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本文拟以《左传》[1]为封闭语料，在吉翁(Givón)[2]话题连续性理论框架内，穷尽性量化描写和分析先秦汉语篇章零形回指的分布情况。

纳入标准：(1)单纯特发CTS患者，选择滨田分型法分级为Ⅰ级者：正中神经支配区感觉麻木，无鱼际肌萎缩及拇对掌功能障碍并伴有明确肌电图改变；(2)年龄18岁～60 岁,性别不限；(3)自发现症状至少保守治疗6周～8周以上无效者；(4)无其他严重内科疾病者；(5)均能签署知情同意书并同意随机分组治疗。

所谓回指(Anaphora)，指的是如下的语言现象：当篇章中先后出现的两个表达式共同指涉同一对象(主要是实体)时，其中一个表达式(回指语，Anaphor)需要依赖另一表达式(先行语，Antecedent)才能完成释义和确定所指对象(回指对象)。[3](P19)、[4](P1)

具体来看，按照回指语的句法位置，回指可以分为主语回指、兼语回指、宾语回指、定语回指等；按照回指语的形式，可以分为名词回指、代词回指和零形回指。而按照先行语和回指语的篇章距离，则可分为句内回指和篇章回指。本文只研究回指语处在主语和兼语位置且回指形式为零形式的篇章回指(Zero Discourse Anaphora，以下简称为ZDA)。例如：

(1)1初，[公]i筑台，2Φi临党氏，3Φi见[孟任]j，4Φi从[之]j。*本文所引《左传》例句，后面均附上该句在杨注本的出处，如“庄32.4”表示该例见于杨注本庄公三十二年第四则(章)。例句标识方法如下：阿拉伯数字1、2、3、4等表示篇章小句的序号；Φ表示零形式回指语，[ ]表示先行语；小写字母i、j、k等表示指称成分之间的共指或异指关系(同标为共指，异标则为异指)。下同。(庄32.4)

2.推动“三大”革命。要以农村生活垃圾处理、生活污水治理、村容村貌整治为主攻方向，坚持不懈推进农村“厕所革命”，因地制宜、分类施策，推广卫生厕所的大众化、普及化，着力改善农村人居环境，努力补齐影响农民群众生活品质的短板，推进美丽宜居乡村建设。

例(1)共有4个篇章小句(Utterance,以下简称为U)，除U1外，其余3句均存在回指。其中：U2、U3、U4的主语均采用Φ，其先行语均为“公”，属于本文的研究对象；U4宾语位置的回指语“之”，其先行语是U3的“孟任”，属于宾语位置的篇章代词性回指，不属于本文的研究对象。

根据上述界定，《左传》共有12273个ZDA用例。下面先对这些用例进行分类描写，然后重点分析先行语为词语的单指类直接回指。

二、《左传》ZDA的分类描写

(一)直接回指与间接回指

根据回指语和先行语的语义关系，ZDA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直接回指(A类)，回指语和先行语的所指对象完全同一；另一类是间接回指(B类)，回指语所指对象与先行语所指对象并不相同，但两者之间存在联想推导关系*间接回指还有联想回指、关联回指、推导性回指、桥接回指等多种提法，可参阅王军(2013:10-11)。。

在间接回指研究中，一个基本议题是：间接回指是否和直接回指一样，可以使用名词语、代词、零形式三种形式？桂诗春认为只能用名词形式[5](P420)。而根据王军的研究[6](P84-87)，至少在英语和现代汉语中，间接回指可以使用代词形式，尽管比例非常低；王军同时认为间接回指使用零形式“绝无仅有”。但根据我们的考察，《左传》有51个使用零形式的篇章间接回指，占《左传》ZDA总用例的0.42%。这说明，间接回指使用零形式虽然比使用代词更为罕见，但并非“绝无仅有”。例如：

(2)1伯棼[射]i王，2Φi汏辀，3Φi及鼓跗，4Φi著于丁宁。(宣4.3)(案，汰为“掠过”之义。)

