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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评析*

更新时间:2009-03-28

当地时间2017年12月18日,特朗普政府公布首份《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 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The White House,Washington,DC,December,2017。本文引用的该报告内容不再作注。(以下简称《报告》),开启了美国总统任职首年即发布此类报告的先河。《报告》分析了美国所面临的国际环境,阐述了美国国际战略的指导思想,确立了4项美国关键国家利益,同时提出了维护利益、应对挑战的优先政策选项。它体现了特朗普强调的“美国第一”论,凸显了特朗普政府美国利益至上的执政原则与理念,同时以零和博弈的冷战思维审视大国战略竞争对美国利益以及国际秩序的影响。这份报告是观察和研判未来美国政府政策走向最重要的战略性文件,值得深入分析与高度重视。

培养基:培养分离均采用BG-11培养基,其中分离在BG-11固体培养基中进行,分离后纯培养及后续培养在液体BG-11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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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前言、导语、结论外,全篇《报告》分为五大部分,其中前四部分按照议题领域展开,主要分析了美国国家安全战略的四大支柱,即美国四项关键国家利益,第五部分是美国的地区战略,分析了美国国家利益在各地区面临的形势与对策。

第一,分析了美国所面临的国际安全环境,界定了挑战者的身份与类别。《报告》认为,美国面临的是一个竞争性的国际安全环境,“美国要对所面对的世界范围内不断增加的政治、经济、军事竞争作出回应”。在这一环境中,美国面临着多元化的安全威胁,“当前自由社会面临的挑战与过去一样严峻,但更加多样化”。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威胁来源主体多元化。《报告》将美国的战略挑战者(challengers)分为三大类:(1)“修正主义强国”(revisionist powers)中国与俄罗斯,称这些国家正打造“同美国利益与价值观相对立的世界”;(2)“无赖国家”(rogue states)伊朗与朝鲜,称“当今世界灾难的根源在于一小撮无赖国家,它们违背了所有自由和文明国家的原则”;(3)以圣战恐怖分子集团为主的跨国威胁组织(transnational threat organizations),称“美国在继续与‘伊斯兰国’与‘基地’组织等这样的圣战恐怖分子集团进行一场长期的战争”。特朗普政府认为:“尽管在本质与强度上不同,但这些对手在政治、经济、军事领域展开竞争,使用技术和信息来加速争夺有利于它们的地区力量平衡。”二是受威胁的领域多元化。这不仅体现在传统的国土安全、军事安全等方面,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所带来的安全威胁,“来自于那些尝试着获取核武器、化学武器、放射性武器、生物武器的敌对国家或非国家行为体的危险正在上升”,而且网络空间、生物威胁与传染病流行等也成为美国必须关注的安全领域,且这些领域的安全威胁在新技术不断衍生扩散的当今世界显得更富挑战性。

自1987年里根总统以来,美国政府已发布17份《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与之前此类报告相比,本次报告对中国的战略定位最为负面。

此外,《报告》还对美国面临的灰色区域挑战,即以低于传统战争标准的方式挑战美国战略利益的行为给予了高度关注。 Dave Majumdar,“Trump Unveils His New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The National Interest,December 18,2017.美国有学者使用“灰色区域战略”(gray zone strategy)来界定此类行为,并将其定义为“在不直接且大规模使用武力的情况下为实现安全目标而采取的一种或一系列超越稳态威慑与保证的努力。在实施“灰色区域战略”时,行为者寻求避免跨越引发战争的界限”。参见:Michael Green,Kathleem Hicks,Zack Cooper,John Schaus,and Jake Doulas,Countering Coercion in Maritime Asia: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Gray Zone Deterrence,Lanham:Rowman&Littlefield,2017,p.21.《报告》指出,对手和竞争者善于利用低于公开军事冲突以及利用国际法打擦边球的方式挑战美国。它们在整合经济、军事,尤其是信息手段实现目标方面更加灵活高效,且不受真相、民主社会固有的规则与隐私保护以及武装冲突法则的约束。它们运用复杂的政治、经济和军事行动将分散的行为整合起来,同时它们也非常耐心,通过长期经营来增加战略收益,使得美国及其盟友难以应对,“这些行为经过了精心计算,以获得最大收益而又不会引起美国的直接军事回应。随着时间推移,累积性收益的实现,一种新的现状便出现了”。《报告》强调,美国必须为这种竞争作好准备,“我们要提升竞争技能以应对那种挑战,保护美国的利益,并推进美国的价值观”。

