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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江户时代的诗学递变与杨万里接受

更新时间:2009-03-28

杨万里(1127—1206)曾主盟南宋中兴诗坛,列名中兴四大家,以其诚斋体见重于当时及后世。但元明以降,杨万里诗名逐渐走低,及至清代,更是屡受非议,遭到激烈的批评。这与东瀛杨万里接受恰成鲜明对照:在与中国明末到清后期相对应的江户时代(1603—1867),诗坛虽也有非议杨万里的声音,但整体上对杨万里还是持肯定态度。特别的是,18世纪末19世纪初,杨万里得到了江户诗坛的六如上人、市河宽斋、山本北山、大漥诗佛、菊池五山等宗宋诗人的大力推崇,达到了一个接受高潮。正是基于此,笔者选定杨万里为研究对象,梳理杨万里在日本江户诗坛的接受状况,并对杨万里接受高潮期的两点主要表现——诗话批评增多和选集刊刻风行——展开论述。

一、江户时代杨万里的诗名沉浮

松下忠先生的《江戶時代の詩風詩論》(《江户时代的诗风诗论》)曾将江户文学分为四个时期:第一时期为庆长八年至延宝七年(1603年—1679年)77年(约80年)间;第二时期为延宝八年至宝历九年(1680年—1759年)80年间;第三时期是宝历十年至天保七年(1760年—1836年)77年(约80年)间;第四时期为天保八年至庆应三年(1837年—1867年)31年(约30年)间[1]。以下,笔者拟依据以上四个时期,结合江户诗坛的诗学趣向的演变,对江户诗坛对杨万里的接受历程进行梳理。

江户初期的朱子学大家藤原惺窝作诗“诗句俚浅”[2],已有接受杨万里的痕迹。他的两个重要门生那波活所(1595—1648)和林罗山(1583—1657)均对杨万里有所评价。那波活所云:“诗家清景见来佳,密雾繁云不用埋。陶妙韩才应可拟,诚斋倒了又秋崖。”[3]愚意认为,活所推崇诗家清景,他认为密雾繁云掩盖不了清丽之景致;陶渊明、韩愈都是可以仿真的对象,杨诚斋和方秋崖(方岳)诗亦以清丽而见称,可以渐次学习[4]。林罗山也很喜欢杨万里,他曾于宽永元年(1624年)七月手抄《诚斋诗集》四十二卷,其《题〈杨诚斋诗钞〉后》云:

《诚斋诗集》自一至四十二写之讫,其中一之二十六者,往往抄出焉。廿七之四十二者,全写焉。此老任笔而陶其胸蕴者,博瞻自在亦可喜也。读者取其长处,必有下笔之益乎。宽永元年孟秋廿二日。[5]

十六年后的宽永十六年,罗山的同学石川丈三(1583—1672)于叡山筑诗仙堂,拟张贴中国三十六诗人于其中,并就此三十六人的人选与罗山展开讨论。丈山最初拟定陆游、杨万里入选,但却被罗山删除。原因是:“若乃吕居仁者,评诗者往往虽称之,而既不取颍滨、宛丘、淮海、归来子、还还先生等之诸贤,而何独用居仁乎?放翁、诚斋等亦类而可知矣。”[6]可见,在罗山心中,陆、杨虽为一代作手,但其地位和苏辙(号颍滨遗老)、张耒(宛丘先生)、秦观(号淮海居士)、晁补之(号归来子)、高荷(号还还先生)等一样,不属于一流的大家。

由上可见,江户初期,宋诗地位颇高,杨万里亦多受肯定。但这种局面到了江户诗坛的第二时期遭到了改变。在这一时期,唐诗明诗受到大力推崇,宋诗处于受压制的地位。服部南郭曾说:“锦里先生实为文运之嚆矢,虽其诗不甚工,首唱唐。”[7]西岛长孙《弊菷诗话》也曾云:“国初以来,诗宗宋元,先生断然唱唐诗,英杰之士,四方来归焉。如白石、沧浪、芳洲、霞沼、南海、蜕岩,皆出于其门。”[8]此二段所云“锦里先生”、“先生”即惺窝再传弟子木下顺庵(1621—1698,惺窝弟子松永尺五门生)。此后,木门影响甚巨,顺庵弟子新井白石(1657—1725)、雨森芳洲(1668—1755)、松浦霞沼(1676—1728)、祗园南海(1676—1751)以及新井白石弟子梁田蜕岩(1672—1757)等,都大力鼓吹唐诗。与此同时,林鹅峰和林凤冈弟子荻生徂徕(1666—1728)更是高倡唐诗,创萱园社,收授门徒,影响很大。但萱园学派着力的重点与木门有所不同,他们因明学唐,对明代复古的前后七子非常肯定,对宋诗则持贬斥态度。徂徕两位高足服部南郭和太宰春台均倡导唐诗而贬低宋诗。正因为如此,在木门和萱园诗学流行的江户第二时期诗坛,宋诗被贬斥打压,处于边缘地位。此期诗坛对杨万里的接受,自然也处于低谷时期。

江户第三时期,随着宋诗地位的提升,杨万里诗歌也受到了重视。首先为宋诗振臂高呼的是六如上人(1734—1801)。六如有《葛原诗话》四卷(天明七年,1787年)、《葛原诗话后编》四卷(文化元年,1804年),大力倡导宋诗。在宋诗当中,六如最喜欢的是杨万里的诗歌,《葛原诗话》《葛原诗话后编》屡屡征引杨万里诗歌。松下忠先生曾统计《葛原诗话》征引杨诗的回数,高达180回以上[9]。《葛原诗话》及其后编,是一部给初学诗者提供诗语的词典,间或论及诗法。六如在举出诗语后,加以简单释义,并举出古代诸多诗人的用语范例。这其中,虽然没有对杨万里诗歌的直接评论,但杨万里的引诗高居榜首,而且很多词条,全以杨万里诗句为范例。六如喜欢杨万里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在江户尊唐尊明的诗学主流背景之下,六如以杨万里为标杆,大力倡导宋诗,虽然招致宗唐宗明诗人的激烈反击,但却为村濑栲亭(1744—1818)、菅茶山(1748—1827)、山本北山(1752—1812)、市河宽斋(1749—1820)等继承。而且,市河宽斋还创立了江湖诗社,倡导学习宋诗。因此,在江户第三时期,杨万里的接受到了一个高潮。此高潮期的杨万里接受盛况的具体情形,本文的第二、三部分将详细分析,兹不赘述。

