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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官话对境内台语双及物结构语序发展的影响

更新时间:2016-07-05

双及物结构译自英语ditransitive construction,从句法上看,它拥有一个双及物(三价)动词V、施事A带一个客体T和一个与事R,表达了转移物质本体或其所有权的意义。笔者认为在台语中,双及物结构适用于给予类和获取类两种动词,它们所用的句式有一些同通之处。按物质或信息转移的方向看,“收、抢、浪费”等是由与事R到施事A,在此称之为获取类;境外台语的“借”是由R到A,属获取类,境内台语的“借”有R到A和A到R两种,称为双向动词;“给、送、还”则是由A到R,称为给予类。

例如:教师可以让学生制作数学小报,将数学文化融入到学习中去,从而拓宽学生的数学视野。在学习了长、宽、高的相关知识后,教师可以组织学生进行制作手工,通过这样的实践活动,我会让每个学生都制作一份数学报纸,根据自己的理解要在报纸上都向大家介绍哪些数学知识,让学生可以一边运用一边思考,找出在解题时所运用的数学文化,提高自身能力与素养。

境内台语双及物结构研究以壮语为代表,有博士论文《壮语双及物结构研究》(许雁,2014)将壮语双及物结构分为五种类型:双宾A式(动词+间宾+直宾)、双宾B式(动词+直宾+间宾)、介宾状语式(“拿/给”+直宾+“给”+间宾)、介宾补语式(动词+直宾+“给”+间宾)、复合词式(动词+“给”+间宾+直宾),并从句法适用性上总结出了等级序列——介宾状语式>介宾补语式>复合词式>双宾A式>(双宾B式),得出了双宾句式在壮语中并不普遍,介宾状语式和介宾补语式使用频率较高的结论,其中以介宾状语式(“拿”+直宾+“给”+间宾)最为典型。布依语和傣语讨论的大都是双宾句,《布依语简志》说双宾句以“动词+间宾+直宾”最为广泛,周国炎(1999)提及布依语有“把”字句-“拿/把+客体+给+与事”,如ʔau1na2la3tu1haɯ3po6(拿/把 田门下给 父—把门坎下的田给父亲)。罗美珍(2008)提及傣语双宾句主要为“动词+直宾+介词hɯ3+间宾”。境外台语的相关研究中,Enfield(2007)讨论了老挝语的三价事件,认为给予类事件多用连动结构和“动词+客体+介+与事”,“给”还有“给+客体+与事”的用法。Mal⁃chukov等(2010)指出泰语双及物结构有双宾式“动词+客体+与事”、介宾短语式“动词+客体+介+与事”和连动式三种。可见,台语双及物结构研究中,单语研究成果较丰富,跨语言比较研究罕见。

尽管布拉姆·斯托克在小说中并未直接指出书中的任何一位女性角色是“新女性”,但事实上,书中被德古拉公爵诱惑并改造的三个吸血鬼女人和露西在颠覆性角色这一点上正是“新女性”的化身。正如学者森夫所说,“斯托克将书中用象征邪恶的吸血鬼形象作为对经常与新女性联系在一起的性自由和性别颠覆的回应。”在斯托克笔下,德古拉公爵成为维多利亚时期传统女性和“新女性”之间的媒介,德古拉通过血液传播将“家庭天使”改造为大胆表露性欲的“新女性”。

本文选取三个台语点来讨论西南官话与境内台语接触所产生的影响,分别是布依语(贵州惠水)、北部壮语(广西都安)、傣语(云南芒市),西南官话分别选取贵阳方言、广西都安官话、昆明方言,并以老挝语和泰语标准语为佐证惠水布依语、都安壮语、芒市傣语的语料皆为笔者调查所得,发音人分别为谢王贵(男,布依族,22岁,贵州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惠水县王佑镇王佑村人,中央民族大学在读本科生)、蓝乃瑚(女,壮族,57岁,广西河池市都安瑶族自治县澄江镇六里村人,退休公务人员)、冯所旺(女,傣族,18岁,云南德宏州芒市轩岗乡丙茂村人,辽宁大学在读本科生)。老挝语、泰语语料分别出自Enfield(2007)、黄勇等《基础老挝语1》(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3年)及覃海伦等《基础老挝语2》(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4年)、潘德鼎《泰语教程第一册》(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及潘德鼎《泰语教程第二册(修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官话语料来自:汪平(1994)、谢恩临(2007)、丁崇明(2005)。。现将三个点调值调类对应表归纳如下:

在与西南官话的接触中,境内台语有截然不同的两条发展路径共现。路径1与境外台语相同,按第一个动词保留而第二个虚化的路径;路径2则是受官话影响产生的,第一个动词虚化而第二个保留的路径。现将台语给予类事件语序的演变路径归纳如下。

注:芒市傣语第一调的24调值用1表示,派调33用1’表示。

八长53 21 33一二三四五六惠水王佑都安澄江芒市轩岗24 31 24 33 11 121 45 33 55 31 31 13 54/53 55 33 11 53 11 33七短24 55 24七长55 55 11八短11 13 33

一、西南官话与台语双及物结构语序类型及其对比

(一)给予类动词

从形式上看,境内外台语有共同的句式“送+T+给/给+R”。为更好地观察不同句式的联系,我们先忽略不同语言将“给”归入不同词类的现象,可推测“送”的固有句式为“V处置+T+V给予+R”。

表1 “给”

贵阳官话布依语V+T+R(无)(无)V+T+介+R(无)(无)都安官话V+(给)+R+T我给(给)他钱。ku1ɣaɯ3mu2ɕen2.我 给 你 钱。他给我票了。(无)他给本书给我。介+T+V+R把钱给给他。ku1ʔau1ɕen2ɣaɯ3mu2.我 把 钱 给 你。他把书给我。都安壮语(无)昆明官话te1həɯ3kou1piu5pai0.他 给 我票/钱 了。我给你糖。(无)te1həɯ3pon3θəɯ1həɯ3kou1.他 给 本 书 给我。(无)te1ʔau1pon3θəɯ1haɯ3kou1.他 把 本 书 给 我。挨糖给你妹妹。

注:1.贵阳方言是官话的一种特殊情况——“我给给他钱”和“把钱给给他”,删去“给”反而不够地道。

傣语kau1’haɯ3maɯ2so1.我 给 你 钱。仅当客体为有数量短语修饰的名词短语时可用。老挝语泰语(无)cau51hai31ŋən45你 给 钱phən33他。khau215hai51naŋ215他 给sɯː215tɕhan215.书 我。(无)cau51hai31ŋən45kɛː33/kap33你 给 钱 给phən33.他。khau215hai51naŋ215sɯː215他 给 书kɛː21/kap21tɕhan215.给 我。kau1’ʔau1’so1haɯ3ʔe1ʔɔn5.我 把钱 给 小 孩。无。多用连动结构。(无)无。多用连动结构。

2.老挝语中,V+R+T句式在客体为光杆名词时不可用。

一个月之后,孟导好不容易淡忘了自己“鬼打眼”的经历。现在的孟导还是时不时就到叶总的店里闲逛,不过老贾再也没在古董市场里露过脸。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反正那些古币都是些便宜货,只是可惜了钱盒子。

本文通过被解释变量滞后一期的显著性、AR(1)检验、AR(2)检验以及Sargan检验来判断动态面板模型设定的合理性和科学性。表2所示的估计结果显示,所有模型的被解释变量滞后一期均显著为负,反映出产业升级具有延续性和动态性。通过Sargan检验、AR(1)检验和AR(2)检验,我们知道该模型所选择的工具变量是有效的,而动态面板模型的设定是科学合理的[20]。

相较于布依语和傣语,都安壮语中有一种特殊句式“给+T+给+R”,它与老挝语使用的连动结构mɛ51hai31khuaːm33hu24hai31khɔːi31bɔː33nɔːi45(妈妈给知识给我不少——妈妈教给我不少知识)同形。与老挝语、泰语不同,都安壮语没有专用的引入与事的介词kɛː2/kap2,只有由动词“给”虚化而来的“给”,境内台语都是如此。出于经济性原则,“给”往往因为与前面的动词同字同音而被省略,保留两个“给”的情况鲜见。根据表1,可初步推测“给”的固有句式是连动结构——“V给予+T+V给予+R”。