第三,确定了美国四大关键国家利益,并提出了相应的优先政策选项。《报告》将“保护美国人、国土与生活方式”“促进美国繁荣”“以实力维持和平”“提升美国影响力”确立为美国四项关键国家利益,或曰国家安全战略的四大支柱。概而言之,这四大关键国家利益大体可归纳为国土安全利益、经济繁荣利益、军事安全利益以及国际影响力利益。为了保护美国本土不受恐怖主义、毒品走私以及导弹攻击等威胁,美国将加强边界控制,并改革移民体系;保护关键基础设施的安全,并对恶意网络行为者予以追查;构建多层导弹防御体系,但不寻求破坏战略稳定以及与中俄长期的战略关系;追击圣战恐怖分子,以便将其威胁拒之于国门之外。为了实现繁荣,特朗普政府将“内外联动”,双管齐下:就国内而言,通过减少国内监管负担、进行税改、加强基建、减少赤字以及支持教育等方式复兴国内经济,让美国工人和企业受惠;从国外讲,通过签订新的双边贸易投资协定并对现有协定进行更新、反对不公平贸易行为、打击腐败等方式,推进自由、公平、互利经济关系的建立。此外,美国还必须增强竞争力,保持在技术研发领域的优势,“优先发展对经济增长与安全至关重要的新兴技术,如数字科学、加密技术、自动化技术、基因编辑、新材料、纳米技术、先进计算技术以及人工智能”,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并实现在能源领域的主导地位。为了维护军事安全,美国需要重建军队,慑止侵略,必要时战胜敌人。因而,美军将进行新的军备采购,深化军民融合战略以恢复美军创新能力,扩大军队规模,保持战备状态,通过本土投资等方式保护美国国防工业基础,维持美军核武战力结构,并促进核力量与基础设施的现代化,确保核武器战略威慑能力,“虽然核威慑战略不能防止一切冲突,但它们对于防止核攻击、非核战略袭击和大规模常规侵略至关重要”。美国将运用所有国家实力确保世界上任一区域不被某个强国主导,尤其是在印太、欧洲、中东等关键区域保持有利于美国的力量均衡,同时将加强在空间、网络领域的实力,巩固与盟友和伙伴的合作关系以增强美国的力量。当然,美国也将要求盟友承担应有责任,“当所有成员国在保卫共同利益、主权和价值中承担更大责任和付出平等份额时,北约同盟将变得更强大。”为了提升影响力,美国将通过鼓励民主、促进私营经济增长、继续对外援助、增进目标国家的治理能力等方式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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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提出了特朗普政府国家安全战略的指导思想。面对新威胁,美国必须要发展新理念与能力来保卫国土、增进繁荣与维持和平。《报告》将这种新的指导思想界定为“有原则现实主义”(principled realism),并指出“这个战略受有原则现实主义的指导。它是现实的,因为它承认国际政治的权力中心地位,坚持主权国家是一个和平世界的最好希望,明确界定了美国国家利益。它是有原则的,因为它基于这样一种认识,即推进美国原则就是在扩展世界和平与繁荣。我们是由价值引导,而由利益驱动”。特朗普总统在《报告》发布当天的演讲中也表示:“我们的新战略以有原则的现实主义为基础,以我们的国家利益为核心,植根于我们永恒的价值观。”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on the Administratio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administration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上网时间:2017年12月19日)尽管如此,美国的外交政策将不会受到价值观念的约束与限制,也不将对外推广价值观作为美国外交的优先选项。《报告》指出,美国“理解到它的生活方式不能强加于人,它也不是进步的必然顶点”。因此,“美国不打算将自己的价值观施加于人”,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将“以结果为导向,而非意识形态”。

与之前报告相比,特朗普政府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继续强调美国领导对于世界和平与发展的不可或缺,重视同盟体系对美国力量的倍增器作用以及美国对盟友的条约义务,强调经济繁荣对于美国国家实力的基础性作用;同时,《报告》也充分体现了特朗普政府“美国第一”的执政原则,“主权至上”的“国家中心主义”倾向,大国战略竞争的国际秩序观,以及以实力求和平(尤其是军事力量)的权力政治观,这也为《报告》赋予了有别于往届政府的鲜明特点。

第一,凸显了特朗普政府“美国第一”的执政理念。《报告》强调,一个国内安全、繁荣、自由的美国才能是一个有力量、有信心、有意愿在国外实现领导的美国,故而“将美国放在第一位是本届政府的职责,也是美国世界领导地位的基础”。特朗普总统在《报告》前言中宣称:“最重要的是,我们将服务于美国人民,支持一个将安全、繁荣和利益放在优先地位的政府。这份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将美国摆在第一位。”为此,凡是被认为不符合美国利益的政策都将得到调整,即便是已经签署了的双边或多边协定。特朗普政府自执政以来,相继退出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巴黎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以及《全球移民协议》,宣布就《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美韩自贸协定》等进行重新谈判,并利用301条款等国内法规而非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来对他国进行贸易审查等。这些行为在特朗普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其“美国第一”执政理念的实践体现。然而,从国际体系运转与国际规范遵循的角度看,特朗普政府在国际上掀起了一股强烈的民粹化浪潮,它所发布国家安全战略本质上就是一部本土主义的宣言书。就此而言,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修正主义”国家。“卢基扬诺夫说在特朗普看来武力是解决经济问题的工具”,《参考资料》总第31093期,2017年12月22日。

