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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本《释氏六帖》所引《续高僧传》考

更新时间:2009-03-28

五代后周齐州开元寺高僧义楚编纂的《释氏六帖》是一部重要的佛教类书。关于它的编纂体例和文献价值,笔者已有拙文《佛教类书〈释氏六帖〉考论》钱汝平:《佛教类书〈释氏六帖〉考论》,《宗教学研究》2006年第3期。、《佛教类书〈释氏六帖〉版本叙录》钱汝平:《佛教类书〈释氏六帖〉版本叙录》,《图书馆杂志》2011年第1期。等作了较为详细的介绍,读者自可参看。日本京都东福寺所藏宋本《释氏六帖》(以下简称《六帖》)是现存最早的该书刊本,其文献价值自是不可低估,笔者也已有《宋本〈释氏六帖〉所引〈宝林传〉考》一文发表钱汝平:《宋本〈释氏六帖〉所引〈宝林传〉考》,《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对此作了初步的论述。特别是该书的第五、六两帖,较为完整地摘录了梁释慧皎《高僧传》、唐释道宣《续高僧传》、唐释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三书的内容,不啻是此三书的删节本,对考察此三书的早期面貌提供了宝贵的资粮。今仅就其所引《续高僧传》的一些情况作初步的考察,另外两书的考察俟日后专文论之。

一、《六帖》所引《续高僧传》的目次问题

宋本《释氏六帖》的第五帖共收二部,其一为流通大教部第十四,该部下又分四小目:总序一,法式二,译经三,求法四;其二为法施传灯部第十五(解义)。第六帖共收八部,即:神通化物部第十六(神异);静虑调心部第十七(习禅);持犯开遮部第十八(明律);捐身为法部第十九(舍身);持诵贯花部第二十(诵经);荷负兴崇部第二十一(兴福);抑扬半满部第二十二(经师);化导人天部第二十三(唱导)。从流通大教部第十四的“译经三”至化导人天部第二十三“杂科三”所收就是僧传依次共收梁释慧皎《高僧传》、唐释道宣《续高僧传》、唐释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三部僧传。。将其中的《续高僧传》与今本《续高僧传》笔者所据为郭绍林先生点校的《续高僧传》(中华书局2014年版),是书三十一卷,以碛砂藏本(即宋元本)为底本,参校高丽本、金藏本、兴圣寺本等多本而成。文中所云“今本《续高僧传》”即指此本。比对,就会发现两者基本相合,但也有目次先后不同、正附传差异、此有传而彼无传等情况。

如第五帖法施传灯部第十五“智凯火宅”条,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十四。今本《续高僧传》该卷共收十四个正传,四个附传,道基在智凯前。而《六帖》则列智凯于道基之前。细阅今本《续高僧传》该卷所收的十四个僧传,可以发现其大致按卒年先后编排,道基卒于贞观十一年,智凯卒于贞观二十年,智凯卒年晚于道基。从这个角度来说,当以今本《续高僧传》的编排为是,但《六帖》所据的《续高僧传》可能就是列智凯于道基前的。

类似的情况还有第六帖化导人天部第二十三“法琰新声”“慧常梵呗”两条,法琰列慧常之前。此两条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三十一,然慧常在法琰之前,刚好与《六帖》相反。细阅今本《续高僧传》法琰、慧常两传,隋大业年间,杨玄感叛乱,慧常曾受伪职。后玄感叛乱被平,有人谮于炀帝,慧常被固送东都,被杀,年四十馀,即卒于隋代;而法琰则贞观十年卒于玄法寺,年九十馀。虽然年辈法琰高于慧常,但慧常卒于隋代,属隋代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应以今本《续高僧传》的排序为是。《续高僧传》中慧常传的全名是《隋京师日严道场释慧常传》,可见道宣将其看作隋代人的;法琰的传名是《唐京师玄法寺释法琰传》,可知道宣是认其为唐代人的。

