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作为一种广泛流传的文学形式，小说一直是文学领域研究的重点，其文学魅力在于它能够将读者引领到一个不同的想象空间。读者或认同、接纳，或排斥、反感作者所编织的这个想象空间，他们的态度通常会决定一本小说的成败。在小说的传播过程中，文化环境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如果读者和作者都熟悉作品所处的文化环境，这将有利于读者对作品的接纳；但如果将作品置于陌生的文化背景中，读者接受起来就存在一定的困难。

中国现当代小说经历了百年发展，不乏优秀作家，如鲁迅、郭沫若、老舍、巴金、茅盾等，这些作家的作品在中国家喻户晓，但遗憾的是，其外文译本始终未能在西方国家得到有效传播。直到2012年，莫言摘得诺贝尔文学奖桂冠，才让学者看到了中国小说译作未来的曙光。中国作家在21世纪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译文的质量直接影响着中国文学作品在西方的传播。

（2）放种。湖泊放养的小龙虾种数量往往很大，一般是依靠自己培育小龙虾种苗，放养的小龙虾种苗规格要达到2.0～30.0cm，每亩面积放养1500尾左右。虾种下塘前用3.0%食盐水浸泡5～10分钟。

一、有关莫言作品《生死疲劳》的翻译研究

莫言的小说是被西方翻译数量最多的中国文学作品，据统计，截至2017年1月，葛浩文已翻译了10部莫言的小说（甘露，2017：22）。诸多学者对莫言小说的翻译展开了研究，其中主要针对《生死疲劳》中误译问题的成果有：宋庆伟（2015）以葛译莫言小说中的方言误译为例，探讨了葛浩文等国外汉学家和翻译家群体误译的根源，旨在为中国文学和文化走出去提供参考；朱振武、覃爱蓉（2014）通过探讨葛译莫言小说与原文的“偏离”问题，发现所谓的“偏离”实为葛氏对小说批评性的改写以及对源文本作出的创造性重构，认为葛浩文超越了“归化”和“异化”的翻译策略，提高了译文在目标语语境中的接受程度。

诸多学者将葛氏翻译中的误译认定为创造性叛逆或归化翻译策略，很少有学者对其进行深入的分析，更无学者对误译进行系统分类。笔者认为，导致这一现状的原因是译者和研究者们受到葛氏在中国文学作品英译界“首席地位”的影响，认为只要是葛浩文翻译的作品就应全盘加以接受。此种衡量标准未免过于绝对，应对此进行认真反思。此外，很多学者对葛氏采用的归化翻译方法十分赞同，把让西方人看得懂、能接受的中国文学译作视为典范。这种态度立场似有“西方中心主义”之嫌，实不可取。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提高，“中国话语”的力量日渐强大，讲好中国故事是赋予翻译工作者们的重大使命，切不可一味迎合西方的语言习惯、审美需求，丢失自己应有的立场。

本文以莫言代表作《生死疲劳》的葛浩文英译本Life and Death Are Wearing Me Out为研究对象，首先对照源文本进行文本细读，找出译本中所有误译词汇或语句，然后以Malinowski的语境“三元论”为分类标准，对所有误译进行初步筛选和分类，挖掘误译根源，再根据误译产生的原因，对其进行纠正，并对部分误译进行试译。

二、Malinowski的语境“三元论”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Malinowski在南太平洋特罗布兰德群岛对当地土著语言进行实地考察的过程中发现，当地土著居民的话很难译成英语。他尝试过多种翻译方法，结果都不理想（巩湘红、常晨光，2011：116）。Malinowski初期的语境概念主要包括语言上下文和情景语境两大类，有明显的“二元论”痕迹（彭利元，2008：56）。Malinowski（1923：305）认为，“语言本质上植根于文化现实”。1935年，他在《珊瑚园及其巫术》一书中明确提出了“文化语境”（context of culture）概念，认为情景语境之外是“可以叫做文化语境的东西”，“词语的定义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其文化语境”（Malinowski，1935：58）。至此，他完整地提出了“情景语境”和“文化语境”两个概念，形成了比较明确的“三元论”语境观，即上下文语境（亦可称为互文本；Catford，1965：31）、情景语境和文化语境。