然而,特朗普政府则明确将中国定位为“竞争者”“挑战者”“对手”。尽管《报告》也提及美国寻求与中国继续合作,但仅是只言片语,显然并非重点。不仅如此,特朗普政府还认为中美之间的竞争是全面的、战略性的。《报告》不仅将中国塑造成美国经济利益的竞争者,“中国等竞争者每年窃取美国知识产权价值数千亿美元”,还将中国描绘成与美国争夺全球与地区影响力的竞争者,并将这种竞争上升到秩序之争。例如,《报告》认为:“中国和俄罗斯开始重新主张其地区和全球影响力……正在争夺我们的地缘政治优势并尝试对国际秩序进行有利于它们的变革。”在印太区域,中美的这种战略竞争更为明显。《报告》指出:“中国寻求在印太区域取代美国,扩展其国家驱动经济模式的范围,并以有利于中国的方式重构该地区秩序。”特朗普政府甚至还把这种竞争上升到意识形态层面,宣称“一种自由的和专制的世界秩序愿景的地缘政治竞争正在印太区域展开”。此外,《报告》还深刻检讨既往对华“接触”战略并宣告其彻底失败,强调美国必须改弦易张,直面与正视来自于中国的挑战。曾在奥巴马政府时期出任负责东亚和太平洋地区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库尔特·坎贝尔与曾担任拜登副总统副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伊利·拉特纳在《外交》上撰文指出,自尼克松之后的美国历届政府对于改变中国的发展轨迹都过度自信,一直把加深与中国的商业、外交和文化关系作为美国对华战略的基石,认为这样就可以改变中国的国内发展和外部行为,但情况并非如此。因而,这些事实要求“对美国的中国战略作一次清醒反思”,并将此作为制定新对华战略的前提,“制定一个更强大、更可持续的对华战略,并保持与北京的这种关系需要坦率承认有多少根本认知已经走向错误”。Kurt M.Campbell and Ely Ratner,“The China Reckoning:How Beijing Defied American Expectations”,Foreign Affairs,March/April 2018,pp.60-61.《纽约时报》发表社论说:“美国一直努力想使中国融入美国主导的政治经济体系中来,期待中国的发展能促进其政治上的自由化。但是,中国的行动证明,美国的上述政策失败了。中国向民主主义秩序发起了新的挑战。”“日报认为美国对华接触政策已告失败”,《参考消息》,2018年3月14日。

第四,凸显了以实力求和平的战略理念,其中尤以军事力量为要。在特朗普政府看来,美国利益如何维护,世界和平如何保持,无不依赖于美国的实力地位。《报告》指出:“正如美国衰弱会招致挑战一样,美国力量与信心会慑止战争,推进和平。”特朗普在演讲时表示,“唯有超凡的实力才能带来长久的和平”,“软弱无疑会招致冲突,无与伦比的实力是最可靠的防御手段”。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on the Administratio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administration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上网时间:2017年12月19日)面对纷繁复杂的国际形势以及多元化的安全挑战,在诸多力量要素中,保持军事优势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美国军事力量仍是影响力竞争的一个关键要素”。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p.3.不仅如此,特朗普政府还认为,美国实力地位是实现大国合作可能性的重要基础。《报告》尽管重点突出了竞争是国际关系的核心属性,却没有排除与竞争者展开合作的可能性,但这种合作一定是基于实力地位。《报告》指出:“美国将从实力地位来与竞争者寻求合作领域,首要的是确保我们的军事力量无人能及,并将我们的军事力量与我们盟友以及我们所有力量要素完全整合起来。”实际上,在《报告》发布后不久,特朗普政府便批准了向乌克兰政府出售价值4150万美元的M107A1型狙击系统和相关设备等防御性致命性武器,展示出对俄罗斯的强硬态度,这一点与奥巴马政府仅谴责俄罗斯但拒绝向乌政府提供致命性武器的行为方式完全不同。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鲍勃·科克(Bob Corker)对此赞赏有加,认为“三年前,这一决定就得到了国会的立法支持,反映了我国对正遭受俄罗斯侵略的乌克兰的长期承诺”。John Bowden,“Trump Gives Green Light to Selling LethalArms to Ukraine”,The Hill,December 20,2017.此外,2017年12月22日,美国国务院官员透露,美国将向乌克兰提供反坦克武器,“作为我们帮助乌克兰构建长期防卫能力,保卫主权和领土完整以及慑止进一步侵略努力的一部分”。Michelle Kosinski and Ryan Browne,“US will provide anti-tank weapons to Ukraine,State Dept.official says”,http://edition.cnn.com/2017/12/22/politics/us-ukraine-anti-tank-weapons-russia/index.html(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4日)

