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句词(complementizer)是生成句法学的术语，指用作标记补语性嵌套句的从属连词[1](71)。许多语言中都有这种句法功能的连词，我们从满文文献中也找到了这种标句词sembi。sembi及其多种语法形式,如se、seme、sehe、sehebi、serengge等是满文文献中出现频率较高的词。作为实词，它主要的意义是“称为”“说”，经常被用在句末或分句句末起引号的作用；作为虚词，它有表示虚拟、强调、因果、让步等意思的功能，还可以和表形状的词组合(“X+sembi”类似于汉语中的“X+然”)。从我们对相关满文文献整理与分析的结果看，sembi的实词意义与其虚词功能有密切联系。其中，从言语动词到标句词是sembi语法化的重要线索和路径之一。

一、 从言说动词到引语动词

sembi在句中可独立做谓语，其义为“说”，一般情况下，sembi前有内容补语或补语从句。如：例1.sini boo i niyalma simbe boo de akv,gvwabsi genehe sehe(你的家人说你不在家，往别处去了。《清文启蒙》)。simbe即陈述对象，在句中做sehe的宾语，“boo de akv,gvwabsi genehe”是陈述内容，做sehe的补语。例2.we ini baru ere tere sehe(谁与他说长说短？《清文启蒙》)。“ere tere”做sehe的补语。

sembi还可以与其他言说动词，如hendumbi搭配使用，在句中做谓语。如：例3.taizu sure beile jortai hendume,ere hvlha ainci mini ihan be hvlhame jihebi dere seme henduhe(太祖淑勒故意说：“这贼大概是来偷我的牛吧！”《满洲实录》)。

在史料中，经常与wesimbumbi(奏、上疏)搭配，sembi位于句尾。满文史料没有表示引语结束的标点符号，sembi即起到类似后引号的作用，表示内容陈述完毕。如： 例4.tung guwe wei se mahala sufi hengkixeme wesimbuhengge,ejen i hese umesi inu,amban be feme olihadame wesimbuhengge,bucere babe baharakv ohobi sehe(佟国维等免冠叩首奏曰：“皇上谕旨极是，臣等怯懦信口具奏，死无地矣。”《清代准噶尔史料初编》)。满文档案中表完结的固定语“gingguleme donjibume wesimbuhe sehebi”意为“谨此奏闻”，sembi仍是起到煞句的作用。

在句中与其他言说义动词，如fonjimbi(问)、gashvmbi(发誓)、afabumbi(嘱咐)、tacibumbi(教导)、algimbumbi(使宣扬)、alambi(告诉)等一起在句中做合成谓语，sembi居前，紧挨直接引语小句。如下几例。

例5.gelei de，g’aldan i jakade niyalma udu bi,banjirengge adarame seme fonjici……问格垒，噶尔丹处有人若干？生计如何？(《清代准噶尔史料初编》)

例9.daiming gurun i wan lii han ini orin tumen cooha be dehi nadan tumen seme algimbuha.明万历皇帝以二十万兵声言为四十万。(《满洲实录》)

例7.amban be amba cooha be gaifi yabure de geren jasak sebe,amba coohai juwe dalbade,julesiken songkoi faitame yabu seme afabuha bihe.臣等率领大军而行时，每嘱众扎萨克等在大军两旁稍前踩迹行走。(《清代准噶尔史料初编》)

例8.si niyalma takvrafi,g’aldan be gisurefi ebsi ibebume hanci gaju seme narhvxame tacibuha.(上)密谕曰：“尔可遣人说噶尔丹，带来近处。”(《清代准噶尔史料初编》)

例6．kalka be jai necirakv seme gashvha,te geli gashvn be cashvlafi……誓不侵犯喀尔喀，今又背誓。(《清代准噶尔史料初编》)

例10.booi niyalma dosifi niyalma jihe seme alara jakade.家人进来才告诉说有人来了。(《清文启蒙》)

sembi与感知义动词，如donjimbi搭配，仍是既做谓语动词，又起引号的作用，但此时sembi可以介引间接引语。如：例11.donjici si te manju bithe tacimbi sembi(听见说你如今学满洲书呢！《清文启蒙》)。

