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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小说英译本中译者的创造性叛逆——从译介学视角探析

更新时间:2009-03-28

比较文学为人们看待翻译(尤其是文学翻译)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同时也展现了一个新的、相当广阔的研究领域,这个领域就是——译介学。对比较文学圈外的学界来说,译介学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术语,人们往往将其与一般意义上的翻译研究混同起来,误以为译介学研究的是什么翻译技巧或是什么实用翻译理论,是用于训练和提高翻译能力和实践水平的。因此,在了解了译介学的定义之后,就有必要将它与传统意义上的翻译研究区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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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译介学研究概述

在中国,最早倡导译介学研究的是谢天振,他出版了数本专著和译著,大篇幅地对译介学的理论进行阐述和拓展。谢天振在他出版的专著中是这样界定译介学的:译介学跟普通的翻译研究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如果要给译介学下一个简单的定义的话,可以认为译介学的研究角度已经逐渐从媒介学研究角度转变成比较文化的角度,其目的是研究翻译与翻译文学[1]1-2。追根究底,译介学并不是一门研究语言的学科,而是一项研究文学或文化的科目。译介学研究的出发点不是探讨语言之间的相互转化方式,而是语言转化的过程中所引发的源语言信息变化等情况,是为了探讨翻译工作给人类的跨文化交流所带来的真实影响及其实际价值。译介学目前尚没有相应的固定英语术语,曾有人建议可翻译成“Medio-Translatology”,这个词的前半部分意为“媒介”“中介”,英语中的“媒介学”一词即为“Mediology”,后半部分意为“翻译学”,这样勉强可以表达译介学的意思。在西方比较文学界,在谈到译介学时,人们经常接触到的是一个意义相当宽泛的术语——翻译研究(translation studies或 translation study)。但这样一来,这个术语所指的内容其实大大超出了严格意义上的译介学研究的范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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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介学研究工作与翻译学研究的不同之处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研究角度不同。译介学在社会、民族、文化等大背景下来研究译者、译作以及翻译行为的特征,从中探寻不同社会环境与民族文化环境条件下各种文化之间进行沟通的具体手段;而传统翻译研究主要以原文为参照物,研究对比译本的翻译水平和忠实程度;研究重点不同。译介学主要针对各个不同语言之间的相互转化时所引发的文化沟通问题进行探讨,在这个过程中,有相互理解相互融合,也有误解与矛盾的存在,甚至有些因为翻译不当而引发的文化变形等情况产生;反观传统翻译学,重点探讨的是语言转化工作本身,从理论角度进行学术研究;研究目的不同。译介学作为一种文学研究类别,主要研究对象是翻译工作,任何翻译结果都被当成既定事实,是文化传递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属于被分析考察的对象;但传统翻译研究的目的大多是为了总结翻译经验、发现翻译规律和指导翻译实践。

二、译介学中的“创造性叛逆”

法国文学社会学家埃斯卡皮首次提及“创造性叛逆”这一概念,在他看来:“翻译总是一种创造性叛逆[2]137。”他又进一步提出:“要是所有人都觉得翻译属于一种创造性叛逆,也许就可以处理掉翻译这个棘手的难题。之所以认为翻译叛逆,主要在于作品通过翻译被放置在一个难以想象的参照体系当中(指语言);之所以具备创造性的特点,在于每个作品通过翻译都能够焕然一新,让读者可以和作品之间达成更深入的交流和沟通,作品不光得以延续下去,还获得了重生。”谢天振对“创造性叛逆”观点做了进一步的阐发,他认为埃斯卡皮的说法道出了文学翻译的一个本质,对翻译的再创造价值进行了充分的研究。在他看来:“翻译无论是采用何种方式,把一种语言所传递的概念给到另一个语言当中,这才是翻译的最终目标,通过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能够使不同的文化传递时面临的困难、问题、曲解还有冲突都一一展现出来。翻译家对文本进行创造性翻译,将自己对艺术的理解贯穿于作品当中,但是就算很大程度的还原作品,还是会有一定的偏差,译作已经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存在[3]13。”