第二,突出了主权国家在当前国际体系中的核心主导作用。特朗普总统曾多次强调,主权国家仍然是国际关系最重要的行为体,同时也是对美国国家安全、全球地位构成重大影响的核心主体。他在《报告》的前言中提出:“我们将追求一个美好的愿景——一个由强大、主权且独立的国家组成的世界,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和梦想,携手走向繁荣、自由与和平的未来。”从词频上来说,整篇报告提及“主权”(sovereign/sovereignty)多达30次,而奥巴马政府两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共提及“主权”13次,不及特朗普的一半。《报告》明确提出:“加强我们的主权,即政府首要责任是服务于民众的利益,是保卫四项国家利益的一个必要条件。随着我们强化主权,我们对美国作为一个国家也重燃了信心。”在这种“主权至上”意识的引导下,特朗普政府将“重建对边界的法律控制”作为“保护美国国土安全、强化美国主权的第一步”,从而恢复美国本来的“主权国家”属性。特朗普总统在《报告》发布当天的演讲中也宣称:“一个没有国界的国家不是国家。”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on the Administratio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administration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上网时间:2017年12月19日)

第三,强调了大国战略竞争是当今国际关系的基本特征。尽管《报告》将美国安全威胁的来源界定为三大类,但大国战略竞争无疑最富挑战性。这些大国不仅有足够的能力,而且还具备将这种能力转化为权力的意愿。在所有大国当中,中俄无疑是最重要的关注对象,尤以中国为甚。从词频上看,本次报告直接提及“中国”或“中国的”多达35次,超过了“俄罗斯”25次,这一点与奥巴马政府两次战略报告也大不相同。2010年、2015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提及“中国”或“中国的”分别是10次与11次,提及“俄罗斯”为14次与15次。从性质上来看,奥巴马政府将关注点集中于大国竞争与合作并存的战略关系,而特朗普政府的焦点则更多地集中于大国间的战略竞争关系。《报告》认为:“中国和俄罗斯挑战美国的力量、影响与利益,企图侵蚀美国的安全与繁荣”。同时,《报告》进一步提出:“在被视为上世纪的现象并因此被忽视之后,大国之间的竞争又回来了”。特朗普总统在《报告》发布当天的演讲中也指出:“不论喜欢与否,我们都已进入到竞争的新时代。”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on the Administratio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administration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上网时间:2017年12月19日)俄罗斯《生意人报》网站发表文章认为:“美国国家安全战略的核心思想在于,偃旗息鼓多年的大国竞争复燃。”“俄报说特朗普国家安全战略的核心思想是‘复燃’大国竞争,美国将在‘零和游戏’框架内走向孤立和经济保护主义”,《参考资料》,总第31093期,2017年12月22日。美国前国家安全委员会高级官员迈克·格林(Mike Green)强调:“这份国家安全战略一个与过去明显背离,且可以很好地传达美国未来战略思想的元素就是强调与中国的大国竞争。” Mike Green,“The NSS and the China Challenge”,http://foreignpolicy.com/2017/12/18/the-nss-and-the-china-challenge/(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1日)新西兰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国际关系高级讲师范·杰克逊(Van Jackson)指出,《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摆脱了过去美国政府错误的合作与竞争对等的局面,而将后者视为美国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事实”。 James Griffiths and Serenitie Wang,“China says Trump’s New security Policy sShows‘Cold War Mentality’”,http://edition.cnn.com/2017/12/19/politics/china-trump-national-security-strategy-intl/index.html(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1日)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发表评论认为:“如果说这份长达56页的文件有什么基本论调,那就是,世界是一个危险场所,美国必须奋勇当先,夺取竞争优势。”Peter Grier and Harry Bruinius,“With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Trump ushers new era of statecraft”,The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December 18,2017.圣母大学教授乔治·洛佩兹(George Lopez)表示,美国新安全战略强调了主权国家复兴与国家间的竞争,这“听起来很像重新回到20世纪80年代”。Julian Borger,“US Could Broaden Iits use of Nuclear Weapons,TrumpAdministration Signals”,The Guardian,18 December,2017.从这个角度来说,特朗普政府的这份报告吹响了大国战略竞争的号角。

