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教育肩负着为国家现代化建设培养高质量、高层次创造性人才的重任。导师负责制作为目前研究生培养的主要制度，其实施的状况密切关乎研究生培养的质量。然而，伴随着导师负责制的发展，门户壁垒、近亲繁殖、学阀等“学术门户”弊端也慢慢呈现出来并严重影响研究生的培养质量。因此，对研究生培养中“学术门户”现象特别是有关其成因的探究显得尤为重要。

一、研究生培养中“学术门户”的内涵

“学术门户”，是指师门户限，它与学术师承、师法家法有着密切联系。“学术门户”有大小之别，大门大户主要指大的学派，如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等。小门小户主要指由一个导师为中心而发展起来的学术团体，比如通常意义上的师门或课题组。陈超将“学术门户”定义为：教授或导师在研究生培养中，在学术上与人格上的榜样和权威地位，以及在这个过程中结成的学术传承和人格上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他尝试将围绕导师和学生建立起来的各种关系以及由此产生的各种要素，如学术传承、情感动力、育人环境等统称为“学术门户”[1]。彭国华认为，“学术门户”现象是研究生培养中伴随着导师和学生交互关系的确立而自然形成的关系[2]。何华宇认为，“学术门户”是一种对师生角色地位单向的线性的解读[3]。本研究认为，研究生培养中的“学术门户”是指在导师和学生的交互关系中，导师通过塑造其在学术上的权威和人格上的榜样力量，对学生的学术传承和人格等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所形成的一种独特师生关系、同门关系。

二、研究生培养中“学术门户”的特征

1. 学缘性

“学术门户”的学缘性源于学术关系中的“泛血缘化”。中国是一个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传统宗族社会，血缘文化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层次、方方面面，并积淀成为一种极其坚固的文化结构、心理力量和组织形式。这种以血缘关系为核心的社会组织形态，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中国人际关系的特征。亲缘通过血缘的形式进行联结，而“学术门户”则通过学缘的方式进行联结。在“学术门户”中，同一师门的师生之间、生生之间以拟制血缘的形式进行联接。师生之间仿照父子之间的关系，学生称导师为师父，导师称学生为弟子；同学之间仿照兄弟之间的关系，按进入师门的顺序相互称师兄或师弟，这种联接方式拟制血缘的特点决定了“学术门户”的学缘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学缘性主要体现在学生对导师的孝顺上，将导师当作自己的父亲；对于同学之间关系来说，同一师门的硕士或博士间都以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互称。

2. 继承性

继承性是指对前人作风、文化、知识的传承和发扬。《愚公移山》中，智叟问愚公何时才能移除整座山时，愚公回答说：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研究生培养也是如此，导师会将自己平生所学传授给自己弟子，弟子日后又将所学传给自己的弟子，如此循环、再循环逐渐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学术人才培养链条。“学术门户”正是学术人才链上的一个组成部分，导师通过指导学生的阅读、作业、论文等，将研究的思维、视角及方法等传递给学生。梅贻琦有言：“老师犹水也，学生犹鱼也，其行动犹游泳也，老师前导，学生尾随，是从游也，其濡染观摩之效，自不求而至，不为而成。”[4]在“前导”与“尾随”的循环往复中构建起“学术门户”的继承性。

3. 封闭性

学术在本质上是开放的，可是“学术门户”一经生成，则有可能趋于封闭性。门户就像是一个一个篱笆，如果树立一个篱笆，就会把自己圈起来。如子贡说：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则不见百宫之富，宗庙之美[5]。“学术门户”是由一个或几个导师及其学生组成的小的学术团体或学术圈子。不同的学科，由于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研究目的的差异，不同学科的导师对其他学科导师的研究知之甚少甚至一无所知，这就很容易形成一个个不同的“学术门户”。同样，在同一学科内部，对同一研究对象，由于研究的条件、方法、材料以及研究者立场的不同，往往会形成以学术权威为中心的不同的“学术门户”，每一门户通过有组织或无组织的方式结盟维护自己的立场、观点、利益，这就是“学术门户”封闭性的自然形态。