Malinowski的“三元论”语境观为后来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情景语境”和“意义是语境中的功能”思想为语言研究开辟了新的视野，为Firth的“语境学说”（contexturalism）和Halliday关于语言功能的研究提供了历史的铺垫。

“借坡下驴”出自张笑天《死岛情仇》：“李英民咕嘟一声灌了一口汤，想找个台阶借坡下驴：‘好男不跟女斗’”② http://baike.baidu.com/link?url=n1nSjYWk5SNd_arU62m1LVwzx0C-pdWx17wRFMILTRr2iA qMI2VvnNeLlV5sgz71VQWpl7enpBA0gwN6hRgbYLac-ka_lIQLMTEDrSwtwLmX_6XEL2Xv3vgep 37y5ki0。其意指凭借有利的地势下驴，比喻利用有利条件行事。这个成语给读者的意象是一个人骑着驴走到一个有坡的地方，恰好方便下驴，于是就抓住机会。译文中将借坡下驴翻译成“下驴为了徒步下山”，明显误解词语的文化意象。

例（2）：西门驴痛失一卵，庞英雄光临大院（58）

（1）上下文语境（co-text）：语词不是孤立存在的，语词总是在话语中使用；语言的底层单位是句子，而不是语词；句子也一样，只有在其他句子中、在更大的有意义的整体中才有意义。

（2）情景语境（situational context）：在语言学中需拓展语境概念，使之不仅包括说出的语词，而且涵盖脸部表情、手势、肢体行为、参与话语交际的所有人以及事情发生的周围环境。

只有建立了这些“关联”，才能让个体的想法同客体或经验或其他学习者的先有概念进行直接对质，才能炼制出真正的生物学核心素养。

（3）文化语境或文化现实语境（context of cultural reality）：涉及语词相关的物质设备、活动、兴趣、道德或美学价值等。对技术术语的定义不仅要表明各个术语如何归类成组、结合语言记录和真实活动陈述、赋予语词以肉体和生命，而且在对每一类语言材料进行分类时要让每一个语词、句子乃至文本都置于恰当的文化语境之中（Malinowski，1935：22）① 有学者指出，Malinowski“三元论”语境观虽然提出“文化语境”“情景语境”和“上下文语境”概念，但在概念界定方面并没有表达得很清楚。笔者对此表示赞同，在借用Malinowski“三元论”语境观理论时，采用“主要考量因素”原则，即研究误译主要违反了哪一种语境，这不代表可以完全忽略其他两种语境，而是暂时不将其作为主要考量因素。。

图1 语境“三元论”与源文本和目标文本关系

本文从《生死疲劳》在中、英两种语言中呈现出的情景为对照，以语境为考量因素，将葛氏译文中的误译进行分析、分类。在对照和分析过程中，以小说源文本情景为规范，以Malinowski语境“三元论”的三个维度对目标文本情景进行分析，考察目标文本中的语境对应程度及不妥之处；以源文本情景为参照对象，利用语境“三元论”对译文的共同制约作用，挖掘误译产生的根源；以语境“三元论”为指导，提出纠正误译的有效途径，修改目标文本语言，以达到目标文本与源文本情景一致的目标，实现以源文本为中心的忠实翻译。

Malinowski的语境“三元论”理论完整地概述了语境的三个维度，即宏观的“文化语境”、现实的“情景语境”和微观的“上下文语境”。从语境的三个维度出发考察目标文本与源文本的对应程度，可以更准确地判断目标文本是否与源文本情景映射相一致，从而判断目标文本是否准确；同时也可以判断目标文本是在哪个语境模式下与源文本不一致，进而在此语境下对目标文本进行修正，以达到与源文本情景语境映射相一致的目的。

