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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学生对汉语疑问代词作存在极项词习得情况的实证研究——基于界面假说

更新时间:2016-07-05

1. 引言

近几年,学术界关于二语习得界面问题的研究越来越多,尤其是针对二语语法和母语语法之间的差异而产生习得困难的可能性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然而,对于因界面引起的最终习得差异程度,研究者们并没有达成共识。一方面,有研究者(Sorace & Filiaci 2006)认为,对于成年二语学习者来说,建立这种句法与其他领域的界面关系尤其困难。另一方面,有人(Yuan 2008)认为,即使在语言输入方面尚未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习得者仍然有能力像母语者一样建立句法与其他领域的界面关系。尽管结果不同,但研究者都认为这种界面关系的建立表现为多领域。

本文将运用实证研究方法,以母语为韩语的汉语学习者为研究对象,希望通过分析成人二语学习者习得汉语语法中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EPWs: existential polarity words)的情况,来验证二语习得界面假说并详述语义-句法界面在二语习得中的影响。

2. 文献综述

2.1 界面的假设

Sorace和Filiaci(2006)提出了“界面假说”(interface hypothesis)。他们认为,在成人二语习得中,纯句法结构是相对容易并可以习得掌握的。但是,凡涉及句法与其他认知层面界面的语法结构都会成为成人二语习得的难点,这是因为成人在习得二语语法时无法对句法和语义、句法和语篇、句法和语用之间的关系进行协调和整合,从而造成了成人二语习得和儿童母语习得的差异,并且会因此导致成人习得的二语语法产生缺陷。

Yuan(2008, 2015)从观察对比成人第二语言习得与第一语言习得的根本区别入手开展实验,但是获得的实验结果却并不支持Sorace和Filiaci(2006)提出的“界面假设”的观点,并由此提出了“取决于母语界面的假设”(L1-dependent interface hypothesis)的观点。具体来看,他以母语为英语的汉语学习者为研究对象,从分析受句法和语义制约的汉语“无定Wh词语”的出发,实验结果显示,学习者可以将汉语语法中的一些许可搭配词建立句法语义界面关系,而与其他的则不能建立。这就说明二语学习者对于界面的习得成功与否不是多领域的,而是基于一些变量,包括界面关系中单个元素的范畴属性、这些元素在目标语中的地位、学习者的输入情况以及跨语言影响等。而这些内容都支持“取决于母语界面的假设”的观点。

2.2 汉语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

2.2.1 语义上的限制条件

Huang(1982)指出,汉语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出现在典型的否定极端语境中,此外疑问代词还能与非叙实性动词(“认为以为猜希望”等)搭配。Li(1992)做了进一步分析,论及了对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有影响的一些词:否定词、主句动词为非叙实性动词(non-factive verb)、疑问语气词(“吗、呢”)、正反疑问结构(“X不没X”)、表示条件的连词(“如果、“要是”)、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也许、大概”)、表推测的语气词“了”。她认为这些词是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的主准成分(licensor)。EPW所需满足的语义上的条件是:(1)真值被否定,如否定句;(2)真值不固定,如一般疑问句、正反疑问句、条件句和非事实性动词的语境中;(3)真值没有被直接肯定的语境,主要指表尝试或不肯定的语境,如与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如“大概/可能”、“也许”等共现,或者与表推理的“了”共现。

2.2.2 句法上的限制条件

不少学者用生成语法理论分析和解释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的句法分布,如Huang(1982)、Cheng(1991)、Li(1992)、Lin(1992, 1996, 1998)、伍雅清(1999, 2000)等。其中Li(1992)指出了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句法结构标准:成分统领(C-command)结构要求、最简原则(minimality)、阻塞效应(blocking effect)。她认为主准成分(licensor)必须在S结构上C统领疑问代词,在这种情况下疑问代词才能表非疑问用法,否则句子将不合法,不然疑问代词则不表示非疑问,也就是说,疑问代词的主准成分只有与疑问代词产生联系时才能成为算符。

综上所述,汉语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的合法化必须受到句法和语义的制约。Yuan(2008)在他的实证研究中,把疑问代词的主准成分归为七大类:

第一,否定词作为EPW的主准成分。否定词“不”、“没有”作为EPW的主准成分,从语义上来说,满足了真值被否定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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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2: a. 我以为他喜欢什么。

b. *什么人没看见我。

例1a和例1b的最小对立表明,EPW只能位于宾语的位置,如例1b当EPW在主语位置时,不被否定词统领,即使满足真值被否定的条件,也不合乎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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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非叙实性动词作为EPW的主准成分。非叙实性动词作为EPW的主准成分,从语义上来说,满足了真值不固定的条件。

例1:a. 我没看见什么人。

b. 我以为什么人喜欢他。

c. *什么人以为我喜欢他。(“什么”作疑问用法解)

例2a-b和例2c之间的对立比较说明了非叙实性动词句的统领要求,EPW必须在非叙实性动词后的小句中。如例2c所示,当WH疑问代词不被非叙实性动词统领时不能成为EPW,只能作疑问用法。

第三,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作为EPW的主准成分。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可能”)作为EPW的主准成分,从语义上来说,创造了真值没有被直接肯定的语境。

例3:a. 我家可能来了什么人。

b. 谁喜欢你吗?

数日后,李叔和不但没听李老鬼的话,也说话不算数,在一个下着细雨的晚上,真把老梅睡了,老梅给他一张两千块钱的卡。事情开始的时候,李叔和只是想着发泄一下,并不愿跟老梅建立太深的感情。他和老梅上床的另一个原因,是在金石滩见到了付玉。

例3a和例3b之间比较显示了非叙实性动词句的统领要求,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必须统领E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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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4:a. 如果什么人喜欢他,就跟我讲。

b. 如果他喜欢什么人,就跟我讲。

c. *如果我喜欢他,什么人会很高兴。

例4a和例4b的最小对立表明在条件句中,“如果”、“要是”能够使其统领的EPW得到许可,因此EPW只能出现在条件从句的主句中。

第五,疑问语气词(“吗”)作为EPW的主准成分。疑问语气词(“吗”)作为EPW的主准成分,从语义上来说,满足了真值不固定的条件。

图1 是非疑问句句法树形图

例5: a. 你喜欢谁吗?

b. *什么人我家可能来了。

如图1所示,在是非疑问句中,疑问句的标记“吗”位于标句语C的位置,因此可以统领从句的主语和宾语,因而使得这两个位置上的EPW得到许可。

如表3所示,在进行了事后多重检验(post hoc Tucky test)比较后,我们可以发现,在判断非叙实性动词控制句时,除了初级组(p=0.00086),中级组(p=0.1129)和高级组(p=0.3032)在判断控制句时与中国人母语组没有显著区别。 在判断叙实性动词控制句时,虽然初级组和中级组与中国人母语组有显著区别(p<0.001,p=0.024),但高级组在判断控制句时与中国人母语组却没有显著区别(p=0.268)。这说明初级组与母语者有差异,高级组则已达到接近母语者的水平而中级组处于向母语水平靠近的阶段。在观察测试句的统计结果时,我们也可以得到相似的结果。表3的统计分析结果说明,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韩国学生不仅有能力习得具有单纯句法特征的非叙实性动词句,而且也有习得同时包含句法和语义要求的非叙实性动词+EPW结构的趋向。

例6:a. *他看到什么。

b. 他看到什么了。

例6a和例6b的最小对立表明,由于有了“了”,EPW才能出现。“了”的这种表尝试性的用法属于句子的真值没有被直接肯定的语境。由此可见EPW被表推测的“了”统领,并且在语义上也满足了真值没有被直接肯定的语境。

第七,疑问句法结构(“X不/没有X”)作为EPW的主准成分。疑问句法结构(“X不/没有X”)作为EPW的主准成分,从语义上来说,满足了真值不固定的条件。

例7:a. *什么人喜不喜欢他?

b. 他喜不喜欢什么人?

c. 是不是什么人喜欢他?

