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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洄自有趣,何必五湖中——论孟浩然诗歌的自然观*

更新时间:2009-03-28

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构成人类世界的两极。在这两者的取舍中,不同的诗人有截然不同的态度。有的诗人希望“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有的诗人却喜欢“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贾岛《题李凝幽居》)。即使是喜欢山水田园的诗人,其精神世界的雅俗高下也不尽相同。盛唐诗人孟浩然一生未仕,其诗歌外表平和,内里却很深邃,表达了诗人先进的自然观。

我们不妨可以从《夜归鹿门山歌》这首诗歌开始,来探讨孟浩然诗歌的自然观。“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人随沙路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夜来去。”在诗人笔下,鹿门山水一片静穆祥和,充满诗情画意。无论是寺庙、渡口,亦或是村庄、杂树,都能和谐地组成一幅画卷。说明孟浩然诗中的山水,已经摆脱山水的自然属性,而是以心灵化的形式存在于诗中,这种艺术化的形式类似于唐诗的“兴象”,即孟浩然诗歌的自然山水是带有作者心灵化的产物。

“黑格尔不欣赏自然美,而对心灵的产品——文艺作品给予了更高的评价,那当然是由于他把美定义成了理念的感性显现,从而对文艺作品中存在着心灵性的内容更加关注。但这也启发了我们,无论是自然之美,还是其他事物之美,在文艺中都以心灵化的形式得到了另一种存在,而这种存在正是人类诗意地生存的一种体现”。[1](P32)孟浩然诗歌中的自然世界是一种心灵化的形式,是经过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融合成的心灵化形式。正因为如此,读者在品读孟浩然诗时,美感处处得到再现。“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秋登万山寄张武》)。“山”“水”“云”都以一种自然形式带给人愉悦之情。

由于经过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过滤,孟浩然诗歌的这些美感与愉悦就带有“兴象”的特点,能带给人想象与联想,真实可感,能够身处其中而又感觉到自由自在。下面分三个层次进行论述。

、“左右林野旷不闻城市喧

“左右林野旷,不闻城市喧”(《涧南园即事贻皎上人》),处所的幽静与城市的喧嚣形成对比。作者身处涧南园,能积极融入自然美景之中,也能巧妙地将襄阳附近的山水美感呈现在诗歌中。孟浩然对自己的家乡、对山林有独特的留恋情怀。当我们读孟浩然的诗歌时,能强烈感受到几个特征。首先,他热爱山水。他曾说“山水寻吴越,风尘厌洛京”,意思是说,如果把“山水”与“洛京”相比,更喜欢吴越的山水,不喜欢洛阳的城市生活。其次,更喜欢家乡的山水。他说“山水观形胜,襄阳美会稽”,认为襄阳的山水要美于吴越(会稽)的山水。所以闻一多说:“是襄阳的历史地理环境促成孟浩然一生老于布衣的。”[2](P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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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将家乡的山水看成自己的精神家园。正是由于孟浩然对自然山水怀着无比的挚爱,所以每当有出仕的机会来临之时,其内心又表现出犹疑与彷徨。在孟浩然的内心中,始终有一个矛盾的对立面:一方是秀美而自在的山水,一方是处处受束缚的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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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在《北涧泛舟》中说:“沿洄自有趣,何必五湖中。”这两句诗的表层意义是:家乡襄阳附近的山山水水自有其秀美与意趣,游山玩水的乐趣不一定非要到那些名山大川中去寻找。深层意义是:山水作为大自然的一种存在,处处隐含着美,对它的审美取决于人的主观意识,随着人的审美意识的高下,获得的审美体验也不尽相同。“沿洄自有趣,何必五湖中”隐含着作者重视亲情友情,重情重义的性格特点,孟浩然似乎在通过这两句诗告诉我们,人生中的每一天、一点一滴都有不平凡的意义,我们又何必非要到那些带有“名牌”效应的“五湖”中去寻找呢?既然每一种生活都是值得珍惜的,我又何必非要步入仕途去寻找呢。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明白为什么孟浩然失去那么多仕进机会却毫不惋惜。

