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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的困惑与焦虑——台湾作家简媜散文的主题意蕴研究

更新时间:2016-07-05

在台湾当代文学中,为人关注的女性作家很多,擅长小说者,有关怀女性命运的林海音;有以通俗言情著称的琼瑶;有被誉为“女性问题作家”的廖辉英。散文创作方面,主要有充溢乡土情怀和关注都市体悟的张秀亚、琦君、林清玄;描写摇曳多姿的女性世界的胡品清、三毛、龙应台。而简媜的作品,似乎涵盖了这些主题,却又展现出独特的文学风貌。年轻的简媜最突出的创作是散文,1999年,其散文《女儿红》入选“台湾文学经典”,从而成为文学界最年轻的入选者和公认的实力派作家。[1](P352)她不断运用创新的笔法和技巧突破散文传统框架来书写女性意识,表达出对人类生命原型的形而上追寻和渴慕;她通过刚柔并济的语言风格、大胆的文体实验来展现她独特的散文价值,最终将台湾女性散文提升至新的境界。其散文题材非常广泛,它们的主题可归纳为女性书写、都市焦虑、乡土情结、生命哲学四个方面。在台湾散文作家中,抒写这四个主题的作家很多,但简媜将多个主题整合在一起来构建自己的散文话语体系,在新时期台湾散文创作的发展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本案例实验采用基于Node.js 的Express 框架实现RESTful API 服务器,自定义users 和events 两个资源项,其下各具有多个实例对象,访问控制规则ACL 作为中间件,取app 为express 的实例,利用app.use()引入该中间件[5],按以下步骤验证角色权限:①验证JWT 签名是否有效,无效则返回默认401 状态,有效则进行下一步;②读取ACL 规则,得到JWT 中携带的角色在规则中所限定的权限;③判断该用户访问API 的权限是否符合规则。

独具风貌的女性主义话语

在西方文学中,女性主义也叫女权运动或女权主义,是指一个主要以女性经验为来源与动机的社会理论与政治运动。[2](P1)除了对社会关系进行批判,许多女性主义的支持者也着重于性别不平等的分析以及推动妇女的权利与议题的发展。简媜散文作品中关于男女爱情的抒写,明显地具有女性主义的特征。比如,《渔父》抒写的是对逝去的父亲的思念,但却突破了父女关系的传统设定,并对其重新阐释。在简媜看来,父亲除了“人父”之外,还应包含“稚子”和“人夫”的角色,即理想的父亲形象应该是儿子、丈夫和父亲的综合体,其实,理想“情人”的形象也应当如此。这种女性主义视角显得独特而真切,它通过这种恋人般的父女关系的设置超越了生死,使情感显得更清纯、干净、唯美而浪漫,对父亲的爱和思念才更深远动人。综观简媜散文,其中的女性主义展现出以下一些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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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其话语世界中的女性是独立的。简媜作品里的女性意识没有依附关系,也没有悲剧成分在其中,女性是独立的,更多的是抒发女性内心的一些情感体验,这是她有别于天才作家张爱玲的地方。张爱玲侧重于描写以男性为中心世界的女性意识、病弱心理及奴性性格,这种女性对男性的依附心理成为阻碍女性自身发展的因素,因而女性终成悲剧。而简媜则把男女平等建立在关于女性存在的终极意义的基础上,也就是女性应该在真正意义上达到男女平等。简媜的这种女性存在方式的认识,是对上世纪女性主义的一种突破。

对现代都市的深刻省察、情感疏离与深度质疑,是简媜散文里表现出来的比较明显的一个主题。仔细品读她的散文我们发现,其散文展示出栖身都市、又逃离都市的矛盾心态。

学生对教学的配合是其“主动性”发挥的重要表现,这可以从学生的气质上、情绪上以及交流方式的变化上观察到:比如,微笑、赞同的眼光、专注及微带严肃的神情;又如,情绪稳定、较为兴奋、专注且表情自然;另外,愿意交流、自愿讨论、接受评价、好问等等,这些都视为学生主动配合的表现。反之,就意味着着“主动性”不足,教学过程出现了异常,需要紧急调整和改变方法、步骤。值得一提的是气馁、萎靡不振是“主动性”下降或开始降低的标志。

