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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老去的后府

更新时间:2009-03-28

2009年,我父亲出版散文集《日暮苍山远》,其中收入《从门缝里看后府》一文,讲述童年玩耍的生活。

上次苏秋琴去城里,并没有去找白天明,她是和癞阿小一起去城里耍子的。谁知癞阿小身上也没什么钱,玩了两天就囊中羞涩;癞阿小想到他的表妹杏花在一家洗脚屋里干活,很有钱的,苏秋琴也想去瞧瞧,癞阿小就带她去了。这一去,苏秋琴就让杏花说动了心,她也接起客来,这城里男人的钱太好挣了,她呆在洗脚屋里不想走了。谁知派出所的人找来了,吓得癞阿小连个人影都不见了,她不得不跟他们回来。

小时候,我就知道后府,父亲说起乌拉打牲衙门第31任总管赵云生的私宅,也说起正房西屋的水晶石炕沿。水晶两个字,使我少年时代,有过很多的向往。

2014年7月17日,我在北京办理一件出版事宜,父亲因身体原因,住进省立医院。接到这个电话,匆忙办完事情,十八日从北京南站,乘G33次动车回济南。陪父亲住院,我夜里睡在折椅上,窄小的面积束缚身体,每次翻动身子,要起来做转向。清晨起来,我上电热炉打开水,和父亲一起到十七楼餐厅吃早点。上午八点,护士推着装满药品的小车,将塑料袋中的药液,吊在输液架上,棕色的细管,把药液送进父亲的身体中。病菌和药在血管中搏杀,听不到激烈的声音。我和父亲谈起不久前,上九台做田野调查,谈到其塔木,父亲的眼中跳出一朵亮。突然闪现的光,挟带复杂的情感,燃起记忆中埋藏的星火。

父亲的枕头边上,放着一本《乌拉古镇》,铜版纸印刷,又是十六开的大本,书的分量重。父亲每天输液,读这本写他家乡的书,打发漫长的时间。封面的调子暗淡,有久远的历史感。檐角上挂着的风铃,显得孤独又寂寞,金属的清脆声无法穿越时间,凝固在遥远的过去。父亲向我推荐这本书,要想了解乌拉的历史值得一读。

大概4年前,他的第一本小说出版,她读到后,通过出版社联系上了他——多年未曾联络,生分地寒暄了几句,他们便找不出合适的话题让谈话继续,但好像一时又舍不得挂断电话。

2015年8月,我又一次来到长春做田野调查,探访乌拉街的后府,由当地文史专家江汉力陪同,见面时他送我一本《吉林乌拉皇贡》,书中收入他多篇文章。我们在他的讲述中,走进乌拉街后府。

乌拉街临松花江,是满族聚集的地方。道光年间的乌拉总管德棱额府的东府,在新城里第五道胡同东首。五条胡同西头西府,是当年出任张家口副都统的王魁福府宅,人们习惯称为魁府。吉禄府是嘉庆年间的吉林副都统、乌拉总管吉禄的私宅,被称为前府。这几个府中,要数后府名气大。它是乌拉打牲衙门第三十一任总管赵云生的私宅,布局大气,建筑恢弘,与众不同。

离开后府,回到山东家中读于海民的文章,翻阅在后府中拍摄的照片,不时向父亲询问过去的事情。后府虽然变成落败的宅院,但它是活着的历史,建筑中的每一处细节,都能传达旧时的审美和人文观。我在《乌拉古镇》一书中,看到多幅房琦绘的后府复原示意图,其中有一幅后府的全景。绘者凭资料和残留的建筑,用色彩和线条,描绘出盛时后府的景象。陡板脊硬山小式的房顶架构,屋面排列泥质青灰仰瓦。雨天的时候,滴落的雨水,顺着瓦沟在房檐坠下,掉落在方砖墁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弹奏一支乐曲。那种自然的节律,与围合的院子和谐相融。

定义5 简单信号概率计算法.假设电路f中的信号间不存在相关性,按拓扑排序根据逻辑门gk关于其输入信号的逻辑函数由式(3)计算信号gk的信号概率Pr(gk),并向将信号gk作为输入的逻辑门传播Pr(gk),最终计算出f的信号概率Pr(f).