所以,孟浩然诗歌中已经传达出了一种先进的自然观——注重个人精神的自由。正因为其诗歌以自然山水为题材,摆脱名利场的束缚,所以诗歌风格里呈现出一种自由闲放、悠游自得,这种自由自在,比起“公门百事皆有期”(高适《封丘县》)的仕途更有吸引力,所以历来评价孟浩然的风格特征,人们喜欢用“清”。杜甫用“清诗句句尽堪传”(《解闷》)来形容孟浩然,白居易也在《游襄阳怀孟浩然》中说:“楚水碧岩岩,汉水碧汤汤。秀气结成象,孟氏之文章。”这里的“清”除了描绘出山水清秀之美外,更能概括出孟浩然的人格特点。正因为如此,李白才在《赠孟浩然》中满怀深情地写道:“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孟浩然能“弃轩冕”“卧松云”,这种洒脱的自然观,又有几人能够达到?

(3)在次梁桁架的上弦杆与下弦杆之间设置直腹杆(采用¢48钢管),将直腹杆的上下接口打磨成与上弦杆与下弦杆外表面相吻合的弧形凹槽,与上弦杆与下弦杆焊接牢固。直腹杆的高度1200mm,间距1800mm,单根次梁桁架完成。

翰墨缘情制高深以意裁

孟浩然的诗虽然没有惊人的字眼,没有非常突出的名言警句,但由于作者写诗是“伫兴而作”,兴象同一,所以诗歌意境整体上冲和平淡、浑融完整。闻一多之所以说他的诗“不是将诗紧紧地筑在一联或一句里,而是将它冲淡了,平均地分散在全篇之中,淡到看不见诗了。”根本原因就是在“兴象”的统摄之下,万物平等。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孟浩然的诗歌看似自由散漫,无拘无束,但真率自然,抒发的是内心的真实感受,呈现其独特个性与独特精神。

宇文所安说:“随意地从一个主题转向另一个主题,从一种情绪转向另一种情绪……散漫结构和不做结论是孟诗的特征,同时代读者正是从这些特征中感觉到一种疏野自由的个性。”[3](P94~96)宇文所安的这个评价,基本揭示出了孟浩然在诗歌表达上的重大特点,如果我们继续追问,为什么孟浩然诗歌“随意”“散漫”,归根到底,其实质是从属于内心的“(适)意”。

所以,当孟浩然抛弃京城诗人的陈陈相因的典雅传统,无异于在打破旧有的秩序。放弃“形式上的典雅”,背上真实的“情意”。将各种丰富细腻的情感用最简单的语言、最直接的意象来表达,从而将人们的视野从诗歌的“外”转向“内”。由欣赏句式的精美转向欣赏诗歌情感的自由,由欣赏“美体”转向欣赏“美德”。

与这种秀丽山水相对的另一种生活是官场。孟浩然40岁那年,赴京考进士不中,但诗人好像并不特别沮丧。这一方面是由于孟浩然的性格类似于嵇康,他说:“欲循五斗禄,其如七不堪”。(《京还赠张维》)性格散漫率性,不愿意受拘束,即便是面临韩朝宗向朝廷推荐做官这样的重要机会,只因为与朋友宴饮,他也毅然不赴。而最可惜的是,当他52岁那年,因热情接待王昌龄,未遵医嘱,而失去性命。可见,在孟浩然的世界里,遵从自己本真的想法,往往是放在第一位的。不愿意为了达到另外的目的而去“摧眉折腰”,性情刚烈真率。

唐诗讲究精致凝练,讲究起承转合,如果不讲究作诗的法则容易招致艺术的失败,孟浩然的散漫自由其实是在弄险。当形式和内容发生冲突的时候,孟浩然的选择是“翰墨缘情制,高深以意裁”,认为控制诗歌节奏流动的不是所谓的起承转合,而是内心的真实感受。也就是说,“意”比“艺”更重要,孟浩然能在平淡的诗风中表达最真实的自然之美,正是由于他做到“高深以意裁”,符合自己意绪表达的都被统一到诗歌情境之中,不“适意”的都被作者果断裁剪掉。