将水稻产量(y1)、不同控释氮肥施氮量(y2)以及田面水TN浓度均值(x)进行拟合,其对应函数关系如图5所示。总体来看,随着田面水TN浓度的增加,水稻产量呈现先增加后减少的趋势;田面水TN浓度与施氮量则呈线性正相关关系;进一步求得田面水总氮浓度达到53.79 mg·L-1时,理论最高产量为 6098.88 kg·hm-2,而此时施氮量应为101.46 kg·hm-2,即为兼顾经济效益与环境效益的施肥用量。这一结果尚需通过以后的长期试验进一步验证。

需要指出的是,特朗普政府将大国战略竞争更多地看作是一种零和博弈,如《报告》写道:“我们面对着一个非输即赢的未来”,凸显了冷战思维在美国仍有着根深蒂固的基础。同时,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反映出美国战略界的焦虑感与危机感。美国达特茅斯学院教授帕梅拉·凯尔·克罗斯利(Pamela Kyle Crossley)认为:“他的文件在观念上受控于一种崛起大国恐惧症。” Pamela Kyle Crossley,“Trump’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and China:AChinaFile Conversation”,http://www.chinafile.com/conversation/trump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and-china(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俄罗斯外交部指出,“俄罗斯和中国的经济、军事实力增强,对美国而言是挑战。换句话说,华盛顿明显不愿看到俄中成为强国,害怕失去自己从前的地位。正是因此我们被指控侵犯‘世界秩序’,这大概指的是单极世界秩序,仅包含美国利益和需要”。因而,美国的新战略“只是显示了华盛顿的不自信”。“俄痛批美新国安战略称中俄崛起让美国丧失自信”,《参考消息》,2017年12月21日。

产生这种问题的原因除了对适用继续盘问制度的错误理解和认识外,更多的原因是对相对人权益保护的意识不够,流浪者、乞讨者在没有扰乱社会治安秩序的情况下,公安机关对其应当进行帮助,或及时与其他行政主管机关联系,对相对人予以救助或对其合法权益予以保护。再有,对公安机关错误适用继续盘问制度的监督检查不够。如果监督检查到位,对流浪者、乞讨者的所有处置措施都能够纳入到监督检查的范围内,这样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制约对继续盘问范围适用的扩大化。

他们接着在显微镜下观察患病小鼠脊髓内的导血管。“在白血病小鼠中,你可以看到这些血管被白血病细胞所包围,”斯普金斯说,“这些细胞在隧道里,围绕着这些血管,来来回回。癌细胞找到了一条通往大脑和脊髓的捷径——一条他们有特殊钥匙的秘密通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关键技术,斯普金斯希望它们能被用于治疗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和其他脑癌。

里根政府时期,缘于应对共同安全威胁的需要,中美之间实际上形成了“准同盟”关系,因而对中国的战略定位非常积极,称“美国寻求与中国发展紧密、友好、合作的关系”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p.15,http://nssarchive.us/NSSR/1987.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一个强大、安全与现代化中国符合我们利益”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p.31,http://nssarchive.u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1988/(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老布什政府时期正值冷战终结之际,美国对华战略借重有所降低,对中国的战略定位也处于观察、调整当中,认为“如苏联一样,中国构成了一个复杂挑战”,但“与中国协商与联系是美国政策的中心特点”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p.9,http://nssarchive.us/NSSR/1991.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同时表示将“密切关注中国在世界舞台的兴起,支持、遏制或平衡中国兴起以保卫美国利益的需要”。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p.8,http://nssarchive.us/NSSR/1993.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克林顿政府共发布7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总的趋势是对中国认知越来越积极,从“发展与中国更广泛的接触”The White House,A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Engagement and Enlargement,p.24,http://nssarchive.us/NSSR/1994.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到“一个政治稳定、经济开放与安全的中国兴起符合美国的利益”The White House,A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For A New Century,p.18,http://nssarchive.us/NSSR/1997.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再到“构建一个建设性美中战略伙伴关系”The White House,A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For A New Century,p.43,http://nssarchive.us/NSSR/1998.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可谓层层递进。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对中国的战略定位又进一步发展,从小布什政府“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The White House,Th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p.41,http://nssarchive.us/NSSR/2006.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到奥巴马政府“我们欢迎中国与美国和国际社会一道在推进经济复兴,应对气候变化以及防扩散等优先事务中发挥负责任的领导作用。”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p.43,http://nssarchive.us/NSSR/2010.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无论是小布什政府还是奥巴马政府,其对华战略定位的总基调是共同的,即美国欢迎一个稳定、和平与繁荣的中国崛起。当然,它们也提到中美之间存在着矛盾与分歧,但均表示这并不妨碍合作,例如,小布什政府强调:“我们将努力减少存在的分歧,不允许分歧妨碍我们双方赞成的合作。”The White House,Th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p.28,http://nssarchive.us/NSSR/2002.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奥巴马政府认为:“虽然会有竞争,但是我们认为不一定发生对抗。”[11] 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p.24,http://nssarchive.us/NSSR/2015.pdf(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