三、《生死疲劳》中的误译分析

葛浩文虽被汉学大师夏志清教授誉为“中国现当代文学之首席翻译家”（胡安江，2010：12），其作品中仍非无误。日本学者河盛好藏曾说：“没有误译的译文是根本不存在的……翻译作品中肯定有误译存在，这如同空气中包含氧气一样。”（顾俊玲，2013：37）张森、张世瑾（2016：111）对葛译《生死疲劳》中的误译现象进行了统计，发现译文中出现的误译达90余处，省略翻译54 000余字。邵璐（2013）对葛译《生死疲劳》中的忠实、伪忠实翻译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但未有学者对葛译《生死疲劳》中的误译现象进行系统的分类，也尚未有学者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法。本文通过关照源文本与目标文本所处的三个语境层面，试图从Malinowski所提出的“三元论”语境观，将葛译《生死疲劳》中的误译进行分类分析，研究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能否关照语言所处的三维语境层面，并借助语境的三个层面尝试对误译进行纠正和试译。

以Malinowski的语境“三元论”为分类标准，笔者将《生死疲劳》中的误译类型分成三种：（1）译者对源文本词汇背景文化了解不够充分，误解词语意思而造成的误译，即“文化语境”的误读或误译；（2）译者缺乏语篇内容分析，对语境把握不足而造成的误译，即“情景语境”的误读或误译；（3）因译者疏忽而导致的数量、称呼上的纰漏、前后不一致等细节错误，即“上下文语境”的误读或误译。根据三种语境标准所体现的“宏观语境”“现实语境”和“微观语境”三个维度，本文将从文化背景、小说具体情境、细节上共同检测译文的准确性，这不仅有利于发现译文中的误译问题，也可有效地将误译分成三个类别进行分析。现以Malinowski语境“三元论”为分类标准，对葛译《生死疲劳》中的误译问题进行分类分析。

例（7）：浮想联翩忆往事，奋不顾身救儿童（365）

1.“文化语境”的误读或误译

例（1）：我看到洪泰岳满脸僵硬的线条顿时和缓起来，他借坡下驴地说……（莫言，2006：22；下文中出自该文献的中文例句仅标注页码；案例中的粗体和斜体为笔者所加）

756型紫外分光光度计，上海分析仪器厂；YP410047电子天平，上海佑科仪器仪表有限公司；DHG-9240电热恒温鼓风干燥箱，上海一恒科技有限公司；DK-SD电热恒温水槽，上海一恒科技有限公司；KQ-300DE数控超声波清洗器，昆明市超声仪器有限公司；722型可见分光光度计，上海光谱仪器有限公司；SW-CJ-IFD型超净工作台；TDL-40B-W台式低速大容量离心机，上海习仁科技仪器有限公司；远红外线食品烧烤炉。

译文：I saw the tautness in Hong Taiyue's face fall away. Like a man climbing off his donkey to walk downhill，in other words，using her arrival as a way forward，he said...（Mo Yan，2008：26；下文中出自该文献的英文例句仅标注页码）

他所在的施工队伍，大都在南疆少数民族地区，在他的倡导和努力下推行了在各项目大力引入、培育少数民族协作队伍和劳务工参与项目建设。在实施阿拉尔工程项目时，就引进了三支维吾尔族协作队伍，共计120余人。在使用民族队伍上，一方面注重思想教育，同时要求所在项目要高度重视队伍在技术、管理等方面的培育工作，使少数民族协作队既掌握了施工技术，又利用农闲补贴了家用，增加了收入。

Malinowski“三元论”语境观可以归纳如下（见图1）：

试译：Ximen Ox Dies a Righteous Death like a Martyr

4.管理制度不明确。有些项目管理人员，只注重在现场忙具体业务，加上远离单位，有些新的管理规定不能及时传达到现场，遇到问题不知如何办理，全凭个人想象处理。再加上有的项目管理人员不固定，更换频繁，新手多，业务不熟，造成许多基础管理资料失真，不规范。

根据医学临床经验，一旦肺癌的临床症状表现出来，治愈率就非常低了，因此在尽早期检测出相关指标并进行预测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在已检测到的肺结节中仅有少数属于恶性结节，良性结节占绝大多数，因而如何对检测出的结节进行分类又对研究人员提出了新的挑战。尤其是如何准确、快速和方便地检测与识别早期肺癌结节是目前的研究重点与难点。