一般认为,翻译者通过自己的理解,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来尽可能地还原文本阅读的感受和体验,这就是翻译中的创造性,不过对于文学翻译中的叛逆性而言,也就是说翻译者在进行翻译时会根据自己的主观想法来曲解原作的相关事实。不过,这只是站在理论的层面上讲,但具体翻译时,必须要充分结合叛逆性与创造性,二者必须要进行充分的交融。因此,“创造性叛逆”的主体实际上是译者(的创造性叛逆),译作是对原文的进一步延伸。翻译者发挥主动性创作作品,他能否对于原作的内涵和理念进行深入的剖析,决定了之后翻译的作品能不能让读者感受到原文的思想。

对2株乳酸菌产酸能力的测定结果见表6,R1和R2均具有较好的产酸能力,能有效地降低发酵体系的pH,从而产生酸醡肉特有的酸味,并且其产生的酸性环境能有效地抑制其他杂菌的侵染,防止发酵过程发生腐败。对比2株乳酸菌的产酸能力可知,R1产酸能力优于R2,因此在实际发酵剂的配制过程中,可根据目标产品的风味要求调整2种菌株的使用配比。

学习《我想和你们一起玩》时,教师设计了这样一个趣味游戏:“将男女生各分为两个小组,男生之间开展足球对抗赛,女生之间开展跳绳比赛。”教师制定好比赛规则、奖惩措施。在比赛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小情况”,男生之间缺乏团结意识,出现问题总是相互指责,甚至红队有两名学生直接吵了起来。教师发现问题后,及时解决,将两名学生全都替换下来,并让这两名学生观察蓝队队员的表现。在观察中,红队学生发现他们配合得很默契,而且一名学生出现失误后,他的搭档不仅没有责备他,反而鼓励他、安慰他。学生认识到自身问题,握手言和,再次投入到比赛中。这一次,他们配合得很默契。

近几年来,根据《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05〕35号)和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教高〔2006〕16号)文件精神,明确指出高等职业教育要逐步加强产教结合,校企合作,深化办学模式和人才培养模式改革。职业院校学生实习作为一种重要的实践教学形式,在职业院校中得到大力推行,其质量研究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纵观现有研究成果发现,关于学生实习过程管理与质量评价的研究普遍存在着标准笼统、评价结果主观性较大、没有实现过程性评价等方面的不足。尤其缺少系统、科学、合理、可操作的学生实习过程管理与质量评价体系和标准。

2.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土,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故乡》)

“创造性叛逆”这一说法深刻地揭示了翻译行为和翻译活动的本质,构成了整个译介学研究的出发点与基础。对于译者来说,特别是对于一个有责任心的译者,他还是特别希望去尽可能地还原文本阅读时的感受和体验,将文本原有的信息在译文当中尽量的全部展现出来,不过实际上却很难做到,由于译文与原文之间会有一些偏差,导致翻译很容易出现创造性叛逆的特性,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三、从译介学视角探析鲁迅小说英译本中译者的创造性叛逆

译介学研究,即从比较文学的角度来进行翻译研究,是对文学和文化进行分析,不是对个别语言转换现象进行解剖,同时也不会评论其优劣,而是把语言现象当作一种文学、文化研究进行分析。文学翻译中文化意象的传递就是译介学的一个主要研究对象。文化意象的一个特点就是,在一种语言中是反面以及贬义的事物,在另一种语言中就变成了正面以及褒义的事物,或者,即使意义不是完全不同,不过也有很大差异。组成各民族特有的文化意象的因素主要包括神话传说、历史文化以及文学作品等。美国著名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曾将语言文化特性分为生态文化(ecological culture)、物质文化(material culture)、社会文化(social culture)、宗教文化(religious culture)、语言文化(linguistic culture)五大类别[4]91。其中,社会文化涉及的内容非常多,在日常生活中也有很多体现,和社会的多个方面都有密切关联,比如文化背景、社会规则、风俗习惯、历史、传统、道德准则等。

