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词汇反映着社会发展和语言发展的状况，也标志着人们对客观世界认识的广度与深度[1]216。新词的产生与旧词的消亡都会随着社会进步、经济发展而不断进行，因此词汇是语言中最活跃的部分。2007年8月教育部发布了《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06）》，公布了 171 个汉语新词[2]，其中以“族、奴、家”结尾的新词共有23个，占到了高达13.45%的比例。从这三个语素组成的词语来看，他们具有很强的时代性，这类词的兴起是很多新事物产生和生活方式、行为举止变化的见证。也正是因为这类词对词语表意空白的填充，以及词语表现力强的缘故，得到了越来越多的社会人群的肯定。

对于表人的类词缀的研究近来才有，以“奴”字最多，大多从历时的角度分析其语义发展的变迁以及语言机制的形成与发展。而对于这类语素在语法单位中的归属、感情色彩和形成词语感情色彩的原因讨论不多。本文以“族、奴、家”三个类后缀为例，具体讨论它们与词根、词缀之间的区别与联系，分析这三个语素在语义表达、词类搭配、感情色彩上的特点，并尝试探求造成这三个语素感情色彩不同的原因。

二、类词缀“族、奴、家”与词缀、词根的区别与联系

现代汉语中有很多类似“族、奴、家、者、友、党……”之类的语素，它们有自己的特征，吕叔湘先生最先把他们统一归类并命名为类词缀，他在《汉语语法分析问题》中提到：“汉语里地道的词缀不多，有不少语素差不多可以算是前缀或后缀，然而还是差点儿，只可以称为类前缀和类后缀……”[3]32而后刘月华、汤志祥、张斌等均同意这种说法，然而王洪君指出“语义虚化很难用来作为判断词缀的条件，相反意义实在也不妨碍一个语素成为词缀……”[4]3-17朱德熙先生则不主张设这一类词。笔者认为这类词很难被归入到词缀或词根这两大类之中，它介乎词缀与词根之间，有其自身的特征。这类词的界限很难划分，但不能忽视这类语素的现实存在性，因此本文称这类语素为类词缀。

为了说明类词缀与词缀、词根的异同，我们通过能产性、词义虚化、读音轻声化等六个方面对词缀、类词缀和词根进行比较。

详情见下表：

 

类词缀“族、奴、家”与词缀、词根的区别与联系总表①

  

词缀 类词缀 词根儿子族奴家族奴家能产性 ++++++ +++ +++ +++ ****词义虚化 +++ +++ ++ + + — — —读音轻声化 ++++++ — — — — — —表达附加意义 +++ +++ +++ +++ +++ ****单向聚合构词 +++ +++ +++ +++ +++ ****单独成词 — — — — — — — +++

1.类词缀“族、奴、家”与词缀、词根能产性的区别与联系

词缀能产性特别强，并且由词缀所衍生的词大多已经固定下来，如：老师、桌子、阿姨、面儿。类词缀能产性同样强大，如：爱车族、酷抠族、卡奴，然而由类词缀衍生出来的词口语性强，是否能固定还不能够确定。而词根的能产性与语素本身所表达的内容与意义有很大关系，不能统一说明，因此不讨论。如“璧”的构词能力较弱；而“国”的构词能力却很强，如国家、国际、国籍、国庆、国情、爱国、回国等等。

2.类词缀“族、奴、家”与词缀、词根的词义虚化的区别与联系

一是加强组织领导，强化工作责任。成立了地下水超采综合治理工作领导小组，专门负责试点工作的组织实施。省财政厅、水利厅、农业厅等有关部门作为主要负责单位，积极发挥牵头作用，统筹推进各项具体工作。涉及的相关部门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密切配合，形成整体合力。各试点市县作为实施主体，履行责任，强化措施，强力推进，扎实做好各项工作。

“族”作为类词缀能产性很强，与之搭配的词词类丰富，有名词性成分：电脑族、候鸟族、背包族；有动词性成分：寄生族、打工族、持卡族、健身族；有形容词成分：贫困族、时尚族；也有拟音、英文、数字等成分：咔嚓族、嘻哈族、OK族。搭配的音节多种多样，有单音节、双音节和多音节，如囧族、有车族、以卡养卡族……