江户诗坛第四时期,小畑诗山(1794—1875)否定杨万里,更进一步,把陆游、范成大都否定了,他只认可苏轼:“文字华美,则情志或无余蕴;情志余蕴,则文字或无华美,是近时通癖。余偶读宋三家集,其诗各有得失焉。石湖、诚斋,专懋华美,或鲜余蕴,放翁壹事余蕴,或鲜华美。能适其权锤,而品调更进一层者,独以东坡翁为然也。”[10]广濑旭庄(1807—1863)的观点,则是认可陆游,否定杨万里和范成大。其五古长篇《论诗》云:“放翁起南宋,牛耳领诗坛。雀群飞外,千寻见青鸾。笑彼杨与范,纤巧安足观。”第四时期后期,赖山阳的再传弟子山田翠雨(1815—1875)也倡导宋诗,并试图重新评价杨万里,提升杨万里的地位。他模仿六如上人《葛原诗话》体例,创作《翠雨轩诗话》四卷,于庆应二年(1866年)付梓。当中特别推崇的宋代诗人有三位,苏轼、黄庭坚和杨万里。据松下忠先生统计,《翠雨轩诗话》所引诗歌,“黄庭坚三十五回以上,苏轼、杨万里三十回以上”[11]。但与此同时,翠雨更推重清诗,诗话所引,“赵翼百六十回以上,王士祯九十回以上,吴锡麟九十回以上,张问陶八十五回以上”[12]。由此看来,在翠雨心中,杨万里等宋代诗人的地位已经远不如清代诗人那么重要了。

否定杨万里的同时,赖山阳较为肯定陆游,他认为:“放翁诗不及杜之沉郁顿挫,而性情近之;不及韩苏之恢拓变化,而色态过之。同黄之奇崛,而无其硬僻,兼范与杨之秀腴,而无其艰苦俚俗。后世学诗正宗。未可舍此他求。”[37]但稍后的广濑淡窓(1782—1856)则对杨万里持肯定态度:“宋诗亦有初盛中晚,初为林逋、魏野,盛为东坡、山谷,中为范、杨、放翁,晚为真山民、刘后村。”[38]他认为宋诗也分初盛中晚,将杨万里、范成大、陆游列为中宋的代表诗人。淡窓还曾经诠次自己最喜欢的十六位古代诗人,而杨万里列名第十六位[39]

审计是一门专业性很强的学科,它有完全不同于会计的原则、程序和方法,审计实训根本不可能从属于会计实训,审计同时也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缺少扎实的实践性教学环节就无法培养高素质的审计应用型人才。职业院校是以培养高素质应用型人才为办学目标的,审计模拟实训是培养会计与审计专业高素质应用性才的主要手段,是该专业教学活动的重要要组成部分,在教学活动中应该处于核心地位。职业院校要转变“重会计轻审计”、“重理论,轻实践”的观念,必须高度重视审计模拟实训教学模式,增加经费投入,重视模拟课程的开发研究和实施,建设多功能的现代化审计模拟实验室,加强审计模拟实训师资队伍的建设,实现审计高素质应用型人才的培养目标。

二、江户时代杨万里相关的诗话评点

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大量品评杨万里及其诗作、倡导宋诗的诗话著作突破重重封锁,终于占领了诗学高地。

前已论及,首先为杨万里振臂高呼的是六如上人,其诗话《葛原诗话》四卷(天明七年,1787年)和《葛原诗话后编》四卷(文化元年,1804年),在江户尊唐尊明的诗学主流背景之下,以杨万里为标杆,大力倡导宋诗。六如的目的相当明显:“大抵安永、天明诗人,腹中无墨,最乏诗资,以故篇篇尘腐,读之唯恐卧而已。六如有见于此,贮诗资为丘山,竞鸣于世,由是一变,至今日无复以唐诗为蓝本。”[13]此中“无复以唐诗为蓝本”必然地会招致宗唐宗明诗人的激烈反击。猪饲敬所(1761—1845)在阅读《葛原诗话》过程中,有信笔批注十四条,后为《日本诗话丛书》的编纂者池田四郎次郎所抄出,单列为一卷收入丛书中,其中对六如即有所批判。著有《夜航诗话》《夜航余话》倡导唐诗的津阪东阳(1756—1825)看了《葛原诗话》,作了更为详细的批注,认为六如并非所谓的“学问赅博”,而是学殖菲薄,错讹百出,并逐条指摘六如之误,后人将其抄录结集为《葛原诗话纠谬》四卷。值得注意的是,与六如交好的村濑栲亭(1744—1818),与六如诗学观基本相同,“源栲亭,学识优博。其唱宋诗于京师,盖为嚆矢” [14]。其诗文集中也多次出现杨万里:

他(村濑栲亭)的诗文集频频出现的诗人,首先有晋陶潜,还有魏阮籍、宋杨万里等,他不以唐宋等特定时代为根据、不以李杜等人物为理想来作为判定是非的依据。[15]

[28] (宋)杨万里《诚斋集》卷五《和胡侍郎见简》:“花边雪里捻霜髭,怪底诗来妙一时。”卷七《梅花下小饮》:“今年春在腊前回,怪底空山早见梅。”卷二十八《立春日舟前细雨》:“急风阵阵吹白尘,着人怪底湿衣巾。”卷四十一《题长沙钟仲山判院岫云舒卷楼》二首其一:“尽供诗客挥毫里,怪底春空态度新。”卷四十一《癸亥上巳即事》:“怪底风光好,还当上巳辰。”

