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自从委托代理问题被提出，学术界与实务界都致力于寻找和设计更加合理有效的权责利安排，以更好地解决委托代理问题，降低代理成本、提高代理效率、促进公司运营效率的提升与业绩水平的改善。作为一项平衡公司内部权责利安排，对内部人实施更多的制衡和监督，独立董事制度成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的一条途径，并被人们所认可。2002年，美国在一系列公司舞弊丑闻后颁布了Sarbanes-Oxley 法案，在其中更加强调了独立董事的监督职能。

在我国，上市公司广泛存在大股东侵占中小股东利益的现象（即第二类代理问题），以及内部人控制问题（刘峰等，2004）。而独立董事制度被引入的初衷就是对管理层以及大股东进行有效监督，解决日益严重的第二类代理问题以及内部人控制问题。尽管独立董事也有一些其他功能，如业务咨询作用（例如，Demb 和Neubauer，1992；Adams和Ferreira，2007）与资源支持作用（例如，Agrawal 等，2001; Lester等，2008；谢志明等，2014），但国内外的政界与学术界都一致认为独立董事核心的职能以及责任是能够对管理层以及大股东进行有效监督，监督才是独立董事最具意义的职能（例如，彭真明和江华，2003；刘浩等，2012）。

那么，独立董事能否有效履行其监督职能呢？很多文献认为独立董事制度是有效的（例如，Fama，1980；Fama and Jensen，1983）。但是近年来，我国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质疑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伊志宏和杜琰（2005）利用案例研究法，发现独立董事没能发挥其遏制大股东侵害中小股东利益、制止公司违规行为的作用。王兵（2007）指出，独立董事无法改善公司的盈余质量，也就是其监督效果不佳。刘浩等（2012）考察了我国银行背景的独立董事，发现他们更大程度上扮演了咨询人员，而没有履行其监督职能。谢志明和易玄（2014）认为，大部分拥有行政背景的独立董事可以为公司提供资源，但监督效应有限。

应该说，致使我国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差强人意的因素有很多，例如独立董事的独立性、胜任能力、勤勉程度、与公司高管的信息不对称程度等等。本文使用分析式研究刻画了独立董事独立性在两个任期中的变化趋势，即独立董事入职后其独立性变化趋势是先降低后升高。而且，通过对上市公司数据的实证检验，本文得知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独立性总体低于第一个任期。那么，这一独立性的变化，是否会使得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内的监督效果弱于第一个任期呢？本文的思路是讨论独立董事连任后的后果，具体讲，就是独立董事在两个任期内监督效果的差异。

现有研究多关注于独立董事在某一时点上的监督效果，很少有文献关注独立董事入职之后监督效果在不同任期之间的差异，也很少有文献考察独立董事自身特征与监督效果的关系。要激发和促进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的提升，不但需要关注和分析某一时点上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更应该以独立董事任职的整个期间为研究窗口，去跟踪、观察和分析全局上的监督效果。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独立董事在入职之后监督效果是上升还是下降呢？结合我国特有的独立董事任期制度，独立董事监督效果在两个任期之间有显著差异吗？这一制度是否会使得我国上市公司的研究结果与国外不同？如果存在差异，那么比较具有不同特征的独立董事，这种差异会不同吗？对此，现有研究并没有深入考察分析。对这些问题的回答，不但有助于学术界与实务界更全面认识独立董事监督效果及其发挥作用的具体路径和条件，更重要的是有助于学术界与实务界真正了解和把握独立董事履职过程与特点，明确其发挥监督效果的具体权变条件。