表2 赠/送

注:老挝语的 khɔː24、泰语的 khɔː215义为“请”,虽是动词,但属于日常礼貌用语,不归入连动结构。

V+T+R(无)贵阳官话布依语(无)都安官话(无)介+T+V+(给)+R我把鱼送给他。ku1ʔau1tuə2pja1sɔŋ5ɣaɯ3ti3.我把 条 鱼 送给他他把书送给我。te1ʔau1pon3θəɯ1他把本书ɬoŋ5haɯ3kou1.送给我朋友挨这幅画送给我。tai2ko4ʔau1’hua5maːŋ6朋友 把 画 幅laːn1pan1’kau1’.这 送 我无。多用连动结构“送+T+给+R”或“拿/有+T+送给+R”。无。多用连动结构“送+T+给+R”或“有+T+送给+R”。都安壮语(无)昆明官话V+(给)+R+T我送给他一条鱼。ku1sɔŋ5(ɣaɯ3)ti3tuə2pja1ʔdeːu1.我 送(给)他条 鱼 一他送给我一本书。te1ɬoŋ5(haɯ3)kou1pon3θəɯ1他 送(给) 我 本 书ʔdiau1.一朋友送我画。(无)傣语tai2ko4pan1’kau1’hua5.朋友 送 我 画(无)老挝语(无)(无)泰语(无)(无)V+T+介+R我送一条鱼给他。ku1sɔŋ5tuə2pja1ʔdeːu1我送 条鱼 一ɣaɯ3ti3.给他他送(一)本书给我。te1ɬoŋ5pon3θəɯ1他送本书ʔdiau1həɯ3kou1.一 给 我朋友送一幅画给我。tai2ko4pan1’hua5haɯ3朋友 送 画 给kau1’maːŋ6lɯŋ6.我幅一khɔːi31khɔː24mɔːp51khɔːŋ24我请送礼khuan24niː51hai31kɛː33thaːn33.物 这 给 您tɕhan215khɔː215soŋ21khɔːŋ215我请送礼khuan215ni45kɛː21khun33.物 这 给

观察表4,台语中“借”的共有语序仅有“借+T+R”一种,其固有句式应该是“借+T+R”。在台语各语言中,表达转移义的“他借(了)你书”与表达领属义的单及物结构“他借你的书”都可用相同的省略“的”字的形式,在汉语方言中这两个句式也普遍相同。然而,境内台语内部产生了差异——布依语和都安壮语中出现了另一句式“借+R+T”,傣语无此用法;原因应该在于“借”的特殊性,在下文将详述。此外,老挝语和景洪傣语中都使用“借+T+跟+R”句式,而傣语、都安壮语和布依语中常使用“跟+R+借+T”的语序,甚至成为最常用的获取类事件的句式。介词“跟”表达“向”的意义,与连词“和”同形。

学界普遍认同“给”是双及物动词的代表,本文将较为典型的“给、送、借(出)”共三个动词纳入考察范围,统计给予类事件在各汉语方言和台语中的表现。将可能的句式分为四种:V+(给)+R+T、V+T+R、V+T+介+R、介+T+V+(给)+R。需要注意的是,将V+R+T与V+给+R+T并为一类——V+(给)+R+T,原因有三:一是V+R+T出现频率较低;二是除了“给”外,能用双宾式的句子一定能使用复合词式;三是由于与西南官话的接触以及词组的词汇化倾向,动词和“给”实际上变成了一个表达完整的传递意义的动词复合体高增霞:《现代汉语连动式的语法化视角》,北京:中国档案出版社,2006年4月,第147页。

比较境内外台语可知,“给”在境内台语和境外台语中所采用的句式有很大差别,境外台语多用“给+T+R”或“给+T+给+R”,境内台语“给+R+T”和“把+T+给+R”两种共现。汉语西南官话的典型句式是V+R+T,境内台语和官话的句式类型有很高的一致性。

表3 借(出)