有人本来喜欢七才子之诗,最近幡然悔悟,变体而学宋调。余云:诗的妙处,不必专学宋,亦不必专学明,优点宋明皆有,缺点亦宋明同存。高青邱、李、何、李于麟等人之诗,东坡、放翁倘见之,亦不会以为拙。明人轻视宋,时代风气也普遍认为宋人无才,这种情况大抵都是英雄欺人。清代王渔洋历数古来七言律诗作手时,认为宋有陆放翁,明有崆峒、沧溟、二李等,是为平心之论。今平心而论,宋代有明诗,明代亦有宋诗。自去品味,自然明白。[17]

茶山在肯定宋诗之时,亦肯定明诗。宋明诗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这种平实的宋明诗学观点,茶山还曾引用《诚斋诗话》加以说明:

《杨诚斋诗话》云:如山谷《猩猩毛笔》:“平生几两屐,身后五车书。”“平生”二字出《论语》,“身后”二字晋张翰云“使我有身后名”。几两屐,阮孚语;五车书,庄子言惠施。此两句乃四处合来,以此见妙。这也确实是妙,但是,诗是歌谣,并不是所有情况都是如此用心良苦。同页说到从四六中摘取古语,换去一二字以见妙。明代李于麟的所谓古文辞,就是连缀古语以成文,可能就是从此发源吧。当时元美等人,讥斥宋之无才,其实不知要点所在。陆放翁诗中有“北斗阑干南斗低”之句,李于麟此类表达也很多。这也不能说是剽窃而来,更应该看到他的构思意念相去不远。现在的人们,为什么全部都认为宋明之间有云泥之别呢?[18]

发自天然、无复依傍的诗歌固然高妙,别具匠心、点化前人的诗歌亦属好诗。不能因字句的个别相同就遽然判定为抄袭剽窃。这显然是持折中态度,调和宗唐与宗宋诗学之前的激烈交锋。茶山的这种调和论调,使得同时的宋诗倡导者不至于像六如那样剑走偏锋。从而使得第三时期,成为宋诗学接受的高潮期,同时也是杨万里接受的高潮期。

天明二年(1782年),山本北山(1752—1812)作《作诗志彀》《作文志彀》反对萱园尊七子而作伪唐诗。三年,萱园社弟子松村九山作《词坛骨鲠》一卷批判《作诗志彀》。四年,萱园社弟子佐久熊水著《讨作诗志彀》、杉友子孝著《讨作诗志彀附录》(合订为一卷)讨伐北山。五年,北山弟子雨森牛南作《诗讼蒲鞭》一卷回击《讨作诗志彀》。六年,石窗山人(何忠顺)著《驳诗讼蒲鞭》批判牛南。此外,尚有未署名未详年代的《唾作诗志彀》。持续数年的论争,最终宋诗学在江户诗坛占领了一席之地,得以能和唐诗并驾齐驱。北山在《作诗志彀》中没有谈到杨万里,在《孝经楼诗话》中,引用了杨万里诗歌4次。与北山同时,市河宽斋也反对萱园社的复古作伪,竭力鼓吹宋诗,于天明七年(1787年)创立江湖诗社,社中四才子大漥诗佛(1767—1837)、柏木如亭(1763—1819)、菊池五山(1769—1852)和儿岛大梅(1772—1841)均与宽斋保持了相同的诗学取向,他们反对萱园社以前后七子为榜样的因明学唐,认为萱园社所作是伪唐诗;他们以袁宏道、袁枚性灵说为诗学台阶,倡导学习宋诗。随着北山和宽斋大力倡导宋诗,萱园社古文辞派逐步衰落:

元享年间,伪诗之徒流毒一世,及(北山)先生出首倡中郎之清新,排击李王之腐调。盖所谓用大气承汤也。近日诗风大改,先生之功居多。

明和之末,萱园余焰未尽,诗人动率以格调。宽斋先生作北里歌三十首,以见性灵之诗莫不可言者。[19]

山本北山先生昌言排击世之伪唐诗,云雾一扫,荡涤殆尽,都鄙才子,翕然知向宋诗,其功伟矣。[20]

江湖社四才子中,大漥诗佛和菊池五山尤其突出。诗佛的身份较为特殊,他同为宽斋和北山弟子,有《诗圣堂诗话》一卷传世,但其中没有谈到杨万里的诗学资料。菊池五山自云“酷喜诚斋诗”[21],有《五山堂诗话》十卷,《补遗》五卷。其间评论杨万里诗歌多达13处。在诗话中,五山给予了杨万里极高的评价。对杨万里、陆游、范成大,他有个绝妙的比喻:“杜、韩、苏,诗之如来也。范、杨、陆,诗之菩萨也。”[22]在跋《宋三大家律诗》时,表述得更为清楚:

余亦谓三家虽异趣,总胚胎老杜,所云温润、痛快、俊逸者,可得谓皆有杜之一体矣。一老杜诗如来,分身为三家诗菩萨,以照临千载之下,岂可不人人合掌膜拜哉。[23]

[2]中国新闻网:《2017年48.92万名外国留学生在中国高校学习》, http://edu.cnr.cn/list/20180402/t20180402_524183792.shtml,2018年4月2日。

将杨万里喻为是老杜之宋代化身,地位非常之高。五山主要赞赏的是诚斋体的戏谑灵动,他说:

除了药物治疗之外,患者应改变生活方式,注意避免熬夜、饮酒,并且保证充足睡眠,尽量避免闪光刺激如闪关灯、电子游戏等,如可带太阳镜进行防护。

白香山以诗为说话,杨诚斋以诗为谐谑。二公才力,故当不减少陵。只欲新变代雄,故别出此机杼,以取胜耳。后人轻诋二公者,固不知二公之心。其模仿二公者,亦未免懵懵也。鄙语曰:“咬人屎橛,不是好狗。”今之为白为杨者,率皆此类。[24]

