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泥塑是陕西省宝鸡市的一种经典的民间工艺美术形式，2006年5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近十年来艺术学与民俗学研究者对于凤翔泥塑的研究很多，从造型、色彩、纹饰到文化寓意、精神内涵、创新设计。一些研究者从文化产业、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做了有益的探讨，指出了凤翔泥塑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从艺术生成的角度看，艺术只有进入传播的领域，才能生成意义，在传播者和接受者这两个主体之间呈现出艺术的本质。[注]甘锋：《理解：艺术传播研究的根本使命和终极关怀》，《艺术学界》2009年第2期，第234页。本文从艺术传播的角度出发，对凤翔泥塑形象传播做以梳理、统计，并思考其与大众文化之间的关系。

一、凤翔泥塑在大众文化中的传播方式

艺术传播即借助于一定的物质媒介和传播方式，将艺术信息或作品传递给接受者的过程。是指艺术信息在社会上的流动。当代大众文化则是借助在表面上抹平了一切地域和民族差异的大众传播媒介的力量，主要以直观的电子画面和声音为载体，按照市场机制有意识地运作的文化形态。

(一)有价平面印刷品

在1998年发行的中国邮政贺年有奖明信片(贺卡型)上，凤翔“泥坐虎”就已经成为邮票上的图案了，只是没有以邮票的形式发行。2002年生肖邮票主图“墨线马”，是设计师王虎鸣以中央美术学院陈列室收藏的凤翔泥塑马为原型设计的。2003生肖邮票主图“彩羊”的原型也是源于凤翔泥塑，但是究竟是谁的作品却有很大争执[注]详见张西昌2007年9月15日在陕西省凤翔县城关镇六营村三组对胡深的采访稿件《两位凤翔泥塑大师的署名权之争》。。这两枚以原汁原味凤翔泥塑为主题的邮票发行后，泥塑艺人们对于邮票及其署名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2005年，胡永兴设计制作的“泥塑鸡”成为陕西省个性邮票和集邮纪念封，而胡新明设计制作的“泥塑狗”成为中国邮政明信片的主图案。2007年中国邮政有奖明信片主图“福寿猪”，也是胡新明设计并署名的。

(二)公共空间大型雕塑

近5年大型的凤翔泥塑开始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并且有的被长期安置在公共空间中。2018年2月，胡新明制作的一件高度为1.99米的泥塑“旺财狗”被放置在宝鸡民俗博物馆前，作为传统春节期间的生肖吉祥物。胡新明设计制作的另一个高达11米、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巨型“泥塑坐虎”，也被安置在了宝鸡市凤翔县六营村广场。并且我们在凤翔也能看到大型的泥塑牛被安放在了大理石的基座上。基座的作用就是提示人们，在其上的物品不是普通的人造物品，而是具有某种“有意味的形式”。所以基座在人们的眼中会抬高艺术品距离地面的高度，具有一种明确的导向与指示的作用[注]于奇赫：《论文本对当代艺术的导向性》，《北方美术》2016年第7期，第46页。。2014年5月由陕西省旅游局、香港理工大学、西安交通大学、恒源祥集团Fazeya(彩羊)品牌共同合作发起的“全球色彩发现之旅”陕西文化创新展活动在中国香港开幕，胡新民设计制作的一只8米高的泥塑“萌彩羊”伫立在香港理工大学设计学院赛马会创新大楼前。而胡深给一只大型的泥塑猪上色[注]东方今报：《十位陕西文化传承人齐聚香港 巨型“萌彩羊”惊现理工大》，2014年5月9日，http://news.sina.com.cn/o/2014-05-09/193930096661.shtml。。

(三)主流电视媒体

虽然互联网时代短视频推送与微信推文占据了大批用户，但是主流电视媒体依然拥有较强的实力并持续引领社会舆论。2013年中央电视台军事农业频道在“农广天地”栏目中介绍了凤翔泥塑的制作。2015年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在“远方的家”栏目中也到六营村探访了凤翔泥塑。2017年年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我有传家宝”栏目中，胡勇、胡小红两位泥塑传承人介绍了自己的作品。2017年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外国人在中国”栏目，播出了嫁入陕西的法国人美珊在凤翔县六营村拜师学艺的故事。2013年天津卫视纪录片《拾遗·保护》节目也对凤翔泥塑进行了较为全面的介绍。

