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形回指的界定

回指是语言中两个语言成分之间的关系，一个成分的解释依赖另一个成分，这两个成分之间有回指关系。陈平(1987)将汉语的回指形式分为三类：零形回指、代词性回指、名词性回指。在回指形式中，零形回指是汉语语篇的重要衔接方式，对汉语语篇连贯有重要价值。

汉语研究在涉及零形回指时，所指并不一致。有的指结构上必不可少的成分的缺失；有的指离开特定语境就会感到成分缺少，可以根据语境进行补充的成分；有的指应该说出的意思而没有说出的现象等。如陈平(1991:183):“句子中有一个与上文中出现的某个事物指称相同的所指对象，但从语法格局上看该所指对象没有实在的词语表现形式，我们便认定此处用了零形指代。”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观点，一个句子通常可以分为谓核部分和环境部分。其中最基本的是谓核部分——核心谓词及其支配成分。本文所说的零形回指主要跟谓语的论元有关，即受谓语核心动词支配的成分，主要包括主语、宾语等。因为领属性定语具有确定论元的作用，零形回指也包含定语。本文的零形回指主要包含主语、宾语、定语等成分的零形回指。

在语篇的视角下研究回指，应以小句为基本单位。在处理语篇零形回指问题时，首先就需要界定小句的边界。对小句的划分，不同研究者根据研究目的及具体操作性作了不同的标准。陈平(1987)根据标点符号来划分小句。宋柔(2000)也采用了相同的处理方式：“考虑到语言学中定义的困难，并限于计算机处理汉语的能力，我们在这里把小句定义为由逗号、句号、分号、叹号、问号，以及表示直接引语的冒号和引号所分隔的字符串。”根据本文的研究语料和研究目的，对古汉语小句的认定，一是根据标点符号，二是根据句法形式。“凡是由标点符号隔开，含有谓语中心语的语言片段，都叫做一个小句子。”(殷国光2009)同时，小句的句子结构具有独立性，如果一个语言成分被包含在另一个语法结构中，则不视为一个小句。

本文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视角，将零形回指视为一种语篇衔接手段，探讨这种衔接手段在具体语篇中的功能和特点。

二、研究语料和方法

《世说新语》成书于魏晋南北朝时期，作者是南朝宋人刘义庆，全书记录了魏晋时期文人的逸闻轶事，是叙事性文体。全书共79000字，我们随机抽取其中的40000字，约占整书的50.63%。以此为基本语料，建立了《世说新语》衔接语料库。 在语料库中，我们对语料进行了深加工。按照语篇引入人物实体的顺序，对每一个出现的人物进行属性标注，包括：所在篇章、段落、句子、小句的序号，句法功能、回指类型、结构类型、语义、性等12类属性信息。

在操作中，为了保证标注的统一性。先由所有标注人同时对一篇文章进行标注，然后进行校对，对存在差异的标注内容进行讨论，最终确定标注标准。在经过多次统一标注后，形成最终的操作标准。而后，分工进行语料标注。标注实践如下：

陈仲举i言为士则，Øi行为世范，Øi登车揽辔，Øi有澄清天下之志。Øi为豫章太守，Øi至，Øi便问徐孺子j所在，Øi欲先看之j。

零形回指和先行语分布在不同段落的情况情况在《世说新语》中几乎没有出现，这和《世说新语》的题材和文体有关。《世说新语》每篇的每段都是一个小故事，每段的第一句，都会有人物称呼，并且是在不同的叙述背景下进行，因此《世说新语》的格式安排决定了该著作不会有跨段零形回指。

三、零形回指的类型

韩礼德和哈桑(1976)把零形回指分为名词性零形回指、动词性零形回指和小句零形回指三种。在《世说新语》标注语料库中，零形回指共出现了423次，主要包括名词性零形回指和小句零形回指两种类型。