三是特别强调变法措施的执行和落实。商鞅变法的成功在于其令出必行,取信于民,在于“法令至行,公平无私”。从另一方面来说则是执法严苛,这也可能是导致商鞅因变法而被杀的重要原因之一。秦朝在统一中国后仅传两世,延续仅十五年而亡,可以从商鞅变法中找到原因。

白居易的白话诗,杨万里的谐趣诗,均被五山推到了“不减少陵”的高度,均被誉为是“新变代雄”、别出机杼的创新。可见五山推杨万里为“诗菩萨”主要根据在于“诚斋体”的活泼风趣。五山还夸奖《宋三大家律诗》的校者之一辻元松庵的诗歌具有杨万里的风趣特色:

山松近就《宋诗钞》中特拔诚斋,校付之梓。其所作亦稍似诚斋。《夜归》云:“村前夜雨染乌煤,踸踔才能取路回。怪底伞檐声乍断,不知身入树间来。”风趣如此,真不愧诗人之目也。[25]

吴之振等在《宋诗钞》中曾云:“不笑不足以为诚斋之诗。”[26]五山也说:“诗令人笑者必佳。”[27]所举之辻元松庵《夜归》,确有诚斋体幽默灵动之特点,其中“怪底”一词,出自杜甫《奉先刘少府新画山水障歌》“堂上不合生枫树,怪底江山起烟雾”。杨万里《诚斋诗话》专门拈出此句加以评价,还在诗中反复使用“怪底”这个词[28],可见他非常喜欢这个词。

可贵的是,深谙诚斋诗的菊池五山,知晓诚斋诗的缺点所在,意识到了学杨诗会走火入魔。他在诗话中不止一次地表达这一点:

袁子才不喜黄山谷而喜杨诚斋,与余天性若有暗合。然不特余也。喜黄者绝少,喜杨者常多。盖黄诗奥峭,耳苦艰涩;杨诗尖新,易入心脾,故也。人但知学黄者堕入魔障,而不知学杨者亦堕魔障矣。不善学之祸,杨恐过于黄。余常戒子弟,莫轻读《诚斋集》者,为此故也。[29]

式中:F为研究对象取值(矿体镍金属量);R为等级值或秩,一般用自然数1,2,n表示;K为常数。齐波夫定律就是:

[6] [日]林罗山:《林罗山文集》卷七《示石川丈山》(其三)上册,东京:ぺりかん社,1979年覆刻本,第75页。

显然,杨诗的尖新俚俗,易为初学者所接受,但若不善学,杨诗的魔障甚至胜过黄庭坚诗。根本原因就在学业尚浅,积累不够丰富:“少年于诗,只须平淡,不须学奇险,古人熟炼年久,已足之余,为奇为险,如少年人更事不多,读书有限,若许年纪,何得炼熟?”[31]学习杨诗,必须要有足够的学识积累,还要有审美批判的眼光,杨诗良莠杂陈,非通观其全集,并加以仔细鉴别而不能全盘接受:“余又谓诚斋胸中别有一冶炉,金银铜锡皆镕而出之,但一气所嘘,间有铸败者。读其全集,须以此意观。今人学诚斋者,胸中初不具一炉,而漫然铸物,宜其无一成形者也。”[32]五山曾自述学诗的方式,其间也谈到他喜欢的杨万里:

创新旅游开发和经营管理模式。全面梳理整合涠洲岛现有的三个国有旅游资产经营公司、旅游发展公司、旅游投资开发公司的融资、建设、经营等功能,发挥平台公司的作用,创新融资渠道,进一步做大融资平台。探索设立涠洲岛旅游产业基金。控制商铺过度发展。加强旅游环境的综合治理。充分发挥政府部门监督和社会监督的作用,加大旅游市场的监管力度,形成联查联动机制。加强食药监、工商、公安等执法部门的执法检查。建议自治区尽快研究批复设立涠洲岛公安分局事项,并根据涠洲岛分局承担的任务核定其编制数。

余诗见屡变。少时例趋时好,奉崇李(攀龙)王(世贞),小变为谢茂秦(谢榛),亦皆弃去。既学温(温庭筠)、李(商隐)、冬郎(韩偓)。年垂三十,始窥韩(愈)苏(轼)门户,颇有所悟,一切谢纤弱者。后又获《诚斋集》,深喜其超脱,然方皋相马,不必相似。[33]

模仿学习不是去刻意追求相似,不摹其形而摹其神,追求形似只能落入魔道,应涵咏精髓,达及神似。所以,我们看到,《五山堂诗话》及其后编中引述杨万里的诗歌只有寥寥几句,而且所引诗句不涉奇字僻语,这也可以看出五山导引后学的良苦用心。大漥诗佛在其《诗圣堂诗话》中亦不谈诚斋诗,似亦可作如是观。

与江湖四才子同时,村濑栲亭弟子田能村竹田(1776—1834)主张广泛学习前代大家,“无偏嗜,无私好”,但亦喜好杨诚斋,其《竹田庄诗话》卷首自题云:“于诗亦然。无偏嗜,无私好,骚赋选诗姑置之,李(白)、杜(甫)、王(维)、苏(当指韦苏州、韦应物)、钱(起)、刘(长卿)、元(稹)、白(居易)、韩(愈)、柳(宗元)亦无论也,孟(郊)、贾(岛)之寒瘦亦悦焉;温(温庭筠)、李(李商隐)之富秾亦悦焉,卢仝怪语、掎鬼捔神亦悦焉;韩偓艳辞、破篱决藩、暴露无讳亦悦焉;延及宋元,爱坡翁(苏轼),爱翁之门四学士,爱圣谕(当为圣俞、梅尧臣),爱后山(陈师道),爱范(成大)、杨(万里)、尤(袤)、陆(陆游),爱赵吴兴(赵孟頫),爱杨铁崖(杨维桢);又至明清,信阳(何景明)、河北[34]、沧溟(李攀龙)、弇州(王世贞)、竟陵(竟陵派)、公安(公安派)以下,钱牧斋(钱谦益)、王阮亭(王士祯)、沈碻士(当为确士,沈德潜字确士)、袁子才(袁枚)辈,无不兼爱并悦也。”[35]赖山阳(1780—1832)推崇宋诗,但主要推崇苏陆,对杨万里则持排斥态度。其《书新来〈杨诚斋集〉后》云:

[20]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一,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从以上考察中,就江户诗坛对杨万里的接受问题得出如下粗略的结论:随着宋诗学在江户诗坛地位升沉,杨万里诗名亦起伏不定。江户第一时期,评价颇多,诗名平稳;第二时期,木门、萱园社倡导唐诗,诗名低落;第三时期,诗名日渐上升,达到高潮。到了随后第四时期,则又呈现下降态势。杨万里的接受在江户第三时期(1760—1836)达到高潮,笔者在下文中将以诗话接受和选集刊行两个视角,对这一时期的杨万里接受展开研究。

由上可见,六如上人伊始,继之山本北山、市河宽斋及其江湖诗社的创立,宗宋诗派的诗学目的是弘扬宋诗,与宗唐宗明诗派分庭抗礼。在江户诗坛的唐宋诗之争中,杨万里活泼灵动的诚斋体,成了宗宋诗派对抗伪唐诗、伪明诗的重要武器。同时,宗宋诗派中的有识之士如菊池五山等人,在推崇杨万里的同时,亦认识到杨万里诗存在的先天不足并有所纠正,从而促进了江户宋诗学的健康发展。

三、江户时代杨万里相关的选集刊行

江户第三时期杨万里相关选集大量刊行,其刊行盛况可参看下表:

李尔公司1917年成立于美国底特律,最初为汽车及航空业提供连接管、焊接及冲压后的金属组装件,现在主要为客户提供完整的汽车座椅及电气管理系统解决方案及产品。李尔公司于1993年进入中国市场,于1999年在上海成立代表处,并于2005年成立李尔管理(上海)有限公司,为包括奥迪、宝马、上海通用、北京现代和长安集团等品牌提供配套服务。

 

江户时期杨万里选集日本刻印一览表

  

序号选集名刊刻年编选者序跋作者1《诚斋诗话》享和二年(1802年)昌平丛书无。前为四库提要2《宋三大家绝句》享和三年(1803年)大漥诗佛、山本绿阴同辑山本北山序3《江湖诗钞》文化元年(1804年)山本北山序4《三家妙绝》文化四年(1807年)市河宽斋辑市河米庵、松浦笃所校大漥诗佛序菊池五山跋柏木如亭跋5《杨诚斋诗钞》五册文化五年(1808年)(清)吴孟举、吴自牧选北山先生阅大漥诗佛、山田伯方、山本绿阴、辻元松庵校山本北山序大田锦城序龟田鹏斋序儿岛大梅跋6《宋三大家律诗》文化八年(1811年)老山(菅原老山)、诗禅(梁川星岩)同辑山本北山序丝井榕斋序大漥诗佛跋菊池五山跋7《广三大家绝句》文化九年(1812年)菊池五山、大漥诗佛辑大漥诗佛、菊池五山自序市河宽斋序8《宋三大家绝句笺解》文化九年(1812年)佐羽淡斋著、宫泽云山校大漥诗佛序

当然,于为数众多的江户汉籍编选刻印中,杨万里选集的刊行或不最具代表性。即使如此,其编选刻印也自具特点。由上表可知,杨万里相关选集的刻印,有几大显著特点:

一是从时间来看,以上选集均集中在19世纪初年的十多年间,这也是诗话等接受杨万里的高潮期。涉及杨万里较多的诗话六如上人《葛原诗话后编》四卷刊刻于1804年;菊池五山《五山堂诗话》十卷,一年一卷,刊刻于1807年—1816年。时间与选集出版基本同步。

⑶没有配套医院档案管理工作人员去实施。想要实施医院档案管理办公自动化,计算机网络技能水平是基础和前提,而且自动化技术的表现形式并不单一,会以多样化形式从多个方面进行表现,其操作过程也会需要操作人员时刻保持正确精准。从当前发展形势中看到,传统医院档案管理方法根深蒂固,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工作人员想法,而且传统档案管理方法无法应用在现在具体操作当中。当档案管理工作人员缺乏现代化档案管理专业操作技能时,工作效率会受到阻碍,这种情况下只能让档案管理工作人员进行相关专业知识,否则无法很好地胜任具体档案管理工作。

二是从编选、序跋、校阅之人的相关性来看,几乎全是宗宋诗派的山本北山、市河宽斋及其弟子。山本北山弟子有山本绿阴、梁川星岩、菅原老山、大田锦城、丝井榕斋。市河宽斋弟子有柏木如亭、菊池五山、市河米庵、松浦笃所、宫泽云山。大漥诗佛、儿岛大梅二人则既是宽斋弟子,又是北山弟子。龟田鹏斋与北山同学于井上金峨,佐羽淡斋是其弟子。辻元松庵与大漥诗佛、菊池五山多有交游。

三是三大家名称的固化。在中国南宋中兴诗坛,杨万里以诗坛盟主自居,提出了尤(袤)、萧(德藻)、范(成大)、陆(游)四诗翁,宋末元初方回在铨选时去掉了萧德藻,加进了杨万里,形成了尤、杨、范、陆,称南宋四大家,又称中兴四大家[40]。去除萧德藻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其诗文集的散佚严重。其实,列名其中的尤袤,其作品亦散佚严重,同样的有名无实。尤袤未被驱除出中兴四大家的行列,与其当时的官位较高,声名显著,并有《遂初堂书目》这样的目录学著作传世有关。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中国崇尚数字“四”,所以,尤袤一直列名中兴四大家,以凑足四家之数。而在文化背景不同的日本,就直接将四大家省为了三大家。山本北山在为大漥诗佛、山本绿阴同辑的《宋三大家绝句》所作序言中,对此有一段解释:“南宋四大家曰范杨尤陆,或曰范杨萧陆。尤萧有出入焉,范杨陆则不移,公论于时归尔。是编特取三家亦以此也。萧诗今存者才数首,若尤有集五十卷,散逸几尽,残篇一卷今亦仅存,虽可窥奇纹一斑,全体灿烂者不可见。则是编所以不能取之也。此取舍竟无损益三家之美。”[41]山本北山此序写于享和三年(1803年),其三大家的提法,得到了江户诗坛的广泛认同,此后以三大家为书名选编之书有:文化四年(1807年)市河宽斋辑有《三家妙绝》,文化八年,菅原老山、梁川星岩辑有《宋三大家律诗》;文化九年,菊池五山、大漥诗佛辑有《广三大家绝句》。