再次是用亲身感受诉说生命体验。品读简媜的《红缨仔》和《渔父》我们发现,简媜和三毛都在用自己的亲身感受来诉说生命体验。可以说,简媜是对70年代三毛的继承,但继承中又有创新,由于她们的生活经历不同,表现出来的风格也不相同。三毛的创作,从追踪女性心理轨迹的视野看,作者在真实记录私人生活的同时也展现了她所属的性别群体的生存本相和心理现实,作品有很浓郁的现实感;但简媜的作品没有现实感,她完全、单纯地以女性的口味来述说独特的感受。比如《渔夫》写每个少女心中都有的“恋父”情结,而《红缨仔》里写母亲期待孩子出生以及抚养孩子的真实独白。在作品中,简媜给读者呈现的都是女性细腻的心思。

混混沌沌的都市焦虑

其次是女性的表现脱离婚姻主题。和林海音等作家以婚姻家庭为主题来揭示与思考女性命运不同,简媜的散文喜欢用简短的文字来体现自己作为女性代表的独特体验,没有婚姻主题的味道,女性并不放到婚姻中来表现,因而也摆脱了婚姻主题。其散文以简单语句和文辞便能诠释一个新时期女性的形象,有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意味。

台北有一种诡异的胭脂体味,好像是一块无意间掉入废池塘的混合各式花精的香膏,让人着迷,又有些害怕。在这种混混沌沌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心灵距离渐行渐远,最后剩下的是疲惫和不知所措。[3]都市生活给人劳累感,人与人之间很陌生,都市市民很想有着心灵归宿。经过出版社这么一番创业的曲折过程,简媜重新在理想与实际、志业与职业间权衡,步入而立之年后,她的许多看法已经有所不同。接近三十岁的时候,简媜回顾少女时代,她感伤地发现自己成功地用精致的文字给自己缝了一个蒙古包,想象用一种不被干扰的幸福来安顿自己。可是现实生活毕竟很残酷,跨过三十岁,她亲手把这个蒙古包拆了,这才发觉“吸引自己的都是破碎、渺小、卑微、畸零的市井小民”,在芸芸众生恓恓惶惶、辛苦度日的挣扎面貌中,看到了自己半生以来“流浪无岸”的隐形性格:“在繁华的都会中,很多人都是无岸可靠的,是生活在驱使人,人活得像粗糠”。[4]

于是,简媜把关注的焦点从早年抒发个人经验感受的思索,转向了对城乡差距和浮世人情的观察。作品从《梦游书》到《胭脂盆地》,透露了她这段心境与风格的蜕变,一方面对努力生活着的市井小民付出悲悯感伤之情;一方面又对社会上不公平之处展开伶牙俐齿的讽喻,像是对良善之民的一种强悍护卫。陈义芝曾评论《胭脂盆地》:“像一具五彩的话匣子,全书更溶入秀场口技、说书机趣、绵里藏针式的泼辣,在‘扯蛋’之余附赠一张撕下来会痛的胶布。简媜以讽喻作为实质的内涵,幽默则是放入文章的佐料,让读者在尝到文章的辛辣味之后,裂开嘴角发出嘶声。这是戏乐抑或痛心?恐怕前者为虚伪后者为真。再怎么青面獠牙,渲染讽刺性的幽默,文章骨子里包含的仍是简媜敏锐心神侦测到的社会悲哀”。[5]面对悲哀与不平,中年简媜不再像少女时期那样直遣悲怀,而是转以戏谑性的文笔鸣放愤怒之音,揭发人性不堪的丑陋面,这是她经过社会磨炼之后,学习到的捍卫姿态。现实的逼迫,也使简媜开发了另一条蹊径以排遣伤感,“讽喻幽默”逐渐成为了简媜的创作基调之一。

缠绵蜿蜒的乡土情结

在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年龄和认知特点决定了学生的数学学习很多时候需要借助一定的外部活动来帮助理解,例如做一做或试一试等数学活动可获得丰富的数学活动经验,但还需要学生在理解的基础上自主探究、去粗求精、反思,抽象出几何模型,并在过程中内化为学生自身的活动经验。

分权是世界范围内政府改革的重要趋势,是国家治理重要工具之一。我国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经济领域的分权改革带动了高等教育管理体制的改革,分权也成为我国高等教育管理中的发展趋势,但高等教育分权加剧了省际间的差距和竞争[1]。同时与经济领域的分权改革一样,高等教育分权过程中也面临着“放乱收死”[2]的局面。在改革开放40年之际,在提升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的新时代,总结我国高等教育分权改革的历程、经验和趋势,可以为新时代高等教育发展提供经验和借鉴,推动我国高等教育治理向更高层次的现代化迈进。

