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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传会选》四库本考辨

更新时间:2009-03-28

刘三吾(1313年—?),初名如孙或昆孙,后改如步,字三吾,以字行,湖南茶陵(今湖南省株洲市茶陵县腰坡镇)人,元至正丁亥(1347年)举人,洪武十八年(1385年),由茹瑺举荐入朝,累迁翰林学士、参议大夫。出仕明朝期间,其奉敕修撰了不少书目,其中以《书传会选》为最著。此书亦为有明一代改订《书集传》之重要著作。顾炎武论明代经学时称“《大全》出而经说亡”[1]411“经学之废,实自此始”[1]410,然他对《书传会选》则持肯定态度,其谓“盖宋、元以来,诸儒之规模犹在,而其为此书者,皆自幼为务本之学,非由八股发身之人,故所著之书虽不及先儒,而尚有功于后学”[1]411;祝允明辨析《书传会选》改订《书集传》中个别条目,态度颇为肯定。《经义考》引此两人说法作评,四库馆臣更谓“以炎武之淹博绝伦,罕所许可,而其论如此,则是书之足贵可略见矣”[2],该书之价值不言而喻。

据笔者目前所知,《书传会选》现存有三种版本:明初刻本、味经堂刻本和《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以下简称“四库本”)。今比勘诸本(因明初刻本仅存卷五,且其中无音释部分,故以味经堂本为主),发现四库本讹误与纠谬并存。四库本之考辨,可为学界客观评价《四库全书》援以一例,同时为学界了解《书传会选》提供较为准确的文本信息。

一、 四库本之讹误

就《书传会选》和味经堂本比对结果来看,四库本讹误之例颇多,主要有讹字、脱文两种。

(一)四库本之讹改

比对《书传会选》诸本,四库本之讹改情况大致有如下几类:

1.因音近而讹

按:“音释传”,味经堂本皆作“音释经”。此“音释”所解传文中并无“戮”字,而对应经文为“与之戮力”,且邹季友书有相应注音。

(1)独夫,则愚夫愚妇亦能胜我矣。(《五子之歌》)

近年来,显微数码互动系统、数字切片、网络教学等已广泛应用于病理实验教学中,而互联网上丰富的病理文档、图片、视频等也是病理教学资源的重要补充,这就使得学生可以从广度和深度上拓宽并加深对病理学知识点的理解和融会贯通,传统的病理实验教学正逐步蜕变为病理实验教学的全新模式——数字化网络化病理实验教学,我们结合本校的学情设计并应用的电子版实验报告不仅从形式上作出了变革,而且在格式、内容、存放等方面也具有了焕然一新的改革。

按:“亦能胜我矣”之“亦”,味经堂本皆作“一”。《尚书》曰:“予视天下愚夫愚妇,一能胜予。”[3]264此正其传文,知“一”字为当。

(2)我不可使其狎习不顺义理之人,于是营宫于桐,使亲近成汤之墓,朝夕哀思,兴起其善,以是训之,无使终身迷惑而不误也。(《太甲上》)

接着,Alice 和Bob协作执行一个以粒子4为受控粒子、粒子3为目标粒子的受控非门运算,于是等式(5)变为

按:“迷惑而不误”,味经堂本皆作“迷惑而不悟”。文意在说明伊尹营太甲于桐宫思过,因其不能让他终身迷惑而不醒悟。“误”字于意不当。

(3)多欲,则兴作而乱法度;纵肆,则放荡而隳礼义。(《太甲中》)

按:“放荡而隳礼义”之“义”,味经堂本皆作“仪”,四库本或因增加偏旁而讹误。

(4)勤于田亩,则有秋成之望,喻今虽迁徙劳苦,而有永建乃家之利,申言“从康”之戒。(《盘庚上》)

按:“申言”,味经堂本皆作“申前”。此段经文之前有所谓“予告汝训,汝乃猷黜乃心,无傲从康”[3]340,“前”字更为准确。

交叉率和变异率的大小可以影响粒子的多样性,当算法寻优趋于局部极值,对应适应度值几乎不变,应该增大Pc和Pm,而当适应度较为分散时可取略低一点的Pc和Pm,若单个体较整个群体的适应度的平均值要高,使Pc和Pm取小,尽量不变以保证优良个体能进入下一代。反之取大使该个体尽可能被淘汰。