四是从刊刻方式和体裁选择来看,杨万里选集的刻印,多与陆游、范成大合刻,体裁以绝句最受欢迎,并渐次过渡到其他体裁的接受。三大家绝句的刻印肇始于大漥诗佛和山本绿阴编选的《宋三大家绝句》,选杨万里、陆游、范成大绝句各一百首,刊刻于享和三年(1803年)。此书一出,风靡日本。作为编选者之一的大漥诗佛,为此很是自豪。他曾不止一次、不无自得地说:“余向刻三大家绝句未数年,板至殆灭,不亦一快乎?”[42]“癸亥岁,行与绿阴相谋,镌范、杨、陆三家绝句,每家百篇。诗合三百,北翁序之。远近争购,家有其书。”[43]为了迎合文坛读书趣味,文化四年(1807年),市河宽斋再次编选三家绝句各一百首,作为《宋三大家绝句》的续编,题为《三家妙绝》付梓。文化九年(1812年),菊池五山、大漥诗佛再次编选三大家绝句续编,题为《广三大家绝句》刊行。甚至为了便于读者更深入理解三家绝句,还出现了《宋三大家绝句笺解》。受三大家绝句编选模式的影响,文化八年(1811年),菅原老山、梁川星岩还同辑《宋三大家律诗》刊行于世。丝井榕斋序云:“日前既合刻范、杨、陆绝句三百首,则三大家之诗乏缺相救。高古、精细、敷腴无所不有,而至东都之市纸价为之腾,岂不亦有反而后合者乎?今兹老山、诗禅有观于其合而无所不有,则又合编三大家律诗二百余首以上木焉。”[44]还可注意的是,受此风气的影响,日本书商还顺应杨万里诗歌的接受潮流,文化元年(1804年)以《江湖诗钞》为名单独出版刊行《江湖集》。文化五年(1808年),又将杨万里诗歌从《宋诗钞》中摘出,以《杨诚斋诗钞》为名刊行。此二本的诞生原因,主要是书肆商贾射利。《江湖诗钞》北山序说得很明白:“(书贾)泉子固闻余反正业,托江户书肆出云寺祐利者请江湖集序,乃录照魔镜譬喻,以应其索。”[45]《杨诚斋诗钞》在中国编选者的后面,写上了“大日本北山先生阅”几字,并请山本北山、大田锦城、龟田鹏斋、儿岛大梅等名流作序为跋,还在书名左下写明了出版缘由:“世传写本诚斋先生集,然辗转传钞,阙误不少。顷日得吴氏《宋诗钞》,其中有《诚斋诗钞》,虽不足尽诚斋之诗,要胜世所传写本也,而顾舶来未多,人罕得见,因损赀翻雕以为藏版。”[46]上述名人的序跋中,都提到作序是应书肆所请。北山云:“书肆逍遥堂新刻《杨诚斋诗钞》,求序于余。”[47]大田锦城云:“书肆逍遥堂刻《诚斋诗钞》,请序于予。”[48]龟田鹏斋云:“书贾刻《诚斋诗钞》,乞题言于余,因移此为序。”[49]儿岛大梅跋云:“《诚斋集》刻成,谒余一言,回题此言。”[50]当然,无论商贾动机如何,刻印诚斋诗,客观上助推当时江户诗坛的杨万里接受,功不可没。

四、结语

以上,对江户时期杨万里接受的整体态势进行了梳理,并重点考察了江户第三时期杨万里接受的盛况。笔者选定的诗话评价视角,主要考察杨万里接受高潮期诗话诗学引领的内在驱动作用;选集刊行的视角,则是分析杨万里接受高潮期的外在表现。可以这样说,以六如上人为肇始,继之而起的山本北山和市河宽斋及其弟子,形成了与宗唐宗明诗学并驾齐驱的宗宋诗学潮流。杨万里在这一诗学潮流中,成为宗宋诗派热衷学习的对象。由此也引出一系列还可进一步思考的问题:宗宋诗派取法杨万里,主要侧重哪些方面?为什么在与江户时期对应的中国清朝中叶,虽然有袁枚大力夸赞杨万里诗,但杨万里诗歌仍然没有流行起来呢?[51]反而在异域的日本,出现了杨万里诗歌的接受高潮呢?这些问题,关涉中日诗坛的方方面面,颇为芜杂,笔者拟另文深入研讨。

*本文为2016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宋诗文本与诗人自拟副文本互文性研究”【16YJA751016】和西南大学博士基金项目“南宋四大家文学思想研究”【20710901】阶段性成果。

注释

说明:本书注释所引日本刊印典籍,均用日本书籍原名(繁体)。所引日本书籍原文,如有碍阅读,正文中用翻译后的中文,并在注释中列出日语原文。

[1] 参见[日]松下忠:《江戶時代の詩風詩論——明清詩論摂取——》,东京:明治书院,1969年,上编“總論”第一节“江戶時代詩壇の時期区分と詩人の选出について”(江户时代诗坛的时期划分与诗人的选出)。

[2] [日]友野霞舟:《錦天山房詩話》上册,[日]国分高胤校阅,[日]池田四郎次郎编:《日本詩話叢书》第8册,东京:文会堂书店,1922年,第328页。

[3] [日]那波活所:《活所遺稿》卷三《和道春老人》,日本宽文六年(1666年)刊本。

[4] “城斋倒了又秋崖”一句,笔者理解为,学了杨诚斋,又学方秋崖。

[5] [日]林罗山:《林罗山文集》卷五十四,下册,东京:ぺりかん社,1979年覆刻本,第639页。

余酷喜诚斋诗,而不敢劝人者,只恐其因以伤指耳。果能同臭味者,吾其可不与哉。[30]