合并锥状韧带断裂的NeerⅡB型锁骨远端骨折常见于高能量损伤,骨折不稳定,非手术治疗骨不连发生率高,多数学者主张手术治疗[1]。目前采用的手术方式大致可分为:第一类弹性固定,如克氏针、带线锚钉、带袢钢板及PDS线等固定。早期的经肩峰克氏针固定锁骨远端骨折,术后易出现退针、断针甚至残端滑移至颈部等[7],故已少用;而锚钉、人工合成编织线或袢钢板等喙锁固定方法在间接复位骨折后,还须对骨折断端环扎或缝合固定,并需要准备骨孔,有神经血管损伤、锁骨或喙突骨折等潜在风险,且术后需严格颈腕吊带制动4~6周。

以上是今本《续高僧传》优于《六帖》的地方。当然《六帖》也有优于今本《续高僧传》的地方。

以上是今本《续高僧传》中只有附传者而在《六帖》中却列有专条的情况,具体分析如上。下面是今本《续高僧传》有正传者而在《六帖》中却无专条,只附见于相关僧人的专条中的情况。

先谈今本《续高僧传》有正传而《六帖》却未见其人的情况。

另,同帖神通化物部第十六“大士傅弘”条,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六《释慧云传》,今本《续高僧传》也是作为附传处理的。傅大士不是真正的僧人,只不过是一个佛化居士,《续高僧传》作为专收僧徒的著作,似不大可能为傅大士列正传,而只能在某个僧人的正传中附见,而且“大士傅弘”条开首即云“陈宣帝时,双林寺傅大士体权应道,蹑嗣维摩……”,不列姓氏、籍贯,与附见于《释慧云传》中的傅大士传如出一辙,应是《六帖》编者义楚改写无疑。因此,可以推测《六帖》所据的《续高僧传》未列傅大士正传,而只附见于《释慧云传》中。由于此传喧宾夺主,作为附见的傅大士传文字远超作为正传传主的慧云,再加上傅大士声名显赫,或许义楚因此而为傅大士单列专条。

义楚生当五代,当时的《续高僧传》估计尚没有刻本传世,大家所读的主要是相互传抄的本子,格式尚未定型。义楚编纂《六帖》时所据的《续高僧传》应该比现存最早的宋刻本还要早,这就为我们考察《续高僧传》早期的目次问题提供了一定的线索。

同帖神通化物部第十六“智稳(当作隐)俊卓”“道密梵语”两条,智隐在道密之前。此两条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八,但道密在智隐之前,刚好和《六帖》相反。细阅今本《续高僧传》智隐、道密两传,智隐、道密的具体生卒年月均不详。但《道密传》云:“及大业(605-618)伊始,徙治洛阳,上林园中置翻经馆,因以传译,遂卒于彼。”大概在隋大业年中卒。《智隐传》则云:“仁寿(601-604)创福,敕送舍利于益州之法聚寺……晚又奉送,置塔莘州,天雨异花……隐以事闻,帝大悦,付于著作。卒于京室。”似卒于仁寿年间。如此说来,似亦当以《六帖》列智隐于道密之前为是。

又,第六帖持犯开遮部第十八“道成瓌美”“通幽护净”两条,道成在通幽之前,此两条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二,但通幽在道成之前,刚好与《六帖》相反。郭绍林先生于《隋西京延兴寺释通幽传》下出校勘记云:“本传传文原在下篇《隋蒋州奉诚寺释道成传》之后,但卷首目录编号在前,兴圣寺本、赵城金藏、高丽藏情况相同。”郭绍林点校:《续高僧传》(中册),第837页,中华书局2014年版。细阅今本《续高僧传》通幽、道成两传,可知通幽卒于大业元年(605)正月十五日,春秋五十有七,道成卒于开皇十九年(599)五月五日,春秋六十有八。道成不但年辈高于通幽,而且卒年也早于通幽。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六帖》列道成于通幽之前也是合理的。其实每卷卷首的编号往往是后人所编,本不足为据,自然当以传文顺序为准。