就本文所提到的“族、奴、家”在语义虚化的程度上有所不同，其中“族”虚化程度相对较高，而“奴、家”虚化程度相对较低。“爱车族、上班族”等以“族”字结尾的词语可以理解为爱车的人、上班的人，而“出国奴”、“书法家”等以“奴”、“家”这两个字结尾的词语则不能理解为出国的人、写书法的人，而应该是为了出国付出很多的人、写书法很有成就的人。由此看出“奴、家”在组成新词时还较大程度地保留了原本的词根义。

3.类词缀“族、奴、家”与词缀、词根读音的区别与联系

作为词缀“儿”“子”在构词时的读音有轻声化特征，其中“子”由214曲折调变为轻声调，“儿”在构成词时不自成音节，也并不是一个音素，只是词尾所在音节发音时的一个伴随的卷舌动作。而类词缀发音则不完全轻声化，“族”“奴”的读音不发生任何变化，“家”的发音有两种，一种是55高平调，如银行家、书法家；一种是轻声，如姑娘家，孩子家。词根的发音除了音变外都为单字音。

4.类词缀“族、奴、家”与词缀、词根表义的区别与联系

董秀芳在《汉语词缀的性质与汉语词法特点》中提到：“汉语中比较公认的派生词缀很多都属于表达性词缀”[7]13-18。词缀“儿、子”都有很强的表达性，增加感情色彩：“儿”在大多数情况下有亲昵、爱称之意，“他知道星儿怎样扬他们的美眼,月儿怎样独笑……”②而“子”在一些词语中也会表示出轻视、不尊重之意。如：“这老头子，硬头硬脑，正是躲避差徭游食户。”③类词缀“族、奴、家”也有很强的表达性，如，“奴”有被束缚、压迫之义，并夹杂同情之义，“虽然我还没去做房奴,但看着周边同事那样的生活压力,觉得人完全被束缚了。”④而“家”则有一种褒扬，尊敬之义。“书法家是擅长书法的人；具有汉字书写能力，并能将其推至艺术高度的人。”⑤词根的感情色彩由语素的理性意义决定。

中学语文古诗词教学存在的问题很明显。教师教得头头是道，学生学得没有兴味，原因是教为教而教，学生为考而学。教师过多支离破碎的分析，代替了学生的整体认知。诗味、诗美难被发掘，和师生仿佛处于墙里墙外：墙里桃花盛开，春光满园；墙外苦心费力，探头探脑，难以接近。

5.类词缀“族、奴、家”与词缀、词根单独成词的区别与联系

在水利工程建设中，由于外部风险、内部风险及工程自身特征等各种因素的影响，工程如期完工存在着较大风险，对影响水利工程进度的各种风险因素的分析与控制显得尤为重要。因此，水利工程建设相关参与人员应加强对影响水利工程进度相关因素的分析、学习与探讨，有效预防和控制这些影响因素，从而保证水利工程建设合理有序进行。

类词缀与词根不是简单的相加关系，而是融合关系。它们组成一个整体，类词缀离开了这个整体，既无单独的意义 ，又不能独立成词。词缀与类词缀的意义都有不同程度的虚化，因此不能单独作为一个词出现，而大多数词根的意义很实在，可单独成词，如：词根“头”作为名词，可以单独成词充当句子成分，而词缀“头”则不可单独成词。 文章中提到的词根“奴、族”在现代汉语中不能单独成词。

“奴”在感情色彩上主要为中性和贬义，但在语句中常常有同情、无奈、自我揶揄的感情。

单向聚合构词指的是语素在固定方位的构词能力。 聚合关系在《语言学纲要》被描述成“……组合结构的某一环节能够互相替换并且替换后结构关系不会变”[8]65。词缀与类词缀都有很强的单向聚合构词能力，词根则有双向聚合构词能力，如类词缀语素“族”只能组词为上班族、有车族等，而词根语素“族”，既可组词为民族、种族、汉族、家族、宗族，又可以组词为族谱、族徽、族长。

综上所述，类词缀与词缀相比，它拥有词缀的能产性、位置固定与表达附加意义的特征；与词根相比，它不像词根那样可以单独成词；但它也不像词缀那样意义完全虚化、读音轻声化，因此类词缀是介乎词缀与词根之间又靠向词缀的一类词。