(1)To assign the learning task to the students according to the interest of the student

按:“申言”,味经堂本皆作“申前”。此段经文之前有所谓“予告汝训,汝乃猷黜乃心,无傲从康”[3]340,“前”字更为准确。

“这我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只是太富于戏剧性了,小说家在发挥想象时用力过猛了,我承认这不失精彩。”

(6)此章先儒皆以为责臣之辞,然祥其文势,曰“兹予有乱政同位”,则亦对民庶责臣之辞,非直为群臣言也。(《盘庚中》)

按:“祥其文势”,味经堂本皆作“详其文势”。此处之“详”意在“详细审查”,“祥”字于意不通,四库本或因音读相近而讹。

(7)微子上陈列祖,下述丧乱,哀怨痛切,言有尽而意无穷。(《微子》)

按:“上陈列祖”,味经堂本皆作“上陈烈祖”。《伊训》篇谓“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德”[3]302,《孔传》释之曰“汤,有功烈之祖,故称焉”[3]302。由此而知,“烈祖”乃是对有有功业先祖之美称。此处微子上陈其祖先以对比纣王之无道,意在指陈其先祖之君道昭明,不当以“列祖”仅指其历代祖先。

(8)“不详”者,休之反也。天既下丧亡于殷,殷既失天命,我有周既受之矣。(《君奭》)

按:“‘不详’者”之“详”,味经堂本皆作“祥”。此传文所注经文谓“其终出于不祥”,是当为“祥”字,四库本讹。

2.因形近而讹

以物资的准确供应、及时的信息流通和共享、资金时效性浪费的最小化、价值创造最大化的建造管理方法,进而优化整个建造过程的价值流、降低所有资源的浪费。

(1)言尧圣德广大,恩泽隆厚,故四海之民思慕之深,至于如此也。《仪礼》:“圻内之民为天子齐衰三月,圻舛之民无服。”(《舜典》)

按:“圻舛之民”,味经堂本皆作“圻外之民”。考之《仪礼》知此当为“圻外”,且此处“圻外之民”与前文“圻内之民”相对,四库本“舛”字显讹。

(2)故角、徴之间近,徴妆一声,比徴稍下曰变徴。羽、宫之间近,宫收一声,少高于宫曰变,宫所以济五声之不及也。(《舜典》)

按:“徴妆一声”,味经堂本皆作“徴收一声”。《书传会选》此段引自陈栎《书集传纂疏》,原文为“故角、徴之间近,徴收一声,比徴稍下曰变”[4]。且此本与后文“宫收一声”相类,而“妆”字于意亦不通。

(3)然《禹谟》之上,增“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者,禹受舜天下,非尽皋陶比例。立言轻重,于此可見。(《皋陶谟》)

按:“非尽皋陶比例”之“比”,味经堂本皆作“此”。文意在说明自前代以来,进言者不仅皋陶这一例而已。此篇重在皋陶陈言,故“此”字为当。

(4)强理宇内,乃人君之事,非人臣之所当专者,故曰“弼成”也。(《益稷》)

(13)音释经狃,女九反。败,比遇反。(《君陈》)

(5)夏之先生非不游豫,盖有其节,皆所以为民。(《五子之歌》)

按:“夏之先生”,余本皆作“夏之先王”。此言夏朝前代帝王,“先生”不通,是为显谬。

(6)天锡汤以勇智者,所以使其表正万邦,而继禹旧所服行也。此但卒循其典常以奉顺乎天而已。(《仲虺之诰》)

按:“卒循其典常”之“卒循”,味经堂本皆作“率循”。《尚书》曰:“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缵禹旧服,兹率厥典,奉若天命。”[3]291“兹率厥典”意即“率循其典常”,四库本因字形相似而误。

按:“三龟之非”,味经堂本皆作“三龟之兆”。下文谓“开籥见卜兆之书,乃并是吉”,是此指龟卜之兆,“非”字于意亦不通。

按:“不可紊乱者地”,味经堂本皆作“不可紊乱者也”。“地”字显然不通,四库本或因误增偏旁而讹。

4.因避讳而改

按:“如有所不乃”,味经堂本皆作“如有所不及”。有所不及故敏于学,“乃”字意不通,四库显误。

(9)马散之华山之阳而弗复乘,牛放之桃林之野而弗复服,车甲衅而藏之府库,倒载于戈,包以虎皮。(《武成》)