实际上,特朗普政府此举不仅令世界为之哗然,也引起了美国精英人士的忧虑。尽管特朗普不无自豪地宣布,自从他就任总统之后,“在世界舞台上,美国正再次回到领导地位”,但并未引起广泛共鸣。不少美国精英认为,特朗普政府“美国第一”政策是将美国带入衰退区间的推手。美国史密斯学院教授姆拉达·布克凡斯基(Mlada Bukovansky)认为,特朗普政府“将二战后美国领导的牌子扔出了窗外,取而代之的是‘美国第一’的咏叹与高高举起的令人炫目的特朗普标记”。他表示,“并非是受到一个大国对手的公开挑战……美国是自愿放弃其大部分全球领导角色”。 Mlada Bukovansky,“The Liberal World Order Loses Its Leader,”Current History,December 2017,p.292.著名时评人扎卡里亚(Fareed Zakaria)在《华盛顿邮报》撰文指出:“我们时代最宏大的全球故事就是美国影响力的衰退”。他认为,尽管美国经济、军事力量仍然足够强大,但美国运用其能力来塑造世界的意愿已经大为衰退,“现存国际体系的创建者、支持者、执行者正在退回到一种自我为中心的孤立之中”。同时,“这种美国全球领导力的侵蚀已经导致了其他国家作出调整”,西方国家纷纷感到美国不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保证者”(guarantor),一个“后美国世界”(post-American world)正在因为“特朗普政府放弃美国全球影响力的愚蠢和自欺欺人的决定”而加速到来。 Fareed Zakaria,“The Decline of U.S.Influence Is the Great Global Story of OurAge,”The Washington Post,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opinions/global-opinions/the-decline-of-us-influence-is-the-greatglobal-story-of-our-times/2017/12/28/bfe48262-ebf6-11e7-9f92-10a220 3f6c8d_story.html?utm_term=.f445e1eee42c(上网时间:2018年1月1日)

美国对华战略认知之所以会出现急剧负面化,可能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特朗普总统的国际战略观使然。概而言之,其国际战略观可以概括为两点:“让美国再次伟大”与“美国第一”。陈积敏:“特朗普时期的中美关系评析”,《和平与发展》,2017年第4期,第26页。特朗普在发布《报告》时的演讲中表示:“我们现在的每一个决定和每一次行动都把美国放在首位。我们正在重建国家,重建信心,重建美国在世界上的地位。”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on the Administratio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administration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上网时间:2017年12月19日)在特朗普看来,他接手的美国不再是一个伟大国家,世界其他大国也不再尊重美国,其中就包括中国。作为一位坚定的现实主义者,特朗普对于一个政治制度、价值观念、发展道路迥异而又生机勃勃、潜力无限的中国抱有一种几乎是天然的担忧、疑忌,甚至是一定程度的敌意。特朗普政府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将中国界定为对手,一个重要原因是美国在诸多国际和地区安全问题上需要中国的支持,尤以朝核问题为要。因此,特朗普政府本着“建设性与结果导向”的原则来发展对华关系。2017年6月6日,特朗普政府发布的首份带有明确政策指向性的《2017年涉华军事与安全发展》报告指出:“寻求与中国发展一种建设性与结果导向型关系是美国亚太战略的一个重要部分。”Department of Defense,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s Involving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2017,p.85,https://www.defense.gov/Portals/1/Documents/pubs/2017_China_Military_Power_Report.PDF(访问日期:2017年12月20日)然而,经过近一年时间的双边互动,特朗普政府发现中国并没有在朝核问题上实现美国的预期目标,从而对中国逐渐失去耐心。可以说,特朗普政府对华外交是基于实际利益基础上的“交易型”外交,中美关系的发展状态以及美国对中国战略定位皆由美国在与中国互动中是否实现了其主要战略目标来确定。此外,中美两国贸易关系严重失衡的现状、中国经济社会全面快速发展并由此而迸发出的自信等事实令美国战略界感到甚为担忧。特朗普强调“美国第一”,这不仅反映出他将奉行美国利益优先的执政原则,而且反映出其战略目标,即确保美国的全球首要地位不受挑战。因此,美国不能接受被中国超越的任何可能性,哪怕仅仅是一种趋势,更何况这种趋势正日益变得不可阻挡。因而,这份打着“美国第一”旗号的特朗普政府公布的首份《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将中国界定为“竞争者”也便不足为奇。