7.我是作为英语四级没过的人坐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成为“房奴、卡奴、车奴、老婆奴”的时候，我早就做了十几年的“英语奴”，还是一直都没反抗的机会，我真不争气。

三、表人的类词缀的不同语义、词类搭配与感情色彩

1.类词缀“族、奴、家”表示客体的几种不同特征

“族”“奴”“家”在组成词时，词义主要集中在前面的成分，常常可以通过字面或补充词语、引申等几种方式进行理解。“族、奴、家”同样作为表某一类人的类词缀，因为其原本意义不同，在组成词的时候往往有不同的语义特征。

“族”表示的客体可分为以下几种：（1）表示有共同的某种行为的一类人：骑车族、开车族、打车族、暴走族、刷卡族、拇指族；（2）表示有共同生存、生活状态的一类人：高收入一族、贫困一族、白领族、月光族；（3）表示有共同的某种爱好的一类人：户外活动一族、背包族、咔嚓一族、飙车族、爱车族。

“奴”所表示的客体可分为以下几种：（1）特别喜欢或痴迷某一事物，主观意愿强迫自己为之付出很多的一类人：猫奴、狗奴、花奴、孩奴；（2）被某种事物所束缚，并不得不付出很多的一类人：车奴、房奴、证奴、卡奴；（3）被强迫或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做某种事的人：性奴、歌奴、舞奴；（4）特别想要达成某个的目的，并为之付出、牺牲很多的一类人如：考研奴、出国奴、学位奴、论文奴。

“族”和“奴”在表人时语义有部分的共通性，同样都表示对某种事物、某件事情的喜欢；或者共同做某件事情的一类人。但这两个语素在程度上有所不同，“奴”的程度比“族”的程度深。比如：“2015年的考研族们，应该正在焦虑地等待复试线的出炉。”这句话中“考研族”表示的是每一个考研学生。“考研也为找工作，并不是为了做考研奴。”这句话中“考研奴”指的是为了考研付出了极大心血或为了考研放弃很多的考研学生。

“家”所表示的客体可分为以下几类：（1）表示从事某种工作或进行某种活动，并在这一领域有很高成就被大众认可的人：外交家、画家、作家、钢琴家、探险家、批判家、活动家、改革家；（2）表示某一特征的人：女人家、孩子家、姑娘家、学生家；（3）表示某种身份的人：东家、行家。

3.市场价格降至国际市场水平，那么中国的平民百姓就可统统成为“汽车族”。

朱德熙认为“真正的词缀只能粘附在词根成分上头，它跟词根成分只有位置上的关系，没有意义上的关系”[5]29。《语言学引论》指出“词根表示实在的意义，是词中词汇意义的基础……词中除词根以外的其他词素都是词缀。词缀表示附加意义或语法意义”[6]247。词缀是从词根演变而来，典型词缀的意义已经明显虚化。例如：花儿、鸟儿、草儿里的“儿”主要表达的是附加意义，明显与儿子、儿童、儿戏中的“儿”不同；再如桌子、椅子中的“子”也不同于莲子中的“子”。词根语素在组成词时常为复合词，并在词中发挥表意的作用，词根的意义极少存在虚化情况。而类词缀意义没有完全虚化，大多与词根义有一定的联系。

由图1可知，黄豆酱用量过低时，香菇酱颜色暗淡，鲜香味不明显；过量则掩盖了其他香辛料的风味，且不协调；用量80 g时最佳，感官评分为86分。

两支普通高中的学生篮球队，能在举办过亚运会的场馆里比赛，有电视台进行全程直播，亲友团们穿着特制的专属服装，打出精心设计的宣传海报，甚至还吸引到了易建联和朱芳雨在场边加油助威……这样的待遇相信是很多热爱篮球的孩子梦寐以求的场景，而参加广州高中篮球联赛的小队员们就享受过。

与“奴”搭配的词类相对较少，主要以名词成分为主：报奴、书奴、花奴；少量的动词成分的：考研奴、出国奴；没有形容词与拟音、数字与英文等成分。

与家搭配的词类与奴相近，主要以名词为主：技术家、思想家、言论家、音乐家，少量的动词成分：改革家、外交家、革命家、探险家，也不存在其他成分。

 

类词缀“族、奴、家”不同的词类搭配表⑥

  