例7a、例7b和例7c的最小对立表明和否定句类似,这种问句允许EPW出现在宾语位置而不能出现在主语位置。

3. 实验设计

韩国学生是否能分辨包含类似以上例句中的汉语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的语法点句型的正误?与此同时,他们是否可以掌握以上所有的七种分类?本文将通过汉语二语习得的实证研究结果对这两个问题进行讨论。

3.1 受试

有90名母语是韩语的汉语学习者参加了这项实证调查,另外还有20名中国人作为控制组也参加了这项调查。所有受试的年龄都在20岁至30岁之间,其中韩国受试均为韩国大学在校中文系学生,他们中有本科生、研究生及博士生。在调查中,我们根据受试HSK(汉语水平考试)的级别把他们分成三个小组:初级组、中级组和高级组,每组30名。汉语母语者为一组。

3.2 方法与步骤

如表2所示,在进行了事后多重检验比较后,我们发现初级组和中级组在判断控制句时与中国人母语组有显著区别(p<0.05),但高级组在判断控制句时与中国人母语组却没有显著区别(p=0.268)。这说明初级组和中级组与母语者有差异,但高级组达到了接近母语者水平。然而在观察测试句的统计结果时,我们可以看到,所有受试组与中国人母语组之间的差异都具有显著性。换句话说,在对包含有EPW的测试句进行判断时,韩国学生与汉语母语者的水平差异显著。这个统计分析结果说明,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韩国学生有能力习得具有单纯句法特征的否定句,但很难习得同时包含否定词(“不、没”)作为EPW的主准成分的句法和语义要求的结构。

每一个受试都需要完成一个句子判断测试。表1为句子判断测试的分类,每个类型都有至少三种测试句型,分别为符合语义句法要求的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EPW)的测试句、不符合语义句法要求的测试句以及与测试句同类但不包含存在极项词的控制句。根据此分类,本研究中使用的判断测试总共48句,分为七大类24种句型,每种句型为两句。各类句子在测试中的分布为随机安排。我们对可能给受试造成困难的词汇还用韩语做了注释,确保受试的判断不会受到生词的影响。如图2所示,在每一个句子下面有一条刻度线,+2表示“完全可以接受”,+1表示“也许可以接受”,-2表示“完全不可以接受”,-1表示“也许不可以接受”,0表示“我不知道”。对判断测试结果进行分析时,我们把受试标出的“+1”或“+2”值看作是受试接受这个句子,把“-1”和“-2”值看作是受试不接受这个句子,把“0”值看作是受试不能确定句子是否可以接受。

表1 句子判断测试句型分类(Yuan 2008)

分类句型(1)否定词否定词+宾语EPWvs.∗主语EPW+否定词vs.控制否定词(2)非叙实性动词非叙实性动词+EPWvs.控制非叙实性动词vs.∗叙实性动词+EPWvs.控制叙实性动词(3)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尝试性的副词短语+EPWvs.∗EPW无尝试性的副词短语vs.控制尝试性的副词短语(4)条件连词EPW在条件从句主句中vs.∗EPW在条件从句副句中vs.控制条件从句(5)疑问语气词(“吗”)宾语EPW+“吗”vs.主语EPW+“吗”vs.控制“吗”(6)表推测的句末语气词“了”宾语EPW+“了”vs.主语EPW+“了”vs.∗宾语EPW无“了”vs.∗主语EPW无“了”vs.控制“了”(7)疑问句法结构(“X不/没有X”)X不、没有X+宾语EPWvs.∗主语EPW+X不、没有Xvs.控制X不、没有X

图2 接受度测试

本实证研究中所获得的数据分析将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来检验各级别受试组和控制组之间是否有差异。如检验结果显示,组别间有显著差异,然后使用事后多重检验(post hoc Tucky test)进行组与组比较,观察两组间平均值差异的概率,概率(p值)大于0.05则表示两组没有区别,反之则说明两组有显著区别。

2015年版《中国药典》含片溶化性检查方法调整的回顾………………………… 尚 悦,洪小栩,刘永利(3·190)