我无法看到当年的影壁,只有从文献中的记载,构画出想象的完整图。在友人的陪伴下,顶着酷暑来到乌拉街看后府。空荡荡的院子,只有几间破败的房子,周围是无边无际的苞米地,飘散植物的清香,院子显得荒凉。父亲说的影壁,只是记忆中的事情,现在连地基都找不到了。当年盛景只能在复原示意图上再现了。浮雕的海天日出,镂工极致,虬龙夭矫,云水浮叠,中间为“当朝一品”四个大字。

古时的院落,有院里和院外之分,为了安静和私密性筑起一堵墙,达到防患的效果。影壁的作用是为了保持院内的神秘感,防止外人向大门里窥望。我来到后府的大门,几根木方子,几块木板拼凑的门,只能挡住乱窜的野狗。院子里无人看管,友人不费力气,拨开门闩,我们顺利地走进。高大的院墙不见踪影,无什么神秘感,昔日地位的象征,随着消失的院墙,荡然无存。阔气的影壁被拆掉,如果不是父亲在书中写过,怎么都无法想象,这里有过影壁,更谈不上浮雕的画面。我听父亲讲过后府的事情,史料中的记载纷纷出现,它们与现实交织在一起,不知如何应对。如今的院子剩下几间建筑,固执地坚守在时间中,保留过去的遗风。如果不是读了他的文字,我不会来探寻老庄园。父亲和当年的小伙伴们,在这片历史悠久的土地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常做出让人难以想象的恶作剧,为三个寿星用泥巴做成鸡公,守门人发现后,嘴里不干净地骂道:“妈拉巴子”、“小兔崽子”,将他们赶跑,然后清理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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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祖宅本是一家高兴的事情,感受祖先气息,共振血脉,却看不到昔日盛时的情景,唯有对先人的怀念,对过去的留恋,表现得非常伤感,院子中的名花换为野草,传达人间的沧桑。我读赵文全的诗,回想在后府的情景,心情被野草、沉沉的院落,弄得沉重。

山墙边上的烟囱还在,原来的早已倒塌,现在换为机制红砖。烟囱上的风铃,带塔尖的风楼,随着时间而去,不可能在风中荡出古曲。我来到烟囱前,顺着砖壁向上望去,夏日的天空,连一片云都没有。一新一旧,两种不同的颜色,代表不一样的时代。抚摸每一块红砖,感觉它缺少东西,竖立在老建筑边上,一点不相契,犹如翻开的档案,一页是现实,一页是历史的记忆。

房琦绘制的复原示意图上,正门外的匾额是由阴文刻的“绳直冰清”,是北京庆亲王赠送的礼物。门里还有清末状元陆润庠送的“兰桂友芬”匾额,慈禧太后御笔“龙虎”两字,悬在赵家三世总管画像的上面,这一切都是历史上的事情,现在无法看到了。从复原示意图上看,正房脊为“二龙戏珠”,精美的花饰砖雕、石雕、木雕,显示着豪华的气派。古老的庄园在画家的笔下,恢复原有的概貌,表现北方独特的建筑形态。1939年,赵家的后人赵文全携家人回访旧居,他写出一首《重游后府》:

清室乌拉一宦家,堂皇广厦半倾斜。

除闻铁马风声外,满院沉沉野草花。

父亲说他最大兴趣,是去看带有风铃的烟囱。上面有一个风楼,远处看如同塔尖。阔气的烟囱,在别处见不到的,四角挂有铃铎,不同的风向,铃铎发出不同的音响。据说每次风动,吹出的音响,都如一首古曲,引得路人随声哼唱。

前院的西侧,有一间厢房,它有一个雅号“竹林轩”,是接待客人的书房。古朴的北方院落,把读书的地方贯以竹林。赵云生是读书人,对竹的理解自然与众不同,每天读书待客的地方,对于他是一个重要之处。竹不惧严寒酷暑,彰显气节,竹有七德,是一个君子的做人之道。况且古人有“竹苞松茂”之说。明朝的范世彦在《磨忠记》写道:“祝寿享,愿竹苞松茂,日月悠长。”赵云生希望自己的家族,如同竹的根基那样稳固,扎在大地上,似松树的枝叶一样繁茂。

赵云生,名奇峰,打牲乌拉正白旗人,“其先人由京总管内务府分驻乌拉,逐世居焉”。他的后人讲,他是话语不多的人,性格刚强,在大事面前敢于担当。据《永吉县志》记载:“幼时聪敏。稍长博览群书,先谙满文以太学生入署为差,不年授笔帖式,旋升金官……任满转骁骑校,升翼领,适奉旨开河扑珠,因停止多年,诸端废弛,诏命严进,总管某公束手无策”。