4. 排他性

排他性指“学术门户”内部成员团结一致构成一个小团体，防备、排斥他人进入自己所在的圈子。以学派和地域树立门户、划分畛域古已有之。而在研究生培养中，主要是以师门或者以课题组为依据树立门户。“学术门户”内部，导师和学生因学而聚，得缘而合，形成稳定的人际圈子。在这个特殊的人际圈子里，老师视学生为赤子，学生视老师为父兄，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者如母”“同门之谊，亲如手足”[6]，这种家族式的师生关系自然就具备了排他性。门户对外会形成一层自然的保护墙，有门户就会有中心，有中心就会有边缘化和排他性。门户共同体对外总是排除异己，打击、压制不同的声音。如民国时期当教育部派遣北大毕业的罗家伦出任中大校长时，尽管罗家伦再三强调自己在用人方面绝无门户观念，只抱人才主义，但是中大师生基于门户之争认为罗家伦出任中大校长，此举系徒以北大势力统治中大[7]，对于他校势力进入本校保持高度警惕。

三、研究生培养中“学术门户”的成因分析

“学术门户”及其产生不仅仅是一种学术现象，更是一种社会事实，因此有必要也有可能寻找出其产生的社会原因及其所蕴含的社会学理论资源。当用社会学思维探寻“学术门户”成因时发现，布迪厄(Bourdieu)的场域理论为此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观察视角。布迪厄场域理论并非仅仅包含场域这一单独概念，而是由场域、惯习、资本、符号等核心概念构成的一个体系，概念之间相互交织、相互制约、相互作用从而塑造了场域内的生态，规制了场域内各行为主体的行动。在场域内，以惯习、资本、符号等为“分流”元素，无数个行动者展开积极行动，最终分化成为多个“志同道合”的群体。若以此逻辑来观照“学术门户”及其产生，本研究认为大学也是一个场域，在大学场域中教师和学生是主要的行动者，他们在惯习、资本、符号等要素的支配下进行错综复杂的互动关系，从而分化为不同的集合体。而“学术门户”正是不同集合体的典型代表。

1. 大学场域：“学术门户”产生的环境基础

接收部分中，激光经过模拟前端后得到中心频率为22 MHz的中频信号，模拟前端整体结构如图1所示，中频模拟信号经过ADC芯片采样后转换为数字信号，进入软件接收机，输出实时频率跟踪数据和基带信号，并发送至控制主机中，最后的跟踪结果由FFT估计的频率以及数字基带信号共同得到。

场域是布迪厄社会学理论的核心概念之一，他将场域定义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network)，或一个架构(configuration )”[8]134。简言之，场域是指由权力(资本)大小所决定的处于不同位置的行动者之间的客观关系，是各种力量斗争的场所，不同的位置意味着不同类型的权力和资本。

以场域中的行动者为中心，由不同行动者所掌握的资本、行动者的惯习等所塑造的异质的客观关系网络构造了多样化的场域结构与系统。在不同规则的约束下，每一个场域都有其独特的逻辑与必然性，任何其他场域“也不可化约成支配其他场域运作的那些逻辑和必然性” [8]134。作为人类社会世界的构成，大学以其独特的运作逻辑、发展必然性等特性成为社会大场域中的一个重要单元。在大学场域中，不同行为主体围绕资本、惯习等展开行动，教师与教师、教师与学生、学生与学生之间因行动惯习、资本争夺等构成了大学场域背景下的复杂互动关系。大学场域成为检视包括“学术门户”在内的各种大学学术、高等教育现象的宏观框架，由此也框定了“学术门户”的形成机理。大学场域是“学术门户”进行资本角逐和资本再分配的场所，大学场域为“学术门户”的相互竞争、相互比较提供了必要的场所。