4. 结果和讨论

在前面我们曾说过否定词(“不、没”)作为EPW的主准成分,EPW必须出现在宾语的位置。从表2可以看到,测试句为EPW在宾语位置时符合句法的句子以及EPW在主语位置时不符合语义句法的句子,控制句则不包含EPW。对测试结果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初、中、高和母语控制组在对这三种句子的接受程度上的区别在统计学上是显著的(EPW在宾语位置:F(3, 36)=5.836,p=0.002;EPW在主语位置:F(3, 36)=9.873,p<0.001;控制句:F(3, 36)=9.68,p <0.001),各组之间存在显著差异。

(3) 监测期内,锚杆预应力都在小范围内波动,但基本都呈直线下降趋势,拟合得到的下降趋势线斜率较小,平均值约为-0.0442,趋势线对于监测数据的确定系数R2平均值约为0.99988。

何良诸回过神儿,说:“我走进你的办公室时,进进出出还有人,你说:‘何良诸同志,来了。’咱们俩素昧平生,你怎么认识我?”

表2 否定词

组别比较p值(EPW位于宾语)p值(EPW位于主语)p值(控制句(无EPW))中国人⁃初级0.0020.0000.000中国人⁃中级0.0100.0000.024中国人⁃高级0.0540.0050.268

在第2节我们讨论过,包含EPW的句子在语义上要满足了真值不固定的条件。从表3可以看到,测试句为合法的“非叙实性动词+EPW”句型和不合法的“叙实性动词+EPW”。控制句则由不包含EPW的非叙实性动词或叙实性动词句型组成。对测试结果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初高中和母语控制组在对这三种句子的接受程度上的区别从统计学上说是显著的(非叙实性动词+EPW:F(3, 36)=5.711,p=0.002;叙实性动词+EPW:F(3, 36)=6.053,p=0.001;非叙实性动词控制句:F(3, 36)=4.414,p=0.009;叙实性动词控制句:F(3, 36)=9.68,p=0.000),说明各组平均值之间有显著差异。

第六,表推测的句末语气词(“了”)作为EPW的主准成分。“了”的一个含义就是说话人认识到某个状态发生了改变或某个事件发生了。由于推理具有尝试性,就使得EPW的不定用法得到许可。

表3 非叙实性动词(我认为以为猜”)

组别比较p值(包含EPW及非叙实性动词)p值(非叙实性动词控制句(无EPW))p值(包含EPW及叙实性动词)p值(叙实性动词控制句(无EPW))中国人⁃初级0.0210.0000.0050.000中国人⁃中级0.0010.1120.1440.024中国人⁃高级0.1210.3030.5010.268

在前面我们也说过包含EPW的句子在语义上要满足真值不固定的条件。从表4可以看到,测试句为合法的“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EPW”句型和不合法的不包含尝试性的副词短语的EPW句型,控制句则为不包含EPW的带有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的句型。对测试结果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初、中、高和母语控制组在对这三种句子的接受程度上的区别在统计学上是显著的(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EPW:F(3, 36)=16.26,p<0.001;不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EPW:F(3, 36)=15.37,p<0.001;控制句:F(3, 36)=7.187,p <0.001),说明各组平均值之间有显著差异。

根据表4,在进行了事后多重检验比较后,我们可以看到,不管是判断测试句还判断句,所有受试组与中国人母语组之间的差异都具有显著性。换句话说,韩国学生在判断与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有关的句子时与汉语母语者的水平差异显著。统计分析结果说明,韩国学生即使达到了高级水平也很难习得与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有关的句子。

表4 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也许大概”)

组别比较p值(EPW出现在副词短语后面)p值(包含EPW但无副词短语)p值(控制句(无EPW))中国人⁃初级0.0000.0000.001中国人⁃中级0.0000.0000.007中国人⁃高级0.0000.0310.002

在前面我们曾提及表示条件的连词(如“如果”)作为EPW的主准成分,EPW只能出现在条件从句的主句中。从表5可以看到,测试句为EPW在主句中以及EPW不在主句中的句型,控制句是不包含EPW的条件从句。对测试结果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初、中、高和母语控制组在对这三种句子的接受程度上的区别在统计学上是显著的(EPW在主句中:F(3, 36)=11.67,p<0.001;EPW不在主句中:F(3, 36)=4.553,p=0.008;控制句:F(3, 36)=11.29,p <0.001),说明各组平均值之间有显著差异。