参与方主要划分为三类:一是物流服务提供商;二是金融机构;三是链上的节点企业。这些企业包括上下游供应、经销商等。

例(2)的3个Φ，其先行语为动词“射”，两者所指对象分别是所射的箭和射箭的动作，只存在联想关系，。又如：

(3)1初，郑武公[娶]i于申，2Φi曰武姜，3Φ生庄公及共叔段。(隐1.4)

(4)1晋献公[娶]i于贾，2Φi无子。(庄28.1)

(5)1为之[娶]i于齐，2Φi而美。(桓16.5)

上述“娶”字句大多出现在语篇之首，由“娶”字句引出了被娶者这个新话题。“娶”的词汇意义就是[娶妇]，其后续句(如“曰”字句、“生”字句)零形主语的回指对象[所娶之女]隐含在动词“娶”的词义中。

值得注意的是，在上述间接回指用例中，先行语都是动词或以动词为核心的动词性结构，这明显有别于采取名词语形式的间接零形回指，后者先行语大都是名词语。关于《左传》零形间接回指用例更细致的分析，可参阅殷国光等(2013)[7]。

(二)单指与合指

在直接回指(A类)用例中，根据先行语的数量，ZDA可以再分为两类：一类为单指(A1类)，先行语只有一个；另一类为合指(A2)，先行语为多个。《左传》中，绝大多数ZDA都属于单指，共计12032例，占直接回指用例的98.45%，如例(6)。但也有190个合指例，占直接回指用例的1.55%。此时，先行语分属不同的句法成分，如主语+主语，主语+宾语，主语+旁语，等等；这些句法成分或处于同一小句，或分属不同小句，如例(7)U3的零形主语，其先行语为U1的主语“公”和U2的主语“姜”。

(6)1[郑伯] i以璧假许田，2Фi为周公、祊故也。(桓1.1)

(7)1[公]i入而赋：“……”2[姜]j出而赋：“……” 3Фi+j遂为母子如初。(隐1.4)

推荐理由:本书介绍公文写作必须了解的技巧、知识、方法、定义以及写作重难点，可以说是学习公文写作的基础入门书，主要内容包括了一篇合格公文要过哪五关、常用法定公文写作攻略、事务类公文写作指南、公文写作成稿的七个环节、学习公文写作的八种方法、公文写作中的几个重点问题、公文写作能力如何炼成、写好公文的八个“锦囊”等几个部分。

潜在干扰指回指语所在小句回推至先行语所在小句这一片语段中出现的可竞争作为先行语的指称形式(一般是名词语形式)。对此，陈平(Chen Ping)根据现代汉语语料提出了三条标准[9]。我们根据《左传》零形回指语例，对此有所修正[7]，认为“潜在干扰”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采取非零形式；第二，回指语所在小句谓语动词的词义选择特征(如[述人][生命][施事性]，等等)和论元选择要求(如体词性宾语、小句宾语，等等)不能排除；第三，出现在由回指语所在小句至先行语所在小句的语段内。*我们与陈平(1986)在确定潜在干扰标准上的差别，详见殷国光等(2013)，此不赘述。若潜在干扰项为0，则干扰值记为0，若潜在干扰项为1，则干扰值为1，其余以此类推。

在合指用例中，述谓核心语多是“和”“盟”“会”“遇”“谋”“帅”等动词。这类动词所支配的语义角色，至少包括施事和共事(与事)；这两种语义角色可共同占据主语位置，采用零形式来回指之前的两个先行语，例如(与具体论述无关的零形回指和先行语，均略而不标，下同)：

(8)1[宋、卫]i既入郑，2而Φi以伐戴召[蔡人]，3[蔡人]j怒，4故Фi+j不和而败。(隐10.4)

(9)1[齐人]i卒平[宋、卫]j于郑。2秋，Фi+j会于温，3Фi+j盟于瓦屋，4Фi+j以释东门之役也。(隐8.5)