截至2017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7.72亿，普及率达到55.8%。[注]数据来源：CNNIC发布的第4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互联网上处于非遗视野下的凤翔泥塑一直是网络媒体的讨论与转载话题。截至2018年4月8日，在网易、新浪、搜狐、腾讯、凤凰网、新华网和人民网等门户网站与搜索引擎上找到相关新闻报道378篇，最早的一篇报道是搜狐新闻2002年01月5日发布的《马年生肖邮票“泥塑马”在陕西宝鸡亮相》。微信目前可以以“凤翔泥塑”为关键词搜索到“‘凤翔泥塑’宝职院凤翔泥塑工作室”“陕西凤翔泥塑运营”“凤翔大型泥塑”“凤翔泥塑凤尾鸡”与“凤翔新明泥塑”5个微信公众平台。这其中有四个账号主体为个人，“凤翔新明泥塑”的账号主体是凤翔县锦伟民俗文化传承有限公司。但是目前这些公众号的微信推送文章不多。“今日凤翔”“凤翔微报”和“陕西文化产业”也有一些相关报道。凤翔县胡深世家泥塑专业合作社的“胡深世界”公众号为认证公众号，可以看到胡深及其家人对这一品牌的重视程度。

其他媒体传统的纸质媒体，可分为国家级主流纸质媒体与地方纸质媒体两种；而新兴的网络媒体，则包括门户网站与微信公众平台两类。国家级主流纸质媒体《人民日报》曾于2002年3月23日刊发王云奎的《凤翔泥塑(九州风物)》，2017年5月《光明日报》刊载了《陕西凤翔泥塑：从“泥耍货”到“金蛋蛋”》一文，《中国文化报》也有多篇报道涉及凤翔泥塑；地方纸质媒体《陕西日报》《西部时报》《宝鸡日报》与《定西日报》均有报道。地方报纸主要报道一些凤翔泥塑的新近消息，如《华商报》报道的《凤翔泥塑“凤尾鸡”将亮相央视春晚》[注]张欣：《凤翔泥塑“凤尾鸡”将亮相央视春晚》，《华商报》2016年12月30日，第1版。与《凤翔泥塑进入〈中国民间泥彩塑集成〉》[注]陈梦扬：《凤翔泥塑进入〈中国民间泥彩塑集成〉》，《华商报》2015年5月16日，第5版。。

(四)其他媒体

对于涉农资金，规范了公开公示的主体、内容、时间、地点，按规收集上传数码照片等影像资料，确保乡镇财政资金接受社会监督、在阳光下安全高效运行。

而在这些主流媒体中一年一度的、多家电视台转播的春节联欢晚会无疑是海内外华人世界最具有传播影响力的电视节目。春节联欢晚会是中国大众文艺和主流文化的一个集锦和缩影，已经成了中国人的春节新风俗。虽然春节联欢晚会的收视率较以往来说逐渐走低，但是还是电视时代中最具影响力的一个品牌。2017年胡新民的泥塑作品“凤尾鸡”登上了央视春晚的舞台，主持人董卿手持凤翔泥塑向电视机前的观众进行了展示，胡新民也身着红色唐装来到了春晚的现场。“凤尾鸡”被确定为2017年央视春晚和元宵晚会吉祥物，而且作为春晚的一个主要的形象符号进行传播。2018年陕西春晚也采用了凤翔泥塑作为晚会的形象标志与吉祥物，这件泥塑作品《福来旺》是由胡深世家设计制作的。而在2018年央视春晚的舞台上，胡新明以凤翔泥塑的传统色彩设计的服装“旺财狗”，也在少儿歌舞《旺旺年》中进行了展示，这可以看作是泥塑艺术与服装设计的一次有益的跨界合作。

二、大众文化对于凤翔泥塑的影响

(一)当代艺术对于凤翔泥塑体积的影响

艺术传播理论中的英国“伯明翰”范式指出，流行艺术、民间艺术与高雅艺术之间不仅没有本质上的隔阂，而且任何艺术类型都是文化的一种具体表现形态。[注]李盼君：《论艺术传播理论的“伯明翰”范式》，东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7年，第5页。凤翔泥塑在社会中的传播经历了由被动传播到主动传播的过程，从民间艺术爱好者与研究人员的发现、推介与学术研究，到泥塑艺人积极介入社会、推广产品与网络营销。其传播的媒介也与时俱进地由传统的平面印刷品发展到了现代的电视与互联网媒体，使得传统的、区域性的民间手工艺品在整个社会的某些方面产生了一些影响。