女真语乌拉,汉译为江的意思,松阿里在满语中为松花江。乌拉为“兴龙之地”,从顺治时起,均在乌拉设置采捕的纳贡机构。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满语叫穆麟德,它与江宁织造、苏州织造、杭州织造并称为四大贡品基地。共有五位清朝皇帝,先后来此巡查,松花江周围560余里的地方,都被划入打牲乌拉的管辖,禁止百姓进入该区。辖区内有22处采贡山场和64处采珠河口,贡品按照其用途分门别类,鼎盛期的贡品种类达3000余种。

打牲乌拉总管衙门,不归属于吉林地区最高军事机构,它直接由清朝内务府管理。所以重要的贡品,朝廷视为珍宝的东珠,不必经过二道手续,直接呈给皇上和太后。其中有一则:“谨将拣得大小东珠分色光另缮汉字清单呈览外,奴才等将按旗分别拣得东珠,敬谨盛匣封固饬交翼领云生等,十月十三日起程呈进。伏乞两宫皇太后、皇上圣鉴,饬下该部内务府等衙门查收。为此。谨奏。”从奏折可以读出,打牲乌拉在皇宫中的重要性。

(1)管理部门机构不健全。现有管理者对农村旅游理论掌握不够,实践经验不足,往往凭经验办事缺乏对旅游景点管理的深层认识,影响了石门桂花村的发展。而且石门桂花村也没有设置专门的安全管理机构。有时为了应付上级主管部门的检查,临时抽调各部门人员组成检查队伍,一旦检查结束,队伍便自行解散,并不能采取有效的整治和防治措施,导致景区安全存在较大隐患。

后府不仅是私人的宅院,更是北方建筑的结晶。砖雕、石雕、木雕,集中体现北方建筑装饰艺术。正房“博缝”上的砖雕,构图严谨,雕刻富丽堂皇,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不失典雅。“葫芦、扇子、玉板、荷花、宝剑、箫管、花篮、鱼鼓”,八仙意蕴深刻,其含义是祝福和长寿。我相机的镜头,对准山墙上的大型砖雕腰花,芙蓉、牡丹组成的双喜花篮。“荣华富贵”是家族兴旺的展示,表现主人的经济实力与地位。廊前的柱子裂出一条条纹络,柱顶石上刻有“龙凤呈祥”,还有“梅、兰、竹、菊”。这些石头,经过匠人的精心打造,形态质朴。没有多余的地方,每一个画面都体现主人的人生态度以及对未来幸福生活的企盼。

光绪二十一年(1895),吉林将军长顺奏请朝廷,表彰赵云生剿匪、护卫地方有功,奉旨赏加副都统衔。光绪二十六年(1900),沙俄侵入东北,赵云生率众坚守乌拉街,与侵略者据理交涉,使全城免遭一场灭绝的灾难。就在这一年, 七十岁的赵云生接受朝廷重任,当上伯都讷副都统。他新官上任,忙于处理公务,积劳成疾。光绪二十八年(1902),赵云生病死于任上,时年七十三岁。

我在后府的院子中,寻觅昔日的影迹,似乎听到主人赵云生的脚步声,清晨起来,走出房门,看到天空有鸟飞过,留下清脆的鸣叫声。清新的空气,洗净夜的残迹,送来好的心情。在总管衙门处理一天的事务,回到家中,归林鸟急忙归巢,停止一天的歌唱。夜色降临,虫鸣声一排排地扑来,书房的灯下,赵云生伴着青灯读书,许多思想和重大决策在这间屋子里产生。

1945年冬天,一辆四套马拉的车,在清寒中行走,下了一夜的雪,将大地扮成银装素裹。雪地上留下杂乱的车轱辘印迹,还有人的脚印。车把式腋下夹着大鞭子,穿着靰鞡鞋,手抄在袖子里,不吆喝,只有马脖颈上的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仿佛看到赵云生的曾孙赵勤,坐着这辆马车,在清冷的日子,回到祖先生活的地方。他踩着积雪,穿过小券门来到西园子,推开没有上锁的小仓房的门。积攒的霉味,终于找到突破口,与寒冷的空气相交融。赵勤在那里发现很多的秘密,破旧的鱼网,变质的松籽,结晶的蜂蜜,几粒黄豆般的珍珠,蒙着一层灰土,失去华贵的地位。他父亲说:“这就是松花江产的珍珠,也叫‘东珠’。”

