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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诗人汪莘考论

更新时间:2009-03-28

汪莘(1155-1212)[1],字叔耕,自号方壶居士,学者称柳塘先生。徽州(今安徽省黄山市)休宁人。终生未仕,曾屏居黄山,后筑室柳溪。著述甚丰,多佚,后世辑其作谓《方壶存稿》[2]。现存诗221首。

汪莘为文公高弟、西山挚友,以理学造诣著称于世,诗文创作亦轰动一时。嘉定年间,汪莘携诗稿进京,文人名儒争相抄写传阅,推赏甚高。刘次皋题诗赞曰:“妙诗圆美走盘珠,照我形骸秽类除。光与离骚争日月,人非尔雅注虫鱼。一廛总览溪山秀,万卷森罗宝玉书。谁肯犯严开荐口,忍教夫子久穷居。”[3]程珌序其集云:“叔耕蕴霞笺玉滴之奇,思出天表,蓄而不试,忧深思远,未易遽班之贺白也。”[4]汪莘诗歌虽为时人所重,然文学史少见著录其名。考察汪莘其人其诗,对于全面了解南宋诗坛、认识宋诗创作的多样特征或有所裨益。

一、狂士情怀与理学诗趣

汪莘高蹈天隐,却具有狂士情怀。他不屑于场屋之文,读书自广;叩阍上疏,极论朝政之弊;冒渎师严,呈书寄责于朱熹……其志大才高、傲世独立、直言无忌、知难而进,乃真正的狂者。汪莘的狂狷之气与复杂心态充分表现在其诗歌创作中。

汪莘之所以鄙弃宋代科举入仕之途而屏居黄山,并非真正情愿终老山林,汪莘虽才德双馨,见识超群,但在南宋中后期,隐士根本没有帝王屈驾相请的机遇。汪莘三叩天阍,论天变人事及民穷吏污之弊,然权臣把持朝政,上书如石沉大海;即使徐谊、真德秀等人以遗贤上荐也渺无音讯。狂者的救世之志和狷者的隐逸之行交叠一身,使其陷于悖反矛盾的处境中,一方面追求远离尘嚣、平静宁和,又无法做到心无牵挂、逍遥自在;一方面忧君爱国、有心用世,却时不我与、布衣终身。汪莘在诗歌中或表达自己的隐逸追求,倾吐身心冲突的忧伤;或表达自己的狂士之志,宣泄志不得伸的苦痛。

后来,“世外太古日色静,洞中一片春风深”(《怀朱晦庵先生》)、“高檐长廊白日静,朱帘绿幕清风微”(《群玉堂即事》)、“即日南风清且微,北窗心静见天机”(《春夏之交风雨弥旬耳目所触即事十绝》其五)……汪莘试图摆脱外物的羁缠,保持“性静”,然而心灵却不能实现真正的安宁,“性静无一物,心生有万端”(《方壶自咏》其一),表达出汪莘心性无法和谐的困惑和无奈。又如:“生死何时了,盈虚只足伤。谁能一刻静,大胜百年忙。反己求中帝,逢时说外王。纷纷徒藉藉,踽踽亦凉凉。”(方壶自咏》其三)“谁能一刻静”表现诗人对“心静”的渴求;“逢时说外王”又透露出诗人尚存“时昌则出”的希望;而此希望的无以实现,使诗人踽踽独立、满心悲凉。

“汉家中原一百州,故老南望空悠悠。问君北贼何足道,坐守画地如穷愁。不共戴天是此仇,生不杀贼死不休。……白衣不得见天子,道人何得愁朱门,可怜泾渭胸中分。愿起沔阳死诸葛,作我大宋飞将军。”汪莘在《中原行·怀古》一诗中尽抒渴求北伐、誓志杀贼的英雄豪气,俨然一爱国志士形象。隐士中不乏胸怀国事、关注民生者,然像汪莘这样忧愤深广、激昂恳切者尚属罕见。

汪莘确有治国之才、行军之略,然却无以置用,终老山林。无望中汪莘常常以酒浇愁,而每醉必赋诗寄愤,如《放歌行》自述:“有时愤闷须痛饮,长安市上相追随。左挟田先生,右拍樊于期。狗屠在前舞阳后,击筑叱起高渐离。扬雄但能识奇字,未识以道御之无不宜。一舞神鬼哭,再舞雷电飞。三舞乾坤悉清净,却视万物生光辉。”纵饮放歌,潜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击鼓狂舞,隐含着多少难以释解的心结。理想与烦恼相伴,失意与追求随行,直到嘉定四年秋,真德秀上荐未果之后汪莘才真正心灰意冷,《寄商察院》一诗表达了其真实情怀:“窃伏西湖雪鬓催,长歌声断鬼神哀。青天有月无人看,白帝行秋待我来。近水远山俱冷淡,败荷孤苇尚低回。今朝欲向青门道,出到疏篱意已灰。”