如第五帖法施传灯部第十五“慧瑜神护”“慧持象王”两条,慧瑜在慧持之前,此两条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十四,但慧持在慧瑜之前,刚好和《六帖》相反。细阅今本《续高僧传》慧持、慧瑜两传,可知慧持卒于贞观十六年,春秋六十八,慧瑜卒于贞观十四年,春秋七十九。从年辈来看,慧瑜高于慧持。从这个角度来看,《六帖》列慧瑜在慧持之前应是合理的,许《六帖》所据的《续高僧传》就是这样编排的。类似情况还有以下两条:

二、《六帖》所引《续高僧传》与今本《续高僧传》之间的正附传差异问题

《六帖》所引《续高僧传》正传附见情况与今本《续高僧传》存在差异,是否是《六帖》的编者义楚改编导致,抑或其所据《续高僧传》本来就是如此?这是一个值得考索的问题。

今本《续高僧传》卷一为《陈扬都金陵沙门释法泰传》,但《六帖》未列法泰专条。是义楚所据《续高僧传》本来就没有收法泰传,抑或是本来有而被义楚遗漏,或者是被主持刊刻《六帖》者删削?疑不能明。类似情况还有如下二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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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同帖同部“法济神异”条,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六《释法安传》,今本《续高僧传》也是作为《释法安传》的附传而出现的,但《六帖》却列专条。然该条开首即云“(法)济于陈隋二朝,皆宿禁中,精进勇猛……”,未列姓氏、籍贯,与通常正传格式有异,而与《释法安传》中的附传开首一致,显系《六帖》编者义楚改写,因而也不能证明其所据《续高僧传》列有释法济的正传。与此条类似的还有同帖静虑调心部第十七有“道抚名胜”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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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七有两正传:《隋丹阳天保寺通阇梨传》《隋京师凝观寺释法庆传》,但《六帖》未为法庆列专条,而只附见于“通(指通阇梨)取镇金”条下。细阅今本《续高僧传》的法庆传,其开首即云:“京师西北有废凝观寺,有夹纻立释迦,举高丈六,仪相超异,屡放光明,隋开皇三年寺僧法庆所造。”与全书正传先叙传主姓氏、籍贯殊不相应,因此作通阇梨传的附传是比较合理的。而《六帖》所据的《续高僧传》正好如此处理,这为我们探索《续高僧传》早期本子的正附传情况提供了帮助。

同书同卷还有两正传:《唐代州昭果寺释僧明传》《唐代州五台山释明隐传》,但《六帖》未为明隐列专条,只附见于“僧明五台”条下,云:“又中台有僧明隐,习禅住五十七年,亦见神圣等。”一笔带过,而实际上明隐传的分量超过僧明传。是《六帖》编者义楚有意改正传为附见,抑或义楚所据的《续高僧传》本来就未列明隐正传,而只附见于僧明传中?疑不能明,值得考索。类似情况的还有如下一例:

同书卷二十八有两正传:《隋京师经藏寺释智隐传》《隋中天竺国沙门阇提斯那传》,但《六帖》未为阇提斯那列专条,而只附见于“智稳(当作隐)俊卓”条下,云:“逢斯那三藏西土来,地裂出记云:隋主兴法,葬舍利在此等。”有点莫名所以。今本《续高僧传》此处全文是:“阇提斯那,住中天竺摩竭提国,学兼群藏,艺术异能,通练于世。以本国忽然大地震裂,所开之处,极深无底,于其岸侧获一石碑,文云:东方震旦,国名大隋,城名大兴,王名坚,意建立三宝,起舍利塔。”义楚删节改写过当,致使文意不明。实际上阇提斯那传分量也超过智隐传,但《六帖》对其一笔带过。

