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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茨比的身份焦虑与农民工的社会认同

更新时间:2009-03-28

《了不起的盖茨比》是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的成名作,该小说描绘的是美国20世纪20年代,那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不久,被称作爵士时代,也是实施《禁酒令》的时代。1920年1月美国实施《禁酒令》,禁止酒精饮品的生产、运输、销售,该法令直到1933年才废除。该小说主人公盖茨比出身贫寒,其父母是中西部地区的普通农民,生活困苦,然而,盖茨比从小志向高远,他不甘心于贫困的生活,坚信凭借他的努力和才华,能够改变命运、跻身豪门、赢得自己高贵的身份和地位。因此,他铤而走险做走私酒的生意,终于成为富豪。整个故事以尼克的叙述展开,尼克的眼睛仿佛是面镜子,读者们透过尼克眼中的镜像来看盖茨比,而盖茨比也通过尼克的眼睛来看自己。美国社会学家库利认为:透过别人的眼睛看到自己,就像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映像。人的自我观念是在与其他人的交往中形成的,当个体根据别人对他可能产生的印象形成自我感觉时,镜中我就出现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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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时代与身份认同

在爵士时代,美国凭借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出卖军火积累了大量资本,又凭借其雄厚的经济实力和先进技术,利用欧洲各国实力削弱时机,大肆输出商品和资本占领国际市场,赢得了美国工业繁荣。美国资本家为了扩大销售市场,利用形形色色的广告和分期付款的方法来推销商品,诱导消费。社会价值观发生了变化,导致了清教伦理让位于消费享乐主义。[2]消费主义盛行一时,而政府的《禁酒令》形同虚设。盖茨比凭借贩卖酒的生意赚取了大量的财富,然而他并没有实现他的梦想,因为他渴望能够获得他的初恋情人、富家女黛西的芳心,与她匹配、重温旧梦。于是,盖茨比在黛西豪宅的江对岸买了一幢豪宅,定期举办大型的派对,免费提供各类美酒、从达官贵人到市井小民都不请自来、门庭若市,藐视法令、饮酒狂欢、觥筹交错、狂歌醉舞、全城瞩目。盖茨比希望能够吸引黛西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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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物欲横流的爵士年代,盖茨比认为,若想获得成功,必须要聚敛财富。在他还是孩童的时候,他自己取名为“Jay Gatsby”谐音为“God’s boy”,意思是“上帝之子”,这是“柏拉图式的自我概念”[3]。盖茨比嫌弃他的父亲——一个普通的穷苦农民,认为其举止动作粗俗。他每天给自己定下严格的时间表,训练体魄,学习绅士的举止、口才。盖茨比参军后,一次派对中遇到一个富家女黛西,彼此一见钟情,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高贵的出身,而他简陋的农家出身则被笔挺的军服所掩盖。退伍后,他本来可以找黛西,但是他只寄去了一封信,说要开创事业成功后再回来,请黛西等他三年。而黛西转身就嫁给了世代贵族汤姆。在盖茨比眼中,黛西是美丽的公主,是努力奋斗的动力,是成功的梦想。梦想面前人人平等,通过努力就可以实现金钱与地位,这是“美国梦”。黛西是盖茨比幻化出来的“美国梦”,他梦想有一天自己能拥有财富和地位,能与黛西并肩而立。购买豪宅、豪车、游艇、定期举办派对、免费供饮各式酒水、挥金如土,盖茨比努力地去做上流社会的富豪样子。他向黛西的堂兄尼克自我介绍时说:“I will tell you god’s truth about myself”,“I’m the son of some wealthy people in the Middle West”,“Sadly, all of them dead now”,并且“brought up in America but educated at Oxford”,“All my ancestors educated there because it’s a family tradition”。以上帝名义起誓、编造出身、甚至遗忘根本、编造牛津大学的学历、贫穷时不敢勇敢追求心爱的女人,富有时挥霍无度,都说明盖茨比对其身份的焦虑。