事实上，国内研究独立董事监督效果在两个任期内差异的文章较少，由于国外独立董事任期制度与国内不同，所以国外文献仅有独立董事任职时间对其监督效果影响的研究，且对这一问题的结论存在争议：一方面，一些学者认为，任职时间较长的独立董事对公司的运营、业务更加了解，他们更有经验、责任以及胜任能力来进行监督，进而减少公司的财务欺诈行为、提高盈余质量（例如，Vance，1983；Bedard等，2004；Liu等，2010），即随着任职时间的增加，独立董事因胜任能力增加而提高了监督效果。另一方面，一些学者认为，由于任职时间较长的独立董事与高管个人关系较好而丧失独立性，其监督效果会变差（例如，Vafeas，2003；Canavan等，2004；Cooperman，2010），即随着任职时间的增加，独立董事因独立性降低而减弱了监督效果。针对这两种不同的结论，本文提出两个假说：“经验能力假说”，即相比于第一任期，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的监督效果有所增强；“人际关系假说”，即相比于第一任期，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的监督效果有所减弱。

其次，任职时间较长的独立董事可能会与公司高管达成某种程度的妥协，反而弱化了其监督效果。Katz (1982)认为，较长的任期使得董事们的团队沟通减少了，董事的工作表现会逐渐变差。这一推理也同样适用于独立董事。Vafeas（2003）认为，随着任职时间的增加，独立董事会和管理层建立起朋友关系，从而不愿去监督。尤其在那些CEO权力过大的公司，他们甚至有权左右董事会来延长独立董事的任期，所以独立董事为了继续留任更不会实施有效的监督。Canavan等（2004）认为，任职时间长的董事独立性降低，更易成为“内部人”，且他们缺少新的解决公司问题的观点。 Byrd 和Cooperman（2010）研究发现，董事任期越长，他们越会背离中小股东而选择向CEO靠拢，其结果就是CEO的薪酬也越高。根据以上研究结果，本文提出“人际关系假说”，即在第二个任期内，由于独立董事逐渐与公司高管建立了人际关系，独立董事降低了独立性，甚至成为了公司的“内部人”，这使得他们相比第一个任期的监督效果更差。

建设单位临时房屋建筑应归入第五部分独立费用的建设管理费中比较恰当。如继续列入第四部分临时工程中，则应单独列项，并规定计算方法。

本文拟从我国独立董事特有的任期制度切入，以沪深两市上市公司做满两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为研究对象，来讨论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在两个任期内的变化。同时，本文为了区别独立董事胜任能力、独立性对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的影响，将独立董事分为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和非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分别进行研究。结果显示，全体独立董事的表现支持“人际关系假说”，即相对于第一任期，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在第二个任期内有所下降；那些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的表现更支持“经验能力假说”，即相对于第一任期，其第二任期的监督效果更强；那些无财务背景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在第二个任期内有所下降，支持“人际关系假说”，并且其下降程度尤甚于全体独立董事。这表明，经验能力假说和人际关系假说并不是截然对立的，而是有各自的成立条件，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的发挥是两者相互作用的结果。

本文的研究意义体现在：

第一，由于我国独立董事任期制度与国外不同，本文研究更具有中国特色。本文重点来研究两个任期内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的差异，即是：连任了两个任期的独立董事是否会给公司的监督带来变化。

本文挑选那些做满两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作为研究对象，来探讨其两个任期内监督效果的变化，或者说，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内会给公司监督水平带来什么改变。

众所周知，宋代的词作家大多是男子，以男性作家描写女性的生活，代替女主人公立言，对女性的思想、内心并无深入的了解。终于，李清照登上词坛，才开始了对女性内心世界真正严肃而又深刻的剖析。《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这首词便是其中翘楚，易安写出了女性特有的忱挚情感，展示了一种婉约之美，格调清新，工致精巧。李清照的词作，树立了一个女性抒情主体，表达出强烈的个性意识，是那么新鲜、生动，真切而又自然。

第三，本文使用统一框架，有效地解决了传统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相关研究中，经验证据和研究结论不一致的问题。现有研究多认为“经验能力假说”和“人际关系假说”是对立的，但其时点数据则难以真正检验这两种效果和作用。本文使用任期分析框架，将独立董事不同任期间的监督效果进行了对比分析，以动态数据真正实现了两种假说的检验。