苏轼《前赤壁赋》云:“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6]与苏轼以旷达之心欣赏大自然赋予人的无尽宝藏不同,细味汪莘的诗,我们不难发现,汪莘在自然面前总是表现出超常的自信,他以超迈脱俗的高人形象潇洒游走太虚中,纳天地万物于自己的眼帘和怀抱,充分体验与自然相通的感觉,尽情感受拥有自然的满足。《春怀》其二:“黄鹂占高枝,蝴蝶恋芳草。达人能岸春,儿女被春恼。和风吹衣裳,白日照怀抱。天地为我园,众目一何小。”诗人狂达自足,傲视万物,故高远无际之天地,在其看来如园林,且为自己所拥有。又如《湖上早秋偶兴》:“坐卧芙蓉花上头,清香长绕饮中浮。金风玉露玻璃月,并作诗人富贵秋。”坐卧花上,清香绕饮,金风、玉露、玻璃般明月尽属诗人,诗人独享此富贵之秋。再如《夏日西湖闲居十首》其七:“露冷风清斗柄迁,芙蕖零落谢家船。都人正作黄粱梦,独占西湖明月天。”虽然露冷风清,芙蓉凋落,晚秋之景有些萧条,然能独占西湖明月与长空,何忧之有?最能体现汪莘狂适之感的诗歌当为《黄山高》,面对奇险高峻的黄山,诗人没有丝毫的畏难情绪和恐惧心理,而是满怀兴奋地欣赏云霞飞舞、银河奔泻的自然奇观,尽情倾听鸾鹤雌雄交鸣、白牛青鹿对语的深林之音,充分感受草木烂漫、落英缤纷的山野之趣,最后诗人发抒其志:“余将览秀巢云链其下,坐令万物不生疵疠黍盈畴!”其凌然万物、撼动山岳的气魄于此可见。

5.注重实践环节。蔡元培强调学习书本知识不能死记硬背,更要注重实验与实地考察。“并非死依教科书就算了事,应该要和实物比较。”因为“无论什么科学,从比较而分,诸位实地去考察,得益恐怕胜过书本。既然要去实验,当然要许多仪器,还要有教师指导和作业室、实验场”。1918年,蔡元培发表《新教育与旧教育之歧点》一文,特别推崇杜威的芝加哥大学实验学校。注重实践环节,代表了师范教育革新的方向。

汪莘自号方壶居士,方壶即方丈,与瀛洲、蓬莱合为三山,传说为神仙所居之处,是修道之人神往的世外圣地。汪莘高隐山林,其目的在于蓄志待用,然不排除其对归隐生活的向往。事实上,如果不是为避祸等不得已的原因,任何一位自觉选择隐居的隐士,其内心都希望得到一方适意的桃源胜地。汪莘狂放不羁、超尘特立,根本无法寄身于纷纷扰扰的尘世,唯有在自然中才能找回生命的本真,充分获得自信和精神满足,以安顿自己不平静的心灵。

程珌《汪莘像赞》云:“乐柳塘之烟水,适吾性之天真。”[5]汪莘认为择居乡壤更能接近自然之真,充分享受到融于自然的快乐。《开禧元年四月自中都挈家还乡寓居城南十二月迁居柳溪上其夜大雪初二日盖宰来访约过县斋为一日款深夜而归赋此》其一云:“出郭已超俗,住溪尤近真。青天素知我,白雪便随人。”其十又描述居于深山之乐:“筑室深山里,开门古涧边。月高猿子叫,日晏虎儿眠。带雪挑黄菜,敲冰取碧泉。不知居士乐,空受俗人怜。”这种与自然亲密接触的乐趣,凡俗之人是不能体会的。汪莘认为自然万物之真主要表现在其“野”性上,“野”是宇宙永恒特征,“我观宇宙间,野趣元不移”(《野趣亭》)。汪莘自称“野人”,以野云伴宿为乐,与山水相亲而适,在大自然中充分放任自己的野性。《陋居五咏·竹涧》具体展现一幅无所拘束、爽心惬意的野居生活图:“散发篁竹中,濯足寒涧流。太阳正徘徊,心与爽气游。活活走龙鳞,锵锵韵天球。于焉种荷花,遥剪西湖秋。亦思百顷绿,熏风木兰舟。青鸟去还来,白鱼沉更浮。竹涧鱼鸟家,益觉吾庐幽。”