三、今本《续高僧传》有正传而《六帖》却未见其人,或《六帖》有专条而今本《续高僧传》却未见其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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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第六帖静虑调心部第十七“僧景尘外”条,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十六《释法懔传》,今本《续高僧传》是作为《法懔传》的附传处理的,但《六帖》却列专条。类似情况还有同帖同部“慧晓投谒”条以及同帖抑扬半满部第二十二“慧达护命”条。这两条开首就列传主姓氏、籍贯,均与正传写法无异,疑《六帖》所据的《续高僧传》此三僧均列正传,而非以附见出现。也就是说,《六帖》所据的《续高僧传》与今本《续高僧传》关于正传附传的处理有所不同。

同书卷十四有两正传:《唐京师崇义寺释慧頵传》《唐苏州通玄寺释慧頵传》,《六帖》列有“苏州通玄寺释慧頵”的专条“慧頵立殿”,而未见“京师崇义寺释慧頵”的专条,甚至连附见也没有。

同书卷十五有《唐襄州光福寺释慧璿传》,卷十六有《周京师大福田寺释昙相传》,卷十七有《隋相州邺下释玄景传》,卷二十一有《唐卫州霖落泉释惠方传》,卷二十七有《周益州沙门释僧度传》《唐初荆州开圣寺释法运传》《唐幽州北狄帝示阶沙门传》《唐京师定水寺释明濬传》共八僧传,但《六帖》中均无此八僧的专条,甚至连附见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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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六帖》列有专条而今本《续高僧传》却未见其人者。

⑨对异化概念的理解,有两个基本的前提或出发点:一是生产商品的具体劳动与抽象劳动相分离,私人劳动与社会劳动相分离,二是劳动者与劳动的客观条件相分离.

如第六帖神通化物部第十六最后一条是“道宣感神”,《续高僧传》为道宣所撰,故《续高僧传》中不可能出现道宣的传记,“道宣感神”条的上一条是“静(一作净)辨避世”,见于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八《感通篇》下《隋京师净影寺释净辩传》,已是《感通篇》的最后一传了,上述情况说明义楚所据的《续高僧传》的《感应篇》的末尾似附有道宣传。但笔者在校订此段文字时,发现它出自唐释道世《法苑珠林》卷十《灌带部》。这则材料如果不是主持刊刻《六帖》者有意窜入,那么是否可以推测义楚所据《续高僧传》的《感应篇》末尾有后人据《法苑珠林》抄录的附记呢?

又,同帖荷负兴崇部第二十一,按前后有“道瑱如铁”“道振树血”“法诜似梵”“辩才神报”“智愿汉师”“西玄时雄”诸条,其叙述均以姓氏、籍贯起头,显系正传的写法,但今本《续高僧传》卷三十《兴福篇》均未见其传。以今本《续高僧传》卷三十《兴福篇》对照,道瑱应当在《梁蜀部沙门释明达传》一下;道振应当在《周鄜州大像寺释僧明传》二下;法诜、辩才应当在《唐扬州长乐寺释住力传》五下;智愿、西玄应当在《唐京师弘福寺释慧云传》十二下,而以西玄结束。此六僧传记,均未见于今本《续高僧传》,甚至也未见于释赞宁的《宋高僧传》,应该是佚传,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这六僧传记很有可能是释道宣另一部著作《后集续高僧传》中的内容。

