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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曹组的词“骨”及其意义

更新时间:2009-03-28

曹组作为北宋晚期“滑稽词派”*刘永济在《词论》上卷《通论》中论及词派时指出词还有滑稽一派:“长短句中作滑稽无赖语,起于至和,嘉祐之前,犹未盛也。……彦龄以滑稽语譟河朔,组作《红窗迥》及杂曲数百解,闻者绝倒,滑稽无赖之魁也。……则侧艳之外,复有滑稽一派矣。”(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55页。)的重要代表,其词以浅近、通俗的特点闻名于世。曹氏一生仕途坎坷,六举未第,因晚年受宋徽宗赏识,名气方驾柳永,被誉为“滑稽无赖之魁”[1](P.54)。有学者已认识到曹组词作并非一味滑稽无赖,他的雅词创作合乎音律,寄寓遥深,其作品实雅俗兼善。曹组有《箕颖集》二十卷,但已被毁板,现存词仅三十七首*唐圭璋辑《全宋词》录曹组词37首,残句一句,参见唐圭璋《全宋词》(北京: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807页。)。晚清著名词家陈廷焯在《云韶集》中提出:“元宠词颇有骨。”[2](P.58)这一论点尚未引起学界的关注,本文试图对陈廷焯此论作一剖判。

一、词学范畴中“骨”之含义

陈廷焯谓曹组“词有骨”,那么,何为“词骨”?从字形字义方面,《说文解字·骨部》曰:“骨,肉之覆也,从冎有肉。凡骨之属皆从骨。”[3](P.80)《释名·释形体》曰:“骨,滑也。骨坚而滑也。”[4](P.24)可见,“骨”的本义是指骨骼刚健滑利、活动自如。《黄帝内经·素问》“生气通天论”云:“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5](P.42)这是说骨刚正坚韧,筋柔弱无力,气血流畅,筋骨则饱满充盈。

“骨”得以进入文论,最初源于古代的“相骨之术”。“骨”即骨骸,是人体的支架,引导、决定着人体生长的方向。汉代“骨法”占有重要地位,人们往往根据人的骨性来揣测性格、命运。如《论衡·骨相》中认为人的骨节纹理是高低贵贱的标志,也是品行操守的外在体现。历史上还有大量关于以“骨”相人的记载,“骨”逐步蔓延到时人的社会生活了。随着相骨之术的不断发展,这种识人之术被用于人才选拔,汉魏以后,以“骨”为标准的人物品评为文人所借鉴,如《诗品》中曾称曹植“骨气奇高”。后来引申到书法绘画理论、文艺批评中,如谢赫《古画品录》中提出画有六法,“骨法用笔”是其第二法。[6](P.1)“骨”遂成为重要的文学美学范畴。

高中生身心、思想在不断地发展,他们尚未形成成熟的“三观”,行为表现还不稳定,缺乏明辨时非、保护自我的能力,易受到功利化的价值观等不良因素的“诱引”,对他们的成长造成了不良的影响,阻碍了青少年思想道德的健康发展。

“风骨”,是刘勰提出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美学范畴,泛指文艺作品的笔力和风貌。他在《文心雕龙》中专设《风骨》篇进行阐释。对于“风骨”的解释,各家众说纷纭。刘永济在《文心雕龙校释》中提出:“风者,运行流畅之物,以喻文之情思;骨者,树立结构之物,以喻文之事义也。”[7](PP.97-98)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中认为:“风骨”是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统一体,其基本特征,在于明朗健康,遒劲而有力。[8](P.256)蔡镇楚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中归纳道:“(风骨)是魏晋风度的基本内涵,是人的主体人格之美的集中体现者。用之于文学理论批评,他所强调的一是情感,二是人格力量,三是辞采之美,因而是魏晋时代的人文精神、美学理想与文化性格的艺术反映。”[9](P.104)总而言之,各家都认为“风即文意,骨即文辞”,“风骨”是文意与文辞的统一。“建安风骨”,则是典型的一例,它既凝聚了当时文人建功立业的“骨气”,又包含了文人不愿入仕的“傲骨”。