第四，本文考察并分析了独立董事自身特征对其任期间监督效果的影响。现有研究很少从独立董事自身专业特性和胜任能力角度考察其监督效果，本文将这一因素引入到监督效果的分析中，具有一定的创新性，深化并拓展了学术界与实务界对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的认识，为提升独立董事监督效果、完善独立董事机制给出了建议。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另外，以上9个模型中，本文均选择以下变量为控制变量Controlvarit：

其中，Violationit为哑变量，表示公司i 在t年中是否存在违规行为，存在违规行为为1，否则为0。模型4中，如果a1的回归结果为正，则说明相比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增加公司有违规行为的可能性，验证了“人际关系假说”；如果a1的回归结果为负，相比处于第一个任期，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减少公司有违规行为的可能性，验证了“经验能力假说”。同理，本研究依旧把独立董事分为两类，分别验证“经验能力假说”与“人际关系假说”，并设计了模型5、模型6。

(4) 改进后的中低速磁浮列车转向架振动的加速度功率谱密度表明,转向架结构固有频率避开了轨道不平顺谱频段，改善了转向架运行状态，其加速度功率谱密度符合轨道交通相关振动标准的要求。

为此，本文分别根据“经验能力假说”与“人际关系假说”给出本文的假说1a与假说1b：

假说1a：相比于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监督效果更好。

假说1b：相比于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监督效果更差。

三、数据来源、研究设计与描述性统计

（一）数据来源

由于无法获知2012至2014年处于第一个任期独立董事是否连任第二个任期，所以本文统计了证监会颁布《指导意见》的2003年至2011年这9年的数据。本文又剔除少量独立董事中途辞职的数据、少数独立董事卸任后隔一段时间又复任的数据，以及任职或离职年份残缺不全的数据，最后得到14 161个公司一年数据。本文的数据均来自CSMAR 数据库。

第二，本文首次从时间全局上考察了独立董事不同任期之间监督效果的变化。与基于时点数据和时点联系的现有研究不同，本文采用动态的视角，考察了独立董事不同任期之间的监督效果变化，丰富了现有研究。

（二）研究设计

本文意在考察独立董事两个任期内监督效果的变化，因此，本文只考虑那些任职了两个任期的独立董事。设公司i 董事会在t年中，共有Numid1it个独立董事处于第一个任期内，有Numid2it个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内。本文令：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1至11月，一线城市新建商品住宅销售价格平均同比微涨0.3%，涨幅比去年同期回落10.6个百分点。11月份，北上广深四城二手房连续2个月下跌，且价格跌幅持续扩大。

其中，Ratioit 代表公司i 董事会在t年中，处于第二个任期内的独立董事占所有连任独立董事① 指已经连任或者未来将连任的独立董事。的比例。

在表5中，本文对模型1、模型2、模型3分别进行OLS回归。研究发现，模型1中，a1的回归结果为0.003 8（在5%水平下显著），这验证了假说1b，说明相比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降低公司的盈余质量，也即验证了“人际关系假说”。

给予西医常规治疗，予谷维素片（规格为10 mg/片）20 mg，3次/d口服；酒石酸美托洛尔片（规格为25 mg/片）25 mg，2次/d口服。治疗1个月为1个疗程，共1个疗程。

其中，代表公司i 董事会在t年中，处于第二个任期内的第一类独立董事占所有第一类连任独立董事的比例。

同理，本文设公司i 董事会在t 年中，共有个第二类独立董事处于第一个任期内，有个第二类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内。本文令：

其中，代表公司i 董事会在t年中，处于第二个任期内的第二类独立董事占所有第二类连任独立董事的比例。

为了检验上述假设，本文以为主要自变量，以公司的盈余质量、是否存在违规行为、内控报告是否存在缺陷作为因变量来衡量独立董事监督效果，采用OLS、Logit等模型进行回归。

首先，公司盈余质量一直是衡量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的重要指标。

Dechow等（1996）发现，有操纵盈余行为的美国公司，往往都是内部董事支配董事会的公司。Klein（2002）以687家美国大公司为考察对象，发现公司的审计委员会独立性提高，会降低盈余管理，而审计委员会中的独立董事的比例与任意应计额呈显著负相关。Peasnell等（2005）通过研究英国公司数据，发现了独立董事的比例高，可以降低公司CEO进行盈余操纵的可能性。Davidson等（2005）则使用澳大利亚上市公司数据发现了同样的结果，即独立董事的比例与公司盈余操纵的可能性负相关。

