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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再现到模拟:《绘图的消亡:模拟时代的建筑》及相关文献的对比解读

更新时间:2009-03-28

一、引 言

2014年出现了一本书——《绘图的消亡:模拟时代的建筑》(后文简称《绘图的消亡》,The Death of Drawing: Architecture in the Age of Simulation, SCHEER D R, 2014) [1],以近乎宣言式的标题,宣告绘图在建筑中的式微乃至消亡(图1)。而早在2008年,著名建筑师、当年建筑电讯派(ARCHIGRAM)的代表人物彼得·库克就曾出版过一本书,标题与前者可算针锋相对——《绘图:建筑的原动力》 [2] ( Drawing: the Motive Force of Architecture, Peter Cook, 2008),旗帜鲜明地坚称绘图在建筑设计中不可或缺的地位和作用(图2)。

  

图1:《绘图的消亡:模拟时代的建筑》(The Death of Drawing: Architecture in the Age of Simulation, SCHEER D R, 2014)

  

图2:《绘图:建筑的原动力》(Drawing: The Motive Force of Architecture, Peter Cook, 2008)

2012年在美国耶鲁大学建筑学院,甚至举办了一场标题为“绘图消亡了吗”的研讨会。[3] 会议一方面坚持绘图是建筑学专业的标志性技能,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数字工具的增值彻底改变了绘图在建筑中的历史角色。而迈克尔·格雷夫斯则在同一年仍然坚持,建筑不能和绘图分离,不管技术如何发展。[4] 手绘草图,是一种思维方式,它保留了思考和意愿的轨迹,是一种设计者与图面的无缝交互,是手、眼、脑的共同协作;计算机辅助设计的流程,缺乏手在笔端导出的情绪和感性,而只留下了所谓逻辑和理性。

相关讨论的文论书籍当然不止以上这些。但绘图再现与数字模拟之争,在笔者看来,其实关乎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在数字媒介日渐普及的当代,建筑设计的主流媒介正在从传统的绘图转向方兴未艾的数字技术工具,新旧工具各自曾经和正在发挥着怎样的作用,媒介的转换又给建筑的设计方法和流程,乃至建筑本身带来怎样的影响?要理解新工具带来的变化,必须先了解绘图的形式生成方法,以及相关建筑思想和实践的实质。笔者试图通过前述相关代表性著作的深入解读,从绘图再现和运算模拟两个层面,对以上问题展开讨论,分析二者本质性转换的主要特征。

二、建筑的再现表达——绘图

绘图远远不止是一种“交流的媒介”,其实它创造了建筑学作为思想和活动的专业领域所赖以存在的条件,乃至所有的可能性,过去五百年来一直如此。[5]

正如《绘图的消亡》一书作者所认同的,绘图之于建筑师,既是媒介,也是手艺,还是产品。它强调眼、手、脑的配合互动,传达设计概念,是理念、设计和建造之间的联系。绘图在二维纸面再现三维空间,并以此传达有关空间的抽象概念。绘图因其天然特性保持对形式的强调;以表达和再现的方式训练建筑师。也正是绘图,使建筑的设计从施工建造中分离出来,使建筑师得以用绘图方式传达施工信息。绘图这样的再现性设计思维,是基于符号和指代的系统。某种意义而言,如同建筑制图一样,建筑本身也是符号。

1.抽象性和知识性

“绘图所拥有的更大的抽象性,使得它在弥合思想和空间体验的世界之间那微妙而难以言喻的鸿沟时,具有更大的灵活性。”[6]

绘图能够以抽象形式同时表达设计的不同方面,而不仅仅只是建筑的形式;它能帮助设计者理解复杂问题,在设计中掺入非空间信息,建立设计和施工建造之间的重要联系。(实体)模型常常只能表达形式,它们太具象了。建筑与绘图的体验方式其实并不相同,但图纸常常作为中介,将建筑师的实践(绘图)转化为抽象化的空间对象,将图的体验和建筑的体验等同起来。[7]图帮助建筑师(脱离或先于建造)对其设计对象进行操作和理解(编码),也帮助他人对设计对象进行解读和体验(解码)。

运算几何和人类感知之间的关系,也是问题之一。基于运算的设计和衍生的形式,使得建筑生成的依据和理由,不再来自传统的形式本身,而是来自关系和过程。进化演变的适应取决于非常简单的标准:生存和复制的能力。建筑的适应性更为丰富,选择标准也更为复杂,包含了作为性能类别的社会和文化因素。

2.几何性与维度

“几何以不同形式占据着我们的思想世界和物理现实,并为二者提供着关键联系。”[8]

