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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师不易得,人师更难求——向郭化若将军学习《孙子兵法》的一些片段

更新时间:2016-07-05

俗话说,机缘巧合。我与郭化若将军结缘,与《孙子兵法》结缘,在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回想起来,还真有巧合的意味。

他们中间有大老李的妻子,这个女人已经不怎么哭,她的精神似乎有些问题。她的手上拿着那只大老李平时爱偷偷抽吸的烟斗,声音沙哑地说:给你,你拿去吧。然后,去她的小儿子头上敲几下。

1963年夏,我在旅顺老铁山某海军部队下连当兵锻炼。有一天,领导照顾我去旅顺市观光购物。我转了一整天,只在新华书店买了一本郭化若的《宋本十一家注孙子·附今译》,别的什么也没买。买了也没看,连队生活,眼睛一睁,忙到熄灯,疲惫不堪。所以,虽然买了书却一直没看。

当时我的工作单位是大连海军工程学院宣传处,与《孙子兵法》没有关系,而且那时也不知道《孙子兵法》是本什么书,更不知郭化若是何许人,花了一元二角钱,懵里懵懂就把书买了。没想到半年之后,当兵锻炼结束时,我奉命立即到北京去军事科学院古代兵法研究室工作。于是,这本书便从此与我相伴了大半生,书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历年来学习的心得。

1973年,“郭化若来军科院了!”郭老从南京军区副司令调任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的事,人未到,小道消息就已不胚而走。最令我意外而又兴奋的是,1974年夏宋时轮院长召见我,让我与等待重新分配工作的原战史部副部长奚原(后任军事科学院百科部部长)、原政治部主任孙克骥将军(后任南京军区副政委)两位老首长协助郭老修订其《孙子今译》。

郭老治学是严谨的,他在修订其书的注释、语译和笺证上也下了很大的功夫。比如说白话文翻译,他是十分用心的。《孙子兵法》修辞手法十分丰富,郭老在语译时也力求反映其修辞方法,力求做到“信、达、雅”。

啊!原来这次协助郭老修订《孙子今译》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政治问题与学术问题划清界限之后,郭老就开始冷静地思考如何具体地修订其“代序”了。

为使EI准则适用于约束优化问题,文献[11]提出采用PoF作为EI权重的约束期望改进(Constrained Expected Improvement,CEI)准则,即

这是我第一次拜见郭老,他穿着一袭笔挺的中山装,高高的身材,两道清秀的眉毛,仿佛是陪衬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俨然一幅儒将风度。他看到我们到来,显然异常高兴,笑容可掬地连声说“欢迎,欢迎!”茶几上早已摆放了茶点水果。

淋巴癌属于恶性肿瘤的一种,临床临床治疗方案多选择化疗治疗,化疗药物中美罗华应用比较广泛,可是用药后,患者临床不良反应较多,患者不易耐受,从而不依从治疗而影响了治疗效果[1]。本次研究中,选择我院收治的淋巴癌患者48为研究对象分组配合不同护理措施,对比如下。

令人不解的是,郭老的《孙子今译》是什么问题竟会遭到罢官处理呢?郭老自己没对我讲过,但是,军事科学院副院长高体乾将军的一篇缅怀郭老的文章《相知愈久,友谊弥深》披露了一些真相,高体乾将军当时任战争理论研究部部长。1963年中央军委、总部把南京军区某些人非议《孙子今译·代序》的意见,批示军事科学院研究。高部长组织一些人进行了认真研究,认为“郭老对《孙子兵法》的研究是比较全面、系统的,他批判性地继承了古代军事遗产,为我军的建设做出了有益的贡献;同时也就序言中的某些问题提出了看法与郭老商榷”。基于这一看法,“我们写了一个报告由院里上报了罗瑞卿总长”。“此后又有人写文章批判郭老的这篇序言有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严重政治问题。”叶剑英元帅又让高部长再次研究郭老的序言,高部长仍坚持以前的意见。“文化大革命中批判资产阶级学术权威时,更进一步将郭老批为‘三反’(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分子。南京军区将材料报到军委后,叶帅又将该报告转给我,让我重新研究提出看法。我仍然认为郭老的问题是属于研究方法的范畴。”[3]高体乾将军坚持原则,明辨是非,顶住压力,真正表现了一位中国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