在进行了事后多重检验比较后,从表5中我们可以发现在判断条件从句控制句时,除了初级组(p<0.001),中级组(p=0.077)和高级组(p=0.303)与中国人母语组没有显著区别。这说明虽然初级组与母语者有差异,高级组则已达到接近母语者的水平而中级组处于向母语者水平靠近的阶段。在观察测试句的统计结果时,我们可以看到,在判断正确的包含EPW的条件从句时,所有受试组与中国人母语组之间的差异都具有显著性。然而在对错误的包含有EPW的测试句进行判断时,除了初级组(p=0.005),中级组(p=0.224)和高级组(p=0.763)与中国人母语组没有显著区别。统计分析结果说明,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韩国学生有能力习得具有单纯句法特征的汉语条件从句,但对于习得语义-句法界面结构存在困难。

表5 表示条件的连词(如果”)

组别比较p值(EPW出现在从句主句)p值(EPW出现在从句副句)p值(控制句(无EPW))中国人⁃初级0.0000.0050.000中国人⁃中级0.0020.2240.077中国人⁃高级0.0000.7630.356

前面我们曾说过在是非疑问句中,疑问句的标记“吗”位于标句语C的位置,因此可以统领从句的主语和宾语,使得这两个位置上的EPW得到许可。如表6所示,测试句为EPW在宾语位置及EPW在主语位置并且都为合法,控制句为不包含EPW的是非疑问句。对测试结果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初、中、高和母语控制组在对这三种句子的接受程度上的区别在统计学上是显著的(EPW在宾语位置:F(3, 36)=24.49,p<0.001;EPW在主语位置:F(3, 36)=5.847,p=0.002;控制句:F(3, 36)=5.064,p=0.004),说明各组平均值之间显著差异。

根据表6,在进行了事后多重检验比较后,我们可以发现,除了初级组(p=0.002),在判断控制句时中级组(p=0.437)和高级组(p=0.668)与中国人母语组没有显著区别。这说明初级组与母语者有差异,中高级组则已达到接近母语者的水平。然而在观察EPW在宾语的位置中的测试句统计结果时,我们可以看到,所有受试组与中国人组之间的差异都具有显著性,而且p值接近或等于0。换句话说,在对包含有EPW的测试句进行判断时,韩国学生与汉语母语者的水平差异非常显著。但让我们感到吃惊的是,根据统计结果,在判断EPW在主语的位置的测试句时,除了高级组(p=0.002),中级组(p=0.966)和初级组(p=0.582)与中国人母语组没有显著区别。统计分析结果说明,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韩国学生有能力习得具有单纯句法特征的是非疑问句,但对于习得语义-句法是非疑问句的情况我们认为在这里不能简单地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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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 疑问语气词

组别比较p值(EPW在宾语位置)p值(EPW在主语位置)p值(控制句(无EPW))中国人⁃初级0.0000.5820.002中国人⁃中级0.0000.9660.437中国人⁃高级00.0020.668

和疑问句的标记“吗”一样,表推测的句末语气词“了”位于标句语C的位置,因此可以统领从句的主语和宾语,因而使得这两个位置上的EPW得到许可。而且只有存在“了”,真值没有被直接肯定的语境才能形成。表从7我们可以看到,测试句为合法的EPW在宾语位置或在主语位置+“了”和不合法的EPW在宾语或主语位置但没有“了”的句型,控制句是不包含EPW的“了”句式。对测试结果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初、中、高和母语控制组在对这三种句子的接受程度上的区别在统计学上是显著的(EPW在宾语位置+“了”:F(3, 36)=7.104,p<0.001;EPW在主语位置+“了”:F(3, 36)=5.581,p=0.002;EPW在宾语位置无“了”:F(3, 36)=3.841,p=0.017;EPW在主语位置无“了”:F(3, 36)=9.957,p<0.001;控制句:F(3, 36)=5.368,p=0.003),说明各组平均值之间有显著差异。