(1) 大学场域的斗争性促进“学术门户”的产生。教育意义上的大学组织，因人们对其美好想象而被赋予浓厚的道德价值与永恒意义。在教育意义上，师生之间的亲密关系造就了大学是一个具有永恒价值的道德场所，它公正无私、温情脉脉，是一个与利益无关、神圣而纯洁的“象牙塔”。莫里斯(Maurice)说:“或许再也找不到哪个领域像高等教育一样，其研究的核心是如此公开，而活动模式是如此隐蔽的了。”[9]50而且，大学场域内各行动者为占有资本积极行动，大学场域正因其蕴含各种权力关系之争而无法免俗。学术系统中的激烈竞争主要表现为：学术世界的结构在某一时期只允许有限数量的观点受到比较多的关注，只有少量的空隙有待填充，一旦空隙被填满，就会有巨大的压力反对别的人强行到达顶端的位置[10]；学术世界结构遵循的少数法则：在一个争论的共同体中，能几代复制自身的活跃的思想学派的数量只能是3～6个。一旦所存在的立场超过了3～6个，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延续不了几代[11]82。故对学术系统中的行动者而言，在场域内占据的位置、积聚的资本等往往决定了行动者所拥有的借以支配他人的权力，从而成为学术网络中的关键角色甚或成为引导学术场域走向的人物。

(3) 惯习稳固“学术门户”。大学场域中的学者都借助自己拥有的各种形式的资本相互斗争，追逐自己想要的利益，在场域内位置相近的人，就构成了一个个“学术门户”。由于他们拥有相似思维方式、生活处境，因而也会形成相似的惯习。布迪厄通过经验研究发现：教育体制正是生产一系列心智判断、分类活动即筛选的地方。以同源性的社会分类体系为根基，学校通过向学生灌输一系列对立范畴、评判等级来塑造自我形象、学术及职业抱负，从而完成对学术的顺序评定和等级排列[18]187。学生在“学术门户”内接受教育、进行学术实践活动的过程实际上是养成各自“学术门户”惯习的过程，它是附着于个人身体上从而实现的集体意义的个人化，是通过社会化过程而使生物性个人获得“集体化”意义，它是在学术发展历史中建构、植根于特定学术制度的安排并因此作为一种社会性变量而存在。反过来，这些惯习又会使其思维方式、艺术审美、共同利益更加相似，从而使现有“学术门户”更加稳固。惯习是决定各个“学术门户”差异的内在因素，并且这一因素能够使“学术门户”保持稳定，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急剧的变化。“学术门户”在根本上是具有相似或相同的生存状况与性情倾向的个体的组合，惯习使具有相似生活状况的人组成固定的小团体而形成“学术门户”。

然而，场域并非静止不变的，各行动者总是积极行动从而使场域内的关系结构发生转变。不同位置的行动者利用各种策略来保证或改善自己在场域中的位置。特别是那些占据优势地位的行动者，他们试图通过显性或隐性手段对获取的资本和现有权力进行排他性垄断，并构造一种对他者不利的等级化原则以获取更多利益，从而固化原有地位。布迪厄在解释场的界限的时候写道：某个场的参与者，为了减少竞争并建立对场内某个部门的垄断，总不断设法使自己区别于同其接近的竞争对手。大学场域中存在着不同的“行动者”，即高校的教师与学生，“他们都有着体现自身意志与利益的符号资本，并按照利益最大化和惯习的本性在大学组织场域中相互博弈，从而构建了现实的、具体的大学组织文化形态”[11]79。高校场域的斗争性需要行动者拉拢身边的势力来与其他的竞争者抗衡；“学术门户”，即由诸多拥有共同价值和行为方式的行动者所构成的社会圈子相应产生。它是现代社会高度分化后由师生关系凝聚而成的一个个独立的小团体，各个“学术门户”就像是高校场域中的游戏者，彼此对立、相互竞争，每个“学术门户”都在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本去改善自己在高校场域中的位置甚至去颠覆原有的结构体系。在大学场域内部，各个“学术门户”掌握了不同种类和数量的资本，其中包含经济的、文化的、社会的、符号的资本，不同的“学术门户”拥有不同的权利，正是这种不同门户之间的力量关系决定了整个大学场域的结构。拥有学术权威的学者可以团结自己的学生加强自己的力量，从而改变各种资本形式的分布，进而改变场域的结构。