按:“倒载于戈”,味经堂本皆作“倒载干戈”。此指武王伐纣之后,欲还天下安宁,故藏干戈等兵器,以示天下不再兴兵之意。

(10)“三龟”者,三人所卜之龟也。习,重也,谓三龟之非一同。(《金縢》)

(7)其条理次第,相为贯通,有秩然而不可紊乱者地。(《洪范》)

(11)体,兆之体也。言视其卜北之吉,王疾其无所害。我新受三王之命,而永终是图矣。(《金縢》)

按:“卜北之吉”,味经堂本皆作“卜兆之吉”。前文已述此为卜筮之兆,四库本显谬。

(12)“月徳”者,所以修其身;“恤祀”者,所以敬乎神也。(《书传会选·多士》)

按“月德”,味经堂本皆作“明德”。此释经文“自成汤至于帝乙,罔不明徳恤祀”[3]621,“明德”为当。

按:“强理宇内”,味经堂本皆作“疆理宇内”。此为《书传会选》承袭蔡沈《书集传》者,蔡氏原书谓“疆理宇内”[5],且“强”字于义不当,故知四库本谬改。

按:“比遇反”,味经堂本皆作“比迈反”。《书传会选》之“音释经”部分引自元代邹季友的《尚书音释》,据此书知“比迈反”[6]为正。四库本或因误删偏旁而讹。

3.因误改而讹

(1)少康一成一旅,卒祀夏配天,非民之不忌禹即。(《五子之歌》)

按:“不忌禹即”,味经堂本皆作“不忌禹也”,四库本为显谬。

(2)誓师之末而复嗟叹,以是深警之,欲其勉之戒惧而用命也。(《胤征》)

按:“欲其勉之戒惧而用命也”,味经堂本皆作“欲其勉力戒惧而用命也”。此出当是胤侯诫勉众士兵同力王室,即“勉力”以征羲、和,句中“其”字指代众士,若勉后再一“之”字,则又指众士,文意亦不通。

近年来,财政部门大力推进科学化、精细化管理,强化基础管理和基层建设工作。在细化预算编制、加强预算执行管理、统筹使用结转和结余资金、推进绩效考评、加强财务监督等方面,对高校财务管理提出了新的具体要求。管好、用好教育经费,确保经费使用规范、安全、有效,是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各级教育财务工作的重点。为落实《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适应新形势对高等学校财务管理的要求,有必要对《高等学校财务制度》进行修订。

(3)音释经分,扶问反。(《仲虺之诰》)

按:“音释经”,味经堂本皆作“音释传”。《书传会选》音释经部分引自邹季友之书,其书中此处明确为传注音,且经文中无“分”字,而传文有“君臣之分”,四库本当误。

(4)音释传“戮”字当作“勠”,古通用,音六,陆又音力雕反。《説文》:“力周反,并力也。”(《汤诰》)

(3)训练后的GMM模型分别统计来自电晕态模型的概率P11~P1R和来自高压放电态的概率P21~P2R,分别将R帧语料在两个类别中的概率分别相乘,得到识别样本在电晕态的总概率值P1和在高压放电态的总概率值P2。

(5)太甲惟若寻常,于伊尹之言,无所念听。此史记之言。(《太甲上》)

按:“史记之言”,味经堂本为“史氏之言”。就句式观之,“史记”当为名词,而此时指司马迁之书,于意不当。且《书传会选》中凡言“史记”者皆指《史记》而区别于记录之官,其凡言记录之官者或曰“虞史”“夏史”,或曰“史官”“史臣”,或直称“史”“史氏”。

(6)音释经见,形甸反。(《顾命》)

按:“音释经”,味经堂本皆为“音释传”。其对应经文“太保降,收。诸侯出庙门俟”(《顾命》)中无,而传文方有“见”字,且邹季友书本列之于释传部分,知四库本误。

采用陈杭君等[10]的方法,略有修改,具体操作如下。取2 g样品,加入5 g水,加入20 mL 70% pH 3.0的酸性乙醇溶液,在40 ℃下水浴2 h,提取至提取液无色,过滤后备用。采用pH差示法测其花色苷的含量,取2 mL提取液于25 mL比色管中,用pH 1.0缓冲液(0.2 mol/L KCl-0.2 mol/L HCl)稀释至10 mL刻度线处,另取2 mL提取液于25 mL比色管中,用pH 4.5缓冲液(1 mol/L NaAC-1 mol/L HCl-H2O)稀释至10 mL刻度线处,在510 nm处测量吸光度值。根据下式计算总花色苷含量(g/L)。