“翰墨缘情制,高深以意裁”,这两句诗着重提到了“情”“意”,也就是说,孟浩然明白诗歌中最重要的不是形式技巧,而是“情”与 “意”。“情意”是诗歌的内核,形式技巧是诗歌的外壳,如果没有“情意”这一内核,无论外包装有多漂亮,终究会被人所丢弃和遗忘。

所以,我们读孟浩然的诗歌,扑面而来的是“自由自在”,能让我们沉浸在山清水秀的大自然中。“左右林野旷,不闻城市喧”“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钓杆垂北涧,樵唱入南轩”多么优美、多么快意,在游乐中放松自己的心情。对于追求仕途的诗歌,却没有山水诗歌的这种轻松自在,呈现出的是另一幅沉重的面貌:“三十既成立,嗟吁命不通……感激遂弹冠,安能守固穷”(《书怀贻京邑同好》)“寄语朝廷当世人,何时重见长安道?”(《和卢明府送郑十三还京兼寄之什》)

我们先看《秋登万山寄张武》:“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相望始登高,心随雁飞灭。愁因薄暮起,兴是清秋发。时见归村人,平沙渡头歇。天边树若荠,江畔洲如月。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怡悦”“相望”“心随”“何当”“共醉”,这些词语都能够看出作者对“万山”的深情厚谊。万山只不过是孟浩然家乡中并不知名的一座山,但在作者的笔下,俨然是一个富有灵气的世外桃源,让人流连忘返。另一首《涧南园即事贻皎上人》:“弊庐在郭外,素叶唯田园。左右林野旷,不闻朝市喧。钓竿垂北涧,樵唱入南轩。书取幽栖事,将寻静者论。” 涧南园远在郭外、田园生活简朴而富足,与作者互相欣赏,蕴含一种生活的哲理。至于其他的名山如鹿门山、岘山的美,诗人更是屡屡提及。

“翰墨缘情制,高深以意裁”,放弃当时人们都看重的典雅结构,而着重表达真心真“意”,应该说,孟浩然的这种行为,是需要很多的勇气的,在当时,除了他,恐怕也没有第二人,所以白居易感叹:“清风无人继,日暮空襄阳。”(《游襄阳怀孟浩然》)

众山遥对酒孤屿共题诗

从人们对孟浩然的评价当中,我们能够发现到孟浩然诗歌的另一些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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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自然山水蓄积感情,不一定就能成功。孟浩然的做法是——“众山遥对酒,孤屿共题诗”,一种万物平等的自然观。殷璠就是以“众山遥对酒,孤屿共题诗”两句作为例子,称赞孟浩然的兴象特色。“逆旅相逢处,江村日暮时。众山遥对酒,孤屿共题诗。廨宇邻鲛室,人烟接岛夷,乡关万余里,失路一相悲”。(《永嘉上浦馆送张子容》)异地他乡、沉沉暮色、彼此失意,人生之路,没有多少亮色,生命的孤独却因“众山”与“孤屿”带来转折。“众山”能饮酒,“孤屿”能题诗,万物平等,景中含情。

本文基于CFS ISAR发射信号特点以及目标回波的结构稀疏信息,提出了一种“先方位聚焦后距离分辨”的调频步进ISAR高分辨成像方法.由于在重构时充分利用了回波信号联合稀疏特征以及任意稀疏结构特征,最终提高了低信噪比的重构性能、大大降低了对方位向孔径的要求,且克服了传统方法越距离单元走动对方位聚焦的影响,更适于现代多功能ISAR成像系统.由于本文只利用了方位向联合稀疏特征,对于如何同时利用距离向、方位向联合稀疏特征将是下一步研究的重点.