理论上,任何形式都能够被画出来,并在场地中建起来。但实际上,太过复杂而很难描绘的几何形式,因为无法建造,都被排除在建筑语汇之外。理想化的柏拉图体,因其高度匀称和一目了然的纯净形式,在建筑学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欧几里得几何曾因其美学上的简洁性、可测量性和实践中的可行性而大行其道。17世纪晚期,欧氏几何又被笛卡尔空间取而代之,后者可以通过一套描述性网格界定对象的方位;由此而来的画法几何极大拓展了建筑形式的可控范围。罗宾·伊文斯在其著作(The Project Cast)中,把建筑学中的几何应用归纳为三种类型:测量性的、投影性的和象征性的。

绘图是二维平面的,现实空间是三维立体的,乍一看这是个难题,但其实这恰是绘图的优势所在。 虽然我们对建筑的体验是历时性(diachronic)的,而绘图是共时性(synchronic)的;但绘图却可以通过一系列共时性的画面表现,捕捉到我们的历时性空间感受,让我们借此研究和讨论其中的空间联系。[9]

相对于三维媒介,二维媒介的处理,实际上更为经济,能够舍弃冗余信息,抓住本质特征,而不单纯是一种受限的无奈选择。立面图和剖面图那样的二维投影,展现的是某种恒定的基于理性主义原则的几何关系;透视图则是从个别、偶然的视点反映空间在经验和感觉上的秩序关系;轴测图一方面兼具前面两者的几何信息和秩序关系,但更反映出现代艺术和现代主义建筑中独特的观看方式和对空间关系的理解,成为某种观念和风格的象征。[10]

不同的空间维度和空间概念,也体现在东西方不同的空间绘图之中。吴葱在其博士论文“在投影之外:文化视野下的建筑图学研究”就曾提及,中国人的空间理解并非时空分离,而是一种审美的、诗性的、融入了时间因素的经验时空;西方的欧几里得几何空间,则是一种抽象化、定量化的所谓均质、连续、恒定的物理世界。因此,中国的再现是与具体时间、地点和意义相关联的定性化的“存在空间”;西方的再现则是基于科学美学的、抽象精确的、基于数理逻辑的定量化投影。

3.手艺

绘图能带来欢愉和满足,因为它弥合了精神和肉体的人为割裂,通过操作物质(用笔作画),传达思想和情绪,给无生命的世界赋予意义。[11]

校园网的广大用户,在使用网络给我们带来的服务的同时,忽视了网络风险的存在是最大的风险。我们现在网络存在的很多的问题,都是对安全风险没有意识造成的。我们要不断地强化网络安全意识,在广大师生的头脑里树立起安全意识的“防火墙”。

绘图作为一门手艺,需要通过反复练习来获得,可以让绘图者的手、眼、脑进行天衣无缝的协作。这门手艺也让建筑师重视绘图过程中的概念和表达,对其中的不确定性和模糊性保持开放心态;让建筑师超越自身现有知识,得以发掘新的知识并用之于设计。绘图与设计是相互促进、相互影响的。建筑师所掌握的绘图技能,对于设计活动而言,和建造同等重要,甚至有过之。

类似绘图的传统技艺,总是需要操作者和对象之间的物理连接,比如通过手对纸笔的运用,来实现设计意图和材料介质之间通过身体产生互动;而数字化媒介则通过计算机界面把设计和施工连接在一起,操作者身体在此过程中的作用远没有那么重要。绘图和数字运算在另一个层面的区别是,传统技艺的材料介质,更像是向外部现实交流学习的工具,设计者运用技艺完成对材料的思考和运作;而数字化媒介则纯粹是在自定的规则中对人造物的操作,是在虚拟的环境里对虚拟的对象进行操作,是现实的模拟。数字媒介的非物质性和人工性,必然导致它对操作对象的简化和抽象。纯粹的运算技艺,或数字化和材料操作的混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所用的工具软件。

三、建筑的模拟工具——建筑信息模型和运算化设计

建筑信息模型(BIM)和运算化设计,使得数字模拟方法有可能取代绘图的再现表达。虽然相关技术还有待成熟和进一步推广,但以BIM和运算为代表的技术在成本分析、可建造性评价和施工计划方面存在不可忽视的经济优势。市场和经济的诉求,技术发展的自身规律和特性,以及建筑实践对此的反应,都将导致这种转变。而这种转变将会改变建筑师的专业要求,改变建筑师在建筑创作中的地位和作用,也将改变整个建筑学专业。

1.建筑作为信息

“把建筑理解为某种信息管理方面的运作,倾向于将其焦点从结果转向过程……建筑师的创作者身份,也变得像作曲和指挥之于交响乐团的关系;其艺术成就不再仅只是某种预期成果,而更取决于一群特殊的创造性个体的共同表现。”[12]