(7)音释经见,形甸反。丧,平声。(《康王之诰》)

按:“经”,味经堂本为“传”。其对应经文“庶邦、侯、甸、男卫!惟予一人照报诰”(《康王之诰》)中无,考之《书集传音释》无知其当为传文“以外見内”之“见”,及“嗣王在丧”之“丧”注音。

(5)曰“积德”云者,亦指世家大族而言,申言“汝猷黜乃心”之戒。(《盘庚上》)

(8)非终,即《康诰》“大罪非终”之谓,言过之当辟者。惟终,即《康诰》“小罪惟终”之谓,言故之当辟者。(《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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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言过之当辟者”,味经堂本皆作“言过之当宥者”。《康诰》曰:“人有小罪,非眚乃惟终,自作不典,式尔,有厥罪小,乃不可不杀。乃有大罪,非终,乃惟眚灾,适尔,既道极厥辜,时乃不可杀。”“非终”对应“乃不可杀”,即大罪而非故意,则当宥之,即《舜典》所谓“宥过无大”之意。故四库本“辟”字谬。

(8)逊其志,如有所不能;敏于学,如有所不乃。(《说命下》)

(1)星虚,北方玄武七宿之虚星,秋分昏之中星也。(《尧典》)

按:“玄”,四库本缺末笔,味经堂本皆为“玄”。四库本中,凡“玄”字或含“玄”者,皆作如是处理,如“其韧中琴瑟之絃”之“絃”(《禹贡》)、“扶风汧县弦蒲薮”之“弦”“小民眩于利害”之“眩”(《盘庚上》)、“一复其旧而光采炫耀”之“炫”(《太甲中》)等。

(2)羲氏、和氏,主历象授时之官。若,顺也。昊,广大之意。历,所以纪数之书。(《尧典》)

按:“历”,四库本作“歴”,味经堂本皆为“曆”。

(3)汝有盛德大功,故知历数当归于汝。汝终当升此大君之位,不可辞也。(《大禹谟》)

通入励磁电流时,电枢绕组内没有电流,仅励磁绕组通入电流。输入的电能-电阻损耗=(耦合场中磁能的增量+介质损耗)+(输出的机械能+机械损耗),忽略介质损耗和机械损耗,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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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历”,四库本作“厯”,味经堂本皆作“暦”。

(4)“宽而栗”者,宽弘而庄栗也。(《皋陶谟》)

按:弘,四库本缺末笔,味经堂本皆作“弘”。

为患者提供方便有效的治疗是医院存在的目的。因此,在医疗器械和所需物料的采购上要严谨慎重,立志于精益求精。使用先进、精密的医疗器械设备是有效为病患服务的必备手段,在价格上与普通仪器相比有着较大差距。但医院在购进时是根据医院的综合实力和长远性收益来综合考虑的。成本控制的工作人员与管理人员应共同配合制定出有效合理的采购方案,以提高医院的资源水平。同时,在后期加以合理利用,使其发挥出高效能,创造高收益。

(5)盖史臣善仲康能命将遣师,胤侯能承命致讨,未见贬仲康不能制命,而罪胤侯之为专征也。(《胤征》)

按:“胤”,四库本缺末笔,味经堂本皆为“胤”。此外如“胤国所制舞衣”(《顾命》)等“胤”字均同此。

由上述情况观之,《书传会选》四库本之讹误现象颇为频繁。其中,因音近、音近及误改而误的情况属于校勘古籍之常见失误,而书中因避讳而改的情况,则当是有意避帝王之名。讹误虽繁复,但于文本旨意并无太大影响。

(二)四库本之脱文

一般而言,版本之脱漏或脱一字、几字,或脱一句、数句,乃至有脱大段文字者。《书传会选》四库本中各种情况皆有,兹举例如下:

1.所引先儒姓氏:汉孔安国氏、……补之邹氏、新安陈氏、仁山金氏、董氏、胡氏。(《书传会选序》)