汪莘主要生活于南宋孝宗至宁宗时代,前有中兴大家挣脱江西诗风的窠臼建立自己的审美范式、理学诗人以诗歌作为阐释心性义理的载体而另划畛域,后有永嘉四灵、江湖诗人反对江西和理学之弊力倡晚唐诗风;汪莘却上取李白、近师苏轼、融合唐风宋学而自成一体,其奇特的想象与豪逸新奇的风格,如一股清新之风吹向当时诗坛,使人为之耳目一新。宋咸淳间孙嵘叟甚赏其诗:“方壶居士抱迈往轶群之气,颐神天隐,高蹈物表,不屑习举子业以挂名利之网。发为文章,雄壮奇伟,飘飘然如驭风骑炁,与造物者游,无一点烟火语。古赋似宋玉,诗歌似太白,长短句似坡翁,不受音律束缚者,真是邦之英材间气也。”[10]清四库馆臣评价较为中肯:“诗源出李白,而天姿高秀不及之,故往往落卢仝蹊径。虽非中声,要亦不俗。”[11]汪莘诗歌创作艺术尚未趋于成熟,在南宋诗歌发展大潮中尽管仅是浪花一朵,然却是宋代李白诗歌接受史上重要一环。宋人创作多尊杜崇陶,或取法晚唐,李白诗歌接受传播实别为一脉。从创作实践角度言,北宋古文运动起,田锡、王禹偁、梅尧臣、欧阳修等或借化李白诗句,或仿学李白诗风,李白诗歌成为诗人追效的范本;苏轼不仅赞赏李白的“狂士”精神和非凡诗才,且以大量的诗歌创作被时人比之于李白;郭祥正自觉学习、追和李诗并取得较大成就,被文坛誉为“太白后身”;南宋李刚宣称“李白乃吾祖”,崇尚其傲骨和逸气;陆游的乐府歌行诗深得李白豪放遒劲之髓,时人目为“小李白”[12];之后,李白的接受和传播主要赖于诗评家的评点,诗人或入流四灵江湖,或自列理学家之派,追随李白者寥若星辰。汪莘以一介布衣研习理学,诗歌创作既无江湖诗纤薄尖细之态,亦无理学诗酸腐说教之习,其精神气格和诗风诗法,均遥承李白;汪莘虽少李白之天资,却多宋儒之才学,是南宋中后期效法李白诗歌较为出色的典型,也是宋代李白诗歌创作接受的新发展。汪莘于南宋中期偏离诗坛主流趋向,取径盛唐,在宋代诗歌发展史上自当占有一席之地。

㉝万远新:《世界的显现与显现的世界——试析胡塞尔与维特根斯坦的整体性世界观》,《江汉学术》2017年第1期。

二、哲学思维与文学想象

汪莘是一位对自然宇宙颇有见地的学者,也是一位极具文学才气的诗人。汪莘在《说诸家诗》中具体阐述太虚(宇宙)、诗歌、诗人的关系,一方面坚持“太虚间皆诗”,另一方面又强调创作主体的能动性,认为“诗虽人能为之而非人能自为也,其智能见之,其才能模写之尔”。汪莘不仅学识广博、善于思考,而且具有超常的想象力,哲学思维与艺术想象的有机糅合,使其常常思出云表,神游太虚,构织奇特的想象世界,创造运转乾坤的超人形象。

汪莘“自幼不羁,浸长卓荦有大志,不肯降意场屋声病之文,乃退安丘园,读《易》自广”[7]。通过研读《易》,汪莘对宇宙自然具有独特的理解和较系统的认识。汪莘著《天地交泰辨》一文,论述其自然哲学观点,认为宇宙由太虚构成,六合有内外,天地有高下,阴阳升降、天地交泰无时不在进行,万物生生之理相浃洽于交泰之中。诗歌《对月与念六弟谈化作》也阐释宇宙之理:“日月天中行,地下亦双明。天地在太虚,一点如流萍。水轮载以浮,风轮吹不停。地譬鸡子黄,天乃鸡子清。天半绕地下,天半出地上。星辰附天旋,昼夜成俯仰。”天地在太虚中,天环绕地,地依水轮而行,水乘风轮而浮,天地高下交泰,日月星辰运行,此乃汪莘“天地交泰”思想的形象说明。