第四,明确了特朗普政府对待国际多边机构的态度与原则。《报告》表示,美国将继续参与多边机构并在其中发挥领导作用。“如果美国将这些机构的领导权让与对手,塑造有利于美国发展的机遇就将丧失”,因此,“美国必须领导并参与多边论坛安排,以便塑造那些影响美国利益和价值的多项规则”,如保持海洋、极地、外太空、数字领域等全球公域遵守规则,并保持其自由开放对于美国的繁荣与安全至关重要。然而,美国对所有的国际机构并非同等看待,而是根据国际机构在维护美国国家利益中的作用来区别对待,即有选择地参与多边机制。美国将优先关注那些服务美国利益的多边机构,确保它们更加强大,并支持美国、盟友和伙伴的利益。与此同时,美国将领导对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贸组织等国际机构进行变革以提升其效率与表现。《报告》指出,联合国对于解决一些复杂问题作出了重要贡献,但它需要改革以使其遵守创建时所确立的原则。不过,美国对这些机构的参与是建立在它们对美国主权权利尊重的基础之上的,“美国人意识到一个信息和商务自由流通的相互依赖世界的好处。然而,与世界接触并不意味着美国要抛弃作为一个主权国家的权利与责任,也不意味着在安全上作出让步。”恰恰相反,美国“必须保卫其主权和增进美国利益和价值”。换言之,美国不会将主权让渡给那些宣称对美国公民权利拥有权威的机构。同时,《报告》还突出强调国际机构应遵循责任权利对等的原则,表示“我们将要求其责任性,强调成员国共担责任。若美国被要求为某个机构提供不成比例的支持水平,我们将希望对这个机构的方向与工作施加与之相称的影响”。

二是特朗普执政团队具有浓烈的民粹主义倾向与“鹰派”色彩。特朗普政府执政团队有三个主要特点:(1)内阁成员富豪多,被称为“富豪俱乐部”;(2)决策团队军人多,被外界评价为“军人政府”;(3)多位阁僚具有民粹主义倾向,以至于有“民粹主义大本营”之称。可以说,特朗普政府实现了将资本、权力以及偏执思想三者融为一体,其结果便是咄咄逼人的进攻性外交政策。这个团队起草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从权力政治这一现实主义立场来观察世界,其结果必然是敌我对立的二元观与零和博弈的竞争观。

考虑到大试块凝固时间长,液态收缩过程是需要液态补缩的,通过直浇道给予少许液态补缩是需要的。铁液通过缝隙式内浇口从试块侧面进入,保证铁液充型过程液面的平稳性。试块铸造工艺如图1所示。

三是为满足国内政治的需要。目前,特朗普政府面临的一个重大挑战就是民意支持度极低。美国主要民调机构调查数据结果显示,自就职以来,特朗普执政满意度未能超过半数,甚至长期在40%以下。对于特朗普总统而言,这是不可接受但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为了提振士气,鼓舞人心,特朗普政府必须要渲染一种美国处于危机与挑战之中的场景,这样才能激起民众的爱国热情,并产生“团结在总统周围”的核心效应。同时,这还可以满足特朗普个人的心理需求,并为2018年的中期选举聚集人气。特朗普在《报告》发布当天的讲话中便指出:“根据这一战略,我们呼吁美国再次大觉醒、重燃自信、让爱国主义重生以及让繁荣与骄傲重现。” 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on the Administration’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administration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上网时间:2017年12月19日)在所有大国当中,能够激起美国人危机感的也只有中俄两个了:俄罗斯对美国构成当前挑战,而中国则对美国形成长远威胁。