(10)1[公]i会[齐侯]j于防，2Фi+j谋伐宋也。(隐8.5)

(11)1[楚成得臣]i帅[师]j伐陈，2Фi+j讨其贰于宋也。(僖23.3)

有时，零形回指小句会以表示“全”、“都”之意的副词作为合指的句法标记，如例(12)U2的“皆”：

(19)1君以礼与信属诸侯，2[而以奸终之]i，3Фi无乃不可乎！(僖7.3)

(三)回指词语与回指小句

在单指类直接回指(A1)中，先行语按照构成分为两种：一种为词或短语，这类回指我们称为回指词语类(A1-1)，另一种为小句或小句组合，这类回指我们称为回指小句类(A1-2)。在《左传》A1类ZDA之中，前者占绝大多数，共11094例，占92.2%，如例(13)、(14)；后者共938例，占7.8%，如例(15)、(16)：

(13)1[郑伯] i以璧假许田，2Фi为周公、祊故也。(桓1.1)(按，先行语为U1“郑伯”一词。)

(14)1[曲沃武公] i伐翼，2Фi次于陉庭。(桓3.1)(按，先行语为U1的“曲沃武公”一语。)

(15)1石碏，纯臣也，2恶州吁而厚与焉。3[大义灭亲] i，4Фi其是之谓乎！(隐4.5)(按，先行语为“大义灭亲”(U3)这一小句。)

(16)[1嘉偶曰妃，2怨偶曰仇]i，3Фi古之命也。(桓2.8)(按，先行语为“嘉偶曰妃，怨偶曰仇”(U1+U2)这一小句组合。)

《左传》A1-2类用例一般出现于评说句中，其零形主语的回指对象一般指向紧邻的小句(组合)，对语篇叙述的事件进行评价、解释或说明。这些评说句的典型标记是句尾带有语气词“也”，有些则是“无乃不可乎”之类包含言说者鲜明感情色彩的固定结构。例如：

(17)[1是以青庙茅屋，2大路越席，3大羹不致，4粢食不凿]i，5Фi昭其俭也。(桓2.2)

(18)1[郑及晋平]1，2Фi公子宋之谋也。(宣7.4)

(12)1[陈灵公]i与[孔宁、仪行父]j通于夏姬，2Фi+j皆衷其衵服，3Фi+j以通于朝。(宣9.6)

(四)小结

综上，《左传》ZDA可分类如下(括号内为用例数)：

灰色系统理论的基本思想是：客观系统是有整体功能的，无论其现象多么复杂，数据多么乱，必然蕴涵某种内在规律。可见，灰色系统理论是一种从数据中挖掘数据规律的理论体系。式(1)揭示了输电线路的覆冰规律，通过对式(1)未知参数的预测，可以预测未来输电线路覆冰增长规律。

例(20)U2Φ的先行语为U1的“莒人”，D=1；地点名词“向”不符合“还”的语义要求[+生命]，故而P=0。例(21)U3Φ的谓语动词“继室”要求回指对象具有[+生命][+男性]的语义特征，其前可竞争作为先行语的名词语有两个：惠公和孟子。其中，“惠公”和“继室”的语义要求兼容，而“孟子”的所指为女性，且已卒，不能满足“继室”的语义要求，所以不能视为潜在干扰。因此，该例Φ的先行语U1的“惠公”，D=2，P=0。例(22)U3Φ的先行语为“羽父”，D=2；“羽父”“师”“公”“之”4个指称形式均满足“请、行”的“语义-句法”要求，所以P=3(即除去先行语“羽父”)。

 

上述各类ZDA的语例分布可图示如下：

  

图1《左传》各类ZDA语例比例图

根据上图来看，《左传》绝大多数(91.07%)ZDA用例都属于先行语为词语的单指类直接回指。毫无疑问，这类用例是《左传》ZDA的主体部分，本文下一节将专门加以研究。但同时我们也不应该忽视，《左传》ZDA有0.39%的用例属于间接回指，这表明，间接回指也可以选用零形式。结合王军的研究成果，我们认为间接回指在选用回指形式上存在以下优先序列：名词语〉代词〉零形式。