汪莘对自然事物和现实生活颇有会心,他往往能在人不经意处体察到生活中的情趣,在平凡的事物描写中透露新奇鲜活的灵动之美。《已酉夏偶兴》其一:“雨后荷盘可乾汞,日中莲座自焚香。儿童拗断垒珠柄,牵出银丝随手长。”雨后日出,如盘荷叶托着水珠,清香沁人,儿童拗断莲柄似破坏了这种自然美景,然儿童不受拘束、随意牵出藕丝的举动,又带给人一种朴质天然的童趣之乐。《泛小舟入莲荡微雨即事》:“水光如锦叶如烟,微雨相从到洞天。翠盖红装无处避,一时挨入木兰船。”微雨之中,泛舟湖上,莲花簇拥,时挨木兰,情趣盎然。《回至松江》其二:“深林茅屋隐渔樵,时有扁舟过石桥。谁把客星入图画,晓风残月伴吹箫。”深林茅屋、扁舟石桥、晓风残月、图画箫声,加之“谁”的反问,凸显渔樵生活自然亲切又富有诗情画意。《九月十六日出郡登舟如钱塘十七日舟中杂兴》其八:“横石滩头古钓矶,绿波击破雪花飞。老翁识得鱼争处,手把纶竿满意归。”雪天垂钓,没有凄凉幽冷之感,击破绿波,钓鱼满载,何等惬意自在!

汪莘经常用形象的比喻、生动的拟人把日常生活环境诗意化、理想化。如《观雪行》:“仙人剪水银河边,仙风吹散花联翩。明星撩乱入我眼,风紧一阵随天旋。如今谁卧剡溪雪,如今谁访山阴船。古人气韵不可见,晓来对此空悠然。檐前未觉眼界豁,临眺忽忆楼居仙。若为留得数玉树,六月绕屋生清妍。”漫天飞舞的晶莹白雪幻化成仙人剪水散花,玉树清妍、绕屋生凉更令人眼界豁亮,心情舒畅。《夜兴》:“簟纹如水浸蟾光,睡觉湖边月半床。道是广寒疑不是,月中那得藕花香。”簟纹蟾光,湖月半床,藕花袭香,胜似广寒月宫。刘次皋曾谈到阅读汪莘诗文感受:“时秋暑甚于三伏,斋庐逼仄,如坐甑中,每读一篇,殊觉清爽飒飒自几案生,惟恐卷之将尽也。”[8]汪莘不少诗作确能引人进入幽静奇异的仙境,令人神清目爽,心驰神往。

基于对宇宙自然的思考与认识,汪莘常想象自己能上天入地,穿越古今,纵游太虚,沟通人神。诗人曾“神游汗漫趋蓬岛,禹步回旋指斗杓”(《赠祁门不老山高法师》),能“历聘二十八列宿,遍谒三千六上皇”(《潘别驾寄牡丹歌次韵》),也可以“走上半空望五岳,插天截海蟠金城”(《击鼓行》)。《黄山高》描绘了诗人与仙人见面场景:“中有一人兮龙冠而凤裘,左容成兮右浮丘。我时收却钓竿樵具作一束,投诸曹阮溪中流。浴余身兮汤泉,风余袂兮帝所。夔鼓隐隐兮管啾啾,水精盘兮碧玉瓯。帝酌我兮劳我,左右为余兮凝眸。指余以南峰石壁记,授余以红铅黑汞大丹头。”诗人面见仙帝不卑不亢、从容自如,充分体现出汪莘的自信和气魄。《对月与念六弟谈化作》又云:“吾尝挥雷鞭,骑龙日宫前。整顿朝东皇,拜手金乌傍。日宫月宫留不住,翻身透过天顶去。双手拨转赤精球,山河万象在里头。……我自太虚观世间,释迦老子皆等闲。”诗人横贯古今、穿越太虚,一个运转山河、重整乾坤的狂人形象跃然眼前。

《史记·殷本世》:“殷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帝舜乃命契曰:‘百姓不亲,五品不训,汝为司徒而敬敷五教,五教在宽。’封于商,赐姓子氏。契兴于唐、虞、大禹之际,功业著于百姓,百姓以平。”

