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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情感定语异指的认知研究

更新时间:2016-07-05

1. 引言

情感是人在外界刺激下所产生的一种心理反应。语言中有很多词类可表达情感,其中就有形容词,如高兴、悲伤等,它们被称为情感形容词。情感形容词一般在句子中作定语,修饰情感主体,如在“悲伤的张三”中,“悲伤”表示“张三”的情感,两者具有语义一致性(semantic compatibility),被称为语义同指现象。但除了修饰情感主体外,此类形容词还可以修饰一些非人名词(non-human nouns),如:

紫薯:紫罗兰品种,购于辽宁营口鲅鱼圈某超市;黄油、低筋面粉、白糖、鸡蛋、柠檬酸、抗坏血酸:市售食用级。

一是以前只注重教,不注重学生的学。现在既注重教,又注重学生的学,因此在教学过程当中注重了教与学的辩证关系,使得教师教的轻松,学生学得愉快,使得课堂学习的效率有很大的提高。

例1:他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例2: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虽然在语义上此处的情感形容词仍表示主体(他和人)的情感,但在句法层面,例子中的“悲伤”和“愉快”所修饰的对象“假期”和“故事”均为非人名词。这就是吕叔湘先生(1979)所说的“论结构关系,A应该属于B,但在语义上A指向C”的结构,张国宪(2006:300)称之为语义异指现象。

本文拟考察在没有语义兼容性的情况下,情感形容词如何与中心语结合,并在此过程中反思认知配价关系理论的普适性,通过引入事件要素增强其解释力。

回到家里,紫云拿出那个黑色公文包,里面有一张调令文书。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新的工作单位是华夏出版社。她把房子卖了,带着儿子,到上海去了。

2. 情感定语语义异指研究概述

对情感定语的语义异指研究主要在语义指向(丁凌云1999;赵世举2001;蒋静忠2009等)框架内开展。其中,最全面的当属王金鑫和卢莹(2004)、赵春利(2007)。前者系统地总结了此类形容词在实现为各种句法功能(包括谓语、定语、状语、补语、宾语、主语)时的语义指向规律,提出情感定语的语义总是指向在句法上离它最近的指人成分,具体表现是:多数情况下指向其中心语;当它与中心语之间不具备语义兼容性时,则指向与其句法距离最近的人,包括位于同一句法结构内部的多重定语、双宾语中的另一宾语、做状语的介词结构中的指人名词等。如:

例3:他的忧郁的眼睛惊奇地盯着她。

2.2 患者用药依从性情况 从5个条目的总分来看,300例患者用药依从性平均得分16.33分,最低为5分,最高满分为20分。其中得分在5~10分9例,11~14分89例,15~17分83例,18~20分119例,以得分≥15分为界,依从性评价为佳的患者有202例,故依从率为67.3%。

例4:他给过我一个年轻而沮丧的梦。

例5:大家的脸上都现出伤心的表情。

例6:惆怅的情感一直送她回家。

例7:焦急的燥热中一股凉意浸透了她的脊背。

总之,他们提出听话人会在情感定语周围寻找最近的指人名词,认为他/她就是情感定语语义指向的对象。但语料显示,上述假设无法解释所有的情感定语,如:

例8:他带来了一个高兴的消息。

在这个例子中,“高兴”最近的指人成分是“他”,但很明显,此处的“高兴”并不表示(或者说并不主要表示)“他”的情绪,而是表示句中没有提及的人的情绪。这种试图从形式上去框定情感定语的语义指向的做法不太可取,容易产生特例。

赵春利(2007)从语义语法(邵敬敏2004)的角度探讨了情感类形容词与名词的同现原则,提出语义兼容性越高的组合单位,同现的概率就越高,两者所形成的句式也就越丰富。据其研究结果,情感形容词可与下列名词共现:情感体验者、情感属性域、情感呈现体、情感引发体、情感导致体、情感时空体、情感逻辑体,如:

与配价语法以动词为中心的概念不同,配价关系中的“价”指语言单位的整合潜力(Taylor 2002),它关注各类词汇的整合问题,如形容词和名词、介词和名词、动词和时体标记等,因此可解释更多的语言现象。并且配价关系以语义为基础,所以比配价语法和生成语法的解释更具心理现实性(psychological plausibility)。