社会学的“镜中我”理论,认为人的自我认识与其周围其他人的交往相联系,自我观念的形成是受到他者对自己看法的反映的,取决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和意见。盖茨比十分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他曾经询问尼克:“What’s your opinion on me?”盖茨比苦心经营,自我约束、精心塑造的上流社会富豪形象却因汤姆的话而覆灭:盖茨比只是一个“骗子”“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鼠辈”和“nobody”。即使经常参加盖茨比晚会的人,对盖茨比的评价也是光怪陆离,一边享受着盖茨比的酒水,一边编排他的不是,有人说他是暴发户,还有人说他是杀人犯。盖茨比对黛西一往情深。摊牌后,黛西心情凌乱、驾车不小心撞死了汤姆的情人,盖茨比替她隐瞒甚至对尼克说是他自己撞的。守住黛西住宅门口不肯离开,担心汤姆会对她不利。尼克建议盖茨比先离开这个城市,盖茨比执意要等黛西答复和他一起走。他不知道,汤姆和黛西早已密谋嫁祸于他。第二天,盖茨比被死者的老公枪杀。死后,汤姆和黛西立刻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城市。黛西没有参加盖茨比的葬礼,连一束花也没有送来。盖茨比生前结交的政府官员、警察、生意搭档山姆、参加过他豪宅晚会的人都没有来。盖茨比的葬礼冷冷清清,参加葬礼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尼克,另一个是他的穷困而悲伤的老父亲。盖茨比一生追求的美国梦幻灭了。

盖茨比的镜中我与美国梦的幻灭

造成农民工身份焦虑的一个原因是城乡生活水平的差距。由于我国农村地区经济目前大多处在不发达的状况,农村公共资源比城市较少,公共服务较差,例如医疗环境。另外一个原因是农民收入较低,农村有闲散的劳动力,为了生活农民工进城找工作。2017年统计局公报数据显示,中国农民工有2.82亿人,同期增长1.5%,他们大多从事建筑、服务类行业。2017年中国农民工人均收入3485元,比上年同比增长6.0%。不可否认的是,农民工对于城市建设发挥着重要作用,他们在各行各业从事艰苦的工作,为城市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

江西省修水县八洞湾位于赣西北幕阜山地区,区域上为北北东向麻城(湖北)~幕阜山断裂带南段,为挽近期活动性断裂,该断裂带有多处温泉出露,以紧邻研究区北部修水白岭温泉为代表,自流水温83 ℃,刷新了江西省自流最高水温记录;研究区及其周边岩浆岩比较发育,主要为幕阜山超单元(J3MF)黑云母花岗二长岩;地下水以风化裂隙水和构造裂隙水为主。

许多作品批判黛西,认为她过于势利、嫌贫爱富。实际上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思考,若干年不见面而仅凭一封信,任何女人因为缺乏保障另择佳婿也是情有可原的。婚后黛西并不幸福。汤姆依靠祖上的财富度日子,不求上进、没有事业,是标准的花花公子,甚至在黛西生孩子的时候还在与情人鬼混。黛西曾伤心地对尼克说,我希望我的女儿长大后是一个漂亮的傻瓜,这样她不会有烦恼。因此在尼克的安排下与盖茨比见了面。盖茨比紧张得手无足措、像个初恋的孩子。他带领黛西参观他的别墅,黛西惊叹别墅的豪华。他送给黛西许许多多漂亮的衣服之时,黛西忽然痛哭流涕。盖茨比温柔地问:“怎么了?”黛西抽泣着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衣服。”显然,黛西不是因为衣服,而是在为自己不幸的婚姻和空虚的生活而哭泣。而盖茨比凭借他的财富打动了黛西,二人经常秘密私会。

黛西提出要与盖茨比私奔,遭到盖茨比拒绝。盖茨比执意要求黛西当着汤姆的面说明自己从未爱过汤姆,而爱的是盖茨比。汤姆察觉到两人的私情,暗中调查盖茨比,得知盖茨比的违法生意和他的出身——在盖茨比要向汤姆摊牌的时候。虽然经盖茨比催促,黛西也无法说出她不爱自己的丈夫汤姆,她说:“我爱你们两个。”汤姆对黛西说:“你居然会为了他离开我。”汤姆气愤地揭了盖茨比的底:“你是迈耶(沃尔夫山姆)手下的……他们买下药店,然后私自售卖酒。”“黛西,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这个衣冠禽兽的真面目吗?”盖茨比仍然彬彬有礼地对汤姆说:“伙计,你唯一值得人尊敬的也就是你的钱,你的财富,仅此而已。今时今日,我跟你一样的富有,我们一样了。”汤姆说:“We are all different form you.You see,we are born different.It’s in the blood.”盖茨比此时情绪失控,他揪住汤姆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愤怒地一遍遍叫嚷着:“you shut up!shut up!”旁观者尼克这样描述盖茨比:“GASBY looked in that moment, as if he had killed a man.”汤姆不怒反笑。盖茨比慌忙地为自己失态而向黛西道歉,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黛西感到不安。黛西向汤姆求助带她离开,而汤姆说:“这样你俩还是继续,坐着盖茨比的车回家吧。我想他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汤姆气定神闲、粗鲁傲慢的姿态,一是出于对盖茨比身份和地位的鄙视,二是出于对黛西的了解,他相信知道真相的黛西再也不会选择盖茨比了。

