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后,民族资产阶级仍是我国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有效地团结、利用、限制和改造民族资产阶级,成为我党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当时,各民主党派作为主要代表民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治组织,并不能完全适应新中国初期党的统一战线工作面临的复杂形势,因而需要着手建立一个以工商界人士为主体、具有统战职能的人民团体,以便更好地实现党对民族资产阶级的领导、团结和利用。在此背景下,各地工商联和全国工商联相继成立,对于实现国民经济恢复与发展、维护人民政权稳定以及后来和平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发挥了积极作用。1956年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工商联作为我党联系工商业界的重要渠道,继续发挥着统一战线的职能。本文尝试对新中国成立初期 (1949－1956年)全国工商联的统战职能及其作用发挥情况进行分析探讨,以便从中得出某种有益启示。

一、全国工商联的组建和党对其领导的加强

工商联是党和政府为实现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者进行团结、教育、改造的任务而成立的具有统一战线职能的人民团体组织和商会组织。在全国工商联建立过程中,我党深刻总结了各级地方工商联改组的实践经验,形成了关于全国工商联发挥统战职能的基本设想,并通过加强党对工商联的领导,为其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特别是统一战线政策奠定了坚实基础。

(一)全国工商联的组建

早在新中国成立前,我党就对工商联的组建及其定位提出了明确构想。1949年2月,毛泽东在西柏坡同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米高扬讨论中国未来问题时明确指出：“我们准备成立一个工商联组织,这可以把工商业方面的活跃人物组织起来,其主要任务一是使他们较有组织地发挥自己的积极性;二是使他们有监督地进行自我改造。”① 师哲：《在历史巨人身边：师哲回忆录》,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版,第383页。同年8月,中共中央发布 《关于组织工商业联合会的指示》,要求在 “一些大中城市改组改造旧商会、旧工业会、旧同业公会,先后成立工商联的地方组织……以便教育和团结私人工商业家”② 本书编写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简史 (1953－2013)》,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3年版,第11页。。在筹备建立新中国时,我党曾设想同时成立全国工商联,但由于各方面条件尚不成熟而暂时搁置：“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筹备时期,中国共产党和有关民主党派即曾协商过筹组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的问题,但无论在政治上、组织上都因为当时工商界自身条件的限制,而不能过早地进行。”③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24页。

（2）就叠合梁主梁桥面板的支架设计来说，基本结构使用拉杆整体悬挂的设计，悬挂拉杆使用M20型号的弯钩螺杆，并和主梁采用双面焊接的方式。纵桥的距离要控制在1m左右，对此详见图2所示。

新中国成立后,各级地方工商联相继成立,为全国工商联的建立创造了条件,累积了经验。1950年,中央统战部受党中央委托对全国各地的工商联进行了调查研究。同年3月,李维汉在第一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上做 《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新的形势与任务》的报告,其中明确阐述了工商联的统一战线性质和任务：“工商联合会是重要的人民团体,并且是我们在私营工商业者中进行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环节之一,党和政府要经过它去团结教育工商业者,执行共同纲领和人民政府的政策、法令。”④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4页。同年10月,李维汉在同参加国庆观礼的工商界代表人士座谈时,向他们征求关于成立全国工商联的意见,得到多数代表的积极响应。1951年2月,中共中央发布 《关于进一步加强统一战线工作的指示》,其中提出准备成立全国工商业联合会。与此同时,各级地方工商联组织也在不断发展完善。据统计,到1952年底,全国已成立地方工商联或工商联筹委会共1045个,覆盖了全国44.3%的地区⑤ 本书编写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简史 (1953－2013)》,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3年版,第18页。,这为全国工商联的成立创造了条件,奠定了基础。因此,人民政协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认为,筹组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的时机已经成熟⑥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30页。。经全国政协常委会协商,推举陈叔通、李维汉、章乃器三人负责推动全国工商联的筹备工作,分三个步骤完成全国工商联的成立：成立全国工商联筹委会、召开筹备代表会议、召开全国工商联会员代表大会。

2．利益表达职能

全国工商联成立时,正值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正式向全国公布,这并非巧合,而是为了充分发挥它在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中的重要作用。关于消灭剥削阶级的方法,当时党内存在两种观点：一种是采取直接剥夺的方法,另一种是采取逐步改造的方法。经过争论,党内逐步达成共识,认为 “统一战线是消灭资产阶级的主要方法”②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29页。。为了让广大工商业者认清中国历史发展的方向,逐步消灭自己所属的阶级,成为选择在此时成立全国工商联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指明了它在这一时期的重要政治任务,即作为统一战线性质的组织帮助党实现对民族资产阶级的和平改造。

