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标记是有独立语调的、编码程序信息用来对言语交际进行调节和监控的表达式。[1]62近年来，对话语标记语的研究已经成为语用学研究的热门，以往人们有所忽略的语气词、虚词、指示词等都有可能发展为话语标记语。研究发现，话语标记语虽然不影响话语的命题内容和真值条件，却在互动言语交际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其语用功能依托具体的语境而定。因此，从语用学的视角出发，把话语标记语放到具体的语境中研究，更有助于研究话语标记语的语用目的和语用取效。本研究以罗平方言中的话语标记“么”为对象，并以真实会话语料为例，重点探讨它的语法化过程、句法位置及特征、句法性质以及不同言语环境下的语用功能等，旨在揭示它在交际语境条件下的语用理据。

一、“么”的语法化过程

“语法化”是指语言中意义实在的词转化为无实在意义，表语法功能的成分这一过程或现象，语法化的过程同样也是语义变化的过程。在罗平方言的日常言语交际中，话语标记“么”的使用频率高且用法丰富。那么，“么”是如何语法化的呢？这里笔者选取了《现代汉语词典》对“么”的解释：“第一，后缀：这～，那～，怎～，多～；第二，歌词中的衬字：五月的花儿红呀～红似火。”[2]879可见，“么”主要用于后缀和歌词中的衬字。这跟罗平方言中“么”用于句首的情况是不同的。那么，话语标记“么”究竟是如何发展演变的呢？通过研究，笔者发现“么”与“那么”有着紧密的联系，在使用上有共通性。“那么”有三个词性，分别是指示词、代词、连词，其中，“那么”作为话语标记的用法就是在连词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下面来看“么”与“那么”在使用上的共通性。

（一）连词

“那么”位于句首作为连词使用时，主要用来承接条件或者前提，以引出结果小句或者某种结果的疑问小句。[1]153此时，罗平方言中“么”的用法与普通话中的“那么”极为相似。例如：

2）保护装置后面的开出信号，k7均为正电（对应W134告警信号），#3接地变保护装置的k6（对应W133跳闸信号）为正电。

（2）成本的确定，药物经济学成本由直接成本、间接成本、隐性成本组成，由于间接成本和隐性成本难以把握，故忽略不计只考虑直接成本。直接成本主要包括检查和药品费用，而本组挂号费、诊疗费、检查费基本相同，所以只考虑药品费用，恩替卡韦零售价240.0元，阿德福韦酯零售价151.0元，根据公式“药品费用=疗程用药量×药品零售价”计算，恩替卡韦组和阿德福韦酯组的药品成本分别为24 597.0、19 423.0元。

①如果明天下雨，那么我们就不去游泳啦。

②如果他明天不挨你去地头，么我就挨你去。

例①是普通话中“那么”作为连词的使用情况，后接由前提（明天下雨）引出的结果小句（我们就不去游泳啦）。而例②则是罗平方言中“么”的使用情况，也是后接由前提引出的结果小句。可见在特定语境中，“么”可以作为连词使用。

（二）连词发展为话语标记

前面提到，连词“那么”承接条件或前提，引出结果小句或某种结果的疑问小句。当“那么”进一步语法化以至于脱离了条件或前提与结果之间的限制，而仅仅增强前后内容连贯性，表示语意的顺延时，“那么”就成为了话语标记[1]157。同样，罗平方言中的“么”也有类似特点。例如：

③刚才呢，我们大家一起读了武松打老虎这个故事。那么接下来，我要问大家一个问题：武松该不该打老虎？

④在我们小呢时候，家里特别穷，平时根本吃不到囊东西，么所以说我们那哈子特别想过年。

上述例子中，例③的“那么”进一步语法化，在整个句子中不增加话语的命题内容，可以被省略。且“那么”后出现了连词“接下来”，更能肯定“那么”作为连词的功能消失，成为话语标记。例④的“么”作为连词的功能也消失了，因为“么”后面还有真正的连词成分“所以”。“么”具备了话语标记的特征。

因此，可以看出，“么”与“那么”从连词到话语标记的发展过程是十分接近的。在前人的论著里，并没有讨论过二者之间的联系。在此，笔者根据罗平方言中“么”的使用情况，将“么”大胆猜测为“那么”的变体。

