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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武力解决朝核问题的制约因素分析①

更新时间:2016-07-05

2017年9月3日,朝鲜进行第六次核试验,是迄今为止威力最大的一次核试验。2017年朝鲜还进行了包括“火星-14”和“火星-15”洲际弹道导弹试验在内的15次导弹试验。* 作者根据报道资料整理,用于导弹的火箭发动机试验未包括其中。据分析,朝鲜弹道导弹能力大致相当于发达国家一、二代水平。2017年11月份试射的“火星-15”洲际弹道导弹射程达13000千米,具备覆盖美国本土的能力。* 〔英〕Justin McCurry&Julian Borge,“North Korea missile launch: regime says new rocket can hit anywhere in US”,November 29,2017.https://www.the guardian.com/world/2017/nov/28/north-korea-has-fired-ballistic-missile-say-reports-in-south-korea. 这引起美国的强烈反应。美国战略界普遍认为,朝核问题到了战略爆发(strategic breakout)的关键时刻* 〔美〕 Robert S. Litwak, “Preventing North Korea’s Nuclear Breakout”,The Wilson Center, 2017.,主张以武力解决朝核危机的声浪再度高涨。特朗普及美军方不少要员纷纷发出战争威胁。朝鲜半岛一时战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美国以武力解决朝核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尽管美国军界、战略界及一些“鹰派”媒体不断有人鼓吹以武力解决朝鲜核问题,但就发展趋势看,美国以武力解决朝核问题、对朝发动“先发制人”打击,无论是针对朝核导基地的“外科手术式打击”、针对金正恩的“斩首行动”,还是以“政权更迭”为目标的全面战争等,都是低概率事件,可能性不大。

其中:e1,e2,e3分别为误差信号的积分、误差信号,误差信号的微分;α1,α2,α3是非线性因子。值也取为:α1=0.5,α2=0.25,α3=0.125;β21,β22,β23分别为误差的积分的增益,误差的增益,误差的微分的增益。

首先,美军对朝可能有必胜把握,却无“全胜”把握,尤其是不可能通过一次性“先发制人”军事打击行动彻底清除朝鲜核力量,使朝鲜束手受缚、全无回手之力。

从军事观点看,美国发动对朝鲜的军事行动实质上是一场有特别要求的特战行动,其胜利“标准”不是一般条件下的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而是看其能否在一次系统性军事行动中实现对朝鲜战争能力的全覆盖、全压制、全毁灭、彻底封杀朝鲜的战争机器,使其完全没有机会进行军事反击。这一胜利标准极高、极难做到。面对朝鲜这样奉行所谓“先军政治”的强悍对手,尤其如此。朝鲜军队有约110万人,有千余枚中远程导弹,沿“三八线”附近部署上万门远程大炮,还有数目不详的核弹头。美国核武器专家西格弗里德·赫克(Siegfried Hecker)估计朝鲜政权拥有25至30枚核武器,每一枚核武器都足以摧毁一座城市。另有一份泄露的情报则认为朝鲜拥有的核武器接近60枚。* 〔英〕 卡特里纳·曼森:《金正恩可能在新年贺词中宣布完成核武计划》,〔英〕 《金融时报》中文网,2017年12月22日。http://cn.ft.com/story/001075601?full=y.

共享经济是人们的一种全新的认识,而监督管理是社会发展的一种全新理念。这种理念不仅仅可以加快社会经济的发展,同时还可以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随着我国科技的发展,现阶段共享经济产品的出现已经成为了我国打造的主流产品类型。针对这种新型的产物,我国相关部门都非常重视,而且各个地区的政府也都逐渐的加入到共享经济的监督管理中,对未来共享经济产品还会进一步加大监管力度。所以现阶段要做到的就是加强对共享经济产品的进一步监管,尽可能的减少问题的出现,让共享经济产品可以更好的为人们服务。

2018年3月以来,韩国成功地举办了平昌冬奥会。中国派高级代表团出席了平昌冬奥会,中韩关系出现新的变化。美国方面派出了以副总统彭斯为首的代表团参会,特朗普的女儿也在其中。平昌冬奥会不久,美国国务卿蒂勒森被特朗普解职,接替蒂勒森的是中央情报局局长蓬佩奥。吸引国际社会关注的是,朝鲜运动员参加了平昌冬奥会,并与韩国运动员同场组队竞技。朝鲜借机派出了金正恩胞妹金与正出席冬奥会开幕式。之后,韩国派代表团访朝并得到金正恩接见。朝韩在2018年4月27日举行双方首脑“峰会”。凡此种种,预示着朝核问题、半岛问题及朝韩关系进入了新的“十字路口”,有可能出现出人意料的转折性变化。未来一段时间,朝核问题有可能出现三个值得关注的变化趋势。