当然，作为一名学生，参加比赛不可避免地和学业产生时间上的冲突。就比如这次的机器人比赛，自六月初接到大赛的邀请，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每个周六、周日，王振宇都要去接受培训。由于培训十分耗费时间，他不得不熬夜补作业；此外，比赛还时常会占用考试时间，这让他很纠结。幸而，他遇到了全力支持他的校长和班主任——作业来不及写可以补交，考试时间冲突了可以补考，他只要尽全力去拼搏就好。可以说，王振宇这株幼苗的茁壮成长与学校的精心培养密不可分。

在全国工商联成立前,各级地方工商联主要是在对旧商会进行改组的基础上成立的。首先,国民党时期的旧商会、工业会或同业公会都具有较强的封建性和对官僚资本的依附性,这种特性在其改组后仍有一定残余影响,显然同新生的人民政权格格不入,必然需要通过加强党的领导树立正确的政治导向。其次,作为人民团体的工商联是党的外围组织,是党的触角的延伸,肩负着向不同社会领域传达党的意志的任务,也必然要求加强党的领导。再次,工商联从成立之初就具有统一战线组织的职能,是党的统战工作的重要领域,必须服务于党的中心工作,也要求通过加强党的领导充分实现其对改造与消灭民族资产阶级的作用。然而事实上,在各地工商联成立之初,“虽然中共加强了对工商联组建的领导与控制,但各地工商联筹委会及其专门委员会的领导成员仍以工商界人士为主体,重点起用与中共有着密切联系或者高度认同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路线的人士”③ 郑成林：《1950年代中国共产党对工商团体的改造》,载 《华中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2期。,因而党对工商联的领导并不充分,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工商联内部党组织不健全,二是党在政治上对工商联的集中统一领导没有完全实现。以工商业最为发达的上海市为例,这两方面的问题都表现得十分突出。上海工商联于1951年6月12日设立党组,其中虽有若干公营企业代表参加,但并不占支配地位,市政府也无权直接要求工商联围绕党的中心任务开展工作,而需要与之进行协商④ 郑维伟：《双重代理的困境：上海 “四反”运动中的工商联》,载 《近代史研究》2015年第6期。。

(二)加强党对工商联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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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商联内部党组织看,大部分党组成员仅限于在工商联工作的党员干部以及少数公营企业的党员干部。根据1951年2月中央下发的 《关于进一步加强统一战线工作的指示》,要求公营企业必须积极参加工商业联合会的活动,但实际上当时 “只有少数公营代表做了工作,多数公营代表未对工商联给予应有重视”⑤ 《陈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54页。。这一方面是因为公营企业干部因工作繁忙只能兼职做工商联的工作,且对相关业务不熟悉;另一方面是由于相关文件规定过于笼统,没有提出具体规定和措施。关于党对工商联的统一领导,正如陈云在1951年7月20日中央统战部讨论工商联工作的会议上所批评的：“目前对工商联的领导是不统一的。在财经各部门之间 (如工商局、税务局、劳动局等)工作步骤不统一,工商联党组与财委之间也不统一,这种现象是不好的。”① 《陈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53页。

我含糊地应着，脑子里飞快地旋转：我把记忆的每个角落都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想起古家庄有什么熟人。年轻时，我倒是去古河清过淤，在古家庄住了一个月，对古家庄知道个大概。当时，工地上出了雷击事件，古家庄的两个民工遭到雷击，一个当场死亡，一个成了植物人。这事传了许久，后来时间一长也就没人提了。吴小哥年龄跟我差不多，再看那眉眼也有些眼熟，可我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推轮椅的女人不停地向我递眼色，我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此后,根据全国工商联的指示,各级工商联迅即展开对党的总路线的宣传工作。以上海为例,“1953年10月底,上海开始大张旗鼓地宣传总路线,30日,陈毅市长首先对上海市工商联执监委员、专门委员、各区工商联委员和百人以上私营工厂的资方共1900余人进行了传达报告……从11月底到12月初,各区工商联又先后组织了69次传达大会,向中小工商业户资方约52900余人进行了传达”① 高晓林：《建国初期私营工商业者追随中国共产党走向社会主义的原因探析——以上海私营工商业者为例》,载 《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1年第4期。。通过宣传教育,广大工商业者对过渡时期总路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这对稳定他们的情绪起到了积极作用,正如有的工商业者形象比喻说：“过去好像站在福州路看不到人民大道,毛主席带我转了个弯,现在清楚地看到人民大道 (指社会主义)就在眼前。”② 《上海市工商业联合会关于上海市工商界学习总路线总任务的思想情况汇报》,上海市档案馆档案：C48-2-207。1955年10月27日和29日,毛泽东同来京参加全国工商联执委会议的工商界代表人士座谈,提出资产阶级要认清社会发展规律,主动掌握自己的命运,进一步接受社会主义改造,并阐述了党对资本主义采取和平改造和赎买的政策。根据毛泽东讲话精神,11月1日至21日全国工商联执委会举行一届二次会议,陈叔通号召广大爱国工商业者把 “自己的命运和国家发展的前途统一起来,在现有的基础上进一步接受改造,在伟大祖国的建设事业中,继续贡献自己的力量”③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117页。。全国各级工商联通过积极组织工商界学习党的总路线,为顺利推进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工商联统战职能的构成