国内也有这一方面的研究。王兵（2007）利用修正后的Jones模型来计算可操纵性应计项目，并以此衡量公司的盈余质量，认为独立董事（除拥有特殊背景，例如财会专家）无法改善公司的盈余质量，也就是无法履行其监督职能。胡奕明等（2008）使用了盈余稳健度、盈余激进、深交所信息披露评级度和盈余管理程度等指标来衡量上市公司盈余信息质量。研究发现，董事会中是否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在董事会中独立董事占比与盈余信息质量正相关。

于是，本文利用盈余质量来衡量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分别检验“经验能力假说”以及“人际关系假说”。为此，本文参照Klein（2002）等文章的方法，用修正的Jones模型（Dechow，1995）计算出的操纵性应计项目来衡量公司的盈余质量。本文设计的模型1、模型2、模型3如下：

其中，ABS_DA_Dechowit为公司i 在t年内，用修正的Jones模型（Dechow，1995）计算出的操纵性应计项目的绝对值。如果模型1中系数a1的回归结果为负，说明相比于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提升公司的盈余质量，即验证了“经验能力假说”。如果模型1中系数a1的回归结果为正，说明相比于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降低公司的盈余质量，即验证了“人际关系假说”。

另外，本文按照是否拥有财务背景对独立董事进行分类，有此类背景的独立董事为第一类独立董事，其他为第二类独立董事。根据Beasley（1996）、Liu等（2010）的理论，随着任职时间的增加，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之所以有所提高，是因为他们对公司业务流程、财务情况更加了解。而相比第二类独立董事，第一类独立董事由于更了解财务、内部控制等相关知识，所以在第二个任期内其经验、能力增长幅度应该更大，更有可能验证“经验能力假说”；相反，第二类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内经验、能力增长不多，更有可能验证“人际关系假说”。所以，为了进一步验证假说1a、假说1b，本文又设计了模型2、模型3，把独立董事分成两组对两种假设进行验证。与模型1同理，在模型2、模型3中，如果系数a1的回归结果回归结果为正，验证了“人际关系假说”；为负，即验证了“经验能力假说”。

其次，公司是否出现违规行为也是衡量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的重要指标。

如前文所述，独立董事最重要的职能是监督，“其职责履行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到上市公司违规行为的发生”（曹伦等，2008）。Beasley（1996）指出没有欺诈行为的美国公司的外部董事比例显著高于有欺诈行为的公司，即外部董事占董事会比例与公司欺诈行为的可能性负相关。同样地，Farber（2005）认为，董事会的独立性与审计委员会的活跃程度预防了会计舞弊行为的发生。Uzen（2004）以美国1978至2001年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发现独立董事在董事会（或审计委员会）的比例是减少其违规行为的最重要公司治理指标。Agrawal和Chadha（2005）指出，董事会或审计委员会中，如果至少有一个有法律、财务或金融背景的独立董事，出现重述的几率会降低。

刘立国、杜莹（2003）以1994至2002年发生舞弊的14 家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发现执行董事在董事会中的比例与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的发生概率呈正相关。梁杰等人（2004）发现内部人控制度高、国家股比例高会导致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现象。Chen等（2006）以我国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发现独立董事在董事中占比与发生违规事件的概率呈显著负相关。曹伦和陈维政（2008）则发现，独立董事在董事会占比高、独立董事专业背景深，都可以减少违规事件的发生。

于是，本文利用公司是否违规② 违规类型包括：虚构利润、虚列资产、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推迟披露、重大遗漏、披露不实、欺诈上市、出资违规、擅自改变资金用途、占用公司资产、内幕交易、违规买卖股票、操纵股价、违规担保等。来衡量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分别检验“经验能力假说”以及“人际关系假说”。为此，本文参照Beasley（1996）、Uzen（2004）等的方法，采用上市公司是否存在违规行为作为因变量。本文设计的模型4、模型5、模型6如下：

