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言

关于我国古代海道针经和南海《更路簿》中的重要计量单位——更，明清文献即多歧见，当前学术界也是莫衷一是。综合来看，不外乎三种意见：或认为表示时间；或认为表示里程；或认为既表示时间又表示里程，为时空复合单位。亦有认为表示速度，其实是从时间和里程派生而来，姑不作为一说。对于这一问题，笔者曾撰文*逄文昱.试说《更路簿》的“更”[J].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6，(6). 阐明自己的观点，认为“更”是时间单位，用以计量海船航程。本期《南海学刊》发表了海南大学李文化教授等人的论文《基于数字“更路”的“更”义诠释》，文章通过将更路“数字化”以及运用统计学的方法，得出结论：一更约合12.5海里。对于该文的观点，笔者难以苟同，而对于《更路簿》的“更”，实有进一步探讨的必要。

一、“更”是时间单位，用于描述航程，而非距离单位

罗盘应用于海船导航，开启了我国古代的计量航海时代。航海罗盘(见图1)首先实现了海船的全天候定向，不再受“阴雨晦冥”的限制；其次实现了精确定向，将8个基本方位(东、南、西、北、东北、西北、东南、西南)细分为48个针位(24个单针和24个缝针)。“更”的引用，解决了精确计量航程的难题。于是，一条越洋航线便可以较为准确地完整记录下来，包括起航地、目的地、针位(航向)和更数(航程)4个要素。对于前3个要素，学界殆无异议，而对于“更”却未达成共识，甚至一些学者认为“更”是一个艰深难懂的概念。

徐通理说：“你说得不错。但是，这其中的焦点你搞糊涂了。创业是为了多赚钱，而多赚钱并不是为了自身无端地去奢侈挥霍，是应当抱着为整个人类造福的愿望去立志、去创业。教育下一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对，但只可让孩子把为国为民的愿望放在首位，不可把当官发财的愿望放在首位。”说到此，他稍停顿了一下，“有关爱情婚姻方面，设法占有，当然也是求爱的一种方式，但最主要的还是要讲究奉献。要是男女相互间只考虑自己如何占有，不考虑奉献，就谈不上什么真情真爱了。既无真情真爱存在，各自私心一泛滥，日久天长，自然就走向尘缘未了这个局面了。”

笔者认为，“更”远没有那么神秘，仅是一个用于描述海船航程的时间单位。以时间来描述路程，可谓日常生活中普遍存在的现象，特别是在两地之间里程不明的情况下，比如“从甲地到乙地有两小时的车程”“从A地大约走10分钟就到(B地)了”。上两例中的“小时”和“分钟”都是用来计量两地之间行程的，但并不是距离单位，还是时间单位。

事实上，从文献记载来看，自秦汉以降，远洋航海多以时间来描述航程，有日、月、旬、年等，拙文《试说〈更路簿〉的“更”》对此有所阐述。以时间计海程，原因很简单，海上没有驿站，无法计量里程，所谓“夷人不知里数，但计以日”*[唐]魏征，等，撰.隋书：卷81·列传46·东夷·倭国[M].北京：中华书局，1997:1825.。其实岂止夷人，中国古代的航海家也不知里数，“舟人渡洋，不辨里程”*[清]陈寿祺.福建通志·海防[M].北京:华文书局,1968:1718.。无法按“里”行船，便须另想办法，其实这办法早已被有经验的航海家找到，所谓“大海虽难计里，商舶惯者准知”*[唐]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卷1[M].大正大藏经本.，其方法便是以时间计航程。古代文献也有以“里”来描述航程的，不过数字皆过于夸大，动辄几千里几万里，不足凭信。例如《梁书》记载的慧深和尚所述扶桑国水程，“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唐]姚思廉.梁书：卷54·列传48·诸夷·东夷[M].北京：中华书局，1973:808.《隋书》所记朝鲜半岛和日本之间的距离，“倭国，在百济、新罗东南，水陆三千里”*[唐]魏征，等，撰.隋书：卷81·列传46·东夷·倭国[M].北京：中华书局，1997:1825.，等等。其实，以“里”来描述航程的，除了毫无根据的肆意夸大外，往往也是由航行时间推算得来的，如“典逊去日南二万里。扶南去林邑似不过三千七八百里也，何以知之？舶船发寿灵浦口，调风夜不解帆，十五日乃到典逊，一日一夕帆行二千里”*[晋]葛洪.太清金液神丹经：卷下[M].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本. 。