在研究生培养实践中，导师作为“学术门户”中的核心人物，有一定的利益诉求。对于部分导师来说，为了能够和其他门户的导师竞争，他们更关心如何晋升、如何获取资源，以求在学术场域内获得更多资本；在导师与导师的竞争约束下，学生开始作为“助理”的角色，承担起帮助导师申报项目、在某一专业领域中的高深项目中“试水”的责任，这种场域规则形塑下的研究生教育成为当前人才培养的常态模式。在这种扭曲的规则下，学生几乎完全成为导师的“打工仔”，或者说导师与学生之间形成一种雇佣与被雇佣关系，导师将学生雇佣为研究助理或其他角色，学生以其工作量获取一定的报酬。在这种双向互动中，部分有研究能力和学术潜力的学生提高了导师科研产出率，提升了导师在学术场域中的声誉，导师和学生形成相互依赖、与其他门户竞争的主体。

(2) 大学场域的变迁加剧了“学术门户”的形成。“共同体”是大学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 universitas本意为“共同体”，其标志性内涵即为：大学是一个具有内在关联的整体，各成员之间关系亲密无间、价值观共同。鲍曼(Bauman)说：“共同体这个词听起来尤其甜美。这个词使人回想起的东西，都是我们失却而怀念的一切。”[12]然而，随着学科的不断分化、知识碎片化的不断加剧，大学内部也开始分化，教师群体的共识日渐淡薄，教师群体在工作模式、学科、价值观等方面开始分化，“己经没有多少人试图为特定的大学主题寻找一种普遍的、具有激励作用的话语了”[13]，差异取代了一致性而成为了大学的主题。大学不再是一个“有机体”，而只能靠一些由金钱做动力的行政规章联结在一起[14]。另外，场域内部变革的内生动力“在于它的结构形式，同时还特别根源于场域中的相互面对的各种特殊力量之间的距离、鸿沟和不对称关系”[8]4。因特殊力量悬殊、不对称关系扩大，势必会加剧学者们求异去同的想法，从而加速了“学术门户”的形成。

2. 惯习：“学术门户”产生的心理根源

惯习是布迪厄社会学理论的一个核心概念。在布迪厄眼中，惯习是社会主体在不断变化的社会环境中养成的能力与性情系统，是一套内化的能力和结构化，一套感知方式、思考、欣赏和行为倾向系统。在惯习影响下，行动者的行动及其互动关系极易组成不同的“利益集团”，这一学术上不同的“利益集团”则被称为“学术门户”。

2.2.3 置管期的观察及护理:术后第7天左右拔输尿管,在拔输尿管之前,应观察患者自行排尿的情况,同时要密切注意伤口愈合情况,若拔管后伤口愈合较好,未发生漏尿,术侧无肾功能不全,无尿液反流,再次观察l周。在拔输尿管的过程中,必须严格执行操作规程,切忌触碰患者伤口。

[21]Matt Burgess, “UK police are using AI to inform custodial decisions——but it could be discriminating against the poor”, WIRED, March 1, 2018.

(1) 惯习是“学术门户”的区隔。惯习是行动者在一定场域内通过长期积淀而形成的持续的和可转换的秉性系统。由于学生与导师在相处过程中，慢慢形成了相似的思维方式、生活处境、艺术审美，以及共同利益的驱使，因而也会形成相同的惯习，进而构成了一个个“学术门户”。场域内部相同惯习的学者构成了一个个不同“学术门户”，不同的“学术门户”的导师和学生具有不同的惯习。不同“学术门户”具有不同的行为惯习与倾向，正是凭此而得以造就、维持“学术门户”特殊性的心理区隔。正如布迪厄所言：“人们之所以对他们所遭遇的现时所限定的某些未来的后果萦绕于心，只是其惯习激发他们、推动他们去体会这些后果，追求这些后果所致。”[8]28

[4] 梅贻琦.大学一解[J].清华学报,1941(1)：7-8.