例10:激动的心情、愉快的心情、兴奋的情感(情感属性域)

例11:欢快的歌声、失望的表情、同情的目光(情感呈现体)

例12:高兴的事情、无聊的故事、难受的新闻(情感引发体)

文革时代,老K成了这所职业学校造反团的头头。他喜欢逼着那些成了黑帮的教员和校长喝很多很多的酒。如果他们喝不下去,无论男女,就往他们的脖子里倒。

例13:沮丧的叹息、失望的哭声、高兴的笑声(情感导致体)

例14:伤心的地方、孤独的日子、愉快的周末(情感时空体)

例15:恐惧的原因、快乐的源泉、激动的背后(情感逻辑体)

其中,情感体验者与情感形容词的同现(如例9)是语义同指现象,其频率最高,可能出现的句式最为丰富。其他几类结构(例10~例15)都是语义异指现象,也是本文的研究对象。

已有的研究虽加深了人们对情感类定语异指现象的认识,但却鲜见解释这类语义异指现象形成的动因,没有回答为何在交际双方都明确情感形容词与其所修饰的对象之间不存在语义兼容性的情况下,仍会在句法上成为直接成分,从而产生语义异指现象,且不会对交际产生障碍。

有学者(如刘丹青1987)认为上述异指结构是一种省略现象,即“悲伤的故事”是“令人悲伤的故事”的省略,这种说法可以解释部分现象,但不是全部,且该解释并不充分。首先,它没有说明省略的前提是什么,以及为何省略之后人们依然可以对该结构做出恰当的解读,而不引起交际失误。其次,“省略说”不能涵盖所有的语言现象,它只能解释赵春利(2007)文中的情感属性值与情感引发体以及情感属性值与情感时空体之间的共现关系,如:

例16:高兴的事情、无聊的故事→令人高兴的事情、令人无聊的故事

通过与上一类结构对比可发现,在事件层面中语义空位并不是静止不变地出现在某个语义角色中,它完全可以根据语法结构进行调整。情感定语在两类结构中均为依存成分,因此空位只能由情感定语的语义角色蕴含,但它在4.3和4.4中分别扮演结果和原因的角色,所以两类结构中蕴含语义空位的分别是结果和原因。

而对其他几类缺乏解释力,如:

例18:a. 群众举起了愤怒的拳头。

b. 群众举起了令人愤怒的拳头。

例19:a. 他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b. 他流下了令人同情的眼泪。

如果在例18和例19中的“愤怒”和“同情”之前分别加上“令人”二字,句子的意义将发生改变,“愤怒”和“同情”这一情感就不再如a句中那样表示主语“群众”和“他”的情感,而表示说话人的情感。

还有一些研究(邹立志、肖立华2004)是从移位的角度来解释它,认为情感形容词本应修饰其主体,语义异指是深层结构移位的结果。这种说法至少有两个弊端:第一,没有说明移位的动机是什么,缺少这一环,移位只能沦为贴标签的研究;第二,同样无法解释所有现象,如例20中的“同情”虽表示“他”的情感,但却不能做“他”的定语:

例20:他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同情的他流下了眼泪。

由于事件所包含的要素较多,在具体的分析中,我们只能选择突显相关的要素(本文主要是情感定语和中心语以及相关的语义角色),来表明语言单位在事件层面的关联(语义兼容性的来源)。根据上述分析,我们可以把基于ECM的认知配价关系表示如图3所示。

上述分析表明,无论是“省略说”还是“移位说”均不能给情感定语的异指现象提供充分解释;且语义异指现象与语义同指现象不具备派生关系,它们是各自独立的构式。鉴于此,本文拟从认知配价关系的角度解释情感类定语异指的动因,即情感形容词如何在与后续名词(包括情感属性域、情感呈现体、情感引发体、情感导致体、情感时空体、情感逻辑体)没有语义兼容性的情况下结合形成异指现象。下文将首先简要回顾认知配价理论并指出其不足,并引入事件域认知模型对其进行完善,最后再解释上述几类情感定语语义异指现象。