陈垣先生《中国佛教史籍概论》卷二《论〈续高僧传〉》云:“本书现在通行者有三种:一为三十卷本,即高丽本及频伽本是也;一为三十一卷本,即宋元本,碛砂藏本是也;一为四十卷本,即嘉兴藏本及扬州本是也。宋元本于丽本卷二十及二十五后各增一卷,又于丽本卷二十七、二十八合为一卷,故总数比丽本多一卷,是为三十一卷。宋元本正传多丽本七十一人,附传多丽本七人,然今频伽本已将丽本所无者,悉照宋元本增入,附于各卷之末。今将各卷所增人数列后:二十卷后增正传二十人,附三人;二十二卷增四人;二十三卷增二人;二十四卷增五人;二十五卷增一人;二十五卷后又增正传三十九人,附四人。明本与宋元本内容相同,惟分为四十卷,与宋元本异。唐元和中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九一至九四、晋天福中可洪《藏经音义随函录》卷二十七、二十八,为《续高僧传》音义,均作三十卷,且无卷二十与卷二十五后所增诸传之音。因此知增多七十馀传,自宋始;分为四十卷,自明始。然此增多之材料何来?是宣公原文否?曰:‘宣公自撰《大唐内典录》五,于《续高僧传》外,尚有《后集续高僧传》十卷。《开元录》八,只载《续传》三十卷,谓:《内典录》更有《后传》十卷,寻本未获。’颇疑今宋元本所增之七十馀传,即《后集》之文,宋人取以入之《续传》,故其中多卒于贞观十九年以后、麟德二年以前,若不是宣公原文,则有卒于乾封二年以后者矣。又疑《旧唐志》何以连出《续高僧传》二部,其一部本为《后传》十卷,传写误也。”陈垣:《中国佛教史籍概论》第28—29页,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陈先生的这段文字已经把《续高僧传》版本的演变情况说得很明白了。因为据《续高僧传》卷首的道宣自序,其书所收僧传范围起自梁初,终于唐贞观十九(645)年,但今本《续高僧传》中却大量出现了贞观十九年(645)以后的僧传,其时间下限当在唐高宗麟德二年(665)。因此,道宣的原本中肯定被后人加入了很多内容,陈垣先生认为加入的是道宣的另一著作《后集续高僧传》十卷的内容,这是比较合理的说法。陈士强先生也认为今本《续高僧传》所收的卒于贞观十九年(645)以后的僧人的记载,无论是结构内容,还是用词遣句,均与卒于贞观十九年(645)以前的僧人的传记珠连璧合,呵成一气,可以肯定它们同样是道宣的手笔陈士强:《佛典精解》,第329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这也进一步助证了陈垣先生说法的合理性。陈士强先生还大胆推测,释智升之所以不见有《后集续高僧传》行世,是因为它早已合入《续高僧传》,并仍作三十卷的缘故。他还举了一个确证,释道世《法苑珠林》引智聪,谓出自《唐高僧传》。而《法苑珠林》作于总章元年(668),离道宣的卒年乾封二年(667)仅隔一年,这说明《续高僧传》与《后集续高僧传》在道宣在世之时,已经合并。合并者极有可能是道宣本人陈士强:《佛典精解》,第329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但是陈士强先生的这个大胆推测又无法解释陈垣先生提到的“唐元和中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九一至九四、晋天福中可洪《藏经音义随函录》卷二十七、二十八,为《续高僧传》音义,均作三十卷,且无卷二十与卷二十五后所增诸传之音”的情况。既然在智升之前《后集续高僧传》已合入《续高僧传》,那么为什么慧琳和可洪不为其作音义呢?因此,笔者还是认为在智升撰《大唐内典录》时《后集续高僧传》还没有并入《续高僧传》,它的并入应该是比较晚的。解决这个问题,义楚编纂的《六帖》可以给我们助力。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一就是陈垣先生所说的宋元本于丽本卷二十后所增的一卷,增正传二十人,附三人。今检《六帖》,除《唐卫州霖落泉释惠方传》外,其他均在,而且顺序全合。又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七是陈垣先生所说的宋元本于丽本卷二十五后所增的一卷,增正传三十九人,附传四人。今检《六帖》,除无《周益州沙门释僧度传》《唐初荆州开圣寺释法运传》《唐幽州北狄帝示阶沙门传》《唐京师定水寺释明濬传》共四传,另法庆附入《隋丹阳天保寺通阇梨传》、明隐附入《唐代州昭果寺释僧明传》外,其他均有,而且顺序相合。又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三是陈垣先生所说“二十二卷增四人”者,所增实为道胄、昙逞、道兴、明导、昙光五人,由于道胄、昙逞两传各为残文,宋元本将《昙逞传》残文混入《道胄传》中,致使陈垣先生误五人为四人。这五人中的三人道兴、明导、昙光在《六帖》明确有,至于道胄和昙逞,义楚所见也为残文,也将两传残文合为一条“道逞放生”。可见道胄、昙逞二传在义楚时已残。又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四是陈垣先生所说“二十三卷增二人”者,所增者为道臻和智炫,检《六帖》中均有专条。又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五是陈垣先生所说“二十四卷增五人”者,所增者为昙选、法通、弘智、道会、智勤,检《六帖》均有专条。又今本《续高僧传》卷二十六是陈垣先生所说“二十五卷增一人”者,所增者为明琛,检《六帖》有专条。上述种种情况足以说明在后周显德元年(954)钱汝平:《〈释氏六帖〉的编纂缘起及撰者生平考证》,《井冈山大学学报》(哲社版)2017年第1期。义楚完成《六帖》编纂任务之前,《后集续高僧传》已并入《续高僧传》了。至于道世《法苑珠林》所引的《唐高僧传》有可能是《后集续高僧传》。笼统地讲,《后集续高僧传》也是《唐高僧传》,道世或许没有细分而已。另外,义楚在第五帖《流通大教部》第十四《总序》一“大唐西明”条中也说:“《续高僧传》三十卷,大唐西明寺沙门道宣撰,四百七十三人,并附见二百六十人。”可见其所见的《续高僧传》确实是早期的三十卷本,正传四百七十三人,附见二百六十人,也与陈垣先生的统计数字相近。但陈先生认为此“增多七十馀传,自宋始”的说法并不可靠,因为至少在义楚生活的后周时代已经增加,宋代只不过在卷目上调整为三十一卷而已。