译文：Ouch，Ximen Donkey Loses a Gonad，A Colossal Hero Arrives at the Estate（69）

中英文在称谓上差别较大，相对英文称谓，中文中的称谓数量庞大，变化繁多，表达的关系异常复杂，而且文化含义丰富，属于文化负载词，在英文中不易找到对应的词汇表达，是文学翻译的难点，在翻译过程中需要借助文化语境背景知识，考察其来源与文化内涵。在不同语境下，复杂的人物关系通常衍生出很多不同的称谓表达方式。这种文化背景复杂、变幻繁多的称谓在《生死疲劳》中俯首皆是，如“大兄弟”“爷们”“哥儿们”“姐儿们”“杨七”“马六”“大婶子”“洪大哥”“他爹”“他大叔”“贤侄”“贤弟”“杨大奶子”“苏大腚”“七大老爷”“干娘”“干儿子”等。此处“庞英雄”是一名志愿军英雄，曾任县第五棉花厂厂长兼书记，“庞”乃是他的姓氏，葛氏将其译为“A Colossal Hero”，意为“一位巨大的/庞大的英雄”，与原文意思相悖，应翻译成“Hero Pang”。又如“马六老婆”（241）译成“The sixth wife of old Ma”（249）也是对称谓的误译。译文读者会误以为“马六”有（过）很多老婆，这是第六个老婆，是对原文的严重背离。“马六”是《生死疲劳》中的人物，大家习惯叫他“马六”，类似于“张三”“李四”的叫法，即将在家里的排行数字加到姓氏后面。这种称呼方法简洁明了、朗朗上口、方便记忆，而且可以拉近邻里之间的距离。在中国民间尤其农村地区十分普遍。“马六老婆”意为“马六的老婆”，应译为“Ma Liu's wife”或者“Ma Six's wife”。再如“干儿子”“干娘”的翻译，葛氏将“干儿子”翻译成“‘dry’son”（119），“干娘”译成“nominal mother”（401）。“nominal mother”意为“名义上的母亲”，而非实际上的母亲，更符合“干娘”的文化含义。虽然英文中没有对应的词汇，在翻译的过程中可以采用“意译”“直译”“音译”等策略，但是要做到前后一致，相对来说“nominal mother”更合适，而“‘dry’son”与原文意思相距甚远，实有不妥，应改为“nominal son”。

例（3）：但从此以后就要风餐露宿，要忍受种种苦难，你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338）

译文：But starting today，we'll dine on the wind and drink the dew. It will be a hard life，and it's not too late for you to change your mind. （317）

“风餐露宿”，亦作“餐风露宿”，意为“在大风里吃饭，露天睡觉”，形容旅途或野外工作的辛苦。根据《汉英·英汉习语大全》，“风餐露宿”可翻译成：to brave the wind and dew—to go through the rigors or hardships of living in the wilderness or open / to dine on the wind and sleep in the dew—homeless and destitute / to feed on the wind and sleep in the dew—hardships of traveling without shelter（张学英、张会，2005：492）。译文中将“风餐露宿”翻译成“dine on the wind and drink the dew”，可指在野外生活的艰苦，但未翻译出文中“露宿”之意，即无法映射出原文“日夜”在野外奔波、居无定所之意，属于彼得·纽马克（Newmark，1982）所提出的欠额翻译（under-translation）。“猪舍”是《生死疲劳》第三部分的主要场景，在该章节中“猪十六”带领着小母猪“小花”冲破猪舍，脱离人的统治，虽获得自由，但也告别了原有的“饱餐暖窝”。相对于普通猪舍，“猪十六”杏树下的猪舍是温暖、整洁、美观的。于是“猪十六”对母猪“小花”说以后要过“风餐露宿”的生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葛氏只翻译出“dine”和“drink”层面的意思（dine与drink意思有所重叠，因为dine可以包含drink），没有完整传达“猪十六”和“小花”逃离猪舍前后在饮食和居所上的差距，也无法将“猪十六”与“小花”后来相依为命、艰辛流浪的情景有效传达出来，未达到源语语境与目标语语境的准确映射。对于目标文本译文读者来说，这种缺陷会影响作品所呈现的想象空间和审美效果。

试译：But starting today，we'll dine on the wind and sleep in the dew.