然而“风骨说”用于词学,则显得扞格不入。词多是“风骨不飞”“膏腴害骨”之作,刘勰所反对的绮靡柔弱之文风,正是词体之特性和主流。在“风骨说”的文论背景下,结合词之体性与词作实际,词学范畴内的“艳骨说”应运而生。“艳骨”是况周颐在《蕙风词话》中创立的词学概念,是对词体文学基本艺术经验的描述,体现了蕙风词学思想的主旨。《蕙风词话》中以“艳”论词的约五十五处,其中直接言及“艳骨”的有五处,“艳”不等于有“骨”,那么词中的“骨”之含义又为何?蕙风进行了解释:“真字是词骨,情真景真所作必佳,且易脱稿。”“真”乃生命之真,是人最原始的生命状态,意在提醒人们关注感性生命的价值所在。诚如梅向东先生所归纳:“在蕙风那里,艳骨既指词的情艳骨柔的艺术形态,亦指词人真骨顽艳的精神形态。”[10](PP.118-126)就是说在遵循词绮丽本色的基础上,将词人自己的真情实感融入词中,形成流艳而又不失风骨的独特词风。

松竹翠萝寒,迟日江山暮。幽径无人独自芳,此恨凭谁诉?

陈廷焯论词中所涉及“骨”的概念,具体体现在他的词评和词话中。《云韶集》为其早期的词选本,凡二十六卷,选历代词人词作三千四百三十四首。陈廷焯为所选词写了大量评语,体现了其高超的词学理论水平和独特的鉴赏能力。[2](PP.45-72)由于该书未刊,现仅存两部,一部为稿本,藏于南京图书馆,另一部为抄本,藏于国家图书馆。好在孙克强先生和杨传庆先生将《云韶集》中的评语加以汇辑整理,为笔者研究提供了方便。据孙克强《〈云韶集〉辑评》统计,该集中出现与“骨”有关的评论共106处,这些“骨”含义各不相同,大致可分为以下八类:

一、直接以“骨”“词骨”论词,凡31处。如评论曹组“元宠词颇有骨”、向子諲“伯恭词,骨不为高,遣词琢句亦不为高,而其味深长,耐人寻索”[2](P.59)等,较为笼统概括,包括立意、风格、语言等多方面,总体评价词作是否明朗向上,刚健挺拔;二、以“骨韵”论词,凡21处。如评贺铸《感皇恩》(兰芷满汀州)“笔致宕往,骨韵俱高,情深一往”[2](P.54)、黄子行《花心动》(谁倚青楼)“精秀绝伦,骨韵自高,元人词中罕见者”[11](P.58)等。“骨韵”并称,乃从语言角度而言,“韵”指音律和谐,语言流利畅达,“骨”则指遣词琢句雄健有力,不软媚靡丽。三、以“骨力”论词,凡16处。如评赵善扛《重迭金》(玉关芳草连天碧)“解林词颇见骨力,揖让进退庶几古人”[2](P.69)、林子威《齐天乐》(昨宵梦约江流住)“武宣所作寥寥,然骨力却高,兼有南北宋之长”[12](P.39)等。陈廷焯认为“《花间》……诸选,背缪不可言矣。所宝在此,词欲不衰,得乎?”[13](P.214)针对其意格不高之弊,陈氏提出“诗词一本”,即诗和词有着同样的本原,均是本原与情的,因而填词时也应融入自己浓郁的情感,真实表现自己的生活体验和感受。四、以“骨气”“气骨”论词,凡16处,如评张炎《扫花游》(烟霞万壑)“有笔力,有骨气,白石不能过也”[11](P.49)、萧泰来《霜天晓角》(千霜万雪)“刻埴尽矣,即词可以见气骨,但微妙浑涵之致耳”[14](P.91)等。“气骨”乃陈廷焯提出的“五圣”说之一:“贺方回之韵致,周美成之法度,姜白石之清虚,朱竹垞之气骨,陈其年之博大,皆词坛中不可无而能有者也。”[12](P.35)所谓“气骨”,指有婉约之美却清劲有力,正如朱彝尊的词“艳而不浮,疏而不流”[12](P.34)。五、以“骨格”“品骨”论词,凡8处。如评周邦彦“自美成出,开阖动荡,骨格清高。如羲之之书,伯玉之诗,永宜独步千古”[2](P.57)、刘儗《念奴娇》(西风何事)“诗人之辞,文人之笔,名士胸襟,英雄气概,他人无此品骨焉,敢望其项背”[2](P.66)等。这是陈氏“沉郁顿挫”观的体现。“沉郁”即以深刻的思想性为出发点,“写怨妇思夫之怀,寓孽子孤臣之感”[15](P.20),同时融入自己的感情。“顿挫”指章法上纡徐曲折,结构上回环反复。他认为周美成的《清真词》是沉郁顿挫的典范,将深厚的情思与委婉的表达有机结合起来:“美成词大半皆以纡徐曲折制胜,妙于纡徐曲折中有笔力,有品骨,故能独步千古。”[2](P.58)六、以“风骨”论词,凡7处。如评温庭筠“飞卿虽工绮语,然风骨不高”[2](P.46)、虞集“词不多,然即此寥寥数篇,而风骨崚嶒,自足雄跨一时”[11](P.59)等。此“风骨”与况周颐所提“艳骨”有异曲同工之妙,强调“真字是词骨”,重视词人真骨顽艳的精神状态。七、“语”“骨”并称论词,凡4处。如评严绳孙《风入松》(星移帆影)“情韵并胜,语似元人,骨似宋人”[12](P.35)、王潞《风流子》(晚风吹荷叶)“此词骨似北宋,语似南宋,精工凄秀,卓然佳作”[12](P.36)等。这是从文辞与文意两个方面进行论述,认为词作不仅要有辞采之美,还应有明朗强健的思想情感和积极向上的人格力量。八、其他以“骨”论词,凡3处。评王顼龄“螺舟词不独情词兼胜,其骨法亦遒炼”[12](P.33)、张四科“《迈陂塘》清骨珊珊,言中有味”[12](P.50)、张诩《摸鱼儿》(甚悠悠)“此笔亦是仙骨珊珊,超越凡俗”[14](P.81)