(一)名词性零形回指

名词零形回指是回指人、事物等名词性词语的零形式。名词零形回指共出现了416次，占零形回指总数的98.3%，主要以表人名词的零形回指为主。如：

跨句指零形回指和最近的先行词不出现在同一个句子内，而出现在同一段内的不同句子中。跨句零形回指共出现了177次，如：

殷国光(2002)研究表明：“句型成分在句型中的价值存在差异, 可以描写如下:述谓中心语>主语>宾语>补语。序列左边的成分在句型系统中的价值高于右边的成分。”这说明，句子中除了谓语中心外，主语、宾语、宾语在句子中的价值依次降低。对《世说新语》衔接语料库中的零形回指的统计也证明了这个观点的正确性。从零形回指的类型看，《世说新语》中名词性零形回指为主，从零形回指所在的句法位置看，主语位置的零形回指占优势。

[2]范宣i年八岁，Øi后园挑菜，Øi误伤指，Øi大啼。

例[1]中，第1个小句引入了叙事的主题人物刘尹，在随后的2个小句及第二句中均以零形回指形式出现。例[2]中，第一个小句引入主题人物范宣，其他小句都用零形式回指范宣。

采购流程制度中应明确规定各项物资采购的具体流程，加强采购工作的计划性和实施调整的及时性。比如每月初制定采购计划、月中更新、月末总结调整。同时在采购工作中应建立定期物资库存盘点措施，及时把握物资的进货和库存数量，保证生产需要，同时有利于采购计划制定的准确性，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库存，促进适时适量采购所需物资。

2.小句的零形回指

小句零形回指是零形回指的先行语是语篇前文的一个或多个小句，内容多描述一个事件等。小句的零形回指不多，共出现了7次。如：

采用SPSS 18.0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百分数（%）表示，采用x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因问明帝：“汝意谓长安何如日远？”答曰：“日远i。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知Øi。”《夙慧》

上例[3]中，“居然可知”后零形回指的是上文的“日远”。

岩体岩性为浅肉红色中细粒少斑状黑云母二长花岗岩，似斑状结构，块状构造，斑晶为钾长石、石英，粒径1～15mm。基质粒径为0.8～3mm，主要造岩矿物为斜长石(35%)、钾长石(35%)、石英(23%)、黑云母(3%)及少量白云母。斜长石半自形板状，双晶发育，An=10，属更钠长石。钾长石半自形晶，高岭土化明显，局部见格子双晶、卡钠双晶和不发育的条纹构造，属正长石向微斜长石过渡种属。石英形粒状，粒径1～3mm，个别达5.5mm。黑云母已全白云母化。副矿物有锆石、磷灰石、金红石、磁铁矿、钛铁矿等。岩石还具弱钠长石化，由糖粒状、板柱状钠长石沿边部交代钾长石。

(二)零形回指的句法位置

从零形回指成分在句子中的句法位置来看，零形回指有主语零形回指、宾语零形回指、定语零形回指等。

1.主语零形回指

主语位置上的零形回指最多，共出现了388次，占零形回指总数的91%。如：

王老师：我们是教师，要判断我们能否胜任高一级职称的工作，应该衡量我们的教学能力，为什么要考察研究能力呢？

[4]陈太丘i诣荀朗陵j，Øi贫俭无仆役。Øi乃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后从。《德行》

[5]杨德祖i为魏武j主簿，Øi时作相国门，Øi始构榱桷，魏武j自出看，Øj使人题门作“活”字，Øj便去。《捷悟》

[6]车骑i每自目己坐曰：“灵宝成人，Øi当以此坐还之。” Øi鞠爱过于所生。《夙慧》

2.宾语零形回指

宾语零形回指又分为动词宾语零形回指、介词宾语零形回指。共出现了31次，占回指总数的 ，如：

[7]从征枋头，车骑i冲没陈，左右莫能先救Øi。《豪爽》

[8]因晏i在宫内，欲以Øi为子。晏i乃画地令方，自i处其中。《夙慧》

例[7]中，动词“救”后的零形代词回指前一小句的“车骑”。例[8]中第二小句中介词“以”后的零形代词回指第一小句中的“晏”。

现在让是4×2阶的矩阵，根据周期性和匹配条件式(7)，我们有等式(3)的第一个分量和第二个分量分别是：

定语位置上的零形回指在《世说新语》中较少，共出现了4次，例如：

[9]司空顾和i与时贤共清言。张玄之、顾敷是Øi中外孙，年并七岁，在床边戏。《夙慧》

[10]王夷甫i容貌整丽，Øi妙于谈玄，Øi下捉白玉柄麈尾j，Øj与Øi手都无分别。《容止》

例[9]“中外孙”前面的零形代词回指前一句中的“司空顾和”。例[10]中“手”前面的零形代词回指第一个小句的“王夷甫”。

机械电气一体化技术主要是指在机械功能的设计、应用过程中，将先进的电子技术（信息技术、动力技术等）引进到机械结构的主功能、信息处理、功能控制中，进而将机械的控制装置，与电子控制软件有机结合到一起，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一个统一的系统。

