、理解、情感和信念都要求用来维系这个‘社会’。”[5]这种用“社会化”代替教育的计划,就是将外在的目的强加给教育事业,教育被认为只不过是与“社会需求的指令”相关的“社会投资”。“在英国,相当部分的教育事业(包括所有的大学)在过去五十年中把自己卖给一个良好的政府,它被认为在困难的情况下能真正关注教育的生存,结果只发现它把自己卖给了‘社会化’,并支持了自我的毁灭。”[5]总之,从“社会化”角度认识教育,是要用教育的非本质目的代替其本质目的。“社会化”带来的最大不幸是摧垮了文化,并导致教育事业的碎片化。这种教育结构使人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千人一面的同质时代,造就了大量的平面人,也就是欧克肖特所说的失败人。

血流情况按Alder半定量法[4]分为0~Ⅲ级;0级:无血流信号;I级:少血流信号;Ⅱ级:3~4个点状血流或1~2个长血管;Ⅲ级:>4个点状血流或>2个长血管。

欧克肖特认为,理性主义的根源是关于人类知识的学说。所有人类活动都涉及两类知识,即技术性知识和实践性知识。技术性知识是关于规则、技术和原则的知识,可以用命题的形式完整地表述,它们能被习得、记住和付诸实践。技术性知识存在于一切科学、艺术和实践活动之中。实践性知识只存在于运用之中,它不是反思性的知识,不能用规则的形式表述。这类知识通常表现在某种实践以及处理事情的习惯方式之中。一切活动都包含实践性知识,掌握任何技能和从事任何具体活动都离不开它。欧克肖特指出,在某一具体活动中都包含这两类知识,它们一起构成了所有技能和动作,如烹饪、美术、绘画、音乐、诗歌、宗教和自然科学。可见,技术性知识和实践性知识既有区别,又相互联系。技术性知识可以被制定为各种规则、原则、指示和准则,它表现为确定性;而实践性知识只是一种习俗或传统的处事方式,它表现为不确定性。技术性知识可以从书本习得,大部分可以记住;而实践性知识既不能教,也不能学,它只能从实践中获得。

理性主义者只关注技术性和确定性,对他们而言技术性知识似乎是唯一满足要求的知识。既然如此,理性主义政治就不是一种实践的智慧,而是可以从书本上习得的知识和技术。欧克肖特对此进行了批判,认为理性主义者的错误是一种简单的错误——将部分误认为整体的错误,而且被技术知识表面的确定性欺骗了。在他看来,政治首先是一种实践活动,因为它关系到对某种形势作出回应。但政治不是纯粹的经验活动,因为它总是渗透了思想和观念。经验主义只有和意识形态相结合才能起作用,一个政治意识形态意味着预先提供了“自由”、“民主”或“正义”是什么的知识。我们所需要的教育就是能阐释、维护、贯彻以及尽可能发明一种政治意识形态的教育。“我们所需要的不是一个政治的定义,以便从中演绎出政治教育的特性,而是对政治活动的理解,这种理解就包括了对它所包含的那种教育的认识。”[1]因此,从这一政治目的出发,他提出了自由教育的主张。

三、教育哲学:反对教育的“社会化”目标,倡导自由学习

在教育上,欧克肖特一般被视为自由教育的代表。他曾经撰写过一系列关于教育方面的论文,部分论文后来由其学生整理成册,命名为《自由教育之声:欧克肖特论教育》(中译本名为《人文学习之声》)。欧克肖特认为,自由教育本身是一种解放,通过它,人类会获得各种不同程度的“自主性”。“自由教育使人学习领会辉煌丰富的文化所展现在人类生活中的启示与暗示,把人从混乱、感伤、混沌、知识匮乏、飘渺的生活困境中解放出来……自由教育使人们从庸俗中得到解放,使我们能够经历文明中的美好事物。”[4]