早在今年4月25日，WSET官方公布将会推出新的烈酒资格认证：WSET 第三级烈酒认证。此资格认证将于2019年8月1日起推出。这次调整最大的变化是：烈酒将彻底从葡萄酒认证中脱离而出，成为独立的认证体系；三级烈酒课程增加中国白酒内容。

2.情景语境的误读或误译

关于情景语境与文化语境的区分问题，学界一直颇有争议。Halliday（1978：109）提出，情景语境与文化语境处于不同层级，前者是语言的整个语义潜势系统，后者是语言的特定语义潜势系统，是与特定情景类型相联系的一系列语义小系统。也就是说，文化语境具有整体性，而情景语境具有局部性。Malinowski（1923：306～307）认为情景语境主要指文本的即时语境，即环绕话语的、即时的所见所闻。

基于以上数据可知，各地区尾水导流工程实际尾水导流量均未达到工程设计规模，各地区导流工程效益未完全发挥。而尾水导流规模未达到设计规模的原因主要在于各地区管网建设等配套设施未健全，部分污水未完全收集。随着经济的发展，经济总量不断上升，单位面积经济增量显著增加导致的污染物持续增多，将对沿线生态环境产生较大的压力。如果不能合理收集、处理污水，输水干线水质将受影响。

例（4）：在砸我狗头之前，这个娘们，看清了形势，反戈一击，说我强奸了她……（23）

试译：The sound of all those tiny explosions made me almost wild with joy.

该句是描述地主西门闹被逮捕后受审时，西门闹的三姨太反咬西门闹一口，说西门闹强奸了她。此处“砸我狗头”指的是西门闹被枪决，而且把西门闹的头比成“狗头”，意指他的命不值钱，随便找个借口，就把“我”枪决。“dirty dog”在目标语中指的是“a person who is deemed to be despicable or contemptible”，指的是“卑鄙的人”，并不符合此语境想要表达的含义。

试译：Even before I was beheaded like a dog...

例（5）：蓝解放叛爹入社，西门牛杀身成仁（175）

译文：Lan Jiefang Betrays Father and Joins the Commune， Ximen Ox Kills a Man and Dies a Righteous Death（206）

蓝解放牵着西门牛入社，留下蓝脸一个人独守那块一亩六分地。西门牛虽被蓝解放牵着入社，却因与老主人蓝脸情深，拒绝为公社犁地，此处“杀身成仁”指为正义而牺牲生命，后泛指为了维护正义事业而舍弃自己的生命，近义词有“视死如归”“舍生取义”。这一章中西门牛并没有杀人，而是不愿背叛自己的老主人为公社犁地，被西门金龙鞭打、豁鼻、火烧，仍旧纹丝不动，最后用仅剩的一点力气走回老主人蓝脸的一亩六分地，表现了它对老主人的忠诚。在这个情景语境中，西门牛俨然被描绘成一位宁死不屈的烈士，为了自己的信仰和忠诚，不惜牺牲性命。

试译：Like a man spotting a slope as a good opportunity to climb off his donkey...

例（6）：鞭炮声声，一阵阵传来，使我大喜若狂。（13）

译文：The sound of all those tiny explosions made me so happy I nearly fainted. （14）

西门闹将正妻白氏丫鬟迎春纳为小妾，第二年就喜得龙凤胎，西门闹“大喜若狂”，于是命人放鞭炮庆祝。译文中“so happy I nearly fainted”，意为“高兴得差点晕倒”，并不符合此处情景语境。后面提到“我这人有个怪癖，每逢喜事手就发痒，非努力劳动不能解除。在鞭炮声中，我揎拳捋袖，跳到牲口圈里，将积攒了一个冬天的几十车子粪撇了出来”（13）。根据情景语境，此处“大喜若狂”意为高兴得像疯了一样。

译文：Even before I became a dirty dog，this wench saw the writing on the wall and turned on me，saying I'd raped her...（28）