赵云生还有一件值得传颂的事情,1884年秋,光绪十年,他主持修纂《打牲乌拉志典全书》。这是一项工程,不是短时间完成的工作,需充分利用“打牲乌拉总管衙门”二百年的册报、文书和档案,对一些原始文件进行归类和系统全面整理,记述乌拉地方的历史和当时的真实情况。1889年冬,光绪十五年,赵云生再次主持编纂《打牲乌拉乡土志》,收集山川、民俗、风物、户口、人物等诸多方面素材,为地方史留下珍贵的资料。

俄罗斯旅游产业是苏联时期开始建设的,受不同条件地理因素的影响,主要以自然旅游、疗养旅游、沿海旅游为主。俄罗斯拥有4000多家旅游运营商,莫斯科、圣彼得堡是主要的黑海旅游疗养基地。国内旅游主要集中在中部、西北、南部、伏尔加河沿岸、高加索等。自2018年以来,俄罗斯的旅游为3500万人次。俄罗斯的旅游人数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

我父亲童年就读的慈善会幼儿园,在松花江右岸,园北有一排高大的圆柱型积谷仓,仓廒的门房便是教室。向北望去,就能看到肃穆的后府。父亲和他的小伙伴们,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不怕,到后府门前玩耍,做藏猫虎、开仗、跳格子的游戏。

路基标准状态下回弹模量取95MPa,回弹模量湿度调整系数Ks取1.05,则平衡湿度状态下的回弹模量为100MPa,得到路基顶面验收弯沉值为:

我走进后府,看不到二进四合院。大门上当年悬挂的“坐镇雍容”黑底金字匾额,是奉天将军伊克唐阿、吉林将军长顺、黑龙江将军德英共同赠送。多年沧桑,后府损毁严重,现仅存正房与西厢房,一进又一进的四合院。赏月亭、养鱼池、假山、玉桥,还有名贵的花草,这是档案中的文字记载。

一个清瘦的老人,穿着官服,戴着官帽,坐在一张椅子上,脚后跟并拢,两个脚尖分开,呈喇叭口状。他目视前方,不大的眼睛,精神十足,有一股逼人的气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后府主人,乌拉打牲衙门第三十一任总管赵云生的照片。

1922年春,有一天,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只猫头鹰,落在南客厅的房脊上。家中有个佣人,叫小山子,他当过几年兵,取出一枝老套筒子,端稳枪,屏住呼吸。透过瞄准器,他看到身上有着阴森气的猫头鹰,粗壮的爪子,扣在房脊上。小山子压抑内心的激动,渴望用这枝枪,将灾难扼杀在萌芽中。他瞄准意外的来客,扣动扳机。子弹带着尖锐声冲出枪口,冲破空气的阻碍,疾速地奔向目标。金属声投在院子里,四处飞溅,打碎寂静。波荡的音响,惊飞栖落的猫头鹰,它张开翅膀,慌乱中奔逃。在家中人阻止声中,子弹无情地击中房脊,打出几个破洞。猫头鹰进宅,在民间被认为不祥之物。七月的一个深夜,报号“小傻子”的土匪攻入乌拉街。马的嘶鸣声,纷杂的蹄音,人的叫喊声,敲碎古镇的安静。后府成为主要的掠夺对象,被洗劫一空。赵家的后人、文史学者赵勤,在小时候,听他的六哥赵君讲述魔幻小说一样的经历。2016年春天,一个晴朗的日子,我读到赵勤的回忆。

近年来我国对外贸易是否充分反映了我国的劳动力成本的比较优势?随着我国劳动力增速减慢和资本快速积累,我国的比较优势是否发生变化?这些问题对于分析我国的经济发展态势和研究我国的经济发展战略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我父亲在文章中写到这段历史。他把衰败中的后府,比喻成“林中受伤的老狗熊,在它沉睡中雪上加霜,遭受一次土匪的洗劫。”进入民国,肥得流油的黑土地上,匪患四起,先后有报号宫傻子、双山、海青、天照明、一只鸡、刘快眼、老殿臣,以及长江好、九江好、草上飞、小白龙等十几股大帮的绺子。

1922年,夏日的一天夜里,小傻子一伙马贼,持着快枪、大刀,骑着雄健的马,蹄声阵阵,将古镇的平静破坏。他们抢掠几家大买卖,然后奔向云大人的后府。土匪们砸开银库、绸缎库,捣毁正厅珍贵的古玩、红木家具。抢走我父亲说过的正房西屋的水晶石炕沿,绑走院主赵吾楼作为肉票。