另外,在换低速挡的同时,应结合使用手刹,但要注意手刹不能拉紧不放,也不能拉得太慢。如果手刹和强制减档的方法都不起作用,那么就要大声鸣笛提醒前方车辆注意给你让道,并及时寻找合适路段进行减速。如果以上方法都不适用,就要考虑利用路边的障碍物来降低车速了。

在鲁迅小说中,文化意象特别丰富,其主要蕴含于阐释社会文化信息的文化词语中。因而,此文采用两个英译本对比的方法对鲁迅小说英译本中文化意象传递过程中的失落和错位现象进行分析,主要采用外文出版社出版的杨宪益和戴乃迭合译的经典回声系列的三个小说集的英文版[5],该译本收录了鲁迅小说中绝大部分具有代表性的重要作品。另一个是英国人朱莉娅·罗威尔(中文名为蓝诗玲)翻译的《〈阿 Q 正传〉及其他中国故事:全鲁迅小说英文集》,该译本对鲁迅三部小说集的小说都进行翻译,出版方是企鹅出版集团[6]。下文将以译介学研究的理论基础“创造性叛逆”为思路,从译者的创造性叛逆的角度出发,结合实例具体分析和探讨文化意象的传递中所涉及的一系列文化问题,诸如文化误读、信息失落等等。

(一)文化误读现象

1.你想,你将来到阴司去,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你给了谁好呢?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分给他们。(《祝福》)

魏晋以来佛教就在中国盛行开来,佛教东渐所带来的因果报应说、生死轮回说和地狱说,鼓吹灵魂不灭,祭奠死者时,使用纸钱(即冥钱)焚化给死者,可供其当钱。“纸锭”即用锡箔糊制成银锭状的冥钱,两位译者都将其译作“paper money”,而译语读者却没法从中感受到原有的文化意象。因为西方国家使用的纸制货币,一般由国家银行或由政府授权的银行发行。两位译者均个性化地选择了归化手法,用极其自然的译入语去表达原著的内容,但显然导致了文化意象的错位。

杨宪益译:Just think:When you go down to the lower world, the ghosts of both men will start fighting over you. Which ought to have you? The King of Hell will have to saw you into two and divide you between them.

蓝诗玲译:Just think about it: in less than two years, you were punished. When you go down to hell, your two dead husbands will fight over you,and then the King of the Underworld will have to saw you in two, for them both to share..

2.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是没有料到他竟会那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药》)

译者的创造性叛逆包括两种类型:即有意识型和无意识型,具体来说,包括转译与改编、节译与编译、个性化翻译、误译与漏译。“归化”以及“异化”是译者的个性化翻译最突出的特点。“归化”指的是在翻译原著时,看起来似乎是地道、自然的译入语,但实际上还是会或多或少地存在用译语文化“吞并”原著文化的问题。“异化”指的是译语文化“屈从”原著文化的现象。误译和漏译则是译者的无意识型创造性叛逆的重要内容。之所以产生误译,是在于翻译者没有完全理解原著的文化背景和话语内涵,还有一个原因是翻译者为了满足本民族读者的阅读需求的阅读习惯,在翻译过程中故意不用正确手段进行翻译,就产生了误译。从文化交流的角度上看,各民族文化的冲突、曲解都可以通过误译很明显地体现出来。漏译包括有意漏译和无意漏译,无意的漏译一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基本上是一言半语,有意地漏译即节译,则属于翻译者有意识的自觉的创造性叛逆。有很多情况会导致节译与编译:出于对各国读者的阅读喜好和风俗习惯,各国的文化理念以及政治、伦理等因素的考虑。