按:四库本于“新安陈氏”后脱一“栎”字,于“仁山金氏”前脱“陈氏经”三字,于“仁山金氏”后脱“履祥”二字,于“董氏”后脱“鼎”字,于“胡氏”后脱“旦”字。四库本所脱皆刘三吾等所引说法之作者之名,据《书传会选》之具体可见脱文中名字无误。

2.音释传別,笔列反。长,上声。度,达各反,下同。度量,上如字,下去声。丧,去声。匕,卑履反。鬯,丑亮反。近,巨谨反。(《舜典》)

按:四库本于“近,巨谨反”之后,脱一字之注音,即“相,息亮反,下同”,味经堂诸本有之。此处传文有所谓“相视原隰”,即有“相”字,且邹季友书此处有此注音,故四库本脱漏。

3.真氏曰:“道指全体而言,如尧舜之仁、汤武之义是也。事指一事而言,太康游畋、桀纣暴虐之类是也。……斯天位之所以艰欤?”(《太甲下》)

按:“太康”之前,四库本脱一“如”字。此出全部转引自陈栎《书集传纂疏》,原文有“如”字,四库本脱之。

4.诰告将终,乃叹息言尔多士,……“多方”疑当作“士”。(《多方》)

按:“‘多方’疑当作‘士’”,四库本于“当作”后脱一‘多’字。味经堂本则无缺,此疑经文“尔乃惟逸惟颇,大远王命,则惟尔多方探天之威,我则致天之罚,离逖尔土”(《多方》)之“多方”。

5.公论道,孤弘化;公燮理阴阳,孤寅亮天地;公论于前,孤弼于后。公、孤之分如此。(《周官》)

按:四库本于此段传文之后,脱刘三吾等所引叶氏、陈氏及王氏之解,即:叶氏曰:“成王以周、召为师保,而太傅无闻。周公殁,召公仍为保而不闻设师傅,盖难之也。”陈氏傅良曰:“三公多是六卿兼之,但其人足以兼公则加公之位,无其人则止为卿而已。成周实以三公、三孤待非常之德,故曰‘官不必备,惟其人’。”王氏曰:“化待道而后立,天地待阴阳而后立。论道而谕,然后弼工,故公论道而孤弘化,公燮理阴阳而孤寅亮天地,公论于前而孤弼于后也。”[7]味经堂诸本有之。考之,此段文字与四库本所录,皆释《周官》篇经文“少师、少傅、少保,曰三孤。贰公弘化,寅亮天地,弼予一人”无误。

6.音释传长,上声。相,去声。(《周官》)

按:四库本在此“音释传”前脱“音释经治,去声”,在“上声”后脱“下章同”三字,味经堂本皆有。此段注音所释经文中,有所谓“冢宰掌邦治”之“治”,而下章亦有“敷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五者之教”之“长”,且考之邹季友之书,知此处脱文不假。

7.地官卿,主国教化,敷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五者之教,以驯扰兆民之不顺者,而使之顺也。唐虞司徒之官,固已职掌如此。(《周官》)

按:四库本在此段传文之后,脱漏了二陈氏之解,即陈氏大猷曰:“徒,众也。教民众,故曰司徒。”陈氏栎曰:“扰者,顺其自然而导致,即‘在宽’之意。”味经堂本皆有。考之此段传文所释经文“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周官》),于意甚合。

8.陈氏曰:“……故毛氏注《诗》‘禾三百亿’曰‘万万亿’。而《孔疏》及今《九章算术》,皆以‘万万为亿’。……”(《洛诰》)

按:四库本脱“万万曰亿”之“曰”,味经堂本皆有。此述者引《诗经》毛氏注内容,《毛诗注疏》中毛氏注“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8]371,谓“万万曰亿,兽三岁曰特”[8]371。无“曰”字则变为数量,有“曰”方是注“亿”字,故四库本脱漏。

9.太宗,宗伯也。彤,纁也。太保受遗也。(《顾命》)

按:四库本“也”字之前脱“太史奉册,太宗相礼。故皆祭服”,味经堂本皆有。经文谓“太保、太史、太宗皆麻冕彤裳”(《顾命》),知太保、太史、太宗皆祭服,而传文释此三官皆着祭服之因。若仅有“太保受遗也”,于意不合。

10.陈氏大猷曰:“道者,万化之原,……所以燮理阴阳而成调剂也。”(《周官》)

