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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爱》中罗门的成长解读

更新时间:2016-07-05

在摘得诺贝尔文学奖桂冠的第十个年头,美国黑人女性作家托尼·莫里森出版了她的第八部小说《爱》。作品一经问世就好评如潮。《新闻周刊》这样评价道:“这本小说像一颗致密的星辰,它惊心动魄,又洗练完美,堪称莫里森巅峰时期的成熟之作”[1]。《纽约时报》称赞其为莫里森“《宠儿》之后最好的小说”,“是一本体现乡村价值的小说”[2]等。

国内学者从女性主义、种族主义、叙事学、创伤理论、空间理论、历史书写、文学伦理学等批评方法对此部作品进行了研究,评论文章主要涉及的主题有爱、女性身体、黑人女性形象、姐妹情谊、空间政治等:王守仁、吴新云的《对爱进行新的思考——评莫里森的小说<爱>》从性别、种族和文化的角度分析了此部作品[3]。赵莉华、汪兴权在《托尼·莫里森近作<爱>的种族空间政治》中用列斐伏尔的“空间三一论”解读了小说中的空间关系,该论文指出:“种族统治体现为空间政治,空间建构表达个体、社会之间的协商”[4]。在《论托尼·莫里森<爱>中的历史反思与黑人女性主题意识》一文中,唐红梅通过分析小说的叙述和故事时间,认为《爱》依旧是一部关于过去的作品,其中体现了莫里森对历史的反思并将笔触指向了黑人种族内部[5]。《痛定思痛姐妹携手——托尼·莫里森小说<爱>中姐妹情谊与父权制的较量》中指出姐妹情谊是留心和克里斯汀对抗父权制的有力武器”[6]。国内现有大部分研究都对小说的中心人物比尔·柯西及其周围的女性留心、克里斯汀、梅、L等给予了深入剖析,但对文中的男性人物罗门的研究却较为鲜见。

存在主义是当代西方哲学主要流派之一,主要思想渊源来自于索伦·克尔凯郭尔的神秘主义、尼采的唯意志主义、胡塞尔的现象学等。这一名词最早由海德格尔提出,萨特将其发扬光大并一直致力于把存在主义的哲学思维贯穿到小说中去,以改革传统小说的形式和内容,从而创造一种能反映现实的新的形式的小说,托尼·莫里森的小说也受到了这种思潮的影响。本文将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运用存在主义哲学中“存在”“荒诞”“自由”等理论来分析罗门的成长轨迹,为读者进一步理解《爱》提供新的路径。

1 危险的存在

萨特认为哲学的基本问题是存在问题,并将存在区分为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两种。自为的存在是绝对自由的,不受任何东西,包括自身的束缚,它不断否定、创造着自己,发展着自己。莫里森的作品《爱》中罗门的成长正是对自己的不断否定、创造和发展的。

罗门是成长于九十年代的黑人青少年,受社会环境的影响,他曾是个危险的存在。由于父母亲去当兵,他被送往了外祖父母家。身为九十年代的处于青少年时期的孩子,罗门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喜欢听“把人脑子弄脏了”[1]184的轰隆隆的音乐、“不想听什么谚语,也不想被什么陈旧的训诫所管束”。而且,由于经济贫穷,社会地位低下,生活在黑人社区的罗门也受到了一些不良社会风气的影响。他成天和一帮所谓的朋友在一起鬼混,以至于当说起“监狱”时,其外祖父桑德勒·吉本斯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外孙罗门。

在小说的第二章“朋友”里,莫里森还向读者叙述了这样一件事件:七名青少年在一次晚会上轮奸一名叫“漂亮菲”的女孩,罗门也是其中的一员。罗门也想完成这一在其他孩子眼中是“实现光荣的男子气概的”[7]所谓成人礼。内心想成为那个“残酷的、危险的、放荡的”[1]55罗门,他还为自己的残酷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因为在他看来那个女孩的手“好像某个荡妇在晾衣绳上歪歪斜斜挂着的手套,也不在乎邻居会怎么说。”以为“她就是那荡妇了,那个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人”[1]55

成长是绝对自由的,不受任何东西,包括自身的束缚,它不断否定、创造着自己,发展着自己,小说中的门罗存在于荒诞的世界中,本可以随波逐流,但他选择自由成长为自信的、善良的、关爱他人的“真正的罗门”,并对自己的存在,即对自己的行为负完全责任。