类词缀 名词 动词 形容词 拟音词 数词 字母词族 + + + + + +奴 + + - - - -家 + + - - - -

3.类词缀“族、奴、家”不同的感情色彩

“族、奴、家”作为三种不同的表人类词缀，有很强的构词能力，然而这三种类词缀由于意义的不完全虚化，在组成词的时候带入了词本身的感情色彩，以至于这三种类词缀所组成的众多词表现为不同的感情色彩。

“族”作为类词缀在感情色彩方面主要表现为中性词与贬义词。

从图8可知PNN网络的训练效果很好，训练预测值和实际值基本完全吻合，误差图上的训练误差更是为0，这得益于spread值的正确选择，过大或过小都会导致训练出现误差。

1.香港的房地产迅速盛行起来，出现了一大批近乎疯狂的“炒楼族”。当时的香港，人们盲目地投资房地产。

2.一个人要想从“打工族”成为巨富，全靠的是胆识，拼搏，脑筋里时刻产生新观念。

2.类词缀“族、奴、家”不同的词类搭配

4.市场经济呼唤更多的“持卡族”，信用卡在我国的风靡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第1句为贬义，“炒楼族”指的是一些利用自己手上资金，交少量的房子订金或首付，然后再卖出以此挣钱的人。“炒楼族”是有炒楼行为的人，但因为炒楼族房价被哄抬过高，所以人们对这一类人深恶痛绝，为贬义词。第2、3、4句则为中性词，“打工族”指的是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务工的人。“汽车族”即为有车族，就是拥有车的一类人。“持卡族”指的是拥有信用卡的人。“打工族、汽车族”与“持卡族”本身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单纯地表示某一种特性的人，为中性词。

6.类词缀“族、奴、家”与词缀、词根单向聚合构词性的区别与联系

5.社会上的人们由于风气的缘故，都慢慢地沦为“贪奴”，许多令人难以容忍的卑劣风气以及案件也逐一并发。

6.妻子爱鞋如命，是个名副其实的“鞋奴”，一进我们家门，就可以看到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鞋。

原发性高血压是临床常见心血管疾病中的一种，多发于老年阶段群体。患者临床上均是以动脉血压增高作主要表现，且发病机制复杂，包括日常生活水平及饮食习惯，都是致使其病发的主要影响因素之一[1] 。若不能及时予以患者有效措施来控制其高血压问题，会导致患者并发其他代谢性和心脑血管疾病，对其身心健康均会构成严重威胁。此外，原发性高血压早期症状并不显著，不仅间接性增加患者病症诊断难度，也会影响其治疗流程的有序展开。为此，本次研究现将于本院收治的老年原发性高血压患者中抽出64例行临床分析，所得结果报告如下。

8.在逆市飞涨的房价下,普通老百姓无奈地称自己为“房奴”，大部分人无法承担的高房价已成为社会最不和谐的因素之一。

体重增加的速度和多少是影响肚中黑线产生的重要因素，所以预防肚中黑线的有效方法就是不要快速发胖，孕期体重应该渐进式地增加。建议整个怀孕过程中的体重增加控制在11～14千克。

第5、6句都为贬义，“贪奴”被贪心所束缚，做一些不好甚至犯罪的事情；“鞋奴”指爱鞋成魔，这里有轻微的贬义和讽刺。第7、8句中都为中性词，“英语奴”是说每每因英语考试而头疼、烦恼的人，“墓奴”与“房奴”一样，因为买了某种东西，而在经济上陷入“赤字”的人。在“奴”所组成的词语成句时，主语为第一人称，常常为自嘲、自我讽刺又带有一种无奈之感，如例句7；主语为第三人称时，则带有一种同情，如例句8。

“家”作为类词缀出现的时候，它有褒义、中性及贬义。

9.自文艺复兴以来，众多的思想家们都在高扬与神性相对立的人之自然属性……。

18-氟脱氧葡萄糖PET/CT显像：在评估甲状腺结节方面不常用。Deandreis等[23]研究表明，18-氟脱氧葡萄糖PET/CT诊断甲状腺癌的敏感性、特异性、阳性预测值及阴性预测值分别为77%、62%、57%、81%，与超声相比并没有增加诊断的准确性。并且并非所有的甲状腺恶性结节都会摄取18-氟脱氧葡萄糖，且某些良性结节也会摄取，因此单纯依靠18-氟脱氧葡萄糖PET/CT显像不能准确鉴别甲状腺结节的良恶性。对于FNA不能判定的甲状腺结节，其作用也存在争议。