贵阳官话布依语都安官话V+T+R(无)(无)(无)都安壮语(无)V+T+介+R借点钱给我。ti3ɕiə1ɕen2ɣaɯ3ku1.他借 钱 给 我他借票给我。te1ɕi5ʔdan1maːu5haɯ3kou1.他借个/顶帽子给 我昆明官话(无)他借钱给我。介+T+V+(给)+R他把十块钱借给我。(常用)ti3ʔau1ɕip2kaːi1ɕen2ɕiə1ɣaɯ3 ku1.他把十块钱借给我他把票借给我完全部了。te1ʔau1ʔdan1maːu5ɕi5haɯ3他 把个/顶 帽子借 给kou1.我他挨钱借给我。傣语V+(给)+R+T他借给我一点点钱。ti3ɕiə1ɣaɯ3ku1ɕen2.他借 给我 钱他借给我票。te1ɕi5haɯ3kou1ʔdan1他借 给 我个/顶maːu5.帽子他借我几块块钱,一天挂着嘴上。tsaːi2tu6tse5kau1’mo4ho1哥哥借我 帽子ʔan1’lɯŋ6.个/顶 一(无)tsaːi2tu6tse5mo4ho1haɯ3哥 哥 借 帽子 给kau1’ʔan1’lɯŋ6.我 个/顶 一tsaːi2tu6ʔau1’mo4ho1laːn1哥哥 把 帽子 那tse5(haɯ3)kau1’.借(给) 我老挝语(无)(无)khɔːi31mɔːp51phap33ʔaːn33我 移交 书phaː44saː24laːu44kɛː33laːu44.老 挝 语 给 他无。往往用连动结构“移交+T+给+R”或“拿/把+T+给+R+借”。泰语(无)(无)khau215mɔːp51naŋ215sɯː215他 移交 书kɛː21tɕhan215.给 我无。往往用连动结构“移交+T+给+R”或“拿/把+T+给+R+借”。

老、泰语的jɯːm1“借”只有“借入”的意义,“借出”可用“mɔːp51移交”表示,但大多数情况下都用“某人借(入)某人东西”的句式。“借”和“送”的情况类似,使用单一句式“借+T+给+R”,介词有kɛː2/hai3kɛː2两种;除此之外,多采用连动结构“借+T+给+R”,老挝语有如 khɔː24mɔːp51phap33ʔaːn33phaː44saː24laːu44hai31 khɔːi31(请借书老挝语给我——请借老挝语的书给我),泰语有如 khau215mɔːp51naŋ215sɯː215hai51tɕhan215(他借书给我)。境内台语则与西南官话的句式有着很高的一致性。布依语、都安壮语和傣语中都存在三种句式——借(给)+R+T、借+T+给+R、把+T+借(给)+R。境内外台语的共同之处在于都有“借+T+给/给+R”,可推测“借”的固有句式也是连动结构——“V处置+T+V给予+R”。

以下分境内和境外两方面来分析台语双及物结构句式的演变,并说明西南官话在此过程中所起的作用。

(二)获取类动词

下文将以“借(入)”为例进一步观察西南官话和台语的双及物结构。

表4 借(入)

贵阳官话V+T+R(无)介+R+V+T我跟他借一本书。(常用)V+T+介+R(无)布依语ku1ɕiə1ɕen2ti3.我借 钱 他。与表达领属义“我借他的钱”的句式同形。ku1laːŋ2ti3ɕiə1ɕen2.我 跟 他 借 钱(无)都安官话(无)都安壮语他借千块钱我去。te1ɕi5 ɕeːn1man2piu5kou1pai0.他借 千 元 钱 我 了。与表达领属义的句式同形。(无)昆明官话V+R+T我借他钱。ku1ɕiə1ti3kaːi1 ɕen2我 借他 块 钱ʔdeːu1.一。此时名词必须有数量短语修饰。他借我千块钱去。te1ɕi5kou1pai0 ɕeːn1他借 我 了 千man2piu5.元 钱他借了我书包不还。他跟我借千块钱。te1riaŋ2kou1ɕi5ɕeːn1他 跟 我借 千man2piu5.元 钱我挨她借一下针/我跟她借一下针。(无)傣语(无)man2taŋ2kau1’ tse5so1.他 跟 我 借 钱(无)老挝语(无)(无)khɔːi31miː44jɯːm11我曾借ŋən45nam44laːu44.钱跟他泰语(无)(无)man2tse5so1kau1’.他借钱我。与表达领属义的“他借我的钱”同形。laːu44jɯːm11ŋən45khɔːi31他 借 钱 我bɔː33soŋ33khɯːn44.不 送 还(他借我钱不还)khau215jɯːm33naŋ215sɯː215他 借 书thə33mai51khɯn33.你 不 还(他借你书不还)(无)(无)

