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全的杂志信息网

论龚自珍“重过扬州”之矛盾心境——以《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与《芜城赋》对读为中心

更新时间:2009-03-28

清道光十九年(1839)三月,在京担任礼部主客司一职的龚自珍,因叔父龚守正迁授礼部尚书成为自己的直接上级,限于清代引避条例无法继续任职,遂以父亲龚丽正年迈,自己需回杭侍奉为由主动辞官。四月二十三日傍晚,龚自珍“不携眷属傔从。雇两车,以一车自载,一车载文集百卷出都。”[1]549“六月,抵扬州。……在扬州停留数日……”[2]189耳闻目睹之间,不禁与十九年前自己初到扬州时作比,抚今追昔,遂作《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以抒情志。文章开篇写道“居礼曹,客有过者曰:‘卿知今日之扬州乎?读鲍照《芜城赋》,则遇之矣。’余悲其言。”[3]185《芜城赋》为南朝鲍照于刘宋大明三年(459)所作,此时扬州因刘诞之乱惨遭兵燹,鲍照亲历荒芜,悲从中来,感发成篇。龚自珍于开篇举《芜城赋》,足见此文在《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创作过程中的深深烙印。本文拟从行文方式、情感内涵等角度对两篇文章进行对读,以此探究龚自珍“重过扬州”期间的内心世界,进而实现对龚自珍整个人生经历更为客观理性的认识。

、《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芜城赋的行文差异

鲍照写作《芜城赋》意在痛惜扬州城今日的荒芜,行文中却并未径直落笔,而是由“全盛之时”切入,通过通衢地理、熙攘街市、巍峨城池等角度,尽显扬州城昔日的繁华,以此为下文的荒芜蓄势,正如清人许梿所言:“从盛时极力说入,总为‘芜’字张本,如此方有势有力。”[4]148这样以对比手法结构全篇,使文章在扬州城繁华与荒芜的急速转换中,盛衰并置,完成一次昔盛今衰的时空对比。与此同时,作者将极度夸张的描写贯注于字里行间之中,写广陵繁盛之时,“车挂轊,人驾肩。廛闬扑地,歌吹沸天。”[5]13写“芜城”荒芜之日, “崩榛塞路,峥嵘古馗。白杨早落,寒草前衰。”[5]13通过以夸张辅助对比,将盛衰之间的差距拉大到极致,进而产生强大的艺术冲击力,再辅以四字为主,最长不过六字的骈体句式,最终使其在短小紧促的行文节奏中喷薄而出,撼人心魄。

《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的整体构思与《芜城赋》相似,均以扬州城的盛衰寄托昔盛今衰的无限感慨。文章开篇由一段虚拟的主客问答引出《芜城赋》,从而将《芜城赋》所承载的衰飒氛围不露丝毫痕迹地移植于自己的作品之中。主人公抵达扬州后,第二天即外出小游,登城墙俯瞰“扬州三十里”, “晓雨沐屋,瓦鳞鳞然,无零甃断甓,心已疑礼曹过客言不实矣”。[3]185此后凭吊蜀岗,途中所见,故园酒肆如故,登岗而望,扬州“冶华”,独步“江淮数十州县治”。此情此景,“忆京师言,知有极不然者。”[3]185归馆之后,文人学士接连造访,一片喧嚣之中,主人公暗自感慨“居然嘉庆中故态”“谁得曰今非承平时耶?”[3]185流露出深深讽意。但面对“以栀子华发为求书”的三名歌姬,感受着“缭绕于桥亭舰舫间”的“凄馨哀艳之气”,却又始终不愿相信今日扬州已成昔日“芜城”,不禁反问“乌睹所谓风嗥雨啸、鼯狖悲、鬼神泣者?”[3]185夜深人寂,“卧而思之”,个人身世、城池兴废、时势盛衰,浑然融为“今昔之慨”“自然之运”,最终化作一片“萧疏澹荡,泠然瑟然”的 “初秋”[3]186之气。二者相比,与《芜城赋》着力营造近乎火山爆发式的艺术冲击力不同,《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所用文笔更为曲折,情感流露也更加细腻。