其后期代表作《白雨斋词话》论及“骨”不多,凡5处。卷一以“气骨”评论孙光宪词:“孙孟文词,气骨甚遒,措语亦多警炼。然不及温、韦处亦在此,坐少闲婉之致。”[13](P.8)言辞清劲有力,警醒凝练。卷三称张翥词“树骨甚高,寓意亦远”[13](P.55)。卷四评厉鹗词:“樊榭词拔帜于陈、朱之外,窈曲幽深,自是高境。然其幽深处,在貌而不在骨,绝非从楚骚来。故色泽甚饶,而沉厚之味终不足也。”[13](P.82)这两处“骨”指作词之立意,即词作中是否蕴含作者真切深沉的思想感情和生活体验。卷五以“品骨”论谭献词:“仁和谭献,字仲修,著有复堂词,品骨甚高,源委悉达。窥其胸中眼中,下笔时匪独不屑为陈、朱,仅有不甘为梦窗、玉田处。所传虽不多,自是高境。”[13](P.110)卷六以“骨韵”论词:“姜、张词以骨韵胜。”[13](P.149)

二、曹组词中“骨”之体现

尽管曹组的滑稽词代表了其词作的主体风格,在当时广为流传。但他的词作保存下来最多的还是风格典雅的作品,其词共37首,其中俗词仅7首。曾慥的《乐府雅词》是南宋初期的雅词选本,其序称“虽名公又涉俳谐则去之”[16](P.295)。是集选词家34位,曹组词有31首入选,位列第6。[16](P.295)黄昇的《唐宋诸贤绝妙词选》也是以“崇雅黜俗”为选词宗旨的,其选词家134位,选曹组词8首,位列第10。[17](P.68)由此可知,曹组并非仅仅是“滑稽无赖之魁”,他亦是一位雅词高手,其词的“骨”大多体现在雅词之中。

曹组雅词颇具“骨韵”,如《青玉案》(碧山锦树明秋霁)即为典型:

这是作者在清明节之前登临旧游之地所作的一首怀人词,开头三个“年时”不但无重复之感,反而雄浑刚劲,新颖别致,词之“骨力”顿显。随后笔锋一转,写眼下清明将至,往日酒伴却散落天涯,抚今追昔,失落、怀念之情自然而然引起读者的共鸣。下片“想前欢、尽成陈迹”化自王羲之《兰亭集序》“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感慨颇深。一个“恨”字含义丰富,既恨知己难遇,也恨“光阴难再得”,这满腔幽恨无处可诉,只能“把阑干暗拍”。陈廷焯在《云韶集》评论:“起有姿色。何怨于阑干而必欲拍之,且暗拍之耶?真妙、真妙。”[2](P.58)整首词感情真挚,语言简练,结尾含蓄,意味深长。全篇近乎白描,却于字里行间寄寓深情,渗透骨力。《点绛唇》(云透斜阳)也颇具骨力,其名句被徽宗所赞赏。王弈清《历代词话》卷六引《松窗录》:宣和中,成进士,有宠于徽宗,曾赏其《如梦令》“风弄一枝花影”及《点绛唇》“暮山无数,归雁愁边度”之句。[18](P.1258)陈廷焯也评论该句:“何者为愁边,何者知雁向愁边去?总由心中、眼中有多少血泪,故写入化境。”[2](P.58)仅此一句,足可见骨力坚拔,气韵沉雄,血泪化境,感人至深。曹组另一首羁旅行役词《青玉案》(田园有计归须早)也足见其骨力。上片“在家纵贫亦好”,道尽了多年漂泊之沧桑,可叹自己的青春年华都在无休止的行役中消磨殆尽了;下片词人将自己的孤寂、思念融入孤馆残灯,末句“一声鸡场,马嘶人起,又上长安道”,尽管内心满是不愿,但仍不得不踏上“长安道”那条名利场。一个“又”字,融入了作者无数次的失望与辛酸,十分具有情感力度,饱含思想内涵。

青玉案

碧山锦树明秋霁。路陡转,疑无路。忽有人家临曲水。竹篱茅舍,酒旗沙岸,一簇成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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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凉只恐乡心起。凤楼远、回头谩凝睇。何处今宵孤馆里。一声征雁,半窗残月,总是离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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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人秋山行旅,陡转迷路,忽见临水人家,不觉触动乡心,进而感叹独在异乡,最后推想今宵孤馆之凄凉况味作结。陈廷焯在《云韶集》评论:“柳暗沙明又一村即此意也。情兼景,韵味无穷,《西厢·长亭》套此。”[2](P.58)首句一个“明”字为整首诗增添了明亮的色彩,为后文抒发羁旅乡愁铺垫,以形成节奏的变化和情绪的跌宕。接下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旅行者的乐趣,词人写得开合顿挫,饶有风致。一切景语皆情语,这充满了温馨的竹篱茅舍,词人悄然萌发了思乡愁绪。下片点明“乡心”,词人想起了家中的妻子,随即运笔入虚,联想到今宵孤馆独自一人的孤寂情景,不禁黯然神伤。全词景中寓情,虚实错综,有骨有韵。与此词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青门饮》(山景烟沈),陈廷焯合评此二词:“婉雅幽怨,已为梅溪导其先路。”[18](P.1258)《如梦令》(门外绿荫千顷)一词也富有骨韵,沈际飞评价“韵味深远”,他认为:“‘不胜情’从‘千顷’字、‘相应’字生出。因‘不胜情’而行,行而无人,只见‘风弄一枝花影’,更难为情。‘一枝’字幽隽。”[18](P.1257)以动衬静是本词的一大特色,词中主人公闻鸟鸣而起,起而踽踽独行,伤春之情油然而起;而词人下笔时不直抒胸臆,而韵流弦外,意蕴句中,欲言而止,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最后“一枝”以“幽隽”著称,尤显骨韵。“骨韵”除了包含遣词琢句强健有力外,还体现在音律和谐,语言流利畅达上。曹组善于选用一些叠字、象声词、双声叠韵字等,使语言表达活泼形象、流利生动。如《渔家傲》(水上落红时片片)中“片片”落红、“渺渺”碧波;《临江仙》(青琐窗深红兽暖)中落霰之“纷纷”;《阮郎归》(檐头风珮响丁东)中“丁冬”作响的风珮。这些叠词、象声词与全词意境完美融合,增加了词形象流利的艺术效果,表现了作者从容悠然的姿态,使词作清新雅致而又富有骨韵。