当先行语为子句主语时，该子句主语一般出现在谓语动词“闻”“知”“谓”“梦”等感知动词或言语动词所支配的宾语小句中。此类小句多见于标以“君子曰”的评论或臣子对国君的进谏之中。例如：

三、A1-1类ZDA的专门考察

(一)描写参数

对于ZDA中先行语为词语的单指类直接回指(A1-1)用例，本文拟用以下3个参数来加以描写：先行语的句法位置(主语、宾语、定语等)，回指语和先行语的指称距离(Referenal Distance，以下简称为D)，以及回指释义过程中的潜在干扰(Potentional Reference，以下简称为P)。

指称距离指回指语所在小句与先行语所在小句之间间隔小句的数量。两个小句紧邻时，指称距离为1，间隔一个小句，指称距离为2，其余以此类推。

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在矿山治理和矿业绿色实践上有不少创新。澳大利亚实施生态可持续发展和生物多样性保护战略，制定了矿业可持续发展框架[10]，并建立“矿山关闭基金”，要求矿山企业边开采、边恢复。同时还要求矿山企业缴纳土地复垦抵押金和年度环境报告，建立了监察员巡检制度 [11]。

下面举例说明指称距离和潜在干扰的计算方法，例如：

(20)1夏，[莒人]i入向，2Φi以姜氏还。(隐2.2)

(21)1[惠公]i元妃[孟子]j。2孟子j卒，3Φi继室以声子k。(隐1.1)

公共课和基础课为校内笔答考试方式；校企共同开发的课程由校企双方共同考核；企业单独上的课程完全由企业自行考核。校企共同考核课程根据上课的内容的比例确定双方给出成绩所占的比例。企业考核课程，根据每门课程的内容，制定相应的考核单，实施过程考核，并且把对员工的基本要求纳入考核。

(22)1[羽父]i请以师j会之k，2公l弗许，3Φi固请而行。(隐4.4)

施锦芳（2015）得出日本企业的融资方式主要是间接融资，政府建立中央和地方信用担保机制，在政府的监管协助下，企业既增加了运行信心，又分摊了担保风险。其次，日本的主办银行制度形成了银行为主的融资体系，大型企业和银行构成融资体系的主体，形成了银企互相参股的局面，助长了一批企业的迅速发展。

需要着重指出的是，Givón(1983)指称距离计量法依照的是语篇中小句的线性排列，这一点需要加以改进，因为语篇实际上是具有层级的话语组织，指称距离的测量自然不能简单地以线性排列为依据，而应基于话语层级来测量。比较：

(23)1公i伐诸鄢。2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3书曰“郑伯克段于鄢。”4段不弟，5故不言弟。6如二君，7故曰克。8称郑伯，9讥失教也：10谓之郑志。11不言出奔，12难之也。13Φi遂置姜氏于城颍。(隐1.4)

此例U13的Φ，其先行语为U1的“公”。若按照线性距离计算，则D=12；若考虑语篇层级，则从“书曰”(U3)至“难之也”(U12)都属于插叙，补充说明《春秋经》记事的体例及其原则，与回指语、先行语处于不同的语篇层级，因而计算指称距离时可不考虑，如是计算，则D=2，只间隔了U2这一小句。显然，基于语篇层级测量指称距离，既符合语篇的实际情形，还可以大大降低回指语与先行语之间的距离，这方面的详细论证，可参见殷国光、刘文霞(2009)[10]。

下面分别从先行语、指称距离和潜在干扰三个角度对《左传》A1-1类ZDA用例加以具体描写和分析。

(二)先行语的句法位置

A1-1类ZDA用例的先行语，其句法位置有六种，即：主语、宾语、定语、旁语、子句主语、谓语等。各类情况的用例数分别如下：

 