《芜城赋》以扬州城之盛衰对比结构全篇,作者情感在盛衰转换之间经历了由扬到抑的急剧转折,结构虽简,却便于形成强大的艺术冲击力。反观《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主人公尚居京城时,便因听闻《芜城赋》而陷入惆怅;抵达扬州后凭吊蜀岗,眼前美景使其心情为之一振;馆舍中面对友人造访的喧嚣,感受到的却是深深的无奈,情感再次陷入低沉;歌姬与舫间的歌声虽使基调稍得提振,但面对整体氛围的凄凉已然于事无补;在一片“初秋”之气中,文章就此作结。通过上文梳理可以看到,《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虽与《芜城赋》一样将情感重心放置于扬州城的荒芜,但情感传递更为复杂,在“抑而复扬”“欲抑先扬”的多次回环中,作者情感如春风化雨,余音绕梁间形成与《芜城赋》截然不同的柔美风格。

姚鼐评价《芜城赋》:“驱迈苍凉之气,惊心动魄之辞,皆赋家之绝境也。”[6]259“气”“辞”浑然相融的背后,是借景抒情、情景交融手法的熟练运用,不论是写扬州城的兴盛还是荒芜,作者笔尖均饱含深情。再看《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中对扬州城“流风”“余韵”的描摹,同样浸润着龚自珍本人深沉的感慨。但细加体味之后,则会发觉两篇文章情感抒发中的细微差异。鲍照写作《芜城赋》,开篇以“沵迤平原,南驰苍梧涨海,北走紫塞雁门。……重关复江之隩,四会五达之庄”[5]13描绘扬州城的雄伟地势,一开始便将自己置于足以俯瞰全城的视觉制高点。此后的行文中,作者描摹扬州的兴衰时极尽夸张藻饰之能事,这一居高临下的视角则始终没有转变。《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同样有登高俯瞰的情节,但多数时间里,主人公穿梭于扬州城的大街小巷、亭台馆阁之间,在这一内部视角的关照下,文章虽不具备俯瞰视角的宏伟壮阔,却也有利于通过城中细节更为细致地审视扬州城的兴衰,以此使作者情感的植入更为自然,读来也更觉亲切。另一方面,整篇《芜城赋》处处可以感受到作者的饱满情感,却通篇不见作者本人的身影。《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与此恰恰相反,由于选择通过内部视角观察扬州城,主人公的视野始终处于限制状态,在此情况下,若想对扬州城实现整体上的观察,就必须通过移步换景来弥补内部视角的盲区。因而在整篇文章之中,无论是开篇居京城时的主客问答,还是结尾处扬州城内的深夜独卧,主人公始终活跃在读者的视野里,通过其一举一动将扬州之行的诸多片段串联为一个整体。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整个“重过扬州”的行程中处处可见主人公的身影,但这位第一人称的主人公并不能完全等同于现实生活里的龚自珍。文章中的主人公,仕途受挫后闲行漫步,傲然于世,虽不以去职为意,却又将心中不平、满腹牢骚播散于夜空笙歌之中,这是一位倡言改革者因超越时代而感到的无奈与失意,这里的自我形象,有作者本人的身影,同时也是一代志士仁人的情怀。《芜城赋》与《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写作视角虽有差异,抒发的感慨却均是一位饱经岁月洗练的智者洞彻世事后的冷眼旁观。

可是,油灯照明的厅堂里,人声渐渐沉寂下去,月色悄悄侵袭进来,然而并没有带头的旅客站起来,说一句“大家跟我走”,老板娘靠在她的柜台上,只是一心一意地摩玩着她皓白的手腕上的金环、银环和玉环。月亮离开了积雪的山脊,划向繁星点点的夜空,由一面铜锣变成了玉盘,寒气如针,冬夜何其漫长。

龚自珍晚年回忆自己的文学创作时写道:“少年哀艳杂雄奇,暮气颓唐不自知。”[1]772“哀艳”“雄奇”是龚自珍文学创作的终极追求,与崇尚秾丽藻饰的六朝辞赋本有相同之处,但在与《芜城赋》“同题共作”的《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中则鲜见华丽辞藻,甚至不闻“风雷之声”,简约平淡的行文之间,显示出的是南归时期的龚自珍,在经过岁月打磨后,作为古文行家里手的老练与纯熟。后人评价龚自珍的文学创作“本有阳刚阴柔二种,以雄奇而兼温柔,既忼爽而复秾丽,合此两美,自成特殊。”[7]218《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所体现出的,恰恰是 “高吟肺腑走风雷”之外,龚自珍文学创作中“温柔”静谧的一面。

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初秋情绪看龚自珍的南归心境

[2]郭延礼.龚自珍年谱[M].济南:齐鲁书社,1987.