一是在对私营工商业者的思想改造中表现欠佳。在对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进行和平改造的同时,我党还面临着对私营工商业者进行思想改造的任务,这一任务具有长期性和复杂性,正如李维汉在全国工商联第一次会员代表大会上所说：“工商界的思想改造是一件长期的严重的工作,并且需要经过反复多次的批评和斗争。”②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95页。对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我党依据中国国情创造性地运用统一战线的方法,采取了和平赎买的改造方式而不是直接剥夺的方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但 “对资本家进行改造是一个特殊形式的阶级斗争,是一个非常激烈的、尖锐的阶级斗争,因为一个阶级要在这个斗争中被消灭掉”③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202页。。资产阶级在本质上是唯利是图的,是不甘心自行退出历史舞台的,它必然要进行某种形式的反抗,例如建国初期它所表现出来的 “五毒”行为。经过 “五反”运动,虽然极大地打击了资产阶级的 “五毒”行为,但 “工商界的五毒不可能在一次运动中完全肃清……在一部分人中,消极腐朽的作风还没有根除,破坏性的 ‘五毒’活动最近又有滋长的趋势”④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69页。。从各地工商联的表现来看,在清除 “五毒”的运动中虽然发挥了一定积极作用,但力度显然不够,没有达到党的要求,正如李维汉所批评的,工商联和民主建国会在 “五反运动后对于清除五毒也缺少有力表现”⑤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47页。。因此,在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对私营工商业者继续进行思想改造仍有必要。

1．团结与动员职能

团结与动员是党的统一战线的一项基本职能,也是工商联作为具有统战性质的人民团体的首要职能。一方面,需要把私营工商业界的代表人物特别是进步代表人物纳入工商联组织内,充分发挥其引领带动作用;另一方面,还要兼顾各类工商业者的利益,使工商联真正成为代表全体工商业者的组织。新中国成立初期,鉴于民族资产阶级 “既是我们的朋友,又是将要被消灭的阶级”④ 《周恩来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93页。,因此建立工商联组织的目的首先是更有效地对民族资产阶级开展统战工作,将其团结在党的周围,以便在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过程中逐步将其改造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为此,各级工商联必须坚决贯彻党的意志,积极动员民族资产阶级参与各类爱国运动、政治运动、思想改造运动以及国家经济建设等。当时,我国的私人资本主义工业居现代工业的第二位,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在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工商联的主要任务就是动员私人工商业者积极参与国家经济建设,参与国债认购、支持抗美援朝战争以及参加 “五反”运动。党的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后,工商联的主要任务是动员私人工商业者积极参与公私合营,以及通过赎买的方式实现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1952年6月20日至30日,全国工商联筹备代表会议在京召开,选出了160人组成的筹委会,通过了筹委会各项章则。1953年10月23日,全国工商联第一届会员代表大会召开,宣告了全国工商联这一 “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统一战线性质的人民团体”⑦ 宁波市委统战部课题组：《统战性团体的发展及其在统战工作中的作用》,载 《中国社团发展与统一战线工作研讨会论文集》,2003年。的正式成立。关于全国工商联的性质和任务,首届主席陈叔通明确指出：“工商业联合会是新民主主义性质的工商界的统一战线组织,它是在人民政府领导下,包括全体工商业者在内,以贯彻共同纲领、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为目的的人民团体 。”①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28页。由此不难看出,全国工商联自诞生之日起便是一个具有统一战线性质和职能的组织,担负着党的统战工作任务。