表1 《左传》A1-1类ZDA先行语的句法位置

  

句法位置主语宾语旁语定语子句主语述宾短语合计用例数(例)96291056196155391911094所占比重(%)86.799.521.771.400.350.17100

统计结果表明，零形回指的先行语绝大多数分布在主语位置，占86.79%，其次是宾语，占9.52%，两者相加占96.31%。先行语分布在其他四种位置的用例数很少，每一位置均不超过两个百分点。下面按照用例数由高到低，依次对《左传》A1-1类ZDA用例先行语的句法分布举例加以说明。

1.先行语为主语

4.先行语为定语

从信息角度考察，主语位置的先行语，其所指对象既可以是语篇旧实体，也可以是语篇新实体，当它在后续小句以零形主语出现时，语篇旨在向读者提供更多关于它的新信息。例如：

(24)1[公孙敖]i闻其能相人也，2Фi见其二子焉。(文1.1)

(25)1凡君即位，2[卿] i出并聘，3Фi践修旧好，4Фi要结外援，5Фi好事邻国，6Фi以卫社稷。(文1.8)

2.先行语为宾语

处在宾语位置的先行语，一般为语篇新实体具有作为话题的潜能，在后续的零形回指小句中常会确立为新的话题。例如：

(26)1卫成公不朝，2使[孔达]i侵郑，3Фi伐绵、訾及匡。(文1.5)

(27)1秋，雨[螽] i于宋，2Фi坠地而死也。(文3.5)

3.先行语为旁语

小女儿从南方工厂赶来，给英带来一大堆营养品。天气晴朗，太阳正暖和，女儿给英梳头洗脸，搀扶着英在医院内走动，晒太阳。英的子宫依然还有黏稠的排液，女儿打来一盆温水，给母亲反复清洗。英一点也不觉得害羞。英告诉女儿，自己用的纸巾只剩几片了。这毕竟是女人的事情，英不好意思叫丈夫去超市买。女儿将纸巾塞给英，她就得赶火车返回工厂。英叫女儿赶快走，要不然就误车了。女儿告诉英，自己下个月还会来。女儿离开后，英躲着丈夫在洗手间偷偷哭泣。英显然是太难受了，瞬间泪水涟涟。

该案的特殊性在于其是以长期持续的冒用他人名义所侵害者并非仅仅为姓名权的内容，而是由姓名权引起或者与之相关联的其他更为重要的价值和利益，因此，倘若仅以姓名权为被侵害之对象，则其在侵权损害之救济与社会舆论之平息方面会大打折扣。基本权利的资格意味着“可以被用来对抗国家行为、赋予公民请求权以要求国家有所行为，也可以被用来保障公民有权参与国家管理”，“可以为具体制定法的解释设立标准，亦可保障某项法律制度得以延续”，特别是体现了国家对于基本权利的保护义务，即“国家有义务保护各个具体的基本权利及其中所包含的价值判断”[22]。

指向旁语的零形回指，常见于语篇中对话场景中应答的一方，或者是对语篇引进的潜在话题进行补充、说明或解释。例如：

(28)1酆叔问于[贾季]i曰：“……”2Фi对曰：“……”(文7.5)

(29)1晋献公娶于贾，2Ф无子，3烝于[夷姜]i，4Фi生秦穆夫人及大子申生。(庄28.2)

如图2所示，实现统一用户身份管理系统与其他应用系统、其他目录之间的同步服务，将权威数据源中的用户信息同步至身份目录，再将用户信息同步至企业资源目录、认证目录和各应用系统，从而实现各应用系统用户账号的自动创建、变更和注销，从而代替现有的人工管理账号的工作模式。同时，统一用户身份管理系统能将关键事件等日志信息存储在数据库中，供审计使用。

