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The 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是35个市场经济国家组成的政府间国际组织，也是推动全球终身学习理念与实践发展的重要国际力量。作为从人力资本和经济社会发展角度看待终身学习的主要提倡者，经合组织面向21世纪提出了全民终身学习（Lifelong Learning for All）的政策理念与政策实践，其中重点关注了终身学习的投资。经合组织认为，在将终身学习理念转化为实践的过程中，财政资源问题至关重要，充足的财政资源是终身学习在成员国顺利实践的重要条件，但全民终身学习意味着扩大学习机会的数量，使所有人都有加入的机会，意味着对现存教育活动的内容作实质性的变革，意味着使学习活动和新的学习场所与以往在质和量的方面都有所不同，意味着将学习活动的时限扩大到终身。[1]这些将带来巨大的终身学习成本，超过政府的可承受范围，政府不可能独立承担投资责任，亟需创新投资。[2]在此基础上，经合组织围绕如何满足终身学习投资这一难题进行了调查研究，提出了相应的策略并推动成员国开展实践。本文旨在从核心理念、可行路径、保障群体和创新行动四个方面解析经合组织终身学习投资策略的关键点和特色，以期为我国构建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和促进全民终身学习的投资实践提供参考。

一、“可负担”：终身学习投资的核心理念

经合组织调查发现，20世纪90年代，许多成员国教育发展的情况都证明了教育投资的收益要大于其成本支出。虽然全民终身学习的实现将遇到巨大的财政挑战，但其带来的潜在利益也是巨大的。[3]这些利益不仅包括宏观货币收益如国家经济增长和非货币收益如劳动力素质的提高，也包括微观货币收益如个人收入增长和非货币收益如个体健康、休假、旅游等。总的来说，终身学习是一项收益大于支出的投资。[4]为更好地应对这一巨大的投资挑战，必须明确投资的方向与原则。

在对部分成员国终身学习实践的财政情况进行调查和分析后，经合组织将“可负担”（Affordable）作为终身学习投资的核心理念，提出要开展“可负担的终身学习投资”这一政策建议。

“可负担”终身学习投资具有重要价值和意义。一是有助于提高个体学习的积极性，促进个体的发展。从个体发展的角度看，使终身学习成为一项可负担的投资有助于扫除个体开展学习的障碍，尤其是经济障碍，进而提高个体的学习积极性，增加个体终身学习的可能，促进个人价值实现。二是有助于推动劳动力素质的提高，促进经济发展。从国家经济发展的角度看，使终身学习成为一项可负担的投资有助于促进劳动力开展继续教育与培训，提高劳动力的职业素养与就业技能，使劳动力市场获得更好的发展，促进就业与再就业、结构转型与经济发展。三是有助于促进社会稳定与公平。从社会发展的角度看，使终身学习成为一项可负担的投资有助于扩大社会成员接受终身学习的机会，使弱势成员，尤其是经济困难群体能够有机会通过继续学习获得更好的生活与职业发展，促进社会稳定与公平。

二、多元融资：终身学习投资的可行路径

为了解决如何实现“可负担”终身学习投资的问题，经合组织于1997—1998年在11个成员国①开展了一项主题为“终身学习投资的可行路径”（Alternative Approaches to Financing Lifelong Learning）的调查研究，并发布系列研究报告。其指出，“因为政府可负担的公共资金有限，可负担的终身学习投资必须采取一种混合（mixed）的方法，即不仅吸收公共资金，也要吸收私人资金”。[5]2000年，经合组织召开以“终身学习作为一项可负担的投资”（Lifelong Learning as An Affordable Investment）为主题的国际会议，其后发布了《终身学习的经济与财政》（Economics and Finance of Lifelong Learning）报告，深入研究了不同教育阶段的投资成本与收益，提出了终身学习投资的可行路径——多元融资（diversified finance），并指出在不同的教育阶段采取不同的方式：[6]