通过仿真验证,在添加了卡尔曼滤波程序后,极大地改善了锁相环的输出,且扩展了锁相环可跟踪的信噪比范围。通过仿真验证,本文的算法最大可提取信噪比在-20 dB左右的信号。

3.上下文语境的误读或误译

与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不同，上下文语境矛盾产生的误译，不是对词语的文化含义理解错误，也不是对情景的错误分析，而是因疏忽导致数量、称呼上的纰漏、前后不一致等细节错误。

田诗一直强忍住笑，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笑弯了腰。把思雨笑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是福还是祸。田诗，终于止住了笑。正声问：“姐夫，你几天没回家了？”思雨答“已经两天两夜了。”田诗一听有些急：“那就我姐自己在家？”思雨低声说：“我也想回去，我回去你姐她就要离家出走。”田诗一听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这回是严肃地说：“姐夫，你真笨。前两天我不是在你家住了两晚吗？那头发丝一定是我的！我前段时间吃一种减肥药，那种减肥药有副作用，吃了直掉头发。这段时间我的头发掉了许多，在你家住的那两天，是掉的最厉害的时候。我还跟我姐说，总掉头发真烦人！”

译文：Thoughts Throng the Mind as the Past Is Recalled，Disregarding Personal Safety，Pig Saves a Child（377）

根据上下文可知，西门猪在这一章节中从冰河里救出与自己前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四个儿童，所以题目中“救儿童”翻译成“saves a child”，数目明显与下文不匹配，正确译文应是“saves children”。

例（8）：炕上有四个小孩，都三岁左右。一女三男。（373）

译文：There are four children on the kang with us，all about three years old. A boy and three girls.（385）

根据上下文语境，四个小孩分别是蓝开放、西门欢、马改革和庞凤凰，实为“一女三男”，应译为“a girl and three boys”。相信葛浩文并不是有意误译，而是因疏忽造成了误译。

与此类似的翻译还有：“春节”（8）译成“New Year”（8），“十垄麦”（30）译成“a row of wheat”（36），“二十九省”（172）译成“China's nineteen provinces”（203），“小母猪”（241）译成“the little boy pigs”（265），“驴店”（478）译成“Ldian”（475）。这些误译的产生，并不是因为葛浩文对文化或语境不了解，而是一种纰漏或疏忽，出版社在编辑或排版过程中又未能发现这些失误。

结语

小说翻译的重点在于情景的迁移。在用另一种语言再现源文本情景的过程中，语言只是表达意义的符号，语境是重要的制约因素和考量标准。通过Malinowski语境“三元论”的三维考量标准，可以从宏观方面的“文化语境”、现实方面的“情景语境”以及微观方面的“上下文语境”检测情景迁移是否成功，并查找失误原因，对语言加以修正，达到源文本与目标文本情景的准确迁移。

行驶速度：公路牵引最大行驶速度25 km·h-1，伐区道行驶速度3～5 km·h-1。爬坡越障能力：样机适合于坡度≤15°、较开阔的山地条件，垂直越障能力0.3 m，越沟能力1.2 m。行驶稳定性：样机在行驶中横向、纵向稳定性良好，操作控制响应正常，没有倾斜、失控等现象发生。转弯半径≤15 m。

本研究发现，通过借用Malinowski的语境“三元论”可以将葛译《生死疲劳》中的误译现象进行分类。通过关照语境“三元论”的三个维度，可以有效发现误译根源，同时提出纠正误译的方法，进行较准确的改译。笔者认为，小说的翻译要同时考虑语境的三个维度，这不仅对译者有较高的要求，也需要一批高素质的编审团队，为减少译文失误提供有效保障。

原有普通盘根盒盘根垫大头朝上，小头朝下，光杆上冲程的过程没有起到拉紧盘根垫的作用，密封效果不好（图2）。

正如葛浩文、潘佳宁（2014：189）所说，“只有最好的译文和最坏的译文才能高低立判，其他要靠主观定夺”，本研究不排除作者主观性作用，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批评指正！

中国联塑集团控股有限公司……………………… （2、4、6、8、10、12、14、16、18、20、22、24）

（衷心感谢匿名审稿专家的宝贵意见和编辑老师的认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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