所谓利益表达,就是利益主体向外界表明自己的利益诉求,并通过一定途径和手段来达到利益要求的行动① 王立新：《试论我国社会分层中人民利益表达制度的建构》,载 《社会科学》2003年第10期。。工商联作为统一战线性质的组织,可以说是一个共同利益的集合体,其重要职能之一就是凝结和协调私人工商业者的共同利益。正如李维汉在第一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上所说：“必须承认,工商联是工商界自己的组织,有权代表工商界合法权益。”②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4页。1953年11月12日颁布的 《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章程》明确规定,全国工商联 “代表全国私营工商业者的合法权益”。这一规定充分体现了党的统一战线政策中关于尊重、维护、照顾同盟者利益的原则。但需要注意的是,工商联虽然是工商业者自己的组织,却并不是由民间自行成立的,我党在赋予工商联利益表达职能的同时,还强调工商联发挥这一职能必须通过合法的、有组织的途径与方式,从而达到社会稳定的目的,正如 《关于改组工商业联合会的指示》中所说：“允许合法斗争,并适当处理其合理要求,才能消除非法斗争。”③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12页。此外,工商业界的利益诉求不能与党和人民的利益相冲突,必须有利于巩固党的统一战线,有利于加强党对工商业界的领导。事实上,当时党内围绕是否要赋予工商联代表工商业界利益的职责问题始终存在不同意见,这实际上是党内关于如何对待民族资产阶级问题的反映。在1951年中央统战部讨论全国工商联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陈云谈到了这种意见分歧：“也曾设想成立全国工商联可能产生的弊害。比如,私营工商业者借以进行有组织的叫喊,这很麻烦……我看这比无组织的叫喊好。叫得对的,我们可以接受;叫得不对的,我们可加批驳。不要害怕叫喊。”④ 《陈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55页。在此背景下,中央数次下发文件明确规定工商联代表工商业者的合法利益,体现了我党对工商联的信任和通过工商联开展统战工作的信心。正因如此,统一战线属性成为工商联相较于其他社会组织的独特优势,成为工商联必须坚持的最为重要的属性⑤ 中共中央统战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工商联工作的意见学习问答》,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1年版,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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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进行的税制改革有效解决了当时税制中的问题，对于推动制造业的市场化专业分工具有重要意义，为促进我国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市场呈现出精细化的发展方向，以第三产业中的物流行业为例，就是由运输、保险、仓储等多种业务组成的，这也就需要多个不同的行业通力合作。

3.宣传、教育和改造职能

工商联肩负着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引导民族资产阶级接受共产党领导并逐步改造成为社会主义劳动者的职能。从新中国成立到1954年 《宪法》实施,团结和带领工商业者学习《共同纲领》是各级工商联的一项重要任务。1951年7月20日,陈云在做好工商联工作的讲话中强调,学习共同纲领是工商联的首要任务,“工商联工作总的方向,是在 《共同纲领》之下协助政府和指导工商业者。具体说,就是领导工商业者遵守 《共同纲领》,协助政府推行法令和政策”⑥ 《陈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53页。。在第三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上,周恩来在回答要把资产阶级分子改造成什么样子这一问题时指出：“就是要使他们按照 《共同纲领》的规定办事。”⑦ 《周恩来统一战线文选》,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230页。在全国工商联筹备会议上,陈叔通在开幕词中也提出,要把 《共同纲领》作为衡量工商业者积极性和消极性的评判标准,工商联要有组织地带领工商界进行学习,“首先是学习共同纲领,以及政府的政策法令”①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25、27页。。1952年底,随着我国国民经济的恢复和人民政权的巩固,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转变为工人阶级与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逐步消灭资本主义所有制和改造民族资产阶级,实现我国由新民主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成为党的中心任务。在此过程中,我党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创造性地采取了 “双重改造”的方针,也就是把对企业的改造和对个人的改造既相互区别也相互结合,从而达到消灭阶级、改造个人的目的② 谭来兴：《李维汉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理论中国化的重要贡献》,载 《湖南行政学院学报》2011年第1期。。工商联在这一时期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协助党做好对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宣传工作,教育广大工商业者认清社会发展方向,自觉接受改造,成为自食其力的社会主义劳动者。

4．协调关系职能

协调关系、化解矛盾是党的统一战线的一项基本职能,也是其优势所在。工商联作为统一战线性质的组织,同样也是协调关系、化解矛盾的一个重要平台和载体③ 杨松禄：《统战性社会团体参与社会治理论析》,载 《贵州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6年第1期。。建国初期,工商联在这方面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参与协调劳资关系。随着新中国工人阶级政治地位的提高,他们对工资福利待遇的要求也在不断提高,因而导致劳资矛盾的激化,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城市经济的恢复乃至社会安定。根据中央指示,各地工商联 “主要采取了建立劳资协商委员会等机构和推动签订劳资集体合同的措施”④ 本书编写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简史 (1953－2013)》,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3年版,第32页。,对缓解劳资冲突起了良好作用。特别是 “五反”运动后,我国劳资关系变得极度紧张与不正常,正如陈云在全国工商联筹备代表会议的讲话中所说：“有的资方因为不满意职工检举他的 ‘五毒’,心怀报复,实行停伙、停薪,也有一部分职工,由于过去所受的待遇过分恶劣,所以在 ‘五反’运动时,提出了过高的要求。所有这些不正常状态,都必须要加以调整。”⑤ 本书编写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简史 (1953－2013)》,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3年版,第37页。为此,中央颁布的 《工商业联合会组织通则》规定,工商联要 “与工会协商有关劳资关系等问题”。1953年8月,全国工商联也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工商联积极配合工会巩固劳动纪律,进一步搞好劳资关系。