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文化误读即文化意象传递过程中存在的错位现象,其原因主要和译者的创造性叛逆有关。上述例子属于译者的有意识型创造性叛逆——译者的个性化翻译,也就是指,译者在翻译期间为了获得主观愿望而导致的一种译作脱离了原作。译者为了最大限度地传递出原著中的文化意象,或是实施归化的方法,用非常简单以及顺畅的译入语对原著内容进行表达,不过却都面临着译语文化无法很好地表达出原著文化的问题。或是采用了异化手法,让译语文化“屈从”原著文化。应注意到,用归化手法去表达原著的内容,往往丧失了原著中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意象,导致了文化意象的错位,倘若可以合理解释,那么对传播中国文化则有很大帮助,也更能获得译语读者的认可;而用异化手段去表达原著的内容,由于文化意象的缺乏或不对等,有时也会造成文化意象的错位。

蓝诗 玲 译:I was delighted when my father agreed,because I’d heard a good deal about this Runtu. I knew he was about the same age as me,and how he’d got his name: after he'd been born in a run,a leap-year month,the fortune-teller had said his horoscope was short of one of the five elements,tu(earth). To make up for it,his father called him Runtu-Leap Year Earth.

“阴阳五行”是古人认识自然的一种朴素观点,也是中国流传下来的一种物质观,广泛应用在中医学、哲学以及占卜上。土木金火水指的就是五行。通过五行学说了解到,水木金火土五种基本物质的运动以及变动一起组成了宇宙万物,由于这些要素都在一直变化,所以大自然也在不断变化之中:一方面会对人的命运产生极大影响;另一方面也让宇宙万物处在正常循环中。而西方也有“占星术”的说法,“占星术”认为,每颗行星与相对应的12个星座互成因果,对人的特质部分的影响均不相同,当这些星球运转时,各人的行为及命运亦随之变化。两位译者个性化地选择了异化手法,让译语文化“屈从”原著文化,将“五行缺土”译作“the five elements that of earth was lacking” 或“short of one of the five elements, tu (earth)”,但是杨译本添加了“horoscope”一词,表示西方的“星相,占星预测”,而蓝译本更是平添了“the fortune-teller”一词,再加上“horoscope”一词,很容易让译语读者联想到戴着尖顶帽的吉卜赛女郎占星师和水晶球,这显然导致了文化意象的错位。

3.小路上又来了一个女人,也是半白头发,褴褛的衣裙;提一个破旧的朱漆圆篮,外挂一串纸锭,三步一歇的走。(《药》)

杨宪益译:Another woman came down the path,grey-haired and in rags. She was carrying an old, round, red-lacquered basket, with a string of paper money hanging from it; and she walked haltingly.

蓝 诗 玲 译:Another woman - her hair also grey,her clothes ragged, carrying an old, round basket lacquered in vermilion,from which a chain of paper money hung - approached slowly along the narrow track, pausing every few steps.

图2给出了复合地基模型试验中土压力盒的布置情况。试验共埋置了10个土压力盒,在桩顶平面上,桩顶中心、桩间土中心、模型桶边缘均设置土压力盒。同时,桩间土中心、模型桶边缘处20 cm、40 cm、60 cm深度均设置土压力盒,用于测定地基土受压时不同深度处桩间土、边缘土的影响。土压力盒直径16 mm,厚度4.2 mm。

杨宪益译:When my father gave his consent I was overjoyed, because I had long since heard of Runtu and knew that he was about my own age,born in the intercalary month,and when his horoscope was told it was found that of the five elements that of earth was lacking, so his father called him Runtu(Intercalary Earth).

(二)信息失落现象

1.知道入殓的时候是临近了,只待寿衣送到;钉棺材钉时,“子午卯酉”四生肖是必须躲避的。(《孤独者》)

杨宪益译:She told me the funeral would soon take place; they were waiting for the shroud. should not be near.

蓝诗玲译:He would be placed in his coffin,I learnt, as soon as the burial clothes were delivered.While it was being sealed up, anyone born in the year of the rat, horse,rabbit or rooster would have to make themselves scarce (for fear, presumably,of some cosmic clash).