3. 认知配价理论及其缺陷

PDCA循环也叫戴明循环,是一种广泛应用于质量管理的工具,它包括P(Plan,计划)、D(Do,执行)、C(Check,检查)、A(Action,行动或处置)共4个阶段,是一个循环的、持续向上的、永不停止的过程[1-2]。已有较多研究证实,该方法也适用于医疗行业,可用于提高临床用药质量、减少医疗差错[3-5]。

认知语言学中直接关注语言单位整合过程的是Langacker(1987)的认知配价理论,主要包括四个部分:对应、侧显因子、自主依存和顺序。其中,侧显因子表示决定整合单位语法性质的成分。顺序是指整合单位的整合次序。语言单位之间的自主-依存关系是它们整合的动力。自主单位在概念层面可独立存在,依存单位须靠自主单位才能表达完整意义,如动词“run”就是依存成分,单独提及它无法表达意义,我们必须知道行为的执行者,即在动词“run”的概念意义中隐含着一个空位,其意义与“执行者(runner)”对应,当具体的执行者填入该空位时两者结合成功,形成复合表达式。Langacker把依存成分中预设的另一概念的空位命名为详述位(elaboration-site,简称e-site)。四个因素中的“对应观(correspondence)”是核心,主要回答象征单位如何互动以形成复合象征单位,其基本思想是:两个能整合的象征单位具有语义对应性,即语义兼容性(Langacker 1987:278)。下面以短语“the book on the desk”展示配价关系的分析流程:

在该短语中,on的概念结构[ON]侧显(profile)射体(trajectory)位于路标(landmark)上方的空间关系,因此[ON]预设着两个需要填补的详述位——射体和路标。[THE-BOOK]和[THE-DESK]表示具体的物体,对它们的理解涉及空间域,因此[THE-BOOK]和[THE-DESK]与[ON]预设的射体和路标详述位之间具有语义对应性(semantic correspondence),由于[THE-BOOK]的体积比[THE-DESK]小,它更容易被识解为射体,所以它填入射体详述位,[THE-DESK]则填入路标详述位,这样就形成了the book on the desk的表达(见图1)。

图1 “the book on the table”的认知配价关系

例9:兴奋的李四、绝望的张三、愤怒的群众(情感体验者)

尽管配价关系具有上述优势,但它也并非完美无缺。在Langacker(1987)运用配价关系分析的例子(如read a book,on the train,jar lid)中,整合单位间都有语义一致性。他甚至提出(1987:278-282)整合成分的内部结构决定其整合的可能性,且在大部分情况下,整合单位之间的突显次结构是对应的,很难找到没有对应次结构的语言整合单位。这就导致配价关系过分依赖整合单位之间词汇意义的兼容性对整合过程的驱动作用,诸如情感类异指定语的现象就很难得到合理解释。

屈光参差对弱视来说是公认的危险因素。所谓屈光参差,是指双眼在一条或两条子午线上的屈光力存在差异,人群中双眼屈光力完全相等者较少见,多数表现有一定差异。我国2011年中华医学会眼科学分会斜视与小儿眼科学组发布的弱视诊断专家共识中指出双眼远视性球镜度数相差1.50 D或柱镜度数相差1.00 D为屈光参差性弱视的危险因素[6]。屈光参差的发病机制尚未明确,有研究表明其和遗传机制有关,胎儿包括出生前的胚眼发育以及出生后双眼正视化进程差异等眼球发育平衡的因素如受到影响,将导致屈光参差的发生[7]。双眼轴增长速度不同,前房深度不同,角膜曲率不一致等均会造成屈光参差[8]。

虽然情感类定语与后续名词没有词汇层面的语义对应性,但它们同处一个事件中,我们不妨把视角从词汇、短语层面扩展至事件层面,来考察事件内部各个单位之间的结合模式。为此我们引入王寅(2005)的事件域认知模型(ECM)修补配价关系。与认知语言学中的理想化认知模型(ICM),框架(frame)等模型类似,ECM秉承语义百科观,不同之处在于ECM强调应从事件的角度考察语言现象,特定的语言单位主要激活与当前事件的相关知识,很难激活所有与之相关的百科知识,这与人的认知加工容量不符。