并不是所有类型的定语都有可能成为ZDA先行语的分布位置。《左传》ZDA先行语为定语时，多为指人的名词性词语(有的为第三人称代词“其”)，它们作为主语、宾语、名词谓语的修饰语，表示领属语义关系；此时，零形回指句的谓语动词一般要求回指对象具有[述人]的语义特征。例如：

(30)1[狐突] i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2Фi弗召。(僖23.4)

对两组的并发症发生情况进行观察，包括压疮、感染以及肺炎等，并且记录两组的护理满意度评分、术后血糖控制时间以及切口愈合时间。

(31)1狼瞫取戈以斩囚，2禽之以从[公] i乘，3Фi遂以为右。(文2.1)

(32)1及曹，2曹共公闻3其骈肋，4欲观5[其]i裸，6Фi浴，7薄而观之。(僖23.6)

5.先行语为子句主语

此外，在《左传》ZDA用例中，先行语是小句或小句组合的也有7.10%；与之相比，《左传》指示代词回指则有近一半用例的先行语是小句或小句组合。这类回指相当于回指研究学界所谓的“抽象回指”。这表明，《左传》抽象回指的回指语虽然以指示词语(指示代词或含指示代词的短语)为常，但也可以采用零形式。而熊学亮、刘东虹在研究英语和汉语抽象回指时，都忽略了回指语为零形式的情形。[8]据此来看，《左传》这7.10%的用例也值得加以注意。

5）在整体架构方面。教育不单单是学校、教育学部所应该关心的事情，更需要社会各个阶层、各相关机构共同努力奋战，在共同体系、目标下形成社会合力。针对一些创新课程，要启发到什么程度，是以必修课还是选修课的方式呈现，都需要比较详细的规定，建立具体的标准。

(33)1吾闻2[姬姓]i唐叔之后，3Фi其后衰者也。(僖23.6)(按，U3的Ф，其先行语为“闻”之宾语从句U2的主语“姬姓”。)

(34)1初，郑公文有贱妾曰燕姞2，梦3[天使]i与己兰，4Фi曰：“……”(宣3.6)(按，U3的Ф，其先行语为“梦”之宾语从句U2的主语“燕姞”。)

(35)1君子是以知2[秦穆]i之为君也，3Фi举人之周也，4Фi与人之壹也。(文3.4)(按，U3的Ф，其先行语为“知”之宾语从句U2的主语“秦穆”。)

6.先行语为述谓短语

先行语为述谓短语的零形回指分为两种情形：一是先行语由名词谓语句的名词谓语充当，如例(36)U2的“Ф”，其先行语为U1的名词谓语“弃疾”；一是先行语由动词谓语充当，如例(37)U4的“Ф”，其先行语为U3的动词谓语“孕”。例如：

(36)1有楚国者，其[弃疾]i乎！2Фi君陈蔡，3城外属[焉]i。(昭13.2)

(37)1惠公之在梁也，2梁伯妻之，3梁嬴[孕]i。4Фi过期。(僖17.2)

(三)指称距离

在《左传》直接回指类ZDA用例中，先行语为小句或小句组合时(A1-2，共938例)，D=1的用例共934例，占99.57%；D=2的用例为3例，D=6的用例仅1例。这表明《左传》ZDA用于回指事件或事理时，指称距离很受限制，基本只能用于邻近回指。

至于先行语为词语的ZDA(A1-1)，指称距离的分布情况具体如下：

 

表2 《左传》A1-1类ZDA的指称距离分布情况

  

指称距离先行语句法位置主语宾语定语旁语子句主语述宾短语合计D=1825990312317735199516D=210931242617001260D=3182194240211D=4495100055D=5191100021D=6153000018D≥7121000013合计96291056155196391911094

上述统计数据表明，《左传》ZDA随着指称距离(D)的增加，用例数急剧减少。具体来看，以D=1为常，共9516例，占85.78%，略低于回指语为小句或小句组合用例的同类比值；其次是D=2，共1260例，占11.36%；再次是D=3，共211例，占1.90%。三者合计占99.04%。相比之下，D≥4的用例总共只有107例，只占0.96%，其中最远者为D=13，只有1例，即例(38)U14的零形主语：