慢性胸、肺疾病会引起呼吸功能障碍,随着病情的发展会加重,最终引起呼吸衰竭,近年临床各医院对慢性呼吸衰竭报道逐渐增多。患者多表现为高碳酸血症、低氧血症等,严重的会出现全身系统紊乱[1-2]。适当的护理干预,可预防并发症出现,改善治疗效果。笔者为分析循证护理价值,报道如下:

《晚泊浔阳望香炉峰》:“挂席几千里,名山都未逢。泊舟浔阳郭,始见香炉峰。尝读远公传,永怀尘外踪。东林精舍近,日暮空闻钟。”沈德潜评论:“此天籁也,已近远公精舍,而但闻钟声,写‘望’字意,悠然神远。”“襄阳时得大篇,清空雅淡,逸趣翩翩。”(胡应麟《诗薮》) “孟浩然之诗,讽咏之久,有金石宫商之声。”(严羽《沧浪诗话》)“读孟公诗且毋论怀抱,毋论格调,只其清空幽冷,如月中闻磬,石上听泉。”(翁方纲《石洲诗话》) “语气清亮,诵之如泉流石上,风来松下之音。”( 陆时雍《诗镜》 ) “神远”“逸趣”“金石”“格调”“清亮”都从更高的精神层面指出了孟浩然诗歌的精神境界。殷璠说其诗“无论兴象,兼复故实”,“兴象”“故实”,说明孟浩然诗歌既悠然神远、又很接地气。

式(8)是土体开裂后,裂隙底部x向方向的应力表达式。当土体在距离自由边界(裂隙面)l处的σx达到土体的抗拉强度σt时,在相邻初始裂隙之间将再次开裂。实际工程中,我们关注的是裂隙最终发育的间距和宽度。由于土体的最大x向应力发生在x=0处(相邻裂隙的中间位置),将x=0代入σx,并令σx=σt,有:

我们接着看另一首鹿门山的诗歌《登鹿门山怀古》,全诗如下:“清晓因兴来,乘流越江岘。沙禽近方识,浦树遥莫辨。渐至鹿门山,山明翠微浅。岩潭多屈曲,舟楫屡回转。昔闻庞德公,采药遂不返。金涧饵芝术,石床卧苔藓。纷吾感耆旧,结揽事攀践。隐迹今尚存,高风邈已远。白云何时去,丹桂空偃蹇。探讨意未穷,回艇夕阳晚。”整首诗写诗人一时兴起,破晓时分去登鹿门山,“沙禽近方识,浦树遥莫辨”,一切景物带有朦朦胧胧的美,等到天色大亮。又能够看到“岩潭多屈曲,舟楫屡回转”的美景,当来到“庞德公”采药处,又生出无限感慨,当暮色来临,不得不返,依然表达出“探讨意未穷”的留恋之情。作者在登山的全过程中,无论是天色未明之前、天色大亮、暮色苍茫时都能发现不同的美感,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鹿门山的秀美山水之中,一直到结尾,仍然含有余意未尽之意。所以,其诗歌给人的感觉是,生活中处处都含有美,带给人愉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翰墨缘情制,高深以意裁。

沈德潜说孟浩然是“语淡而味终不薄”,虽然出自于淡语,却能表深情。胡震亨《唐音癸签》引《吟谱》说 “冲淡而有壮逸之气”。也说明孟浩然的诗歌,外表平和,内里却很深邃。

围绕殷璠“无论兴象,兼复故实”的评论,我们来解读孟浩然的诗歌,就会发现他有如下一些内涵。

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里涉及到了对物质世界与精神需求的关系。当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发生冲突的时候,更应该关注精神的愉悦,不能“为五斗米而折腰”,不应让精神生活从属于物质生活,也就是说,简朴物质生活也能带来和丰富精神愉悦的。