赵志强认为，满语存在传据的语法范畴，常用sembi出现在句末的形式来说明表述的内容是未经证实的信息(风闻)。如：例12.manju i cooha mangga baturu sere(听说满洲的兵英勇)。例13.sini gisun be tuwaci suweni vlet i urse genere ba akv umesi hafirabuha ten de isinahabi sembi(据尔之言，尔等厄鲁特人已走投无路，穷困至极。《清代噶尔丹史料初编》)。上述两句中，sembi意为“说”，又兼有传据标记的功能，表达非亲知的语气，与汉语“据说”“听说”相当。当主语明确时,动词sembi只表带动词意义“说”；当其主语不明确甚至无从指出其主语时,便兼有传据标记的功能[2]。

donjici(听)、henduhengge(云、曰)、dekdeni(常言)等是表达一些信息来源所需的词语标志，经常与sembi搭配使用。如下三例。

例17和例18说明sembi仍然出现在解释说明意义的词语之后，可见，sembi之前一定要有一个句子成分，这也是它发展成为标句词的基础。有一些句子没有sembi时，句子里的动词不一定需要带内容补语，而有了sembi，其之前必须带小句补语。如：例19.age si minbe angga sijirhvn seme ume wakaxara(老兄，你不要责怪我说话直爽。《一百条》)。

例14.dekdeni henduhengge,niyalma i gebu baita ifiyanji de bahafi ulambi sehebi.谚曰：“人以事传。”(《异域录》)

同样黑客作为一类在计算机网络方面具有较高水平的人，他们更加擅长利用各种计算机漏洞进行行动，依靠他们自身高超的技术知识通过计算机非法攻击其他用户的计算机，并给计算机系统造成严重危害，甚至导致计算机瘫痪，还有的黑客会凭借自己的技术非法窃取各种重要信息和书籍，盗取他人隐私，严重危害了计算机用户们的财产安全和个人隐私。

例15.dekdeni gisun faxxarangge niyalma acaburengge abka sehebi.谚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乞大》)

44 上海市闵行区慢性肾脏病高危人群患病情况及危险因素分析 单婵娟，龙俊睿，顾春英，梅长林，王九生，熊林平

例16.donjici gocishūn oci nonggibumbi,jalu oci ekiyembi sehe.盖闻“谦受益,满招损”。

据《新满汉大词典》，sembi有虚词的用法，可与拟声词搭配，构成拟声副词，如：例17.xeo seme dambi(风嗖嗖地刮着)。还可以和拟形词搭配，比如“ser seme”(微小的样子)、“luk seme”(天气阴沉的样子)、“hoo seme”(气势宏大的样子)，与汉语中“X+然”的组合形式类似，在句中起到解释说明的作用。“X+sembi”的用法是引语标记用法的延伸。汉语一些方言也有这种类型的组合，如西宁方言的“X+说着”[3]。其中的言说类引语动词可视为重新分析的状语与动词或小句与小句的连接词。

例23.m divr tiln.imb mon bod dimaq,ms du nan min bsrgnd amxi sir(我整夜做了梦，梦见你到我们家来，咱们俩睡在我的床上)[5](602)。从例23的现代锡伯语口语里的sir可以看到满语的sembi在今天的用法之一，即引导从句：imb mon bod dimaq,ms du nan min bsrgnd amxi。tiln意为“做梦”，而sir所引导的从句对“做梦”做了诠释，是谓语“做梦”的补足语，sir是一个标句词。再如：例24.niyengniyeri jihe erinde jai tese be tucibumbi seme alime gaihabi(妈妈答应春天到来时，再放他们出来。《锡伯文小学课本》一年级第二册第十四课)。

时光飞逝，2018年也迈入了最后一个月份。好在元旦的钟声敲响前，还有一个温暖的圣诞节——这个来自西方的节日同样受到国人的欢迎，大概是因为它让我们可以与相爱的人相聚在一起，彼此交换礼物，回顾这一年携手共度的点点滴滴。