在进行了事后多重检验比较后,从表7可以发现在判断控制句时,除了初级组(p=0.001),中级组(p=0.073)和高级组(p=0.192)与中国人母语组没有显著区别。这说明初级组与母语者有差异,高级组则已达到接近母语者的水平而中级组处于向母语者水平靠近的阶段。然而在观察测试句的统计结果时,我们可以看到,在判断三组测试句时,所有受试组与中国人母语组之间的差异都具有显著性。只有在判断错误句型:宾语EPW无“了”时,高级组表现出与中国人母语组没有显著区别(p=0.116)。因此,总体来说在对包含有EPW的测试句进行判断时,韩国学生与汉语母语者的水平差异显著。统计分析结果说明,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韩国学生有能力习得具有单纯句法特征的表推测的句末语气词“了”,但很难习得同时包含句法和语义要求的结构。

第四,条件连词(“如果”)作为EPW的主准成分。条件连词(“如果”)作为EPW的主准成分,从语义上来说,满足了真值不固定的条件。

表7 表推测的句末语气词

组别比较p值(EPW在宾语位置)p值(EPW在主语位置)p值(EPW在宾语位置但无“了”)p值(EPW在主语位置但无“了”)p值(控制句(无EPW))中国人⁃初级0.0080.4290.0400.0000.001中国人⁃中级0.0000.0090.0220.0040.073中国人⁃高级0.0260.0060.1160.0000.192

在前面我们曾说过疑问句法结构(“X不没X”)作为EPW的主准成分,EPW必须出现在宾语位置。从表8可以看到,测试句为EPW在宾语的位置及EPW在主语位置,控制句不包含EPW。对测试结果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初、中、高和母语控制组在对这三种句子的接受程度上的区别在统计学上是显著的(EPW在宾语位置:F(3, 36)=17.83,p<0.001;EPW在主语位置:F(3, 36)=20.44,p<0.001;控制句:F(3, 36)=15.21,p <0.001),说明各组平均值之间有显著差异。

如表8所示,在进行了事后多重检验比较后,我们可以发现初级组和中级组在判断控制句时与中国人母语组有显著区别(p=0.000, p=0.002),但高级组在判断控制句时与中国人母语组却没有显著区别(p=0.273)。这说明初级组和中级组与母语者有差异,而高级组达到了接近母语者的水平。然而在观察测试句的统计结果时,我们可以看到,所有受试组与中国人母语组之间的差异都具有显著性。换句话说,在对包含有EPW的测试句进行判断时,韩国学生与汉语母语者的水平差异显著。统计分析结果说明,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韩国学生有能力习得具有单纯句法特征的正反疑问句,但很难习得同时包含句法和语义要求的结构。

部分党组织书记对发展党员不够重视,对党员后备力量培养认识不到位;有的在党员发展上存有私心,对有能力想入党的年轻人存在不培养不发展甚至打压现象,造成一部分人对党组织失去信心;有的党组织书记受传统影响较大,对女性在村级事务管理上认识不到位,不能够很好地吸收女性进入党组织进而发挥作用。

表8 疑问句法结构X不没有X

组别比较p值(EPW在宾语位置)p值(EPW在主语位置)p值(控制句(无EPW))中国人⁃初级0.00000.000中国人⁃中级0.0000.0000.002中国人⁃高级0.0000.0050.273

5. 结语与展望

从上面的实验结果中可以看出,受试在达到中高级水平后,在使用和判断除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如“也许、大概”)的句子以外的所有控制组汉语句子时,他们的表现与汉语母语组没有很大的区别。但是当遇到包含疑问代词作为存在极项词(EPWs)的语义-句法相互限制的测试句时,受试的表现就大相径庭。数据分析表明,在七类主准成分类型中,只有非叙实性动词(如“我认为以为猜”)的结构能被高级学习者习得。本研究的结果与Sorace和Filiaci(2006)提出了“界面假说”相符,即在成人二语习得中,纯句法结构是相对容易并可以习得掌握的,但是,一旦涉及句法与其他认知层面界面的语法结构都会成为成人二语习得的难点。这是因为成人在习得二语语法时无法对句法和语义、句法和语篇、句法和语用之间的关系进行协调和整合,并且会因此导致成人习得的二语语法产生缺陷。