其次,朝鲜军队士气饱满并有强大的军事反击能力,如美国做不到在“先发制人”打击中一次性击垮朝鲜军事力量,则由于朝鲜军事反击造成的政治与战略后果是美国政府难以承受的。

值得注意的是,教师课后要及时批阅学生习作并反馈,除关注单词拼写或语法错误外,应更多关注语篇的逻辑结构、语言表达方式等;可采用分期面批的形式,用激励性评价,鼓励学生大胆表达;同时,要提出修改建议,让学生清楚自己写作的优劣,不断取得进步;最后,布置学生制作班级写作板报,把优秀作品张贴到学习园地里,进行展示或交流,或发送到QQ群、微信群里,与家人、好友共赏,提高学生写作的兴趣和积极性。

此外,朝鲜还有一二十万人的特战部队,可以用多种特战方式深入到韩国境内进行特种作战,如攻击韩国核电站等敏感设施等。

早在1997年,曾任驻韩美军总司令的加里·勒克(Gary Luck)估算,一旦朝鲜半岛发生战争,韩国至少会有100万人丧生,经济损失至少会达到1万亿美元。* 同上。美国智库2012年的一份报告显示,一旦朝鲜半岛开战,朝鲜方面的常规火炮在开战当日即可造成首尔6.4万人死亡。朝鲜如果使用常规武力对韩国发起大规模打击,则将造成约15.4万名在韩美国公民和2.8万名驻韩美军官兵死亡,战争首日即可能造成上百万人丧命。* 〔美〕 Scott D. Sagan,“The Korean Missile Crisis:Why Deterrence Is Still the Best Option”, Foreign Affairs, November/December, 2017, pp.72-82. 韩国釜山一带还有不少核电站也可能成为朝鲜导弹打击目标。这些核电站防护设施有限,一旦遭到朝鲜军事打击或遭遇特种攻击导致核泄漏,无疑会给战区带来难以想象的人员伤亡、物质损失和生态灾难。此外,有媒体评估,倘若美国对朝动武,朝鲜在利用常规武器进行大规模报复行动的同时,很有可能对美国本土的洛杉矶、旧金山、波特兰等城市发动核打击,最终可能造成800万人死亡。* 〔美〕 Harry J. Kazianis,“8 Million People Could Die in a Nuclear War with North Korea”,November 22, 2017.http://national interest.org/blog/the-buzz/8-million-people-could-die-nuclear-war-north-korea-23329. 如果出现以上这些情况中的任何一种,尤其是出现核生化武器导致的灾难性后果以及美国本土遭遇核打击,则意味着美国对朝鲜的军事打击行动失败。届时,特朗普政府在政治上很难向国内外交待。

再次,美国对朝鲜核导威胁所划定的“红线”虚多于实。

特朗普经常在推特上以对朝鲜划“红线”说事。一些美国官员宣称,将朝鲜拥有攻击美国本土的能力作为最后的“红线”,如逾越则美国不能接受。例如,2017年7月,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福德在阿斯彭学会的论坛上提到,武力应对朝鲜核能力并非不可想象,不可想象的是允许朝鲜拥有将核武器投射到美国本土的能力。* 〔美〕 Joseph Dunford,Talks at the Aspen Security Forum, July 22, 2017.http://aspensecurity forum.org/wp-content/uploads/2017/07/Tank-Talk.pdf.

采用SPSS 22.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用(±s)表达ADL评分、FMA评分,进行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首先,朝鲜核、导计划的根本驱动力在于其自身的强烈不安全感,好不容易实现了今日的核成就,是不会轻言弃核的。尽管金正恩近来表示愿意和平解决朝核问题,愿意与美国讨论弃核问题,但他也提出了若干条件,这些条件的提出实际上又使和平弃核近乎不可能。萨达姆和卡扎菲的失败,对朝鲜而言可谓前车之鉴。特别是2011年,美国支持北约推翻利比亚的卡扎菲政府给朝鲜政府造成了很大冲击,更使其坚定了拥核的决心。2016年,时任美国国家情报总监的詹姆斯·克拉珀就曾评论说,让朝鲜放弃核武器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不会那么做,因为那事关他们的生死存亡* 〔美〕 Jesse Johnson,“‘North Korea Giving-Up Nuclear Arms’s a Lost Cause’,Top U.S. official says”,October 26,2016.https://www.japan times.co.jp/news/2016/10/26/asia-pacific/clapper-says-push-get-pyongyang-shed-nuclear-arms-probably-lost-cause/#.WlYsKSO76Rs.