二、 从引语动词到标句词

sembi的传据动词属性可视为引语动词属性的一种延伸。sembi先具有引语标记的功能，才可以“介引”信息，从而表达后知的语气。这种后知义的表述内容也可以视为间接引语的内容。在这个意义上，sembi的传据标记功能亦可被包含在引语标记功能里。

sembi在句中做连词，可表因果、递进、让步、时间等关系。如：例18.eme be sakdaka seme tobgiya i fejergi ci aljame jenderakv(因母老不忍离膝下。《择翻聊斋志异》)。这句话中，sembi做表示因果关系的连词，意为“因为”，但不同于其他连词的是，其要求带句子成分：eme be是其宾语，sakdaka是其补语，所以作为连词的sembi仍带有引语动词的特性[4]。

昨天一个采访延误，我来不及赶回家做晚饭，就打电话给乔振宇让他先去新开的一家韩餐馆点餐等我。等我赶到时，排号等座等了一个小时的乔振宇跟值班经理已经吵得脸红脖子粗，食客们有围观的有瞎起哄的。

进行单因素试验时，一种元素含量作为变量，其余三种元素含量保持不变.试验中各元素质量分数范围分别为10%～12%Si，1.5%～3.5%Cu，0.1%～0.3%Mg，0.1%～0.5%Mn.在ADC12铝合金成分范围内，采用单因素条件试验分别向合金中添加不同量的Si，Cu，Mg，Mn元素时，考查合金力学性能的变化情况.在4种元素质量分数为10%Si，1.5%Cu，0.1%Mg，0.1%Mn的条件下，分别进行Si，Cu，Mg，Mn添加量对铸态合金抗拉强度与延伸率影响的单因素试验，试验结果如图2～5所示.

在没有sembi的句子中，wakaxambi之前带有句子成分与否均可，如：siyan xeng ume wakaxara，hasa soktome omifi facara babe baisu(请先生休讪，早寻个酒阑人散。《西厢记》)。wakaxambi单独使用时可以不带补语小句。再如：例20.bi te jayan juxutala faksalame gisurehe seme si akdambio(你怀疑我现在费尽口舌分辩的话吗？《一百条》)。akdambi意为“怀疑”，seme在句中引导补语从句“bi te jayan juxutala faksalame gisurehe”。例21.geren ahvta deote de teisu teisu beye be olhoxo,ume nenehe niyalma be gvnin sfujere de isibure seme(戒诸兄弟各自惕，勿痛于先人。《择翻聊斋志异》)。olhoxombi是谓语动词，意为“警惕”“提防”，seme在句中引导补语从句“ume nenehe niyalma be gvnin sfujere de isibure”。例22．si donjihao ujan xala de gemu mimbe hailashvn seme yekerxembi(你听见了吗，他们都嘲笑我身子歪。《百二老人语录》)。谓语动词yekerxembi意为“嘲笑”“嘲弄”，其前的seme引导“嘲弄”的内容“mimbe hailashvn”。

例19到例22的谓语动词分别义为“责怪”“怀疑”“提防”“嘲弄”，从语义上来看，这些动词都存在隐性否定义。因为这种否定的意思表达得不明显，说话人用sembi引导出说话内容，起到加强语气的作用。再如“ini gisun ufaraha seme aliyambi”(自悔失言)。aliyambi意为“后悔”，也是隐含否定意义的动词。

综上，sembi在单独使用的情况下，有时可不带直接宾语，但一般不能不带补语，即其前不能缺少所说的内容，并且说话的内容(补语)与sembi紧密相连，无须任何成分插入。满语中其他跟“说”有关的动词hendumbi、gisurembi都没有这个特点，这也是sembi能够虚化的内在原因。sembi与其他词语搭配时，一个重要的语法功能就是充当引语结束的标记，可介引直接引语和介引间接引语。从直接引出言谈内容到作为间接引语标记，从与言说类动词如hendumbi、fonjimbi、alambi等搭配到与感知类动词如donjimbi等搭配并具有传据标记功能，sembi引语标记的功能开始松动。

例26.dele ere mejige be donjime,uthai nashvn be ufarabuci ojorakv,hahilame yabuci acambi seme gvnifi.上闻此信，即思机会不可失，应上紧行事。(《清代准噶尔史料初编》)

sembi在上述六个例句里只是表示小句间的句法关系，不表示动作行为，是一个具有连接性质的语法标记。因此，我们说它已语法化为具有衔接功能的功能词，即可以引出补语小句的标句词。