三、奇而不俗的文学风格

汪莘在《诗余序》中云:“余于词所爱喜者三人焉。盖至东坡而一变,其豪妙之气隐隐然流出言外,天然绝世,不假振作。二变而为朱希真,多尘外之想,虽杂以微尘,而其清妙之气自不可没。三变而为辛稼轩,乃写其胸中事,尤好称渊明。”汪莘诗歌创作呈现出相近的追求,然更具奇气,狂放奇伟、高逸清奇、自然奇新为其典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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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莘生性不羁,傲视万物,发为诗歌,豪迈狂放,与李白甚为相近。歌行与古体诗较为突出。前引《放歌行》高亢激昂,豪气四溢,淋漓尽致地宣泄情感;《野趣亭》随意直率,旷适自信,尽情描述自然野趣;《水天月歌》面对水天,自由想象,展示太虚世界的神秘;《黄山高》攀越险峰,人神同游,彰显个人力量的伟大。然过于狂放,往往失之于粗豪,乐在率意,却不免散漫,如《野趣亭》一诗共853言,诗句不假思索,自由无拘地叙写山水相亲的野趣,疏放直率,却有重复芜漫之嫌。近体诗也不乏豪放之作,有些小诗语言精练而境界阔大,又避免了粗散之失,如《秋兴》其二:“天外涵天心广大,月中吐月性光明。夜来飞上昆仑顶,独倚琼楼啸一声。”《三月十九日过松江五绝》其四:“熏风吹梦听新蝉,又向长桥舣钓船。好剪吴松半江水,袖归三十六峰前。”前诗涵天吐月,飞上昆仑,气魄宏大;后诗剪水吴江,袖归山峰,气豪劲足。

汪莘奇特的思维与想象显然与其学识出众有关,《访孟守》云:“贱子昔好学,何理不仰钻。风雷绕肠胃,日月悬肺肝。宇宙在掌握,鬼神露毫端。”汪莘对太虚、天地、日月等的理解常人难以企及,故虽更合于自然规律,却不失险怪;又由于艺术感知、想象往往经过理性思维的限制或过滤,加之时有言理之语,故诗歌略显分散支离。汪莘诗歌确实在灵气神韵上无法与李白相比,然其建立在哲学思维、科学认识基础上的想象,诗歌传达的自然宇宙观以及由此而生的新奇的比喻,使其有别于李白而独具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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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莘诗歌经常选用日、月、山、江等宏大的景物,并极力渲染其雄奇瑰伟,黄山“悬崖绝磴可望不可到兮,古木倒挂险更遒”的高峻奇险,钱塘“三百里滩轰笛过,鬼神惊倒怒龙声”的威猛阵势(《九月十六日出郡登舟如钱塘十七日舟中杂兴》其六),无不生发震慑人心的壮美感。汪莘最挚爱的意象为月,涉及月亮的诗歌有58首。在汪莘笔下,月亮不是纯洁温馨、离合思念的象征,而是宇宙天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中秋月》其一:“今宵何处惬清游,震泽波心太华头。初出海张红锦扇,到中天挂水晶球。兔蟾迸作双轮现,金火熔成一监秋。惟有飞仙知表里,入他宫殿又焉廋。”其三:“万派寒芒一道飞,阴精盛处远成围。抱回红日浴东井,横截碧天朝太微。惟有中秋金正王,复当子夜水生肥。溶溶满掬乾坤髓,说向傍人是泄机。”神话和《易经》融合,诗意和哲理叠现,夸张、比喻的灵活运用,营造了雄伟壮丽又神秘奥妙的奇境。

汪莘在《沁园春·自题方壶》一词中描写自己的理想境界:“南皋境界何如。舍明月清风谁与居。望蓬山路杳,万株翠桧,方壶门掩,四面红渠。中有佳人,绰如姑射,一炷清香满太虚。尘寰外,被鸣鸾报客,飞鹤传书。”汪莘高蹈天隐,其人仙风鹤姿,所居颇类世外圣地,其诗中也不乏此境,如不老山:“鳌山万仞峙璇霄,上有高真道寂寥。拔足壮能轩物表,洗心清不浑尘嚣。洞天别有风光异,人世那知宇宙遥。云覆醮坛闲悄悄,烟凝仙室静萧萧。”(《赠祁门不老山高法师》)群玉堂:“蓬莱道山到者稀,忽随飙驾同来归。天横阆野望不尽,地绝瀛海如无依。初得松门入萧瑟,渐绕苔径穿芳菲。奇花异卉不可识,但觉春是人间非。”(《群玉堂即事》)汪莘所交皆高洁不俗之士,故与其志趣相投的友人在汪莘眼中化为仙人,友人之居也成了神仙之境。人与境偕,心与心通,置身此中,顿觉尘浊荡涤,超凡脱俗。