从建筑信息的内容层面而言,设计的操作对象包括可量化信息和难以量化的信息。建筑设计和建造变成了大量相关专业信息的运作,分工协作是其创作中的重要特征。如能把建筑信息变成可计算的数据,就可以对设计各个方面的性能表现进行量化评估,还可以消除项目信息运作中的模糊低效;而后者正是建筑绘图领域的通病之一。当然要完全实现这一目标,为时尚早。现有的BIM平台仍然需要输出图纸,而图纸仍然是现有施工流程的关键信息载体。

从建筑信息的组织方式和操作序列而言,传统方式可谓信息块(阶段性、线性先后),而基于BIM的数字运算模型,则多属于信息流(网状、并行)操作。过去,只有建筑师作为项目负责人,拥有对于项目的全局了解,也作为信息分配的决策者,决定着其他各专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获得怎样的信息。基于绘画制图的信息块,传统建筑师的工作被分为方案、扩初、施工图、招投标和合同管理等几个界限分明的阶段。基于BIM的项目,则融合了线性流程的不同阶段,有可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基于绘图流程的各阶段信息损耗,让相关人员在流程的更早阶段以更为精确的方式获得重要的项目参数;并且依靠计算机工具的强大运算能力,根据能耗、成本等性能指标的多项比较分析,快速选取最优计划。

2.建筑信息模型的关键

“理解建筑信息模型(BIM)的关键,在于其根本目的,就是通过组织贯穿建筑生命周期的信息流,促进建筑工业的商业流程。”[13]

BIM,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能够综合集成模拟建筑各方面性能的计算机技术。BIM也可以定义为“用以建立、交流和分析建筑模型的一种建模技术及其相关流程”[14]。它尤其针对技术和经济方面的可量化标准,包括气候、环境、物理要求、工序流程、预算、规范等建筑工程施工(AEC)体系中的内容,因为建筑早已变成了越来越复杂的技术对象,需要越来越多非形式特征的综合信息;而基于传统建筑价值观的建筑制图中,则多为形式等方面的信息,偏向于定性的、主观的、表现性内容。

BIM平台,通常泛指基于参数化对象以不同格式建立建筑模型并加以显示的软件系统。承载着几何限定和相关数据规则的计算机代码,被称为参数。包含参数信息的参数化对象组成的建筑模型,也就被称为参数化模型。一个单一对象可以生成多个建筑组件;参数变量可以被用于运算搜寻其他有用信息;而且它们不仅帮助设计者规避沉闷冗长的重复性劳动,还能帮助他们避免潜在的错误。

针对敞开式蒸煮生产中蒸汽消耗量大的情况,将此过程排出的蒸汽回收循环利用,蒸煮粮食阶段敞开式蒸煮变为封闭式蒸煮,收集排放的含酸废蒸汽,通过蒸汽压缩系统压缩二次蒸汽,提高二次蒸汽的压力和温度,提升蒸汽焓值。提高焓值后的二次蒸汽被输送至蒸汽再生系统,通过连续高效换热,产生新鲜蒸汽,实现持续循环过程。

BIM的根本目的,几乎都是冲着建筑性能优化处理及其可行性操作。它就是为了尽量减少制图在信息传达方面的低效冲突和文件编制方面的不充分,以便尽可能通过预先估算和周密计划,降低成本并缩短项目周期,保证项目顺利完成。往细里说,BIM当然还可以通过三维可视化增进业主对项目设计的理解,帮助设计者和承包商在投标和项目经营中提高效率、增强效益。归根到底,BIM的发展和应用并非建筑师的需求,而是整个行业体系和业务实践共同推动的。

运用BIM技术的建筑师和基于绘图方法的建筑师,需要具备不同的知识储备和技能。BIM项目非常不同于基于制图的项目,要想有效利用BIM技术,需要进行工作流程、项目人员和计划、甲方合约、软硬件配备、员工培训、市场运营等各方面的通盘重组。建筑师既要保持其创造性角色,又要适应新的协作性要求,这取决于我们对技术的了解和把握程度。不同于传统制图与规范,建筑师的直接工作产品变成了数据库中的信息。同时,基于这些数据信息,利用数控机械设备,建筑师们可以直接制造可用于组装建造的建筑构件。

3.运算化设计的分类和特点

BIM将建筑设计的重点从最终结果转向了设计和建造的过程;它并不看重形式,除非形式会影响性能。《绘图的消亡》一书的作者SCHEER D R强调,与此不同的是,运算设计的重点就是形式的生成,而且极大地拓展了可建造形式的范畴;但其实形式仍非主要目标,而是选择过程的次要结果。运算设计常常让人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没来由的曲线形态,但实际上它能够通过视觉化分析和建构形态的新方法,解决真正的实质性的建筑问题。