孟浩然更看重的是个人精神的自由,他处处让自己的生活顺应大自然的规律。注重精神的自由,注重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在相处的过程中得到一种愉悦、宁静、恬适。不让精神需求服从于物质需求,从而带来不必要的不和谐。“冲天羡鸿鹄,争食羞鸡鹜。”(《田园作》)人的追求历来有高下之别,从这句诗可以看出孟浩然有追求,但又不同于一般人的追求。

当然,当在精神追求与物质追求两者难以兼得时,作者也像一般人那样表现出犹豫与苦恼,表达内心的矛盾与斗争。“苦学三十载,闭门汉江阴。用贤遭圣日,羁旅属秋霖。岂直昏垫苦,亦为权势沉。”(《秦中苦雨思归赠袁左丞贺侍郎》)“朱绂心虽重,沧州趣每怀。” (《书怀贻京邑同好》) “未能忘魏阙,空此滞秦稽” (《久滞越中贻谢南池会稽贺少府》)“魏阙心常在,金门诏不忘”。(《泛舟经湖海》)当两者不能兼得时候,斗争的结局往往是他决不愿意牺牲自由从容的精神生活,不愿意把物质追求放在最高地位。所以,孟浩然的诗歌展示一种审美性的、愉悦的人情化的生活方式。在诗人看来,在自然山水中得到的快乐,远远要比功名利禄带来的快乐要富足。他说“忽示登高作,能宽旅寓情”(《和张明府登鹿门作》),人在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中能够获得一种审美愉悦。

如果我们对孟浩然的诗歌作一个统计,也能够发现孟浩然的内心世界。“在孟浩然的诗里,出现最多的字是‘山’,共达191次。”[4](P52) “孟浩然存诗二百余首,十之七八与水有关(直接或间接)。”[5](P214) “孟浩然悲伤就写泪,高兴就写喜,他是不掩饰,不做作的,流露出性情中的那种率性之气。” [4](P60)孟浩然对山水、虫鱼、草木、家禽,都有生动呈现,与它们发生共鸣,发生同情。在他的诗歌中,自然世界中的一切成员,都和谐相处,平等而有生气,他总是按照自然规律在构造诗歌境界,让各成员之间形成平等相处的共同体。所以,孟浩然的诗歌是“一种在自然面前更活跃、有时更静穆,有时更开放、有时更内敛的审美观照方式,一种诗人的精神生活方式。”[6](P51)闻一多《唐诗杂论》评孟浩然的诗:“真孟浩然不是将诗紧紧地筑在一联或一句里,而是将它冲淡了,平均地分散在全篇中。”[2](P38)这些都是从更宏观的精神层面在考察孟浩然的诗歌。

“沿洄自由趣,何必五湖中”“左右林野旷,不闻城市喧”“翰墨缘情制,高深以意裁”……这些诗句言简意赅,不仅仅传达出诗情与画意,而且蕴含了深刻的哲理。当一个人的审美达到一定的高度以后,就能像庄子逍遥游一样“无待”。当我们翻阅孟浩然的诗歌,那些最浅显易懂的作品《春晓》《过故人庄》《宿建德江》无疑就是“无待”的天籁之音。

“沿洄自由趣,何必五湖中”可以看出孟浩然对一切自然山水的热爱,这种热爱,不仅仅只停留在“形胜”层面,也不仅仅在于山水的气势与名气,他认为关注身边的山水更具审美意义。这就与一般人的眼高手低、贵远贱近有本质区别。他还说:“儒道虽异门,云林颇同调”(《题终南翠微寺空上人房》),这说明孟浩然诗歌中的山水已经不仅仅只是形式上的山水,而变成一种心灵化的存在。“我爱陶家趣,林园无俗情”(《李公园卧疾》),也可以看出孟浩然更关注的是像陶渊明那样心灵深处的思考,追求一种心灵的自在。这些诗歌展示了诗人对自然的一种新的审美态度,它超越了“象”的单纯形似,诗人的情感主动投射与寄托,使诗歌多出一种特有的灵杰之气。能指引我们认识到孟浩然诗歌的自然观——重视自我适意、重视当下,诗意栖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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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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