三、建国初期工商联统战职能的发挥

新中国成立初期,各地工商联围绕党的中心任务发挥自身独特优势与作用,逐步摸索出一套有效的工作模式和方法,较好地实现了自身所承担的统战职能,为社会主义改造的顺利进行发挥了积极作用。但与此同时,工商联的工作在一些方面也存在问题,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其统战功能的充分发挥。

首先,着力打造共同的思想政治基础。《共同纲领》作为新中国的临时宪法,是这一时期党的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也是各级工商联团结和带领工商界人士学习的重点。1952年8月26日和1953年7月25日,全国工商联筹委会两次发出号召工商界学习 《共同纲领》的通知,要求工商界人士正确认识新民主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不断提升自身思想政治水平,纠正错误思想以及违反国家和人民利益的错误行为。在全国工商联筹委会的统一部署下,各地工商业者采取自学、报告会、分组讨论等形式认真学习 《共同纲领》① 本书编写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简史 (1953－2013)》,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3年版,第21页。,正如沙千里在筹委会工作报告中所评价的：“学习情绪很热烈,有的地区已逐渐建立起了经常性的学习制度。从地区和学习人数的广泛性及时间的持久性上来说,在工商界是从来没有的。”②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78页。陈叔通还要求广大工商业者学习 《共同纲领》须讲求实效,“不能仅以文字的了解为满足,还要领会它的精神与实质,并与自己的实践结合起来,做到言行一致”③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73页。。这一时期广大工商业者学习 《共同纲领》的过程,其实也是达成政治认同、形成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过程。1954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颁布后,全国工商联一届二次执委会迅即做出决议,号召广大工商业界深入学习 《宪法》,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通过学习,“不仅提高了工商业者参加改造的积极性,而且他们中很多人进一步明确了国家的前途,为掀起私营企业进入公私合营高潮奠定了思想基础”④ 本书编写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简史 (1953－2013)》,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3年版,第46页。。

其次,推进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和平改造的顺利实现。1953年6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提出了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并要求在工商界上层代表性人士中进行传达和讨论。同年9月7日和15日,毛泽东先后两次同工商联领导人及工商界代表性人士进行座谈,向他们阐述了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有关问题,使 “工商界的上层代表人物同中国共产党达成基本一致,这成为进一步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政治基础”⑤ 本书编写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简史 (1953－2013)》,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3年版,第62页。。10月,党的过渡时期总路线向全国正式公布,在工商界引起较大震动,产生了一些不良情绪,正如刘少奇所描述的：“要改变他们的所有制,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因此,他们动荡不安,感觉到掌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不晓得明天怎么样。”⑥ 《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年1985版,第177页。此时正值第一次全国工商联代表大会召开和全国工商联宣告成立,我党充分利用这一契机,通过全国工商联加强对广大工商业者的统战工作,教育和引导他们接受党的总路线。针对工商界的种种疑虑和情绪波动,李维汉受中央委托在代表大会上对党的过渡时期总路线及其实行的方式、方法、步骤、意义等进行了说明,陈叔通等全国工商联领导人带头宣布接受社会主义改造并对与会代表进行了宣传、动员和说服工作,使“全体代表一致认识到国家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的伟大正确……自愿积极接受社会主义改造”⑦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107页。。正如1953年11月14日 《人民日报》社论对此所评论的：“毫无疑问,这次大会对加强全国爱国的私营工商业者的团结和教育,对逐步实现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都将起巨大的推动作用。”⑧ 《私营工商业的光明大道》,载 《人民日报》1953年11月14日。

对于上述两个方面的问题,我党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予以克服。1952年6月下发的 《中共中央批准中共中央统战部关于改组工商业联合会的指示》强调指出,“目前迫切需要加强国营企业代表和合作社代表在工商联的工作,以便保证党的领导作用”,并要求 “在市、区的工商联及重要的同业公会委员中,都应该指定若干国营企业代表参加主要职务,党委应使他们有一定时间从事工商联的工作,并责成他们切实担负责任”②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16页。。1953年6月,李维汉在向中央提交的 《关于利用、限制和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问题的意见》中,提出 “要从组织上加强党的领导。要选派得力干部以国营企业代表身份专职担任各省和大中城市工商联的副主委……在大、中城市要成立工商工作委员会。这是党内的工作机构,在市委的领导下,统一党对工商工作 (包括工商联工作)的政策思想。其成员,应包括统战部、财委党组、工商联党组及总工会等有关人员”,并强调 “工商联党组受市委的领导,在一般情况下,市委可委托工商工作委员会来指导”③ 《陈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53－154页。。此后,工商联党组建设和党对工商联的集中统一领导工作都不断得到加强,从而为确保工商联更好地贯彻党的意志、充分发挥统战作用以及为全国工商联的成立奠定了坚实基础。