在ECM中,事件主要包括两个要素:行为(action)和事体(being),其中事体包含人和事物两个要素,事体和行为又分别具有一些特征(见图2)。

综上所述,在小学低年级阶段的数学教学中,教师要让小学低年级阶段的学生做到亲近数学、喜爱数学,进而真正地理解数学。教师还要让小学低年级阶段的学生在数学学习的过程中充分掌握数学知识的学习规律以及高效的数学学习方法。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无论是游戏情境的创设,还是游戏情境的实践,在数学教学的过程中教师一定要明确数学教学的目的,采用合理的方式进行教学。同时,随着学生的成长,教师要及时调整教学方法,合理增加知识难度和知识容量,认真做好小学低年级数学游戏与实践相结合的体验式教法。

在文献中,有两个术语用来描述小的语言单位如何结合形成大的语言单位:分别是组合与整合。以乔姆斯基为代表的生成语法持“组合观”,认为句子是由单词按一定的规则组合形成,句子意义是其组成部分之和。与组合观不同,认知语言学(Langacker 1987;Goldberg 1995;Fauconnier & Turner 2002)持整合观,提出语言单位结合之后,整体意义并不等于其组成成分的意义之和,还会产生新创义。相较而言,我们更认同“整合观”,因此后文使用“整合”表达语言单位的结合过程。

图2 事件域认知模型

但ECM在用于分析语义异指现象时还需进一步改进。首先其呈现形式就需要调整,由于ECM意图描述较为概括的模型,因此它只是对事件中要素进行分类和简单的罗列,而没有呈现出事件要素之间的关系。而语义异指现象之所以产生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事件中语言单位之间的关系;其次,它缺乏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等背景要素,这两个要素均会产生语义异指现象;最后,它不注重呈现要素在具体事件中的语义角色,事件有多种类型,不同的事件其中的要素是不同的,同一要素在不同的事件中所扮演的语义角色也是不同的。因此在分析过程中,我们必须对上述不足加以改进。

本文选择了两组患儿手部留置针留置天数和患儿家长的满意程度为本次实验的观察指标,其中,患儿家长满意程度统计分为了十分满意、比较满意、不满意三个阶段。

图3 基于ECM的认知配价关系

图3表示事件中两个语义单位(具体是情感定语和中心语)的结合过程,我们认为这一过程实质上是事件中两个语义角色的结合过程,图中分别用X和Y来表示,X和Y之间的实线箭头表示两者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具体的词汇(图中的情感定语和中心语)与语义角色之间是例示关系,此处用虚线箭头来表示。对比图3与图1可以发现,图中的语义空位(e-site)已经由词汇层面转移到了事件的语义角色层面,因为我们认为在语言单位(尤其是语义异指现象)结合的过程中,是事件赋予了语义角色以空位。这样就大大降低了词汇的语义负担量,也能更加合理地解释语义异指现象。

下面将以一类情感定语异指现象为例分析基于ECM的认知配价关系的运作机制:

在因果链条中,情感除了作为结果而存在,还可能成为原因。换句话说,人的某种情感还可能导致某种结果的产生。这种因果关系就为“情感类定语+情感导致体”类结构的产生奠定了基础。此处作为“原因”的情感的内部结构中蕴含中一个“结果”的空位,如果结果是一个名词,它就可以填入该空位形成一个名词性结构,于是就形成了诸如“沮丧的叹息、失望的哭声”这类表达式。在图3中,该结构中的X应为“原因”,Y为“结果”,情感形容词和中心语例示上述语义角色,两者在事件中的因果关系使得它们具备了语义对应性,由此形成语义异指现象。

面向未来,海尔厨电继续完善“智慧大成套”战略的步伐不会停歇,致力于通过科技、模式、服务等多维度的创新,为消费者提供更加舒适、便捷的智慧厨房应用体验,也为厨电行业的转型升级提供参考方向。据悉,2019年1季度,海尔厨电将再推出5套成套厨电,全方位满足用户的专属个性化定制需求。