按:末句“剂也”当为衍文,而“调”字之后四库本脱“元赞化之功,非道全德备可为王者师,不足以居是职。故官不可必求其备,惟其人之称则任之”[7]。据校对,此段文字全引而非省引自陈大猷《书集传》[9]155,且就此节对应经文作解,当非作者故意删减,是为脱漏。

总言之,《书传会选》四库本几无衍文、倒文现象,其脱文中虽有脱漏大段文字者,然细辨之,所脱者多为相应已有传文之详细解说,故对文意并无关键性影响。

二、 四库本之纠谬

《四库全书》修纂之时便有校勘工序,故四库本虽有讹误,然由笔者比对诸本之结果观之,四库本于《书传会选》诸本之谬确多有勘正之处。

(一)校正讹字

1.《尧典》中星与《月令》不同,《月令》中星与今日又不同。(《尧典》)

按:“《月令》中星”之“星”,味经堂本作“心”。据文意,此处论岁差而涉及星相,故“星”字为准。

2.是夏至日北去极六十七度,春秋分去极九十一度,冬至去极一百一十五度,此其大率也。(《舜典》)

按:“夏至日北去”,味经堂本作“夏至日此去”。前文谓“而嵩高正当天之中极,南五十五度当嵩高之上,又其南十二度为夏至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为春秋分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为冬至之日道,南下去地三十一度而已”(《舜典》),五十五加十二为六十七,即天之中极往南六十七度为夏至日之道,故以夏至日为参照,则其北去极六十七度。其余春秋分、冬至之日道亦如此,故“此”字为“北”之讹。

3.宋皇祐间,造新乐,阮逸、胡瑗尝驳今文十龠为合之误。(《舜典》)

按:“尝”,味经堂本作“当”。关于“今文十龠为合之误”,阮逸、胡瑗确曾于二人奉敕所撰《皇祐新乐图记》之《皇祐四量图第四》中驳斥之[10],故“尝”字为妥。

4.黄钟之管,三分损一,下生林钟;林钟三分益一,上生太簇,余仿此,详见《周礼·大师注》。(《舜典》)

按:“三分益一”,味经堂本作“三分益下”。《周礼·大师注》曰:“黄钟初九也,下生林钟之初六,林钟又上生大簇之九二……黄钟长九寸,其实一籥,下生者三分去一,上生者三分益一,五下六上,乃一终矣。”林钟上生太簇,故当为“三分益一”。

5.音释传背,音贝。(《益稷》)

按:“传”,味经堂本作“经”。《书传会选》之音释经部分引自《书集传音释》,邹氏此处明示其为传注音。且此处经文“予违,汝弼,汝无面从,退有后言。钦四邻”(《益稷》),其中,无“背”字,而传文有所谓“背毁以为非”,故“经”字误。

6.“厥心违怨”者,怨之蓄于中也;“厥口诅祝”者,怨之形于外也。为人上而使民心口交怨,其国不危者,未之有也。(《无逸》)

按:使民心口交怨,味经堂本改为“使民心口交恶”。“心口交怨”即指民心中积怨、口发怨诅,故应顺上文而为“心口交怨”,不当为“交恶”。

7.陈氏大猷曰:“徳者,得于天之所赋本。未尝不明明其徳者,人之所以尽乎天也,故天畀之。不明其徳者,人之所以弃乎天也,故天不畀。”(《多士》)

按:“不明明其德”,味经堂本为“不开明其德”。“明明德”与“开明德”意义相差甚微,然比对此段经文与陈大猷《书集传》一般无二[9]134,故知此处为全引,独此字与原文异。

8.《周礼》:“太仆,下大夫也。”群仆,谓祭仆、隶仆、戎仆、齐仆之类。(《冏命》)

按:“齐仆”,味经堂皆作“斋仆”。《周礼》无所谓“斋仆”,而《周礼·夏官司马》中有“齐仆,掌驭金路以宾”[11],即“斋”字为误,四库本正之。

9.音释传忾,口溉反,怒也。《左传》云:“诸侯敌,王所忾。”搂,音楼。迂,云俱反。(《胤征》)

按:“《左传》云:‘诸侯敌,王所忾’”,味经堂本作“《左传》天:‘诸侯适,王所忾’”,其中,“天”“适”二字误。据《左传》原文[12]知四库本为正。

10.音释传四井为邑,《周礼·地官》“司徒九夫为井,四井为邑”,注:“四井,方二里也。”(《多士》)