“子午卯酉”是古人流下来的一种文化。它是十二地支中的四个地支,代表四个方向,子是北,五行是水。午是南,五行是火。卯是东,五行是木。酉是西,五行是金。十二生肖就是中国与十二地支相配以人出生年份的十二种动物: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文中的“子午卯酉四生肖”指:子鼠、午马、卯兔、酉鸡。西方并无生肖这一说法。杨译本中有意识地漏译了该意象,仅译作“people born under certain stars”,译者考量的是译入语读者的文化心态和接受习惯,显然认为译语读者理解不了这样的文化意象,有意识地让该文化意象失落了。然而蓝译本却译作“anyone born in the year of the rat,horse, rabbit or rooster”,译出了这个文化词语的文化内涵,将“子午卯酉”的文化意象生动地传递给了译语读者,说明译者显然认为随着中西方文化间的交流越来越密切,西方读者已经了解到中国文化中的“生肖属相”这一说法。

“阎罗王”本是梵文中音译过来的词语,也就是对阴间进行管理。佛教根据这种说法,认为其是对地狱进行掌控的魔王。阎罗王在中国民间影响很大,民间神话里传说他是阴间的国王,人死后都要到阴间去报道,接受他的审判,生前行善者,来世可享富贵;生前作恶者,会下地狱受惩罚。杨译本以异化的方式译作“the King of the Hell”,表达出原著文化内涵;而蓝译本则采用了归化的手法,用译入语去表达原著的内容,用了“Underworld”的表述。但由于西方国家缺少“阎罗王”这样的文化意象,西方国家的读者看到杨译本,很可能联想到的是与基督教里天堂的概念相对的那个地狱,非基督徒和恶人死后要去的那个地狱;看到蓝译本,也可能会联想到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冥王,因为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冥界也被译为“Underworld”。无论译者用何种创造性叛逆手法,归化还是异化手段,都丧失了原著中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意象,导致了文化意象的错位,倘若可以多进行解释,那么对传播中国文化则会有很大帮助,也更能获得译语读者的认可。

杨宪益译:Red-eye knew he had only an old mother at home, but had never imagined he was so poor. He couldn’t squeeze anything out of him.

他在老沟林场省吃俭用,存了五千块钱,加上这两年的积蓄,他的财富到了七千元。平时,一分钱想掰开做两分钱用,要积累一笔钱,找到欧阳橘红后,和她结婚用,没有钱,怎么能保证让橘红过上幸福生活呢?距星期一只有两天了,老钳工手里只筹了一万。一万还是工厂预付的。这些年工厂在生死线上挣扎,职工有三个月没发工资,能预付一万元医药费也够人道了。前几次预交医药费,他家里的电视、冰箱,凡是值百元以上的家具,都进了当铺,余下五千,老钳工就算把自己押上也无法抵来五千元钱。

蓝诗玲译:Red-Eye couldn’t believe how poor he really was - even though he’d known all along there was only an old mother back home. He lost his rag completely when he found out there wasn’t a drop to be squeezed out of him.

“油”字,在中国的语境中,就是个口碑不怎么好的字眼。比如:老油条、老油子、捞油水、油嘴滑舌,等等。“油水”是中国文化里的通俗口语,指现实社会中不正当的物质收益或额外好处。杨译本选择了用归化手法,用译入语去表达原著的内容,译作“挤压不出任何东西”,导致了文化意象的失落,而蓝译本中译作“连一滴也挤压不出”,却较好地诠释出这一文化内涵。因为英语中的“花钱如水” 就译为“to spend money like water”,这和“a drop”十分对应,生动地传递出这一文化意象。

3.这实在是叫作‘天有不测风云’,她的男人是坚实人,谁知道年纪青青,就会断送伤寒上?(《祝福》)

杨宪益译:It was really a bolt from the blue,she explained compassionately. Her husband was a strong young fellow; who’d have thought that typhoid fever would carry him off?

蓝诗玲译:Heaven truly moves in mysterious ways. We all thought her husband looked strong enough for anything, but there he was - carried off by typhoid,in the prime of life.