存在主义的荒诞性和卡缪所代表的荒诞派有不同之处,它不仅承认现实世界的不合理性,都要给以抨击和揭露,对人类的命运都持有悲观的看法,还认为可以通过人的努力改变客观世界,人们应当履行自己的人道主义责任,改造不合理的现存制度。罗门努力改变自己、改变世界,履行自己的人道主义责任并且勇于承担责任,这就是自由选择和成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存在主义者认为“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在这个荒谬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必然是冲突、抗争与残酷,充满了丑恶和罪行,本人与他人关系的根本特点就是冲突[9]。人具有包括反抗一切的自由选择的权利,但事实上,客观事实中这种绝对的自由是不容许的,这就意味着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一切责任。从这个意义上说,选择这一行为也就是选择承担责任,绝对自由地选择就要绝对地负责任,自由就是人“最荒谬二又最严酷的义务”。

2 荒诞的世界

存在主义者认为世界绝对、纯粹的存在着,本身是荒诞的、偶然的、不合理的,并且一切都不确定且让人恐惧。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写道:荒诞世界让我们“没于冷漠的自为的存在”,人类的存在是“把自己作为被抛弃在冷漠之中的东西来承担自己的自为”。萨特还认为:“人们试图在一个冷漠的、毫无关爱的世界中寻找生活意义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就是人类的‘荒诞性’所在”[8]。这种荒诞性存在于人类与所在世界的潜在不和谐的关系中。莫里森擅长使用碎片化、多视角及魔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手法来展现小说中的情节和主题,表面上“凌乱无章”地叙述了各个人物的生存状态,却深刻体现了存在主义所阐释的世界的“荒诞性”。

在《爱》中的另一个重要话题是:强奸。《爱》中叙述了几起强奸事件:克里斯汀的男友果子所在的那个激进的黑人团体中某人强奸了一位17岁的学生志愿者。强奸者并未受到任何惩罚,相反被强暴的女孩倒成了众矢之的,因为她“不戴胸罩衣冠不整”[1]202。似乎被强暴是女孩自身的责任。连女性自己也内化了这种思想观念。那个被强暴的姑娘觉得太羞耻了,都顾不上愤怒了,央求克里斯汀不要告诉她的父亲,原因则是她的父亲是大学的系主任。其他姑娘也对受害者说三道四,“她做什么了?她为什么不……”[1]203黑人男性群体之间的相互袒护,而女性,尤其是黑人女性的无足轻重的地位、始终处于“他者”的身份在这里表露无疑。黑人女性的悲惨生活与美国所倡导人人平等放在一起充分体现了世界的荒诞性。

罗门选择遵从内心的自由,因此与同时代的其他黑人男性青年的冲突不可避免,所承担的责任也不可避免:不一样的“成人礼”前,罗门跃跃欲试,但他内心真正的自我与外在的残酷欲望较量着,幸运的是,罗门内心那个真正的自我胜利了,他选择解开了“漂亮菲”被捆住的手,帮她裹上衣服,并将她送了出去。罗门遵从自己的内心作出了完全自由的选择,但也必须为此承担责任。罗门的行为遭到了同伴的嘲笑和暴打,并被他们孤立了起来。打球时“没人传球给他”,也“没人接他的球”,他被人“绊倒在地”。他人的否定显而易见[1]57。莫里森不禁代其发问:“究竟是什么让他那么做?”也替他给出了答案:是他内心深处那个真正的罗门打败了那个在陌生人床上得意洋洋的罗门[1]55。真正的罗门“让他把头埋在枕头下面,像小姑娘一样流着泪”[1]59

罗门的女友朱妮尔出生于贫穷的黑人社区安居村。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于越南战争。因为是女孩,母亲根本不在乎她。由于和白人同学交朋友引起了舅舅们的不满并遭到虐待,被舅舅们的卡车压碎了脚趾,致使脚趾残疾并在了一起。父爱的缺失、母爱的缺乏、亲情的丧失最终导致朱妮尔离家出走。因缺乏家人的关爱和正确的引导,她被关进了少管所。后因反抗白人所长的性骚扰,被延长监禁。因为到了年龄才被释放,靠着小偷小摸,翻垃圾勉强度日。她始终承受着种族和性别歧视的双重压迫,并成为荒诞世界的受害者。