新媒体时代,传统报纸的竞争来自多方面,对于传统报纸来说,其有自己的优势。这就是内容生产不管是在移动终端,还是在电脑终端,对于受众来说,需要的永远是好的内容。传统报纸在渠道上有劣势,但是传统报纸可以展示自己的优势,通过和别人合作得到属于自己的用户,得到利益。比如说,《新京报》一开始售卖自己的版权只限于《新京报》上的内容。后来,《新京报》有了很多纪实的新闻,能够随时随地让人们阅读的新闻。另外,也在不断开发自己的微信公众号、微博公众号,给广大受众提供动态的新闻,这些媒体内容分别售卖版权,采用这种形式,加快了《新京报》的转型,促进了《新京报》的发展。

盖茨比身份焦虑与农民工身份认同

盖茨比的经历与中国当代农民工的社会身份认同有着相似之处。中国当代农民工生长在贫困的农村,为了谋生来大城市打工。而农村户籍与城市户口的差别是:农民工处于长期在城市与农村之间进退失据的身份认同模糊状态。他们难以融入到城市生活、缺乏归属感,感觉自己是乡村与城市的边缘人。农民工潜意识中有着自卑感,认为自己不如城市人;而有些城市人也带着有色眼光去看待农民工,认为他们穷困邋遢、缺乏素质、愚笨无知,甚至是城市治安混乱的因素。许多农民工进城打工,他们没有高学历,没有足够的资本来享受城市的优质生活方式,他们很难在城市中交到朋友。他们有着被排斥、被疏离的感觉,因此他们的生活圈子往往仅限于同乡打工者,且很难与城市人建立身份匹配的友谊。而且中国目前还存在拖欠农民工薪资问题。

盖茨比年轻英俊、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尼克是这样描述盖茨比的,“这是极为罕见的笑容,其中含有永久的善意,这是你一辈子也不遇见过四五次的。”[4]盖茨比虽然凭借走私非法获得巨大财富,但他本人却不喝酒,也不参与派对狂欢。小说中描写他唯一的一次喝酒,是他准备向黛西的丈夫汤姆摊牌时。汤姆“递上放着冰块的杜松子酒”,盖茨比“拿起酒杯看上去非常紧张”。[4]盖茨比是当时美国社会的秩序和价值观的遵守者。在来他豪宅参加派对的人豪饮狂欢挑战对抗传统时,他行为诡秘、小心翼翼,暗中操控大局。他经常凝视着江对岸,伸出手来,似乎要去接近远处黑暗之中的忽隐忽现绿光,那是黛西所住豪宅围栏的灯光。盖茨比并非是要挑战美国社会传统,或者颠覆传统价值观念,他只是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挤进了上流社会,期望赢得爱情和地位。依据心理学的观点,富家女黛西是盖茨比“理想化”的对象。黛西是盖茨比幻化出的女神,是他穷极一生、不惜铤而走险所追逐的美国梦。