运算设计被SCHEER D R分为手工建模、参数化设计(parametric design)和算法设计(algorithmic design)三种类别。手工建模虽然运用软件工具,但仍属于传统设计范畴,是自上而下的先验式操作。参数化设计则通过自下而上的抽象规则控制调节和生成形式。算法设计将集群思维(population thinking)引入建筑设计。它不再满足于通过单一设计追求独一无二的理想化的解决方案;而是通过大量性的可能性方案集合,从中选择提炼出最优解。这和生态进化中的自然选择过程颇为类似,但其实又并不相同。

数字运算只是适用于参数化和算法设计的媒介。它对设计的影响,类似于物理媒介之于绘图和建造。但其思维方式截然不同于传统设计,它要编程(programming)。编程成了建筑学的一部分,需要学习新的计算机语言,需要很高的精确度——不精确的程序代码不会像不精确的手绘那样产生模糊的影像,而是完全没结果。编程运算和基于制图的设计方法完全不同;对后者而言,模糊性和歧义反而至关重要。

四、从再现到模拟的本质性转换

SCHEER D R总结了从表达再现(representation)到模拟(stimulation)的转变带来一系列影响,包括:性能标准在设计评价中的主导;设计和施工界限的模糊;信息共享与合作对建筑师主导权的侵蚀;身体作为设计和体验的共同基础的减弱;电脑操作的几何意义的转变;数字化合作与运算对设计方式的改变。[15]

随之而来的,是设计思维与流程方法的本质性转换。在参数化和算法设计中,空间形态结果无法预知,也无需预知。设计者的首要作用,是根据初始条件和项目要求建立运算的规则和结构,以生成足够丰富的样本集群;其次是要设立适当的选择标准,以便在算法系统的迭代更替中有效筛选集群对象。这些一开始就需要明确的意向和要求,在传统设计过程中都是起初模糊,然后逐步明晰的。以下几个方面的特征,应该能够概括上述变化。

1.所见即所得(WYSIWYG)[16]

以《绘图的消亡》作者所见,再现利用符号指代现实,但又在符号和现实之间制造了模糊和歧义;模拟则完全不同,它直接用符号取代现实,或者被称作“超现实”。模拟属于“所见即所得”(WYSIWYG),操控性和有效性是其首要价值。以文丘里为代表的观念是建筑的外形是承载意义的符号,这是典型的再现思维。但实际上大多数情况下,建筑就是它自己,无所谓意义;就好像沃尔玛、麦当劳的建筑和标识那样,仅是其作为商业建筑的直接存在。对于模拟而言,体验是编程的产物,虽然并非所有的体验都存在客观标准。

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农业经济的发展,农村自然资源匮乏、生态环境污染等问题日益严重。面对这些问题,在国内外研究的基础上,我们相继提出了有机农业理论、生物农业理论、高产优质高效农业理论、生态农业理论、绿色农业理论和可持续农业理论等,更进一步地,2016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加强资源保护和生态修复,推动农业绿色发展”。农业绿色发展与以往研究的那些农业理论本质上都是强调资源环境和农业经济的和谐发展,具体来说,农业绿色发展是指在农业发展过程中,将资源、环境和农业结合起来,更加重视资源节约、生态保育、环境友好以及产品质量,达到自然资源、生态环境和农业经济的协调发展。

第一个问题,关于大力发展有效灌溉面积。刚才我也说到了,应该说这些年,我国灌溉农业的发展还是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中央的投入和地方的投入都在逐步增加。2011年中央的农田水利投入资金达到了659亿元,地方的农田水利投入达到了600亿元,加起来一共1 200多亿元,增幅是非常大的。特别是国家明确从土地出让收益中提取10%用于农田水利建设以后,我想我们国家的灌溉农业还会迎来更快的发展。按照“十二五”规划,到“十二五”末要新增4 000万亩(266.67万hm2)的有效灌溉面积。从目前我们的投入和正在实施的项目来说,以及从各地的规划实施来说,是能够实现这个目标的。

建筑通过塑造我们的空间体验影响着我们。建筑师则把激发人们的情绪反映作为建筑的重要目标。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对于形式的情绪反应是共通的;这样建筑师才能通过形式的操作组合预知公众的反应。但如今社会与文化对感知的影响已经剧变,很难说有什么共通的反应。美学的判断已经变得极端个人化和飘忽不定。

马国平将倪二泉掰不开的拳头,搁在掌心之中,细细摩挲着,端详着:“倪二泉,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告诉我,告诉我啊!”