结论

五代后周齐州开元寺高僧义楚编纂的《释氏六帖》所引的《续高僧传》,为我们考察《续高僧传》早期版本的面貌提供了较为重要的信息。如果排除义楚编纂《六帖》时的疏忽和改编以及主持刊刻者的增删改动等情况,那么笔者认为,义楚所据的《续高僧传》本子在僧传的多少、目次的前后、正附传的处理等方面,与现今通行的《续高僧传》本子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这可为我们研究《续高僧传》版本的流变提供某些线索。特别是为我们考察道宣所撰《后集续高僧传》何时合入《续高僧传》提供了可资寻索的信息。另外,第六帖荷负兴崇部第二十一“道瑱如铁”“道振树血”“法诜似梵”“辩才神报”“智愿汉师”“西玄时雄”诸条所引文字,显然应该是《续高僧传》卷三十《兴福篇》中的内容,但今本《续高僧传》卷三十《兴福篇》却未见记载,这六僧的传记,甚至在赞宁的《宋高僧传》中也未见。笔者斗胆推测,此五僧传记应是道宣《后集续高僧传》中的内容,后人在把《后集续高僧传》合入《续高僧传》的过程中,可能会按自己的兴趣和标准选择性地合入,因而导致当时流传的《续高僧传》所收僧传有多寡之不同。这说明后人合入《续高僧传》中的《后集续高僧传》可能不是全部,而只是部分,因此《后集续高僧传》散佚的僧传应有不少。而此六僧传记能在义楚《释氏六帖》中保留部分内容,也可说是幸运之至了。

全球常规油气发现已连续5年下滑,2016年只有约100亿桶油当量(其中52亿桶为石油),是1956年以来的历史最低水平。非常规和深水项目是近年来大型国际石油公司持续净购入的主要对象,常规资源则以剥离为主。低油价下非常规油气项目依靠技术和管理创新实现了降低成本,其对石油公司的吸引力并不亚于常规油气资源。图2为美国主要页岩油区的页岩油成本变化趋势。

 
钱汝平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学报》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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