凤翔泥塑艺人胡新明近年来对凤翔泥塑的造型进行了很多探索。他是第八届戏剧艺术节吉祥物“喜洋洋”设计制作者，2018年又创作了“旺财狗”。凤翔县政府网对其进行了报道：“身穿红肚兜，后爪站立前爪作揖，俏皮地吐出小舌头，萌态十足……新亮相的泥塑狗打破了传统的生肖形象，加入了卡通元素，使其看起来萌态可掬，十分讨人喜爱。”[注]赵彦宁、邓蓉：《最大"泥塑狗"亮相宝鸡民俗博物馆 祝福狗年吉祥安康》，2018年2月12日，http://news.cnwest.com/content/2018-02/12/content_15672239.htm。我国传统的生肖俑也有拟人化的造型，在唐宋的墓葬中经常能看到人格化的十二生肖俑与墓志盖图像。但是胡新明的“旺财狗”造型与凤翔泥塑传统造型大相径庭，这不得不说是对传统的一种革新。用流行文化中的卡通动画来重塑凤翔泥塑的经典母题，很容易让年轻人接受获得显著的传播效果。文化本无高雅低俗之分，只不过对民间艺术感兴趣的是很小比例的人。但是对于泥塑的传承人来说面临的是一种复杂的社会和文化的关系，笔者认为传承更偏重于对于历史的保留。凤翔泥塑展现的一种静态的庄严、朴实的乐趣，也是中国美学的体现。所以对于造型的把握要去除流行文化中的谄媚与恶俗，民间艺术的传承人一定要坚持传统文化的底线。

诚信超市、流动图书馆隶属学校十二大诚信教育活动。诚信超市和社会上的营利性超市不同，是爱心超市、公益超市，由学生自主管理，自行选购，自行付款，无人监督，不但为学生提供购物便利，而且锻炼他们的诚信观念。流动图书馆，是将图书架尽可能地搬进每层教学楼，将图书送到每位学生触手可及的地方，让他们利用课余时间，无需任何手续，自由借取，自主阅读。各楼层的图书架，由相邻志愿班级负责日常维护。这两项活动和就餐自助刷卡、爱心雨披（确保雨天人人都能借用，不记名）、无人监考等共同成就学校的诚善之风，师师之间、师生之间和同学之间诚实不欺，人际关系纯正和谐。

(二)影视动画对于凤翔泥塑造型的影响

支持涠洲岛发展跨境旅游。在涠洲岛实施离岛免税购物政策，争取将涠洲岛纳入口岸对外开放（客运）范围，允许国际邮轮自由停靠。支持申请在涠洲岛实施邮轮旅游免签、落地签、身份证登船近海游、边境游政策，放宽游艇旅游管制，建设特色鲜明、竞争力强的国际旅游岛。

3.牛支原体肺炎。犊牛眼和鼻腔有轻度的粘液性或脓性的分泌物排出。体温38.5℃～39.5℃；呼吸频率可能从正常到100次/分钟，脉搏正常。有时表现单发性剧烈干咳，胸部听诊，有哨笛、哮喘样啰音，但呼气时更多见一些，且在胸部前腹侧最为常见。

三、凤翔泥塑在大众传播中产生的问题

一些大型活动主办方、公共空间投资方要求泥塑艺人，将一些凤翔泥塑的经典造型扩大成巨型泥塑，实际上是受到了当代艺术思潮的一些影响。当代艺术就十分擅长运用现成品(readymades)进行创作，将其放大数倍呈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并引起注意。20世纪中叶美国艺术家克里斯·奥登伯格(Clase Oldenburg)用日常用品挑战艺术传统的宏伟题材《费城—衣服夹子》。荷兰艺术家弗洛伦泰因·霍夫曼(Florentijn Hofman)以经典浴盆黄鸭仔为造型创作的“大黄鸭”(Rubber Duck)巨型橡皮鸭艺术品系列，也在上海外滩和北京颐和园等重要中国地标进行展示。在2017年的“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展上，霍夫曼又在西栅景区内水剧场的水面上放置了一件长15.2米、高7米的装置“浮鱼”(The Floating Fish)。

大众文化中频繁出现的大型当代艺术的原因，应该是看到了其对于旅游及零售业的商业价值。以大黄鸭在北京园博园及颐和园展出为例，门票、游船、餐饮等相关收入预计超2亿元[注]朱欣意：《由“大黄鸭”引发的视觉营销思考》，《大众文艺》2016年第8期，第79页。。所以宝鸡民俗博物馆会放置“旺财狗”来吸引游客，而凤翔巨型“泥塑坐虎”的竖立也是在打造这一区域的文化地标。凤翔泥塑作为公共空间大型雕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由一种民间艺术转变为了公共艺术。凤翔泥塑本身因为其充满童趣的造型与艳丽的颜色而具有良好的装饰性，并且其本身也寓意新时代下中国传统文化的全面复兴。民间艺术形象传播通过大众传播更容易获得关注，获得更好的宣传效果。凤翔泥塑的实用性首先来自于人们的把玩，其次是用于装饰性质的摆设。所以凤翔泥塑的本质并不完全是一件装饰品，而是一件普通的玩具[注]侯小春：《基于受众角度看民间美术的记忆功能的衰落——以凤翔泥塑为中心》，《艺术科技》2015年第11期，第179页。。但是其放大以后放在广场上会获得人们的关注，扩大化也会让人们发现一些原有经验之外的新细节。受大众文化的影响人们对于公共艺术越来越关注，放大的民间艺术品可以让人们重新审视乡土化的、微不足道的事物。而这样把艺术和生活连接起来，让人们意识到艺术源自于普通的生活，而这也是民间艺术的内在发生逻辑。