火长使用罗盘定向，看似异常简单，实则远非如此。究其原因，海船由于受风力、风向和海流等因素的影响，航向不可恒定不变。因此，火长在参照针经为海船导航时，要时刻注意风向的变化，并根据风向的变化而变换针位，这就需要火长具有丰富的经验和足够的仔细。如《筹海图编》载“福建使往日本针路”：

选取2014年1月～2017年10月于我院接受CO2激光治疗喉癌前病变患者19例，均为男性，年龄45～76岁，平均（52.4±6.7）岁。术前经常规电子喉镜并经病理检查结果证实；成人乳头状瘤7例，声带白斑5例，黏膜慢性炎症伴鳞状上皮异型增生6例（轻-中度异型2例，中-重度异型3例，重度异型1例），高阶别上皮内瘤变1例。单侧发病14例，双侧发病5例；病变位于单侧声带累及前联合7例，位于双侧声带累及前联合5例，单侧声带未累及前联合7例。

  

图1 收藏于中国航海博物馆的清代航海罗盘

二、“更”是一个变量，不存在一个固定的对应里数

南海《更路簿》上一些针路对于针位变化的记载非常简略，如李魁茂抄本《更路簿》中的一条针路:“猫注与三圈午丙巳四更半相对。”*周伟民，唐玲玲.南海天书——海南渔民“更路簿”文化诠释[M].北京：昆仑出版社，2015：670.这两地之间的针位，要在午、丙、巳三个方向之间摆动，有45°的角度。至于如何摆动，只有熟悉该航路的火长知道。此外，随着航海经验的积累，火长们对各海区愈加熟悉，对航向的精确度要求逐渐提高，不再满足于48个基本针位，而是以其为基准进行加线细分，称为线针。但是从罗盘上是看不到“线”的痕迹，这些“线”存在于火长们的头脑中。在颠簸的海船上能够进行如此精细地操作，靠的是火长们的丰富经验和高超技艺。

这个“通常情况”，是“一更六十里”的前提条件，即“顺风”，或谓“好风”“风利”“调风”。古代海船完全以风力为动力，风力和风向决定了一段航程的航速和航时，“盖海舟进止，以风汛为主，非其时尺寸不前，得其时瞬息千里，不可以智力争法令驱也” *[明]梁梦龙.海道新考：卷上·海道日程[M].明万历刻本.。以时间计量航程，“皆以顺风为则”*[宋]赵汝适.诸蕃志：卷上·志国·渤泥国[M].冯承钧，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56:76～77.，如“自雷州冠头岭发舟，顺风一二日可抵交之海东府”*[清]杜臻.粤闽巡视纪略：卷1[M].孔氏岳雪楼影钞本.；“满剌加国，自占城开船向西南行，好风八日到龙牙门”*[明]巩珍.西洋番国志：满剌加国[M].向达，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61:14.；“准一昼夜风利所至为十更”*[明]张燮.东西洋考：卷9·舟师考[M].谢方，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1：170.；“舶船发寿灵浦口，调风夜不解帆，十五日乃到典逊……”*[晋]葛洪.太清金液神丹经：卷下[M].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本.。

那么，什么样的风才算“好风”，才称得上“风利”呢？换言之，什么样的风才能实现“一更六十里”呢？首先必须是“顺风”，而且风速也要适宜。火长们在行船之前需要对风速进行测定，这就是“定更法”。所谓“定更法”，即“以风大小顺逆较更数”*[清]陈伦炯.海国闻见录:上卷[M]∥厦门海疆文献辑注.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13：14.，通俗的说，就是以实测风速推算实际航行时间的方法。“更数”可“较”，表明它是个变量。而一个航段的里程是相对恒定不变的，航行时间根据风速(即航速)的变化而变化。既然“更数”是个变量，那么1更所航行的距离也是不确定的，因而不存在一个固定对应的里程数值。抛开前提条件讨论“一更合××里”，这个问题的提出本身就是不严谨的。

“定更法”产生于古代航海家的航海实践。宋代的航海家已有分段转向航行的经验，并且知道根据风速调整航行时间，“若曰往某国，顺风几日，望某山，舟当转行某方，或遇急风，虽未足日，已见某山，亦当改方”*[宋]周去非.岭外代答：卷六·器用门·木兰舟[M].屠友祥，校注.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121.。

李文化教授等关于“更”的研究方法亦值得商榷。其以海南渔民所说的“1更合10海里”为基准筛选针路，将“与渔民普遍认为的每更合10海里的说法相差过大”的更路，定义为“高度存疑更路”*李文化，夏代云，吉家凡.基于数字“更路”的“更”义诠释[J].南海学刊，2018，(1).而弃之不选。这种主观选择的抽样统计并不能反映客观情况，因此得到的数值也缺乏说服力。