简媜和余光中都是台湾作家,他们的作品中含有一个共同主题:乡土情结。余光中的乡土情结最鲜明的一个词就是:乡愁。他用乡愁将历史与文化熔铸在一起,将古典与现代融合在一起。《逍遥游》《登楼赋》《地图》《蒲公英的岁月》等篇章,以其绵密的中国意向、中国魂魄和中国神韵,构筑起了雄浑阔大、经典脱俗的智者境界,引领读者对中国悠远历史和灿烂文化作穿越时空的遐思神游。代表作之一的《听听那冷雨》,通篇写雨,写乡愁,写无可奈何的离愁怨恨,写绵长凄清的回忆。与遒劲刚健、雄奇瑰丽的《逍遥游》等名篇不同,它显得低回委婉、沉郁缠绵。文章开篇便泼洒了“冷雨”那凄迷、凄苦、凄清的氛围,在潮湿的梦和思想中穿越黑白片里下着雨的中国历史,“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水,千伞万伞”。[6]然而,简媜的乡土情结不像余光中那样的乡愁,或许存在性别差异,她的乡土情结是作为女性的代表登场的。首先,简媜的乡愁没有余光中作品中的历史与文化的厚重感,她的乡土情结纯粹是对农村生活的向往,因都市生活的疲倦而憧憬童年时光在农村的欢乐。其次,从地域上来说,余光中的乡愁,是对祖国大陆的思念,是站在历史的高度抒情;而简媜的乡愁,是在宝岛台湾内地,是都市台北生活中生发出的对农村生活的留念。从某种意义上说,简媜的散文是台湾散文情感基调由宏大视角转向个体自身内部的重要标志。

卓绝超拔的生命姿态

参考文献

简媜在散文界并不是一位多产的作家,作品数量不多,但她的每一篇散文都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主题蕴含其中,发人深思。她的散文作品似乎涵盖了所有台湾作家作品中的主题:生命哲学、都市焦虑、乡土情结、女性书写等主题都现其笔端,其散文主题的多样性是对当代台湾散文文体的一大突破。简媜的散文还以“大空间”和“大包容”的心胸来拥抱各类文体,她充分发挥散文的包容性以兼容各类文体,有的彰显文体特色,带有诗性;有的彰显语言的音乐美;有的文字给人以绘画美的感觉,画面感极强,从而创作出“简媜式”的独特语体。在生命寓言的探寻上,她显得沉实而执著,她揭示出当代社会知识与生活、生命与人生现实之间的冲突,但依旧执著于精神家园——伊甸园的寻找,努力寻找出自我存在的意义。比较她前后期的作品,将其作品的主题进行划分和梳理,可以找到一种对于生命的解读方式。每个人都有伊甸园之谜,特别是对于感情细腻的女性来说,在寻找伊甸园的途中不断归于平静,归途不迷路,找到适合自己的平衡点,生命才能绽放色彩。这正是新时期台湾散文的异样光彩之处——以多元表现主题对生命进行诠释,以一种新的面貌摇曳夺目于文坛。

简媜散文中还体现出禅宗的哲学观。禅宗文化对中国国民、人情人性产生了深远影响,它已深深地渗透到中华民族的血液中,其表现在文学创作中尤为突出。但由于作家性别的差异,导致了作家在对禅宗文化的接受上有明显的不同。相对而言,女性作家表现得较为圆熟,运用得恰到好处,深入人心。作为台湾第三代散文作家的代表,简媜在这一方面的继承和创新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3]戴勇.从禅宗美学看简媜散文之创作[J].江西教育学院学报,2011,(2):139―142.

简媜所推崇的是一种卓绝超拔的生命姿态。她深受台湾地区禅宗文化的影响,因而,虽然她有死亡意识,但并不惧怕死亡。面对死亡,特别是父亲之死,她并没有极度消沉,而是经过一番思索后,重新思考生命,热爱生命。她的生命哲学是一种乐观的生命哲学,她在作品里表现出来的是平静地面对生命中不可避免的消亡。她相信生死轮回,正如《渔父》里所表现的那样,她认为自己前世和父亲见过面,这辈子的交往太短,下辈子当要以身体发肤相爱。她相信前世今生,她的生命哲学也就因此很乐观,我们很难发现其中有消极低迷的意味。