在这个句子所表达的事件中,事件的主体“海娃”在“绝望”情绪的驱动下,发出了行为“尖叫”,因此“绝望”与“尖叫”的结合实质上是原因与结果的结合,由于在该结构中,“绝望”是依存成分,“尖叫”是自主成分,我们可以进一步说此时在“原因”这一空位中预设着“结果”这一详述位,当它被具体的表示“结果”的词填补之后,就会形成“绝望的尖叫”这一表达,根据图3,两者的结合模式可表示如图4所示。

图4 “绝望的尖叫”的整合模式

如果与图1进行对比就可以发现,图4的“结果”这一概念空位不在“绝望”这一词汇中,而是在事件的“原因”这一语义角色中,“绝望”只是“原因”的具体例示(instantiation),同样“哭泣”也只是“结果”的具体例示,当它被赋予这一角色时,它就具有了填入“原因”语义空位的资格,两者就据此整合形成“绝望的尖叫”的表达式。

上述分析表明,通过引入事件我们可以避免把整合单位的语义对应性负担完全放在词汇层面上,从而更具有心理现实性,解释范围也更广。

4. 基于ECM的认知配价理论对情感类定语异指的解释

本节将运用基于ECM的认知配价理论来解释上述几类情感定语语义异指现象(包括情感形容词与情感属性域、情感呈现体、情感引发体、情感导致体、情感时空体、情感逻辑体的整合,具体例子请参考例10~例15),即探究情感类定语如何与中心语在事件中具备语义对应性。

4.1 情感类定语+情感属性域

对这类结构的分析涉及对人的属性的分类。人有多种属性,如高矮、胖瘦、性格等,情感只是其中的一种。它作为一个属性域,也有很多下位范畴,如高兴、愤怒、郁闷等。因此,从范畴化的层次来说,情感属性域与表示情感的定语的距离最近,人与情感之间还隔着情感属性域这一范畴层次。换句话说,这类结构中,定语与后续名词之间是概念的上位范畴与下位范畴的关系,例子中的“激动、愉快和兴奋”都是情感的一种具体例示(instantiation),而“心情、情感”则是上述情感的上位范畴。如果用图3把该类结构表示出来,则图中的X是不同的情感类型,而Y则应该是这些情感类型的上位范畴,两者通过范畴化关系获得语义对应关系,表示情感的具体词汇填入X这一语义角色中,但Y却没有被填入具体词汇,它只能用抽象的表示上位范畴的词汇(如心情、情感)来代替,据此就形成了复合结构。

严格地说,这类结构并不算是异指现象,因为两者之间的范畴化关系就可形成整合的动力。但由于这种结构出现频率较低,多数情况下人们主要使用“情感类定语+人”(如例9)这类结构,因此当它出现时,反而会给人以异常的感觉,认为它是语义异指现象。这主要是因为“人”在整个范畴化关系中的突显度高于情感属性域,其完型性、具象化、生命度都比情感属性域高,这些特点导致人们更倾向于使用“情感类定语+人”的结构,而非“情感类定语+情感属性域”的结构。突显度的不同直接导致使用频率的差异,这就会使本具有语义兼容性的单位给人以语义异指的错觉。由此可见,语言单位间的语义兼容性只是形成语义同指现象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它受到使用频率,或者从根本上说受到不同事物突显度的差异的影响。

判断三叉神经脑池段与周围血管的关系[4]:包括小脑上动脉(SCA)、小脑前下动脉(AICA)、基底动脉(BA)及某些静脉等。①无接触:即受试者的神经周围5mm内没有血管影;②远离:受试者神经与周围血管的断面距离在2~4.9mm的范围内;③接近:受试者三叉神经与周围血管的断面距离在0.1~1.9mm的范围内;④接触:受试者三叉神经与周围血管黏着,距离为0mm;⑤压迫:受试者三叉神经与周围血管接触且压迫使其变形。其中④+⑤均为阳性,①+②+③则为阴性。