3.1 小米的功效与作用 小米又名白粱粟、粢米、粟谷、硬粟、籼粟、谷子、寒粟、黄粟和稞子等，为禾本科植物粱或粟的种仁，我国南北各地均有栽培。小米的营养价值很高，含有丰富不饱和脂肪酸、大量的维生素E、铁和磷等微量元素。中医认为，小米味甘咸，有清热解毒，健脾除湿，和胃安眠等功效，还具有和中益胃，滋阴养血的作用，小米表面的小米黄色素具有抑制金黄色葡萄球菌和铜绿假单胞菌作用。

第三,逐步克服工商联组织与会员联系不紧密的问题。特别是在 “五反”运动中,部分地方工商联表现出组织力量涣散等问题,正如陈叔通在全国工商联筹备代表会议的开幕词中所指出的：“五反”运动中所反映的情况,证明各地工商联的组织虽然大多已经建立,但其中有许多在组织上还很不健全,不能负担起它应有的责任,且需要进行必要的改组④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28页。。这一问题的产生,与工商联同所属会员及同业公会的关系处理不当有直接联系。同业公会是旧中国一种历史悠久的行业组织,在整个工商联系统中起着非同寻常的中介作用,且具有较强的独立性、自主性和封建性。从各地工商联的资金来源即会费看,同业公会缴纳的会费是主要来源;从工商联的会员构成看,私营企业需先加入同业公会,然后由同业公会代表该行业的工商户参加工商联,成为工商联的团体会员,私营企业主是无法直接加入工商联的;从同业公会领导人的产生看,主要是由同业公会内部自行安排,工商联对此并无太多话语权⑤ 同业公会筹委会往往根据实际情况设委员若干,由他们选出常务委员会若干,组成常务委员会,负责公会改组事宜。虽然常务委员一般须报送工商联核准,但工商联往往不会反对。参见郑成林：《1950年代中国共产党对工商团体的改造》,载 《华中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2期。。因此,各地工商联在经费、会员以及领导人安排上都受制于同业公会,甚至对同业公会具有一定的 “依附性”,这就使同业公会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工商联与所属会员间的梗阻,影响了工商联同会员的联系,从而无法及时有效地把党的意志传达贯彻到所属会员,“破坏了工商业联合会的统一性”⑥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58页。。针对这种情况,在1951年7月召开的全国工商联工作汇报会上,陈云曾进行了批评：“有些同业公会的经费和人员很多,工商联不能调动,这是不合理的……同业公会这种组织不是会员入会的必须方式。”⑦ 《陈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52页。此后,在中央颁布的 《关于改组工商业联合会的指示》和 《工商业联合会组织通则》中,都对如何理顺工商联与同业公会的关系进行了规定,要求把同业公会变更为 “工商联领导下的专业组织”,改变 “过去工商联以同业公会为会员单位的规定,今后应变为以企业户为会员单位”。此后,同业公会变成了工商联的下属组织,从根本上改变了二者的关系,确立了 “工商联与工商企业的直接联系,跳过同业公会的组织制约,直接对私营工商业者实施统战”① 魏文享：《专业与统战：建国初期中共对工商同业公会的改造策略》,载 《安徽史学》2008年第2期。。

然而,建国初工商联在发挥自身统战职能方面也存在一些明显的不足,主要表现在：

工商联具有双重职能：一是作为商会的经济职能,二是作为人民团体的统战职能。在此,仅探讨工商联作为党联系民族资产阶级的人民团体以及作为统一战线的重要环节所承担的统战职能。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全国工商联成立后,工商联在党的统一战线中的作用日益凸显,其统战职能逐渐定型。综合来看,这一时期工商联主要具有以下四项统战职能：

二是利益表达过度的问题。各级工商联在组建成立后积极反映工商界的利益诉求,切实为工商界争取权益,仅在全国工商联筹备会议召开前后,就提交了涉及公私关系、税收等问题的各类提案320件⑥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79页。。工商联作为工商界自己的组织,积极代表广大工商业者的利益并通过各种渠道向党和政府反映情况,为党和政府的科学决策提供依据,为工商业者争取合法权益,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对于一个即将被改造、被消灭的阶级,首先应考虑的是如何做好其统战工作,如何加强对他们的思想改造,而不是对其利益进行过度表达。因此,李维汉在1953年提交中央的 《关于利用、限制和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问题的意见》中,对工商联利益表达过度的问题进行了批评：“无论是民建会或工商联,对于私营工商业中存在的问题总是偏于反映、叫喊和要求,很少注意搞好生产、经营工作。”⑦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47页。此后,工商联利益表达的职能逐渐减弱,但同时也导致了其吸引力不足的问题。