小说的中心人物柯西在丝克镇居民心中是个好人,他给那里的黑人群体带来了利益和自信。但其财富却是来源于其父亲向白人告密黑人的行踪。五十二岁的他娶了年仅十一岁的留心为妻并剥夺了留心作为一名普通小女孩本应拥有的美好童年。在人们心中,留心“是个骗子,是个财迷”,却轻易原谅了柯西。“他们原谅了柯西的一切。以至于把一个大人对一个小孩的兴趣怪罪到小孩头上。她又能怎样?逃跑?逃到哪里?有什么地方是柯西或者威尔伯·约翰逊找不到的吗?”[1]180在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世界里,犯不该被原谅的柯西取得了别人的谅解,而应该被原谅留心所感受到的是孤独与绝望。

除了研究主题,研究方法对于规范的研究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此次会议中,除了课堂观察、访谈、问卷等数据收集方法以外,在利用数学史促进职前教师数学信念转化的研究中用到了“反思学习日记”的方式,这不失是一种追踪教师或学生观念变化的好方法.除了质性研究方法外,此次会议还出现了量化的研究方法,用因子分析、结构方程等统计方法来分析职前教师的数学、数学史等信念,研究职前教师信念的不同面向.

3 自由的选择

“食品安全控制技术”包括理论课程(28学时)和实验课程(8学时),主要面向食品质量与安全专业大学3年级本科生,要求预修“生物化学”“微生物学”“食品化学”“食品工程原理”和“现代食品检测技术”等课程。除了2学时的绪论外,理论课程按内容分为“食品安全危害分析”和“食品安全控制技术体系”两大部分(表1)。理论课程的学习解答了食品从原料、加工、储运、销售直到消费的全产业链中存在的物理、生物、化学性危害及食品工业针对危害的应对措施。

与此同时,农民科技教育中心还应该充分依托自身的职能优势和教育培训体系,不断通过知识更新和农业新技术推广,积极为农民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培训内容、实用的农业技术咨询服务以及相关的技能培训等。同时充分发挥现代信息技术的优势,对教育和培训资源进行优化整合,不断健全教育培训功能和服务机制,使农民能够通过教育培训切实提升自身的综合科学素质,更好的投入到农业生产过程中。

萨特认为人的存在是通过行为表现出来的,因此行为是人的存在的最重要依据。一个人只有生活在这一世界上,做出各种行为之后,才能给其下个定义。此时根据罗门的各种行为,我们才能谈论其本质问题,才能给其下个定义:罗门自为而危险的存在。

4 成长的罗门

三是关注数学概念的理解.学生对概念的深层次理解与例题的多样性和例题对概念结构的完整呈现关系密切.这一点康轩版教材给予了很好的启示.Van De Walle指出,在短时间内将焦点注意在分数计算规则和答案的获得,有两种显著危险,第一是没有帮助学生思考关于运算的意义和为何他们要如此做,第二,这种规则的获得将很快就会失去,这些用于分数计算的规则将变得相似和混淆[16].因此,在教材编写以及教学实践中需关注学生概念的理解,而非聚焦于规则的记忆和答案的获得.

给水泵是电厂的重要辅机,其运行的可靠性直接影响整个电厂的安全,当机组快速减负荷时,除氧器的压力急剧降低,水温的降低远滞后于压力的降低,给水泵入口水温不能及时降低,出现泵入口压力低于泵入口水温所对应的饱和压力,给水泵汽蚀危险性增大。给水泵汽蚀发生时,会使叶轮发生破坏、发出噪声和振动,性能下降,严重影响给水泵的安全和寿命,进而严重威胁电厂的安全运行。

真正的罗门内心是善良的。他最终解开了“漂亮菲”被捆住的手,帮她裹上衣服,并将她送了出去。在这里莫里森成功地实现了她“破坏”传统的强奸所代表的“男性骄傲”的目的[10]。她向读者展现了九十年代的黑人男性青少年出现的新变化。他们展现黑人男性气概不再是像柯西一样依靠权利和财富,也不像民权运动时期的那个激进分子依靠暴力,而是可以像罗门一样通过展示内心的善良和爱。

