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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语语法研究框架的优化与重构——纪念壮文颁布60周年(上)

更新时间:2016-07-05

引言:壮语语法研究的回顾

壮语语法的研究,分境内和境外。先说境内,先对各个时期代表性的论著进行简要列举:

1956,李方桂的《武鸣土语》中有一些描述;1958,袁家骅、张元生《武鸣壮语词法初步》;1980,韦庆稳、覃国生的《壮语简志》;1984,中央民族学院民语系壮语教研室《壮语语法》(油印本);1985,韦庆稳《壮语语法研究》;1986,区民语委研究室《壮语语法概述》;1988,区民语委研究室《壮语虚词》、《壮语量词》;1989,区民语委研究室《武鸣壮语语法》;1993,张元生、覃晓航《现代壮汉语比较语法》;1995,覃晓航《壮语特殊语法现象研究》;1996,郑贻青《靖西壮语研究·第四章·语法》;1999,张均如等《壮语方言研究·第四章·语法》;2011,韦景云、何霜、罗永现,《燕齐壮语参考语法》;2013,黄美新,《大新壮语形容词研究》;2014,何霜《现代壮语句法研究》;2014,韦茂繁《下坳壮语参考语法》;2014,梁敢《梁彭壮语体貌范畴研究》……这个单子,不包括学校用的教材和大量的单篇论文、硕士博士论文。总体而言,壮语语法的研究可归纳为如下特点:

“在漫长的科考途中,我深深地觉得,这片神奇的土地,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位生物学家,更需要一位教育工作者。”从此,帮助西藏大学建好生态学科,留下一支优秀科研团队,让西藏的生态研究走得更远,成为钟扬的新梦想、新目标。

(一)重视与汉语的比较研究

壮语研究者基本上都汉壮双语人,受过良好的汉语训练,所以,很自然地跟汉语做比较,许多论著直接冠以汉壮比较之名。中央民族学院民语系壮语教研室《壮语语法》(1984,油印本)虽然没有冠以壮汉比较之名,但书中论述处处有汉壮语比较。

这一阶段起始于弹-靶开始接触的瞬间。此时弹体自由表面反射的稀疏波尚未到达弹-靶界面,故此可以认为接触面处于一维应力状态。此阶段的持续时间很短,对于平头弹丸及球形弹丸,大致持续到侵彻深度达到弹径长度为止。在此阶段中,影响靶侵彻深度的主要因素是弹-靶接触面处弹体与靶材料的密度和可压缩性。

(二)重北轻南

冠以“壮语”的语法论著,如果不标明方言点的话,基本是北部壮语的材料,不一定是武鸣。比如,领属定语标记tu6是武鸣没有的,但很多著作都描写到了。而南部壮语相应的定语标记kaːi5/ka6并不见于壮语语法论著。

(三)在汉语的框架下进行描写和研究

这些论著基本是在汉语的框架下进行描写。比如,汉语普遍使用介词来指动源前置词、使用量词来指分类词、使用补语来笼统指谓词后的成分、普遍设有形容词词类、对单句与复句的界定等等,几乎所有汉语中的术语,都可以在壮语里找到。汉语里缺乏的句法概念,比如关系从句、名词化标记、标补词等,壮语也同样缺乏。

这三个特点,第一个是优点,我们呼吁今后要加强这方面的研究,不仅要跟汉语做比较,还要将壮语置于普遍语言的形态句法框架下来观察和描写。第二个特点是缺点。这一缺点是历史造成的。由于北部壮语是标准语的基础方言,推广标准语的需求促使北部壮语的研究成果多,也深入一些。另外,专家学者也以北部的为多。南部壮语有相当完整和详细的调查材料,即李方桂的龙州土语和郑贻青的靖西壮语。但是,研究者囿于母方言的制约和推广拼音壮文的需求,很少使用这两份重要的文献。壮语与境内的傣语、境外老挝语、泰语有同源关系,尤其是南部壮语,与之关系更近,但重北轻南导致南部壮语研究严重缺失。在语言类型和语言比较日益兴盛的今天,这种缺失严重妨碍了我们对壮语总体面貌的把握,也严重制约着南部壮语与傣语、老挝语、泰语的横向比较,使研究无法深入。这一情况后来有改观,来自南部壮语的学者,如郑贻青、吕嵩崧、黄美新都致力于南部壮语的语法研究。