三是政治工作与经济工作不协调,中心任务不突出。统一战线是为党的中心工作服务的,因此工商联在建国初的主要任务是 “同民族资阶级搞好经济上的合作,以巩固政治上的合作”①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1页。,把政治工作与经济工作密切结合起来、协调起来,通过经济工作促进其统战职能的发挥。在 《关于利用、限制和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问题的意见》中,李维汉批评了工商联在搞好生产经营工作方面存在的欠缺,认为工商联 “应该以生产和经营为中心,把各种任务结合起来”。他还指出,这一问题不能单纯从工商联组织内部找原因,“除开工商联本身的弱点外,首先在于对工商联负有政治责任的我党统一战线工作部门中有许多领导人只问政治,不注意经济。……统战部门对工商联的领导要学会把政治工作和经济工作结合起来,把推动、组织生产经营和教育改造资产阶级结合起来”,因此工商联要承担起 “积极推动和教育工商业者搞好生产、改善经营的首要责任”②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47页。。也就是说,工商联必须把政治工作与经济工作协调推进,将自身的统战职能寓于经济工作之中,而不应有所偏废。然而事实上,当时各级工商联并未能正确处理这一关系,而是沉溺于繁杂的经济工作,妨碍了自身统战职能的发挥。

四是偏重发挥工商界代表性人士的作用,对中小工商业者的关注不足。“统一战线是全体人民的统一战线……统战工作不是只同那几个人打交道,是做团结全体人民群众的工作。”③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64、40页。作为统一战线性质的组织,工商联必须对各类工商业者群体统筹兼顾,而不是只关注那些知名代表人士,正如周恩来1951年10月23日在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上指出：“工商业联合会将逐步成为全体工商业的,即包括各城市、各阶层和各行业的,并使中小工商业者享有平等权利的组织。”④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17页。中央 《关于改组工商业联合会的指示》中也强调,工商联必须 “使工商业者的大、中、小户各得其所”⑤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12页。。这一方面是为了解决工商界权利不对等的问题,因为 “解放前的旧商会常常是由少数大户把持包办,中小工商业者不但享受不到平等权利,甚至得不到发言的机会”⑥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57页。;另一方面是为了实现分层次的统战工作,以便 “我党和人民政府向他们 (工商业者)分别地、直接地进行工作,实现领导”⑦ 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历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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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界代表性人士当然是党的统一战线的重要工作对象,是党对广大工商界人士进行团结与动员的重要依托,并 “通过他们做宣传和政治教育工作”⑧ 唐瑜：《零落成泥香如故——回忆潘汉年、董慧》,三联书店1984年版,第65页。。不过,当时所谓工商界代表性人士主要是指那些有一定社会影响力、同我党通力合作的大资本家。在各地工商联组织中,其主要成员特别是领导层基本上都是由这些代表性人士构成,毛泽东也多次强调要 “有计划地培养一批眼光远大的、愿意和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靠近的、先进的资本家,以便经过他们说服大部分资本家”⑨ 《毛泽东文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292－293页。。这样做在建国初有其必要性,因为这些代表性人士影响力大、影响面广,对整个工商界具有表率作用。例如李烛尘早在1950年就率先实行公私合营,荣毅仁率领上海工商界积极认购人民政府的公债等,对影响和带动广大工商业者响应党的号召发挥了积极作用。再如,党的过渡时期总路线公布后,“上海市工商联的盛丕华、荣毅仁、胡厥文、刘靖基等领导带头将自己的企业实行公私合营”,在整个工商界引起巨大反响①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222页。。然而,工商联在这一时期片面关注对代表性人士的工作而忽视对广大中小工商业者的统战工作,在统战工作中表现出某种程度的上层化倾向,也是一个很大的缺陷,正如陈云在工商联工作会议上所指出的：“党在工商界的工作,过去先注意上层是对的,今后仍不要放松,但是应该加强中、下层的工作。”② 《陈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55页。事实上,这一问题长期没有得到很好解决,各级工商联对中小工商业者的团结与教育严重不足,正如 《人民日报》在1955年11月12日所批评的：“过去六年的经验证明,对于工商界进行教育是收到了成效的,但是这种教育工作还进行的不普遍,不经常,特别是在中小工商业者中是这样的。”③ 《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商业联合会50年概览》上卷,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03年版,第126页。