(4)衣着、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这几类消费项目与产业结构的和谐度相对来说比较高，分别为0.799613、0.864847和0.903505。说明河北省衣着消费、居住消费和 生活用品消费与产业结构之间均处于一种比较和谐的状态，河北省的产业结构能较好的适应和满足这些项目的消费需求。

(2)担任专册组织完成1个项目中至少1个阶段的设计工作，掌握项目的设计过程、专业接口等技术问题，同时锻炼项目组织协调能力。

活血止痛胶囊于1992年经批准上市，处方组成为当归、土鳖虫、三七、冰片、乳香、自然铜；功能主治“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用于跌打损伤，淤血肿痛”；药品说明书“不良反应”项下描述为“尚不明确”。该药因临床疗效确切、不良反应较小且价格相对便宜，在基层医疗机构使用广泛。在行政审评审批制度改革的背景下，为更好履行企业的主体责任，有必要对活血止痛胶囊在使用中的不良反应情况进行回顾与分析。

“资本是累积性的劳动，这种劳动在私人性即排他性的基础上被行动者或行动者小团体占有，这种劳动(资本)使他们能够以具体化的形式占有社会资源。”[9]200在布尔迪厄的资本理论中，每一个场域都有其不同的资本形式及强弱对比格局。正因资本的存在，才使行动者之间的较量成为可能。资本赋予每一个行动者参与社会竞争的能力，并在竞争中获取各自利益。在布迪厄资本理论体系中，资本是以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三种形式存在。凭借不同的资本，大学中教师、学生所形成的互动关系构成了“学术门户”产生的物质基础。

土的灵敏度定义为不扰动土的不排水抗剪强度与完全重塑土的不排水抗剪强度的比值。Schmertmann（1978）建议用摩阻比Rf（%）来估算土的灵敏度：

(1) 经济资本：经济资本是资本的最有效的形式，它由生产的不同因素、经济财产、各种收入及各种经济利益所组成，如物质的和金融的财产。经济资本可以迅速、有效地转化成为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在导师负责制且学生可以自主选择导师的高校领域，实验设备较为先进、课题经费更多、名气更大的导师，即经济资本处于支配地位的导师,更有利于获得优秀的生源来形成自己的“学术门户”。

(2) 文化资本：文化资本是指所有与文化相关的财产或者与文化活动有关的资产。“学术门户”使得研究生能够在“巨人的肩膀上”成长，导师提供的信任、榜样力量以及物质条件等，这些都构成了学生的研究生涯的起点；同时，导师利用其自身的影响力和杰出成就在学术圈内所形成的人际关系，为学生提供社会交往和学术交流的机会，使学生较快积聚有利的社会资本，从而能够快速地占据其专业领域的较高位置，以便于更好地去了解和洞悉专业知识，顺利地发展自己。以布尔迪厄的文化资本来观照研究生在“学术门户”中所占有的文化资本类型，存在三种形式：个体性产品表现为研究生在“学术门户”教育中所积累的基础知识、基本理论、研究态度、研究方法、研究精神等；客体性产品表现为学生通过在“学术门户”学习与研究实践中所获取的以客观事物形态呈现的科研成果、学术论文等文化产品；体制性产品表现为学历、证书等获得社会认可的资本，往往体制性产品又建立在学生所拥有的具体性产品和客体性产品的基础之上。

通过测量冰样沿垂直冰盖方向的密度，可以绘制冰密度沿深度方向的分布曲线，如图4所示。沈阳石佛寺水库冰密度沿深度方向存在波动，冰密度发生波动的主要原因是：冰内有气泡、泥沙和其他杂质。本次试验测得冰密度变化范围为880.0～903.1 kg/m3。