二、话语标记“么”的句法特征

（一）话语标记“么”的性质特征

⑰罗平的风景了嘛是出了名呢美得很。么我先挨大家讲讲罗平呢油菜花，八十万亩油菜花二三月间开花，好看了不得了。么还有九龙瀑布也是特别出名，油菜花围绕着瀑布周围，也是好看得很。

“么”广泛存在于罗平方言的话语中，用在句首时，不再是用在句中表示话题标记的作用，“么”丧失了独立用作助词的语法功能，句法结构上相对独立，只有程序性功能，是语音上可以识别的表达式，不增加命题内容，不影响真值条件，在句中具有独特的表达功能（篇章组织功能或人际互动功能），并对语言交际进行调节和监控。因此，笔者把它看成话语标记。另外，“么”分布在句首时，语言形式上不用逗号跟句子的其他成分分割开来，但是在言语表达时却可以在“么”后面加以停顿，以缓和语气。

（二）话语标记“么”的句法特征

⑭A:你家有几个小娃？

⑤A:我挨你说，你儿子今天在学校头挨同学打架。

B:么他人呢？

A:怕是跑去哪点躲的掉喽。

⑥A:你妈咯要回来掉啦？

人际互动功能是指表达说话人的身份、地位、情感、态度和他对事物的推测、判断、评价等功能。在听说双方的交际活动中，说话人无论是否出于自己的主观意愿，所说的话都不可避免地体现他的身份、地位、情感、态度等。而言语交际是听说双方的互动，说话人在说话时，必须考虑到和听话人的互动。说话人使用话语标记，是为了更好地与听话人进行互动，同时还能反映出说话人对某事某物的情感、态度等。

A:么煮饭了嘛！

⑦我昨天本来要去赶街呢，么小美突然来我家，我就冇去得成。

⑧后来呢，我老祖祖呢，又生了个儿子，生了几个姑娘。么但是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呢岁数不长。

⑲A:我挨你讲，王三前两年去老鹰洞洗澡着水淹着，差点就回不来掉啦，还好旁边有个放牛呢大人 。

三、“么”的语用功能

罗平方言中，话语标记“么”与说话时的情景有关，具有一定的情感功能或表达功能。因此，其语用功能可以从篇章组织和人际互动功能两方面进行研究。语篇组织功能包括：开始、顺延、结束、延缓、转换、补充说明等。人际互动功能包括：假设、停顿、提示等。

（一）篇章组织功能

篇章的本质是连贯，即在言语交际过程中，由交际双方共同努力获得的一种心理认知。话语标记能够使篇章连贯并体现语篇各成分在内容和语境上的关联性。说话人用只表示程序意义的话语标记来引导或约束听话人对话语的理解和认知，寻找语言内外成分的最佳关联。使交际对方的语境假设和自己的交际意图达成共时，从而使交际顺利完成。

1.开始话题

开始话题是指说话人在准备开始一个话题时，往往会用“么”来标示所要开始的话题内容或意图，使开始的话语为后面的话语做铺垫。或者是听话人在结束说话人话题的基础上，开始自己的话题。例如：

他的老伴儿走了，初听这个消息，我身边的人都格外地轻松愉快。消息如落花般并未在我心里荡起多大波澜，我只是隐隐感到院子里一种莫名的死寂。

⑨大家好，我叫赵明仙，么今天我就挨大家讲讲我们罗平呢风俗。

⑩A：姐姐，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嘛！

B：好嘛，么我给你讲个狼外婆呢故事。从前啊……

上述两个例子中，“么”都是开始话题的标记。不同的是，例⑨是在自述中准备开始讲述罗平风俗。例⑩是在对话中准备讲述“狼外婆”的话题。

2.顺延功能

罗平方言中，话语标记“么”可以标示语义的顺延，增强前后内容的连贯性，通常用在过渡的地方，组织话语，使得句子之间的过渡更自然。也可以是在对话中，后一个说话人顺着前一个人的话语来陈述自己的话语信息。另外，当说话人要表达的内容比较复杂，包含多个部分，为了标示后一部分的内容顺延了前一部分的内容，增强话语间的逻辑性和连贯性，使前后内容的过渡更自然，说话人往往会使用“么”。例如：