从上式可知，对任给的ε>0，存在t4∈Τ，使得x(t)≥x*+ε，对于t>t4都成立.则当t>t4时，

在高校中，主要依据学生家庭的人均收入对贫困学生进行认定，但是这种认定方法往往缺乏具体的判定模型，客观鉴定争议较大[1]。一般来说，评定一个学生贫困时，参考认定依据为学生的家庭情况调查表以及民政部门开具的证明，并不有利于准确掌握学生家庭的实际经济状况。而且由于贫困学生的特殊心理，往往会影响学校评定工作的开展，容易导致贫困资助并没有落实到真正需要资助的学生身上，也就是说，高校虽然设计了合理的自主政策，但是在实际工作开展过程中还存在一定的问题。现在很多高校中都使用有一卡通系统，如果能充分利用该系统中庞大的数据量，通过数据挖掘可以发现更多相关的有用信息，为学校贫困生评定提供依据。

经合组织研究发现，无论对个人还是社会而言，学前教育阶段是从投资中获得收益最多的阶段。[7]由于大多数成员国仍处在需要大力扩张学前教育的时期，对该阶段的投资应由政府主要承担，重在公平与成本效益。但与此同时，政府也需要采取一些措施发挥其他利益相关者的作用，如比较富裕的家庭承担一定的费用、筹措社会各界的资金等。

在继续教育与培训阶段，经合组织发现，私立项目和公共项目的回报率有所不同，私立项目的回报率往往比公共项目的回报率更高，但许多私有企业雇主并不愿意帮助员工，尤其是老年的、受教育程度低的员工进行继续教育与培训。为此，该阶段采取多元融资与区别对待的策略：（1）对私立培训项目的投资，需由雇主和雇员共同承担。政府可适当干预以推动雇主的投资，如政府从其可征税收入中扣除一部分用于其人力资源发展。（2）对于公共培训项目的投资，需区别对待——对一般成人教育与培训的投资，需由政府与学习者共同承担；对失业者的成人教育与培训项目的投资，需由政府承担。

为了进一步优化成员国终身学习投资本土化创新行动，经合组织提出了5条建议：（1）增加终身学习投资总额。（2）分担终身学习投资成本。分担者主要为政府、学习者和雇主。政府主要基于公平与效益，为弱势群体的学习进行投资。（3）开发新的融资机制与结构，使融资更加全面。新的机制与结构主要服务于一些新的学习者如中老年人，以及一些新的学习方式如兼职学习、工作场所学习。（4）开发新的融资工具，使融资更为有效。新的融资工具如贷款、拨款、补助金、税收减免、保证计划、学习账户等。（5）采取“整体政府”(whole-ofgovernment)的方法进行终身学习融资，使融资更具保障。[10]将终身学习政策与社会政策如税收政策、就业政策和社会安全政策相联系。例如，加强教育与就业和劳动部门之间的合作，使其认可并提高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尤其是对弱势成人群体的投资。

第三级教育是终身学习中回报率非常直观和可观的一个阶段。大多数成员国仍处于既需规模扩张也需提高质量的时期，资金缺口庞大。为此，对该阶段的投资，需由政府、学习者、雇主等多方共同承担。可采取的措施如征收毕业税（graduate taxes）、发放按收入比例还款型学生贷款（income contingent loans）、促进校友和社会各界对第三级教育机构的投入等。同时，为兼顾公平，政府需要加强对该阶段弱势群体的资助。

(1)训练集：使用第6届“泰迪杯”数据挖掘竞赛的train_data_sample数据集、train_data_complete数据集与百度WebQa数据集中me_train数据，共计92万条数据。在实验时，选取不同数量数据集进行训练并进行对比。

为此，经合组织召开研讨会，探讨成员国如何对成人终身学习进行投资的策略。2003年，经合组织召集成员国教育部长、高级政府官员、教育机构代表、社会机构代表、研究人员代表、国际组织官员代表等，围绕如何对成人，尤其是经济社会背景弱势的群体开展终身学习投资进行研讨。与会者认为对成人终身学习需采取“共同融资”（co-finance）的策略。后基于该会议以及对15个经合组织成员国②成人终身学习共同融资情况的研究，发布报告《终身学习的共同融资》（Co-finance of Lifelong Learning），提出了终身学习共同融资的两大目标：一是确保终身学习财政资源是充足的、有效使用的；二是确保终身学习财政资源的分配是平等的，政府尤其需保证弱势成人的学习权益。[8]在对弱势成人的终身学习投资中，要分担学习者个体的投资责任，强调雇主、政府、社会的力量，对弱势群体予以更多资助，这有助于缩小弱势群体与优势群体之间的教育差距，促进教育公平，加强社会凝聚。