死亡意识一直环绕在简媜的作品中。简媜说过:“每一个人走上创作之路都不太一样,对我来讲,会走上创作的路,背后非常关键的因素,是死亡的感受,因为目睹过死亡掠夺一切的秩序,掠夺生命,让一切的谎言、诺言失效;死亡所带来一切惊吓之后,任何一个人都必须想办法自我复原,创作是我的复健之路。”[7]由于父亲的早逝,她很小时对生命消逝的感应是非常强烈的;简媜的童年大多数是和那个时期的农村老人们生活在一起,老年人身上难免有很多岁月的沧桑和生命衰竭的征兆。最为重要的是,简媜在上国中的时候因父亲的死亡而深入思考死亡,死亡意识在简媜的生命中有着不可忽略的影响,最后她在作品中又淋漓尽致地展现给了读者。

打开简媜的散文,我们进入的是一座独具一格的文学殿堂。她以对人的现实生命境况深切关怀的诗意方式,审美地言说生命的社会存在问题,表现出她对现世人伦的关注以及对生命存在意识的自觉。类似简媜在《水问·花诰》中描写了多处景致,有灿烂的杜鹃花,有苍劲的木棉树,还有充满诗意的天堂鸟。古今妙文多出自妙悟,这种妙悟是对生命热爱的表达。她文章所彰显的生命哲学,是一种对生命的热爱,是对生活的感悟以及对人生的思索的哲学。她的散文所展现的是一种漂泊和放逐的行走的生命观。现实中,从乡村走向都市;幻想中,从都市梦回乡村,昭示着她的心理路程。

[1]张健.新中国文学史(下卷)(全二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2](英)弗里德曼.女权主义[M].雷艳红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

简媜从小生活在农村,对自然有着强烈的亲切感和无比的亲和度。简媜的《梦游书》中“台湾小脸盆”谈到了她对乡土的眷恋,她认为,是她成长的那个小村庄教会了她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似乎那个小村庄是她生命中的宝藏。那里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她都很熟悉,很想念。她渴望自己能回到那里,去和大自然零距离接触,那样她会很舒服,整个人都很轻松,完全处于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样子,做最真实的自己。她说,是那个不起眼的、平平凡凡的小村庄教会了她尊重自己,尊重自己的生活,做最真实的自己;也教会她尊重生命,尊重大自然的一切,去追求真与善,用最大的善意去包容生活中的所有磨难,一直坚强。这一切不由得让她想回到故乡去,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如果能有幸在那里生活50个年头儿的人,将是件无比幸福的事。由于上世纪末的台北大都市,仪态万方、涵纳万有、包罗万象,台北市民们在都市日常生活中是悲欢歌哭、载沉载浮的,他们也因此构成了台北最真实而庞大的声音和形象世界,身处台北的简媜,也无例外。因此,她的散文中浸透着对童年乡村的思念与对都市生活的疲惫。

在《渔父》一文中,开篇第一句:“父亲你想过我吗?”,到结尾处阐明自己对父亲的感情,认为父亲和自己前世是恋人。这是禅宗思想的融入,是佛教里“前世今生”的体现。简媜曾在佛光寺生活过,明显受到了禅宗思想的影响,禅宗思想早已渗透到她的体魄和血液中。《红缨仔》中,简媜作为一个准妈妈,她表现出的对儿子的思念,可以理解为他们曾有过前世之缘。简媜散文对禅宗思想的融入增强了文本的文化底蕴,使其作品摇曳多姿,意蕴深幽邈远。

[4]徐学,陈美霞.少女无邪眼瞳中的蓝色烟波——简媜散文《烟波蓝》赏析[J].名作欣赏,2007,(5):82―89.

[5]赵瑜.美丽的简——读简媜《女儿红》[J].全国新书目,2010,(3):71.

本系统建设是一项复杂的工程,既需要跨部门、跨区域的协作,又要统筹好基础设施、应用支撑、业务应用等各个层面的系统建设. 因此,根据信息化建设的规律,需要对各部分建设内容进行统筹规划,具体实施安排如下:

[6]陈玲巧.《听听那冷雨》的“诗质”特性赏析[J].中学语文教学参考,2015,(C1):86―88.

[7]李琴.以生命印证世间——简媜散文生命意识探析[D].苏州:苏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

根据涂层与基体界面结合状态,气相沉积可分为覆盖表层与扩散表层,主要应用于耐磨涂层,在高温涂层中热稳定性较好,涂层致密均匀且密度、纯度、结构和晶粒度易于控制,结合强度较高。一般采用的测试方法有弯曲法、热冲击实验法、划痕法、压痕法等。

董建苹
《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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