郭老的道德文章有口皆碑,有一本《一代儒将——郭化若纪念文集》,张震作序,载有薄一波、宋任穷、邓力群、孙毅、萧克,罗青长、赵朴初、高体乾、高锐等党政军几十人的纪念文章。我在这里要特别征引当年在福建工作的习近平同志的文章《金石掷有声——记福州乡贤郭化若的青少年时代》,文章很长,这里仅摘录其中一小段文字:“化若将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作为终生恪守的信条。他为人正直,为政清廉,作风民主,没有官架子。他平常非常注意修养,‘达则兼善天下,不达则自善其身’。化若信奉‘尊其所闻,行其所知;廉不言贫,勤不言苦’之道,且身体力行之。读书、写字、赋诗是他的三大嗜好。由于他言谈举止风雅,赢得‘一代儒将’之誉。”[5]702习近平同志这一点睛之论,郭老地下有知,足堪告慰。

1974年夏,我怀着惊奇、敬畏、惶惑、欣慰、兴奋的复杂心情,与另外两位老首长一起到郭老家的客厅会见了这位仰慕已久的孙子兵法研究泰斗。

这次会见,主要是明确了任务和分工。我的工作主要是抄抄写写,搜集资料,打下手。

为了彻底地落实毛主席关于“批判吸收”的指示,郭老真是费神费力下了很大的功夫。我曾陪同他先后去胡乔木、胡绳、邓力群等大师家中移樽就教,而且一谈就是半天,详加探讨。按照邓力群在《怀念郭化若同志》一文中所说他二人却有“既是同学又是师生的特别的情谊”。[4]从这个意义上说,郭老去请教邓力群便有“不耻下问”的意味了。

修订工作是严肃认真的,几乎是逐字逐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推敲。记得有一次我把三位首长关于辨析孙子兵法运动战问题的讨论写了一篇整理稿送郭老审定。他几乎对全文做了修改,有一页稿面上只剩下几个字。我说:“首长,稿子您几乎都改写了,何必勾来划去留这几个字,您老多费事啊!”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我这是从毛主席那里学来的,这是对别人劳动成果的尊重。有一次,我看到毛主席修改别人一篇文章,有一页只剩一个‘的’字还保留着。”他接着又说:“毛主席一贯主张文章要写得精练,反对写懒婆娘的裹脚布那样又臭又长的文章。”在那些日子里,听郭老论兵法,讲历史,谈天说地,点点滴滴,铭记心中,犹如春风风人,夏雨雨人,是一种享受。

关于厘清“古人现代化”问题比较复杂,它涉及军事、政治、哲学等诸多方面的内容。在这里,我举一个例子说明一下吧。前“代序”在论述孙子的哲学思想时写道:“孙子的哲学思想的精华,是朴素的唯物论战争观和原始的军事辩证法。”这个立论,没有错,但是在具体表述时出现了问题。比如,前“代序”中说:孙子“承认(看出)矛盾的普遍性,分析矛盾的特殊性,指出要用不同的战法去处理不同的战况”。这样的表述无疑就出现了“古人现代化”的毛病。而修订后的“代序”则全面系统地克服了这些毛病,只是说孙子“涉及了军事领域中的许多矛盾范畴”,“虽然只限于军事领域并且是自发和朴素的,还没有形成完备的理论,但是,在两千多年前,《孙子》就有这样丰富而生动的辩证法思想,则是难能可贵的”。