三、弱势成人：终身学习投资的保障群体

迈入21世纪知识经济时代，人力资本已成为世界经济、社会发展最重要、最关键的投入要素，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持久资源，而教育投资是实施人力资本战略的关键因素。[11]许多国家都将科技和教育作为基本建设优先投资领域，建立科学有效的制度和机制，加大教育投资，促进人力资本的发展。可以说，教育投资问题是一个涉及战略选择、战略目标、战略对策的重大问题。

虽然湿地类型多种多样，大都适合旅游开发利用，但并不是所有的湿地都可以纳入旅游资源的范围。湿地旅游资源是指具有一定可进入性和观赏性，具有现存或潜在的客源市场，并能为旅游业所利用的湿地。湿地利用是严格的保护性利用，即进行湿地生态恢复和湿地生态建设，目前安徽沿淮地区已经开发利用的湿地旅游资源主要有湿地保护区、湿地公园、水利风景区三大类。

四、因地制宜：终身学习投资的创新行动

在将“可负担”确立为终身学习投资理念，将多元融资作为终身学习可行路径，将弱势成人作为终身学习投资保障群体等策略后，经合组织大力推进成员国开展终身学习投资的实践。在推展过程中，经合组织明确提出，由于国情不同，成员国需要基于自身实际完成对终身学习的多元融资，各国不能直接移植别国经验，需依据本国历史、文化、教育制度与结构、社会保障制度等开展创新投资行动。

通过对15个成员国终身学习投资情况的调查，经合组织发现，成员国所采取的投资手段和方法主要有三类，均显示出多元融资的特点（表1）。[9]

表1 经合组织部分成员国终身学习投资行动

手段、方法 创新行目 标 动个人学习账户：个人、政府、非政府组织共同分担1.个人学习账户（澳大利亚）；2.学习存款（加拿大）；3.个人学习账户（英国）等贷款：个人贴息贷款 1.私立技术院校学生贷款资助（韩国）；2.生涯发展贷款（英国）等支付个人直接教育成本（学费、书本费、交通费）教育券/补贴：由公共机构向个人或雇主提供1.维也纳劳动厅学习担保（奥地利）；2.微型计算机培训券、语言学习券（法国）；3.课程学习券（意大利）；4.职业能力发展计划（韩国）等税收政策：税收减免、税收抵免以及为学习相关开支的免税储蓄1.终身学习计划、教育储蓄补贴（加拿大）；2.与工作相关的教育费用税收减免（奥地利）等直接收入资助：由政府直接出资支付个人在教育和培训期间的费用1.成人教育创新计划（瑞典）；2.成人学习拨款（英国）等个人学习账户：从个人税前收入中抽取定额存入账户，同时雇主也支付一部分费用 职业能力账户（瑞典斯堪的亚）贷款：用以支付所丧失的收益 生涯发展贷款（英国）集体协议：以带薪教育假代替加班费 集体协议（德国）支付所丧失的收益风险分担偿还型学生贷款：以个人信用担保，费用返还可延期至毕业之后，当收入达到预期水平时从收入中扣除固定比例偿还贷款1.高等教育贡献计划（澳大利亚）；2.研究生教育贷款计划（澳大利亚）

中小学教育阶段是终身学习基础的重要组成部分，且涵盖义务教育阶段，该阶段的投资需由政府主要承担。由于多数成员国仍处在需要提高中小学教育质量的时期，该阶段投资重点需放在质量与成本效益上。可采取的措施如改革投资方式，即将单位学生成本发放给学生，由学生进行择校，促使学校提高质量。同时，为兼顾公平，政府需要加强对弱势群体的资助。