(3) 社会资本：社会资本是“实际的或潜在的资源的集合体，这些资本也许会通过运用一个共同的名字(如家族的、班级的、部落的或学校的、党派的名字等)而在社会中得以体制化并得到保障”[9]200。就社会资本而言，行动者社会资本含有量的大小与其可有效利用的关系网络的规模和大小有关，依赖于和他有联系的每个人以自己的权利所占有的(经济的、文化的、象征的)资本数量的大小。而社会资本占有量的大小直接决定了其在大学场域内发言权的大小。社会资本能够神化个体的力量，神化主要是通过大面积的投资中收获当选者来推动它的特殊实践，正是这些特殊实践使差异不断得以强化[19]。社会资本较多的“学术门户”能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其毕业生更容易获得令人向往的职业、更易于获取各种形式的资本，这使得尚未形成自己学术圈的年轻学者只能依附于导师以获得更多的学术人脉。

4. 符号：“学术门户”产生的制度因素

磷肥实现自给有余，使农民用上了价格稳定、物美价廉的国产肥。我国磷复肥工业凭借资源与地域优势，迅速将产能和产品覆盖到南亚、东南亚市场，既有效缓解了企业连续生产、季节销售的矛盾，又提升了行业的国际竞争力。

[2] 彭国华,甘永涛.充分发挥导师组作用提高研究生培养质量[J].现代教育科学,2003(1):79.

(1) 导师负责制为“学术门户”的产生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证。导师负责制是维持“学术门户”内师生学术、情感、人格关系的纽带，研究生被视为教师的孩子和接班人。德国的研究生导师被唤作博士之父；美国的研究生导师被视为父母代理人；我国的研究生导师被称作师父。这种家族式的师生关系为“学术门户”产生提供了良好的人际条件。

3. 资本：“学术门户”产生的物质基础

(2) 教师权威是“学术门户”产生的前提。教育权威通过教师的教育权力实施。教育系统为教师提供了与学生保持距离但又备受尊重的物质和符号条件，如设立在教室正中心且高于教室地面的讲桌。教师这一职业的使命就是保持并加强思想方面的秩序，这一秩序和街上各省的秩序如同一辙[22]18。弗洛伊德(Freud)认为，即使本身不是父亲，但对我们来说也是父亲的替代者。我们把童年时代无所不知的父亲使我们产生的尊敬和希望转移到他们身上，对待他们有如过去在家里对待父亲[22]18。邦弗尼斯特(Benveniste)认为，教育权威赋予教师传授教育内容的资格，并强迫受教育者接受他们所传递的信息[22]18。

(3) 大学教师评聘制度过分功利导向加速了“学术门户”的形成进程。一是，在竞争愈演愈烈的情况下，各个大学往往把竞争中容易量化的“硬指标”转化为考核教师业绩的主要依据，大学教师的评聘体系日渐变得简单化、短期化、数量化、指标化，而部分难以量化的爱心、责任心等却难以体现。二是，评聘等级所对应的功力差距过大，功利性评聘制度的实施可能会给教师贴上不同的标签,并给予巨大差额的回报，但是这种制度却人为地激发和加剧了教师之间的竞争与矛盾。三是，不同的标签以及过大的待遇差距会在极大地调动大学教师这个具有极强的上进心和荣誉感的同时，也过分地调动了他们的利欲之心。这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大学教师“经济人”身份的认同，而忽视了其“教育人”与“文化人” 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极易形成把师生关系当作一种利益关系、把师门看作一个共同利益体、把学生当成“打工者”和“工具人”的格局，从而加剧了门户意识的产生。

[11] 蔡世华.论基于场域差异化的中国大学组织文化价值取向特征[J].中国高教研究,2014(1).

[1] 陈超.研究生培养中的学术门户现象探析及对策研究[J].比较教育研究,2001(11):42.