(38)1夏，[楚子]i使[然丹]j简[上国之兵]k于宗丘且抚[其民]l。2Фj分贫振穷，3Фj长孤幼，4Фj养老疾，5Фj收介特，6Фj救灾患，7Фj宥孤寡，8Фj赦罪戾，9Фj诘奸慝，10Фj举淹滞，11Фj礼新叙旧，12Фj禄勋合亲，13Фj任良物官。14Фi(D=13，P=18)使[屈罢]m简[东国之兵]n于召陵，15Фm亦如[之]j。16Фi好于边疆，17Фi息[民]o五年，18而后Фi用[师]p，19礼也。(昭14.3)

从上表还可以看出，先行语为主语和宾语时，指称距离最远，各个距离均有分布，其次是定语，再次是旁语和子句主语，最后是述宾短语。这一序列和上文先行语的句法分布序列基本一致。这表明，指称距离与先行语的句法显著度有一定的相关性，先行语分布的句法位置越显著，其ZDA实现远距离回指的可能性也越大，距离分布也越多样。换个角度看，ZDA要实现远距离分布，对先行语句法位置也有一定要求，当D≥4时，先行语基本只能占据主语或宾语位置(定语位置仅1例)。

下面根据先行语是否为前一句主语来分类讨论A1-1类ZDA的指称距离问题。

1.先行语为前一小句主语时

在A1-1类ZDA用例中，出现最多的是零形主语回指前一小句的主语，此类用例共8259例，占总用例的74.45%。此时，零形回指与其回指对象小句形成一个具有相同话题的话题链(《左传》中此类话题链的长度不等，介于2～28之间)，话题链的首句采用名词形式引进话题，后续小句采用零形回指，例如：

(39)1[公孙敖]闻其能相人也，2Фi见其二子焉。(文1.1)(按， 话题链为2个小句。)

(40)1[子我]i在幄，2Фi出，3Фi逆[之]j，4Фj遂入，5Фj闭门。(哀14.3)(按， 话题链为3个小句。)

(41)1[齐桓]i怙恃其险，2Фi负其众庶，3Фi弃好背盟，4Фi凌虐神主。(襄18.3)(按， 话题链为4个小句。)

(42)1[宣子]i于是乎始为国政，2Фi制事典，3Фi正法罪，4Фi辟狱刑，5Фi董逋逃，6Фi由质要，7Фi治旧洿，8Фi本秩礼，9Фi续常职，10Фi出滞淹。(文6.1)(按， 话题链为10个小句。)

(43)1己丑，[士弥牟]i营成周，2Фi计丈数，3Фi揣高卑，4Фi度厚薄，5Фi仞沟洫，6Фi物土方，7Фi议远迩，8Фi量事期，9Фi计徒庸，10Фi虑才用，11Фi书糇粮，12Фi以令役于诸侯。13Фi属役赋丈，14Фi书以授帅，15而Фi效效诸刘子。(昭32.3)(按， 话题链为15个小句。)

值得注意的是，处于同一话题链的各小句多处于并列或顺承语义关系中：构成并列关系时，用于交代与话题有关的各个方面(例41、42、43)；构成顺承关系时，则依照顺序叙述与话题有关的事件进程(如例39、40)。

2.先行语非前一小句主语时

当零形回指的先行语非前一小句主语时，篇章层面必然出现零形话题的转换，具体又可分为两种情况：一是指称距离为1，零形回指指向邻近小句的非主语句法成分；二是指称距离≥2。

前者在《左传》中共有1257例，占11.33%，其出现频率仅次于回指邻句主语的零形回指。例如：

(44)1有[蜚]i。2Фi不为灾，3亦不书。(隐1.7)

(45)1公问羽数于[众仲]i，2Фi对曰：“……”(隐5.7)