学生课堂沉默分为积极沉默和消极沉默两种情况，其中积极沉默是学生通过认真倾听课堂讲授，内化为自身学识的必要做法，是维持课堂秩序的保证。因此积极沉默的存在是合理的必须的。[1]而消极沉默一般是在课堂教学活动中，学生表现为不参与、不融入的一种不良状态。一般可分为情感沉默、思维沉默、行为沉默三个层面：情感沉默是指学生从心理上对课堂教学缺少兴趣，甚至厌烦，认为在耽误他们的时间；思维沉默则是指思维僵化，表面上在听课，实际是被动机械的听，只用耳朵不用脑袋，不思考，对于教师布置的课上课后作业，去网上找答案或者抄袭；行为沉默是指行为表现上从事与课堂学习无关的活动，比如看手机，浏览课外书籍等。

火长的经验贯穿于罗盘导航的全过程，“故火长之定罗经者，船头从何字行，约有几更，该到何处下铁锥以取泥沙，则知更数之有准，针道之不移，或转字与否，随其分别矣”*[清]陈良弼.水师辑要[M]∥续修四库全书：第860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372.。从确定航向，到推算更数，再到确定所达位置，虽然有罗盘、针经为凭，但需火长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即“随其分别”。如果火长的经验不够，技术不精，不但难以准确航达目的地，而且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事实上这种情况也经常发生，“每见洋船回棹，被风飘流，误收他处者，皆由□良火长不精，错认更数，或被狂风，错认山势，或因失落器具，致遭飘流之害耳”*[清]陈良弼.水师辑要[M]∥续修四库全书：第860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372.。

古代航海家们利用风速的变化来推算航行时间的方法，正是他们的智慧所在。《更路簿》上所载更数，只是提供了一个参考的基准。如果不顾及客观条件，死抱着《更路簿》行船，必然会在实际航海中屡屡遭遇失败。退一步说，而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一更合××里”固定的数值，《更路簿》完全可以实现以“里”计程，就没有必要以“更”计程了。

三、计量航海实质还是经验航海，无法实现绝对“数字化”

罗盘应用于海船导航，我们称之为计量航海时代。而此前的漫长历史时期，由于缺乏可靠的工具，负责导航的“海师”主要凭经验指引海船作近岸航行或短距离的越洋航行，我们称之为模糊航海时代。计量航海时代，海船的航向控制和航时推算更加准确。然而，由于船速不可控制等航海技术方面的局限，并不能实现计量数值的绝对精确，而导航技术人员——火长的经验对于海船导航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换句话说，所谓的计量航海，就其实质而言还是经验航海。

“掌握指南针的领航员的能力与经验决定了航海的成败”*刘义杰.“火长”辨正[J].海交史研究，2013，(1).，作为火长，光有熟练使用导航工具的专业技能是不够的，其个人的航海经验也十分重要。因此，火长不是普通船员可以胜任的，而要“选取驾船民梢中有经惯下海者称为火长，用作船师” *[明]巩珍.西洋番国志[M].向达，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61：6.。火长的经验体现在导航过程中的临机应变，“其(罗经针簿)主掌人观看针路，船行高低，风汛急缓，流水顺急，机变增减”*向达.两种海道针经[M].北京：中华书局，1961：22.。“罗经针簿”的主掌人即火长，在导航过程中，要根据风汛、流水等实际航行条件，对针路簿所记针位和更数“机变增减”，因此，“务要取选能谙针深浅更筹，能观牵星山岙，深打水色浅深之人在船，深要宜用心，反复仔细推详，莫作泛常，必不误也”*向达.两种海道针经[M].北京：中华书局，1961：22.。火长除了能熟练运用罗盘和针簿外，还要懂得牵星术、地文、水文、气象等相关知识，并且要根据实际情况仔细推算，不可墨守常规。也就是说，罗盘和针路簿只是提供了航行参考，在实际航行中必须变通使用。至于如何变通，要依赖火长的航海经验。