欧克肖特认为,在所有世界中,政治世界可能是最经不起理性主义检验的,因为政治总是充满了传统、偶然和短暂的东西。但政治比任何别的人类活动都更早地被这股浪潮所吞没,所有当代欧洲政治都深深感染了理性主义。“不仅我们的政治罪恶是理性主义的,而且我们的政治美德也是如此。我们的种种计划在目的与特性上大体是理性主义的;但更重要的是,在政治上,我们整个的精神态度都类似地被决定了。”[1]理性主义政治是通过政治无经验而且从政治机会中产生的,它必然趋向一种排外的理性主义教育形式,这使得它无法超越技术理性的层面考虑问题。欧克肖特指出,理性主义政治的错误在于对人类知识本质的误解,这等于是心灵的堕落。那么,理性主义者信奉的教育是什么?它肯定不是社会道德和理智习性,他们认为这些都是一种无知的教育,既无价值而且有害。他们相信技术知识的训练才是唯一有价值的教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真正意义上的知识。

欧克肖特所谓“理性主义”的理性,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理性”,而是近代以来流行的技术理性和工具理性。在他看来,理性主义对理性的信仰其实是对技术的信仰,它所崇尚的理性是技术理性。理性主义是一种强大而且有生命力的思维方式,它影响了所有政治信仰的观念,超越了一切党派界限。“通过这条或那条路,通过深信,通过它假定的不可避免性,通过它据说的成功,或甚至完全不假思索,今天几乎所有政治都成了理性主义或近理性主义的。”[1]欧克肖特指出,理性主义者既是怀疑主义者,也是乐观主义者。一方面,不论观点、习性、信念多么根深蒂固和得到广泛认可,他都毫不犹豫地提出质疑;另一方面,理性主义者相信人类可以用理性控制、设计、监视社会和政治生活的一切方面,这似乎保证了人类在生活中可以达到完美的境地。理性主义者的气质使他更容易从事破坏和创造,而不是接受或改良;他总是宁愿发明新的方法,而不愿利用现有的手段。理性主义者对待思想传统的态度就是如此,认为传统必须被摧毁,并用自己创造的某种意识形态代替传统。

在对教育的“社会化”目标提出质疑后,欧克肖特主张自由学习(liberal learning)。自由学习就是能够学会对伟大的学术探索所发邀请作出回应,并在这种探险中渐次展露出对其身处世界及自身的种种认识。“这是对一个人解放自我的邀请,让其从当下所处的紧张中得到暂时的放松,去倾听人类为实现理解自身的永恒诉求而进行的对话。”[6]欧克肖特认为,自由意味着人的理智对所遭遇的处境进行解释性的回应,它是人的存在的内在特征。自由、理智和解释总是交织在一起,在理智起作用的地方必然会有自由。“自由”是人类片刻和永久都不能被剥夺的,否则人类将不再成为人。“自由”不是一个独立地预先策划的“理想”或梦想,而是已经在具体的行为方式中有所暗示的东西。

欧克肖特认为,“自由”蕴含在西方世界的史诗、戏剧作品和历史学家的著作中,这就是荷马、莎士比亚、拉辛、李维和吉本笔下的人。“这种对人性的理解不仅曾经被接受,而且被笃实信奉。它作为一种荣耀而被欢迎、探索、培育和享用。它被认为构成了人的尊严。”[5]但人不可避免地要对自己的思想、言语和行动负责,这意味着我们要为蕴含在理智活动中的自由付出代价。他指出,使人享有自由的理智活动的必要条件是学习,人的自由蕴含在必须要学习的思想和感情中。这意味着我们不是生来就成为人的,每个人都是在学习中成为人。他反对那种理性的学习态度,即以“实用”的名义而学习,或为“改造世界”而学习,这些都是把外在的目的强加于学习之上;学习乃是为己之学,学习的目的正是古希腊神庙上镌刻的“认识你自己”。欧克肖特把教育看作一种学习过程,即在引导和约束的情况下怎样识别与利用自己,它是人的自我意识的生成过程。他说:“不可避免地,它是一个双重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我们既享有我将称之为‘文明’的启蒙,同时我们也能发现自己与那种文明相关的天赋和能力,并且开始培养和利用它们。”[2]因此,学习是一项伟大的冒险事业,正如航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既没有开端,也没有指定的目的地。

按照加固施工图的要求,在需要加固的人行道托架梁体挡砟墙外侧定位螺栓位置(利用托架角钢上的螺栓孔在梁体上定位),用钢筋探测仪探测附近钢筋,确定孔位与梁体内钢筋不冲突。在梁体相应位置钻孔,钻孔深度140mm、钻孔直径28mm,注意过程不要碰到梁体内钢筋。钻孔完毕后,先用毛刷深入孔中清渣,然后将梁体表面的浮尘除掉,最后用气管清除孔中灰尘3遍,要求孔内干燥、干净无物。