按:“方二里也”,味经堂本作“方三里也”。《周礼注疏》曰:“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也。井方一里,邑方二里,丘方四里,甸方八里,县方十六里,都方三十二里。”[13]“四井为邑”“邑方二里”,故“四井方二里”,四库本说法为正。

11.況召公亲遭大变,破斧缺斨之时,屈折调护,心劳力瘁,又非平时大臣之比。(《君奭》)

按:“召公”,味经堂本作“周公”,当时误改而讹。此段文字全引自吕祖谦之书,考其书知原文为“召公”[14],故四库本为正。

(二)补出脱文

1.“钦哉”者,一心之主宰,万事之根本也。(《尧典》)

按:“‘钦哉’者”,味经堂本于“钦”字后脱一“哉”字,此直引经文以释。

2.潍水,《地志》云“出瑯琊郡箕县”,今密州莒县东北潍山也。北至都昌入海,今潍州昌邑也。淄水,《地志》云“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今淄州淄川县东南七十里原山也。(《禹贡》)

按:“《地志》云‘出瑯琊郡箕县’,今密州莒县东北潍山也。北至都昌入海,今潍州昌邑也。淄水”,味经堂本脱漏,而以潍水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括地志》载“密州莒县潍山,潍水所出”[15]138,又载“淄州淄川县东南七十里原山,淄水所出”[15]151,故知四库本补正之。

3.王者之失得,其征以岁;卿士之失得,其征以月;师尹之失得,其征以日。(《洪范》)

按:“卿士之失得,其征以月”,味经堂本脱之。根据文势,此处当有此句方完整,且后文所谓“若卿士之职,百责所萃,其感应甚速,故其省验在于一月”。

4.一人,武王也。言三王能念我武王,使之安也。详此言“新命于三王”,不言新命于天,以见果非谓天责取武王也。(《金縢》)

按:“详此言‘新命于三王’,不言新命于天,以见果非谓天责取武王也”,味经堂本脱漏,四库本补出。

5.成王在丰,使召公先周公行,相视洛邑。“越若”者,发语辞,言召公于丰迤逦而来也。(《召诰》)

按:味经堂本脱“言召公于丰迤逦而来也”。

6.成王祇勤于徳,早夜若其有所不及然。盖修德者,任官之本也。(《周官》)

按:味经堂本脱“若其有所不及”之“有”,此处有“有”字更为精确。

7.扰,驯也。地官卿,主国教化,敷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五者之教,以驯扰兆民之不顺者,而使之顺也。(《周官》)

按:味经堂本脱“扰,驯也”。此段相应经文为“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周官》),且后文有所谓“驯扰兆民之不顺者”之语,故当补出。

8.郑玄曰:“高宗欲废祖庚,立祖甲。祖甲以为不义,逃于民间,故云‘不义惟王’。”所谓“小人”者,皆指微贱而言,非谓憸小之人也。(《无逸》)

按:“所谓‘小人’者,皆指微贱而言,非谓憸小之人也”,明刻本脱。

概而言之,四库本校正讹字和补出脱文,无疑有助于提高《书传会选》文本之精确性,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文本误读现象,不乏有纠谬之功。

三、 结语

就《书传会选》四库本与味经堂本对校的结果而言,四库本讹误不少,尤以其因音近、形近而讹的情况为多,脱文现象相对较少,而衍文、倒文现象几无,脱文虽有较大段者,然考之文本内容,均无碍于理解。且《书传会选》之四库本颇有校勘纠谬之功,其所纠之谬亦不在少数,校正讹字和补出脱文,均有助于提高文本之精确性。可见其所谓“卷页浩繁,中多舛错,特令总纂等,复加详细雠校,俾无鲁鱼亥豕之讹,兹已釐订藏工,悉甄完善”[16],并非全为空言,《四库全书》修纂之初当经过系列甄选和校勘。而不论是四库本之讹误、脱漏还是其修纂之时的校勘,虽皆甚为繁多,但大致不影响文本解读。然通过校对找到这些问题,无疑有助于整理出最完整精确的文本及对文本的通畅理解。且《书传会选》诸版本中,四库本作为通行本最便于学者引用,对学术研究影响最大。而四库本之考辨,可为学界了解《书传会选》提供尽可能准确的文本信息,无疑具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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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霞
《昆明学院学报》 2018年第02期
《昆明学院学报》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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