[7] [日]友野霞舟:《錦天山房詩話》上册,[日]国分高胤校阅,[日]池田四郎次郎编:《日本詩話叢书》,东京:文会堂书店,1922年,第8册,第460页。

[8] [日]西岛长孙:《弊菷詩話》上卷,[日]国分高胤校阅,[日]池田四郎次郎编:《日本詩話叢书》,东京:文会堂书店,1922年,第4册,第513页。

[9] [日]松下忠:《江戶時代の詩風詩論》,东京:明治书院,1969年,第526页。

特高压输电技术,过去,美国、意大利等国家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俄罗斯、前苏联和日本做过这样的工程实践。但是由于技术等方面的原因,没有成功,也没有实现商业化运营。2004年,我们联合科研院所、高校、设备制造等160多家单位协同攻关,开展309项重大关键技术研究,连续攻克了特高电压、特大电流下的绝缘特性、电磁环境、设备研制、试验技术等世界级难题。目前,我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将特高压输电项目投入商业运营的国家,率先建立了特高压技术标准体系,形成特高压国际标准4项,国家标准27项,行业标准23项,不仅拥有完全的有自主知识产权,而且这项技术在世界上是唯一的。

[10] [日]小畑诗山:《詩山堂詩話》,嘉永四年(1851年)刊本。

[11] [日]松下忠:《江戶時代の詩風詩論》,东京:明治书院,1969年,第785页。

[12] [日]松下忠:《江戶時代の詩風詩論》,东京:明治书院,1969年,第785页。

[13] [日]西岛长孙:《敝箒齋詩話·附錄》,[日]国分高胤校阅,[日]池田四郎次郎编:《日本詩話叢书》,东京:文会堂书店,1922年,第4册,第579页。

[14] [日]西岛长孙:《敝箒齋詩話·附錄》,[日]国分高胤校阅,[日]池田四郎次郎编:《日本詩話叢书》第4册,东京:文会堂书店,1922年,第579页。

市场经济下,思想政治工作的进行对于保障各行各业稳步前进有着重要意义。目前,由于医改等各种复杂情况的产生,致使医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对此,医院工会需要抓紧进行思想政治工作,提高医院职工的思想政治觉悟,保证医院能够正常工作,帮助人们治疗病痛。为此,工会需要做出不懈的努力。

[15] [日]松下忠:《江戶時代の詩風詩論》,东京:明治书院,1969年,第578页。此段原文为:その詩文集に頻出する詩人は、晉陶潛を初め、魏の阮籍、宋の楊万里等で、或は唐、或は宋などと、特定の時代によって、或は李·杜を理想とせよなどと,人によって是非すべきものではないと結論している。

[16] [日]友野霞舟:《錦天山房詩話》下册,[日]国分高胤校阅,[日]池田四郎次郎编:《日本詩話叢书》第9册,东京:文会堂书店,1922年,第485页。

[17] [日]武笠三校:《名家隨筆》下册,东京:有朋堂书店,1926年,第597页。此段原文为:ある人、もと七才子の詩を悅びしが、此頃飜然として體を變じ、宋調を學ばんといふ。余云く、詩の妙處は宋を必とせず、明を必とせず。好處は明にも宋にもあり。魔處も亦然り。高青邱、李、何、李于麟がごときは、東坡、放翁に見せても、拙とはいはざるべし。明人一時宋をそしる。流俗にも宋人才なしなどいふこと常言なれども、英雄人を欺く意多し。清の王漁洋、古來七言律の上手をかぞへて、宋に陸放翁、明に崆峒、滄溟、二李などいふこそ、平心の詞なるべけれ。今平心にて見れば、宋にも明詩あり。明にも宋詩あり。これは自ら見てみづから知るべきにや。

[18] [日]菅茶山:《筆すさび》卷三“古文辭”条。见《名家隨筆》下册,第570~571页。此段原文为:楊誠齋詩話、如山谷猩々毛筆、平生幾兩屐、身後五車书。平生の二字論語に出づ。身後の二字、張翰云ふ我してを身後の名あらしめん。幾兩屐は、阮孚が語。五車の书は、莊子言惠施。此兩句四處合し來るといひ、これからの句を妙なりとす。妙ならざるに非ざれども、詩は歌謠なり、必しも心を用ふべからず。同頁に四六に古語を丸にていだし、一二字かへて取り用ひたるを妙とす。明の于麟が古文辭といふもの、古語と古語とを續けあはすること、これらより出でたるなるべし。當時の元美が輩、宋人の才なきをそしる。その肯緊(筆者案:緊似當為綮)を知らざるに似たり。北斗闌干南斗低などいふ句、陸放翁にあり、于麟にも此類多かるべし。これぬすみたるにあらざれども、其意念遠からざるを見るべし。今の人々、宋と明とは、事ごとに、雲泥のたがひあるやうに思ふはいかにぞや。

我是这样给三年级的孩子打开写作之门的:每给孩子上完一篇课文,或者给孩子讲完一个故事,我便将课文中的几个重要词语罗列出来,并加上一两个对写作或者编故事有引导性的词语,给出的这几个词语有一定的关联。比如,今天学的课文里重要的有翩翩起舞,宗宗流水,鸟语花香这几个词,那么我会在课文中出现的这几个词语中补上乌云密布,地动山摇,一望无际等词语,让孩子们用上给出的词语编写故事或者片段,所给的词语不一定全用但至少用上其中绝大部分。