4.2 情感类定语+情感呈现体

中国古人倡导身心合一的哲学,认为身体与心灵(中国人认为情感产生的地方)之间息息相关,身体可以传递人的情感,它是表现情感的窗口。人处于不同的情感状态,身体所呈现的状态是不同的,这就使得情感可以成为身体状态的区分特征。如人在高兴时说话的声音较为高亢,而在心情低落时声音相对低沉,缺乏底气,这种不同表现来自于情感的差异,情感对声音的这种区分功能使之可以成为定语修饰情感呈现体,因为定语的核心功能就是为后续名词的区分发挥作用。

两者之间的语义兼容性来自于它们在事件中的呈现关系。在该结构中,情感类定语是依存成分,如前所述,由于事件中的情感需要一定的呈现窗口,因此在该类定语中就存在着一个“情感呈现体”的语义空位(e-site),具体的情感呈现体则通过填入该空位与之整合,于是就形成了的“欢快的歌声、失望的表情、同情的目光”这类表达结构。如果用图来表示,则图3中的X应为呈现对象,其中所蕴含的空位是呈现渠道,Y则为呈现渠道,它与X所蕴含的空位具有范畴化关系。具体的情感形容词和中心语则需要首先填入到上述语义角色中,然后再整合成为语义异指现象。

2.2.4 建立拓扑并进行连通性分析。现已获得单线河流矢量数据,并对该提取结果进行投影变换。建立个人地理数据库和数据集,导入中轴线数据,通过添加拓扑规则完成拓扑新建及拓扑检查。检查无误后新建网络数据集,选取两端点实现提取结果连通性分析。

4.3 情感类定语+情感引发体

这类结构所表示的事件是人的情感受到某个外界事物的影响。情感不是静止不变的,它往往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这也是一种本能的保护机制,如原始人看到老虎,就会产生恐惧,这种情感会促使他/她立即采取行动逃离危险。从事件上看,情感引发体是原因,情感是结果。作为事件内部的结果,其概念结构中就蕴含着一个表示原因的空位,由此引发该情感的“原因”就可以填入空位中,对其作出详细阐述,从而整合形成复合单位。

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课一共有八章,可根据各章节之间的逻辑关系将这八章的内容整合为五个教学模块。绪论部分单独构成大学生的新生适应这一教学模块,第一章、第二章共同构成大学生的理想教学模块,第三章单独构成大学生的人生观教学模块,第四章单独构成大学生的道德修养教学模块,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共同构成大学生的法律素养教学模块。将理论教学整合为这五大模块后,实践教学可设计与之相对应的教学项目。如第一模块可以设计重塑自我、放飞梦想演讲比赛,第二模块可设计激情唱响励志歌曲大赛,第三模块可设计人生的价值辩论大赛,第四模块可设计随手拍——寻找身边的道德模范摄影大赛,第五模块可设计以案说法—法律情景剧大赛。

在该类结构中,图3中的X应为“结果”,Y为“原因”,由于该结构中“结果”为依存成分,此时“结果”中蕴含着“原因”的空位。表示“结果”和“原因”的具体词汇例示上述两种语义角色,并在因果关系的驱动下整合成为复合结构。如在“激动的消息”中,“激动”和“消息”分别例示X和Y,由于X和Y的“果因关系”,导致Y的具体例示——消息,可以填入X所蕴含的语义空位中,从而形成结构“激动的消息”。

4.4 情感类定语+情感导致体

例21:海娃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

有意思的是,除了用名词表达之外,“结果”还可以用动词来表达,此时就形成了一个谓词性结构,如:

例22:他沮丧地叹息了一声。

例23:他高兴地蹦起来。

例24:他失望地大哭起来。

值得注意的是,这类结构中的“情感类定语”多表示比较激烈的情感,如“沮丧、失望、高兴”,程度较低的情感很难与情感导致体整合,这主要是因为人是偏理性的动物,程度较低的情感一般可以被控制住,很难引发实际的行为。而程度较高的情感则不易控制,人很可能受情感的驱使作出不理智的行为,并且此时的行为程度较高,如例24中的“失望”就和后面的“大”一起表示“哭”的程度很深,此处不能把“大”换成“轻微”这类表示行为程度较轻的副词,这充分说明此处的情感和行为其程度较深的事实。