2.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

再现和模拟这两种不同的体验转换,将会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再现是先有概念、后有模型,所以也被称为自上而下的思维方式;模拟则是先有模型、后有体验,因此可谓自下而上。二者关系是颠倒的。

再现可以带来新的体验和知识;而模拟因其严格的操作性要求,只有操作性本身的理解,没法提供有关方法和原因的知识。对于建筑师而言,就存在一个实际问题——他们会受其所用模拟工具的限制和影响。建筑师用什么工具画草图,对其设计和概念的影响不大;但用什么工具建模模拟,方法和结果都会大相径庭。这也带来一个更深层的问题,模拟中只有直白可操作的对象,才能被考量;建筑涵义的传统基石,那些再现中模糊隐晦的东西,会被抛弃,并被新的标准所取代。

3.纵向工作流程的整合

绘图影响甚至决定了建筑专业的讨论和交流方式,以及建筑实践的运作方式。设计从施工中的分离,是因为绘图可以让建筑师不必在施工现场就可以进行设计;而设计内容向建造者的传达,则有赖于施工图所承载的建筑信息。尽管图纸的类型和内容不断丰富,但这个传统自文艺复兴以来到现在,几乎没有多少改变。

随着建筑技术和建筑问题的日益复杂,建筑领域不断细化的分工和不断扩展的合作,使得建筑师的核心作用不再是他们对于形式操作的知识,而是建筑行业的结构性调整所带来的资源和信息整合要求。新的方法要求克服设计和施工的低效割裂。建筑行业从设计到施工等各领域、各环节,都需要不同类型的数据。链条上的每一个单独环节都提供着部分数据,却没有哪一个环节需要所有的数据。信息流中的不同环节、不同阶段都有着各不相同的需求。从方案设计到施工建造,再到建筑设备管理,要想让建筑生命周期的整个信息流程中大家都能各取所需、互为所用,需要一种具备互通性的通用数字格式,一种能够被所有人自由取用的开放性标准。要做到这一点,则需要文件交换和联合模型库。所以,BIM应运而生。

4.横向设计选集的极大丰富

传统设计总是凭借建筑师的经验和判断,在设计之初耗时费力地提出数量有限的比较方案,以供发展和评判。而基于模拟的设计,则能根据关键因素的初步性能,快速、便利、清晰地生成并初选出大量的候选方案集合,因此也被称为“基于集合的设计”(set-based design)。

基于三角函数神经网络的谐波分析方法的流程图如图2所示。将计算估计得到的神经网络的输出电流与输入电流作比较,当不满足目标误差,即e(w)达不到期望设定值eobj时,用负梯度迭代法更新权重,实现对实际电流的准确、快速的估计。

传统设计专注于有限数量甚至单一的设计对象,而基于BIM和运算的设计则并非如此。BIM是基于集合(set)的设计,算法设计则基于群体(population),都能够迅速生成、分析和处理大量可选方案;并能针对相关数据比较方案在建设成本、暖通空调(HVAC)能耗等方面的性能。设计追求的是最佳性能,结果往往是在性能表现方面胜出的选项,而非传统设计中对理想目标的效仿和回应。

试验对鱼道池室内水流流态进行观测,观测结果表明,在不同工作水深条件下,各级水池内均能形成典型的竖缝式水流流动结构,水流流态良好。表面水流流向明确,主流顺畅,水流在隔板前壅高,自竖缝处形成明显的跌落流出进入下一级水池后,主流弯曲向左侧偏转,形成“S型”流向,水流在水池内扩散较好,未出现主流临近两侧边墙的不利流态。在隔板下游主流两侧形成局部回流,强度不大,为鱼类提供了有效的休息场所。鱼道池室流态见图3。

5.性能作为主要标准

“模拟以性能本身为目标,意义被简化成了操作。”[17]

环境响应和生态系统是基于性能表现的运算模拟设计的核心价值之一。建筑性能指标包含诸多方面,如结构、热工、能耗、成本、施工、功效、通用性等。建筑性能的标准正随着技术进步不断增长。建筑性能有些易于客观评价,诸如结构、成本、物理指标等;有些则不能,尤其是涉及人文艺术方面的属性。不同方面在实际操作中的平衡很难把持。运算媒介,正像当年的绘图媒介一样,渐渐同化建筑设计建造的流程,促使它们皈依性能化逻辑,变成第二性般的存在,拓展着建筑的认知范畴,在设计中引介惊人的异质元素。

传统建筑问题通常拥有双重属性,功能需求和表现形式。在模拟中,建筑的表现形式和其他东西一样,都是操作的结果。因为表现形式,不属于性能评估的范畴;而模拟以性能效益为准,运算设计则利用项目的性能标准来直接找形,因此表现形式在设计中所占比重自然受限。