虽然内心已然无比失落,但龚自珍并未因个人遭际而像鲍照一样走向当时政治制度的反面。《己亥杂诗》的第三首与第五首所写道:“罡风大力簸春魂,虎豹沉沉卧九阍。终是落花心绪好,平生漫感玉皇恩。”[1]548“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1]550龚自珍作为时代的先觉者,纵然为腐朽黑暗的官场所不容,被行将崩溃的制度所弃置,一生浮沉如“落花”却又始终“漫感玉皇恩”,纵然“化作春泥”也要“更护花”。可以说,如果鲍照是因为不满于现实而“遗世独立”,那么龚自珍的孤独则源自其与当时社会的若即若离。出身公府的龚自珍,虽然仕途并不得意,但贵公子的身份使其一生并未切身经历鲍照等寒门学子所遭受的奔波冻馁之苦,从这个层面讲,龚自珍恰恰是当时社会的受益者,希冀改革社会,却又要依赖现有社会生存,与社会的若即若离间,龚自珍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这一矛盾贯穿龚自珍一生的,最终在《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中化为具象:一位去职返乡的小官,形影相吊独游扬州,却依然受到贵宾一般的礼遇:“归馆,郡之士皆知余至,则大灌,有以经义请质难者,有发史事见问者,有就询京师近事者,有呈所业若文、若诗、若笔、若长短言、若杂著、若丛书乞为序、为题辞者,有状其先世事行乞为铭者,有求书册子、书扇者,填委塞户牖”[3]185,面对如此喧嚣,主人公虽然暗讽“居然嘉庆中故态”,却也并未拒之门外,反倒是欣然接受,乐在其中。众人散去,夜深人寂之时,则又于独卧中陷入深深的孤独。“重过扬州”的经历,有写实,也有虚构,却都指向一位倡言改革者的失意情怀,最终以鲜活的笔触描绘出作者本人内心深处的失落与无奈,以及因其生活环境而产生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广陵城楼上的鲍照是孤独的,“重过扬州”的龚自珍同样如此。与《芜城赋》略有不同的是,《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结尾抒发孤寂之情时选择以“独卧”作为场景,“独卧”与“登高”同为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经典场景,“独卧”虽然不具备“登高”时沟通天人的苍凉壮阔,但夜深人寂的环境同样可以令人从尘世的喧嚣中冷静下来,在一片静谧之中独自感受自身内心深处的悸动,由此产生出与“登高”时“遗世独立”类似的孤独情绪。如果说《芜城赋》中孤独情绪的背后是鲍照对于当时门阀政治的不满,那么《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中孤独情绪的实质则在于南归期间的龚自珍对自身宦海浮沉的失落。与“才秀人微”的鲍照相比,龚自珍的出身要显赫许多。杭州龚氏作为诗礼传家、读书入仕的江南望族,龚自珍祖辈、父辈入仕之外皆有著述。其父龚丽正二十九岁中进士,授内阁中书,此后历任军机章京、徽州知府、安庆知府、江南苏松太兵备道等职。其母段驯,为清代著名朴学大师段玉裁之女,能诗会文。父亲为地方大员,母亲为大家闺秀,龚自珍虽然直至三十八岁第六次参加会试方中得进士,但其整个青年时代都在良好家庭背景的荫庇下博交广游,增加阅历,并未因科场倥偬而蹉跎岁月于章句之间,反倒是贵公子的身份使其天生具有寒门学子所欠缺的锐气与狂傲,进而平添几分“何敢自矜医国手”[1]612的自信,这一心理状态在其早年诗作《杂诗己卯自春徂夏在京师作得十有四首·其十》中已见端倪:“荷叶粘天玉蝀桥,万重金碧影如潮。功成倘赐移家住,何必湖山理故萧。”[1]351819年青年龚自珍初到京城游览北海,遥望金碧辉煌的大内,曾赋此诗以抒情志。虽是即景之作,诗的后两句却已流露出其作者内心深处的价值判断:纵然 “一箫一剑平生意”[1]218,但“剑气”的分量显然重于“箫心”。