当零形回指与其先行语的指称距离≥2时，两者之间必然间隔由其他对象充当主语的小句，例如：

(46)1[老夫]i耄矣。2Фi无能为也。3[此二人者]；实弑寡君，4Фi敢即图之。(隐4.5)

(47)1及[庄公]i即位，2Фj为之请制。3[公]i曰：“……”4Фj请京，5Фi使居之，6Фi谓之京城大叔。(隐1.4)

例(46)U4的先行语为U2的零形主语，以U1的“老夫”为回指对象，间隔了以“此二人者”为主语的U3，指称距离为2。例(47)作为话题的“庄姜”和“郑庄公”，基本呈交叉形式出现：前者分别出现在U2、U4中，后者分别出现在U1、U3、U5、U6中。除U6之外，其余3处零形主语的回指距离都是2。

(四)潜在干扰

《左传》A1-1类ZDA的潜在干扰分布情况统计如下：

 

表3 《左传》A1-1类ZDA的潜在干扰

  

潜在干扰0123456合计用例数(例)7927278530449182311094所占比重(%)64.4022.632.470.400.150.020.02100

上述统计数据显示，64.40%的用例分布在零干扰(P=0)篇章，P=1的用例占22.63%，两者相加，所占比重为87.03%。P〉1者只有382例，仅占12.97%。这表明，潜在干扰与零形回指的使用有一定关系：潜在干扰越少，零形回指的使用越频繁；潜在干扰越多，零形回指的使用概率越低。

将指称距离和潜在干扰结合起来考察，我们得到以下结果：

 

表4 连续性理论视角下的《左传》篇章零形回指分布情况

  

指称距离潜在干扰(P)P=0P=1P=2P=3P≥4P平均值D=16804244922225100.3D=292728144800.3D=31543615510.6D=425129811.1D=5836221.5D=6546121.7D≥7402075.2

从上表所反映的情况来看，指称距离和潜在干扰呈正相关，即：随着指称距离的增加，干扰项也以相对稳定的幅度逐步增加。这也容易理解，随着指称距离的加大，先行语和回指语之间的语篇实体也势必增加，相应地潜在干扰也自然会有所增加。

四、结论

本文对《左传》12273个ZDA的分布情况进行了穷尽性的量化描写和分析，主要结论如下：

首先，《左传》有51个间接回指，另有938个用例，其先行语为小句或小句组合。这说明间接回指和抽象回指都可以使用零形式，尽管用例很少。

其次，《左传》绝大多数(91.07%)用例都属于先行语为词语的单指类直接回指。

对于这些用例，从先行语句法分布的情况来看，按照用例数由高到低依次是：主语(86.79%)〉宾语(9.52%)〉旁语(1.77%)〉定语(1.40%)〉子句主语(0.35%)〉述谓短语(0.17%)。其中，回指主语和宾语的用例共占96.31%，其他四种位置的用例数总共才占3.69%。

从指称距离来看，回指事件或事理时，指称距离很受限制，基本只能用于邻近回指；回指事物时，其用例集中分布在1≤D≤2的篇章语境中，其中D=1的用例占85.78%，D=2的用例占11.36%，两者共占97.14%。值得注意的是，指称距离与先行语的句法显著度有一定的相关性，先行语分布的句法位置越显著，其ZDA实现远距离回指的可能性也越大，距离分布也越多样。

在潜在干扰方面，基本分布范围是0≤P≤1，其中64.40%分布在P=0的篇章，P=1的用例占22.63%，两者相加，所占比重为87.03%。P〉1的ZDA用例只有382例，只占12.97%。可见，潜在干扰越少，零形回指的使用频率越高；潜在干扰越多，零形回指的使用频率越低。

此外，根据本文的统计，《左传》ZDA直接用于回指前一句主语的用例共计8259例，占74.45%。这说明，ZDA的基本功能还是用于标识话题连续性。但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左传》ZDA也有25.55%的用例用于话题转换的情形，对此拟另文加以描写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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