首先，任职时间较长的独立董事对公司的运营、业务更加了解，他们更有经验、责任以及胜任能力来进行监督。Vance（1983）认为强迫那些任职时间长的董事退休，是一种资源浪费。Buchanan（1974）认为，延长任期可以增强董事们的组织认同感、提高他们的工作勤勉度。Beasley（1996）发现随着外部董事任期的增长，美国公司发生财务舞弊的可能降低。Bedard等 (2004)认为，公司独立董事的平均任职时间与盈余管理程度呈反比。Liu等（2010）则发现任职时间越长，公司盈余质量越好，且他们有更多经验以及专业能力来监督财务报表过程。根据以上研究结果，本文提出“经验能力假说”，即在第二个任期内，由于独立董事对公司的运营、业务更加了解，他们更有经验、责任以及胜任能力来进行监督。

最后，随着《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企业内部控制配套指引》等一系列内部控制政策的出台，上市公司内控制度和相关政策也逐渐完善。我国上市公司的内控评价报告和审计报告将被强制披露。而独立董事（审计委员）一直被希望监督公司的内控过程（Krishnan，2005）。近年来，也有部分文献用公司的内控质量来衡量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

Ernst & Young （1992）认为，对内部控制的确定、识别是独立董事重要的职责。DeZoort（1997）认为，对内部控制评估是审计委员会的重要能力。Krishnan（2005）对美国1994至2000年更换审计师的上市公司研究，发现拥有财务背景的审计委员、独立董事占比多的审计委员会能减少公司内控问题的发生。在我国，张先治等（2014）也认为，独立董事的监督职能之一就是对于内部控制目标要求下是否能发挥的有效监督。

于是，本文利用公司内控报告是否存在缺陷来衡量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分别检验“经验能力假说”以及“人际关系假说”。为此，本文参照Krishnan（2005）等的方法，采用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评价报告是否存在缺陷作为因变量，本文设计的模型7、模型8、模型9③ 由于我国上市公司的内控评价报告与内控审计报告都是从2007年开始披露的，且开始时并非所有公司强制披露，所以在模型7/模型8/模型9中，本文选择所有被要求强制披露的公司—年数据为研究样本。如下：

其中，Internalcontralit为哑变量，表示公司i 在t年中其内部控制是否存在缺陷，存在缺陷为1，否则为0。模型7中，如果a1的回归结果为正，则说明相比于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增加公司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可能性，验证了“人际关系假说”；如果a1的回归结果为负，说明相比于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减少公司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可能性，验证了“经验能力假说”。同理，本文依旧把独立董事分为两类，分别验证“经验能力假说”与“人际关系假说”，并设计了模型8、模型9。

对于独立董事任职时间与其监督效果的关系，历来是学术界和实务界关注的焦点。较长的任职时间意味着独立董事对任职公司的经营、业务、财务等更加了解，更容易培育和发展与其监督职能相关的经验、责任感和勤勉义务。但随着任职时间增加，独立董事与公司高管之间的个人关系可能也会相应发展，影响独立董事实质上的独立性。可以说，独立董事监督存在两种效应，第一种效应称之为“经验能力假说”，第二种效应称之为“人际关系假说”。

ROAit表示公司i在t年的资产收益率（净利润/ 总资产总额）。

Levit表示公司i 在t年的资产负债率（负债合计／资产总计）。表示公司i 在t年，董事会中独立董事的数量（包括所有连任和不连任的独立董事）。表示公司i 在t年，第一大股东拥有的股份百分比数。表示公司i 在t 年，第一大股东与第二大股东股份数的比。