第三个特点是优点也是缺点。优点很明显,哪个语言开始都是借鉴,汉语《马氏文通》最初也是借鉴国外的框架,后来才后出转精的。壮语尽管套用汉语,但毕竟构建出了一个自己的框架,不然,后出的研究将无从进行。这一框架形成于1980年韦庆稳、覃国生的《壮语简志》。1985年,韦庆稳将《壮语简志》中的语法部分加以补充和完善,单独出版了《壮语语法研究》,标志着壮语语法研究的基本框架已经成熟。此后20世纪80、90年代的语法论著,基本都在这一框架中。进入21世纪后,两部重要的语法著作《燕齐壮语参考语法》《下坳壮语参考语法》都冠以“参考语法”的名称,但是基本还在韦庆稳(1985)的框架中打转,实质性的突破并不多,可见其影响之深远。这一特点的缺点也很明显,套用汉语的框架,壮语自己的东西方枘圆凿,很妨碍正确地认识壮语。这一点,很多学者都已意识到。王晓(1997)表达了对这一状况的忧思:“壮语中一些分歧的、模糊的、欠妥的语法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以至于人们对壮语语法问题的看法陈陈相因,人云亦云,而创见性的观点不是很多”;王文更提出:“壮语语法学界应该学习和借鉴汉语语法研究的经验和成果,把汉语语法学的一些方法和理论运用于壮语语法实际,实行拿来主义,从而确切地找出壮语语法的特点和规律,以便科学地建立壮语语法的体系”。李旭练(2011)也在思考:“南方少数民族语言研究能否走出一条特色之路?壮语研究能否在前辈的基础研究上有所突破?”而覃晓航(1995)更是将壮语与汉语不同之处提取出来,做了一番研究,这是很可贵的探索。然而覃著仍旧是用汉语的框架来思考问题,汉语的框架成了一个无标记的参照系统,书中所称的“特殊语法现象”是指跟汉语不相符合的情况,比如“特殊的补语”、“特殊的量词”等等。用普遍形态句法的视野来看,跟汉语不符合的,也许是汉语特殊,不一定是壮语特殊。比如“量词、补语”就是汉语特设的概念,不是普遍语法的术语。

再说境外。境外的语法研究最有代表性的是YongxianLuo2008,《The Tai-Kadai Language·CHAPTER NINE ZHUANG》。作者本身是海外的学者,用英文撰写。文章用普遍语法的眼光来处理壮语的材料,其语法分四大部分:(1)word class and basic syntactic patterns;(2)grammatical processes;(3)simple main clauses;(4)complex constructions。其框架基本不在汉语语法的框架内,诸多术语也不是汉语特设的术语。

3.带宾语

一、量 词

汉语的量词是数名之间的中介,朱德熙(1982:48)称“量词是能够放在数词后头的粘着词”。壮语研究者也仿照汉语将壮语数名之间的中介称为量词。但是壮语量词有很多跟汉语不同语法功能,列举如下。

1.不出现在数名组合中,甚至跟数词没有关系,单独构成“量+名”结构(1),还可以构成“量+量+名”(2)。

我呢就拉牛的头,你就牵牛的尾巴(李方桂1947/2005:86)

① ʔdak7在韦庆稳(1985:26)、《壮汉词汇》(563)标注为“个、大块”就是量词,后者例句:ʔdak7vun2nei4(个-人-这)、so:ŋ1ʔdak7rin1(两-大块-石头)。

2.“量+名”可以表无指名词(3)、类指名词(4)

由于“量+名”可以表无指和类指名词,壮语通常会将“量+名”当作一个独立的“词”收入词典。有的学者称此时的“量”为“词头”,而数名之间的还叫“量词”,并认为词头与量词之间有转化关系。而晋风(1982)认为《壮汉词汇》(1958版)中收录的ko1、pou4、tu2、an1等不是词头,而是独立的词,理由是它们一方面可以单用,另一方面可以做名词化标记。换言之,词头范围太宽,有些独立的词也被当成词头收进去了。本文关注的是,汉语(3)(4)那样的用法罕见,汉语研究者也不会把“量+名”当作一个“词”收入词典。

海外投资者通过强化自身风险管理以应对东道国安全风险是必不可少的,但由于安全风险难以预测、难以防范,通过保险法律制度转移安全风险损失是基本的法律防范措施。国家需通过宣传和制度导向作用,促使中国投资者提高通过保险法律制度防范安全风险的意识,使投资者不仅具有寻求中国商业保险和海外投资保险的意识,还要树立充分利用MIGA担保的意识。

3.量词可以单独回指。蒙元耀2009称为“指代用法”,如:

Anna Siewierska(2008)《人称范畴》(247-250)指出:第三人称代词的另一个来源是量词(classifier),演变为第三人称代词的前提是回指。壮语的量词在(5)的语境下,已经有第三人称代词的功能了。明确指出壮语量词有发展为第三人称代词趋势的是林亦、唐龙(2007)以及孟飞雪(2016)。相比之下,汉语就没有发现量词有演变为第三人称代词的迹象。

4.汉语的数名组合之间量词是强制性使用的,而壮语的数名组合,量词则是可选的,可以有,也可以没有。覃小航(1995:3-5)、韦达(2009:171)甚至将不需要量词的数名组合当作现代壮语与现代汉语的一项重要区别。

5.汉语的“数+量+名”之间不能插入别的成分,而壮语“数+量+名”,“数+量”间则可以插入别的成分。(7)中间插入ti1,(8)中间还插入一个量词。

说明,汉语里“数+量”组合很紧,而壮语则是“量+名”组合很紧。

混凝土的凝结和硬化是水泥与水发生水化反应的最终结果,要想保证混凝土的强度,就要建立适宜于水化反应的环境。所以,养护对于混凝土的质量至关重要。通常采用的养护方法主要是覆盖浇水养护和覆膜养护,其关键在于为混凝土水化提供适宜的温度和湿度条件,以促进水化反应的顺利进行。

4.在枚举结构中,数-分类词强制性使用,而名-分类词非强制性使用。壮语的枚举结构中,量词就是非强制使用的。

壮语的(8)就跟(11)是一模一样的结构。

个/只/头/匹/条棵条/根张/面个/块/团武鸣壮语汉语(官话)人boux 个有生 无生男 女长la:u4中 koŋ1幼tak8长na:i6中me6幼ta6动物tu2禽tu2兽公tak8母me6植物ko1一维二维三维粗kjou6细 tuk8/keːu1大ʔbaːŋ5小ʔbaɯ1大ʔdak7/ŋaːu5小ŋvei6

壮语的量词能对名词进行系统地、有理据地、层次清晰的分类。壮语并没有一个可以跟汉语的“个”功能相当的量词。汉语的通用量词“个”,既可以用于人,也可以用于动物,还可以用于无声事物,说明汉语无法像壮语那样,用量词对名词做层次清晰的分类。

《诗·秦风·黄鸟》:“彼苍者天,歼我良人。 ”苍,天色。后因以彼苍为天的代称。《后汉书》八四《董祀妻(蔡琰)传·悲愤》诗:“彼苍者何辜,乃遭此戹祸。”唐《孟浩然集》二《行至汉川作诗》:“万壑归于海,千峰划彼苍。 ”〔2〕376

由此可见,壮汉语量词无论句法还是语义上差别都很大。汉语的量词,给名词分类的功能很弱,之所以叫“量词”,纯粹是因为“能够放在数词后头”。壮语跟着叫“量词”是不合适的。首先,壮语的量词语义上能对名词进行系统的分类,这是汉语缺乏的。其次,句法上,上述语法功能,在汉语中都很少见,即便是“放在数词后头”这条也不同,汉语数名组合中量词强制使用,而壮语则不强制。早有学者呼吁过,不要跟着汉语叫量词,应该叫“类别词”(蓝利国2008)。

“量词”是汉语特设的概念,国际语言学通行的叫法是classifier,译为“分类词”“类别词”。这一类词,实质是一种名词分类系统,是名词的相关附属语义,无论它以什么形式出现,出现在什么位置,都是对名词进行分类。根据Aikhenvald(2000),世界语言的分类词共有8种类型。我们介绍两种,数-分类词(numeral classifiers)和名-分类词(noun classifiers)。数-分类词以专门的语素形式存在并紧邻数字或表数量的词语,数-分类词通常会有一个几乎可以跟任何名词相搭配的通用分类词。汉语是典型的数-分类词,其主要句法功能就是强制性地出现在数词之后,并且有一个几乎可以跟任何名词相搭配的通用量词“个”。而名-分类词总是出现在名词上。Aikhenvald(2000)根据世界语言的情况,总结名-分类词与数-分类词在句法功有如下的区别:

动词也可以有各种重叠的形式表示动作呈现出来的状态或程度,如:

壮语的量词能独立回指,有演变为第三人称代词的趋势。

编者按:《太湖流域管理条例》对太湖流域水资源可持续利用、保障流域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意义重大,能否真正发挥作用,关键在落实。《条例》自2011年11月1日正式施行以来,水利部太湖流域管理局及流域内江苏省、浙江省、上海市积极贯彻落实条例精神,开展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实践和探索,取得了良好成效。本刊特别刊登水利部太湖流域管理局以及两省一市水利(水务)厅(局)贯彻落实条例的工作思路和经验做法,以进一步推动《太湖流域管理条例》的贯彻落实,为全国江河湖泊流域综合管理提供经验借鉴。

2.只有名-分类词有不同层次分类词同现,如Yidiny语:

关于大学生创业及相关问题,从中国知网检索的文献梳理来看,学术界已进行了大量探索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但是,以“大学生返乡就业创业”视角所做的研究显得不足,特别是如何构建促进大学生返乡就业创业的社会支持体系的研究更为匮乏。基于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尝试厘清大学生返乡就业创业社会支持要素的内涵及外延,并着重探讨社会支持要素在大学生返乡就业创业过程中的作用发挥情况。

壮语的“量+量+名”正是这种情况。

3.名-分类词会不断语法化并语音弱化为名词的词缀。壮语就有这种情况,壮语“量+名”表类指、无指名词时,“量”被称为“词头”“前缀”“名词的前加成分”等。

再看看壮语量词的语义。以武鸣壮语(引自黄莹洪2016)与汉语的官话做个比较,如下表:

句法特点:

4.“技术创新优、推广应用强”。即使是作为国内领先的行内技术服务公司,公司与同行业单位相比仍各有优劣,与国际水平相比仍差距较大。必须在技术创新应用上下功夫,形成自主核心技术,强化新技术推广应用,不断满足市场需求,实现钻井工程技术的新突破和新跨越。

6.在名-分类词的语言中,类名词都可以用如分类词。壮语就是这样的,如:

7.数-分类词的语言中,总会发现拷贝式分类词,汉语历史上有“羌百羌”,但是壮语至今没有这样的报道(相关研讨见番秀英2009:P35)。

1. 根据施工方案在开工前进行技术交底,对影响工程质量的各种因素,各个环节,首先进行分析研究,实现有效的控制。

8.Aikhenvald(2000:100)称:数词贫乏的语言不倾向于有数-分类词。壮语的数词,除了“一”之外,全部都是汉语借词。小航、文安(1988)记录:马山县偏僻的加方乡壮族表达“四头猪”时,先说“mou1ka:u2nei4猪-多-这(猪这么多)”,再伸出四个指头。马山县加方乡壮族如果不用汉语借词,壮语的数字说不出来,说明壮语的数词确实很贫乏。

对照Aikhenvald(2000)列举的上述名-分类词的句法功能,壮语条条都对得上。从类型性质上说,壮语是名-分类词语言;壮语也有数-分类词,但是数-分类词是晚起的,是名-分类词的一个下位类型(相关讨论见覃凤余2015)。从人类普遍语言的视角来看,壮语和汉语的量词都属于分类词的范畴,壮语的类型性质本质上属于名-分类词,有名-分类词的句法特点,而汉语属于数-分类词,有数-分类词的句法特点。学术发展到今天,确实到了该放弃“量词”这一汉语特设的术语的时候了。

二、形容词

汉语有形容词这一词类,仿照汉语的壮语自然也设形容词词类。但是跟壮语同源的老挝语、侬语和泰语,则比较复杂。N.J.Enfield(2007:242)将老挝语的动词分为活动动词(ACTIVE)和状态动词(STATIVE),而一般所谓adjective是状态动词(STATIVE)的一个下位类型。Janice E.Saul and Nancy Frei⁃berger Wilson(1980:41-43)也是将侬语中所谓的adjective当作Descriptive verb来看待的,例如:

回去后,甲洛洛一觉睡到了中午做饭时,依然觉得还没睡够,这对于甲洛洛来说,近几十年来从没有过的事,原来早上五点就醒了,再怎么闭眼也睡不着,最后硬是熬到六点才起床的。现在可好,作息时间变了,心性也跟着变了,变得好像年轻了二三十岁,有睡不完的瞌睡。

我们比较了4本泰语的参考语法,Iwasaki,Shoichi&Ingkaphirom,Preeya.2005.A Reference Grammar of Thai设有形容词词类;Richard B Noss 1964 Thai Reference Grammar也设有形容词词类;David Smyth 2002 Thai An Essential Grammar,设有形容词词类,但是专门注明是“状态动词stative verbs”;James Higbie&Snea Thinsan2002 THAI REFERENCE GRAMMAR the structure of spoken thai不设形容词词类。近年来有些学者不主张壮语形容词独立设类,如黄美新(2010:49)。所以,很有必要对这个问题再做一番研讨。

针对实例2,教师提出问题:将幼小植株在适宜条件下横放,一段时间以后,茎弯曲向上生长,根弯曲向下生长(图5)。一般认为,这是因为重力作用使得生长素分布不均匀,而且与根、茎对生长素的敏感程度不同有关,你能对这种现象作出合理解释吗?