例25.suweni bithe de ere baita be emgeri wacihiyaha seme araha.你方文书内称“此案业已了结”。(《满文(俄罗斯档)》)

最近几年，社会中钢结构桥梁工程数量不断增加，桥梁事业的发展同样走向繁荣。随着社会对桥梁工程要求的出新，钢结构桥梁工程的施工复杂程度水平提升，施工专业水平也越来越高。钢结构式桥梁的跨度不断负担大，无疑在无形中提高了钢结构式桥梁工程的施工风险。减小钢结构桥梁工程施工过程中的风险，是做好桥梁工程施工管制工作的重中之重。

将方向圆与大理市乡镇叠加发现，北向为大理洱海水域，西北主要是大理镇和银桥镇，东北向主要是海东镇，东、东南为凤仪镇范围，南、西南、西向为大理下关镇范围。结合大理市域范围的地貌数据，沿洱海从上关镇、喜洲镇、湾桥镇、银桥镇至大理镇、下关镇，右上转至凤仪镇的1 000～3 000 m范围均为中海拔洪积湖积平原，该地貌外围被中海拔冲积洪积平原包围。大理市大理镇、下关镇城区范围主要分布在这两种地貌内。而海东镇、凤仪镇城区主要分布在侵蚀剥蚀中海拔平缓高丘陵、中海拔冲积洪积平原地貌范围。

例27.wang ceng ini beye be menggun wacihiyafi,bederere jugvn akv seme bodome,damu bucere be baiki serede……王成自度金尽罔归，但欲觅死。(《满汉合璧聊斋志异》)

上述三例与sembi搭配的动词分别是arambi(写)、gvnimbi(思考)、bodombi(考虑)，三个动词均属于思维心理类动词，sembi在这些句子里所引介的成分也不再是引语，已彻底割断与言说义动词的语义联系，虚化为标句词。

其次，陈旧的教材内容脱离了学生的日常生活，小学品德和社会课堂教学的生活化找不到合理的切入点。传统的教材在内容上以大量的理论知识为主，这些知识是经过高度的概括，从而上升到理论的高度的，是一些具有普遍性的内容。但是，每个地区每个学校的学生生活的具体环境却是千差万别，各不相同的。因此，在一定程度上难免脱离于学生的生活实际，生活化的课堂教学与教材的内容难以实现有效的融合，从而影响到生活化教学的效果，不利于其在课堂教学当中优势的发挥。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的满文字典《大清全书》对sembi的解释是：“说字也；谓字；述人之词这般那般之说。”到了乾隆年间的《御制五体清文鉴》《御制增订清文鉴》《御制满珠蒙古汉字三合切音清文鉴》等辞书里，sembi的释义则是“说的口气”，由此也可窥见sembi的主要用法由实到虚的演变过程。

三、 sembi的语法化路径

sembi从言说动词到引语标记再到标句词，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1)单独作为言说动词用，其前带陈述对象(宾语)和陈述内容(补语)，sembi的这种特性为其虚化奠定了语义基础。(2)与言说类动词形成并列或连动关系，并带直接引语。两个谓语动词有时相连，有时分开，sembi居前，另一谓语动词在后，sembi起引号的作用。此时sembi虽仍然是动词，但由于与另一动词内容重合，其言谈义相对另一动词已处于从属位置。另一动词带直接引语的能力较弱，主要由sembi介引直接引语。这是sembi语法化的起点。(3)与感知义等动词搭配，可以介引间接引语。在主语不明确或无主语的情况下，sembi在句中具有传据标记的作用。传据内容与间接引语性质相类似，说明其引语标记的用法开始松动。此时sembi处在引语动词和标句词的转折点上。(4)与言说动词以外的动词,如隐含否定义的动词、思维心理类动词等搭配，已经完全失去了本身的言说行为意义，甚至可以脱离原来的连动结构，所引导的成分也不再是直接引语或间接引语，而是谓语动词所要强调、思考的内容。此时的sembi已经语法化为标句词。