装配数据需求的多色集个人颜色为任务、物料、工艺和质量视图中节点可能具有的特征包括：任务具有起始和完工时间、执行人、工装设备状态的特征，依次用a11,a12,a13表示；物料具有超差零件、易损伤零件、外协零件的特征，依次用a21,a22,a23表示；工艺具有工时定额、关键工序的特征，依次用a31,a32表示；质量具有重要质检信息、不合格项控制情况、交付质量项的特征，依次用a41,a42,a43表示。因此，多色集的个人颜色记为F(a)={a11,a12,a13,a21,a22,a23,a31,a32,a41,a42,a43}。

最后，本文还对年份与行业④ 行业分类根据证监会行业分类2012年版。设置哑变量，进行了控制。主要的变量定义如表1所示。

（三）描述性统计

由于《指导意见》公布于2001年，这致使在2001至2002年间，大量独立董事都因为在《指导意见》公布之前任职时间较长而离职，因此本文的研究样本从2003年开始。又因为本文的数据统计到2014年，所以我们无法获知所有在2014年换届的独立董事是否连任，因此按照本文的计算方法，2012至2014年很多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就没有被计入，数据有偏，本文把这三年的数据也剔除。最后，本文确定的研究窗口期为2003至2011年，14 161个公司—年数据。在表2中，给出了我国2003至2011年期间，每年各上市公司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占所有连任独立董事比例的情况统计⑤ 表2中，2003至2004年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董所占比例较小的原因是那时上市公司聘请的独立董事数量不多，而且在《指导意见》刚刚颁布的2001至2002年，很多独立董事都因为在《指导意见》颁布之前任职的时间较长而离职，所以2003至2004年的独立董事多处于第一个任期内。。

下面，本文按照独立董事的背景把独立董事分为两类：挑选那些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组成第一类，其余独立董事为第二类。表3给出了我国2003至2011年期间，每年各上市公司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第一类独立董事占所有连任第一类独立董事比例的情况统计，以及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第二类独立董事占所有连任第二类独立董事比例的情况统计⑥ 表3中，同表2的统计结果，按背景对独立董事分类后，2003至2004年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董所占比例较小。。

表4给出了公司i 董事会在t年中处于第二个任期内的独立董事占所有独立董事的比Ratioit、公司i 董事会在t年中处于第二个任期内的第二类独立董事占所有第二类独立董事的比公司i 董事会在t年中处于第二个任期内的第二类独立董事占所有第二类独立董事的比公司i在t年内用修正的Jones模型（Dechow，1995）计算出的操纵性应计项目的绝对值公司i 在t 年中是否存在违规行为Violationit、表示公司i 在t年中其内控报告是否存在缺陷Internalcontralit、公司i 在t 年的资产收益率ROAit、公司i 在t年的资产负债率Levit、公司i 在t 年董事会中独立董事的数量公司i 在t年第一大股东拥有的股份百分比数Shrcrit、公司i 在t 年第一大股东与第二大股东持股数量的比Shrzit的描述性统计⑦ 对部分变量进行了Winsorize处理。。

四、研究结果

另外，具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更有胜任能力发挥监督作用。例如，Xie等（2003）认为，具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可以有效限制公司高管进行盈余管理。Bryan（2004）认为，如果审计委员会中有财务背景的董事，可以增加公司盈余反应系数、降低应计额高估。Agrawal和 Chadha（2005）认为，审计委员会中具有财务背景的董事更能降低公司财务重述几率。根据Beasley（1996）、Liu等（2010）的理论，随着任职时间增加，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之所以有所提高，是因为他们对公司业务流程、财务情况更加了解，方便进行监督。因此，相比非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由于更了解公司财务、内部控制等相关知识，所以在第二个任期内其经验、胜任能力增长幅度应该更大，监督效果的提升幅度也应该更大。于是，本文为了区别胜任能力、独立性对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的影响，挑选那些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组成第一类独立董事，其余独立董事为第二类独立董事，对两类独立董事分别检验“经验能力假说”与“人际关系假说”。设公司i董事会在t年中，共有Numid1_1it 个第一类独立董事处于第一个任期内，有Numid2_1it 个第一类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内。本文令：