[19] [日]大漥诗佛:《詩聖堂詩話》,日本宽政十一年(1799年)序刊本。

[23] [日]菊池五山:《宋三大家律詩跋》,《宋三大家律詩》卷末,日本文化八年(1811年)刊本。

本篇论文通过问卷调查和访谈的形式针对泰国汉语学习者进行关于拒绝言语行为使用的调查,依据社会地位和社会距离的不同来进行研究分析。结果表明,社会地位与社会距离对泰国汉语学习者选取拒绝言语行为的策略都有一定影响。泰国汉语学习者与汉语母语者所采取的拒绝策略相类似,而泰国汉语学习者可能由于汉语水平的问题采取直接拒绝的行为比汉语母语者要更为频繁。总之,语言受文化的影响,想要真正掌握一门语言,需要理解其背后的文化内涵,只有这样最终才能恰当地运用汉语进行得体的交际。

无情不写者白,无景不写者妙。妙处在此,病处亦在此。大凡北宋有胜中晚者,至南渡则清脆薄浮,气韵为然。而杨尤轻浮。譬如倡妇作态,观者称妙,若使室女学之,亲戚不齿。故汉人少学杨者。同时石湖,有拟廷秀体诗,盖已别视之矣。邦人则喜而学者比比。余常以素论语人,人不肯信。今睹新舶来杨集。序者曰:杨则可,他人则不可。删其太甚者刻之。又有赵云崧序谓:是不可无一,不可有二者。赵不屑作小诗,作则矢口善谑,有类杨者。而其所论则然。可见汉人有分晓如此。[36]

[21]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五,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22]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五,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近年来,随着老年人口数量的增加,心脏占位性病变的发生率也呈现出上升趋势,已经引起了专家和学者的广泛关注。占位病变主要为指心腔内、瓣膜上、心包腔内、心肌上的异物。常见的心脏占位性病变包括血栓和肿瘤等,肿瘤又包括原发性及转移性,且转移性肿瘤的发生率更高[4]。原发性肿瘤包括黏液瘤、脂肪瘤、纤维瘤等,其中黏液瘤最常见。心脏占位性病变会对心脏及周围组织产生压迫,危害患者生命健康,早期判断病变性质及类型对疾病的治疗具有重要意义。

[24]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二,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25]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一,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26] (清)吴之振、吕留良、吴自牧选:《宋诗钞》,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2038页。

[27]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四,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栲亭的观点较之六如,公允了许多。同时,菅茶山(1748—1827)也提倡宋诗:“自六如师唱宋诗,茶山继起,诗风一变。”[16]茶山的观点比六如亦要平实很多。其《筆すさび》(《随笔》)卷四“詩人の說”(诗人之说)条云:

[29]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一,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30]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五,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31]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十,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32]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六,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33] [日]菊池五山:《五山堂詩話》卷一,日本文政元年(1818年)刊本。

[34] 此当为“北地”,疑为田能村竹田记忆之误。“北地”指李梦阳,李出生于甘肃庆阳,庆阳古称“北地”,李尝自称“北地李梦阳”。

[35] [日]国分高胤校阅,[日]池田四郎次郎编:《日本诗話丛书》,东京:文会堂书店,1922年,第五册,第563~564页。

[36] [日]赖山阳:《山陽先生书後》卷下,日本天保三年(1832年)序刊本。

[37] [日]赖山阳:《山陽先生书後》卷下《书古刻放翁集鈔後》,日本天保三年(1832年)序刊本。

[38] [日]広濑淡窓:《淡窓詩話》卷下,日本明治十六年(1883年)刊本。此段原文为:

宋詩モ亦初盛中晚アリ、林逋、魏野ハ初ナリ、東坡、山谷ハ盛ナリ、范、楊、放翁ハ中ナリ、真山民、劉後村ハ晚ナリ。

[39] [日]広濑淡窓《六橋記聞》卷八:“嘗就其所好,擇十二名家,曰杜甫、李白、王維、韋應物、韓愈、柳宗元、蘇軾、黃庭堅、楊萬里、陸游、王士正、張問陶,皆就時代,自為配比。後增四家,曰陶潛、孟浩然、白居易、蔣心餘,而後所好始全。後就十六人定其次席,第一位少陵、二位東坡、三位青蓮、四位淵明、五位昌黎、六位樂天、七位右丞、八位柳州、九位放翁、十位漁洋、十一位山谷、十二位忠雅堂、十三位蘇州、十四位船山、十五位襄陽、十六位誠齋。”(《淡窓全集》上册,京都:思文阁,1971年,第86页)

[40] 参见杨理论:《南宋中兴诗坛与萧德藻的诗名沉浮》,《江汉论坛》2006年第5期,第127~129页。

[41] [日]大漥诗佛、山本绿阴辑:《宋三大家絕句》卷首山本北山序,日本享和三年(1803年)刊本。

[42] [日]宽斋先生辑:《三家妙絕》卷首大漥诗佛序,日本文化四年(1807年)刊本。

[43] [日]菊池五山、大漥诗佛辑:《廣三大家絕句》卷首大漥诗佛、菊池五山自序。日本文化九年(1812年)刊本。

[44] [日]菅原老山、梁川星岩辑:《宋三大家律詩》卷首丝井榕斋序,日本文化八年(1811年)刊本。

[45] (宋)杨万里:《江湖詩鈔》卷首北山序,日本文化元年(1804年)刊本。

[46] (清)吴孟举、吴自牧选:《楊誠齋詩鈔》扉页,日本文化五年(1808年)刊本。

[47] (清)吴孟举、吴自牧选:《楊城齋詩鈔》卷首,日本文化五年(1808年)刊本。

[48] (清)吴孟举、吴自牧选:《楊城齋詩鈔》卷首,日本文化五年(1808年)刊本。

[49] (清)吴孟举、吴自牧选:《楊城齋詩鈔》卷首,日本文化五年(1808年)刊本。

[50] (清)吴孟举、吴自牧选:《楊城齋詩鈔》卷末,日本文化五年(1808年)刊本。

[51] 关于杨万里诗的清代接受,可参看吴淑钿:《清代诚斋诗学与唐宋诗之争》,《中华文史论丛》2012年第2期,第231~254页。

 
杨理论
《华中学术》 2018年第01期
《华中学术》2018年第01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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