深静脉血栓的预防分为药物预防和非药物预防。药物预防，包括肝素、低分子肝素、华法令等药物使用，根据不同患者选择合适药物应用。研究显示，依诺肝素应用使腹部大手术围手术期血栓发生率更低[18] ，他汀类药物可以有效预防血栓发生[19] 。但药物使用存在出血风险，有出血风险和出血倾向患者则不能使用，尤其是部分危重病患者使用抗凝药物存在禁忌症。非药物预防，包括早期活动[20] 、增加被动运动、压力梯度长袜、气压泵应用[21] 等，为避免出血风险发生或存在药物应用禁忌症，可选择使用非药物预防方法，联合使用多种非药物预防方法，亦可达到很好预防效果。

罗盘应用于海船导航后，随着全天候定向和方位细分的实现，航海家们逐渐探索出一套越洋行船转针导航的方法。就是将一个长的航线分成若干航段，每一段有不同的针位和航程。这种方法要求大大提高航海的精度，“年、旬、月、日”等较大的时间单位已经不能满足于精确计程的需要，于是，我国传统的夜间计时单位——“更”便被航海家们改造利用。那么为什么不是更为精确也更为常用的时辰呢？这和掌管罗盘的导航人员——火长的工作环境密切相关，“司针之处甚幽密，外物一无所睹，惟开小牖，与舵门相向，欲其专也。针舱内燃长明灯，不分昼夜。夜五更，昼五更，故船行十二时辰为十更”*[明]谢杰.虔台倭纂:上卷，倭利附倭针[M]∥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8:240.。由于火长工作的针房封闭甚严，一如夜晚，因此便以“更”来计时。

梅花东外山开船，用单辰针、乙辰針，或用辰巽針，十更船取小琉球。小琉球套北过船，见鸡笼屿及梅花瓶、彭嘉山。彭嘉山北边过船，遇正南风用乙卯针或用单卯针或用单乙针，西南风用单卯针，东南风用乙卯针，十更船取钓鱼屿。钓鱼屿北边过，十更船，南风用单卯针，东南风用单卯针或用乙卯针，四更船至黄麻屿。黄麻屿北边过船，便是赤屿，五更船。南风用甲卯针，东南风用单卯针，西南风用单甲针或用单乙针，十更船至赤坎屿。赤坎屿北边过船，南风用单卯针及甲寅针，西南风用艮寅针，东南风用甲卯针，十五更船至古米山。古米山北边过船，有礁，宜知畏避。南风用单卯针及甲寅针，五更船至马山。马山南风用甲卯或甲寅针，五更船至大琉球。大琉球那霸港泊船……*[明]郑若曾.筹海图编：卷2.使倭针经图说[M].明嘉靖刻本，1562：7～8.

“更”作为时间单位，从计更方法亦可得到佐证。不论是焚香还是漏沙，都说明“更”是时间单位。而明清文献中普遍有“一更六十里”的说法，正因为此，造成了持续到现在的关于“更”的含义的争论。其实，“一更六十里”体现了古代航海家执着的“计里”情结。我国陆路驿传制度历史悠久，至宋代，两驿之间的里距定为60里。从文献记载来看，罗盘约在北宋末南宋初应用于海船导航，而火长对“更”的引用应在其后不久。“一更六十里”便是参照了两驿之间的里距，“每一更二点半约有—站，每站者计六十里”*向达.两种海道针经[M].北京:中华书局，1961：25.，其表达的意思是：在通常情况下，海船1更多的时间大约可以航行相当于陆路1站的距离，即60里。

而使用“定更法”推算航行时间，各个环节亦都离不开火长的经验。人走的速度、船的长度都会对结果产生决定性的影响，然而“定更法”对这两个关键数值并没有量化描述，只能是火长自己掌握。而在“不合更”的情况下，如何根据木片、人、船的相对位置进行更数加减，也只能靠火长的经验，所谓“风大而顺则倍累之，潮顶风逆则减退之”*[清]陈伦炯.海国闻见录:上卷[M]∥厦门海疆文献辑注.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13：14.。而且，航行过程中风力、风向、海流等影响船速的条件也在变化，一次定更的结果显然难以满足整个航程的需要，因此火长还必须根据情况变化进行调整。

当Rs=5,N=1 000时,算法在满足不同的覆盖百分比的情况下,覆盖子集的数量随节点的通信半径Rc的变化情况如图4所示。从图4可以看出:在通信半径确定不变的情况下,覆盖集的数量随百分比p的降低而增加,受限于连通度的约束条件,当p取值较小时,覆盖集的增速变缓甚至出现下降;同样的测试条件下,k值会伴随Rc的增大而增大,这意味着随着Rc取值的增大,连通性所带来的约束效应减小。