贴坡混凝土是边坡施工支护中最常见的一种方式,对于贴坡混凝土的要求是在水电站边坡施工中,后坡高度要达到390m,贴坡混凝土必须是厚度大于4cm的C20混凝土,只有这些条件都符合之后,才可以进行贴坡混凝土施工作业。此外,为了保证顺向边坡的稳定性与施工的安全性,必须在边坡高耸位置增加钢筋条并且用混凝土进行再次加固。

赵清兰是满族的正白旗,她是后府主人赵云生的曾孙女,祖父乌音保是清代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最后一任。1920年,她生于吉林市龙潭区乌拉街后府,1938年毕业于吉林省女子师范学校。她谈到过去的后府:

1922年立夏后,街面传言绰号小傻子的土匪要抢乌拉街,全家人避祸吉林魁星楼西胡同(现吉林市船营区北京路与松北胡同交叉口)亲属家。后来未见危险就又回到了乌拉街。是年七月十八日午夜,土匪真的来了!慌乱中额娘带着我和刚出生两个月的妹妹与三姑、五姑躲进黑洞洞的粮仓。大约两天后土匪撤了我们才回到家里。据说,四五百名土匪洗劫了乌拉街镇,我家损失惨重。当时我们家的管家杨连顺被土匪威逼出北门外喊话,要祖父出来,否则要烧房子。祖父不得不走出藏身处,被土匪绑回了后府,被索要枪、钱。最后,土匪绑架着祖父,拉着从后府抢掠的贵重物品扬长而去。

乌拉地方政府得知此事后,下令不准“赎票”。家里人怕祖父遭罪,多方探听消息,四处筹措钱款,由管家杨连顺与土匪联系“上小项”(以钱物与土匪交易),试图赎回祖父。祖父因年老体弱禁不住土匪折磨,当年冬天就病死在东山里(现吉林省舒兰市境内)一个宋姓猎户家里。宋家兄弟得知他是乌拉后府的总管大人,于是将盛敛的灵柩用爬犁亲自送至吉林的三叔父海功家里(吉林大榆树胡同,现吉林市审计局后院),家人又重新更换柏木寿材将祖父入敛,葬于乌拉街汪屯祖茔(《“后府”最后的“格格”谈“后府”——访清代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总管赵云生曾孙女赵清兰》)。

1942年,美国人乔·古尔德提出“口述历史”的概念,是为了在原始记录中,拣出有关的史料,再与其他记载的有关历史文献比较,互相补充,让历史更加完整,接近真实的事件。赵清兰的口述,将我们带回到那个时代,她的回忆弥补了史料上的不足,使消失的历史,更贴近全面的真实。在讲述中复活过去的历史,展示后府家族的变迁史。

《乌拉古镇》在我的书房中压了一年多。2015年,我客居在重庆北碚,也将它带过去准备研读,由于写作任务的紧迫,搁下来没有多看。2016年3月,我拿出大块时间,读这本书。每天读史料,看老照片,在古镇中转悠,与老人老事打交道。父亲在他的文章中伤感地说:“这时我也长大了,离开乌拉街,为了生计浪迹南北,但常常想起童年的趣事,一次还梦见和小朋友去了后府,观望那门楼、斗拱、额枋、朱柱、廊壁、桥园。”后府对于父亲是一个情结,我们在一起唠嗑,他经常说起那时的经历。

书中有很多乌拉街的老照片,我去的时候,找不到一点过去的影子,只有后府、魁府、萨府,几个老建筑是活着的历史,让人依稀感受当年的影迹。我在后府,面对翻修的新烟囱,想象孩童时代的父亲和外祖父路过后府,凛冽的西北风,发出逼人的威势,阵阵寒气,并没有冻住铃铎,它发出悦耳的乐音。祖孙俩的对话,印在父亲的记忆中。多少年后,我读到这段话,也是铜铃声和水晶炕沿,让我走进后府,探寻老去的事情。

垂直流人工湿地系统节约建设土地面积,利于脱氮、除磷,而且污水处理效果稳定,单位面积处理效率高,硝化能力高于水平潜流人工湿地。垂直流人工湿地具有相对较少的死区,如果进水分布均匀,对水体的复氧有一定的作用,独特的布水过程中增加的空气层以及人工湿地中的生物特别是微生物的代谢活动所产生的热量,为垂直潜流人工湿地在冬季的正常运行创造了有利条件。但其对有机物的去除能力不如水平潜流人工湿地,建造条件要求较高,建造费用也高,较易滋生蚊蝇,需要在气候温暖的地区建设,目前应用比水平潜流型人工湿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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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文学》 2018年第03期
《满族文学》2018年第03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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