名词和动词是人类语言普遍存在的两个基本词类范畴,形容词是否是基本的词类则有分歧。有的语言学家认为有些语言没有独立的句法层面的形容词词类,形容词是介于名词和动词之间的一个词类,Thomas E.Payne(2011:64)指出亚齐语处理为动词,芬兰语处理为名词。Thomas E.Payne(2011:18)指出:一种语言如果有形容词这个类别,至少可以表达下列语义:年龄、体量、评价、颜色、物理属性、形状、人类属性、速度等。我们选取崇左壮语中的上述语义的词(也暂称为形容词),从形态句法两个方面,跟动词做一下比较。

形态特点:

各种重叠形式表示程度加深

1.只有名-分类词能独立回指,如Yidiny语:

前贤早已观察到壮语的动词有跟形容词相通的形态变化,如覃国生(1981)。

5.在枚举结构中,名-分类词和数-分类词可以共现,如Minangkabau语:

1.动词充当谓语是最无标记的,形容词也一样,充当谓语也无须任何标志,如:

2.与体标记组合。体标记是动词的主要特征,形容词也一样可以带体标记。

a.完成体 ljaːu4

b.经历体ka5

c.持续体ju5

人格特征对空巢老人心理健康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影响。王丽娜等人调查结果表明,人格特征对其心理健康有显著间接效应,神经质和外倾性特征对其心理健康有直接的预测作用,外倾性可正向预测,神经质产生反向预测[11]。空巢老人还易出现“空巢综合征”,促使人格特征产生不同程度的偏离常态,合理调适十分必要,避免出现人格障碍。

基于这些成果,本文呼吁,应对壮语语法的研究及教学,尽量用普遍的形态句法的框架,进行优化与重构,逐步建立能反映壮语类型特点的语法体系。本文从以下4个方面来说明。本文的壮语材料,一律用国际音标。本文引用拼音壮文的材料时也一律转换为国际音标。

动词最典型的功能是带宾语,某些形容词可以带完全名词或代词做宾语,如:

韦庆稳、覃国生(1980:41、60)早就发现了这类结构,但不承认这些名词的宾语身份,而称“表示味觉、嗅觉、色彩的形容词能带个别名词做的补语”,如hau1hai4臭-屎(像屎一样臭)。而王晓(1997)称:这种“形容词+名词”的格式更近乎动宾关系,黄美新(2010:59-63)也将大新壮语的此类现象称为“形容词带宾语”。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也是“形容词+名词”,如:

这是两种不同的结构,语义也不同,“衣裤臭烟”,具有“臭”属性的是主语“衣裤”,而“臭”的对象是“烟”。而使动用法如“多吃点猪肝亮眼睛”,具有“亮”的属性是后面的“眼睛”。

4.动词可以独立做极性问句的答句,所有的形容词可做极性问句的答句,如:

5.动词能与否定词组合,所有的形容词也能跟否定词组合,如:

6.“量词+动词”可名词化表转指名词化转指都是类指名词,类指名词的判定我们依据刘丹青(2002a),即“用’多、少、丰富、稀少’等做属性谓语。,“量词+形容词”也可以名词化转指,如:

7.做定语容易带上指示词标志

动词最主要的功能是充当谓语,动词做定语的功能是有标记的,最容易带上标志。动词做定语就是关系小句定语,一个最显著的标志是:在名词短语的最右边带上指示词。因此,指示词容易语法化为一个定语标记,即便不表定指,也需要指示词(覃凤余2013)。如:

VPA在神经细胞中上调miR-34c-5p的机制可能与它的组蛋白去乙酰化酶抑制剂功能相关[27]。抑制组蛋白去乙酰化酶的活性使得细胞中组蛋白乙酰化水平增加,从而增强染色质结构的重塑并调节基因的表达。研究发现,VPA暴露可引起细胞中microRNA表达谱的改变[28-29]。如VPA暴露可导致细胞中miR-30d和miR-181c的水平显著上调[22],VPA处理也可以使细胞中miR-155表达下调[30]。因此,VPA暴露可能通过上调神经细胞中miR-34c-5p水平抑制ATG4B的表达。