但是另一方面,SCHEER D R强调,如果说性能目标在道德上是中立的,只能说这想法太幼稚了。这种基于集合的设计,在设计思维中以性能表现为主要评判标准,几乎没给其他概念留下多少可能性,“它们在捕捉稍纵即逝的概念方面显得太慢,而在匆匆发展和评价设计方面又显得太快”[18] 。基于模拟的BIM技术对建筑师的最大挑战,恰恰是避免仅只把性能作为设计的首要标准。运算设计把性能指标作为一项正式需求,但建筑师还需要保持其他的价值标准,把BIM置于一种多元语境之中,以便也能用再现的方式来看待设计。有时候,符号表现也能成为性能标准之一。

五、结语:机会与反思

1.绘图再现与数字运算模拟的互补

“从心理学层面讲,长久以来,建筑和绘图之间的联系作为建筑文化的基础根深蒂固,很难让在此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建筑师以其他方式想象和理解建筑。”[19]

“模拟是一种现象,是具体社会和文化发展的结果。更直接些说,模拟是大众传播媒体导致的结果,它教会人们把表象作为现实,满足于没有环境的体验,把一扇小窗扩展为一整个世界……所以模拟让建筑师不舒服的真正根源,是其塑造我们世界的基本作用。”[20]

从以上两段引文推而广之,其实设计与表现的媒介,也从来就不是中立的。设计者也不能简单委身为信息操作管理人员,而数字化运算生成的充满诱惑力的丰富图像,更无法代替曾经蕴含在绘图之中的批判性反思。绘图的连贯性和整体性,保证了建筑师在建筑中表达自己的意图。而作为建筑师思想的直接表现,绘图比建筑本身更接近于他们的描绘。所以彼得·库克坚持认为,绘图常常独立于它所表达的对象,甚至更能抵达建筑的本质。[21]

而模拟就是它本身,模拟的背后没有更深层的东西,无所谓概念。模拟追求量化,以建筑性能作为设计评价的主要标准。作为媒介,模拟是非物质性的。模拟需要处理大量各类相关信息——尤其是那些可运算的数据信息,而非绘图形式中的那些模糊的指代。因此它势必削弱形式在绘图中的特殊地位。模拟还会让信息在不同环节流动,共享那些曾经专供于图纸中的信息,模糊设计和施工之间的界限。运用模拟方法进行设计的建筑师,就变成了信息的处理者,而非形式的操作者。

模拟运用虚拟而非实体的对象,它不允许模糊性;而过多的精确性,可能误导或过早扼杀设计的可能性。模棱两可不仅富有建设性,有时候甚至是至关重要的。所以绘图常常故意保留模糊性。虚拟几何的一个显著特性,就是人们能够感知到其形式中潜在的秩序,而非仅只是随意的形态。

以鼠标、键盘和显示器为主要设备的数字化设计工具,远未建立理想的人机界面。绘图应该也可以和数字化设计的流程相结合。问题是它究竟在哪些环节会被数字工具所取代。毕竟,数字工具和绘图以不同的方式整合着我们的手和脑。工具的转换,必然会极大影响我们的手眼脑之间的关系,也必然带来建筑思维和理念的转换。

在运用BIM和运算设计的同时,若想保留再现的优势和特点,关键在于把它们和其他媒介联系在一起。当计算机模型和图版、分析性图解、物理模型、材料样板、案例和环境图片,甚至人的现场体验等一起,以综合多样的方式帮助人们理解一个项目,它也就具备了再现的特性。

2.设计流程与方法的变化带来思维的转换

“很多建筑师似乎仍然执着于作为一个决策者的传统形象,掌握着评判一个给定形式是否可取或正确的权力;但评判的标准其实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22]

“我们需要重新寻找和建立新的专业基础;需要重新思考建筑的意义,思考建筑环境怎样影响人类乃至整个生态系统;需要继续用真正的杰作挑战人类;需要理解和反思模拟带来的影响。绘画或许仍然是达到这些目标的有力工具。”[23]

过程操作和性能标准已经改变了建筑师工作的基础。建筑师著作权和话语权的基础,正被模拟所摧毁。基于BIM的建筑师可以更加有效地利用信息,以过去无法想象的广泛性和复杂度来展开分析、引导设计;运算设计则使得建筑师用一种截然不同于绘图的方式思考形式,从联系和约束条件生成形式,而非直接用图像来绘制形式。这些新技术新方法不仅是以更快的方式完成任务,而是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来完成任务。设计者需要不同以往的重要技能:信息管理,团队协作等;而且这些技能并非只是建筑师独有。