布尔迪厄认为：“符号系统是一个建立在包含与排除的基本逻辑上的分类系统。……不仅提供认知的与整合的功能，而且作为统治工具发挥作用”[20]，即政治制度的作用。制度通过提供互动信息、认知和道德范本，进而影响相关者的自我印象、身份认同以及个人偏好。正如罗尔斯(Rawls)所言：社会的制度形式影响着社会成员，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她们想要成为的那种个人，以及他们所是的那种个人[21]。正是在符号、制度的影响下，“学术门户”的产生具备了稳固的制度条件。

[3] 何华宇.构建合作式互动机制培养研究生团队精神[J].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11(4):29.

(2) 惯习影响学者对学术关系的认识。惯习强调的是行动者已经主观内化的“自我位置感”和“他人位置感”[15]。惯习在主观性与客观性的相互作用下得以长续。它不仅表征着社会结构被行动者的主观性所主观化，体现着集体结构和心态的个体化，而且也是通过长期社会化而具备生物性个人的“集体化”内涵。在长期的社会经验中，行动者会形成对同阶层人的成功机率的估计，并通过代际传递不知不觉地变成一种极不容易改变的惯习。人们在选择教育机会时往往下意识地受到惯习的支配，无法进行理智的批判和思考[16]。因此，对于学生的任何行动来说，从学生升学到专业选择、对学术关系的认识都受惯习的限制和支配，而惯习又具有很深的文化渊源。中国是一个关系社会，中国的人际关系是“差序格局”，即“我们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每个人都是他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被圈子的波纹所推及的就发生联系”[17]。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亲疏之别，波纹的远近表示关系的亲疏，越远关系越薄。这种格局内的人团结一致、统一对外。费孝通先生认为血缘是稳定的力量[18]116，所以要想将一个人纳入既有格局的内部往往又要借助拟血缘关系的转换仪式，如在教育领域内主要表现有拜祖师、形成亲如父子的师生关系等。亲疏观念的形成首先是因为中国本土的秩序观和等级观，它正是形成“学术门户”的一种惯习。

[5] 佚名.论语[G]//杨伯峻.论语译注. 北京:中华书局,1980:230.

[6] 孙敦恒. 清华国学研究院的师生情谊[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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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形声字的教学。汉字是音、形、义的统一体。因此，在对形声字进行教学的时候要将汉字的形与声结合起来，帮助学生记忆。例如：在教授“胎”字时，可以跟学生介绍“月”字旁是与人体有关，而台与“胎”与“台”音近，台字是用来表音的，而“胎”字又可以引出“腭”、“肺”字的学习。

[14] 克拉克·科尔.大学之用[M].高括,译.北京:北京人学出版社,2008:11.

在距今9500万年前的南美洲巴塔哥尼亚高原南部，一大群巨大的阿根廷龙正沿着树林一路走来。这些体长可达35米的巨型恐龙每天要吃下几百公斤的树叶。阿根廷龙就像收割机一样，边走边吃，一刻不停歇。它们大口吞下树叶，“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地从胃里传出，那正是消化食物发出的声音。

[15] BOURDIEU P. Social and Symbolic Power [J].Sociological Theory,1989(1):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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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费孝通.乡土中国[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41.

为顺利推动此项工作，上至院长、书记，行政、后勤、审计的主管副院长，下至审计、设备科、总务、信息等部门，唐通军一一请示沟通，最终在医院领导班子的一致支持下，在所有涉及部门的理解支持下开始推进。

[18] 张意.文化与符号权力——布尔迪厄的文化社会学导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

[19] 布尔迪厄.国家精英:名牌大学与群体精神[M].杨亚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210.

[20] 戴维·斯沃茨.文化与权力: 布尔迪厄的社会学[M].陶东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96-97.

[21] 约翰·罗尔斯.政治自由主义[M].万俊人,译.南京: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285.

本研究结果显示，在护理缺陷发生数、护理质量考评等环节的比较上，干预组明显优于常规组，差异有计学意义（P＜0.05）；干预组的总满意度为98.4%，常规组为82.3%，干预组显著高于常规组，两组差异显著；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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