比较境内外台语,可知“送”在境内台语和境外台语中所采用的句式有同有异,老挝语、泰语采用单一句式“送+T+给+R”,介词可用 kɛː2/hai3kɛː2;除此之外,便多采用连动结构“送+T+给+R”,老挝语有如khɔːi31khɔː24mɔːp51khɔːŋ24khuan24niː51hai31thaːn33(我请送礼物这给您——请让我送这份礼物给您),泰语有如 tɕhan215khɔː215soŋ21khɔːŋ215khuan215ni45hai51khun33(我请送礼物这给你——请让我送这份礼物给你)。布依语、都安壮语和傣语中有三种句式共现——送(给)+R+T、送+T+给+R、把+T+送(给)+R。境内台语与西南官话的句式也有很高的一致性。

西南官话获取类事件的典型句式是V+R+T,“介+R+V+T”与之并列。由于“介+R+V+T”的客体居于末尾,当需要强调原物主或客体有修饰语时,“向+R+V+T”皆可用,因此其适用范围很广。在双及物结构之外,“问+与事+动词+客体”的连动结构也很常用。

二、西南官话对台语双及物结构演变过程的影响

通观表1、2、3,可以较为肯定台语给予类事件的固有句式为V处置/V给予+T+V给予+R。另一方面,西南官话的典型句式是V+(给)+R+T和“介+T+V+(给)+R”,其次是V+T+介+R。在西南官话贵阳话中,V+(给)+R+T中介词“给”往往不可省略;而昆明话有一个特殊之处,这个介词往往省略不说。相较于境外台语,境内台语的语序类型和西南官话有更多相同之处,这是受了处于优势地位的西南官话影响而产生的。

(一)给予类事件

境外台语的发展较为一致,连动结构“V给予+T+V给予+R”与“V处置+T+V给予+R”都是第一个动词保留实义,作为承担转移事件的主要动词,引入客体;第二个动词或保留动词意义,或改用引入R的介词kɛː2,因此连动结构和V+T+介+R是最常用的句式。当“给”做主要动词时,受经济性原则影响,第二个动词或介词可省,成为“给+T+R”;老挝语中“给+R+T”出现频率很低,在此暂不讨论。

本研究采用SPSS18.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用(±s)记录并用t检验,计数资料用%记录并用X2检验,若P值低于0.05,则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图1 台语给予类事件语序的演变路径

注:图中将连动结构一并列出,以方便观察对比。

首先讨论句式“V给予+T+V给予+R”,按路径1演变——第二个V给予逐渐虚化,虚化成介词,例如都安壮语的“给+T+给+R”。基于经济性原则,可推测都安壮语曾存在“给+T+R”句式,而后在西南官话“给+R+T”这一强势语序的影响之下出现了语法复制(吴福祥2013),语序重排为“给+R+T”,于是“给+T+R”在都安壮语中不复存在,只剩下“给+R+T”句式。在西南官话更为强势的贵州和云南,布依语和傣语中只有“给+R+T”语序,不见“给+T+R”的实例;在广西,部分壮语方言如武鸣壮语中仍存在“给+T+R”句式:te1haɯ3θoːŋ1man2ŋan2kou1(他给两元钱我——他给我两元钱)。