真正的罗门是自信的。与朱妮尔之间美好的爱情促使罗门快速成长、逐渐自信、不断发现自我价值。他再也不是那个说起话来谨小慎微的罗门了,而是“开始注意卫生,意味深长的微笑取代了哈哈大笑或是暗自偷笑,和维达说话是语气中也带着优越感”[1]135。比起那些曾经的所谓朋友,他感到自豪,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了自己的女人——朱妮尔。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在枕头下哭鼻子的怂货是谁了。他变成了贝休恩高中的走廊上踱步的王子,而别人则成了来瞻仰他的臣民。他再也不用再人群中寻找安全感了。罗门有了一双“新的眼睛,犀利的、勇敢的眼睛。”他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了”[1]141

真正的罗门关爱他人。在小说的最后两个章节中留心在朱妮尔的帮助下回到饭店的阁楼上意图伪造遗嘱,克里斯汀随后赶到,留心跌下楼梯,生命危在旦夕。朱妮尔丢下她们两个独自跑了出来。在罗门的追问下说出了实情。罗门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去,心中一直在想着外祖父的话语“你不是无可救药的、罗门。永远别那么想”[1]240

罗门曾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但他并没有屈服于这个荒诞的世界,而是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承担了应该承担的责任,最终成长为善良、自信和关爱他人的罗门。

(1)聚焦课堂。引导教师在教学中体现“尊重之道、引导之法、激发之术”,积极推进课堂改革的四个“化”:一是国家课程校本化。允许、鼓励教师结合实际对国家课程进行校本化处理,如整合教学内容、调整模块顺序、自编学习教材、创新教学方式。二是课程开发学科化。引导教师在教学中关注课程内容的纵向拓展和横向整合,关注对学生的生涯指导和知识的学以致用。三是优质课堂多元化。鼓励教师不拘泥于固有教学模式,积极探索基于信息技术的多元互动课堂,着力构建问题导向、高阶思维的高效课堂。四是分层教学个性化。学校率先在广州市探索高中分层走班教学改革,根据学生的学习层次和认知水平实施个性化分层教学。

5 结语

本身是没有价值的,有价值的人生需要自己创造,价值本身是有虚无性的,只有当人选择了它,它才有存在的价值。选择是自由的,但也是要负责任的。在面对自由选择时,尽管经历了内心的焦虑和挣扎,以及同龄人的孤立和排斥,罗门从自己心中的道德标准和良知出发进行选择,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在”迷惘——觉悟”的成长过程中不断反思自己的存在,逐渐从一个备受排挤的边缘“他者”成长为真正的罗门,这种成长离不开其内心的善良、爱情带来的自信,更重要的是,与成人之间的良好沟通与交流为其成长之路拨开了迷雾,指明了方向。“危险的罗门”已不复存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善良的、自信的、关爱他人的“真正的罗门”。本部小说通过罗门的成长历程,对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进行批判的同时,也让读者对世界有全新的认识,进一步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

参考文献:

[1]托妮·莫里森.爱[M].顾悦,译.海口:南海出版社,2016.

[2]王玉括.莫里森研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7:154.

[3]王守仁,吴新云.对爱进行新的思考——评莫里森的小说《爱》[J].当代外国文学,2004(2):43-52.

[4]赵莉华,汪兴权.托尼·莫里森近作《爱》的种族空间政治[J].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1):70-74.

[5]唐红梅.论托尼·莫里森《爱》中的是反思与黑人女性主题意识[J].当代外国文学,2007(1):33-39.

[6]郭棲庆、李毅峰.痛定思痛姐妹携手——托尼·莫里森小说《爱》中姐妹情谊与父权制的较量[J].山东外语教学,2013(2):79-85.

[7]Roynon,Tessa.A New “Romen”Empire:Toni Morrison’s Love and the Classics[J].Journal ofAmerican Studies,2007:31-47.

[8]萨特.存在与虚无[M].陈宣良,译.北京:三联书店,1987:45.

[9]杜小真:萨特引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199.

[10]肖腊梅.爱与政治——评莫里森的小说《爱》[J].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4):24-26.

王霞,黄慧丽
《池州学院学报》 2018年第2期
《池州学院学报》2018年第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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