郭化若将军,非常人也!他被誉为当代《孙子兵法》研究的泰斗,是一位功勋卓著的儒将。郭化若将军,1904年生于福建省福州市,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1929年出席古田会议,1931年任红一方面军参谋长兼总前委秘书长,协助毛泽东、朱德指挥第一、二、三次反“围剿”,1934年参加中央红军长征,1938年调到毛泽东主席身边从事军事理论研究工作,创办《八路军军政杂志》。1939年9月,毛主席特意指示他研究《孙子兵法》,11月他发表《孙子兵法之初步研究》。自此以后,郭老对《孙子兵法》的写作一发而不可收,发表了一系列论著。1962年4月,《十一家注孙子附今译》由中华书局出版发行[1]。该书由陈毅元帅题写书名,不到半年就四次印刷近5万册还供不应求。似乎此书便是郭老研究《孙子兵法》的巅峰之作,也是收官之作了。令人不可思议,也令郭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因这本书飞来横祸,被扣上可怕的罪名,“文革”中更进一步受到批判和打击。1969年,他被免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的职务,安排到合肥“休养”。1973年7月20日,满怀冤屈的郭化若向毛主席写信申诉,8月4日毛主席回信批复给周恩来总理和叶剑英元帅转郭老,明确指出:“希将孙子序言改版,写一篇批判吸收性的序言。”[2]

术后早期下床活动目前在国内外尚无统一规定。有一项定义为:一般普通外科手术术后第一天从床上坐起、站立、行走和椅子入座至少需要2小时;胃肠普外科快速康复指南中将术后下床活动定义为:手术后第一天离床活动,并且至少入座休息6小时,而在国内临床实践中,要求患者一般在术后第二日,根据病情方可练习床边站立。西安交大一附院胸外科制定了规范的开胸患者术后早期下床活动评定标准和术后患者下床活动工作流程。

我在郭老那里断断续续好几年,烟酒糖茶都是郭老自己掏腰包,不用一分钱公款。他从南京军区调任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秘书、司机、警卫都不是从原单位带来的,确实十分廉洁。

当时临沂银雀山汉简《孙子兵法》已出版,郭老既注意简本文字的优长,又不轻易否定传本的文字。举个例子,《九地篇》的“敌人开阖”,汉简“阖”作“阓”。他在校勘中写道:“查了几种词典,所注音义,都各不同,字僻难懂,所以仍用十家注,不从竹简,然志之以备查考。”他所说的“几种词典”除了我手头有的《辞源》《辞海》《康熙字典》《说文通训定声》之外,我又从军事科学院图书馆借来丁福保的《说文解字诂林》一大套线装书。我把查找结果抄录给郭老,由他决定取舍。当时,因为修订工作涉及范围很广,又由于是毛主席赋予的任务,图书馆也不限制我借阅图书的数量与时限。我住的是两小间房,到处都堆的是书,挤得满满的,而修订工作却因客观原因一再推迟,许多图书也一直堆在家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三是明确管护责任。针对不同工程的性质和特点,采取专业化管理、社会化管理和自主管理等多种方式,将工程管护责任落实到产权的所有者和使用者,同时健全管理制度约束管理主体,确保工程能够正常地发挥效益,确保用水户的利益不受损害。

郭老受到人们的尊崇不仅表现在学术上,也表现在他温文儒雅、平易近人的人格上。记得就在我被调去协助他修订其书那年(1974年)中秋节前夕,他的警卫员忽然来敲我的门,说:郭副院长来看你了。我当时妻儿老小一家五口,一儿一女尚在上幼儿园。我住二楼,楼道灯坏了。郭老由司机搀扶着进门来了,我慌忙让孩子叫“爷爷好!”他笑着说:“叫老家伙好!”逗得我岳母和妻子都笑了。郭老那双始终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大家,亲切地嘘寒问暖,好一阵子才离去。他这次到来令孩子们高兴的是送来了一箱各色上等月饼。这与当时凭票供应的又粗又硬的月饼不可同日而语。