⑪A:我明天可能要发工资啦！

B:么咯能借我点使使？

⑫A:我明天要回家去了。

此热传导问题和以下泛函极值完全等价：当t为0时，温度场和初始温度相等，在C上取给定边界温度，同时使泛函取极小值[2]。

B:你帮我带点东西去给我妈嘛，么顺便帮我去看看她，她一个人在家头我有点不放心，么你就帮我告诉她不要一个人去山上啦。

例⑪中的B顺着A的话语信息（发工资），表达自己想借钱的想法。例⑫中的B顺着A的话语信息（要回家），提出自己想请他带东西，并且帮忙看看母亲，提醒她不要去山上的想法。可见，话语标记“么”具有顺延功能，能增强两个话轮间的连贯性。

3.转换话题

转换话题是指说话人或听话人准备转换话题时，用“么”来标示所要转换的话题内容，即前后话题的不一致性，“么”前后的话题发生了变化，新话题的引入，取代了原来的话题。例如：

某煤气化项目采用壳牌Hybrid下行水激冷粉煤气化工艺，生产6×104 m3/h有效气CO和H2。其中煤粉储仓自身质量约28.5 t，最大荷载75 t，该设备基础支撑点采用4个，通过查询称重传感器的选型手册，k1=0.35， k2=0.85，k3=2.5。

⑬A:明天你咯还去婆婆家呢？

B:我作业太多了，忙不得去啦！

非连续性文本短小精悍，带给我们获取信息、处理信息、评价信息的无限可能性。非连续性文本资源的开发，是学生阅读方式的崭新途径。苏教版小学语文教材虽以连续性文本为主，但可充分利用教材中隐藏的非连续性资源进行适度开发，使之发挥语文教学更大的功效。

总之，机器人系统由于操作灵活、稳定性好等特点，适合在腹腔镜前列腺癌根治术中应用。在我国机器人设备有限的情况下，对泌尿外科医师进行虚拟培训可使医师迅速熟悉操作技术，提高术中膀胱尿道吻合的操作水平，从而高效、高质量地完成手术。

罗平方言中，“么”是最常用的话语标记。它的句法位置比较固定，位于句首，有后续成分。后续成分是小句或整句，且小句或整句可以由体词性词语、谓词性词语充当。“么”附着在这些语言单位之前，在句中伴有短暂的停顿，后续成分是对问题的回答或者是对前面小句的延续说明。例如：

作为一个团队的管理者，光是靠职务压人、用制度约束是不行的，一名合格的管理人员，一定要具备“说服他人”的能力，只有你说服了你的员工心甘情愿的去干工作，才能让他的工作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机制，从而实现你的各项管理目标。

B:我家有两个儿子，两个都不听话，急人得很。么我爹我妈现在也是跟的我们住。

张新文指出，一年来，全省发展改革系统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围绕中心、服务大局，担当作为、狠抓落实，在重大规划、重大工程、重点战略、重大政策、重大项目、重大改革、重大活动和重大任务等方面，推进办成了一批事关发展全局和长远的大事要事，为推动经济社会平稳健康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省发改委党组认真履行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以省委巡视为契机，坚定不移地以党建促发展，营造了干事创业、担当作为的浓厚氛围，塑造了忠诚干净担当、为民务实清廉的良好形象。

A:么你爹妈身体咯好？

A:么我就要回家去啦！

B:好呢。

上述例子中，话语标记“么”标示了话题的转换。例⑬中A与B的话题是去不去婆婆家，在A得知B不去的情况下，A转换了聊天话题，提出自己要回家的话语信息。例⑭中A与B讨论的话题本来是孩子，B在说了自己家孩子不听话的情况下，避免尴尬，将话题转移到父母身上，而A在明白B的用意后，顺着他的意思，将话题转移到父母身上，目的是为了保留B的面子。

3.结束功能

结束功能是指说话人在准备结束一个话题的时候，用“么”来标示所要结束的内容（陈述、总结、提议等），使结束的话语是前面话语的自然延续的同时，清晰地结束话题内容。例如：