10.苏联的一批教育改革家提出“合作教育学”的思想，主张“个性的民主化”。

11.因为他运用外交，从俄国收回伊犁，他是国际有名的外交家。

12.就如同在印象派画家的眼中，空气和阳光是流动的一样。

13.各国记者、抵抗运动人士、社会活动家蜂拥而至。

14.法国当时联俄以对德，俄要法帮忙，法不敢拒绝，何况法国也有野心家想乘机向远东发展呢？

15.周正闪开了那透发着姑娘家香脂味的小凤，摸住了在后边的老娘多皱纹的手。

第 9、10、11、12、13 句含褒义的意味，思想家、改革家、外交家这些都是在这一领域有一定的成就才会被称为某某家，所以在句中用某某家来称呼一个人，在意义上就有褒义的意味。第14句为贬义，“野心家”指的是权力欲极强的人。而第15句是表示这样的一类人，“家”的意义完全虚化，“姑娘家”就等于姑娘，像这样的还有男人家、孩子家、妇女家等等。

四、“族、奴、家”三个表人类词缀感情色彩不同的原因

同样是表人的类词缀，“族、奴、家”在感情色彩有很大的差异，这与它们的来源、变迁有很大的关系。

（4）全球化转账支付。比特币的交易效率相对与中国境内的同行或跨行转账效率慢，这是因为中国的银行都有一个可信任的第三方（央行），因此交易双方的身份认证很便捷；但比特币具有一个显著的优势：可打破国界进行全球化转账支付，且该效率比目前法币的跨国转账效率高。法币进行跨国转账时，两国的银行中间缺少一个可信赖的第三方，造成双方的身份认证十分漫长。

“族”作为类词缀的这一用法来源于日本，李晓冬在他的论文中提出“族”的这一用法来源于日语，后经港台辗转进入普通话[9]19-20。它最早用于指物，表示事物有某种共同属性的一大类，如“水族”，后来引申为指人，表示具有某种共同属性的一类人，如“打工族、上班族”。而“～族”词汇还有十分重要的语义特征——多带有贬义，由于日本人有排斥自己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一类人的习惯，在这种传统的集体意识的影响下，日本人往往用“～族”来指称那些行为与众不同的另类，以此来加以指责和蔑视。因此由“族”组成的新词语中有很多表示人的一些与众不同的行为与习惯。

而“族”作为词根义在《现代汉语大词典》中有“家族；种族；事物有某种共同属性的一大类”之意[10]1738，可以看出来“族”在汉语中也有表示同一类人之义，只不过表示的是以血缘维系的一类人；并且也表示拥有同样特征的一类事物，而在字典里也没有表示褒贬之意。

因此，笔者认为“族”的中性义来自于汉语的惯用用法，而贬义则来自于日语的用法。

“奴”在《说文解字》中解释为：“奴、婢皆古之辠人也。从女从又[11]卷十二。”“辠人”即罪人。此时“奴”的中心语义是奴役。而在《世说新语·方正》中提到：“（周侯）抚其背曰：‘奴好自爱。’”其中“奴”即阿奴，是尊对卑、兄对弟的爱称。在“奴”走向“～奴”的过程中，“奴”的意义不断受到影响发生变化，“～奴”指把“～”当作奴隶或奴仆。后来“奴”用于妇人谦称，甚至成为一种美称、爱称。明清两代宦官及清代旗籍文武官员对皇帝自称奴才，清朝皇帝对旗籍官吏亦以奴才称之。这时的奴的贬义已经彻底淡化。

“奴”的最初语义特征[+被奴役+地位低下+失去自由+受剥削+为主服务+人]在做表人类词缀“～奴”的语义特征[—被奴役—地位低下—失去自由—受剥削—为主服务+人]，主要表达的是因为“～”生活等被影响的一类人。由“奴”组成的这些词有很强的描述性，给人以陌生化的词语组成形式。如“猫奴”，之前在人与猫的关系之间，人属于主体、支配的地位，猫属于客体、被支配的地位，而现在为了体现人对猫喜爱、爱护的态度和自己出于对猫的喜爱而不得不为猫付出很多的状况，形象地夸大主人是猫的奴，给人一种感官上的冲击，造成陌生化形象的作用。而“房奴”也一样，主客体位置互换，支配与被支配互换，把人在经济重压下的痛苦、无奈，为房而到处奔波的状态刻画得十分具体。