于治疗前后分别采用目测类比评分法（visual analogue scale，VAS）评定患者疼痛程度；采用Lequesne膝关节功能评分法评定患者膝关节功能。

五、结语

经合组织指出：“终身学习投资改革的重点与难点在于成人的教育与培训，即第三级教育阶段与继续教育阶段。”一是因为从成员国实践看，对学前教育阶段和中小学教育阶段的投资已经具有较为普遍的做法，即由政府主要投入。二是因为第三级教育和继续教育阶段的投资需求庞大，政府无法、也难以独立负担。三是因为第三级教育和继续教育阶段主要是成人学习者，个体的经济社会背景差异很大，而经济与财政因素是阻碍成人学习者参加终身学习的主要因素之一，也是阻碍雇主支持员工参与终身学习的主要因素之一。

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促进全民终身学习是我国教育发展的重要目标。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如何解决终身教育体系的投资问题对我国至关重要，直接影响着最多人口转化为最强人力资本的可能。但同时，也因为人口基数庞大，我国在终身学习投资上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投资总量的规模、学习主体的复杂性、学习内容和形式的多样性都是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12]政府和专家对此进行了研究，并形成了一些基本思路和认识。例如，建立政府、企业和个人合理分担成本的终身学习经费保障制度。[13]

本实验通过动物体内实验，证明人工陶瓷在复合NCTD后仍具有良好的组织相容性，人工陶瓷优异的骨传导性并没有受到复合NCTD的影响。因此理论上可以应用复合NCTD的人工陶瓷既可以修复骨组织缺损，又可以对预防骨巨细胞瘤的复发起到作用。血常规、血生化结果显示，10 ug/ml浓度NCTD对正常成骨没有显著抑制，且没有显著的生物毒性。

然而，在我国当前终身学习投资现实中仍然存在问题和短板。投资力度不足，尽管当前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连续五年超国内生产总值（GDP）的4%，体现出国家发展教育的决心，但与2013年经合组织成员国平均水平（4.8%）以及英国（5.5%）、美国（4.6%）等发达国家水平还有一定差距；[14]投资主体相对单一，尚未充分调动利益相关者的积极性以及明确相应受益群体的责、权、利；投资科学性有待加强，未凸显各级各类教育投资的差异化对策；投资的方法、工具和手段仍需进一步开发；投资保障尚未充分给予失业人员、老人、贫困地区和处境不利群体；投资效益和效率的评估不足；对地方投资改革的创新支持相对薄弱等。经合组织终身学习投资的策略，如大幅度增加投资总量但坚持“可负担”投资理念，加大政府投入但兼顾多元融资，充分调动利益相关者投资积极性并优先保障弱势成人群体的投资权益，在成员国推行统一的投资策略但激励成员国本土化的创新行动，能对解决我国终身学习投资问题和补足相应短板提供一些新的思路和参考。

注释：

①.它们是奥地利、捷克、芬兰、匈牙利、意大利、日本、韩国、荷兰、挪威、瑞典、丹麦。

②.它们是澳大利亚、奥地利、比利时、加拿大、丹麦、法国、德国、意大利、韩国、荷兰、西班牙、瑞典、瑞士、英国、美国。

参考文献：

[1].[2][3][4]OECD.Lifelong.Learning.for.All[R].Paris：OECD，1996：8-9；224；223；230.

[5].OECD.Education.Policy.Analysis.[R]..Paris：OECD，1999：9.

[6].杜杰华..终身学习的经济学理论与财政政策[A]..郝克明等主编..终身学习经典文献[C]..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57-106.

[7].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编..刘丽玲，王薇译..教育政策分析1999[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2：25.

[8].[9][10]OECD.Co-financing.Lifelong.Learning：Towards.a.Systemic.Approach[M].Paris：OECD，2004：53；67；59-61.

[11].刘华东..教育投资：促进人力资本发展的核心[J]..高等教育研究，2002（5）：39-41.

[12].朱玉华、张家勇..知识经济时代终身学习投资的政策选择[J]..北京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1（3）：57-62.

[13].郝克明..中国终身学习的进展与制度建设[J]..教育研究，2010（11）：36-38.

[14].OECD.Education.at.a.Glance.2016[R]..Paris：OECD..2016：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