例如,《九地篇》讲:“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人不得虑。”这里用了排比的修辞手法。郭老的“译文”是:“战法经常变化,计谋不断更新,使人们无法识破机关;驻军常换地方,进军多绕迂路,使人们推测不出意图”,很好地表达了《孙子兵法》原有的意蕴和文采。

郭老并未因军事科学院的一再保护而逃出厄运,最终还是被错误处理,直到1973年毛主席批示后才获得解放。

1983年,战士出版社(即今解放军出版社)突然向我约稿,我便撰写了一本《孙子兵法浅说》,十来万字,这算是我在《孙子兵法》研究上的处女作。我把文稿呈送给郭老,请他斧正。他看完之后,提了一些意见。我对他说,书稿有些观点与他的书不同。他说:“不同才好啊!如果都相同,你岂不把自己否定了?如果都不同,你岂不是要否定我?有所同,有所不同,孙子研究才能发展。总的看,我觉得你写得还是不错的,薪火相传,好好努力吧!”

我见郭老颇有兴致,于是向他提出赐序的请求。他欣然俯允我的恭请,为拙著题写书名,亲笔作序,令我十分感动!

1993年,我以中国孙子兵法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的身份主编出版了一本《孙子兵法辞典》。郭老是我们研究会首席顾问,我请他为此书题写书名,他很快就把“孙子兵法辞典”六个遒劲的大字写好了。当时我不知道郭老已患沉疴,精力已大不如前,不久就住院治疗。两年后的1995年11月26日,郭老遽归道山。他题写的“孙子兵法辞典”便成为留给我的最后的纪念。我与他相遇、相识、相知,直至得到他传道、授业、解惑,亲炙其教诲,追随其杖履,结下的不解之缘,前前后后20年,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郭老偃蹇匡床时,我曾参与设灵堂书挽联。他逝世一周年祭时,我在《解放军报》上撰文《缅怀儒将郭化若》。2004年,他一百周年诞辰时,军事科学院隆重召开了纪念大会,我被指定在大会发言,并将发言稿《志壮情深的革命诗史——为纪念郭化若将军百年诞辰而作》发表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上。

不同学历学员各项考核成绩比较见表2。硕士和学士学位学员各项技能成绩比较显示,腰椎穿刺术、气管插管术成绩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87.0(81.1,92.8) vs.84.3(76.9,87.0),(P=0.047);87.4(82.5,90.1) vs.81.1(76.2,87.0),(P=0.019)],其余项目考核成绩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原来这喜姑也是一把山歌高手,半斤对八两,烈火遇干柴,一首《十月遇姐》还没唱完,两人就箍头抱颈,扭作一团了。

郭老在《孙子兵法》的研究上栉风沐雨,薪火相传,筚路蓝缕,玉汝于成,留给后世的这一份宝贵遗产更是值得我们很好地继承、研究和发皇光大的。他关于孙子其人的考辨、关于《孙子兵法》成书时代的论证、他所创立的探讨《孙子兵法》军事思想和哲学思想的理论框架,长期以来一直成为兵学界所尊崇的范式。

郭化若将军为《孙子兵法》研究,为弘扬祖国优秀传统文化付出了毕生的心血,既是经师,又是人师,永远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楷模。今天,11月26日又逢他的忌日,特作此文以寄哀思!

参考文献

[1]郭化若.十一家注孙子附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62.

[2]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13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

[3]高体乾.相知愈久,友谊弥深[M]//郭化若纪念文集编委会.一代儒将:郭化若纪念文集.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99.

[4]邓力群.怀念郭化若同志[N].人民日报,1996-12-20(11).

[5]习近平.金石掷有声:记福州乡贤郭化若的青少年时代[M]//郭化若纪念文集编委会.一代儒将:郭化若纪念文集.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99.

吴如嵩
《滨州学院学报》 2018年第1期
《滨州学院学报》2018年第1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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