龚自珍的入仕起点远高于鲍照,但其政治经历则又同鲍照一样久居下僚。龚自珍一生担任时间最长的官职是内阁中书,内阁虽是清政府的中枢部门,但内阁中书却只是从七品的小官,仅仅负责起草缮写一般文诰。仕途的不得意阻断了龚自珍亲历革新的道路,官场浮沉二十年后最终无奈南归,彻底离开政治中枢,医国宏远已然化为泡影,《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便创作于如此落寞的心境之中。

2012年7月21日10时至22日3时,北京市房山区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最大点雨量站河北镇在不到24小时内降雨量达541 mm,为500年一遇,给房山区带来重大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考虑到北京市昌平区十三陵水库上游流域地形类似房山区河北镇、十渡等区域,将此降雨过程移植至十三陵水库流域,采用模型模拟,分析可能出现的洪水情况及应对措施。

[1]龚自珍.龚自珍诗集编年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5.

鲍照心中压抑已久的孤独情趣,在《芜城赋》中与一座城市业已消逝的繁华交织在一起。独立于城楼之上俯瞰扬州,“车挂轊, 人驾肩, 廛闬扑地, 歌吹沸天”的全盛之景已然不见痕迹,“观基扃之固护, 将万祀而一君”[5]13的豪迈宏愿同样无影无踪,而那些“图世以休命”的王侯将相,最终与陪伴他们的歌舞游宴一起“薰歇烬灭, 光沉响绝”。[5]13此情此景中创作的《芜城赋》,其旨意便不再仅仅限于个人身世之感,而是“通过对一座历史名城昔盛今衰的鲜明对比,抒发一种盛衰无常的历史感慨。”[9]鲍照仿佛从繁华喧闹中走来,蓦然置身于一片荒芜之中,举目四望,孤独凄凉的哀叹悲思最终化作今昔更替、盛衰无常的无限感慨蔓延开来。

龚自珍青年时期以贵公子身份的博交广游,使其得以更为深入地了解社会,再加上良好家庭环境熏陶而成的深厚学养,使龚自珍最终形成敏锐的政治观察力与超前的政治见解。独立于广陵城楼的鲍照,在《芜城赋》中将个人遭际的孤独之情化作历朝历代的兴衰之叹,独卧于扬州驿馆的龚自珍则将自身的孤独情思化作一缕“泠然瑟然”的“初秋”情怀。龚自珍以其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察觉到表面仍处“太平盛世”的清王朝已经渐渐步入“衰世”,“衰世者,文类治世,名类治世,声音笑貌类治世。”实质上却是“左无才相,閫无才将,庠序无才士,陇无才民,廛无才工,衢无才商……”[3]6正如初秋时节 “萧疏澹荡”间“不遽使人有苍莽寥泬之悲”。面对历史长河中一遍遍上演的兴衰更替,龚自珍并未陷入鲍照《芜城赋》“千龄兮万代,共尽兮何言”式的悲叹,而是在“万马齐喑究可哀”的“衰世”中依然高呼“我劝天公重抖擞”,希冀有所变革,有所振作,毕竟“初秋”时节虽然 “泠然瑟然”,却也于不知不觉间“澄汰其繁缛淫蒸”,给人带来新生的希望。《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固然受到《芜城赋》的多方面濡染,但文中毫无闪躲,直面时代的勇气则是崇尚靡丽藻饰的六朝文学所不具备的,而龚自珍等占据时代制高点的近代先觉者搏击“千年未有之变局”的自信,同样是鲍照等在乱世中疲于奔命的六朝文学家所无法匹敌的。

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辞官南归的龚自珍内心无比孤寂,但优渥的出身背景又使其获得平民寒士所无法获得的礼遇,觥筹交错间,落寞的心境被暂时麻痹,而敏锐的洞察力又使其对浮华背后的衰败洞若观火。作为时代先觉者,龚自珍希冀有所作为,但现实中的失意又令一腔热血只能化作夜深人寂中的一声长叹。《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将龚自珍“重过扬州”时的矛盾心境融入字里行间,以鲜活的具象呈现在世人面前,最终与历尽沧桑的广陵古城共同化为永恒!