甘油三酯是脂肪合成的重要原料,如果甘油三酯含量降低,将会导致脂肪合成的减少,从而达到降脂的效果。图5结果显示,在2.5~20 mmol/L浓度范围内,随着L-阿拉伯糖浓度的逐渐增加,与葡萄糖对照组相比,L-阿拉伯糖试验组中秀丽线虫体内的甘油三酯含量下降均极为显著(p<0.01);当L-阿拉伯糖浓度为2.5 mmol/L,相比于对照组其甘油三酯含量降低了45.56%;而当L-阿拉伯糖浓度为20 mmol/L时,线虫体内的甘油三酯含量与对照组相比降低了67.34%,说明L-阿拉伯糖具有良好的降低线虫脂肪合成的能力。

最后,美国对朝鲜动武得不偿失,不符合美国的最佳地缘战略选择,尤其不符合特朗普政府的“美国第一”原则。

(6)观察和记录深、浅标记的连续读数,当数据处于稳定水平时,将其作为初始读数。之后,开始注水,将水位保持在30~40 cm。为了使每天的用水量都很清楚,该实验配备了精度为0.1 m3的水表,并运用水平仪进行连续观测,通过深浅标点上标尺和基准点读数的变化记录沉降。

朝鲜强大的军事反击能力众所周知,甚至得到美方及一些国际机构的认同,首尔及一些临近“三八线”的美军基地皆在朝鲜常规火炮打击范围之内,尤其增加了美国对朝鲜军事打击行动的复杂性和困难程度。如果美国对朝鲜“先发制人”打击不能一次性击垮朝鲜军事力量,则朝鲜必然进行反击,例如,以残存的远程大炮攻击首尔及“三八线”附近的美军基地,以导弹攻击日本境内目标,甚至在朝鲜境内引爆核装置等,这些都意味着美国军事行动的彻底失败。美国攻击朝鲜核生化设施时如措施不当,还可能引起灾难性的核生化污染。

其三,在更深层次上,现在就打垮朝鲜并不符合美国的地缘政治利益。从冷战后20多年的历程看,美国在东北亚需要一个分裂的朝鲜半岛,需要朝鲜半岛局势时缓时紧,甚至需要朝鲜不时发出“战争威胁”制造紧张氛围,以便促使韩国、日本在安全方面继续依赖美国。在半岛局势持续高度紧张的背景下,韩国不再提收回“战时指挥权”。这使得美国可以在韩国、日本继续驻军,拉近了美日韩三国同盟关系,大规模举行美日韩军演,加强了驻东北亚的军事力量,派遣海空军事力量到东北亚示威。相反,如打垮朝鲜、促成半岛统一,一个统一的朝鲜半岛可能脱美倚中、对美国“闹独立”、与日本缠斗,从而解构美韩同盟,使美国难以在朝鲜半岛甚至在日本继续驻军。

其二,对朝鲜动武成本高,美国将难以承受。韩国曾估计美国如对朝鲜发动全面战争需出动70万地面部队。美国兰德公司则估计,即使只是解决朝核生化设施也需要动用10万地面部队。韩国军事问题研究院(Korea Institute for Military Affairs)安全问题研究主管金永松(Kim Yeol-soo)表示,根据对朝作战计划,一旦美国对朝鲜开战,美韩除了动员160艘舰船、1600架飞机和大约270万名韩国预备役军人外,还将动员近70万美国士兵。美国也将部署航空母舰、F-22战机和B1-B轰炸机等战略性装备。* 《美国对朝动武尚面临后勤难题》,FT中文网,2017年12月28日。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75683#adchannelID=1203.此外,美国对朝鲜动武即使军事行动成功,其善后处理的成本也极高。美国有机构估计,对朝鲜动武后的善后成本要高于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的成本,其总数将以万亿美元来计算。