中国当代农民工和盖茨比有着相似之处,他们都存在对自己身份的焦虑,表现为不自信、孤独与隔离感,然而他们又有着本质的区别。一是所处社会背景不同,二是社会价值观不同。盖茨比生活在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他是美国梦的追求者。他认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工作创造足够的财富,就可以跻身于上流社会,虽然,他富有执着、善良纯真、积极向上,却不被社会认同。上流社会物欲横流、生活糜烂、自私冷漠、精神空虚堕落。尼克是盖茨比的见证人和叙述者,也是唯一认可他的人,尼克说:“Jay? They are a rotten crowd. You are worth the whole damn bunch put together.”“他们是一群烂人,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社会阶层无法打破,穷人尽管努力打拼、赢得财富后也无法获得应有的尊重;而富人尽管游手好闲、寻花问柳,仅凭祖上荫庇也依旧地位显赫。他向往黛西的别墅庭院外忽隐忽现的绿色小灯,然而昙花一现最终消失,美国梦是虚幻的。美国的爵士年代虽然经济繁荣,但是消费主义盛行,人们追求物质享受、纸醉金迷,而精神空虚,没有目标,且工业化对环境的破坏巨大,生活环境灰蒙蒙的。汤姆的情人生活贫困,她的丈夫开修车厂谋生,生意清淡。贴上汤姆以后,汤姆的情人变得趾高气昂,说话的语气就像女皇一样,感觉自己身份立即尊贵。正义、道德、同情、善良这些美好的品质在那个时代都被磨灭,贵族遗风、轻视劳动、消费主义、享乐主义盛行。

另一方面,农民工处于社会主义新时代,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当家作主,艰苦奋斗是被弘扬的时代精神。中国当代农民工通过努力学习和辛勤工作,可以获得较高的收入,也可以赢得社会的尊重。据统计,在2017年农民工月收入过万的人数有约3.15万人,农民工有了钱可以在城市购房、申请城市落户。中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诚信、友善。近年来,农民工问题越来越被政府所重视。2015年2月14日,李克强贵州考查,总理亲自为过年返乡农民工充泡方便面。尊重农民工的身份,肯定他们的辛勤工作和对城市的贡献,各级政府还组织各种社会团体和活动来关心农民工,解决农民工问题(如解决农民工子女读书问题、帮助其返乡和回程)。农民工通过辛勤打拼,部分已经赢得和城市居民一样的地位,被认可被尊重,这是盖茨比生活的时代与社会所不能达到的。

启示

农民工是城市的建设者,是经济发展的生力军,是社会主义建设不可缺少的力量。关心和爱护农民工是政府的责任,也是社会的责任。政府十分重视建立解决农民工薪资拖欠问题的长效机制,李克强总理说:“绝不能让农民工背井离乡,流汗再流泪。”提高农民工的社会认同、增强农民工自我认可度,不仅靠政府努力,也要靠普通民众的支持。2018年,政府将全力改善农村环境、完善农村社会保障、修建公路、领导和鼓励农民创办企业、发家致富。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公布:全面部署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举全党全国之力,以更大的决心,更明确的目标,更有力的举措,推动农业全面升级、农村全面进步、农民全面发展,谱写新时代乡村全面振兴新篇章。培育一批家庭工厂、手工作坊、乡村车间,鼓励在乡村地区兴办环境友好型、实现乡村经济多元化、发展乡村旅游产业,提供更多就业岗位。维护进城落户农民土地承包权、宅基地使用权、集体收益分配权。[5]针对农村贫困状况,政府实施精准扶贫政策,郑重承诺到2020年,中国彻底消灭贫困。新闻媒体也应该积极宣传农民工先进事迹,弘扬努力奋斗精神,号召社会关爱支持农民工群体。作为普通的民众,应该对农民工有更多的关心和包容,给予农民工应有的尊重、帮助和支持。建议组织志愿者,成立非政府组织和民间机构,对农民工提供帮助。例如大学生志愿者对农民工子女举办免费夏令营活动,丰富他们生活,增强他们对城市的了解,增强他们的城市融入感。农民工自己也应该树

立自信心和自豪感,撸起袖子加油干,用自己的双手来打造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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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董海军.镜像中的新生代农民工[J].中国青年研究,2006,(4).

[2]邹安琪.论《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身份焦虑[J].通化师范学院学报,2015,(6).

[3]Fitzgerald,F.Scott.The Great Gatsby[M].New York:Charles Scribner’s Sons,1953:95-163.

[4]虞建华.禁酒令与《了不起的盖茨比》[J].外国文学,2015,(11).

[5]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EB/OL].(2018-01-02).http://www.gov.cn/zhengce/2018-02/04/content_5263807.htm.

 
张丽
《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8年第05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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