四、结 语

回顾新中国成立初期这段不平凡的岁月,可以发现,随着各级工商联的相继成立,它们成为党和政府联系与团结民族资产阶级的重要纽带。和旧商会相比,工商联与之最大的不同首先在于党和政府加强了对其领导,赋予其重要的统战职能,作为党的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围绕党的中心任务开展工作。这一时期,为了更好地发挥工商联的统战职能,我党在加强对其领导的同时,还密切了它同所属会员之间的联系,使之不仅能够坚决贯彻党中央的意志,而且保证了贯彻渠道的通畅。整个来看,各级工商联在这一时期较好地完成了党赋予的各项工作任务特别是统战工作任务,在打造工商界共同的思想政治基础、推进社会主义改造顺利完成、发挥工商界代表性人士积极影响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1956年12月2日中央统战部向党中央提交的 《关于继续发挥工商业联合会的作用的意见》中,充分肯定了几年来工商联在反映工商业者意见、团结教育工商业者接受社会主义改造、指导工商业改善生产经营等方面做出的积极贡献。同年12月8日,毛泽东在会见工商联代表团负责人时也指出：“工商业联合会作为统一战线性质的人民团体,也适用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④ 《毛泽东文集》第七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76页。从而为工商联作为统一战线性质的人民团体长期存在奠定了理论基础。

当然,工商联作为统一战线性质的人民团体在这一时期的工作中也存在一些不足,如同会员的联系较弱、利益表达过度、政治职能与经济职能发挥不协调、对大工商业者的重视程度远高于对中小工商业者的关注等,其中,除了与会员的联系问题及时得到有效解决外,其他问题在后来很长时间里仍然程度不同地存在,并对其统战职能的充分发挥造成一定消极影响。特别是,工商联作为统一战线性质的人民团体,作为党和政府联系工商界群众的桥梁与纽带,如何既能坚决贯彻党的意志、服务于党的中心任务,又能切实代表广大会员的利益、保持对广大会员的吸引力,是一个至今仍需继续探讨的重要课题。笔者认为,在加强党对工商联领导的同时,努力寻求党的要求、工商联工作与广大工商业者利益之间的平衡与协调,在发挥好工商联统战职能的同时也发挥好其作为经济组织的职能,应是一个有益的选择。

另一方面,建国初期党对工商联的领导以及工商联作用的发挥,大多是通过 “运动”的方式实现的,如 “五反”运动、“公私合营”运动等,基本上没有形成制度化的工作机制,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有其必然性,但也造成了一定负面影响,使部分工商业者对党的政策产生了某种抵制情绪。随着人民政权的巩固以及和平建设时期的到来,包括工商联工作在内的党的统战工作也应不断提高制度化水平,通过建章立制促进其统战职能的制度化和科学化。

此外还有一个需要提及的问题,作为我国民主党派的民主建国会,也是一个以联系工商业者为主的政治组织,与工商联的统战职能存在交叉重叠。如何协调一致地发挥二者的统战职能,也是一个需要探讨的问题。在建国后的很长一个时期里,工商联与民建会都是合署办公、一同活动,其领导层也是相互交叉任职,但双方统战职能的侧重点又是不同的。从组织的性质看,民建会属于政党组织,工商联是人民团体和商会组织,前者的政治身份更突出,后者的身份特征则更多元。这种差别决定了二者职能的侧重点不同,民建会作为参政党更多地是参与政治协商,工商联作为人民团体则是更多地代表与表达工商业者群众的现实利益。从代表性来看,民建会更多地代表民族工商业界上层的利益,工商联则是各大、中、小工商业者共同的组织① 从第三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上报中央的两份文件来看,《民主建国会工作的要点》提出,民建的主要发展对象应当是对国家经济有重大作用的大工商业资本家,尤其是大工业资本家及其代表人物;《关于改组工商业联合会的指示》强调,各类工商业者均应有代表,使大、中、小户各得其所,便于党和人民政府向他们分别地、直接地进行工作,实现领导。。从组织体系看,民建会是一个干部型的政党组织,不可能吸收过多的会员,工商联则是一个代表全国工商界的群团组织,其广泛性要远超过民建会,具有 “除执政党之外超过任何党派、人民团体的,广泛深入的,垂直到底、横向到边的组织联系系统”② 吴跃农：《论 “统战性”是工商联的重要属性》,载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3年第6期。。因此,民建会的作用更多体现在对工商界上层的团结上,工商联则无论在组织程度上还是联系面上都比民建会更广泛,所代表的利益更多元。尽管二者的职能与优势各有侧重,不甚相同,但在服务于党的统一战线事业中二者又联系密切、互为依托,共同发挥着重要作用。如何根据党的统一战线事业在不同历史时期的中心任务,正确协调二者的关系,充分发挥其各自作用,也是一个有待探讨的重要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