其一,美国目前很难将解决朝核问题作为美国国际战略重点。特朗普上任后,尤其坚持“美国第一”原则,其施政重点中振兴美国经济高于国际战略。在国际战略方面,特朗普政府的战略优先排序也有很大变化。2017年12月,特朗普政府出台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的基调是大国博弈。该报告共提到朝鲜18次,伊朗17次,低于中国(33次)和俄罗斯(25次)。2018年新年伊始,美国政府接连出台的几份战略文件,包括“新版国防报告”“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国情咨文”等,都把中俄等大国列为首要竞争对手,把大国博弈定位为美国国家安全战略的核心,打击恐怖主义等小布什政府时期的头号战略重点已经明显后移。解决朝核问题虽然是美国的战略重点,但相对于与中俄博弈等已经后移,并非美国第一优先事项。

此外,美国对朝鲜动武很难获得国际支持。中俄坚持反对美国对朝鲜动武,作为美国盟友的韩国尤其反对美国发动对朝鲜的军事打击。其原因是首尔在朝鲜远程大炮的炮口下,韩国担心首先遭遇朝鲜军事报复,担心核生化污染,还担心朝鲜一旦被打垮,重建朝鲜的大部分责任将落在韩国身上。韩国方面估计为重建朝鲜,其每年要投入GDP的24%,即每年要投入3000多亿美元。这是韩国在财政上难以承受的,因而也是不愿意的。韩国年轻人尤其不愿意负此代价。虽然韩国人长期生活在朝鲜的核打击阴影之下,但是韩国公众坚决反对美国发动对朝核设施进行“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 〔美〕 John Delury,“Trump and North Korea:Reviving the Art of the Deal”,Foreign Affairs, March/April, 2017, pp.46-51.朝鲜半岛一旦开战,很有可能将地区主要大国都牵扯进来,局势失控的可能性极大。

朝核问题未来变化趋势

从地理观点看,朝鲜境内山脉纵横、丛林密布、地形复杂,朝鲜充分利用这些特点,把数以千计的军事目标,尤其是将其核导设施深藏于大山深处数百米、上千米岩层覆盖的洞穴中,更辅以各种保护措施。美国军方情报评估认为,朝鲜境内军事目标总数不下数千个。美国方面必须在事先侦察清楚的情况下,同时攻击并毁灭这数千个军事目标,才能实现在一次“先发制人”突袭中彻底封杀朝鲜战争机器的行动目标。而朝鲜方面奉行的是全民国防体制,全民皆兵,严密封锁消息,地面情报与人力情报难以企及,这更增加了美军事情报侦测和军事行动的困难。

尽管如此,面对朝鲜这样一个战略对手,美国这类划“红线”活动,宣传价值多于实质意义。如何认定朝鲜是否已经跨越美国划定的“红线”,仍有很大的主观讨论空间。朝鲜“火星-15”导弹虽然攻击距离可以覆盖美国全境,但按通常的技术标准,尤其是按美国的标准,其可靠性、准确性、再入能力、核导结合等技术问题并未最后解决,距离实战部署还有一个过程。美国反导能力强,即使朝鲜以少量导弹对美发动攻击,美国也很容易将其击落。因此,朝鲜导弹射程能覆盖美国本土并不能自动成为美国对朝鲜动武的直接理由。美国如决心对朝鲜发动军事打击,就可以认定朝鲜已跨越美国划定的“红线”,但美国如不能下定对朝鲜发动“先发制人”打击的战略决心,也有理由说明朝鲜尚未跨越“红线”,以便保持自由选择的战略空间。显然,目前特朗普政府宁愿选择后一种认知,以免把美国的战略选择自由度逼到死角。