[1]刘尹i在郡，Øi临终绵惙，Øi闻阁下祠神鼓舞。Øi正色曰：“莫得淫祀！”

四、制约零形回指的因素

在语篇中，零形回指具有使语言精简，使篇章前后连贯的作用。那么，什么条件下，会出现零形回指？Ariel(1988 , 1994)用可及性理论来分析指称形式的选择，认为篇章回指语的选择是由先行语的可及性决定的, 先行语的可及性越高, 越有可能编码为高可及性标示语。Ariel(1988)认为影响先行语可及性的因素有四个：间隔距离、竞争度、显著性和一致性。许余龙(2004)对Ariel 的可及性理论进行了修正，考察了民间故事语料中回指的使用情况。认为回指语和先行语的间隔距离、回指语和先行语间存在的可竞争作为先行语的名词短语的数量、先行语在句子中的地位、回指语与先行语是否同处于一个相同的认知心理框架都会影响到回指形式的选择。下面，我们将根据许余龙(2004)的理论具体分析《世说新语》中零形回指的制约因素。

先行语和回指语的距离是制约回指形式的重要因素。根据零形回指和先行语的出现位置，分为同句、跨句和跨段三种形式。

为保证臭气得到有效收集，必须分别对渗沥液一、二期A/O系统的O池等进行密封加盖，密封方式根据现场各臭气源的构筑物构造特点来确定。充分考虑防腐性能、盖板形式、投资成本、使用寿命等因素。

1.同句

同句是先行词和零形回指出现在同一个句子内。同句零形回指共有246次，先行语多出现在与回指语同句的前一个紧邻小句中，如：

[11]世子嘉宾i出行，Øi于道上闻信[4]至，Øi急取笺, Øi视竟，Øi寸寸毁裂，Øi便回，Øi还更作笺，Øi自陈老病，Øi不堪人闲，Øi欲乞闲地自养。《捷悟》

[12]张玄之、顾敷i是中外孙，Øi年并七岁，Øi在床边戏。《夙慧》

零形回指和先行词同句，有一个特点：都是在同一个主题背景下进行的叙述，大多都是涉及同一个人。

2.跨句

2.不同句法位置上，零形回指的产生具有显著的倾向性。主语的句法显著性最强，其次是宾语和其他句法成分。在《世说新语》中，主语位置上的零形回指占回指总数的91%。

3.定语的零形回指

应用型本科院校需要培养高素质的技能型人才，以满足社会的需求。“互联网+”的大背景促生出的经济新常态使大数据、物联网、O2O等电子商务的特征凸显出来，电商领域的专业技能型人才成为时代的宠儿。因此，培养创新意识、提升创业能力，成为应用型本科院校开设电子商务课程的重要出发点。

[13]骠骑王武子i是卫玠之舅，Øi俊爽有风姿。Øi见玠，Øi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容止》

[14]俄而Øi率左右十许人步来，诸贤欲起避之，公i徐云：“诸君少住，老子于此处兴复不浅。” Øi因便据胡床，Øi与诸人咏谑，Øi竟坐甚得任乐。《容止》

上例中，用i、j标记文中按顺序出现的人物陈仲举、徐孺子，Ø表示零形回指，在Ø右下标i、j表示对具体人物陈仲举、徐孺子的零形回指，并对每个标注符号进一步分析其句法位置、功能、词性等。

零形回指的发生和先行词的距离远近有关。先行词的距离越近，越容易发生零形回指，而距离先行词越远，则零形回指发生的几率越小。

此外，竞争度、显著性和一致性对零形回指的选择也有重要作用。

竞争度指回指语和先行语之间名词短语的数量。回指语和先行词之间的名词短语的数量越少，越容易选择高可及性的零形回指，而名词短语的数量越多，则就会选择低可及性的回指形式。