2007年初新浪网上刊登了一篇署名为“三秦都市报”《凤翔泥塑“福寿猪”上了邮票》的文章，内容中提到了报道的记者为李鸣钟[注]三秦都市报：《凤翔泥塑“福寿猪”上了邮票》，2017年1月6日，http://news.sina.com.cn/s/2007-01-06/020110933866s.shtml。。报道中称“2007年全国第一套纪念邮票《丁亥年》特种生肖邮票昨在西安举行了首发仪式……以‘福寿猪’为原型。采用的是我省宝鸡凤翔民间艺人的泥塑作品”。这篇报道随后在博宝艺术网、华夏收藏网收藏和大量贴吧、博客和其他网站上转载、发布，但是实际上这篇报道的内容误导了大众。2007《丁亥年》特种生肖邮票的设计者陈绍华是吸收了其他民间泥塑猪的造型和纹饰设计的，这枚邮票中的颜色和纹饰都看不到凤翔泥塑的身影；而2007年中国邮政有奖明信片主图“福寿猪”，才是胡新明设计并署名的。张西昌也提到这一问题“一时形成舆论混淆，引起轩然大波，一定程度上对设计师的名誉权造成了损害”[注]张西昌：《村落语境与民间工艺的知识产权保护——陕西凤翔泥塑知识权益的调查与思考》，《苏州工艺美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6年第1期，第36页。。这也能看到大众传媒的不实报道会对舆论产生影响，也会波及民间艺术的生产者。

凤翔泥塑以一种平面印刷品的方式进入大众的视野，主要是通过中国邮局公开发行的邮票与邮资卡片、信封。设计者将泥塑三维的空间压缩为二维的空间进行表达，雕塑的空间感通过平面印刷消失了，但是却因为颜色的明暗变化使得泥塑本身具有的体积感得到了保留。在消费社会下的图像复制语境中，发达的复制技术让图像得以迅速地传播与扩散。很多艺术品的传播都是通过平面印刷品完成的，但是其中邮票与邮资信封、明信片则显得与众不同：邮票是发送者为邮政服务付费的一种形式，既是一种法律定义的有价证券，又是大众的投资与收藏品；邮资信封和明信片因为有了邮票的附着，所以更便于流通与企业定制。所以凤翔泥塑能选为代表新年的生肖邮票，自然会获得社会的广泛关注。

对于大众文化来说平面化的、符号化的事物更具有传播的优势。中国古代发明了全形拓的技艺，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某件具体青铜器的形制与纹饰。现代消费社会的语境下要求图像可以迅速、大量地复制，波普艺术就通过复制图像来进行传播与扩散。所以凤翔泥塑中典型的虎头挂片就被做成了一个符号，应用在钥匙链、手机壳和各类印刷品或是包装上。而这样一来民间艺术形象就在人们的认识中变得更为简单和随意，人们不会去思考其原始语境下的社会含义。过分强调凤翔泥塑的审美装饰功能，会把其最初的庙会节场的信仰表达功能、寓教于乐的文化传承功能和岁时节令的风俗彰显功能掩盖。而互联网购物与物流运输业的快速发展，虽然弥补了民俗艺术产业中的销售渠道环节，但是让人们觉得易于获得的东西似乎就变得不那么珍惜了。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疆域广袤的、民族多元的、文化复杂的国家。而当下传统文化复兴、新时代文化的发展与外来文化的影响交织在一起，就如同后殖民理论家霍米·巴巴(Homi K. Bhabha)所说，“文化的所有形式都持续不断地处在混杂性的过程之中”[注]爱德华·索亚著，陆扬、刘佳林等译：《第三空间》，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181—182页。。对于泥塑造型的创新探索，必须要理解中国历史文化的相似性与异质性之间的互动对话，还要认识到中国传统审美的连续性与断裂性之间的张力关系。因此新的凤翔泥塑造型创新不可能通过单纯地等比例放大或者简单模仿动漫的外形与表情而得以呈现。民间艺术随着时间、空间的变化而不断地重构，民间艺术因其源自于民间而在大众文化中获得生命的延续。森贝格认为大众文化的不足之处是单调、平淡、庸俗，以及容易在富裕生活中产生的诱惑和孤独感，这一点对于民间艺术来说应该予以警惕。

去年国庆期间，我参加了小主人报社组织的“莫干山秋令营”活动。在活动的第三天，我们玩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名叫“撕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