但同时我们也看到，在把独立董事按照背景分类后，两组数据a1的回归结果符号是相反的。模型2中，a1的回归结果为-0.003 8（在5%水平下显著），说明相比处于第一个任期的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会提升公司的盈余质量，也即验证了“经验能力假说”。模型3的结果与模型1相似，a1的回归结果为0.004 2（在1%水平下显著），大于模型1中的结果0.003 8，这说明没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内降低了其监督效果，且降低的幅度大于全体独立董事样本。

以上结果证明，独立董事总体的研究结果是支持“人际关系假说”的，但在按照其背景分类后，拥有财务背景独立董事支持“经验能力假说”，非财务背景独立董事支持“人际关系假说”。

在表6中，本文对模型4、模型5、模型6进行Logit回归。模型4中，a1的回归结果为0.415（在1%水平下显著），这验证了假说1b，说明相比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增加公司有违规行为的可能性，也即验证了“人际关系假说”。

不急于退烧，给免疫系统“练兵”的过程对于有正常免疫功能的人而言，普通感冒不用特意使用药物去“治本”，也没有药物可以用来“治本”。我们有自己的免疫系统，如果我们的免疫系统功能正常，完全可以把普通感冒病毒从身体里清除出去，只是我们的免疫系统和普通感冒病毒作斗争需要一个练兵的过程：

敌手已落败，毫无还手之力，以秦铁崖的胸襟，不会杀他，也不屑杀他。奇怪的是，花五奇居然死了。只见他伏于地面一动不动，身下汩汩地流出鲜血。原来，他刚才撕下自己衣服前襟时，有一片破布料残留在胸前，旗子一样飘扬。兵器掉下，却未落地，而是勾在那片破布上，秦铁崖在他身后，没留意这个。花五奇脸朝下摔在地上，正好伏在兵器上。那古怪兵器有太多的勾，太多的尖，太多的刃，结果可想而知。

但同时我们也看到，在把独立董事按照背景分类后，a1的回归结果符号是相反的。模型5中，a1的回归结果为-0.610（在1%水平下显著），说明相比处于第一个任期的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会减少公司违规的可能性，也即验证了“经验能力假说”。模型6的结果与模型4相似，但a1的回归结果为0.640（在1%水平下显著），大于模型4中的结果0.415，这说明没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内降低了其监督效果，且降低的幅度大于全体独立董事样本。

以上结果与模型1/模型2/模型3的结果极其相似，即独立董事总体的研究结果是支持“人际关系假说”的，但在按照其背景分类后，第一类独立董事支持“经验能力假说”，第二类支持“人际关系假说”。

在表7中，本文对模型7、模型8、模型9进行Logit回归。模型7中，a1的回归结果为0.362（在10%水平下显著），这验证了假说1b，说明相比处于第一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会增加公司内控评价报告有缺陷的可能性，也即验证了“人际关系假说”。

模型8中，a1的回归结果为-0.226（不显著），说明相比处于第一个任期的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的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会减少公司违规的可能性，也即验证了“经验能力假说”。模型9的结果与模型8相似，但a1的回归结果为0.586（在1%水平下显著），大于模型7中的结果0.362，这说明没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在第二个任期内降低了其监督效果，且降低的幅度大于全体独立董事样本。

以上结果说明了独立董事总体的研究结果是支持“人际关系假说”的，但在按照其背景分类后，第一类独立董事支持“经验能力假说”，第二类支持“人际关系假说”。

根据国标 GB/T10834-1989船舶漆耐盐水性的测定，模拟海水全浸泡试验，测试涂层耐腐蚀性.将试样完全浸泡在室温或80 ℃的模拟海水溶液中，浸泡一定时间后将试样取出，洗去表面的腐蚀产物，根据试样单位面积和单位时间的失重率来计算试样的腐蚀速率V(F).V(F)值越小，说明试样抗海水腐蚀性能越好.V(F)值计算公式如式 (2)所示.