其次是“V处置+T+V给予+R”句式。按路径1演变——第二个V给予逐渐虚化成介词,例如台语各语言都存在的V+T+介+R;在此之后,境内台语在与西南官话接触的过程中,往往依照官话的优势语序将与事论元及其之前的介词提前,语序重排为V+给+R+T。西南官话的强势还表现在,受云南官话影响的傣语中“给”可省。按路径2演变的“V处置+T+V给予+R”的第一个动词大多是持拿义动词“拿/把”,“V拿/把+T+V给予+R”的第一个动词渐渐语法化,目前处在演变过程中,仍表示处置义,引入客体,承担转移事件的主要动词便成了第二个V给予,于是“V处置+T+V给予+R”句式变为“拿/把+T+给+R”,将“拿/把”分析为动词或介词皆可。这一句式在境内台语和西南官话中都存在,且应用十分广泛;由于官话影响以及此句式本身的不受限性(不受客体和与事的重度限制),主要动词V给予逐渐类推到各种表处置义的动词,如上表的“送、借”等等,此时句式变为“拿/把+T+V+(给)+R”,介词“给”往往可省。这一句式比按路径1演变而来的句式应用得更为广泛。与此句式相对,境外台语仍多采用连动结构来表达转移意义,以“借”为例,境内台语“拿/把+T+借+(给)+R”对应的是境外台语“拿/把+T+给+R+借”,如老挝语 laːu44 ʔau24 ŋaːu51hai31khɔːi31jɯːm11(他 拿 刀 给 我 借 —— 他 把 刀 借 给 我),泰 语 有 如 phɯan51ʔau33naŋ215sɯː215hai51 tɕhan215jɯːm33(朋友拿书给我借——朋友把书借给我)。

在进行治疗之前,观察组患者的平均上肢功能障碍是(60 19.89±5.80)分,下肢功能障碍是(10.90±2.12)分,对照组的两项指标分别是(60 20.12±5.45)分,(10.78±2.01)分;经过治疗,观察组的两项指标为(39.09±5.67)分,(27.89±2.12)分,对照组是(29.09±4.56)分,(19.90±2.09)分。两组在治疗前后的上下肢功能评分存在统计学差异性,观察组优于对照组,(P<0.05)。

从类型学的角度看,可将V+(给)+R+T所蕴含的两个句式都归入V+R+T,“给+R+T”也可归为V+R+T型;V+T+(给)+R归为V+T+R型;“拿/把+T+V+(给)+R”归为T+V+R型;“介+R+V+T”归为R+V+T型。观察上图,可知西南官话对境内台语给予类事件语序类型的影响体现在三点:一是产生了将第一个动词虚化的路径2,导致了“拿/把+T+V+(给)+R”句式在境内台语中的广泛运用,即出现了T+V+R型的类型;二是“给+T+R”语序重排为“给+R+T”的现象普遍存在,即由V+T+R型向V+R+T型转变;三是V+(给)+R+T句式的出现,导致境内台语由V+T+R型向V+T+R型与V+R+T型共现转变。

(二)获取类事件

观察图1可知,布依语和都安壮语中都出现了“借+R+T”格式,它分担了“借+T+R”转移事件的那部分意义,于是布依语和北部壮语的“借+T+R”只剩下领属这层含义,这鲜明地体现了官话的影响。然而,傣语中没有出现表达转移义的新形式,傣语的“借+T+R”仍然承担着两层含义。原因如下:在境内台语中,双向动词“借”是一个容易产生歧义的词,“借入”是“借”的本义,“借出”是引申义;在布依语和北部壮语中,表达“借出”义时“借(给)+R+T”的介词往往不能省略,所以在表达“借入”义时用“借+R+T”便不会产生歧义现象;而傣语表达“借出”义时“借(给)+R+T”的介词往往被省略,所以在表达“借入”义时再用“借+R+T”句式就会产生歧义。所以,傣语“借+R+T”就被固定为“借出”义,“借+T+R”仍然表达“借入”义,这与昆明话是一致的。此外,“借+T+跟+R”句式向“跟+R+借+T”句式的转变,也说明了西南官话对境内台语获取类事件的影响十分深入——由V+T+R型向V+R+T型转变,且R+V+T型的使用更为广泛。

本文根据T、R两个论元与动词的密切程度,将V+T+R型和R+V+T型划归间接宾语配置型/R型,再将V+R+T型和T+V+R型划归次要宾语配置型/T型,发现西南官话对台语双及物结构语序发展的影响主要在于,境内台语的语序类型由R型向R型和T型共现转变,换言之,境内台语演变成了混合型的双及物结构语序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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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莹洪
《百色学院学报》 201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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