如《世说新语》捷悟篇中，零形回指共出现了28次，其中，回指语和先行词之间只有一个名词成分的有7次，回指语和先行词之间没有名词成分占21次。说明，当回指语和先行词之间没有名词短语时，零形回指具有较高的可及性。

（一）创意阅读。教师可以将创意观念融入到阅读教学中，有目的地引入或设置创新环境，引起学生的积极思维和情感体验，引发创造冲动，引导学生从不同角度或运用不同的思维工具解读文本，从而获得全新的观念冲击或思维革新，如可采用头脑风暴法、六顶思考帽、思维导图、包容性思维、求异思维、强制联想等方法，结合自身的生活体验，获得新的观念，塑造自身新的人格。

显著性指先行语在语篇中的语法地位。显著性和可及性、零形回指有密切关系。语法地位越显著的成分，可及性就越高，可及性越高，在编码时会倾向选择零形回指形式。主语、宾语较之其他成分显著性较高，从上文的描述可知，在《世说新语》的零形回指中，主语和宾语位置的零形回指占绝大多数，证明了先行语的显著性是制约零形回指的因素。

一致性指先行语和回指语处于同一个认知心理框架或一个语义层次中。陈平(1987)的研究认为，篇章中回指语的选择是由话语的层级结构决定的，同一层级结构中，倾向于使用简单的回指形式。本

研究把主题一致，主语相同的一组连贯的句子称为同一层级结构。如：

[15]a杨德祖i为魏武j主簿，bØi时作相国门，cØi始始构槐桷，d魏武j自出看，eØj使人题门作“活”字，fØj便去。

这个句子中包含了6个小句，分别用a、b、c、d、e、f六个字母表示。其中，a到c是说明“杨德祖”这个人物的，d到f是说明“魏武”的，所以a、b、c是一个层级，d、e、f是另一个层级。所以，从c到d没有使用零形回指，而采用了可及性较弱的名词回指。

总 结

1.名词性零形回指在《世说新语》中出现频率最高。《世说新语》是叙事语体，以叙述人、事为主，所以零形回指的指称对象多是表人名词，故而名词性零形回指的比例最高，占零形回指总数的98.3%。

成本收入比=业务及管理费╱营业收入，成本收入比是反映取得单位收入所耗费的成本，是衡量银行盈利能力的指标，该比率越低，说明银行单位收入的成本支出越低，银行获取收入的能力越强。如图6所示，南京银行和工商银行都没有超过(45%)这个指标，说明盈利能力较好。从整体看，工商银行的成本收入比较为稳定，南京银行变动幅度较大，形成一个“v”型结构，总体来说工商银行的效益更好。刘卓的研究亦表明城市银行成本效率低于全国性银行。两家银行均在2015年成本收入比达到最小值，分别为25.49%、24.10%，这说明2015年是效益最好的年份，各项支出都达到最小值，说明当年的业务及管理费支出较小，营业收入较大。

式中：n为支铰座联结螺栓数量；yi(i=1,2,…,n)为计算螺栓到中和轴的距离，ymax为螺栓到中和轴的最远距离。

3.制约零形回指的因素包括距离、显著性、竞争度、一致性等。零形回指和先行语的距离制约零形回指的产生。《世说新语》中，零形回指和先行语在同一句内的占零形回指总数的58.2%，且先行语和零形回指多是同句内的前后小句。在句法成分中，主语优于宾语、定语等成分，更容易产生零形回指。此外，先行语和回指语之间名词短语的数量也影响零形回指的产生，零形回指和先行语中间没有名词短语时，零形回指容易产生。此外，语篇的层级结构也影响回指形式。同一个主题管辖下，零形回指容易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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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用方式包括64Kbit/s复用保护和2Mbit/s复用保护。其中一些电网公司2Mbit/s复用保护越来越成为主流。所以本文将阐述 2Mbit/s复用为主。2Mbit/s复用方式是保护装置的光收、发接口利用数字复用技术通过2Mbit/s数据复用接口与SDH 设备及复用通道和对侧保护装置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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