从长远来看,推动华文教育的发展,需要大规模地开展海外华文教师的学历教育,为有需要的国家和地区造就各层次“科班”出身的汉语教师,这是海外华文教师专业化的必由之路;但是面对当前国际情势,特别是东南亚汉语师资的迫切需求,为有需要国家的各级各类学校和语言培训机构提供短期师资培训,也是一种见效快,受益面广的途径。通过“中国寻根之旅”活动开展华文教育,在活动期间安排短期师资培训,就是一种推广汉语、增加华裔青少年华语学习兴趣,进一步为汉语师资预备,缓解燃眉之急的好方法。

我们可以预见,将来的多层级项目团队可以在一个充分集成、合作的设计/施工/运营流程中,通过一个对等的平台共享和使用信息。团队的领导者,有可能是甲方的代表、总承包商、施工管理者,或者建筑师。甲方最关心的不再只是最低的投标价,而是项目的成本和计划。建筑师凭借建筑生命周期的全面信息,将能够提供更为广泛的专业服务。建筑的设计思维方式,也将从基于形式的再现性设计,转变为基于性能的模拟性设计。

博弈论在国内电商定价行为领域主要侧重于对价格战的原因及不同定价行为的可行性进行研究,尚未有学者就中国跨境进口电商网站商品标价方式进行博弈分析。因此,本研究拟在中国跨境进口电商蓬勃发展和政府推行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口税收新政策的背景下,通过建立序贯博弈树模型,探讨跨境进口电商网站上不同的标价方式对线上顾客的消费策略和电商企业的营销策略产生的影响。

伴随新技术涌现的多种特性改变着体验和设计。诸如GPS、卫星地图、移动应用和增强现实等技术和应用,微妙地影响着城市和建筑环境,并且和传统意义上的城市心理地图——凯文·林奇界定的经典城市空间结构要素——产生了竞争。而那些复杂、灵活的伪智能计算机工具,正转变着建筑师的设计思维。

触手细腻,犹如婴孩肌肤,跟峋四爷所想的完全一样。他又伸出左手,两手各出二指,环扣铜炉,旋绕一周,以测定炉体的圆润程度。无论是观感,还是手感,都毫无缺陷。峋四爷暗吁一口气,最后将右手食指和中指探进炉口内沿,轻轻触摸。铜炉要做旧掺假,此处是难点,要么是不到位,要么是过了头,反正都会露馅。

另外,绘图不仅是一种传达抽象建筑理念的工具媒介,它也是产生建筑学自身知识的方法手段。建筑学并非科学,但它也需要像科学运用术语那样,运用绘图的惯例,来进行专业知识的、交流和共享。我们的绘图方式,影响着我们的思维方式,无论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思维方式。众所周知,图解和图形能把不同类型的数据转译成空间关系,通过空间化和视觉化信息,揭示出其中隐含的秩序。空间逻辑的联系可以被视觉化理解。绘图就是通过空间逻辑的具象化,进而创造有关空间的知识,为我们的理解增添全新的维度,从而为我们的学科知识作出贡献;这种方式其他表现形式做不到。

另一个角度而言,当前的形势和这样的时刻,也是前所未有的转折点和机会。经过MIT媒体实验室的创建者Nicholas Negroponte宣称的整合到常规设计流程中的“可调节”和“可适应”阶段,数字化设计已经成熟。现在正在“可进化”阶段的边缘。[24] 在这个阶段,数字化流程辅助设计者推进建筑设计的常规可能性,同时也通过先前无法想象的概念、表现和传达范式,改变着对于设计和施工流程的传统理解。

注释

[1]SCHEER D R.The Death of Drawing: Architecture in the Age of Simulation [M].Routledge, 2014.

[2]本书在国内已有电子工业出版社的何守源译本,标题为“绘画:建筑的原动力”。但考虑到中文“绘画”一词多对应于英文的painting,而作为建筑设计的传统媒介,对应英语Drawing一词,也多作“绘图”或“制图”;因此为免歧义,本文统称绘图。

毕业设计环节与企业生产实际实现合理对接,选派专业教师每年去企业调研、培训或顶岗工作,了解仪器仪表领域最新进展,及时补充企业的新工艺,更新相关课程教学内容及毕业设计内容,把企业技术革新项目、行业企业的实际应用课题作为毕业设计选题来源,使实践环节的题目更适合提高学生的工程实践能力。逐步聘请企业高级工程技术人员作为校外毕业设计指导教师,与学校导师联合指导毕业论文(设计),保证校外毕业设计的顺利开展,保证每年有15%的学生参与企业实际项目的研发,在企业完成毕业设计。

[3]Is Drawing Dead? Symposia Spring 2012,J.Irwin Miller Symposium,YSOA (Yale School of Architecture),Thursday–Saturday, February 9–11, 2012.