⑮我们罗平呢风景区了嘛还有很多，么今天我先挨大家讲到这点啦。

⑯我听的人家说，小丽平常做事情鬼得很，更何你天天待的屋头，跟她又不熟。么所以说你还是不要跟的她出去打工啦。

上述例子中，例⑮的“么”标示说话人所要结束的陈述。例⑯的“么”标示说话人以提议性的话语结束话题。

4.延缓功能

延缓功能是指由于一些原因，说话人不可能在每一次说话前都经过深思熟虑或话语组织，因此，不可能连贯地说出所有的话语。当然，在我们的话语中，后一句话多数情况下是顺着前一句话来说的。于是说话人会用“么”为组织后面的话语争取更多的时间。例如：

殷树林在《现代汉语话语标记研究》一书中指出，话语标记的性质特征归纳为以下几方面：第一，在语音上，话语标记形成独立的语调单位，与其他语言单位之间可以有停顿。第二，在句法上，话语标记具有独立性，主要出现在句首。第三，在语义上，话语标记编码程序信息，除证据标记外，不会增加所在语句表达的命题的内容，也不影响其真值条件。第四，在语用上，话语标记是自返性的，对言语交际进行调节和监控。第五，在风格上，话语标记多用于口语。[1]61

随着新课改的推进，我们在看到新课改带来的许多可喜变化的同时，也为语文教学严重的两极现象而担忧：一部分人越走越远，一部分人甚至是大部分人一切照旧。那么，到底什么是语文？语文课到底应该怎么教？学生到底应该学习什么样的语文？

上述例子中，例⑰的说话人在陈述罗平风景时，因为没有深思熟虑，所以不可能连贯地陈述，使用话语标记“么”能为后面的话语争取更多的语言组织时间。

5.补充说明功能

在罗平方言中，人们的日常言语交际所涉及的内容较广，当说话人叙述完某件事物，想继续对该事物进行补充说明，或听话人在说话人讲述的前提下补充说明该事物，通常用“么”连接。例如：

⑱罗平呢就说是白天呢，由于这个盆地呢，气候还是比较热，夏天呢时候了嘛热了不行。么这个气候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好处。

上述例子中，例⑤中“么”后的成分“他人”是体词性词语，与“么”“呢”组成句子。例⑥中的成分“煮饭”是谓词性成分，与“么”、语气词“了嘛”组成句子。例⑦中的后续成分是个小句，对“么”前面的小句陈述说明。例⑧中“么”后面连接的是个整句，对前面的句子起到补充说明作用。

B:我早就认得啦！么后面我们约他去游泳他就死活都不去了嘛。

例⑱中说话人在陈述罗平的天气很热之后，用“么”标示所要补充的话语（气候带来了好处）。例⑲中两个人在讨论王三之前溺水的事，B在得知此事的情况下，加以补充说明（后面约他游泳他就不去了）。

（二）人际互动功能

B:要回来了嘛！

1.假设功能

时光像流水在悄然无声地流逝，其实流失的是我们自己，而不是时光。直到有一天，红琴在下山去村子的路上，不小心身子悬空了，失落了，从一处高坡上滚落了下去，下面恰好是一处沼泽地，一个污泥潭，才捡回了她的一条小命。她在污泥浊水中挣扎，越陷越深，幸亏身旁还有一棵树，她拚命地抓住，总算将自己拔了出来，她爬上了树，纵身一跃，跳到了沼泽地边上的草坪上。随后，她来到了山溪涧洗浴，身上的污泥秽物总算洗濯清爽了，可那股怪怪的气息怎么也消除不掉，从此以后，她的身上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有点儿臭氧味，又有点儿酸辣味，刺鼻得很，奇怪得很。

假设功能是指谈话双方在进行交谈时，说话人使用“么”来标示所要假设的内容，以便含蓄的获取听话人对某事、某人的态度，或者委婉的表达说话人自己的态度、建议等。在言语交际中，这种含蓄委婉的表达方式，有利于增加交际内容的可接受性。例如：

⑳A:我不相信我老公会去做这种坏事情。

（2） 居住区规划软件根据居住区规划设计的需要，采用三维模型建立及分析手段，完成建模、设计、计算分析、图表反馈、施工图绘制等，软件已应用于建筑规划设计中，取得了良好的应用效果。