朝鲜2017年进行的几次核、导试验,尤其是11月29日的远程导弹试射表明,朝鲜的氢弹和远程导弹已基本成型,对国内外已有交待,也初步形成对美国的核威慑。不过,鉴于朝鲜核、导技术还较“原始”,尤其是核导结合、精确制导、核弹头再入技术、可靠性等方面还需要继续改进、提升。朝鲜不会轻易停止这些工作。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在2018年的新年致辞中也指出,“核武器研发部门和火箭产业要大规模生产核弹头和弹道导弹”。* 〔奥地利〕 Ruediger Frank, “Kim Jong Un’s 2018 New Year’s Speech: Self-Confidence After a Tough Year”, January 3, 2018. http://www.38north.org/2018/01/rfrank010318/.同时还要看到,朝鲜在核开发取得阶段性成果,安全感获得提升后,有可能、有必要、也有意愿将较多的精力用于发展经济。“核开发与经济发展并进”将会成为朝鲜政治、经济发展的基本方向,也是其战略导向。2011年,朝鲜前领导人金正日逝世,金正恩在首次讲话中曾暗示朝鲜将放弃“先军政策”,承诺不会再让人民“勒紧腰带”过日子。2012年,金正恩明确提出核威慑与经济发展“同步发展”。2013年,金正恩在劳动党中央委员会上表示,朝鲜到了一个新的历史转折点,要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2016年,朝鲜虽然进行了2次核试验,24次导弹试验,显示出朝鲜仍然将安全置于经济发展之前* 〔美〕 John Delury, “Trump and North Korea:Reviving the Art of the Deal”, Foreign Affairs, March/April 2017, pp.46-51.,但其在发展经济方面也采取了不少新举措、新思路。金正恩上台以来,朝鲜经济形势明显好转,连年实现经济正增长,其GDP增长率最好的年份甚至达到3.9%(也有说6~7%),粮食短缺问题已经基本解决。这些都是朝鲜开始重视经济发展的证明,也是金正恩 “核开发与经济发展并进”双轨政策的初步成果。

其次,各相关国家将继续不承认、不接受朝鲜有核国家地位,继续坚持半岛无核化主张。

美国不接受朝鲜核武开发,会千方百计促朝弃核。日本不愿朝鲜拥核是真实的,但从历次六方会谈的情况看,日本关心的是“被绑架日本人”问题。如果中美等国不能促朝弃核,日本也只能采取“无可奈何”的默认政策。俄罗斯对朝鲜是否弃核其实在两可之间。韩国的立场最值得玩味。李明博政府时期虽然坚持朝鲜必须弃核、半岛必须无核化,并参加了“六方会谈”,要求对朝制裁,但其对美国动武的主张以及最带实质性的制裁一直坚持抵制立场。韩国这一立场是美对朝最严厉的政策总是被打折扣的国际因素之一。文在寅政府在平昌冬奥会期间积极推进朝韩和解。美国既不能对朝鲜动武,其坚持的对朝鲜制裁政策又难有实际成效,其制裁手段已经基本用尽。今后美国在政策宣誓和表态上将继续坚持朝鲜必须弃核,但实际上却不得不默认朝鲜拥核的事实。

最后,美国及国际社会对朝鲜制裁很难再加码。

自2006年以来,国际社会对朝鲜开始进行国际制裁,历经2009年、2013年、2016年和2017年多次加码越来越严厉,已近似封锁、禁运,该打的牌已经基本用尽很难再加码,也很难给朝鲜造成新的困难。朝鲜方面则因长期受到孤立,经济自给程度高,对外依赖程度低。这些制裁虽然给朝鲜经济、政治、社会、人民生活以及核开发和军力发展造成了极大困难,但并未达成迫使朝鲜放弃核开发的效果,更未达成美国所期望的“朝鲜崩溃”或“政权更迭”。这也证明国际制裁已经不是一个有效的武器。有分析认为,奥巴马政府多年来的对朝鲜经济制裁政策,其结果只换来朝鲜核武器库的扩张和投送能力的增强。有针对性地制裁可以减缓核扩散,但是旨在改变朝鲜意志的全面制裁从未见效过,将来也不会见效。* 〔美〕 John Delury,“Trump and North Korea:Reviving the Art of the Deal”,Foreign Affairs, March/April 2017, pp.46-51. 朝鲜今后如果减少核、导试验频度,并继续采取较温和的政策,不断向外伸出“橄榄枝”,相关国家继续向默认朝鲜为拥核国家的方向调整对朝核问题的政策,则国际社会对朝鲜制裁政策可能更难执行,美国对朝鲜制裁政策更难坚持下去。

随着平昌冬奥会闭幕,朝韩关系缓和,南北双方已经举行双边峰会,美国总统特朗普同意与金正恩在5月底前会晤。金正恩更是于3月底突访北京,引发各方关注。以上种种事态发展表明,美国武力解决朝核问题的制约性因素在增长。朝核问题在经历2017年疾风骤雨式发展后迎来转机,各利益攸关方重返谈判桌的可能性逐渐增大。

林利民,程亚克
《东北亚学刊》 2018年第03期
《东北亚学刊》2018年第03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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