[4]Michael Graves.Architecture and the Lost Art of Drawing.http://www.nytimes.com/2012/09/02/opinion/sunday/architecture-and-the-lost-art-of-drawing.html.

[5]同[2]:50.

[6]同[2]:50.

[7]乔纳森·希尔 著.冯炜 译.追逐阴影:非物质建筑[J].建筑师, 2005(6):9-15.

[8]同[2]:63.

[9]同[2]:58.

[10]吴葱.在投影之外:文化视野下的建筑图学研究[M].天津大学出版社, 2004.

[15]SCHEER D R.The Death of Drawing: Architecture in the Age of Simulation [M].Routledge, 2014.

水利水电工程项目具有工程量大、周期长等特点,在建设过程中涉及多部门的工作,从当前企业合同管理存在的问题来看,主要表现在缺乏合同意识与部门协作意识,很多企业都没有根据当前情况就合同管理进行指导与培训。而合同作为工程项目建设的主要依据,内部蕴含着丰富的信息资源,由于没有认识到合同管理的重要性,各部门在实际合同执行上不能做到及时的追踪与反馈,这些问题的出现严重阻碍工程项目发展,对于存在的各种问题不能及时解决与处理。

[14]同[2]:107.

[12]同[2]:114.

[13]同[2]:106.

[11]同[2]:83.

县乡河道广义包括流经广大农村地区,直接为农村生产生活服务的河流、湖泊和沟塘等。按水利部《河道等级划分办法》划分,县乡一般为4级、5级以下河道;按行政管理权限区分,一般为县级以下河道。根据《全国中小河流治理重点县综合整治试点规划工作大纲》要求,治理对象为县级及以下行政管理的县乡河道水系,原则上集水面积为50~200km2。每个项目区涉及的河道较长,建筑物数量较多,但河道堤防及建筑物等级较低,均为5级。

人们没法通过虚拟的对象进行思考,而只有借助于可以感知的产品,比如可供观看的显像,可以触碰的实体或三维打印模型等。因此为了展现计算机中的几何操作,需要某种描述几何的新方式——某种新的形式。运算对于形式的生成是不透明的。SCHEER D R预测,也许将来建筑师们能够直接看出代码中指代的形式,就像我们能够看着画面感受空间,音乐家可以读着乐谱听到音乐那样。另外,运算几何并非基于我们的日常体验,所以它生成的形式难以具备象征性意义。

[16]WYSIWYG,是What You See Is What You Got(所见即所得)一句英文首字母的缩写。

[17]同[2]:226.

[18]同[2]:182.

[19]同[2]:184.

[20]同[2]:226.

[21]Peter Cook.Drawing: the motive force of architecture [M].Chichester England: John Wiley & Sons, 2008.

[22]同[2]:98.

[23]同[2]:227.

[24]同[4]。

图片来源

图1 :参考文献[1]。

图2:参考文献[2]。

参考文献

[1]SCHEER D R.The Death of Drawing: Architecture in the Age of Simulation [M].Routledge, 2014.

[2]Sir Peter Cook.Drawing: the motive force of architecture [M].Chichester England: John Wiley & Sons, 2008.

[3]Is Drawing Dead? Symposia Spring 2012,J.Irwin Miller Symposium,YSOA (Yale School of Architecture),Thursday–Saturday February 9–11, 2012.

[4]Michael Graves.Architecture and the Lost Art of Drawing.http://www.nytimes.com/2012/09/02/opinion/sunday/architecture-and-the-lost-art-of-drawing.html.

[5]乔纳森·希尔 著.冯炜 译.追逐阴影:非物质建筑[J].建筑师, 2005(6):9-15.

[6]吴葱.在投影之外:文化视野下的建筑图学研究[M].天津大学出版社, 2004.

[7]彼得·库克.绘画:建筑的原动力[M].何守源译.电子工业出版社, 2011.

[8]曾引.概念建筑(上)——埃森曼建筑理论研究[J].建筑师, 2012(4):48-53.

[9]曾引.概念建筑(下)——埃森曼建筑理论研究[J].建筑师, 2012(5):53-58.

[10]布赖恩·爱德华兹.建筑绘画与思考(原著第2版)[M].申祖烈 译.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10.

[11]DERNIE D.Architectural Drawing (第2版)[M].Laurence King Pub, 2014.

[12]马里奥·卡尔波.周渐佳 译.制图的艺术[J].时代建筑, 2016(02):162-164.

 
俞传飞
《建筑师》 2018年第06期
《建筑师》2018年第06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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