“天有不测风云”是中国的一句谚语,比喻有些灾祸的发生,事先是无法预料的。杨译本中译者个性化地选择了归化手法,用极其自然的译入语去表达原著的内容,用了西方国家中使用得很广泛的一个短语来对应,译作“a bolt from the blue”,这个短语的含义就相当于它的字面意思,可以看出,“bolt”和“blue”分别代表的是“霹雳”以及“蔚蓝的天空”,是“不在预料之内”的意思。这个表述虽然可以对应,但是原著中“喻指不幸的事件”的文化内涵却没有传达到位。蓝译本中译者用归化的手法仿照基督教的格言“God Moves in a Mysterious Way”来传达此谚语的文化意象,用于解释“不幸或令人费解的事情发生”,表面看来极其形象自然且富有创造性,不过却都面临着译语文化对原著文化进行吞并的问题。

3.2.2 水位变动适应性策略研究。 在坡面地势较陡以及对于坡面地形比较复杂的地段,由于长期的涌浪冲刷,土壤流失严重,大量岩石裸露在外,普通固土护坡技术在此难以发挥作用,便可采取一定的水位变动适应性策略尽可能在消落区域蓄水,为植被提供稳定的水环境,使植被能够更好地适应水位变动,在高水位和低水位时均能够保持正常生长。

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译者有时采用漏译的手法来回避原著中的某些文化意象的传递,属于有意识型创造性叛逆。造成漏译的原因有多种:为便于传播,为迎合译语读者的文化心态和接受习惯,为与接受国的习惯、风俗相一致,有时也因为译者对原文的语言内涵或文化背景缺乏足够的了解。显然,当译者采用漏译的手法体现创造性叛逆时,原著中所具有的民族特色的文化意象失落了,造成了信息传递上的偏差。但同时也应注意到,译者不应被原作文化意象所具有的意义而局限,不仅要尽力对原作的文化意象进行表达,而且还要充分相信读者,也就是译者应相信读者,由于不同民族间展开了大量的文化交流,而读者也能接触到更多的外来文化,读者在未来有能力对其他国家的文化进行接受。

(1)实证结果显示,我国上市公司境外投资倾向对于融资约束缓解较为敏感,金融机构需要为中国企业海外投资提供更有效的融资支持,加强企业资本运作水平,切实提高直接融资能力。具体来看,应该为年轻有活力的民营上市公司提供更多的信贷支持和全面的金融服务。另外,境外投资企业往往是高资本产出效率的制造业企业,重视生产技术和学习效应,因此支持性政策应侧重于汽车制造业、电子设备制造业等外源融资依赖度较高的行业。

结 语

译者就是创造性叛逆的主体,而译作则是原作生命的延伸。经过译者的深入了解以及重新创作,原作者的思想还能不能准确地向读者进行传达,有关这个问题,译者在处理文化内涵以及把握原作上就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杨译本和蓝译本对于鲁迅小说中源语文化的理解都基本到位,但在文化意象的传递过程中还是产生了文化意象的失落以及错位问题。很多时候,倘若可以加入更多文字以及稍加解释,那么对传播中国文化就会有很大帮助,也能被译语读者所接受。此文主要以译介学为视角,运用“译者的创造性叛逆”来分析鲁迅小说中的文化意象翻译。不过,由于所选用的材料只是鲁迅小说中部分文章的文化意象,加上现阶段的中西文化意象翻译依然缺少固定的理论标准,译者不一样,所进行的翻译也存在较大差异,而且经常发生失落、歪曲原著的现象,因而短时间内很难改变这种各执一词的局面。

参考文献:

[1]谢天振.译介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2]埃斯卡皮.文学社会学[M].王美华,于沛,译.安徽: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

[3]谢天振.译介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4]Nida,E.A. 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ng[M].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3.

[5]Lu,Xun. Selected Stories of Lu Hsun[M].Yang,Xianyi & Yang,Gladys Trans. Peking:Foreign Language Press,1972.

[6]Lu,Xun.The Real Story of Ah-Q and Other Tales of China: The Complete Fiction of Lu Xun[M].Lovell Julia Trans. London: Penguin Books,2009.

 
闵俊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02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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