对于特朗普政府对中国极为负面的战略定位,我们需要重视,但也无需反应过度。之所以要重视是因为该报告的战略重要性,它反映了美国政策制定者在对华关系中的一种主导性意见。尽管《报告》并没有具体的对华政策表述,但若依据这种主导性意见来制定与推进美国的中国政策,两国关系的发展将受到严峻考验。需要指出的是,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尽管任职时间不长,但特朗普政府的一个执政特点就是颇为高效地兑现其竞选诺言,无论成功与否。据《华盛顿邮报》统计,特朗普在2016年10月份葛底斯堡的“百日计划”中作出了60余项承诺,截至2018年1月26日,特朗普总统已经全部履行其竞选承诺,其中成功兑现了11项,15项失败,16项进行中,11项搁浅,7项妥协。“Trump Promise Tracker”,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graphics/politics/trump-promise-tracker/?utm_term=.95371e827322(上网时间:2018年2月1日)奥巴马政府在8年执政期间作出了40项承诺,兑现了11项,17项败北,12项达成妥协。“After 8 Years,Here Are the Promises Obama Kept—and the Ones He Didn’t”,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graphics/politics/obama-promises/(上网时间:2018年2月1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不仅要重视特朗普做了什么,也要关注他说了什么。不仅如此,特朗普政府决策团队中有不少对中国持强硬立场的人物,如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蓬佩奥曾表示,中国、俄罗斯和伊朗都将在未来对美国构成重大挑战,但中国是最大威胁,因为中国有良好的经济和不断增强的军事实力,正在全球范围削弱美国实力。“CIA chief:China tops Russia&Iran as biggest long-term threat to US”,https://www.rt.com/usa/397582-china-threat-us-pompeo/(上网时间:2017年12月31日)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福德2017年9月26日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作证时表示,鉴于中国的人口规模和经济态势,到2025年中国或许将成为美国最大的威胁。 Paul Szoldra,“America’s Top General Says China Will Probably Be the‘GreatestThreat to Our Nation’by 2025”,http://www.businessinsider.com/americas-top-general-says-china-will-be-the-greatest-threat-by-2025-2017-9;Bill Gertz,“U.S.Military Chief Dunford:China is Main Threat to Security”,http://nationalinterest.org/blog/the-buzz/us-militarychief-dunford-china-main-threat-security-22534(上网时间:2017年12月20日)

当然,过度反应也没有必要。这主要是基于以下几点判断:一是《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是行政团队为了完成“作业”而做的常规性事务,主要反映行政部门的意见,“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往往被理解为被批准的行动计划,但并非如此:它仅反映行政当局在当前历史时刻的观点”。“俄报说特朗普国家安全战略的核心思想是‘复燃’大国竞争,美国将在‘零和游戏’框架内走向孤立和经济保护主义”,《参考资料》,总第31093期,2017年12月22日。美国是一个三权分立的国家,在外交方面国会有较大发言权,而在具体外交政策制定时则需要考虑到包括利益集团在内的诸多因素,非行政部门一厢情愿就能实现。换言之,《报告》仅是行政部门的一家之言,不一定反映出美国战略界的共识,而将部门意见转化为具体政策则是一个更为复杂的过程。

二是特朗普政府政策具有波动性大、稳定性差的特点。特朗普政府执政间不到一年,执政团队也不健全,再加上特朗普总统、蒂勒森国务卿等此前并无执政经验,在此背景下便发布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未免会显得过于仓促而缺乏深思熟虑的考量。《华盛顿邮报》发表社论评论道:“特朗普国家安全战略根本就不是一个战略。”“Editorial Board:Trump’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isn’t much of a strategy at all”,The Washington Post,December 19,2017。英国《卫报》社论同样指出,这并非一份真正的战略,不会保障美国的安全,也不太可能得到落实。“Editorial:The Guardian view on Trump’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a veneer of credibility”,The Guardian,Dec.19,2017美国《野兽日报》发表评论表示:“认为特朗普政府将坚持一种连贯性的战略,那是一种狂想。”①邱昌情、刘二伟:“政治大国视域下的印度对非洲经济外交探析”,《南亚研究》,2012年第1期,第34页。 Spencer Ackerman,“Trump’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Ignores Donald Trump”,The Daily Beast,Dec.18,2017.另外,特朗普政府交易型外交特点也使得其政策反复性在所难免。关于这一点,美国的盟友日本也有相同认知。近日,笔者在与日本驻华使馆政务公使的座谈时,征求其对于特朗普政府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对中国身份界定的看法,得到的回答是,特朗普政府的外交政策是不断变化的,并且其政策言论与政策实践往往是脱节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特朗普政府对华战略认知并不是固定的,有向好转变的可能。

三是中国在中美关系发展中主动性、引领性作用明显增强。在20世纪90年代的中美关系中,两国地位的不对称性、不对等性表现明显,美国在议程设置、发展方向、优先事项等方面发挥主导性作用,并动辄将经贸议题与人权议题挂钩,以此为手段对华施压。21世纪后,中国在中美关系发展中的作用与地位不断提升,近年来更是提出了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发展愿景,在议题设置方面发挥了主动引领作用。可以说,中美关系的未来已不再是美国一家主导,更不由某一届美国政府的政策好恶来决定,而是由中美两国的利益取向与战略需要决定。在这个挑战与威胁丛生、各国命运休戚与共的时代,中美理应从相互尊重、互惠互利、聚焦合作、管控分歧的原则出发,积极而富有建设性地推进双边关系不断向前发展。唯有这样,才符合两国的根本利益与国际社会的共同期待。◎

 
陈积敏
《国际研究参考》 2018年第04期
《国际研究参考》2018年第04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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