通过实证研究,可以看到韩国学生所面对的困难是如何把词汇语义和在句法上的正确表达这个接口连接好。显然涉及句法与其他认知层面界面的语法结构是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时的一个难点。但同时,本研究也显示,界面语法结构并不是完全不可习得的,我们认为二语学习者对于界面的习得成功与否不是多领域的,而是基于一些变量,包括界面关系中单个元素的范畴属性、这些元素在目标语中的地位、学习者的输入情况以及跨语言影响等。

实验结果还向我们展示,汉语第二语言习得并不是直线发展的; 有前进,也有倒退的现象。在整个过程中,学习者头脑中的汉语第二语言语法会出现重新组合、重新规划的情况。 因此我们说第二语言学习的规律并不是学习一点就前进一点,而是会有曲折发展的现象。以受试对EPW+疑问语气词(“吗”)的判断情况为例,发现数据分析的结果显示,如例8,母语者判断为完全正确的句子,在高级组受试看来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但是这样的句子却能被初中级受试接受。

㉔陈国青等:《工商管理学科“十三五”发展战略与优先资助领域研究报告》,科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101页。

通过进一步的调查发现,汉语学习者通常把本文中所说的EPW看作疑问代词。在一般的对外汉语教学中,教师会一再强调疑问代词不可与疑问语气词“吗”一起出现。这一点在高级水平的学生意识已经形成,所以当他们看到句中同时出现疑问代词和“吗”时会立刻判断为不可接受。然而这一点在初

中级学生的意识中并未定型,所以当他们看到疑问词或“吗”与问号同时出现就有可能判断句子为正确。如果汉语教师能注意到类似这样的问题,并在教学上作出相应的调整,汉语学习者将有可能成功习得这样的语法结构。

最后应该指出的是,本次实证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第一,这次语言实验样本相对较小,从统计学角度来讲,实验结果有可能出现偏差。第二,本研究中受试的分类是由其HSK级别所决定的。大部分受试持有的是新HSK证书,而新HSK的难易度较老版有所降低,因此新HSK6级证书持有者有可能未达到真正的高级或者是接近母语水平。综合以上因素,我们应该用一种谨慎的态度来看待本实证研究的结果。对于这一点希望能在将来的研究中得到弥补。

附注

作者贡献声明 夏木西亚 艾尼瓦尔:收集数据,参与选题、设计及资料的分析和解释;撰写论文;根据编辑部的修改意见进行修改。覃冬菊、徐建江:参与选题、设计和修改论文的结果、结论。高黎黎:参与选题、设计、资料的分析和解释,修改论文中关键性结果、结论,根据编辑部的修改意见进行核修

“我们在上级有关部门的指导下,不断工作和努力,当我们回过头一看,突然发现,乡镇社区和农村,有很多生活习惯被改变了,最明显的是,打麻将的少了。”这是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群众艺术馆馆长金升活对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群众文化工作调研后形成的认识。

① 90名韩国受试者中八名获得的是2010前旧版HSK的成绩,其余82名则有新版HSK成绩。因此分组的标准为:初级为旧HSK 3~5级或新HSK 1~3级;中级为旧HSK 6~8级或新HSK 4~5级,高级为旧HSK9~11级或新HSK 6级。

② 在本文的第2节中已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③ 表格中的句型分类详情请参照表1。

④ 在测试句否定词+宾语EPW的统计结果中,高级组与中国人的p值为0.054,虽然大于0.05,但极其接近,因此可视为达到显著水平。

⑤ 我们将在结果和讨论部分作进一步的分析。

⑥ 我们还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表示尝试性的副词短语(如“也许、大概”)的控制句不能被受试接受。

⑦ 控制组汉语句子只具有纯句法现象,不受任何其他语言层面的限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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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卉
《当代外语研究》 2018年第02期
《当代外语研究》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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