陈廷焯所论“骨力”在曹组词中也多有体现,如《忆少年》(年时酒伴):

忆少年

年时酒伴,年时去处,年时春色。清明又近也,却天涯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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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算子·兰

陈廷焯的“骨”论在一定程度上与况周颐的“艳骨说”有相似之处。陈氏的词学思想存在一个发展变化的过程,其前期代表作《云韶集》将“雅正”作为最重要的审美标准,重视性情,强调作词要“真”,因而表现出对豪放词、艳情词的喜好。《词则》和《白雨斋词话》是陈廷焯后期词学理论的代表,体现了他由浙派向常派的转变。《白雨斋词话》中提出的“沉郁顿挫”说在近代词坛产生了深远影响,甚至成为品评历代词人的批评标准。我们在探讨陈廷焯词学思想时不应该将前后期割裂开来,而应关注到陈氏论词思想渐进发展的实际进程。

似供梅花语。尚有寻芳侣。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

首句写兰花与松竹为伴,接着化用杜甫“迟日江山丽”之句,改“丽”为“暮”,更能体现苍山暮霭中的幽兰情韵。次句颇有孤芳自赏之意味,借花寓意,书写骨格坚芳而默默无闻的才人怀抱。下片以“岁寒三友”衬兰之高洁,但又期望出现“寻芳侣”。末句写幽兰的幽香可以为人无心领略,却不可以有意强求,表现自己虽欲出仕,又自占身份。这两句一开一合,暗喻才士出处的节操与品骨。俞平伯评:“这两句形容梅花香味,极工,亦补足上文‘非以无人而不芳’意。”[20](P.156)曹组另一首咏梅词《蓦山溪》(洗妆真态)也是描写了在幽寂环境中的梅花形象,虽无人欣赏,但骨格自高。吴从先《草堂诗余隽》:“白玉为骨冰为魂,耿耿独与参黄昏。其国色天香,方之佳人幽趣何如。”[18](P.1256)以白玉来喻其骨格,可见其坚芳。许昂霄《词综偶评》:“几于合杜苏而一之矣。”[19](P.1555)老杜以“沉郁顿挫”著称,以委婉的笔力表达深厚的情思;又因“竹外一枝斜,想佳人、天寒日暮”一句化用东坡“竹外一枝斜更好”句,遂“合杜苏而一”。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此调加处,……而纯在空处提笔描写,梅花品格之清高与赏梅者情怀之伊郁。”[21](P.333)词人融情于物,以梅花之孤芳高洁喻自己的不屈品骨。黄苏《廖园词选》从语言角度称其“语语超隽”[19](P.3062),颇见骨格。

四言弊而有《楚辞》,《楚辞》弊而有五言,五言弊而有七言,古诗弊而有律绝,律绝弊而有词。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陈套。豪杰之士,亦难于其中自出新意,故遁而作他体,以解自脱。[24](P.35)

曹组词之“骨”离不开主题的高尚,体现了他作为士大夫的高雅品格,表现为“骨格”“品骨”。如其《好事近》(茅舍竹篱边)为咏梅词,上片“一阵暗香飘处,已难禁愁绝”,情景交融,词人的满腹愁绪与阵阵暗香交错相融。接着又以梅自喻,借梅花之冰清玉洁表现自己品格之高尚,又叹“恨无人攀折”,暗含怀才不遇的苦闷。全词格调较高,意境不凡,王弈清《历代词话》卷六引《词品》:曹组咏梅词,皆有佳句。……其《好事近》云:“一阵暗香飘处,已难禁愁绝。”亦何减孤山风致。[19](P.1203)可见曹组善写梅花精神,展现梅花骨格。再如其《卜算子·兰》,咏空谷幽兰:

在曹组仅存的7首俗词中,透过表面的滑稽语,也能看到它们内在蕴含的“骨”。《品令》(乍寂寞)有“促织儿,声响虽不大,敢教贤、睡不着”等口语化的句子,然周蕙风却赞道:“至今不觉其俗,反觉其雅。”[22](P.132)俞平伯评“月转惊飞鸟鹊”一句“用曹操《短歌行》语”,以及结句“口语流美”[20](P.157)。尽管乍看偏俗,但细细品味,全词蕴藉了深厚孤寂的情感,语言流美,化用曹操《短歌行》之句,有魏晋风骨之意味。《扑蝴蝶》(人生一世)和《相思会》(人无百年人)均为感悟人生、抒发哲理之作,“有人争奈,只知名与利”“粗衣淡饭,赢取暖和饱。住个宅儿,只要不大不小”等,虽然语言直白如话,但词人在自嘲和诙谐中,表达人生一世,何必汲汲于功名的态度,具有较高的思想价值,自然也属于有“骨”之作了。

三、陈廷焯论曹组词“骨”的意义

首先,对曹组词的风格有全面的认识。曹组词向来以滑稽戏谑的特点为人们所熟知,如《忆瑶姬》(雨细云轻)一词,以方言俗语入词,以独白的方式将思念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语言诙谐,传诵一时。王灼《碧鸡漫志》卷二记载:

今之士大夫学曹组诸人鄙秽歌词,则为艳丽如陈之女学士狎客,为纤艳不逞、淫言媟语如元、白,为侧词艳曲如温飞卿,皆不敢也。其风至闺房妇女,夸张笔墨,无所羞畏,殆不可使李勘见也。[23](P.34)

从这段材料我们可以看出,曹组滑稽戏谑之词流行一时,士大夫欲效仿却有所顾忌,而妇女则可以尽情挥洒笔墨。曹组滑稽词一反传统词作“温柔敦厚”的中庸之道,以其通俗性和幽默性引领时代潮流,因而形成“今少年十有八九不学柳耆卿,则学曹元宠也”之局面,曹组词名之盛可想而知。因而学者关注的都是他的滑稽词,以及词中所体现出来的矛盾思想:一方面迫于生计,不得不为功名而奔波;另一方面又渴望能以出世之心看淡功名利禄,向往平淡生活。但陈廷焯以独到的眼光,提出曹组词“颇有骨”,从不同角度对其词展开了深入的讨论,有助于后代学者更全面、更客观地认识曹组的词作。

与智慧油田、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等相关信息技术应用的概念类似,石油大数据同样不是一个全新的理论概念与技术名词,应当将其看作是众多相关的大数据理论和技术在石油行业应用和发展的必然结果,虽然它目前的应用范围尚未覆盖到石油行业的整个产业链,但是在不远的将来必然会显示出非常巨大的推动作用。

其次,促进对宋词的客观判断。陈氏以“骨”论词,在《云韶集》和《白雨斋词话》中一共出现111处,具体分为“骨韵”“骨力”“风骨”等方面,从思想、修辞、韵律、品格等处品评,其核心乃强调“真”。陈氏“骨”论,不仅对当时的轻泛纤弱之风带来一定的纠弊作用,而且突破过于讲究“雅正”和“格律”的文坛风气,一定程度上使词的本体特征更为突出,为宋词的研究开辟了新的领域。词自产生以来,便形成一种有别于诗的特殊属性,可以说与诗是互补的。正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云:

念过眼、光阴难再得。想前欢、尽成陈迹。登临恨无语,把阑干暗拍。

在曹组的其他雅词里,也存在陈廷焯所论的“骨”的特点。如《婆罗门引·望月》一词可见风骨。该词上片写漏断人静、月影参差的冷寂环境,下片触景生情,怀念佳人,化用唐代诗人赵嘏《早秋诗》的名句“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表达了词人的悲凉心境。全词语言典雅,含蓄委婉,情真景真,风骨蕴于境界之中。再如《小重山》(深拥熏篝倏已冥)一词,以绮艳流利的言辞抒写对远方恋人的思念,化用“衣带渐宽终不悔”之境,表达自己真挚热切的情感,颇具艳骨。曹组还有一些幽情闲趣之作,如《点绛唇》(小小朱桥)、《渔家傲》(水上落红时片片)、《浣溪沙》(柳絮池塘淡淡风)等作,描写词人从容悠闲之态,清新雅致,而又不乏仙骨珊珊,超尘脱俗。