“家”古来有之，《说文解字》中这样解释：“居也。从宀，豭省聲[10]卷七。”由此可知“家”的本义为家庭的住所。之后引申为家庭。而在古代户籍管理较为严苛，于是“家”带有了一种指称身份的意义。《周书》第三十五《君牙》中提到：王若曰：“呜呼！君牙，惟乃祖乃父，世笃忠贞，服劳王家 ，厥有成绩，纪于太常。句中“王家”指的是并不一定是帝王，而是说皇室。之后更渐渐发展为表示某一职业的人。这一说法最晚出现于东汉。《太平经》卷一百一十四“炫卖所有，更为主宾，酒家箕踞，调戏谈笑，歌舞作声，自以为健……”《太平经》卷三十五“孝悌人使西向坐，佃家谨子使居东南角中西北向坐……”句中的酒家指的以卖酒为业的人和店主雇佣的员工，佃家指的是租种地主土地的农民。“家”前面所加的名词就是这类人职业的内容。再后来，家出现了表示人物身份的意义。在《红楼梦》中有这样的用法。凤姐道：“也未可知，男人家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有的。”“邢夫人纵是铁心铜胆的人，妇女家终不免生些嫌隙之心，近日因此着实恶绝凤姐。”男人家、妇女家也就指的是男人和妇女，“家”在这些词中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这一用法又与孩子家、姑娘家、学生家这类词相似。由此看来现代汉语中“家”的用法主要继承了古代汉语，并且没有特别大的创新、发展。

石英脉及其蚀变岩带是矿区内钼矿形成的直接载体。在石英脉及其蚀变岩带与围岩的接触部位，存在有大量的呈细脉状和网脉状的微裂隙，这些均形成了良好的容矿空间和矿液通道，是本区重要的含矿构造地质体。

五、结语

类词缀作为一类新词在当今社会确实存在并受到社会群体的欢迎。以“族、奴、家”这三个表人的类词缀为代表，它们大部分形式新颖、语义内涵丰富，有极强的修辞色彩，也是我们了解社会语言发展的窗口。但是这类词语都是使用“词语模”[12]类推机制产生的，其中不乏媒体和网民为求点击率、关注率随意造词，而造成一些只求新奇而语义艰涩、词不达意的现象。因此，哪些词语可以固定下来，哪些词语会淹没在历史中，还得看词语发展规律与社会人群的规范与选择。

注 释：

①本文讨论的是三种表人的类词缀，位置固定、词性明晰，所以不讨论类词缀位置是否固定以及是否标注词性；表格中：“+++”表示此种特征完全符合；“++”表示此种特征基本符合；“+”表示此种特征一般符合；“—”表示此种特征完全不符合；“⋆⋆⋆”表示不讨论此种特征。

②来源于叶圣陶童话《稻草人》。

③本文所有古汉语语料引用于北大语料库古代汉语。

④元岳伯川《铁拐李》第一折。

252 Relationship between M2 macrophages marker CD163 and prognosis of colorectal cancer

⑤来源于百度百科。

⑥“+”表示可以与此类词类搭配；“—”表示不可与此类词类搭配；字母词本不应与名词、动词、形容词等词类作为同一分类，但本文为了兼顾这一现象，因此将字母词纳入在内。

国内部分烟区在引进部分烟叶生产机械化设备方面做了一定的工作，取得一定的成果。云南玉溪、福建省三明、河南许昌等烟区在研制推广烟叶生产先进机械方面做了引进和探讨工作。福建省的三明烟区引进了烟叶自动烘烤机，并在进一步研制和推广烟叶自动化烘烤设备。但在烟叶生产各环节全面研制推广实用机械方面，国内尚在起步阶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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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国家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中心编.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06)[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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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戚雨村.语言学引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247.

[7]董秀芳.汉语词缀的性质与汉语词法特点[J].汉语学习，2005，(6)：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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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李宇明.词语模[M]∥邢福义.汉语法特点面面观.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9：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