上例的θaːm1pou4ro3haːi1ɕe3是个歧义,可理解为主谓结构,也可以理解为定中结构。但如果后面带上指示词e1,只有定中结构一种解读。带上e1的定中结构,并没有定指解读,说明e1已经丧失了定指的功能,语法化为一个定语的标志。

形容词在句法上的根本特点是做定语(刘丹青2008:85、张伯江1997)。主张形容词成为独立词类的壮语论著,大多称形容词有定语的功能(韦庆稳、覃国生1980:41;韦庆稳1985:59)。这是否能成为形容词独立设类的主要理由呢?前述,形容词跟动词一样,也可以做谓语无须标志。一个“名词+形容词”组合也是歧义结构,有主谓结构和定中结构两种解读。因此,形容词做定语的时候,也跟动词做定语一样,容易在右端带上个指示词做标志。

(26)前一句中,“高个子男孩”“漂亮姑娘”是类指名词,后面还要用指示名词ni1;按壮语的规则,数词“一”与指示词不能共现,而后一句的“一条大鱼”却出现了指示名词ni1。说明:(26)的指示词ni1是后置定语。

关于动词或形容词作定语对指示词的要求,前贤是有观察的。韦庆稳、覃国生(1980:41)、韦庆稳1985:60)称:形容词“做定语时,后面要有指示词”;张元生、覃晓航(1993:163)指出:“壮语谓词性多层定语在一定句子中要借助量词和指示词才能确定”;广西民语委研究室(1989:251)指出:“复杂定语……习惯上要有指示词和量词配合着用”;韦景云等(2011:292)指出:“关系子句必须带限定词he55或ni42”。黄美新《大新壮语形容词研究》(P39)甚至把N+AA+D(N名词、A形容词、D指示词)当作检测形容词的句法框架,其实,该框架无法将形容词与动词区分出来。因为,该框架本质上就是关系小句的框架,复杂化的谓词如动宾结构、主谓结构、重叠式式动词或重叠式形容词都能就进入AA的位置。说明,形容词仍不好从动词那里区分出来。可见,形容词做定语采用的是关系小句的句法操作,跟动词的性质是一样的。

由于做定语是形容词最根本的句法特点,单就做定语这一条,我们再着重比较一下汉语和泰语的情况。一般汉语的语法书中,形容词是个开放的类。但确实有学者不主张汉语形容词独立设类,赵元任(1979/2010:293)就认为汉语的形容词是动词的次类,叫“不及物性质动词”。然而据张伯江(1997),汉语有形容词词类,但是远远没有一般语法书所说的那么多。张文的依据就是能否自由做定语。根据自由做定语的标准,汉语的形容词有两类,一类是本质属性词“大、小、黑、白、老、少、好、坏、高、低、慢、软、硬”等单音节词,能自由地做定语,也能做谓语,第二类是附加属性词“初级、袖珍、微型、额外、高速”等,只能做定语,不能做谓语。

泰语跟壮语一样,“名+动、名+形”都有主谓结构和定中结构的解读,要把定中结构跟主谓结构区分开来,就需要加一些标志,标志可以加在两个地方。一个在最右边,壮语就是用这种方法,最右边加指示词做定中结构的边界标记,只是壮语无论是“名+动”还是“名+形”都用相同的指示词标志,导致无法将形容词和动词区分开来。另一个加标志的地方在“名+动、名+形”的中间,即“名+X1+动、名+X2+形”,泰语就用这个办法。跟壮语不同的是,泰语的这个定语标志,动词定语和形容词定语分开的,动词做定语即关系小句用的是thȉi,而形容词做定语则用量词。如:

说明,泰语里形容词作定语跟动词做定语,被看作两种性质不同的东西。泰语的形容词,单看作定语时所用的标志就能从动词里剥离出来。也就是说,泰语形容词单独设类的理由比壮语更充分。

汉语的形容词单独设类不能照搬,泰语的形容词单独设类也不能照搬,要看壮语的形态和句法表现。上述壮语的所谓“形容词”的形态句法表现,跟动词基本没有什么差别,尤其是能带宾语,这是动词的典型特点;而做定语采用与动词做定语相同的标志,更说跟动词的性质更是相同。所以,很难将壮语形容词从动词中剥离出来独立设类,只能是动词的一个次类,叫状态动词是比较合适的。

覃凤余
《百色学院学报》 2018年第2期
《百色学院学报》2018年第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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