B:么他做了这种事情，你要咋个整？

㉑A:我姐姐咋个还不回来？都9点钟了。

B:么你姐姐今晚不回来，你咯是就坐的等的她，不睡觉啦？上述例子中，例⑳的A不相信自己老公会做坏事。而B在知道了A的立场的情况下继续提问（他做了这种事情，你要咋个整？），话语前附加“么”后，B的提问成为了假设性的话语，使B在含蓄地获取A对于这件事情态度的同时最大可能维护了A的面子，有利于话语交际更好地完成。

从例㉑的语境可以看出，晚上9点A本应该睡觉了，但是她一直在等姐姐回家。家长B为了提醒A去睡觉，用话语暗示对方（你姐姐今晚不回家，你就不睡觉了？）话语前附加“么”使B的暗示成为假设性话语，有利于含蓄委婉地表达说话人的建议或提醒，增加听话人对说话人言外之意的可接受性。

2.停顿功能

停顿功能也称之为缓和功能，是指在言语交谈中，说话人为了减轻因实施某一言语行为而带来的负面效果，用话语停顿的方式来缓和双方造成的不愉快，从而减轻对听话人积极面子的威胁，增强话语交流的可接受性。例如：

㉒A:你了嘛还是好好呢想想，咯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B:说句实在话，他对我还是好呢，只是他这个人了嘛，习惯差了点。

合理施肥用水，在施肥上应掌握施足基肥，早施追肥及巧施穗肥，要氮磷钾综合施用，以增强植株抗病力。要做好渠系配套、排灌分家、浅水勤灌。

A:么你还在那么年轻，肯定能找到对你好的人。

㉓A:我挨你讲，陈宇那个人了嘛太可恶啦，他居然挨我小妹呢钱骗了使掉。

B:么望的他平时多老实呢，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呢人嘛！

上述例子中，说话者通过“么”控制话题，使话语避免了生硬，给听者提供心理上的缓冲，从而起到缓和语气的作用。例㉒的说话人B指明自己的观点（你还在那么年轻，肯定能找到对你好的人。），话语前附加“么”，使话语稍有停顿，避免了直接将自己观点强硬说出的尴尬，弱化了说话的语气，更能使对方接受。例㉓中，A说陈宇的坏话，B在不相信对方的前提下说出自己的观点（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并在话语前附加“么”，有利于缓和说话人的立场、观点，既避免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听话人，又能在交际上被对方接收。

3.提示功能

《当代语用学》一书中明确指出：完整的话语交际由明示和推理两个阶段构成。从说话人角度看，交际是一种明示行为，从听话人角度看，交际是一种推理行为。交际的成功不在听话人辨认出话语的语言意义时，而在他们从话语中推断出说话人意义之时。[3]117“么”能起到提示作用，帮助说话人表达话语信息，并且帮助听者推导出话语意义。例如：

㉔A:妈，我肠胃炎发，肚子疼死了。

B:么药咯吃啦？

A:吃啦！

㉕A:你嘴咋个了？

B:起泡，怕是有点上火。

A:么辣子这两天就不要吃了嘎！

上述例子中，“么”的运用能产生一种语境认知效果，听者根据“么”的提示刺激，再结合“么”后的新信息，不仅理解语言意义，还推导出说话人的话语意图，从而达到交谈的目的。例㉔中A说出自己肚子疼的事，B用话语标记“么”来提示A应该吃药。例㉕中B因为上火，嘴起泡，于是A用话语标记“么”引出所提示的内容（不要吃辣椒了）。

四、结语

以上笔者以罗平方言中的话语标记词 “么”为例，重点探讨了它在言语交际中的篇章组织功能和人际互动功能。笔者发现，在言语交际中，说话人使用一些类似“么”的话语标记语，能够有效地增强句子前后的连贯性、逻辑性，减缓、弱化说话语气的刚性，从而在交际中获得对方认可，推进交际的完成。在特定的语境中对“么”进行分析，有助于探索言语交际的内在规律，更有利于认识话语标记语在言语交际中的作用及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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