生物传感器是应用在生物医学中的一种微电子技术,这种传感器能对生物物质敏感并将其浓度转化为电信号进行检测的仪器。比如葡萄糖传感器就是检测生物物质中葡萄糖浓度的设备,它是由S.J.乌普迪克等研发成功第一个生物传感器。现在的生物传感器已具有很高的选择性,可用于医疗、食品工业等等。

参考文献:

鲍老师的研究方向是教育财政问题,说得简单一点,就是研究国家财政在教育上的投入,在公立大学和民办大学以及农村教育和城市教育在资源上的分配问题,实际上这也是教育的公平问题,它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

ZHENG Xing-feng, TIAN Jing, LEI Lei, MENG De-peng, YU Li-qun, YANG Ning

“登高”作为中国古代文学创作中的经典情景,常常使人在无穷宇宙与天高地厚的参照间体悟到生命的短暂与个体的渺小, 进而产生孤独哀婉的缱绻愁情。鲍照“才秀人微,故取湮当代”[8]68,当其独立于广陵城楼之上时,面对着一座城市的沧桑,个人遭际汇同古今之运、今昔之感,最终在兴衰更替的极大落差间化作情感上的剧烈起伏。《芜城赋》流露出的孤独愁绪,隐含着六朝士人所共有的孤独感,而这种情绪又与魏晋以来,尤其是南朝时期社会政治的急剧动荡密切相关。鲍照一生先后在刘宋文帝、武帝、明帝三朝任职中书舍人、太学博士, 在临川王、衡阳王、临海王的幕府中担任参军、侍郎、县令,长期的宦海沉浮使其不可避免地卷入政治漩涡之中,面对着变幻莫测的政局,鲍照空有济世之志,却因出身寒微而久居下僚,最终只能借助文学家所独具的敏感情思抒发面对人生倏忽、性命无常的无限悲凉与孤寂之叹。

[3]龚自珍.龚自珍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5.

扬州城今日的衰草萋萋,映照出昔日的繁花着锦,昔盛今衰之间,今昔对比成为抒发无限感慨的不二选择。《芜城赋》上篇写盛,下篇写衰,以整篇文章实现盛衰更替,同时又将时间、空间的双重对比被推至前台。《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也在诉说扬州城的盛衰,但作者写扬州城昔日的繁盛,却以《芜城赋》的衰飒氛围笼罩全篇,又以“惟窗外船过,夜无笙琶声,即有之,声不能彻旦”[3]185的细致描摹予以否认;写扬州城今日的荒芜,又不断发出“已疑礼曹过客言不实”“谁得曰今非承平时耶”的怀疑与诘问。全文读罢,竟不知扬州城昔日如何之盛,今日又如何之衰,掩卷而思,又会明显感到盛衰更替之间的无限悲凉。与《芜城赋》相比,《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同样通篇使用对比,却已将其融入“重过扬州”的行程之中,使之通篇不见对比。两篇文章对于对比手法不同的处理方式,既是两位作者行文时的不同考虑,同时也显示出注重秾丽藻饰的南朝辞赋与追求醇厚典雅的晚清古文之间的风格差异。

(5)地表氧化铁帽标志:矿体经风化后,呈黄褐色,具蜂窝状构造,可见有大量的褐铁矿斑点(铁帽),是找矿的直接标志。

[4]许梿.六朝文契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5]鲍照.鲍参军集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6]姚鼐,王先谦.正续《古文辞类纂》[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

[7]陈铭.龚自珍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 2007.

[8]鍾嵘.诗品[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 2008.

[9]王琳.《芜城赋》是都邑赋的变体[J].山东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5):24-28.

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相信努力的人。但是,法拉第说过,“拼命去争取成功,但不要期望一定会成功”。所以,当你觉得自己付出了足够的努力却还没有得到成功的时候,不必过分患得患失,更不用怀疑努力的意义。至少努力了便拥有一线希望,而你也将永远怀念那些努力带给你的快乐与充实感。

 
沈伟,王双腾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02期文献

服务严谨可靠 7×14小时在线支持 支持宝特邀商家 不满意退款

本站非杂志社官网,上千家国家级期刊、省级期刊、北大核心、南大核心、专业的职称论文发表网站。
职称论文发表、杂志论文发表、期刊征稿、期刊投稿,论文发表指导正规机构。是您首选最可靠,最快速的期刊论文发表网站。
免责声明:本网站部分资源、信息来源于网络,完全免费共享,仅供学习和研究使用,版权和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
如有不愿意被转载的情况,请通知我们删除已转载的信息 粤ICP备202304699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