五、稳健性检验

（一）对原始数据进行回归

文章使用Winsorize处理之前的原始数据按照模型1至模型9进行回归，得到的回归结果与结论基本一致。

（二）选择平衡样本进行回归

本文的研究时间窗口为2003至2011年（共9年），这段时间内陆续有公司上市或退市，部分公司的数据没有延续9年，这造成了研究样本的不平衡。因此，本文选取这9年都在上市的1088家公司（共计9 792个公司一年数据），使用模型1至模型9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如表8至表10所示。这些回归结果与上述结论基本相同。

但此反应脂肪酸中的不饱和双键也会发生氢化反应，常用该反应将植物油氢化为长链的脂肪醇，若要避免此类还原反应的发生，可用铜、镉的氧化物或其皂盐催化。

（三）内生性检验

为解决以上回归中的内生性问题，本文采用两阶段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在此，本文引入行业平均业绩（每年各行业的资产收益率均值）为工具变量。首先，根据第三章的结论，如果独立董事预见到公司未来的经营业绩较差，独立董事作为公司财务运营的监督者以及咨询专家，可能会为了避免承受声誉成本而选择不连任下一个任期。因此，当独立董事预见到其第二个任期内公司所在行业整体业绩较好时，会选择连任第二个任期。这说明当年的行业平均业绩与第二个任期独立董事所占比例呈正比。其次，行业平均业绩与个别公司的盈余质量、是否存在违规、内控是否存在缺陷是不相关的。下面，本文对模型1、模型4、模型7进行两阶段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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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验结果如表11、表12、表13所示。在引入行业平均业绩这一工具变量后，模型1、模型4、模型7的回归结果依旧为正（且均显著），与原结果保持一致。

在以天然气为燃料的锅炉中，烟气中水蒸气的含量直接与燃料的原始组成以及锅炉的排烟温度密切相关[8-9]。当燃料中H元素的含量大时，产生的水蒸气量也会较多，此时，高、低位发热量差值越大。其中天然气等有机气态燃料为最大，液态燃料依次减小，其汽化潜热也逐次减少。

六、结论

本文以我国特有的独立董事任期制度为背景，考察那些连任的独立董事在两个任期内的监督效果变化，并提出两个假说：第一，“经验能力假说”，即在第二个任期内，由于独立董事对公司的运营、业务更加了解，他们更有经验、责任以及胜任能力来进行监督。第二，“人际关系假说”，即在第二个任期内，由于独立董事逐渐与公司高管建立了人际关系，甚至成为了公司的“内部人”，这使得他们相比第一个任期的监督效果更差。

为检验两个假说，文章以《指导意见》出台后至现在的2003至2011年这9年为研究窗口期，选取沪深两市所有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共计14 161个公司—年数据。本文采用公司盈余质量、是否存在违规行为、内控评价报告是否存在缺陷为因变量，来衡量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本文采用处于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占任职公司所有连任独立董事的比例，作为自变量。

结果显示，对于全体连任的独立董事，相比于第一个任期，第二个任期的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会有所降低，即验证了“人际关系假说”。同时，为了区分独立性与胜任能力对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的影响，本文把连任的独立董事按照是否拥有财务背景分为两类，分别进行研究。结果发现，那些拥有财务背景的独立董事的表现更支持“经验能力假说”，这可能是由于他们拥有财务、审计、内部控制等相关知识，所以在第二个任期内随着与公司业务接触的增多，他们对公司财务情况、业务流程更加深谙、熟悉，这有助于他们加强监督；相反，那些没有此种背景的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在第二个任期内下降，支持“人际关系假说”，并且其下降程度尤甚于全体独立董事。这表明，“经验能力假说”和“人际关系假说”并不是截然对立的，而是有各自的成立条件，独立董事监督效果的发挥是两者相互作用的结果。

IoT系统策略的安全性是保障其正确运行的重要基础，也是各类IoT设备行为一致性验证的重要前提，而基于SDN架构的安全策略分发已不再适应日益扩大的IoT规模。相比较而言，基于区块链的IoT去中心化安全管控不仅能够实现庞大IoT设备数量下安全策略的分发，更能为异构IoT系统提供较高的容错性，是新型IoT技术发展的一个很好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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