火长靠经验选定的针位和推算的更数当然不敢保证百分百准确，所以到达预定目的地后，还需参看“山形水势图”来确认，看山屿形状和水文状况是否与图上描述一致。而南海《更路簿》相对于其他海区的海道针经有所简化，未见“定更法”和“山形水势图”的相关记载，这是因为：其一，南海渔业针路相对较短，且多是不需要转针的单一针路，对于到达地点的精度要求不那么高；其二，海南渔民对这一片祖宗海至为熟悉，各岛、礁、沙、圈俱烂熟于胸，不需要靠图来确认。这恰恰说明火表(注：南海渔船火长习称火表)的经验对历史上的南海渔业生产更为重要。据夏代云采访，海南渔民老船长黄兆芳，一次驾船去南沙群岛作业，因收获寥寥，盛怒之下，将罗盘和大米统统扔进海里。同船水手十分恐慌。老船长很快冷静下来，凭着高超的航海技术和丰富的航海经验，安全开船返回海南岛。*夏代云.卢业发、吴淑茂、黄家礼《更路簿》研究[M].北京:海洋出版社，2016:279.

原始的海道针经为民间火长所创，所谓“舟子各洋皆有秘本”*[清]黄叔璥.台海使槎录：卷1·水程[M].台北：台湾大通书局，1984：15.。现存达30余种的海南渔民传承下来的《更路簿》即是这种原始状态的针路簿(见图2)。某火长在开辟一条越洋航线后，用航向(针位)和航程(更数)将其描述下来，这其实是对此次航行实践的记录。若多次往返该航线，火长会对该航线针位和更数进行修订，令其更符合普遍情况。因此说，海道针经上的针位和更数一直是处于动态和变化之中。火长使用海道针经为海船导航，关键在于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变化。海道针经只是作为参考，如果生搬硬套，在航海实践中定会屡屡失败。因此，更数和针位是无法也无需绝对“数字化”，如果那样，反而失去了计量航海的妙处。

春天来了。首先向我们报告春的消息的是大地上那一片嫩嫩的略带黄色的浅绿小草。就是这不引人注目的万物之中的无名草，映衬出春天的生机勃勃；就是这顽强不屈、默默无闻的小草为大地增光添彩。

 

资料来源：海南大学夏代云副教授于2015年7月摄

图2 海南省琼海市潭门镇草塘村委会文教村吴淑茂船长藏《更路簿》之1页

四、结 语

中国古代的远洋航海，素有以时间描述航程的传统。罗盘应用于导航后，火长们逐渐探索出越洋航海的转针航线(即针路)，需要大大提高航线描述的精确度，于是本来用于划分夜晚时间的“更”被创造性地用于全天候海船航程的计量。海道针经在流传过程中，由于一些不懂航海的文人的随意修饰、润色，导致失去了本来面貌，并留下了“一更六十里”之类的模棱两可的记述，从而造成争议不断。其实，对于“更”以时间单位计量航程的基本含义，拨开迷雾，文献的记载还是很清楚的。

南海《更路簿》与其他海区的海道针经一脉相承，但在适应南海渔业生产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点。由于基本不需要转针，而且航程相对较短，《更路簿》在使用时相对简化，基本不需要定更，也基本不需要靠海图来辅助定位。至于核心要素“更”，由于渔船上负责导航的火表不需要在封闭如夜的环境中工作，一昼夜划为10更也就失去了实际意义，1更所表示的时间范围也可能与其他海道针经不尽相同。据夏代云调查，海南渔民说“一更合两小时”*夏代云.卢业发、吴淑茂、黄家礼《更路簿》研究[M].北京:海洋出版社，2016:2.，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只要火长之间约定俗成，互相明白即可。但不论如何，“更”作为时间单位是不会变的。随着时代的发展，《更路簿》也在发展变化，当现代技术可以轻松实现计量航海里程后，一些《更路簿》将更数改为里数，也是顺理成章的。

中国古代的计量航海，虽然无法实现绝对的“数字化”，但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仍不失为航海史上的伟大创造，它巧妙解决了航路定向、航程计量和海船定位的基本问题，使越洋航海成为可靠的航海方式，大大缩短了航程，从而大幅度提升了航海效率，在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中对中国乃至世界航海贡献巨大。火长们依靠丰富的经验，对导航工具和导航方法灵活运用，展示了中国古代航海家非凡的智慧和高超的技艺。

对于曾先生的各种请求，上述工作人员都表示“与他无关，必须立刻离开”，并叫来旅店保安，此后又报警叫来2名瑞典女警察。曾先生向警察解释了情况，并强调自己是游客并非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