在内容上,词与诗的最大区别在于,词本为声学,可以突破伦理纲常的束缚,以抒情作为其主要特征。龙榆生先生也曾以词之形式特征论其抒情本质:

我国银行进行信贷业务风险分析时,主要方法还是以客户自身信用情况分析为主,对企业所属产业的风险评价重视程度不够,虽然已经有一些银行着手将产业风险分析结合到风险管理工作当中,但对其的认识依旧不够深入,当前的产业风险评价体系还存在着许多问题。

特其句度参差,极语调之变化,又其抑扬轻重,流美动人之音节,诵之而利于唇吻,听之犹足以激发人之意志感情,但得宛转相谐,声情相称,固己足尽长短句歌词之能事,以自抒其身世之感,与心胸之所欲言。[25](P.107)

左线隧道掘进后,1#承台向左线隧道方向发生少量的位移,右侧隧道开挖时1#承台X向的位移方向与左侧隧道开挖时相反,在隧道开挖结束时,1#承台的1号、2号角点最大位移约只有0.09 mm,3号、4号角点X向最大位移只有0.08 mm。2#承台的1号、2号角点X向最大位移约为-0.84 mm,3号、4号角点X向最大位移约为-0.79 mm。

陈氏“骨”论,无论作词、评词,都强调词自然而然的抒情性,可谓是对词抒情本体特征的一次正本清源,为后代学者更深入、正确地解读宋词打下基础。

再者,加强文论、诗论中“骨”的概念对词论形成的影响。“骨”得以进入文论,其根本原因在于中国传统的生命哲学思想。当这一概念被移入诗文评后,泛指文学作品的笔力和风貌,成为重要的文学美学范畴。对于“风骨”,刘勰于《文心雕龙》中《风骨》一章进行了精辟的阐释,即文意与文辞的统一;而“文骨”则偏重文章言辞的规约,是语言文辞所依附的枝干,所谓“练骨”,即追求精要劲健的语言表达。而陈氏的“骨”论在此基础上有所继承和发展,不仅注重用词,更重视用意,即表情达意需要情真景真,刚健有力。何为“诗骨”?古代彝族女学者阿买妮在《彝语诗律论》中针对“诗骨”有这样的阐述:

上面这首诗,又是一种体,自是有风味,自是有根源,有骨可下传,诗要有主旨,无旨不成诗,有旨才有“风”,诗骨从旨来,有风才有题。[26](P.45)

诗有诗的“骨”,诗骨如种子,种子有各样,各样种不同;不能将种子,混成一笼统。诗歌也如此,诗骨各有异。诗骨有硬的,诗骨有小的,因诗而不一。[26](P.69)

在阿买妮看来,“诗骨”从主旨而来,含有诗歌的思想意义,促使诗歌流传下去。也就是说,她更强调诗歌的内容与结构,要真实且有主旨。这与陈氏的“骨”论有相似之处,都强调创作要具有真切的思想感情与合理的骨架结构。词晚于诗、文,很多应用于诗、文的创作理论,同样值得借鉴,再结合词体特性,巧妙地用于词论,为词论的发展开辟新的领域。

最后,揭示中国近现代词论家的词学观念。陈氏的《白雨斋词话》是清代影响较大的词话论著,他所提倡的“沉郁说”,更是成为后世学者赏析评论词作所参考的标准。但是,陈氏并不是用“沉郁”这一个准绳来评价所有的词作,他的词学观念是多维的。以“骨”论词,也是他所评判的重要参考之一,这包含了词的语言、结构、情感、内容等范畴,以《云韶集》中有关“骨”的概念为立足点,可以理清其“骨”说的内涵,进一步揭示并丰富陈氏词学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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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旻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01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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