例17:伤心的地方、绝望的日子→令人伤心的地方、令人绝望的日子

4.5 情感类定语+情感时空体

事件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它是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背景中产生的。在不同的事件中,人的情感也会产生不同的变化,因此可以说,情感的产生具有时间和空间的坐标,这使得人们可以从情感的角度对时空作出区分。由此,从事件的角度看,情感的概念结构蕴含着事件产生的时间和地点空位,由此时间和空间成分进入该空位,对其作出具体阐释,就形成了“情感类定语+情感时空体”类语义异指现象。

在该结构中,情感类定语与情感时空体之间是伴随关系,因此此时图3中的X为被伴随物,时空体则为伴随物,表示情感的形容词和表示时空的名词填入上述语义角色,在伴随关系的支持下,形成语义对应关系,从而在句法上形成语义异指现象。

4.6 情感类定语+情感逻辑体

与上文的第三、四类(见4.3和4.4节)类似的是,这一类结构中的“情感逻辑体”也多表示情感产生的原因和结果,如例子中的“恐惧的原因”和“生气的后果”。但与三、四类结构不同的是,此处的“情感逻辑体”不是具体的原因或结果,而是它们的上位范畴,如原因、背后、源头、根源、结果、后果等。如前所述,情感的产生是有原因的,且其产生后还会导致某种结果,因此它预设着“原因”和“结果”详述位,上述表示原因和结果的词汇与这两个详述位之间具有范畴化关系,或者说上述词汇所表达的意义是详述位所预设意义的显性表达,由此它们可以顺利进入该详述位。这类结构的整合模式与第三、四类类似,但不同之处在于此类中的Y没有具体的词汇填入,它只是表示“原因”或“结果”的抽象词汇,这个方面它又与第一类相似。

但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此处填入情感类定语详述位表示“原因”和“结果”的词更为抽象,听话人在听到此类结构之后只能明确某种行为的产生是有原因的,以及它会导致某种结果,但具体原因和结果是什么却不太明确,因此在使用这类结构时,说话人多会采用如下两种句式。如:

例25:恐惧的根源很简单,就是对未来的害怕,对未知性的害怕,因为不知道未来会如何,甚至因为预见到未来必然的悲惨走向而害怕。

例26:有所追求、有所期盼,这,正是老年人心情快乐的源泉。

这两种句式分别采用演绎式和归纳式的方法来解释某种情感产生的原因,目的是让听话人明确具体的原因,这是由“情感类定语+情感逻辑体”的信息不充分所导致的一种补偿性策略。

与第一类结构不同,此处情感的整合对象在范畴化关系中处于较高的层次,而第一类中的整合对

象处于较低的层次。但两类结构都向我们表明在语言单位整合的过程中,我们不仅要关注横向的整合,也应该关注纵向的整合层次。表示情感的形容词在整合过程中,既可以与较低层次的词汇整合,也可以与较高层次的词汇整合。但两类结构传递的信息密度却不同,与较低层次的词汇整合形成的结构较为具体,与较高层次的词汇整合形成结构更为抽象,因此就需要在句法层面对其具体意义作出进一步阐述,这提示我们短语结构的研究必须与句法层面的研究结合起来。

5. 结语

在上述六种结构中,情感类定语与整合单位的语义兼容性都是在事件层面实现的,如情感呈现的载体、情感产生的原因、情感导致的结果、情感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等。这些信息都是典型事件的基本要素。如果把上述要素视为情感类形容词的内部结构(也即该词汇意义的一部分),那么词汇所负载的信息量就过多,也会给语言学习者造成巨大的认知负担。因此,我们提出在讨论语言单位整合的过程中,尤其是语义异指现象时,不能仅关注语言单位之间词汇层面的语义兼容性,更应该放眼于事件这一单位,在事件的内部来寻找语义单位的兼容性。

总之,以情绪形容词作定语的这类特殊定中结构具有并不特殊的认知理据,本文主张将事件要素纳入认知配价理论,不仅是对该理论的扩展,更能有效解释形容词异指的合理性。

附注

① 此处沿用Langacker用方括号表示概念意义的做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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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静
《当代外语研究》 2018年第02期
《当代外语研究》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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