《星火》所刊发的作品,不仅被《小说月报》《散文选刊》《诗选刊》等各种文学选刊大量转载,还多次被《新华文摘》《特别关注》等权威性或发行量很突出的综合性社会文化类选刊转载。

对于人类而言,学习既是成就自身的事业和终生的事业,也是我们了解自身和周围世界的综合性事业。它不仅仅是为了开发和利用地球资源,而且还要通过理解人类文化遗产来了解自身的处境。我们每个人出生时就开始学习,它不是发生在理想的抽象世界,而是在我们居住的现实世界。每个人生来就是人类成就的继承者,他继承了感觉、情感、想象、观察、思想、信念、观念、理解、理智、语言、关系、组织、规范、仪式等,总之继承了狄尔泰所说的“精神世界”。每个人只有在学习过程中才能进入和享受这个世界,精神世界是我们的共同遗产,进入它是成为人的唯一途径。学习是人类自我认识的探索,学习的方式是对话,即学习者和人类的传统文明对话。与学习相对应的是教学,教学不是驯服、统治、训练和命令,因为这些活动都不可能与学生有关联。教学是一种邀请,它邀请学生加入到人类文明的对话,教师的任务是使他的学生进入这个精神世界。“要进入这些精神状态,只有通过理解它们本身,而要理解它们,必须通过学习。进入这样的世界,就是学习如何成人;在其中自由地运动就是成为人,这是‘历史的’而非‘本质的’处境。”[5]人之为人就是在与他人的关系中认识自己。

总之,欧克肖特的教育哲学与其政治哲学是一致的,他既反对政治中的工具理性和技术理性,也反对教育的“社会化”目的,他认为现代教育像现代政治一样被理性主义异化了。在他看来,教育的目标不是获得具体技能或者为未来的职业做准备,而是着眼于学生的精神世界,使他们学习如何成人。自由教育培养的是自由人,是使自己学会怎样成为生活自主和有教养的人,同时获得自我展现和自我立法的能力,并以自己的视角反观经验世界。由此可见,欧克肖特的教育哲学与其经验哲学、政治哲学是一脉相承的。正如有的学者指出:“他是一个有天赋的教师和管理者,对于他的科目和学生,他更关注的是内在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在今天的政治和教育作家中,他自成一派并形成了自己的语言风格,这与他的处事行为密不可分”[2];“欧克肖特本人的教育思想来源于他对人类经验的一般思考,虽然并不完全地依赖于这些思考。事实上他的教育思想代表着20世纪关于自由学习的传统概念的大部分深奥微妙的解说”[7]

欧克肖特指出,大学教育面临的最大障碍就是教育的“社会化”。“我们发现,大学不是研究和教授世界的语言和文献,而是成为训练翻译的学校;大学不是在探求科学,而是培养电气工程师和工业化学人员;大学不是在研究历史,而是出于某种功利的目的研究和教授历史;大学不是在教育人,而是训练学生如何更适合填补社会中的潜在空缺。”[5]他追溯了教育“社会化”的历史,发现它完全是为了适应现代工业社会的体制,并且为实用主义的思维模式所主导,大学成为了“工艺学校”,教师变成了“语言机器的辅助者”。欧克肖特认为,当寻求知识以所谓的“社会目的”出现时,既自私又贪婪,并与大学毫不相干。在大学里,教师感兴趣的是学生本身的思想、精神品质与不朽的灵魂,而不是学生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校长和管理者。大学的首要任务是寻求知识,如果大学的学习只是渴望获得用以谋生的资格和证书,那么大学将不再存在[5]。因此,欧克肖特对于一些观点进行了纠正和批评,即主张大学应该成为“知识产业”的中心、大学应该为解决社区的实际问题提供理论指导,他认为大学似乎更像一所自由艺术学院(a liberal arts college)。

全局Moran's I用来检验观测对象在空间是否存在集聚现象,但不能看出区域间是如何集聚的,因此,采用局域空间相关指数来判断局部范围内分块集聚的具体情况。公式如下:

在欧克肖特看来,自由学习活动主要发生在大学校园。大学的特征在于它寻求知识的特殊方式,它是学者的合作组织,每个人都投身于某一特殊的知识门类,大学就在于以合作的方式寻求知识。“大学(作为许多研究的汇集地)独特的德性就在于能展现知识交谈的特性,每种研究发出的声音既不是专横的,也不是哀婉的,而是谦虚和能够交谈的。交谈不需要主席,没有既定的路线,我们并不问它‘为了’什么,并不根据结论判断它的出色;交谈没有结论,但它往往是以后交谈的铺垫。”[5]大学要为学生提供多样化的学习,以便他们从中做出选择。大学生可以与他的老师和朋友交谈,但从不被鼓励将教育混淆为职业训练,或者为将来社会中的特殊服务做准备。“大学教育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侧重点,因为它是一种‘语言文字’而不是‘文学作品’的教育……与那种研究所或技术学院不同,大学教育的特征是给予学生使用语言的自由。他们不必为了某个实用目的而获得大量知识,也不需要在本科阶段从事研究工作。因此,大学教师不是简单的知识边界的拓荒者,他们也要教那些已被经验证明是最有效的表达思想方式的语言。”[2]“文学”的学习是作为一种“语言”典范,而不是像职业教育那样为了任何实用的目的。

在政治上,欧克肖特被视为保守主义政治哲学家,他对埃德蒙·柏克等人所建立的英国传统保守主义思想从哲学上进行了系统阐述,他对近代政治中理性主义的独到分析,深刻揭示了近代政治的哲学病根。他认为政治哲学的任务不是给现实政治提供一个解答或指南,而只是批判地反思人们对政治理解的种种范畴和预设,因此政治哲学是极端颠覆性的,而不是建设性的。欧克肖特的政治哲学之所以围绕政治中的理性主义展开批判,是因为理性主义是近代西方政治的根本性预设,这种预设不仅导致了对政治的现代理解,也支配了现代政治。

[1]迈克尔·欧克肖特.政治中的理性主义[M].张汝伦,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序 1,1-2,20,38.

那么,什么是学习?欧克肖特认为,学习是一种可以被称为获得、储存和回收有用信息的过程。学习是一项自我意识的事业,它不是对暂时的环境做出反应,而是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为自我设置的事业。人是有学习能力的人,他能学会思考与理解,从而在人的立法世界中展现自我,由此获得人的独特性。人的学习是反思性的,他所学到的不是碎片化的信息,而是用有意义的言辞进行表达的信息。人们最容易获得的与众不同的“自然”禀赋是自我意识,它是取得人的所有理智和想象成就的条件。人所居住的世界不是由“物”组成,而是由事件组成,人必须按照他的理解对事件做出反应。人所学习的一些事件是对思想和情感的表达,包括故事、诗歌、艺术作品、音乐、风景、人的行动、言语与手势、宗教信仰、询问、科学、程序、实践和其他各种人造物,人只有通过理解才能意识到它们。按照欧克肖特的观点,学校教育主要是与不同的文化启蒙有关。在获得基本的技能以后,孩子开始享受甚至使用文化的智力资本。

[2]Peters,R.S.Essays on Education[M].London:George Allen&Unwin Ltd,1981:89,90,93,107.

经典语义无法达到这一目的。动态语义是关于单主体的会话结构的计算,或者用来改变个体的内心世界。但语言是关于说话者和听话者之间所建立的公共知识,通过这一途径,合作者或者是竞争者通过有意义的行为参与进来,这就要求对多主体之间交流的信息流进行研究,其中的“社会的”知识主要是其他主体知道的知识以及其他主体之间的期望。在研究单主体的言语行为之前,人们长期专注于研究策略,而对基于时间的行为的研究主要指理想的博弈论的研究。

[3]迈克尔·欧克肖特.经验及其模式[M].吴玉军,译.北京:文津出版社,2005:69,81-82,317,336.

[4]檀传宝.世界教育思想地图:50位现当代教育思想大师探访[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11:96.

[5]迈克尔·欧克肖特.人文学习之声[M].孙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87,97,4,107,114,121,121-122.

[6]大卫·帕尔菲曼.高等教育何以为“高”——牛津导师制教学反思[M].冯青来,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11.

[7]乔伊·帕尔默.教育究竟是什么?100位思想家论教育[M].任钟印,诸惠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382.

 
易红郡,黄蓝紫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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