汪莘屏居黄山,博览精读,黄山之奇与经书之奥,使汪莘的思维方式异于常人,他常常自由联想,大胆比喻,把天地间看似无关的事物拼接组合,随意构织想象的图景。《日月莲花歌》诗以日月作底,以莲着笔,展开联想。首句“伟哉天地间”出语不凡,又迅转为“谁家两枝莲”;似在具体描绘莲花形态,“红莲一枝瑰子鲜,白莲一枝雪样妍”,又以日月进行观照,“两花径面各千里,压尽众草无朱铅”;既是形象展示日月行色,“有时双晕更整整,有时五彩尤戋戋”;又是莲花的传神写照,“有时露下花头湿,有时风起花头偏”,日与花交织,花与月不辨。诗歌中忽而有人间景象的真实呈现,“不见卖花翁,不知阿谁担南躔又北躔。不见采花蜂,但见乌蟾两点追过天津桥那边”;忽而转到天宇神空,“五凤衔入渊中渊,六龙插上天中天。一入一上知何年,至今络绎如梭穿”;忽而上溯到古代帝王,“神农教民乱耕耨,唐侯指出两花定节候。唐侯司花方少年,朝朝暮暮长与花周旋”;忽而联系到人家,“姚家爱花故不俗,花前自鼓熏风曲。彩旗幻出芙蓉面,晚来旗脚熏风转”;最后又想象日月兄妹乘莲花抚慰四海的神奇仙境,“惟有阿兄日珠姊月珠,坐乘两花抚四海”。奇异的想象并非没有根据,汪莘自注因“平生好观日月之象”,又“因阅《华严》有莲花日光明,而玉川子又以黄钟夜月为是白莲浮出龙宫”,因此,把日比作红莲,月比作成红莲花,遂合而赋之为《日月莲花歌》。

相较而言,哲学之思和文学之美在《水天月歌》已互为渗透、水乳交融,智者的思索实现了诗性表达。“朝立寒溪东,暮立寒溪西”,“朝”“东”“暮”“西”似作者信手拈来,却是明确的时间和空间概念,朝时月落溪西,故立溪东以观;暮时月升溪东,故立溪西。“一到神顿领”引领人们到明亮清晰的理性世界,“熟视眼更迷”又让人产生朦胧迷离的文学想象。“水光不见水,但见青天无表里。天光不见天,但见一片清烟涵无边。水中有天天不湿,天中有水水不入。天耶水耶堕渺茫,只见天光与水光。”水天相接,邈涵无边;月天映水,若有若无;天光水光,茫茫一片。这是诗人沉醉于水天月色之中的美丽幻境,也是学者对宇宙自然的感悟理解和诗性描述。“月来水天中,水天裹月如不裹。月去水天中,水天锁月如不锁。明月不来不去时,琉璃泡中珠一颗。先自水天莫分别,更添月色更亲切。水色天色月色擘不开,水光天光月光拈不来。”诗歌没有以抽象的语言去阐释水、天、月的运行规律,而赋予月以人的可感可知的动作行为,“来”“去”交替运行,“裹”“锁”形态变化,再加上新颖形象的比喻,使人们对宇宙倍增几分向往,也平添几分亲切之感。

汪莘对自然和社会的感受往往不同于常人,然细思之,却又合乎情理。《甲寅西归江行春怀十首》其三:“一层山只一溪斜,偃卧东风恋日华。莫把江行生旅思,他年忆此胜还家。”羁旅之行,难免要生思乡恋家之情,汪莘却预想未来,以回忆的方式来品味此时的山溪风日和自由泛游,故觉江行胜于还家。《篱阴》:“篱阴双蝶趁春晖,轻展新黄试舞衣。点草扑花如得意,因何相逐背人飞。”黄蝶轻舞,点草扑花,一番生机盎然、欢欣惬意的景象,然在汪莘看来,蝴蝶相互追逐、背人而飞却是并不如意的表现,从而流露出其隐居山林的复杂心态。《感秋》:“年年不是要悲秋,秋气愁人不自由。谁见江南魂断处,潇湘帝子在眉头。”不是人悲秋,是秋愁人的不自由,主客体转换角色,更见其悲愁。