从认知的角度看，隐喻是语法化的重要机制，sembi从言说动词到标句词的演变过程也体现了这种体制的作用。其一，人们的思维习惯中一般比较注重说话的内容，“说”自身的词汇意义并不是很重要，因为说话的内容都是“说”这个动作带出来的，重要的是以什么方式说。所以，满语里会有sembi与其他言说动词搭配使用甚至连用的现象。如“seme afabumbi”(嘱托说)、“seme fonjimbi”(问说)、“seme gashvmbi”(发誓说)、“seme algimbumbi”(宣扬说)、“seme tacibumbi”(教导说)、“seme alambi”(告诉说)……这种现象一出现，sembi的言说意义就减弱了，人们更容易将其理解为用来引介说话内容的标记。sembi从言语动词语法化为引语动词，这个过程是从一个具体的概念联想到相似的抽象概念的过程，即概念的隐喻。满语中的hendumbi、gisurembi同样也是“说”，却不能变化为引语动词，可见词自身的意义和用法才是发生演变的根本原因：hendumbi表示“说”这一动作，gisurembi表示用言语进行表达，本身就包含了话语。sembi一般则要带上说话的内容(补语)，并且在形式上与之紧密相连，二者中间不需任何助词连接。这一特性使它不但能够引出内容补语，也可以为其他有“内容”可以引出的动词引出补语，从而演变成引语动词，起到后引号的作用。其二，经过结构类推，sembi与言说类动词搭配的结构，扩大至与言说类动词以外的动词搭配，特别是隐含否定义的动词和思维心理类动词等。这使sembi的功能从引介言谈内容进一步泛化，成为一个引介补足语的标句词。

刘丹青认为，“从类型学角度看，人类语言的标句词，以及一切核心与从属语间的语法标记，本来就按照附加方向分两大类。一类加在从属语上，称为从属语标注，一类是加在核心成分上的，属于核心标注”[6]。从方向上看，满语sembi应该属于从属语标注的标句词，因为sembi是个加在补足语小句上的词，它与核心动词常常被其他成分或标点符号分开，而与所带的补足语小句却始终紧密相连，并且这一部分完全可以离开动词构成一个语法单位。这与英语中的一个标句词that的标注方向一致。如：geren ahvta deote de teisu teisu beye be olhoxo,ume nenehe niyalma be gvnin sfujere de isibure seme(戒诸兄弟各自惕，勿痛于先人)。that也是加在补足语小句上的，如：She says that she wants to speak to the headmaster。可以切分为动词say和that从句两部分。北京话中的“说”也是由言说动词语法化为标句词[7]，“说”可以引导释名从句，如：“好容易有个机会，说上电视演戏，结果他还不让去”；可以引导宾语从句，如：“大家想问您的是，说如果他们想去可可西里，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样的准备”。不难看出，北京话的“说”也是从属语标注的标句词。与that、“说”不同的是，sembi后置于所介引的小句，这是因为英语和汉语是VO—前置型语言，满语是OV—后置型语言。

语言类型学的研究显示，从言说动词到标句词的语法化过程是很多语言的共有现象。不同语言的言说动词虚化的程度也不一样，需要多语种的研究工作来丰富现代词汇学、语法学理论。满语标句词的发掘和研究，为类型学等现代语言学理论提供了濒危语言语料，同时为满语本体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

钢闸门下游侧设有安全抑制带，以防止下游水位高或遇大风时钢闸门向上游倾倒，安装加强抑制带时还可实现反向挡水。

参考文献：

[1] [英]戴维·克里斯特尔.现代语言学词典[M].沈家煊，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2] 赵志强.满语传据范畴初探[J].满语研究，2015(1).

[3] 张安生.西宁回民话的引语标记“说着”“说”[J].中国语文，2007(4).

[4] 刘景宪.论动词sembi、ombi、bimbi的语法功能[J].满语研究，1997(1).

[5] 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阿尔泰语系语言情态系统的功能—类型学研究：分析性对比语料400句[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3.

[6] 刘丹青.汉语里的一个内容宾语标句词——从“说道”的“道”说起[A].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中国语文》编辑部，编.庆祝《中国语文》创刊50周年学术论文集[C].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7] 方梅.北京话里“说”的语法化：从言说动词到从句标记[J].中国方言学报,200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