(2)管理体制不健全。国家从2019年起,社保的合并,使得运输企业进行人员招聘的零时工,非正式职工。也需要缴纳进行社保等。这需要职工详细的档案情况,但是在以前临时招聘的职工并没有人事档案,使得工作始终处于被动状态。

诗人创作表达情感时往往要借助意象,有些意象经过历代的沿用其含义逐渐被凝定,其能指和所指呈现出基本一致的对应关系。汪莘却对一些传统意象进行新解或赋予新的内涵,使诗歌别有奇趣。《晚晴即事》:“君平帘外雨霏霏,寂寞何人识少微。怪得湖边天色好,小舟争载夕阳归。”夕阳既无迟暮、衰老之意,也无“只是近黄昏”的惋惜,小舟争载夕阳令人感受夕阳的无穷魅力。《春夏之交风雨弥旬耳目所触即事十绝》其二:“不赋杜鹃三十秋,今愁不比昔时愁。杜鹃岂是催春去,为见春来啼不休。”汪莘仍袭用杜鹃寓愁之义,然认为杜鹃啼鸣并非催春,乃是见春而起。既是春来,因何又有新愁?反出新意,令人思索。前引《湖上早秋偶兴》,秋季本为多愁善感之季,然在汪莘看来,溪边坐卧,欣赏芙蓉,清香缭绕,漾浮酒中,身如在花上,感受着金风玉露和玻璃般的秋月,世间美景,尽我独有,岂不为富贵之秋?

汪莘诗歌风格多样,要之可用“奇”字统之,或选用雄丽之景,抒发豪放之气,狂放奇伟;或想象仙人境地,表达超俗之趣,高逸清奇;或从自然生活中取材,反出其意,别有奇趣。隐居环境、理学氛围和个人才学,造就了汪莘狂放高洁的人格志趣和奇特新异的思维与想象方式,故“集中诸文,皆排宕有奇气”[9],诗歌奇而生新,奇而不俗。

结语

调查显示,城市学生的身高、体重、坐高、胸围、肺活量等指标高于农村学生,与杨旭等[4]的研究结果一致,可能与城市学生的营养状况好于农村学生有关。农村学生的握力、50m跑、立定跳远、耐力跑、肌力、坐位体前屈等指标好于城市学生,与顾昉等[5]的研究结果一致,可能与农村学生除学习之外,还参加一定的体力劳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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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汪莘的卒年,主要有两种不同意见:其一,嘉定五年(1212)。明汪璨、汪尚和等纂修休宁《西门汪氏族谱》卷四载:“嘉定壬申九月十一日卒。”清汪澍、汪逢年等重修休宁《西门汪氏宗谱》卷七载:“嘉定壬申殁。”其二,宝庆三年(1227)。《宋人传记资料索引》:“汪莘(1155-1227),字叔耕,号柳塘,休宁人。……宝庆三年卒。年七十三。”《中国文学大辞典》《全宋文》等均同。笔者所见文献有限,宝庆三年不知所据。徽州宗谱编写较谨严,记载具体,相对其他文献而言更为可信,故暂采宗谱所载。

[2]现存汪莘集主要有:明汪璨刻本《方壶存稿》、明万历重刻本《方壶存稿》、清雍正刻本《方壶先生集》、四库本《方壶存稿》以及清钞本多部。本文所引汪莘诗文采自清雍正刻本《方壶先生集》,并参以明汪璨刻本、清初钞本《方壶存稿》及《全宋诗》,不再另注。

[3][4][5][8][10](宋)汪莘《方壶先生集》卷首,《宋集珍本选刊》第69册,线装书局,2004年版,第250、297、253、250、249页。

[6](宋)苏轼:《苏轼全集》,傅成、穆俦标点,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649页。

毕赣称其为“是在电影里才会有的一种女人,飘渺、虚无,让人捉摸不透”。当他开始考虑适合这个角色的演员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汤唯的脸,“再想不到比她更合适的女演员了”。

[7](明)程敏政辑撰:《新安文献志》,何庆善、于石点校,黄山书社,2004年版,第2131页。

[9][11](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379、1379页。

[12]王红霞:《宋代李白接受研究》,四川大学博士论文,2010年。

 
王昕
《江苏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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